Aica睁开眼,缓慢的从乱七八糟的被子里坐了起来。
昨天晚上到了很晚才被几个交换情报后又想多贪点好处的家伙放走,自己没有受伤再加上路途太远,索性没和部门联系,Aica就这样沿着小巷绕回了自己所谓的“家”。
今天是祭典的日子,Aica不知该环抱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这盛大的节日。
曾经的战乱给他带来了太多太多,即便是在祭典,他也无法放松下来庆祝这一切。他所想的就只有失去的那些美好事物而已。双亲、兄长和姐姐们,曾经所拥有的亲情,全数灰飞烟灭。
而如今却要和平时一样带上最完美的笑容接受这场祭典。
这是什么高傲自大藐视群众的祭典?只是个节日吗?它为什么要让自己想起这一切?
但Aica又猛然想起黑帮里一起奋斗的大家。
虽然自己对他们来说还是“小朋友”一般的年龄,但各位都把他作为一个可靠的伙伴。在其他人面前,他们和自己一样小心翼翼的遮掩着内心的伤痕。
可Aica心知肚明。各位所拥有的过往,悲惨的命运与遭遇使他们无法振奋的同时,他们又像是新生一般,为了大家所在的阵营和部门一起努力着。
“我不能独自黯然神伤啊…明明知道如今现实就是这样”
他想。果然还是去阵营地和大家打声招呼,找个愿意陪自己逛逛的人好了。
而且好像…大家说是要开着装甲车一起去祭典来着。
这倒是有点意思,他这样想着便匆匆整理好行头,扯了扯长短不一的领结——仿佛这样做会使它工整一些。然后拽了拽鞋帮,把匕首袋放进了裤兜,自视一会儿后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
“大家早--------上好!!”Aica手上拿着一个麻袋子蹦蹦跳跳的冲进了大厅。
袋子里面装满了面包房里新鲜出炉的各种填馅餐包,油纸随着他的跑动发出窸窣的声音。
“早上好。你还是这么有活力呢,小心不要撞到桌子了。”伊戈尔手上拿着一些资料,微笑地看着这个不成熟的同事跑过去。
“我知道----啦!!”Aica回头冲着伊戈尔挥挥手,一转身就撞在了什么东西上。
虽然没撞到桌子,但是好像撞进了一个肌肉特别结实的哥们儿怀里,Aica充满了肥肉的小圆脸被有弹性的胸肌撞的一时间变了形。
“走路小心点,小家伙”Jean低头努力克制力气地把Aica推开“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在室内乱跑了吗?总是这样会影响到其他人的。”
“代理部长——我不会再犯了”Aica低下头用一种委屈巴巴的口气向Jean求饶,正当Jean掉以轻心觉得还是不和小孩子计较的时候,却发现面前的Aica已经没影,悄悄溜到了餐厅。
“今天Aica的早餐也很丰盛嘛。”坐在餐厅里的奈乐凑过来看了看Aica拿来的各种餐包。
“是啊,很好吃哦。不过老板娘送了好多,我一个人是吃不完的”Aica有点虚张声势的问道“如果有人可以帮帮我就再好不过啦。”
“我!我还能吃!”奈乐几乎是要站起来了,高举着手仿佛有老师在让她抢答。
Aica当然是分给她了,也分给了几个在餐厅吃早餐的伙伴,毕竟本来就是他自己买了这么多的嘛。要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大概是希望祭典的早上能让大家都开心起来吧。
毕竟不知道是否有人和他一样在今天没有办法打起精神。
虽然他已然忘记了现在主要的目的,吃完早餐就这样离开了,完全没有提到想找个伴一起去祭典的事。某些事情上面这家伙的记忆力是真的不行。
结果就是Aica一个人坐在大厅发呆了。
因为忘了事情,他从餐厅出来之后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大家都已经去收拾东西打算踏上今天的祭典旅程了,而他还坐在这手足无措的考虑这茬事儿。
要不然就自己一个人去?可是那有什么好玩的,他完全不知道祭典是在做些什么。
Aica突然想到了一个如果没有其他事肯定会答应和他一起去的人!
“医生!!”Aica使劲拽开医疗室没上锁的门,抓住坐在桌前看书的洛尔夏的肩膀前后摇晃。
“小声点,这里除了我也会有其他人。什么事这么着急?你不会也吃了什么奇怪的饭肚子痛吧。”洛尔夏没回头看Aica,翻了一页书接着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最好回家休息,治不好的。”
“不是的不是的,医生!我是想说祭典!”Aica一脸猴急,生怕洛尔夏理解错他的意思“今天在庆典广场的那个,可以陪我一起去吗。如果你没有什么安排的话?拜托拜托。”
洛尔夏终于把书折了个小角合上,回头揉了揉Aica炸的乱蓬蓬的头顶“你现在可以去准备一下去和坐车的大家汇合了,我一会儿就过来。”
Aica得到答复总算是松了口气,嘻嘻地笑着从洛尔夏的手中脱离,用轻快的步伐走了出去,还不忘从门缝里看几眼才不舍的带上了医疗室的门。
Aica先去问了几个对祭典比较了解的人。算是搞清楚了,这祭典就是一个可以随心所欲的游玩,有很多活动和的庆祝性节日。到了晚上,会有烟火祭和巡礼这样的大型节目。
并且,据说在广场还有一棵可以祈求祝福的姻缘树,似乎已经是历史十分悠久。只要在纸签上写下自己的愿望挂在姻缘树上说不定就可以实现。
“如果愿望真的如此容易实现……该有多好。”Aica低声叹了一口气。
即便如此,他还是从办公室里找到纸和笔,一字一句认真地书写:
“Aica·Severus 祝愿并肩作战的大家不再受伤。“
可能这只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愿望,却很简单的表达了Aica真实的想法。
他只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伙伴们阳光的笑容,而不是惨白冰冷失去生气的面庞。所以受伤这种事的话尽量能少一些是一些,就算处处是危险也希望他们能躲过一劫。
Aica想着想着有点难过,赶忙趁着还没流下泪前用红线穿过了纸签,将它折上放进了口袋。
然后迅速的奔去了那辆装甲车所在的街道。
“医生好像还没有过来…”Aica趴在装甲车的顶上任由他的腿被带着朝气的微风轻轻拂过。
卡卡躺在一边有点迷糊的回应他“也许是太困了所以没什么精神吧?”
“Aica,让你久等了。”洛尔夏招招手朝着Aica的方向走过来,虽然脸上还带着同样的困倦,但身上的衣服似乎比刚才整洁了一些“我没有迟到吧?”
“没有的事,医生。现在时间并不晚,而且还有好几个人没来。”Aica动作迅捷地从车上跳下来,望了一眼基地的方向“你完全不需要着急的,医生。”
“洛尔夏,上来一起吧。”卡卡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坐起了身,在车顶上拍了两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们跟车的人很多,一会儿开车了就没地方坐了。”
“不了不了,我还是尽量……”洛尔夏拒绝了年轻人们的邀请,张望着想找可以休息的位置。
结果到最后开车的时候洛尔夏还是上车顶来了,与相对很活泼地张望街道和人群的Aica和卡卡不同,他已经累的趴在车顶的后半截睡着了。
Aica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洛尔夏轻声地念了一句“睡得真香。”
随后Aica就转移了视线,看着现在的一些他熟悉的或不熟悉的街道,毕竟也已过去一年,没有了曾经战争的影子。全然是一副张灯结彩要过节的百姓生活景象。
可是从当时过来的人的心里果然还是有很多无法磨灭的伤疤,今天也是,以后也是。
既然事到如今不如试着就这样和平的生活下去如何,就和这些伙伴一起。
Aica想着想着觉得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今后也能往好的方向发展就是最好的了。
“Aica快看!前面就是中心广场了!”卡卡激动地拍了几下Aica的肩膀,指着前面有着各种各样的灯饰和布景的巨大广场。
“哇啊--”Aica的思绪被唐突的打断,本想说些什么,但是他还是被广场的景色吸引住了“真好看啊,我觉得我可以在这里玩一整天!!”
“你确实可以在这里玩一整天,如果医生不怕累的话。”卡卡看了看还趴着睡觉的洛尔夏,捂着嘴偷偷笑道“不过我们开车来这只是黑帮的游行啦,之后不需要一整天都待在广场的。”
“我、我还以为就是从现在起不能再离开广场的意思……”Aica有点尴尬的挠挠头“我还想着会不会来得太早了,结果是我误解了吗。”
说着说着车就缓缓的停下来了,贾在前面指挥着把这辆庞然大物停进一块不显眼的地方。
“没关系Aica,只要今天能玩的开心就好”卡卡露出了一个真切的笑容“我要去找野野了,你要带好洛尔夏噢!晚上再见!”
“是他要带好我吧——”Aica有点无奈的看着卡卡跑出去的身影,不知道是被气氛渲染了还是怎样,他的心情变得意外的很好。
“醒醒,医生。”Aica轻轻地晃着洛尔夏的脑袋瓜“我们已经到广场啦。”
“唔……”洛尔夏似乎是还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又或者只是打了个哈欠。眼尖的Aica在这时似乎注意到他手里好像拿着系有红绳的纸签。
Aica调整了一下姿势尽量不惊扰到洛尔夏,然后偷偷的想看清纸签上的内容。
结果一个字都还没看到洛尔夏就突然睁开了眼,Aica急忙收手,装出一副看风景的样子。
“怎么了,Aica?感觉你好像有点紧张。”洛尔夏坐起身揉揉眼睛,盯着Aica缓缓地说。
“没事没事,就是在这儿待久了感觉有点热,医生。”Aica极力掩饰他刚才抱有好奇心的想法,说着就从车上跳了下去“卡卡已经去玩了。我们赶紧下去吧,今天还有很多好玩的。”
“也是……都留到晚上就没有时间了。”洛尔夏将信将疑,不过Aica能做出什么事情他也想不出来,索性跟着他的步伐一起逛起了祭典。
不过确实是想不到这两个人确确实实是逛了一天。
“医生医生,我们去看看那个!”到了傍晚Aica依然非常精神,拉着洛尔夏到处跑来跑去。
“好、好的Aica,你能不能跑慢一些……”洛尔夏显然是有点吃不消,一开始他还是一副带孩子的样子好好的带着Aica介绍一些Aica没见过的东西。但久而久之那家伙的兴致上来了,他也就被拉着到处跑,累的有点喘不上气。
“医生,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Aica突然转过身,就这么直视着洛尔夏“抱歉……我太兴奋了,遇到这些完全就和个小孩子一样胡闹。没有好好考虑医生的感受……”
洛尔夏蹲下来轻轻地揉了揉Aica的头发“没关系的,虽然这次只是和我而已。但Aica可以这么想已经很好了,相比刚来这里的时候你已经进步很多了。”
“医生……”Aica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洛尔夏,似乎是诚心悔改了“那我们去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休息吧,我、我请医生吃点什么如何!”
“那倒不用,你只要能老老实实地不到处乱跑就很好了。”洛尔夏站起身,拉住这个嘟着嘴的小鬼头,两人一瞬间就融入了人群中。
“这个团子真的好甜啊,医生。”Aica坐在洛尔夏旁边吃着刚才买来的三色团子,一边吃一边向洛尔夏发表他对这份食物的感想。
“可别吃的到时候牙疼”而洛尔夏在一边对Aica的各种感想予以回复,时而到处张望街道上的人群和附近的景色。
看着洛尔夏的视线似乎定格在了某个方向,Aica好奇的转过去看。
是一棵巨大的橡树,夜晚的灯光照耀在叶片上显得格外的好看,上面挂满了各种各样不同大小形状的纸签,树下还有很多情侣在谈论、祈福、又或者是手拉着手祝愿美好的未来。
“医生,你看那边人好多,我们不过去吗?”Aica轻轻地拽了洛尔夏的衣袖,故意的用手指向他在看的那个方向。
洛尔夏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摇了摇头,起身看着另一个方向和Aica说
“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Aica想到洛尔夏之前拿着的纸签,对洛尔夏现在的做法十分不解,可他回头看看那里,人潮汹涌,所以他并没有看到什么。Aica还是起身跟上了洛尔夏,决定等之后再问清楚。
入夜,一如既往拥挤的人群丝毫没有一点分散的迹象。
大家都在等待着夜晚最后的大型节目,特别是烟火祭,已经有很多人抢先一步坐在长椅上和朋友或是恋人有说有笑的开始等待。
Aica和洛尔夏逛了一圈,又回到了那棵树的附近,这一次Aica直接的冲了过去。
“医生!我们到这边来玩吧!”Aica从口袋里拿出了纸签“我想把这个挂上去!”
“你还写了这种东西吗……”洛尔夏不算吃惊,但还是有点想不到Aica居然早有准备。
“今天听他们说了我就写来了!医生你不是应该也有写吗?”Aica直球地问道。
洛尔夏神情恍惚,自然是没有意识到Aica已经发现自己带了纸签来的事情“我没有啊,我没有这种打算……”
Aica也不知道为什么洛尔夏不肯承认,所以不依不饶地问“那医生,既然都到这里了你也许个愿望吧!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如果愿望告诉其他人的话就不会实现了。”洛尔夏低下头看着Aica。
“居然是这样的……对不起医生,我到现在才知道。难怪我以前的愿望从来没有实现。”
当然不是这样的,愿望这种东西本身就不容易实现啊,傻孩子……洛尔夏心想。
突然在不远处的天空升起一束耀眼的白光,紧接着是好几束。
伴随着砰砰作响的烟火声和嘈杂的人声,夜晚的烟火祭就这样开始了。
“医生,可以帮我挂上去吗!”Aica惦着脚努力的想触碰到最低的那一根树枝,但他拼尽全力也没有办法把纸签挂上去,只好求助於洛尔夏“但是你不可以看噢!”
“知道了知道了”洛尔夏接过纸签,趁着Aica正在欣赏烟火祭的时候先在较高的枝丫上悄悄挂上了自己的纸签。
“烟火真的好美啊,医生——”Aica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片被烟火照亮的夜空。
“是啊,不知道明年是否也能看到呢……”洛尔夏在帮Aica系纸签的绳子的时候,还是无意间瞟到了内容,正想感叹果然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赫然看到了署名后面的姓。
——Severus。似乎是在哪里听过,或是看过的已经因为此前的战争惨遭灭门的贵族。
“不要说这么伤感的话啦,医生。”Aica背朝着洛尔夏咯咯的笑着“毕竟美好的生活明明这才开始呢,不管有什么事情都能迎刃而解的!”
“你还真是乐观啊,Aica”洛尔夏没有再想,如果Aica真的是那个家族的孩子的话,那他现在的表现确实是极致的乐观了“再去逛逛吧,说不定街上还有巡礼可以看。”
“好!那就快走吧,医生!”Aica眼睛放光,蹦蹦跳跳的迈开了步子。
这样和平的日常不管能够持续多久,对他们来说都是美好的回忆吧。
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非常感谢各位玩家的支持,由于玩家数量超出了预想,决定把人设招募截止时间定在7月1日早上9点前。请各位末班车的玩家们尽快投稿哦~
这篇文在我这已经放了一个月了!鸽子老师完全没有给我发修改意见的意思,我只能就这样放出来了还能咋地(。)
是和二二家孩子的互动,啥都不说了只想大家多找我玩(。)
没有了,下面请看我吹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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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大雾,埃莱塔乘坐的直升机在空中滞留了近一个小时。她靠在敞开的机门前,冷冷地望着自己脚下大片的绿色灌木丛林和更远处的芦苇田埂。她看到密林里似乎藏有什么东西。
她是个身材苗条、结实的女人,金色的头发被盘起,紧紧贴压在头上。她身穿伪装服,里边套了件军用衬衣,裤腿塞在伞兵靴里。她外表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背在身后的一把狙击枪,和伪装服上皮质弹药袋里装得鼓鼓的弹药和瞄准镜头。
在离地面不到三十尺时,埃莱塔猛然意识到那两个藏在密林中的黑色的物块是什么——两挺高射机枪,在不足百码的距离面前,侥幸逃脱的机会根本不存在。
就在下一刻,立在地面的凶器从密林里喷出了火舌。站在门边的埃莱塔连转身都来不及,子弹撞击着她,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像是被人狠狠踢了一脚,这力量使她不得不跪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抓紧门沿。
一颗子弹飞进机舱,她听到驾驶员尖叫了一声。与此同时,飞机突然陡直上升,一下子就把躲在门后的埃莱塔甩出机门,掉进灌木丛里。
她所乘坐的直升机一直上爬了几十尺,然后突然急拐弯向左飞行,直直冲向前方的田埂。随后,这飞机就在埃莱塔的面前炸成了一团废铁。
埃莱塔把自己藏在树木里,用尽全力深呼吸几口,随后慢慢地爬起来,打量着这片暂时陷入寂静的战场。直升机的残骸,部分已经分不清原型的死尸。树枝把她外露的皮肤划出几道伤,她毫不在意地抹去那些血痕。
她前方的田埂由远及近响起了人声和枪声,埃莱塔冷得瑟瑟发抖,但心里却一直平静入水,直到她看到有个穿卡其军装的小个子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正站在离她十五到二十尺的地方。
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孩子。那家伙慢吞吞抬起手中的枪,眯起一只眼睛,小心谨慎地瞄准。埃莱塔也像他那样,趴下架起狙击枪,一边调整瞄准镜,手指稳稳的搭在扳机上。死亡,她想,这真是个漂亮场面:一个举着枪的漂亮男孩。
他们头上,雨像瓢泼般倾洒而下。意外就在那一瞬间发生,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埃莱塔只能看到对方的身形随着几声枪响不断颤抖,随后朝右侧直挺挺的倒下了。在这牺牲者的后背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十几个弹孔。
埃莱塔顺着子弹的方向望去,她看到一个穿伪装服的强壮男人像箭一样从灌木里冲出来,他手里的步枪喷出了火舌,打得田埂泥土蹦溅。那另外的几个士兵缩回了壕沟。
埃莱塔也立刻反应过来,她躲在茂密的丛林里调整姿势用狙击枪射击,但因为手臂受伤,她没能一枪毙命。她替对方射倒两个。像是感知到埃莱塔的视线,男人抬了抬枪杆向对方示意,然后转身换上新的弹夹,朝田埂对面狂扫。
后来,他的枪打空了,他就拔出自己的匕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从下往上刺进对方的下额,用刀锋切断敌人的骨头。
远处回馈他一长串回击的枪声。这个男人在密集的射击下一路往密林深处退去,在铺满水和烂泥的地面翻滚。他或许被击中了,又或许没有,但埃莱塔看到他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容,一抹奇异的笑容。
他咬牙爬起身,从腰侧扯下挂着的手榴弹,用牙咬开保险,用力扔向田埂的另一头。接着,震耳欲聋的一声爆炸从不远处的空中传来,被点燃的植被顿时烧成一团火球,火花和残屑像弹片一样四散飞溅。
那声音真叫人毛骨悚然。埃莱塔用另一手捂着泊泊流血的手臂,仰面望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的背影。
“快走。”他说。
男人转身一把将埃莱塔从地上拽起来,她立刻就从对方的手中感到了力量,一种她从来没感受过的力量。他几乎是半扶半扯,护着她一路后退。
他们退进芦苇丛里。他用匕首把埃莱塔的衣袖割开,开始检查她的伤口。“运气不坏,”他一边撕下急救纱布为埃莱塔包扎一边说,“直接穿过去了。要是再偏一点,您这漂亮的小手的骨头可要碎喽。”他用匕首敲开一针吗啡塞到她手里,又说:“您需要这。撒止血粉会有点疼,虽然您现在感受不到:第一次,被吓懵了。”
“亲身体验过?”埃莱塔问。
男人自嘲似地笑笑。“可以这么说。您有打火机吗?我想点支烟。”
“我有。”埃莱塔把火机递给他。与此同时,她也认真地打量起她的救命恩人来。在她面前的男人肩宽体壮,杂乱的红发被束到脑后,使他看起来像一个中世纪的亡命之徒。
光看他的侧脸和垂下的眼睑,埃莱塔会以为这是个不过二十岁的少年,但他坚实的下巴和脖颈上一道很深的皱纹表示他已不再年轻。最有特色的是这个男人的眼睛,它们呈现出极为罕见的蓝绿色。
男人用嘴从烟盒里叼出烟,点上以后猛吸一口,随后用两个鼻孔把烟雾喷出来。两人很久都没有开口。
过了半晌他又补充道:“您的手上可能会留疤——希望对您未来的职业生涯不会有影响。”
埃莱塔笑了笑。“你知道我是谁?”
“或许吧。任何一个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女性来到这战场,我都会大吃一惊的。”
“你是做什么的?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她又问。
“驻地军,凯利斯。我们遭到了恶毒的欺诈,现在我们十几人里活着的大概只有我一个了。”他故作轻松。他的话里带着奥克语口音,有些词的发音显得突兀。
“绿色的眼睛,”她说,“这可并不常见。”
凯利斯说:“我以为您看出来了。凯尔特人,确切地说,来自中天 。”
埃莱塔笑笑说:“你对我说敬语,还像个老派的绅士。”
“绅士?我?”凯利斯耸耸肩,“绅士可不会像我这样在泥地里滚爬、用手枪打爆别人的头。您可以去都柏林的学院里见识那里的先生们,那才是真正的绅士。”
“再说吧,”她说,“谁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增援部队很快就能赶到……我得让他们知道这里还有活人。”他从弹药袋里掏出一支信号枪,朝天空射出两发绿色的信号弹。
埃莱塔的手又开始疼起来。她问:“有用吗?”
“有用。这是约定好的。”
“他们会知道我们在哪里吗?我说的是那些敌人。”
“他们已经知道了。”
“会来吗?”
“我想会的。只是时间问题。”他轻声说,猛地把枪放在地上,趴下。同时一梭子弹朝他飞来,堪堪略过他的头顶。
凯利斯脸上又挂上了那种奇异的笑容,他冲过去一脚把对方踢翻在地,把人踩在脚下,然后对准脑袋干脆利落地开了一枪。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一瞬间。
凯利斯转过头对明显还没回过神来的埃莱塔说:“现在您可知道战争和你心目中的有何不同了吧。”他神情轻松,“您为什么要来这里呢?一位货真价实的女士、养尊处优的淑女?”
他给的吗啡起了效,埃莱塔不禁暂时忘记了从手上传来的灼人的痛苦,她的精神也得到了缓解。“那你又为什么来这里呢?”埃莱塔反问。
凯利斯又点上一支烟,递给埃莱塔,他说:“我常问自己这个问题。我是个一有所感就立刻付诸行动的人,但我的家族常使我感到无地自容。”
“那你是怎么适应它的?”
“不去理会它,顺其自然。”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我敢肯定,你确实有杀戮的天赋。”埃莱塔说。
凯利斯收敛起笑容,绿眼睛闪了一下。“在这里,不得不这样:当面对的人拿枪指着你,而您又想回去过圣母升天瞻礼 的话。唉,这里死过太多人啦,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埃莱塔能看出凯利斯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但他现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为的就是让她放松一直绷紧的神经。她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温柔地说:“因此你选择了这条路,一条为了和平和安宁而战的道路。”
他耸耸肩,笑了笑说:“我先是在战场服役,后来又把这作为自己的职业。我见过无数女人和小孩在炮弹声中尖叫哭泣。这样乱七八糟的场面看多了,我根本就不相信这类东西,诸如‘和平’啊、‘自由’啊。”
“我明白。”埃莱塔说。
“不,我想您没有明白。女士,没有什么事比一堆正统的白痴更糟糕了。我现在的事业是制造混乱,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凯利斯手上拿着刚才用来夺人性命的手枪,一边说一边在埃莱塔身边蹲下,用枪管在她眉间轻轻敲打着,拨动手枪再次上了膛。
突然,两架直升机呼啸着从他们头顶飞过,五、六架战斗机冲破云幕跟在后边飞翔,贴近直升机的左翼。骤雨即将降临。灰色的云块垂压着远处,地平线上雷声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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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南部俗称为le Midi,源自mi(中)和古法语di(天),传统语言是奥克语。
架空趴①
*假装开始缓慢填坑x
*其实一开始想让vito肋骨破碎的,但是想了想这没法治啊……!但是这样进行的话牛顿会哭的。想了很久,这个问题大概会在下一话解释……!大概是十分非科学的解释x
↓现在开始?
六月的风缓缓吹来拂来一阵阵微热的气息。马蹄在泥土地上踏踏的响着,慢慢的穿梭在枝叶交错的森林之中。今天也是同往常一样,vito坐在马车前,左手懒散的拉着马的缰绳右手拿着今天早起提前做好的蔬菜三明治。“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呢。”Vito望着透过树叶撒下的点点阳光这么说道。
“说起来……穿过这片森林就到玛尔达了呢。在那里好像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的样子”这么想着Vito迅速的咬完手里的三明治,舔一舔手上残留的果酱,拉上缰绳赶起了路来。
——
“呐,你——!”
正赶着路,突然在视野中出现了两个人,在路的那端对着Vito如此叫道。Vito自然也是听到了,便在两人面前停了下来。面前是两位身材高挑的中年夫妇。男人扛着袋子,而女儿怀里抱着一个正在熟睡的婴儿。
“那个,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吗?”Vito这么微笑着问道
“小哥你是准备去前面的玛尔达送货吗?如果可以的话能载我们一程吗?妻子刚刚脚受了伤,实在是走不了。”
“当然我们会付给你应有的报酬的”男人这么补充道。
“当然可以先生。”Vito笑着“如果你们不嫌弃我破旧的马车让你们颠簸的话。”
“十分感谢。”男人鞠了个躬表示感谢,随后接过妻子手里的孩子扶着妻子坐上了马车。随后自己慢慢悠悠的翻上了马车将孩子交给了坐在马车内的妻子,自己则坐在了马车前的木板上。
“已经可以了吗?”Vito询问道
“是的,已经可以了。”
“那就出发吧!”Vito点点头,随后便立刻望向前面挥动手中的缰绳,马儿也再次抬起了蹄儿移动起来。
——
渐渐开始离开森林,光线也明亮了起来。马车车轮滚滚的轻微的摇动着马车,马车内,妇女抱着熟睡的孩子也睡着了。前面两人拉着缰绳驱动着马车缓缓向前。
“那个……大叔?”Vito这么弱弱的问道
“嗯?怎么了?不用那么拘谨放心叫我大叔就好了哟小哥。”
“啊……啊,是!”
“那个……大叔你们怎么会在这边森林的?”
“这边又偏又远。”Vito补充道
“嗯……我和妻子是来这边看她哥哥的。”
“诶?”
“妻子的哥哥他住在这边森林深处,说是为了搞什么研究?我不是很明白了。”大叔哈哈的笑了两三声接着往下说道“你也知道吧,上面的都市。”说着大叔用手往上面指了指露出了一副尴尬的笑容。
“嗯……无论在哪儿都可以看到呢,上面的都市。明明很感觉很近但怎么也触碰不到。”
“嘛就是这么玄妙的东西了。”大叔这么接道“但是我妻子的哥哥他相信总有一天'下面'的我们也能去那里,为此不断的忘我研究呢。现在这样的人也不少。”
“说到底,身份这种东西生下来就已经定好了呢。我们都是落选者啦。”大叔摆摆手摇了摇头。
“哈哈……说是这么说”Vito苦笑着,有些想要说得话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说起来,大叔你和妻子还真是恩爱呢。”Vito岔开话题如此说道
“当然!我妻子是世界最好的了!”
“怎么,小哥,羡慕了吗?”大叔得意的笑着开玩笑似的说道,并拍了拍Vito的后背。
“重点在这边吗……?!”
“不过的确有点羡慕啦……我也想和可爱的女孩子一起旅行。”Vito叹着气补充说道
“嘛,嘛小哥放宽心。虽然这世道的确是个很困难的事情。”
“但人总是要满怀梦想的对吧”大叔说着笑嘻嘻的望着前方轻轻的摇动缰绳。
“那是当然。”Vito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穿过森林,随着映入眼帘的是弯曲向前的小路。小路两旁是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上点缀着各种各样的小花。天气也是十分晴朗,是会让人忍不住哼歌的好天气。
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好事情,Vito不禁这么想着。
“呜哇——”一阵哭声突然在车内想起,看来是那个小孩子醒过来了呢。
“那个,需要什么帮助吗?”Vito掀开布置的车帐,把头轻轻探进车内,笑着问道。
“不用了,谢谢你”
“这孩子只是睡了太久想要闹腾一下而已。”女人这么笑着,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摇着抱着孩子的双手。
“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样小小的孩子总有一天也会长大”
“是。”
“想到我也是从这么小长大的就觉得很不可思议”Vito这么说道。
“小时候因为打架还给父母添了不少麻烦呢。”Vito说着,不好意思笑了笑,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诶——小哥你是那种很擅长打架的类型吗?”
“不不不”Vito连忙摆手“不如说是我单方面被打了。”
“啊,已经能看到了哦”
“玛尔达”Vito向远方的一簇红色指去,眼中也越发闪烁。无论来过多少次,看见远方的群落时,一种仿佛发现新事物的喜悦,感动与成就感就不断涌现出来。
“果然……”
“旅行真的很开心啊。”Vito小声嘟囔着说道。
……
到达玛尔达,Vito便与大叔他们道别。自己则继续驾着马车向目的地继续前进。马车在狭窄的街道缓缓的前行,道路旁是各式各样的店铺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
此时已到了正午,淡淡的薄烟纷纷从各家的烟囱中慢慢飘出,后来它们缠绕在了一起,就连其中的味道也互相掺杂起来,笼罩着玛尔达这座朴素的小镇。
“呜唔……这个香味,是苹果派吧”被各种香味围绕着,Vito也感觉肚子要开始咕咕的叫起来了。
“好想吃啊!”
“苹果派!!!!!”可怜的默默在心中大叫的Vito今天也没有苹果派吃。虽然苹果在马车里装了满满几箱,但是没有厨具的话可以没有办法做出苹果派了呢。
这么想着Vito便迅速将马车停在了常去的宿舍的后院里,从车厢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竹篮子,竹篮子并不是很好看,但是意外的很结实,可以用很久的样子。提上竹篮,背上挎包,与店老板打过招呼后Vito便向旁边的小树林走去。
穿过小小树林,之后便是豁然开朗的一片田野,田野的尽头是耸立着一颗苍天大树的一座小山丘。每次到达玛尔达后Vito都会到这里来休息,这里的环境让他觉得很舒服。到了树荫下,揭开竹篮,里面是今早做好的吃剩下蔬菜三明治。
[……]
“?”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Vito四处张望,但是周围并没有任何人。已经是正午,大家都回去吃午餐了。
“也许是城里传来的声音……?”
[…………]
“???”又是这个声音,但和刚刚不同,要大了一些。下意识中,Vito望向了天空,太阳正缓缓的被空中岛屿所遮蔽。Vito眯着眼望向天空上的巨大的岛。
“怎么可能嘛。”Vito自嘲着,仔细想想突然天降美少女什么的,这种小说一般的好事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正准备埋头继续午餐,但是那个声音的确是越来越大越清晰。
[j……我]
“……?”Vito仔细向天空望去,突然,他好像发现岛下有一个小黑点。
“诶,不会吧……”小黑点在不断的扩大。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不会是人…………吧。”Vito嘟囔着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只听见一阵女孩子的尖叫声,随着就看见一个声影在不断的接近地面。
“还真的是人啊!!!!!!!”嘴上这么吐槽着,Vito却已经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的冲了出去,从那个高度掉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说到底怎么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两人声音重合在了一起,下一秒
[嘣],只听见一声巨响。
“……”
“…………”
“呜……”少女首先发出了声音。她慢慢的撑着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已经乱成一团的头发。虽然还是好好的有在后面扎成两股,但蝴蝶结也已经歪歪扭扭了。少女接着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鲜红色的与自己的体型有些不符合的长长的围巾。
她环顾四周,周围有的只是绿色的田野罢了。
“也没有多少有趣的东西嘛……”少女嘟了嘟嘴,有些小不开心的嘟囔了一句。
“!?什……”她突然感觉到自己所处的“地面”动了一下。
“呜……”接着她就听到了“地面”发出了低沉的呜咽声。
少女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身下是一个穿着大衣的白发的身上有些脏兮兮的男人。一阵无以言说的厌恶感突然涌上少女的心头。她迅速的站了起来离开了之前被自己认为是“地面”的男人。
“你在干什么啊,你这个臭垃圾山。”
“诶∑?!”对初次见面的人就这样恶语相信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啊,这么想着正想起来,但是却做不到,一阵阵疼痛向Vito袭来。
“呜……”没办法也只好这么趴着,不会这样终身残废了吧。这么想着的Vito脑子里甚至已经浮现出了未来自己坐着轮子畅游养老院的未来。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绝对不要啊啊啊!!!!”突然就这么大叫起来的Vito着实把一旁的少女吓了一跳。
“你是怎么了吗?臭垃圾山先生。”少女带着满脸的不高兴向vito问道。
“呜……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大概。”
“诶这样吗?”只听到少女淡淡的仿佛漠不关心的回答了一句,但是能听出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呐,臭垃圾山先生”
“在。”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称呼了呢,21岁的可靠成年人Vito先生。
“这里,真的就是地上了吗?”
“当然啊——这里不是地上的话还会是什——……诶。”说着,Vito停住了话语,仿佛触电一般猛然坐起来望向他身旁的少女。
在他身旁的少女,两边眼睛都瞳色并不相同,长长的蓝色头发被束了起来,放在了脑后,而少女的脸有一半都埋在了红色围巾中。之后映入眼帘的是在少女的身后所展开的一对洁白的翅膀,但是却有些残破不堪。
看见Vito楞了一下,面前的少女扯了扯围巾下意识的将残破的翅膀向身后收了一下。
“你在往哪儿看啊!”
“你这个臭变态垃圾山先生。”
啊,称呼变长了。Vito心里默默的这么吐槽着。
“那个,你是从上面的岛来的吗?”Vito小心翼翼的笑着问道。
“……是啊。”少女淡淡的回答道。
“有什么问题吗?”
“啊,不不不”Vito连忙摆手。来自岛上的人什么的,从出生到现在Vito还是第一次见。Vito对这个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毒舌少女充满了兴趣。
“如果不介意的话来一起吃午餐吗?”Vito向那棵苍天大树指了指。
“我正好准备开始吃午餐”Vito笑着邀请着少女,说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服和腿上的土。头发上也沾着叶子,但是似乎Vito并没有注意到这个。
“不用了我……”少女正想拒绝,但是这时候,肚子却凑巧的叫了起来。
少女脸颊稍稍有点微红,捂了一下肚子。接着她便迅速站起来向大树走去。
“这可不是因为我肚子饿的原因……!”
“快走了,臭变态垃圾山先生。”
……
苍天大树下,Vito拿起了放在那里的竹篮子,拿出了一块蔬菜三明治递给了少女。
“给”
“……谢谢。”迟疑了一下,少女双手接过了Vito递给她的蔬菜三明治,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Vito自己也拿出了一块,将竹篮子放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那个……”Vito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Vito咧嘴笑着,歪着头望向身旁正安静的坐着,吃着蔬菜三明治的少女。
“那个……我叫Vito,请多指教啦。”说着,Vito笑嘻嘻着将手伸到了少女面前。
“你的身上被人留了点东西。”
此时是初一的夜晚,玄色的天空万里无云繁星点点,而站在承徳古街街角的李衍一,被突然扬起的秋风吹的猝不及防眯起了眼,可目光却还是灼灼地盯着手机屏幕,令本无什么表情的脸映着屏幕幽蓝的光,显得有些冷冽。
他在等一个人,一个在群里自称蓝莓修士的人。只不过,等了许久的李衍一已经觉得自己大概是被放了鸽子,因为此时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小时,若不是李衍一自己心怀心事且又还算的上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怕是早已拂袖而去。
[还没到么?]
李衍一深呼了一口气,在给蓝莓修士发去了这么一句话后,视线离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握在掌心的两枚呈圆形方孔的古铜币,只是这两枚古铜币却与同常见的古董钱币很是不同,不仅在左右两侧刻有飞翅外,竟能在其身闪过些许不易察觉的紫光后,发出一道沉闷的声音。
“奈何处处是天机,却皆是奇妙不显。”
“啰嗦。”
李衍一低吼道,显得有些气愤,握着两枚古铜币的手虚晃了晃,却是一下泄了气,闷了片刻,将古铜币丢入风衣口袋,不再理会。
他对已经空无一人的承德古街毫不在意,把全部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回了手机屏幕上,像一个不折不扣的低头族。屏幕上显示是同蓝莓修士的对话窗口,除去他刚刚发出的消息,李衍一同蓝莓修士互发消息的最后时间,恰好也是他们约定见面的时间。
[道友,事发突然,刻不容缓,容在下解决了再赶来与你一见,实在抱歉。]
这是一个小时前蓝莓修士突然发给李衍一的消息,而同样有急事缠身的李衍一见此,虽也气愤恼怒,但无奈有求于人,只好回了一句“原地等你”,却不曾想,这一等就是如此之久。
冷冽的风渐大,早些时候还一片星光璀璨的夜空,此时却已是乌云密布,且在一片低低的轰隆中,隐隐有电闪雷弧乍现,像是随时都要降下一场倾盆大雨。
碰到这种情况,本是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李衍一更是焦虑了一分,内心更是对未曾谋面的蓝莓修士起了猜忌和怀疑,而就在他几乎心里几乎要把蓝莓修士和骗子划上等号的同时,一道惊天雷霆霎那刺破苍穹,瞬间将天空和李衍一的脸照的分外惨白!
那是如此巨大的一道落雷,虽然距离李衍一甚远,但那骇人的威势李衍一回顾往昔,根本没有哪一道惊雷能与之相比,这简直不似凡间所有,倒像极了来自神明的灭世之雷!
轰轰轰!
速度远不及雷光的雷声此时才至,其声势也同普通雷声完全不一样,那样的轰隆声,就像那天空之中有一条汹涌的大河,冲刷出惊人动静,震得早先被雷光惊得失神的李衍一浑身一抖,渐渐缓过神来,只是脸色依旧苍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不过一道合神雷劫而已,”李衍一兜里古铜币沉闷的声音带上些许不屑,“瞧你那样,真不知你是怎么进的……”
“也就是说你一开始,只是找了一个虚丹期的修士来解决这事?”
另一枚古铜币出言打断道:“以你身上天机不显的程度,至少也要破虚境的修士,才能找到你的病灶,而至于根治,凭这人世间,绝无可能。”
“安乐寻常,事无绝对,连天都能死了,我又为什么不能成功?”
李衍一静静听完古铜币的话,脸色反而逐渐缓和下来,先前有的惊恐也不复存在,他仍是看着远方天空那样妖冶的紫色雷霆,眼眸中是如潭水般的深沉。
“旧天已死,新天重立,此乃破而后立。”古铜币沉闷的声音中的不屑意味愈发深了,“可你岂能和天作对比,你若破了,便是灭了!纵观你千百轮转红尘间,你,从未活过二十岁。”
“就是那煞孤星转世也没有比你更惨的,其不过是注定孤独一生,”另一枚古铜币道,“而你却是克死自己的命格,天、地、人、神、鬼中前所未见,你倒也称得上不在五行中的一个特例了。”
“天死了,那些号称与天同寿的神人之辈都死了,连轮回都停了,为什么我还在这?”
李衍一冷哼一声,道:“那我是如何千百轮转红尘间皆是活不过二十岁?”
两枚古铜钱齐齐沉默了,也不知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还是根本不想说,于是空留了与李衍一之间许久的寂静,而这时候,那天边已是第五道紫雷落下且趋于消散,这骇人听闻的雷劫到此似乎就已经结束了,只见那遮盖天空的乌云一点点化为虚无,露出点点星光,轰隆雷声渐渐隐去,天地间在这夜色里又是一片静谧宁好,就仿佛一切从未发生的样子。
看着这一切,李衍一正有些患得患失,而这时,他手里的手机却是猛的一震,屏幕亮起,消息通知框里,蓝莓修士在一个名为“吾欲成仙”的群里发了一句话。
[真是险些身死道消,雷劫之难,比蓝眉心想还有过之。]
“刚刚那雷劫……竟……原来这就是蓝莓修士突然碰到的事么……”
李衍一一边想,一边打开了这个叫“有间茶楼”群,自蓝莓修士发了这句话后,原本几乎无人说话甚至有些死气沉沉的群里,群成员仿佛一个个都突然活了,才不过片刻,消息竟已经将蓝莓修士的那句话刷的无影无踪。
灵璇子:[倒是很久没看到有人境界圆满了,蓝莓小友的这场雷劫离我不远,所渡雷劫仍显天威,蓝莓小友能渡过真是为古霄观长脸啊。@赤霄真人]
蓝莓:[灵璇前辈谬赞,蓝眉这点修为实在没得看。]
玄鬼道人:[谦虚过分就是装13了啊,蓝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在古霄观呆久了和书生一样酸邹邹的!]
醉书生:[……]
醉书生:[若不是季节不对,我定要玄鬼你尝尝本家的枣酸酒,也不给你多,就一滴,也足够让你酸的心心念念了。]
玄鬼道人:[噫,你这磨人的妖精。]
赤霄真人:[@灵璇子啥?]
赤霄真人:[@蓝莓你是古霄观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灵璇子:[……老东西你修行修的老年痴呆了啊?]
蓝莓:[……掌门,蓝眉是古霄观蓝字辈的修士,刚过了合神劫。]
赤霄真人:[好的(小纠结表情)]
雪雪散人:[蓝莓你竟然渡劫成功了???那你现在……岂不是要叫青梅了哈哈哈哈哈哈……]
李衍一看着这突然热闹起来的群久久无语,他想若不是他自身在一个月前,遭遇了那件奇异之事,恐怕此时的他,根本是没有这样自然的心态,面对这一群聊天和头衔都透着极度中二气息的人。
可事已发生在李衍一身上,况且他兜里还揣着两枚会说话的古铜币,刚刚他又见证了那根本不似人间可有的灭世神雷,一切的种种,令李衍一想到古铜币断言的他活不过二十岁,嘴上虽是说不信,可心里却是信得有些焦虑和茫然。
而这时,蓝莓单独给它发来了一条消息,李衍一征了怔,刚准备拿起手机,却是从头顶传来了一声清亮的声音:“让道友久等了!”
简略回答以补完人物
可能会带有不同世界观下的情况 没有单独说明=所有世界观一样
十一月
1.你的角色怎样和别人打招呼?
不太出声,大概是点头之类的为主,或者用不大的音量很简短的打招呼
2.你的角色是否有任何口头禅(比如“恩”、“比方说”或“要知道”)?
没有、才没有、我没有、没什么、才不是、哼、既然这样、那好吧、姑且(算是、同意)、既然你说了、只有这一次/没有下次
(根本不是口头禅↑)
反正就是这类语气的
还有有些夹在话里的粗口比如ntm、你知道个屁
3.你的角色会发誓吗?
……不会吧
这种东西又沉重又轻飘飘,对家人以外大概不会的
4.你的角色是否词汇丰富?如果是的话,他乐于在谈话时使用吗?
以他受教育的程度来说就一般般吧
所以他话少,而且简短直白
5.你的角色如何对待难缠的或是桀骜不驯的人?
本来一贯是不惹事和不搭理的作风,遇到对方难缠的话就很暴躁【。】
一开始是很明显的不理人的态度,纠缠下去的话最后打起来也不奇怪
6.如果某人对你的角色很生气,他会如何处理?
这人不是家人的话置之不理就好了,哪有那么多闲心照顾别人的情绪
如果是家人的话会认错安慰?也有认为错不在他可能会走开不管,等双方冷静一下
7.如果你的角色因为某件事而背黑锅,他会如何反应?
背就背吧,不是会给家人带来危险的事也不打算澄清或者解释
8.你的角色和他的上级是何种关系?
跟他们就更接近被奴役和有被照顾那种?也有一定的肉体关系
古风线就是单纯的跟中介人那种的关系?不存在一般说来的上级
9.你的角色是否在照料某人?如果是的话,他做得怎样?他是如何处理遇到的问题的?
● 如果不是的话,他是否想这么做呢?他会做好吗?
全 职 爸 比
从十几岁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屁孩开始照顾两个小鬼,现在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呢【】
虽然那时候交给别人的时间也很多,但是离开意大利以后就是他一个人照顾了
大概“好”的程度就是之前玩梗说过的:又能拿枪又能捅人往好处说就是除了赚卖命钱还有武力保护家人,还有急救;然后为小鬼们学了很多菜式和点心,后面还学了中餐的这些,还有不少小姑娘的发式;字还很好看,小鬼们年级还低的时候也能教他们不少东西,要他陪小鬼参加一下学校的表演节目也能捡起小时候学的点乐器去一下;家政全能。
不过缺点是哄不来孩子所以养得相当的独立和早熟……虽然也可能不是这个原因吧
毕竟要他笑着哄孩子还有和他们很放得开的那种玩做不到啊【【
但是只是单纯的轻柔的谈话或者拥抱鼓励这种类似范围的他是不会吝啬的!
对就是在这种设定上面我觉得我对他比什么玛丽苏女主私心多多了【?】
10.你的角色偏好以怎样的方式记住自己一生中重要的时刻?他经常谈论它们以加深自己的映象吗?他拍照吗?他会写些什么吗?他是否小心地将它们珍藏在记忆中?
他比较偏向好好看清楚记在心里吧,尽力去看舍不得移开视线那种
不会写什么也不会拍照,同样也很少说起
11.你的角色如何看待办公室规章制度?这些规章制度对他的工作有多大影响?
● 列举你的角色在工作中因为办公室规章制度而碰到的一件事
……办公室的规章制度他就没体会过
顶多听红莲说说吧
12.你的角色如何看待环境保护?如果他对此关注的话,他会采取什么行动?是否有什么事是他可以做到的,然而还没有付诸实施?
他不关心吧
但是就算不是出于环保的目的也会做垃圾分类之类的基本的事情的
13.你的角色是如何看待名誉的?如果他还不那么有名的话,他是否想出名呢?
● 出名之后,他是否真的很高兴;或者说,对她而言有点难以承受?
● 如果他很有名,她对此是如何看待的?
不想
他一直都有一些不好的名声,觉得无聊并且厌恶
14.你的角色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醒来,他会怎么做?
● 他在哪儿?
● 他是怎么到那儿的?
独自一人的前提下,他大概会因为过往经历先检查身上,比如穿没穿衣服有没有伤痕之类的……如果没事的话再小心确认自己到底在哪
这种情况的话就真想让他一看窗外发现自己在意大利啊←只是想看这样被自己哥哥突然带回去会起冲突吧
古风线有这种情况的那次是在红莲的医馆,渴醒的第一时间想找水【。】
15.你的角色对穷苦的人有什么看法?如果有的话,他和那些人之间的区别在哪?
看情况吧。
努力过日子的没什么看法,稍微有点同情但是不会往心里去,又穷又懒或者又穷又恶的他就带着嫌弃了,毕竟他看来前者其实跟他们是同一种人嘛
16.如果自己变成那些人中的一员,他将如何应对(他的观点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不会有什么变化的,他困难的时期不就是差不多的吗,所以还是像那时候一样工作就好了
17.你的角色是否执著于某种让他人觉得不安、无品位、颇具攻击性或作呕的信仰或观点?这种信仰和观点引致了什么结果?你的角色知道他的这些观点会导致他人的不安吗?
必须有武器在身吧,最好是枪这样的
这种想法他觉得没有什么不对,比起软绵绵的求助道理或者法律,只有这种东西才能保护家人
还有“神都是让人唾弃的东西”——就算说人不该等着被神拯救,那仅仅作为旁观者的这种东西难道还需要留着它为泥地里的你鼓掌吗?
古风线除了这两条还有对官府或者通常所说的“正义”的憎恨
结果就是他现在的状态吧?除了在外人看来他太过激了也没什么特别的
18.当你的角色在社交场合与人交流时,从心理层面上说,他最渴望的是什么?陪伴、关注或是赞同?它们将如何影响他的表现?
老实说他现在没有这种渴望了吧,小时候会很想要肯定?
现在无所谓了,倒不如说非要社交只希望避免麻烦
19.你的角色喜欢购物吗?还是痛恨,或者无所谓?
还可以吧?但是和兔崽子购物很开心
和红莲的话有点不愿意承认的感到心跳和梦幻呢【】
20.你的角色和邻居相处得怎样?容忍他们吗?和他们争吵?回避他们?
回避吧?
从好的坏的方面都在避免和邻居打交道
好的方面大概是对于好意他会不适应和害羞吧……坏的当然就是觉得烦的时候当然更不想看见了
但是其实因为兔崽子和红莲他们不是这种态度所以邻里关系还不错吧【。】
古风线住的很偏远没有邻居
21.你角色的邻居如何看待他的生活起居习惯?
就觉得是普通的家里有学生和上班族的那种嘛,很正常很规律?除了有时候可能会隐隐约约有那什么【。】
22.你角色的邻居对她和他的生活习惯知晓多少?
感觉会比较清楚出门的时间吧?就接送和买东西这种
应该也知道工作日一般只有他在家
23.是否有人因为什么事向当局举报过你的角色?是通过正当渠道检举的吗?
没有的吧
最多古风线有人报官,因为他蛮显眼的还被通缉(虽然画像一点也不像)
24.你的角色将自己的家和周围环境管理的怎样?
应该都是很整洁的
25.你的角色喜欢诗歌吗?
有一点兴趣,但是古风线兴趣会弱一点
26.你的角色体力水平如何?
应该就是稍有锻炼的普通人水平,在他的同伴(或者说同行)里面算低于平均值的,很差
打个比方就是血薄力量也不足的类型?所以只能点敏捷和命中的那种,正面硬抗和持久战对他来说是致命的
27.你的角色曾经真正地、疯狂地、深深地陷于爱情中吗?
没有吧
现在的感情是很正常的状态,并不是疯狂的深陷
28.你的角色是否有过导师?
姑且算有过,并不是合格的导师
29.你的角色是否激发过谁的灵感?他是否曾想过变成不同的人,或思考过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谁的灵感……这种没想过
啊也许会有想让他做模特的人嘛毕竟好看——
他很想变成不同的人的……再平庸普通也好,至少不是现在这样子浑身污秽和血渍的人,所以不愿意在外面脱衣服或者穿遮盖率少的,因为身上很多疤痕
30.你的角色曾经让仰赖于自己的人失望过吗?
有吧
虽然很努力,但是我猜他首先就让孩子们失望过,比如不能如约在某个时候回来什么的,或者说以前孩子害怕他这样的工作的时候并不能承诺不再干下去
Q:学校介意我的角色长期离校/在外面浪/行为违法吗?保持成绩好的前提下。
A:学校的设定只是给一个背景,以供玩家想要创作校内回忆时使用,不过只要玩家能够自圆其说,不需要拘泥于设定,尽情地创作自己想创作的内容就好!
Q:校服为什么有女装?是给场外的女校学生吗?
A:因为津栗学园尊重大家的个性,因此男校和女校学生皆可以随意穿着男生校服和女生校服。男女校服混搭也是完全可以的。
Q:请问可以使用原作的才能吗?
A:可以的。
Q:请问人设纸上的超高校级几个字的字体可以更换吗?
A:可以的哦!人设纸可以进行适当的自由改造。
Q:请问人设纸上的出身校是指毕业的初中吗?
A:是的。校名可以自由编写,注意最好不要与现有作品或者原作的校名重复。
Q:请问内裤可以不填吗?jio得有点羞耻。
A:可以的,保持神秘感也是人设的一环。
Q:我是纯文手,有画手帮我画人设图/表情/插图,可以报名吗?
A:原则上需要画手一起报名,如果画手因为个人原因不愿意入群/单独出镜的话,你们两人共同使用一个账号也是可以的。只要投稿复合规则即可。
Q:报名时间/投稿时间会影响进入场内的审核吗?
A:原则上是不会影响的。但是官方会根据前期报名情况来判断最终进入场内的名额数量,所以还是早早报名比较好哦。
Q:请问人设纸第二页上的备注应该写什么呢?
A:写自己的才能“超高校级的XXXX”。
Q:请问报名场内的人设需要提前私信审核吗?
A:不需要哦,不过如果在设定时有不确定是否符合规范的地方,可以私信官方号询问。
Q:出身校这一栏的意思是必须要初中毕业吗?或者说必须是之前在正规的学校就读吗?
A:不一定必须是正规初中毕业哦,只要学力符合高中入学水准就可以了,不过如果不是常规途径升入高中,最好能在背景中说明原因。
Q:请问这次可以隐藏才能/使用假的才能吗?
A:可以的。人设纸上也可以填假的。不过在报名时需要私信企划主报备。另外有什么身份/疾病之类的里设定,在报名时也请报备给官方,防止主线剧情中出现不必要的冲突。场外人设可以随意!
Q:请问随身物品和手机必须要设定吗?
A:报名期间不设定也可以的。手机默认全员都携带着。
Q:请问给的校服参考上,衣服上那个红色的圆圈是什么呢?
A:是表示用来戴校徽校章的位置。
Q:请问角色是进入津栗学园在先还是获得才能称号在先?
A:是进入学园在先。
Q:要进入学校必须经过中考之类的考试吗?有可能通过前辈/老师推荐之类的吗?
A:只要能想办法升入普通高中,就有可能被津栗学园录取。至于升入普通高中的办法,可以自由设定。
Q:如果我有设定不想写在人设纸上,但暂时也不想画出来应该怎么办呢?
A:如果是对角色影响重大的隐藏设定比如虚假才能/身体残疾/多重人格/身患绝症等,需要提前向官方号私信报备。若是影响不大仅仅作为普通的里设定,则无需报备,等到想要创作的时候自由创作即可。
背景设定堆积
晓兰:
属性火,魔力量A+
父亲【驱苑】是外国人,在流浪中来到九龙教书,将女儿送到自己老家后开咖啡厅,母亲【晓梅梓】是九龙本地教师
出生就有诅咒,在艾尔浓郁地区才能抑制住诅咒的蔓延,奶奶是这方面的研究员
和砾和晶晶是青梅竹马
小学时展现出对生物过分的才能而开始遭受校园暴力
小学五年级时唯一的伙伴宠物【】走失,同时奶奶在街上突发心脏病,因为当时有向导注意到并及时通知到了晓兰二人才能在医院见到最后一面,父亲随后回来交给晓兰琪琪照顾
晓兰不当琪琪是替补而是损友,关系很好
初中时受不了欺凌的压力而和砾晶组成乐队“三色病房”,是主唱加贝斯担当,但是也喜欢吉他,写词非常独特,声音虽然平常软但是能够发出摇滚的爽快硬朗
高中时三人沉迷学习而隐退,在高三时诅咒第一次爆发,通过舆论,埋伏和无意识的诅咒处决掉了欺负自己的学生,学校没有证据但是处分了学生们欺负对象的自己,同时提交出的论文和报告也因为此事被封闭,最后被退学
原本是高材生,生物才能非常优秀,研究方向以遗传改造和克隆改造为主,有对任何生命起敬的价值观,但是道德观被科学家所批判,在离开学校后也偷偷学习并在自家的隔离温室饲养研究危险物种
除了学习一无是处,之后一直在各地餐厅打工和大雪下的温室种植养活自己,六年后在晶晶家开的餐厅里稳定工作
二十七岁时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而决定考取向导,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而辞职努力学习,因此诅咒生效而大脑感应失常,被诊断为压力过大导致的错乱,对外界人类脑海内会自动转化成蔬果
诅咒的内容十分复杂,原本是作为九龙的“混沌”而诞生,由于父亲的祈祷而分离出“混沌”和“守序”,但是随着诅咒的蔓延二者开始有所叠加
二十八岁考上向导,工作能力很强但是无意识的诅咒使自己不容易被人注意,在ls事件里由于黑暗魔法而缓和了身上的诅咒,因此存在感增加
潜意识里憎恨着人类和一切,黑暗魔法将其释放。
ls事件后正好准备回老家而逃过一劫,同时被魔物盯上,在交战中濒死,与“庭院”接触并解放了庭院里自己的“混沌”存在以及诅咒,成为魔女。由于身上还保留其他黑暗魔法的影响因此混沌吸收了这股力量成为人型,从过去开始再度将九龙陷入“混沌”。
二者分别赋予了空间和时间的“混沌”。能力分别是“镜之躯”【创造出相似一切的使魔】和“镜之眼”【看出其他人的反射内心】
魔女化后晓兰无法战斗,在潜意识里召唤出镜之媒介【性转理想本尊】负责战斗
在老家咖啡厅工作,私下有熟人委托的侦探工作,在九龙内部推波助澜
同时处理了科学暴乱混沌事件,给时成治疗并进行康复训练
由于长期饲养改造无法理解之物而san较低,在离开的时候带上了一只保险
为了调查而进去fp时间线,同时混沌事件开始,在幕后指挥菲尔与混沌为战
摩勇线作为千年前的协助者登场,水属性弓手
摩勇线中由于世界观变动而逐渐魔神化
if内完全魔神化,与夏炎签订协定管理泄光瀑布
时生:
属性风,属性S++
“perfect”计划下以希尔基因合成的零号原型,由于为第一批存活原型人造人因此将该型号命名为“life”,以人类最低线的活动和思考为基础而生成。
拥有异于常人的思考回路,ky系。拥有庞大的魔力储备量但是不存在可控情感而无法为人所控制。
六岁时被时警视夫妻所救后被领养,其他同批人造人没有觉醒自我意识而在战中死亡,自己作为最早原型而早觉醒并帮助了警视而请求一同救出一号原型。之后作为时生而生活。
家务强大,但是猫舌。
对有魔力激补的物品反应比常人剧烈,例如酒和高温。
十二岁时看到了晓兰的关于克隆改造人造人的论文,被其中的才华和其对这种违法生命的敬重而折服,不久后听说了晓兰退学一事后与学长砾相识并了解到情况,最终与晓兰接触,请教生物问题,目的是想让自己和时成能够正常生活
十四岁是时夫妻因公殉职,进行学习和兼职工地工作两边跑的生活,同时暗中锻炼身体
二十岁时拒绝了时成的留学陪同请求,留下来做了骑士
科学狂欢事件时因为大雪受困而没来得及去拯救弟弟,第一次有了情感
对弟弟的喜爱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问题
fp线试图与时成和解
魔勇线作为勇者主角
有庞大的魔力量与时空相连,会做预知梦
if线亲手杀害了现实里的时成后自杀得以解脱
时成:
属性无/风,魔力量无/B-
perfect”计划下以希尔基因合成的一号原型,由于为第一批拥有人类情感原型人造人因此将该型号命名为“success”,以正常人类为基础而生成。
作为原型也作为该批当时唯一完成的人造人,诞生后不久就被拯救。被时生认为是同伴而救下,成为时生的弟弟。
不知道自己是人造人,也不知道时警官夫妇其实是自己的养父母,在普通的环境下长大
由于实验室中营养液补充不足就被带走所以魔力和骨骼脆度都底下,在接受治疗的同时也要接受定型训练,也有血液供氧较低的问题,会随身携带氧气瓶以量补充,贫血问题所以吃的都很营养
八岁时父母因公殉职,同时永雪开始,身体不适的他想要留学
十四岁时准备高中在九龙留学,但是答应一同离开的时生打破约定,兄弟决裂,时成一人离开
家务水平极差,留学期间寄宿在驱苑家
喜欢哥哥,虽然不敢提及,是个傲娇
初吻被哥哥抢了的原因是氧气补充,当天晚上就做了哥哥的春梦,兄控程度也很不行
有轻度老花,眼球的老化异于常人,现在通过视力矫正稳定住了下降的趋势
科学狂欢事件中被抓去复制,被砾救出
身体素质在训练中得以补充,主要是以速度见长,枪法是晓兰教的
fp线不敢面对哥哥
魔勇线被污染黑化,被强行灌入魔力
天生基因缺陷而没有魔力,而且比时生更容易受到魔力影响
if线内完全被污染,被时生所杀
砾:
属性火,魔力B
原名为“律”,父亲是钢琴家,母亲是小提琴家,不仅是绝对音感而且碰到乐器就会演奏
父母迷信,认为砾五行缺土而改名
和晓兰,晶晶是青梅竹马,初中时一起搞了地下乐队“三色病房”,以吉他手“律”为名,高中解散,自己一直在以乐队名义作曲
有可怕的物理才能,但是自己不会去干预战争型武器,只会做对自己有用的发明,对生活追求很简单
机器控,字面意义上看着机器才会兴奋
天生比较弱小自卑,所以只有戴着面具才会爆发出本能的一面,辛辣的言论让人想打他
比起家里更喜欢野外,随身带着折叠睡袋和五线谱
和时生关系很好,都很喜欢女孩子气的小装饰,同时也是时生学习方面的前辈,周末会以补习为理由去逛街
个性懦弱,明白晓兰对自己态度不好也没怎么解释,大学毕业后以地质研究为名义到处旅行
科学狂欢事件里受晓兰指导与菲艾合作帮助了欧莱桔与可可,救出了时成
fp线当上记者
摩勇线作为千年前的协力者登场,是战士
if线里在科学狂欢事件中被反袭,未来得及救出时成而死亡,成为魔神晓兰的食粮,以炮帝傀儡的形象出现
晶晶:
属性风,魔力A-
和晓兰与砾是青梅竹马,家里原本经营着饰品店后来变成家庭餐厅
其实是月一族与人类的混血,脖颈上有弯月胎记,属于魔王夏炎的创造物,魔物的一种,但是魔物之血有所稀释
很喜欢钢琴,初中时在“三色病房”是电子琴担当,平常负责和声
很擅长化学,想创造出自己专属的水晶而沉浸在实验室里,直到晓兰被退学后才明白自己对晓兰的伤害,一直在努力弥补
和砾是情侣,喜欢砾的一切
是著名晓兰吹,吹晓兰吹的头头是道,和晓兰一直保持着联络,努力挖掘晓兰的日常
大学毕业后边读研边在自家餐馆帮忙工作,和晓兰一起工作很开心
28岁离开老家到外地教高中,是时成高中的化学老师
比晓兰和砾都高,很在意自己的颜,努力打扮出闪亮俏皮的样子,卸妆后就是个精致的职场熟女,被晓兰称为“晶晶派打扮”
科学狂欢事件里加入可可阵营处理事件,创造出全新的晶之术式而击退敌人守塔
fp线中被晓兰请求回到了家里做救治师
摩勇线里沟通了现在的自己,召唤了时生,是救治师
if线里完全激活月族之力,拼死与晓兰战斗后败北被吞噬
·姓名:索西southey
·姓:未知
·性别:女
·年龄:16
·身高:162
·持有:手枪(母亲留下的,一直珍藏着)
·谎言滤镜
因为母亲的原因,索西天生可以看穿谎言。但大多数人不知情,只觉得这是心理学爱好者的小才能。
·混血儿
索西的父亲是人类,母亲是恶魔。在索西八岁的时候他们想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两个工作
因为经济困难,索西总是比别的同学多很多假期用来打工。表面上是某个餐厅的服务生,实际上也在借着服务生的职务之便做着一些传递情报的工作。
一月
1.你这人物的名字对他意味着什么?
伐阇罗,梵文里“金刚”的意思,是带着点宗教意味的名字,听起来有点凶(??)跟他的外貌和性格都还蛮符合吧。
虽然他自己对这个名字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2.今天是一月二号。今天你的人物在哪?在做什么?
原设的话是跟着少爷吧
其他pa在工作啊睡觉啊都有
3.如果你的人物可以改变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将会是哪?
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呢…
4.详细地描述下你的人物的发型。为什么他会选择这样的发型?他有多在意自己的发型?
短毛小碎发+一条麻花辫
警匪pa和学pa没有麻花辫
原设是化型就有的发型不是他选的…
没有辫子的场合是短毛很方便好打理吧
不太在意呢
5.详细地描述下你的人物的发型。为什么他会选择这样的发型?他有多在意自己的发型?
6.你的人物最后一次爬树是什么时候?为什么?又是处于什么样的环境下?如果他从来没爬过,为什么没有?
有需要就会爬吧,救树上的小猫啊,拿卡在树上的东西啊什么的。
7.你的人物与他这辈子最厌恶的人狭路相逢,他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立即准备迎战。
8.你的人物最不喜欢体育运动是?
没有特别的喜恶,噢如果有那种需要专业技巧的,门外汉容易搞砸的就不喜欢,不过也没机会做那种运动吧
9.你的人物最喜欢什么样的天气?
这人的喜好都淡淡的说不上最呢,没刮风下雨的都挺好,非要说的话就是不冷不热的晴天吧。
10.你的人物最喜欢哪个季节?
春天?万物复苏让人心情愉快。
11.你的人物保留着一本存有一生记忆的相册。如果他只能保留其中一张照片,会是哪一张?
以他的视角看着少爷的一张。
12.你的人物养宠物么?
虽然喜欢小动物但是没养,没时间照顾。
13.一条巨大的蜈蚣不经意间从人物的腿上爬过。他会怎么做?
默默拿起来丢到没人的地方
14.你的人物早餐一般会吃什么?
不讲究…原设是少爷吃啥他吃啥,少爷不在就不吃
其他pa是方便快捷的就行(学pa大概便利店面包,打折那种
15.你的人物最不喜欢什么样的天气?
刮风下雨影响出行或工作的
16.你的人物最美好的童年回忆是什么? ● 如果你的人物有写日记的习惯,那么通过日记他会去回想、体验的是哪段美好回忆?他常这样做么?
原设果然是认识少爷之后跟徒然堂的伙伴们一起玩、一起吃饭很开心吧,反正还是小孩的样子都算童年…!
应该不怎么回想。
17.你的人物最喜欢哪件艺术作品? ● 描述一件你的人物挂在家中或办公室里的艺术品。
没有特别的喜好
18.你的人物最不喜欢哪个季节?
非要说的话是夏天,出汗很不舒服、少爷也不喜欢。
19.某人要求你的人物描述下自己的家庭。他会如何回答?
原设如果有人把他当人类小孩这么问了还要给他解释家庭是什么,然后
“…有少爷”
“诶?”
“有少爷”
↑
警匪pa拒绝回答
学pa“叔叔阿姨都是很好的人”
神父“小镇上的各位就是我的家人(微笑)”
龙fa应该没有人问他这种问题←
20.你的人物是个晨鸟(morning person)还是个夜猫子?亦或全都不是?
全都不…早起有点困难但是需要的时候不会赖床,睡眠时间就很普通的不早不晚,因为工作需要熬夜也是可以的
21.你的人物讨厌什么颜色?
没有吧…
22.橙色让你的人物联想到什么?给他什么样的感觉?
橘…橘子?很明亮的感觉吧
23.当你的人物踏进自己家门后,看到地上有血迹,他首先会做何反应,想到些什么?
● 为什么地板上有血?是谁的血?
●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立刻进入戒备状态
依次会想→发生了什么 少爷有没有危险 有没有需要帮助的人【←原设住旅店所以还会有别人在的可能
顺便警匪pa如果没有闻到血腥味的话八成可以断定是恋人的恶作剧了。
有事件发生的话根据不同情况采取行动
恶作剧的话还能怎么办,撸袖子擦地呗…
24.描述下人物的房子外观。
原设 徒然堂→旅店
龙龙 森林→旅店
警匪和学pa是住公寓,学pa可能再便宜一点的那种
神父是教堂后面的小屋子
25.描述你的人物一般过生日的场面。
不过,多数pa也不知道生日。【不知道少爷会不会给过
26.哪个神话人物形象最能代表你的人物?
???不知道……………
27.你的人物最不喜欢什么动物?
没有吧
28.一名执法人员制止了你的角色一次轻微的违规行为,他会做何反应?
冷静下来以后道歉
29.红色能让你的人物联想到什么?给他什么样的感觉?
没什么感觉…
30.一个陌生人将你的人物说得一无是处,他会怎么回应?
面瘫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但是会有点沮丧
31.你的人物最喜爱什么动物?
可爱一点比较亲人的…?
二月
1.你的人物最喜欢什么饮料?
果汁?不过喝的话还是白水更多
2.你的人物不喜欢什么食品?
辣的苦的
3.蓝色让你的人物联想到什么?给他什么样的感觉?
天空或海
4.当你的人物去医院(或其他主要的医疗机构)探望别人时,他有什么感受?
希望对方早日康复
5.你的人物是否接受过手术治疗(或接受其他重大的医疗)?
原设的话把自己本体弄得破破烂烂送回徒然堂修补是有的,有一次被狂百器的浊气灼伤很危险,后来找清净师净化了。
警匪的话骨折中弹这样的至少是有的
6.你的人物是否赌博?他精于此道么?
不精,也几乎没有,可能跟少爷玩耍性质地打赌过【而且输了
7.你的人物会游泳么?
会
8.你的人物对于一汪水有何感觉?
小的时候可能会低头看看自己的倒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9.你的人物是否患有恐怖症?他所惧怕的是什么呢?惧怕到什么程度?它是如何影响他的生活的?
没有
10.紫色让你的人物想到些什么?给他什么样的感觉?
紫色的花
11.在夏日的某天里,你的人物躺下仰望着飘过的云彩。他会把云朵想象成什么呢?
……棉花?其实不会怎么想就是单纯觉得软软的
12.发生了一桩重大案件,所有的不利证据都指向你的人物。虽然他什么都没做过,但又无法立刻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会怎么办?
平静地重申自己没做,嘴笨又不会解释,实在不行就逃呗【
13.你的人物目击了一次可怕的犯罪过程,他看到了罪犯的脸。他还知道这个罪犯有位高权重的朋友,他会怎么做?
●如果这名罪犯是他信任且尊敬的一个人,他会怎么处理?
原设如果罪犯是人类他不会插手过多,虽然会希望能帮上受害者,然后会跟少爷说
警匪pa自己就是警察所以会想办法逮捕
如果是认识的人会劝他自首,并且尽力阻止他的下一次罪行
14.你的人物见到一个人被车撞了,虽然受了重伤但还活着。附近没人可以帮忙,那么他将怎么做呢?
原设的话会找少爷帮忙吧因为一般人看不见他,会挺慌的,反正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现代当然是叫救护车然后报警了,如果自己会急救的话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
15.你的人物最喜欢什么样式的衣服?
没有明显的喜恶,简单低调的就好
16.你的人物日常着装是怎样的?
…简单低调,丢人群里找不出来,能穿出彩全靠脸那种
原设是化型自带的民族服装
17.你的人物脑海中最早最清晰的记忆是有关什么的?
狂百器的污浊气息
18.你的人物擅于自卫么?他曾经被迫这么做吗?
原设的话面对狂百器或其他敌人算是擅长吧,面对人类就只有用身体硬抗了
被敌人逼急了就会用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自爆式方法了【从这个角度还算是擅长吗…
生来就带着要战斗的使命所以算是被迫吧?
19.你的人物会常自省么?
不常,更喜欢大脑放空
20.你的人物是否常固执己见?他是否喜欢和别人分享他的这些观点?或是对此保持缄默?
是的,不会分享,但是大多从他的行动中能看出个七七八八
21.你的人物是否自信或自负?或者他是否缺乏自信?
就普通程度吧,虽然会觉得自己是少爷的佣人以及自己劣于人类(??)但应该是因为观念不是缺乏自信。
22.哪项业余爱好或余兴对于你的人物最重要?
…暂时没想到,可能是跟着少爷玩吧
23.翻翻你的人物的钱夹、手提包或公文包,能找到什么?
钱身份证车钥匙什么的,就很普通啦【←警匪pa
24.打开你的人物的抽屉或衣柜,描述下都有些什么。
根据地方不同会有本子和笔、衣物、医疗用品、润滑剂和套子【←警匪pa
25.你的人物的卧室看起来是什么感觉?
原设在徒然堂时期有自己的房间,基本是住进去时候的布置没变,桌上摆着一点点小玩意
其他pa也都是简单整洁的
26.你的人物偏爱什么样式的家具?
简单实用的
27.什么样式的家具是你的人物永远不会买的?
花纹惹眼又不好用的
还有很贵的奢侈品
28当你的人物搬家之后,他首先要去买的是什么东西?
没带过来的一些日用品吧
【之前寫完的後日談】
踏上去往新宿站的列車,川端由紀子握緊了扶手,在電車靠站前小聲地與耳機裡的女歌手一同哼唱不知道為什麼會流行起來的曲目。
電車窗外的風景不停替換,唯一不變的只有鐵灰色的天空。電車電視則循環式地播放著新聞,似乎又有哪位官員貪污被發現了,然後是聯合國常例會的新消息、哪隻鄉下的柴犬學會了彈鋼琴、淺草區停電半小時之類的,遙遠的像故事一樣的現實正在發生的事情。
就這麼作為“普通的女子高中生”,似乎也不錯。
唯獨令人感到缺憾的,僅僅是心間產生的空空蕩蕩的感覺,就好像先前一直確信的什麼東西完全消失了那樣。不會有錯的,由紀子在一個一個確認過自己的腦容量所存儲的信息後確認,消失的是對本多梨津奈的承諾所有的信任感。
至於究竟是為什麼,似乎也不是沒有頭緒。
——在幾個月前,川端由紀子被捲入某個教團的恐怖事件,被捲入名叫瓦爾哈拉的系統,期間在醫院躺了三個月左右,更早些時候則在虛擬世界經歷了更多。
這些全部都是從聯合會那裡聽來的,到底發生了什麼,究竟有什麼問題,由紀子本人倒是毫無感覺。就好像做了一場記不起來內容的夢之後,莫名其妙地被人告知你已經睡了三個月。
一開始起來之後突然發現所有的肌肉都沒法正常運轉確實令她的大腦停頓了一會兒,但也就只限於那樣而已。
在那之後她轉入家鄉的醫院、接受復健治療,沒到一個月就恢復了。醫生都吃了一驚,說是從沒見過恢復地這麼快的患者,不過,或許是因為她比較年輕的緣故吧,總之事情最後不了了之,由紀子也就出了醫院。
或許是那幾個月在她的腦海裡發生了些什麼,才致使她對本多梨津奈的狂信降低了。產生那樣的空虛感並沒有讓由紀子感到苦惱,不如說正相反,正因為產生了那樣的感覺,由紀子才或多或少地意識到,自己還是人類的事實。
這樣的空虛就像是一點甘甜的糖果,品嘗過後終於有了些微自己還屬於人類的幸福感。
畢竟,她還想要做普通的女子高中生。就像這樣,為什麼小小的事情感到難過,似乎也未嘗不可。這樣就好了,這樣就好了,只要還能稍稍感覺到些什麼,川端由紀子就還是幸福的。
機器人的運作開始脫離常軌。
人潮湧入列車的內部,比往常要多些。
是發生了什麼嗎?由紀子想。但實際上,似乎僅僅是某種巧合而已,她站在逐漸變得擁擠的電車上,在抬頭一瞥時突然看到了那個在人群中有些亮眼的少女。
叫不出確切顏色名字的長髮披掛在背後,在都是素色的冬裝間顯得格外顯眼。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很懷念。
川端由紀子抬了抬眼鏡,在停靠至下一站前走向了對方的身影。就這麼貿然搭話說不定會被當成奇怪的人,但是川端由紀子有一種預感,如果現在不去搭話的話——
似乎就要永遠失去什麼了。
“在更好的世界相遇吧?”
“那個,你好?”
被叫到的少女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是在說自己,是在幾秒鐘短暫的愣神之後,才困惑地回過頭來。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陶瓷般精緻的臉也被口罩給遮住了。這麼說起來,這孩子似乎是哪個偶像來著——儘管由紀子並沒有關注某個偶像的習慣,但在看到那雙藍色的眼睛之後便那麼篤定。
到底是為什麼會覺得眼熟呢?或許是過去曾經在哪個地方看到過吧。
“哪個,雖然很突兀,但是能邀請你和我一起去喝下午茶嗎?”
抱著疑問和些許嘗試的心態,由紀子邀請了對方。
真奇怪。
機器人一樣的自己,似乎感覺到了些微的開心。
凯利斯·波尔塔·德·弗兰泽(Khalis Porta de Franz)
186/64
凯利斯·弗兰泽,独来独往、执着于搞事并承接一切相关事务的男性
父母是为了挽救没落颓势的家族联姻,因此从未给过他半点爱意。在母亲得急病死去后,父亲娶了身份更高贵的续弦,后母一直不待见他这个长子,甚至在生下次子后想要为凯利斯制造意外。凯利斯的童年时代活得相当凄惨,作为富家子,他从未得到过庇护、关照和抚爱,他曾从楼梯上滚落,被压在杂物下两天,被开水烫伤双手,得过霍乱,出过麻疹,但他总是很坚强地活了下来。
为了巩固次子的继承地位,凯利斯一到成年即被作为弃子打发去战场,在此期间他接触并迷恋上热武器,也培养出了生死度外的残忍,对于夺人性命的事情不感到害怕或是愧疚。他在战场上找到了自己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为世界造成危害尽可能大的混乱和骚动,每次行动都以造成最大性质的灾难为目标。他对个体的死亡本身无动于衷,但对成千上万个陌生人集体死亡感到心神澎湃。
以父亲的死亡为契机,凯利斯用相当残忍的手段争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然后又把这些家产统统变卖,建立起独属于自己的军火王国。他是黑帮在暗处的首领,有庞大的军械网络和私兵拥趸,所有和他打交道的人都要忌惮他的势力和财力。
其他设定:
凯利斯继承了祖辈的沉着稳重和傲慢自持,总是一副冷酷强硬的模样,他似乎不懂得温柔,也从不会示弱,然而熟悉他性格的人都觉得他‘易怒且冲动’、‘像只长期处于亢奋状态的狮子’。他享受混乱带来的快感,为此愿意放弃自己原本优越的生活,重新投身到被风暴席卷的战场中。
不知道是不是受童年生活的影响,凯利斯对所有正向情感都不抱有期待,也自认不需要这些东西就能活得很好,对它们既不妒忌也不羡慕。但当它们朝他冲来的时候,凯利斯就会变得慌乱,在任何情况下都尽力避免和这些情感接触,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怕它们。他总是会感到孤独,而这却不是喧闹场景能够缓解的病症。他渴望长久的陪伴,也知道自己终会在某日狼狈地独自死去。
补充设定:
凯利斯相当厌恶把厨房弄得一团糟的人。他会做包括翻糖蛋糕在内的各种甜点,但称“人要把精力放在真正值得放在的地方”。
他能够熟练使用各种热武器,反而和大部分冷兵器都不对头,总是被自己惯用的那把匕首切到手指。
除猫以外,凯利斯不受任何生物的欢迎,养花花草草也养不活的那种。关于猫,凯利斯只对黑猫有好感,其他免谈。
他喜爱且唯一的消遣是赌博,是拍卖场的大金主,习惯在销金库消磨时光,不过好像赌运不怎么好,因为不屑于玩弄手段和把戏,赌钱时总是输得最惨的那一个。
传闻家族中有世代相传的诅咒,但他不相信女巫的预言,不相信救赎和神明,抨击所有神和与他们有关的信仰,同时也否定地狱和深渊的存在。
“给热心肠的人们带来动荡不安和恐惧是我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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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大儿子凯哥,目前我投入最多感情和精力的角色之一
·应该是老板个人主线系列最后一篇
·应该是老板个人主线系列最后一篇
·应该是老板个人主线系列最后一篇
·第三人第一人称视角注意
——分割线——
哥哥叶稷和嫂嫂林莹莹的孩子出生的时候,我10岁。哥哥和嫂嫂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结婚了,但是那个小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却是十分十分纯粹的奇迹。
哥哥和嫂嫂在古典音乐界是非常出名的钢琴家和小提琴家,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哥哥在快要和嫂嫂结婚的前一个月被一些“东西”袭击,最后变成了无法定义为寻常“人类”的“存在”。一些知情人士把他这样的人称之为“噬者”。
我开始接触这座城市背后的那些都市传说,也是在这件事以后。
嫂嫂没有拒绝已经变成噬者的哥哥,他们顺利结婚了,却在新婚之初就被迫放弃了成为父母的愿望。
但是这样的哥哥和嫂嫂,却在结婚第三年的时候成为了一个继承了他们血脉的小小的男孩的双亲。
躺在医院的新生儿保温箱里的那个男孩一定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期待才会比预产期提前一个月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小小的混血噬者继承了兄长温润通透的绿眼睛和嫂嫂柔软卷曲的墨绿色发丝和漂亮脸蛋,身上却天生就带着混种噬者特有的生理缺陷——一片一片规则的深色色素沉淀,就像活着一样在男孩的皮肤上呼吸着。
绿色是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生命的颜色。
就是在那样一个下着大雪的日子里,叶易来到这个世界上,几乎是神赐下的奇迹来到我的,我哥哥的家庭里。
从小,叶易就是个爱笑的好孩子,他很皮,但同时也继承了他父母身上优良的音乐基因。据我所知哥哥和嫂嫂明明没有刻意引导这孩子,他也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触音乐,在别的孩子都在看幼儿益智片的年纪里叶易喜欢安安静静地坐在爸爸的腿上看爸爸弹钢琴看妈妈拉小提琴。上幼儿园以后更是早早地开始在父母和他们的朋友的指导下系统学习乐器和声乐。
那个时候叶易脸上大大的笑容灿烂地如同阳光。
从爱好和平时的表现来看,叶易明明是一个非常非常安静的孩子,我毫不怀疑他可能还有点内向可能还有点容易害羞,但是为什么身边的人提起他,总是带着一种他很皮的印象呢?我后来回想的时候才意识到,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叶易身上总是脏兮兮的,看上去就和刚到沙坑里滚了一圈出来似的。
我小六的时候叶易提前进了幼儿园,那个时候我因为不放心就每天都去接他放学回家,就这样持续了一年。那个时候拽着我的手指的叶易走在我旁边,总是仰起脏兮兮的脸兴冲冲地跟我讲幼儿园里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就想,和小伙伴一起玩耍的侄儿果然还是又活泼又皮的小男孩。
升上国中以后我因为住校很少再见到叶易,只是偶尔会通过与哥哥他们的通话了解到那个总是笑着的小家伙的近况。所以我知道,叶易在我不再去接他回家以后学会了一个人回家,他和爸爸妈妈说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好好回家而我心大的哥哥和嫂嫂听了这话不仅没有觉得奇怪甚至感到非常高兴,他们都觉得小小的男孩在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了。
他的确是突然长大了,他有了自己的秘密,在通话里面我听得出来叶易发出的哈哈哈的笑声只是浮于表面的一层空壳,他其实根本就不想笑。
一个原本爱笑的孩子突然变得不想笑了,背后的原因多种多样,但我就算是想要去调查,国中的学习压力加上住校也让我有心无力。这件事我记了很久,最终在期中考结束提前放学而且放假的时候找到机会回了趟家,去幼儿园想要接叶易回家。
那个时候正好是下午孩子们自由玩耍的时候,所以我看到了。
总是笑嘻嘻的,在我们面前表现得像个小天使的叶易在滑梯边上揪着衣角,满是渴望地看着其他和小伙伴们共同玩耍的同龄的孩子们。没有人注意到他,他就只是孤零零地站在一边,孤零零地看着。叶易看了很久很久直到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一只球滚到他脚边,在那一瞬间叶易漂亮的绿眼睛闪闪发亮,他快速弯腰捡起那只球然后露出了非常开心的笑容问来找他要回玩具的孩子可不可以和他们一起玩。
我一直以为我小小的侄儿会被别的孩子接纳,他们会和他一起玩,他脸上会出现那种闪闪发光的笑容,但是那都只是我以为。
为首的孩子十分粗暴地抢回了叶易手上的球然后扔到一边,接着那个大个子男孩一把把叶易推到地上,接着其他的孩子们捡起地上细小的石头扔到了蜷缩起来的叶易身上。他们就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游戏一样嬉笑着欺凌着,别的围观的孩子也只是围观着,嬉笑着。
没有人来阻止他们。
这场欺凌一直持续到幼儿园的老师们招呼这些孩子们回教室收拾小书包排队回家。
那个时候,一直蜷缩着的叶易才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垂着头擦了擦脏兮兮的脸。等他抬起头,面对询问他的幼儿园老师的时候,他脸上又是那种灿烂的阳光般的笑容,为了防止发红的眼睛被看到他就眯起眼睛笑,看起来像个可怜的,破破烂烂的微笑娃娃。
“因为只有我是不同的。”回家的路上叶易攥着小书包的带子他头看着我,他脏兮兮的脸上依然是那副闪闪发光的笑容模样,“因为,只有我需要每天打针,只有我身上会出现不流血的伤口要去白衣服姐姐那里换绷带。”
“因为只有我是不同的。”
孩子的心灵其实非常敏感,他们几乎是本能性的就能区别出彼此中间的异类并报以最为纯粹的恶意来进行排他。我知道叶易的出生是奇迹,但我也知道他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与众不同,我的侄儿天生且一生注定与噬兽的力量和意识共存,他的皮肤色素每一个都会因为他噬兽那一部分的状态而沉淀成不同的形态。
对于孩子而言,这种天生的、外表上的与众不同很容易就会成为排挤的理由。
所以叶易被排挤了。
“小叔叔不要告诉爸爸和妈妈。”男孩仰起头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阳光灿烂,他看着我,那双绿眼睛让我无法他的任何请求,“爸爸妈妈的世界巡演马上就要开始了,虽然会很寂寞不过我可以去维克多叔叔那里学大提琴,也可以去玛利亚阿姨那里听玛利亚阿姨彩排《猫》,所以没关系的。”
所以他就要忍受那些好像只是孩子间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的欺凌吗?但是最后我还是如我们约定的那样在哥哥他们夫妻面前保持了沉默,但是我私下里有稍微向哥哥他们提议让他们这次巡演带上叶易一起,反正每次演出后都会有自由活动的时间吧,趁着这个时间带着叶易一起出去玩不是很吗。
这个提案被他们欣然接受,就连叶易对于这次旅行都满脸期待,与他母亲如出一辙的漂亮脸蛋闪闪发亮。
这次世界巡演一直持续到次年年初的结束,再一次见到叶易的时候小男孩长高了不少,却意外的没有怎么晒黑,和父母共同度过了很长的时间而且还在演出中产生了他人生的第一个梦想:想要成为爸爸妈妈那样帅气的演奏者!
后来叶易也经常休学跟着父母满世界跑,他在音乐上很有天赋也很努力,在一些地区性的少儿音乐比赛中总是能获得很不错的名次甚至作为特招生被非常优秀的小学提前录取了。
幼儿园里的欺凌从未消失,但是在他们面前小小的男孩脸上发自真心的笑容越来越多。
后来我升上高中,同样是住校的我只能每周回家陪已经升上小学的叶易玩一个周末。小学时期的叶易因为特长在班级里是非常显眼的存在,他交到了可以一起玩卡片游戏的朋友,在女孩子们中间也有着很高的人气。稍微开朗一些的性格,长期接触古典音乐伴生的一种古典优雅的气质再加上温和的本性,这样一个早早的就拥有了一定人格魅力的孩子在班级中变得受欢迎几乎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看到放学回家时在路上和朋友们嬉笑打闹的叶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时间就这么匆匆过去,我升上大学,叶易正在为重点中学的音乐艺体生保送名额冲刺,一切都很充实。
大学里我见到我的室友,一个叫艾略特的男生的第一面我就从他身上闻到了和叶易相似的味道——是人类,但又不全是人类,阴暗暴戾的味道,混杂着抑制剂的味道。
噬者的味道。
“我的侄儿和你一样都是非常特殊的类型,有机会想介绍你们认识。”
只是因为这种理由我和艾略特迅速熟稔起来,经过各种各样的事情以后我们甚至成为了恋人,但是介绍叶易和他认识这件事却因为哥哥他们夫妻又带着叶易跑去巡演而一拖再拖。叶易在全国音乐大赛少儿钢琴组夺冠获得保送资格的那一天是他的10岁生日,他还特意打电话过来告诉我这件事还要求我回来以后带他去吃金拱门。我很高兴地答应了而且告诉他到时候我会介绍一个人给他认识。
“是小叔叔的女朋友吗?”
“嗯……等你见到他了就知道了。”挂掉电话我看向同居男友的脸,我们彼此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在等待的日子里我给艾略特看了手机里存的叶易的照片,也和他说了很多有关我侄子的事情,有时候我觉得他对我小小的噬者侄子的兴趣甚至大于他对我的兴趣。
当然我还没无聊到吃自己亲侄儿的醋的地步。
参加完比赛回到这座城市的那一天我和男朋友本来打算去接机,在上出租车以前满怀期待接到的电话中却传来了哥哥沙哑憔悴的声线,最终那辆出租车驶向了中央医院的方向。
我想过很多种向我的侄子,我的哥哥我的家人们介绍我的男朋友的时候的场景,但我从未想过真正介绍的时候却是如此的兵荒马乱。我和男友赶到医院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只在走廊的凳子上找到了垂着头坐在那儿的叶易。
我知道在这个孩子的世界里有什么决定性的东西在一瞬间天崩地裂了。
“……爸爸被陌生的叔叔们带走了,妈妈在里面。”男孩伸手指了指还亮着灯的手术室大门,然后继续小声地向我解释情况,“我在这里等小叔叔,爸爸说通知了小叔叔来接我回家。爷爷奶奶还有外公外婆都赶不回来,爸爸说他忙完他那边的事情就会过来守着妈妈。”
男孩身上的白衬衫上面全是红色的血迹,就连那双我一直都觉得非常漂亮的眼睛也失去了以往生机勃勃的神采只剩下一潭死水,他好不容易才重新笑出来,现在却是绞着手指十分无措地抬眼看着我。
他一如既往的非常安静——
安静得就像死了一样。
我很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艾略特伸手按住了我的肩膀无声地阻止了我。到最后我也只是给了小小的他一个抱抱,脱下外套裹在他身上打车把他接回了我和男友同居的出租屋里。那天晚上叶易喝了热牛奶就非常乖巧地睡下了,那天晚上我和男友在沙发上呆坐了一夜。
我们两个都不是烟瘾很重的人,但是那个晚上我们却像多年的老烟枪一样把一向派不上什么用场的烟灰缸用烟蒂塞了个满满当当。
后来哥哥的电话打了进来,通话的内容也无非就是叶易可能会在我这边暂住一阵子,还有叶易的母亲手术非常成功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不过她的情况还不是很稳定所以暂时回不了家。
“到底发生了什么?”
电话那一头的哥哥传来了吸气和呼气的声音,我听得出来自从叶易出生以来戒烟已久的他今晚破了戒。之后简单的三言两语间的巨大信息量我无法用言语轻易说明,但我知道他的意思——叶易在那一个瞬间第一次异常清晰地明白了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
叶易的母亲被噬兽袭击,流出来的血液导致叶易失控,虽然最后脱离了生命危险却被同化为了噬者,作为噬者的嫂嫂情况尚不稳定,不能让叶易跟着这样不安全的父母,所以今后会由我和男友来负责照顾他。
通话结束了,我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一时间找不到语言也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直到一直在身边陪着我的男友突然起身去厨房热牛奶,我才被这动静惊醒然后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叶易已经站在卧室门口静静地看着我。
艾略特非常温柔地把那杯热牛奶塞进叶易手里就去书房,把空间留给了我们两个人。
“我没想到小叔叔的女朋友会是个小哥哥,但是爸爸他们会很高兴,他们总是担心小叔叔会孤独终老。”
“就算我现在才20?!”
这话题的开启着实刺伤了我脆弱幼小又无助的小心灵,装模作样戏精上身地演了半天“侄子叛逆伤透我的心”的戏码,最后还是快速地把跑偏的话题拉了回来。
“不是阿易的错。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抱着马克杯的男孩愣愣地抬头看着我的脸,死水一般的眼睛里终于泛出了些微波澜。波澜一点一点汇聚最终凝结成眼角的泪水划过苍白的脸颊。
“我、我不知道……妈妈突然就流了好多血……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爸爸还给我买了烤饼做夜宵……但是突然就……我不知道……”叶易说得有点前后颠倒其中的逻辑也不怎么通顺,生性敏感却偏偏硬把自己塑造成神经大条的设定,在我面前因为这么一句简单的,只是漂亮话的安慰,终于哭了出来。“突然到处都是红色……突然觉得很口渴……然后……然后……我不知道,爸爸也流了血,妈妈也流了好多血,爸爸抱着妈妈一直看着我,爸爸好像很害怕的样子……然后救护车就来了,我们被接去了医院,然后妈妈就进了手术室……没过多久就有很多陌生的叔叔来了,他们带走了爸爸……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啊……我——”
“但是、但是我知道的哦,对爸爸和妈妈做出那种事情,伤害了爸爸和妈妈的人其实就是我吧……伤害了他们的怪物,其实就是我。”
“不是阿易的错,这是意外,阿易什么都没有做错……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从小,小到从幼儿园开始,叶易就一直知道自己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他的家庭也是个与众不同的家庭。这个与众不同指的不是他显赫的家世,而是指在他的家庭里,他的父亲和他自身与普通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在这个家庭里,父亲和孩子每天都要注射针剂,孩子要小心皮肤上的色素沉淀不会被别人发现,孩子是个好孩子,为人温和却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生活在这个到处都是“正常”的世界里。竭力维持着“正常”与“不正常”之间的平衡的家庭,如今也一直非常艰难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即使他们的物质生活并不贫乏。
撕开粉饰的太平,摆在眼前的真相明明异常残酷,残酷到,几乎是在逼还在无忧无虑的年纪的他放弃所有的天真在一夜之间长大。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算嘴上是这么说着的,但是真的能如他所愿吗,真的能好起来吗。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但是成为大人以后,哪怕是屁用都没有的漂亮话在需要的时候也是嘴巴一张就能轻易地说出来。我把叶易抱进怀里,男孩攥着我的衣服趴在我的肩膀上放声大哭,最后哭累了,就这么趴在我的肩上沉沉睡过去,然后被我抱在怀里送回卧室的床上。
“他必须学会作为一个噬者要怎么在这个对我们并不友好的世界里遵纪守法的活下去,他必须学会保护自己。”那天晚上入睡前艾略特抱着我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仅仅只是几面而已他就已经把叶易当成了自己的家人,我从未问过他过去是否曾因为自己是噬者的原因而经历了相似的事情,但是恐怕在这个世界上作为噬者的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虽然我也没有办法说我就完全可以随心所欲的在这个谈不上公平的世界上活下去,但我会尽量教他的,那样温柔的孩子值得拥有一个更好的人生。”
后来嫂嫂出院了,哥哥则决定采用他一位在专门的噬者收容所里工作的朋友的建议,带着嫂嫂一起搬了过去。他们的旧居在我和艾略特的改造下变成了一楼是酒吧地下室是酒窖而二楼则是生活区的房子,这栋房子是属于叶易的,我和男友只是暂时居住在那,虽然不用向哥哥他们交租金但是我们要负责照顾尚且年幼的叶易。
他们离开的时候叶易拉着我的手,意外的是一副非常安静的模样。静静地看着父母离他而去的背影,静静地抬头看着我,然后静静地笑着说:今后请多指教。
从那以后我就发现叶易身上有些不对劲了。他不再碰以前很喜欢的小提琴和钢琴,喜欢一个人蜷缩在角落盯着一个方向发呆,喜欢看一些旅游方面的书籍而且还会做一些笔记。最初我们都以为这个刚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只是想要到外面去旅游转换心情,直到有一天我接到叶易的班主任的电话,让我作为监护人去交流一下叶易近期的情况。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叶易阅读那些旅游杂志,仅仅是因为他想要死在一个很漂亮的地方。
通过哥哥他们的关系联系到了非常权威的临床心理学教授,诊断结果到底还是沉甸甸地压在了我们心上——重度微笑抑郁症伴随轻度社交恐惧症。
叶易被迫休学一年接受治疗,但即使是一年以后他也仅仅是恢复到了不会影响生活的程度,安眠药成为了他的常备药品。但是叶易还是这样努力地长大了,以保送艺体生的身份进入了很棒的初中,然后进入高中,进入大学。
初三的时候大概是迫于升学压力,叶易学会了抽烟,高中的时候他虽然也是一如既往的浑身萦绕着古典优雅的气场,却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不良少年。这个不良少年指的不是他会主动找茬,反而是因为他特有的气质而喜欢上他的那些少女们告白被拒以后,被不甘心的男生们找上门,最后反而被他暴揍一顿。
进入大学以后的叶易稍微收敛了一点,顺利度过四年,顺利毕业,拒绝了保研的名额回到家里继承了艾略特和我一起经营的酒吧,重新装修以后他就成了“SNOBBSM☆”的老板。我和艾略特确认他一个人也能生活得很好以后,拿起很久未碰的单反就跑去环游世界了。
我们去了很多地方,繁华的城市,古朴的街道,到过大草原拍奔跑的斑马,也在北极拍极光的时候被冻得直打哆嗦。偶尔会有杂志社看上我们的照片希望出钱购买,多亏了卖照片的钱我们的环球旅行持续了很久。在这期间我时不时就会和叶易视频通话,想着至少要了解一下他的近况。
已经成为帅气成熟的男人的男孩身材并不高大,他那张从初中开始就没怎么变过的脸总让人觉得他还是个未成年。我的身边有男友的陪伴,但是叶易一直都是一个人,他总是笑笑说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但是那双绿眼睛里面的寂寞却完全不是这么说的。
我一直都很关心这件事,有时候也会给他提一下至少找个会对他说“欢迎回家”的人吧,但是每次这个话题刚一开头就会被叶易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不婚主义或者觉得不合适没有遇到喜欢的,全部都是借口,他的抑郁症他的社交恐惧症从未痊愈仅仅只是程度是否严重的差距。我也曾经一直担心留下他一个人是否稳妥,因为叶易实际上是一个非常非常敏感的孩子。
但是,如果不把雏鹰扔出巢他就永远也长不大。
发现叶易有情况是一次意外。只是某次突发奇想给他打了个视频通话过去,却没想到是一个陌生男生接的电话。
“啊……您好,如果您是找老板先生的话,他现在正在洗澡,您可能需要等一会儿哦。”
男生笑起来的样子非常可爱,软绵绵的就像甜甜的棉花糖。他这种男孩是很容易就会获得女孩子好感的类型,用最近比较流行的说法来形容,大概就是小奶狗。小奶狗笑眯眯地向我说明了缘由,然后没过多久手机就回到了叶易的手上。
“只是同居人而已。”
叶易回答的很冷淡,我却仍然把这当作是他想要重新试着融入这个社会,试着去和人交往所做出的努力。这很好,我甚至感觉到自己松了口气。我希望叶易能过上普通的生活,他也是如此希望着的,所以如果在他身边有人陪伴着他的话,我想叶易过得也会轻松一些。
那以后每次视频那只小奶狗总是会出现在画面的一角,或者是出现在背景音里面,内容通常是提醒叶易吃饭,提醒叶易洗澡,提醒叶易吹头发,等等。狗子就像叶易的妈一样关心他照顾他,这目的性太过明确想起来我都忍不住会笑出来。
大概也就只有身在其中的叶易毫无知觉。
可是后来叶易难得的一次主动联系却让我对这只看似软萌的小奶狗的看法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画面里叶易看起来非常憔悴,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也红红的,看起来似乎也不甚清醒——这也难怪,他从不会在清醒的时候给我打来电话。他大概刚刚哭过,也许还喝了点酒,能让一个一向内敛的人突然情绪外放的理由思来想去也无非就是那么几个。
“……感觉……就好像要输了一样……糟透了……”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嗓子沙哑,说话的时候也没在看屏幕,他也不需要看,他只是想找一个树洞倾诉这些非常复杂的情绪而已。断断续续说完这句话以后叶易就点上一根烟,安安静静吞云吐雾一段时间以后才继续哑着嗓子说下去。“我没想看到的……我知道一定还有很多优秀的人喜欢他但是……但是那个向他表白的女孩子据说是非常受欢迎的女孩,长得可爱看起来也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孩子……我一看到她就知道了……但是为什么……我会觉得不甘心呢……”
“因为你喜欢上他了啊。”
我无法把叶易判断为早熟或者晚熟,他在10岁的时候一夜之间长大,成长的痛苦让他濒临自杀,好好地成长成人以后,在26岁迎来了迟来的初恋。他的初恋对象是一个才19岁的男生,还是尚未成熟,尚未长大的年纪,所以这场恋爱不会特别顺利。
叶易沉默了,只是一个劲地抽烟,一直到很久以后才又重新开了口。
“其实我有这个自觉。”他轻轻说着,很疲惫的样子,“但是对他而言我并不特别,他对谁都很好,就是这样一个中央空调的性子。我知道喜欢上这种人最后只会是我遍体鳞伤……我难得自讨没趣不是吗。”
“抱歉啊……我想静一静,先挂了。”
我的小侄子,他在26岁的时候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然后就被喜欢的那个中央空调给惹哭了。虽然我看得出来那只小奶狗对叶易到底抱着什么心思,作为长辈我也应该祝福他,但是在祝福以前——
我和男友对视一眼,然后达成了这个共识。
——但是在祝福以前,首先要打爆某台中央空调的狗头。
那以后,时隔几个月我再次联系叶易想要了解他的近况。什么了解近况,都是幌子,我只想知道我的侄子的恋爱之路现在怎么样了。在此之前我有用line给他留言一些恋爱小贴士,做一个合格的知心哥哥给他支招,但是得到从来都是已读标志。叶易是个又胆小又怂又自卑的丧小孩,他大概觉得自己的恋爱就停留在这种不上不下的暗恋状态就足够了。
但是我在我的手机屏幕上看到了什么?
是叶易的卧室,重新刷过的墙上挂着的装饰画还是在同样的位置上,黑色遮光窗帘的缝隙中撒下阳光还有空气中飘扬的反光的灰尘,晴朗的早上,但是画面的主要组成部分却不是叶易,而是那个又软又甜的小奶狗。
小奶狗趴在叶易的床上,他没穿衣服——至少是被子外面的上半身没有穿衣服——睡眼朦胧地拿起手机呢喃了一句“您好?”。
我手一抖就挂掉了视频。
我他妈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刚刚是不是在小奶狗背后的那个位置上,看到了一撮乱糟糟的墨绿色的卷毛。
我他妈刚刚到底看到了什么。
妈的今天晚上吃狗肉煲。
※是有关叶老板,与玛洛小棉花糖的故事。
※大概也是一个有关自卑的丧小孩和一个死心眼的死小孩的故事。
※——死小孩硬塞给丧小孩的花枯死了,因为害怕会被讨厌所以丧小孩装出了一副很凶的样子要赶死小孩离开他的领地。于是死小孩直接塞给了丧小孩一整束阳光。
——分割线——
能够得到短暂安宁的地方面积不用太大。只是在临海区的某条街区的角落里,拥有一家小小的,只够放下花架、吧台还有几只吧台凳的店面,一个实在说不上是整洁的家,还有储存支撑店面运行的物资的地下室。
仅此而已就够了。
事先声明,作为临海区小有名气的酒吧“SNOBBISM☆”的经营者,叶易既没有雇佣服务员也没有雇佣调酒师,甚至就连他自己,也是一个潜在的社交恐惧症患者。
叶易开酒吧,不是因为他喜欢听那些客人拉着他讲些家长里短,只是因为作为一个身心勉强算得上是健全的成年人,他要想办法赚钱养活自己。不仅要吃饭,天生就是混种噬者的他还要负担价格昂贵的噬者用抑制剂。
叶易今年26岁,比较意外的是他的父母还没有开始催他找女朋友成家立业生小毛毛,叶易自己倒也乐得清闲——他自己都还是个宝宝,更何况噬者谈恋爱,总还是有些地方要顾虑。
叶易是在某天睡醒起床,去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便当回自己店里面热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似乎也到了物色会给自己做饭会对自己说工作辛苦了的伴侣的时候了的。后来叶易把他当时这种不合时宜的想法归结于那天便利商店里面卖的便当好像不怎么新鲜。总之,在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叶易一边吃着加热以后的炸鸡排便当,一边痛定思痛的对自己这二十多年都惨淡无比人际关系进行反思,然后他母胎里带出来的沉寂已久的那根恋爱线,就集天时地利人和于一体,把灰给抖干净了。
叶易知道自己是个丧丧的丧小孩,但是这个丧小孩在一些很奇怪地方行动力超群。就比如说,在恋爱线突然有开启征兆的那个时候,丧小孩就在一种莫名的冲动的驱使下在论坛上发布了寻找室友的帖子。
然后,一个月过去了,来到酒吧找叶易先生应征成为室友的人,一个都没有。
如果负担起家政和伙食就减免房租,作为一条租房信息明明很有吸引力,为什么就变成无人问津的现状了呢。
【SNO君是把室友和妻子的概念搞混了吧wwwww】
在克洛托聊天室稍微提了一下这个事,结果就得到了这样的回复。虽然多少还是会感到难过,不过等冷静下来再仔细想一想,没有人来找他合租,其实是一件好事。
在那个痛定思痛的午后的第二天叶易就后悔了,但是发出去的贴泼出去的水,要想撤回就得去找论坛管理员。叶易怂,只能提心吊胆地过了一个多月,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帖子早已被淹没在网络水军的千军万马之中。叶老板就安心了,叶老板一安心,连平时吃的速食便当都多买了两三盒。
但是那万恶之源的帖子发出去的一个月零二十三天的午后,以为已经不用担心会有想要成为室友的人来找他的叶易,迎来了打脸的瞬间。
那也是在一个午后。叶易记得很清楚,一个他最不会对付的炎热的夏季里面最常见的那种阳光灿烂的晴朗天气。他正打算趁着这晴朗的天气把自己养在店里的花架上的那五十多盆多肉搬到橱窗边上让它们晒太阳,那只刚上大学的小奶狗就这么突然的拉开了SNOBBISM☆的门,然后一拳揍到叶老板脸上打得他眼冒金星。
当然,小奶狗物理上没有真的就一拳揍到叶易的脸上,相反,这个年轻的小男生相当腼腆地笑了笑,然后很有礼貌地向叶易问好了。
“您好,请问您是SNO先生吗?我在论坛上看到了您寻找室友的帖子,也向您发了私信,但是您好像并没有看到的样子……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地照帖子里留的地址找过来啦!”从长相到衣着再到脸上比天上似乎要热死人的太阳的温度还高的笑容,出现在叶易面前的这个孩子给人的整体印象都粉嫩嫩的,就像一团又软又甜的棉花糖。
这已经不是弟弟级别的可爱了,按最近比较流行的分类方法来进行划分的话,叶易在男生对自己露出笑容的一瞬间就把他划分进了小奶狗的类别里面。
好巧不巧,偏偏就是叶易最不会对付的那种类型。
“……不好意思,不过我以为我发到论坛上的帖子已经失效了。”
“啊,那就是说SNO先生现在不打算找室友了吗?”
小奶狗垂下耳朵和尾巴露出了委委屈屈的表情,不过这表情也没有持续多久。小孩子心性沮丧的时候快振作起来的时候更快,小狗狗几乎是立刻就从背包里面翻出一个被装得满满当当的饭盒递到叶易面前,屁股后面那条看不见的尾巴都快摇得上天了,他还特别期待地用闪着光的眼睛盯着叶易看,“可我已经准备好接受检阅了!”
那样子就像一只求表扬的狗狗。
叶易脑海里的警钟当当当敲出了一曲将军令,但在狗狗递过来的饭盒面前将军令的节奏又逐渐减弱最后变成了铃儿响叮当。
“……帮我把多肉一盆一盆搬到橱窗边上放好,它们需要晒太阳。”
他端着饭盒坐到了吧台边上,饭盒是那种很常见的分格饭盒,里面装的点心甜味的咸味的带坚果的不带坚果的,考虑到了各种忌口和口味偏好准备的用来接受检阅的点心。如果都是小奶狗一个人做出来的话那么这孩子说不定还挺有潜力的。
叶老板抬头看了眼那边把宝贝多肉们在橱窗后面摆得整整齐齐的狗狗。
“你的名字。”说这话的时候叶易尽量装出了一副他身为房东应有的威严,不过严肃的表情配合塞得满满当当甚至在往下掉蛋糕渣的嘴巴一起看,就完全没有说服力,“住的地方在二楼,一会儿我带你上去。以后每天负责家政和伙食的话就不用交房租——也就是我很中意你的意思。”
要说没出息也没什么毛病,叶易的出息在食物面前从来都不值一提,在沉默和爆发中,选择了死亡。
在叶易的观念里面一个噬者接纳一个普通人类进入自己的生活,原因不过就两个:之一,储备粮;之二,人生伴侣。叶易把他接纳这个叫玛洛的小奶狗进入他的私人生活领域的原因归结于小奶狗做的饭菜太好吃。
像棉花糖一样又甜又软的小奶狗在入住以后非常短的时间里就把除了植物以外统统疏于打理的叶老板的“狗窝”给整理得井井有条,接着他又在更短的时间里把他自己在这个地方生活的踪迹见缝插针地塞满了这个家。
在拿着小象水壶给客厅花架上那另外一百多盆可爱的小肉肉浇水的时候叶易才突然发现,茶几上墨绿纯色马克杯旁边的那只颜色可爱的波点马克杯、盥洗台上多出来的一套牙刷口杯、还有浴室里面多出来的一条毛巾。他家的冰箱上面用冰箱贴压着提醒他午饭在冰箱里,记得热五分钟再吃的便利贴。
在小奶狗都住进来将近一个月以后叶易才有了他现在是在和另外一个人一起生活的实感。
可以说是很迟钝了。
下班以后跑来店里喝酒的常客们最近经常用“老板先生是不是谈恋爱了呀?最近感觉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哦。”这种蹩脚的询问与他开启一个话题。叶易只是笑了笑,然后回答没有。
叶易对外向来宣称自己是不婚主义,某次拿着手机逛购物网站的时候也为自己定制了一枚不太高档的尾戒戴在小指上向世界宣告他叶老板此生只有酒吧和多肉,不会有什么回家就会为他做好热腾腾的饭菜放好洗澡水的人生伴侣。
但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把门上挂着的“Open”翻成“Close”以后叶易独自缩在吧台后面轻轻摩挲着他的便宜合金尾戒。
他其实不是不婚,而是不能结婚,甚至,连恋爱的权利也没有。
但是到底是谁这么规定了呢?他,一个噬者与人类结合,奇迹一般出生的混种噬者没有恋爱的权利什么的。
每天都会在梦里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另外一个自己嗤笑着这么问了,于是自己也这么回答了,因为我是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啊,因为我来到阳光下的话,就会成为伤害到别人的存在。
因为我,仅仅是和别人普通的相处,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但是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那个自己不肯放弃地继续追问,在他内心最黑暗的地方踮起脚尖转了一圈,脸上的笑容近乎残忍。他开口,那天真无邪的笑容里说出来的话语却把他笑容面具下腐坏化脓的伤口粗暴地揭开,然后拿到曝光灯下暴晒。
难道,不是因为只会伤害到别人的自己,极度恐惧会再度收到别人的伤害吗?
双眼放空,嘴角扬起苦涩难看的微笑。因为害怕,所以用笑容,用言谈,用绅士的举止来伪装自己,简直就像是在舞台上的提线木偶按照既定的剧本拙劣地表演令人发笑的滑稽戏吗一样。
然后,就这样,在看起来欢声笑语的普通的日常中逐渐遗忘了真正的“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无能的,让人厌恶的——
——废物。
“啊,今天结束得好早啊,老板先生今天有好好吃饭吗?”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回到这里的玛洛打断了叶易的自我厌恶,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叶易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起床的时候贴在冰箱门上的便利贴上写着,今天除了大学的课程,玛洛还和他的同学们一起约好要出去玩,所以会晚回家,冰箱里有午饭和晚饭,请务必加热后吃掉。
腹部传来的声音拉回飞到天边的思绪,叶易只是眨了眨眼睛,接着脸上就又是虚假到作呕的充满了歉意的笑容,接着破破烂烂的提线木偶说话了:“抱歉抱歉,和客人聊得太投入,一不小心忘掉了呀。”
温柔的棉花糖没有指责也没有抱怨,只是露出了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呀”的表情,然后就招呼叶易回家里去,他去帮饿坏了的老板先生热饭。
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非常常见的无数个普通的日常里面最最普通的一天而已,叶易的日常时间表向来不会有什么变化,在临近正午的时候起床吃早饭,下午在家里看电视玩手机或者看书照顾植物,等到快下午五点钟的时候下楼稍作准备,然后他的酒吧就会开始这一天的营业。
只是,因为一个简单的无奈的微笑,一个对他而言非常非常少见的友好的态度,就稍微,只是非常稍微的在冰凉的空气中感觉到了温暖。
然后,黑暗中的另一个自己又出现在他的背后,嘻嘻嘻地嘲笑起了贪念着温暖的自己。一边恐惧着逃避着,却又一边烦人外人在自己的安全区边缘试探;一边虚假地笑着暗示着不要靠近我,却又一边主动向温暖靠近——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呀。
“老板先生,吃饭了哦——”
“好——我来吃饭啦☆”
看啊看啊。另一个自己坐在无形的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笑得人畜无害。又是这样。他说道。虚假的,让人厌恶的,让人作呕的,灿烂的笑容。
很普通的日子,很普通地过去了。游戏场景中的佣兵娃娃今天也在皮皇的路上越走越远,然后夏天就这么过去了,秋天也很快就要被冬天所取代,再过几天这座城市大概就会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
在那以前,要为多肉们做好过冬的准备。
在吧台边上端着杯特调大都会,带着慈母一般的笑容看叶易摆弄架子上那近五十盆多肉的穿和服的法国人的名字叫竹取悠太。虽然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花店,但竹取君依然是一位年轻的大学生。叶易因为养多肉的事情认识他,一来二去两个人莫名其妙就成为了关系还算亲密的朋友。
顺便一提,竹取悠太小弟弟是一位一般噬者,而且还是坦然接受了自己作为噬者的身份,每天都过得十分开心十分自由的混乱邪恶人士。
姑且把这个顺便一提也算作是前提之一吧。
“要是叶易桑平时也这么放松就好了,每天都笑呵呵地演戏,你也真是不会累啊。”
“因为只要嘴角上扬,就会自然而然地在脸上挂好笑容,这是本能反应。”叶易仔细观察这每一盆多肉的状态,收集起掉落的叶片准备再做好几盆叶插。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总是出现在他背后对他说话的另外一个自己也意外的很平静。他享受着栽培的乐趣,植物很容易就会让人想起生命这种东西,没有让人发笑的木偶剧,也不会有不断翻开腐败化脓的伤口再往里面捅刀子不断搅动还以此作乐的另一个自己。真正属于他自己的一个人的一段安静的时光。“下一次竹取君过来送新花盆的时候,请帮我带几支抑制剂过来,家里的存货大概会不够用。”
“抑制剂的确是很适合不会享受自己的存在的人的选择,下次去黑市的时候会顺手帮你带的~叶易桑~”
“但是,你最近抑制剂用的剂量,又加大了?”
很难想象一个因为一时兴起就会跑去袭击无辜路人,而且还用剪刀和高脚杯来制造血腥现场的混乱邪恶的愉快犯会失一家画风奇怪的佛系花店的老板。对于叶易而言更加难以想象的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伤害人类的他自己居然会与竹取悠太这种传统意义上的危险人物成为关系亲密的朋友。
“你也知道,我是比较敏感的类型。”
“所以就稍微胡闹一点呀,这样叶易桑也会轻松很多吧。”竹取君笑嘻嘻地说道,接着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似的,马上就拍着手然后大呼小叫起来,“比如那个甜甜软软的,棉花糖一样的小家伙!你看,就是叶易桑家里的小奶狗,那个叫玛洛的轻飘飘软绵绵的孩子!把他留在身边,如果不是为了储备的话,对于叶易先生就是不定时炸弹吧?”
“如果可以的话,他搬走我才会感觉稍微轻松一点。就算我早就习惯了,但是在自己家里还要继续笑出来的话,还是会觉得累的啊。”
“原来叶易先生也会觉得累啊。”
“我可是随时都会觉得累的类型。”勾起嘴角,完全本能的就变成了那种温和、绅士,却又疏离的笑容。只是转瞬即逝,再出现的瞬间就消逝了。“玛洛出门了,大概和别人有约吧。年轻人的世界我这种早就风干成肉干的老腊肉已经跟不上节奏了。现在回想起来,当年我大概上了假的大学。”
叶易的大学时光过得乏善可陈,既不是年年奖学金的优秀学生,也不是年年挂科毕业都成问题的吊车尾学生,仅仅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四年并且顺利毕业了而已。
“要是真的觉得累的话,直接一点叫小奶狗搬出去不就行了,或者你也可以——”
“你可闭嘴吧。”深知眼前这位外来噬者无害的外表下到底有着一颗怎样危险疯狂的灵魂,叶易十分果断地打断了竹取悠太接下来百分之百的危险发言,叶易点了根烟叼在嘴上,说的话听着就有点含糊,“我强调过很多次,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至少在我还清醒的时候做不到。”
“明明稍微放纵一下就可以活得更轻松一些,叶易桑还真是喜欢自我虐待。”
“选择这种生活方式的人是我自己,所以也没有什么想要抱怨的——仅仅是普通的活着就已经很辛苦了。”照顾完最后一盆黑王子,叶易走过去把挂在店门口的“Close”翻了一面,然后就有走回吧台边上钻回到操作区。“我的事情先放在一边,竹取君最近请稍微克制一点吧,就算洗澡换衣服,味道还是很重。你可别哪天被抓进去当研究素材,到时候我会扛着公放音响到你坟头蹦迪的,绝对。”
“坟头蹦迪请用MJ的Bad当伴奏,只有这首歌能——”
“衬托你生前死后的风骚?你可他妈闭嘴吧,别挡这影响我做生意,麻溜的给我圆润地移动出去。”
是人就会有欲望,不管是一般噬者还是混种噬者还是最普通的一般人类,心里总归都存在各种各样的欲望。不去抗拒甚至顺应欲望为所欲为的生活的确可以活得更快乐,只是如果选择了这种生活方式,那么和野外的动物毫无区别。叶易至今都十分忠实地奉行他至今为止的人生最初那几年他父母教育他的一些信条,其中就包括了所谓的“一视同仁”。于是叶易就自己给自己定下了不可打破的铁则:使用抑制剂,而不是依靠天生的杀戮欲望空虚地或者,哪怕会很艰难也要像个普通人一样,度过普通的一生。
不得不说叶易这个铁则定的的确很自我虐待,他与他那个耐性极高的父亲不同,明明是在情绪还是理性上都更有优势的混种,却偏偏是天生就对血腥味敏感性极高的类型。因为这种特质叶易在他10岁的时候第一次也唯一一次失控了,在那以后他前所未有的明白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同时也心如死灰的给自己定下了这样的铁则。他每天都会在梦里杀死另一个自己,用不同的方式,有时候是掐着脖子,有时候是撕咬和吞噬,所有的梦境共同的结果就是叶易杀死了黑暗中那个有一张噬者面庞的自己。
醒过来的时候通常都很平静,只是体内涌动着充满戾气的焦躁,这个时候就应该打开当做床头柜之一的小型冷藏柜然后一口气给自己注射三支噬者专用抑制剂。
其实叶易想注射的是五到六支,黑市货色虽然相对便宜但是药效实在堪忧,这三支是他最后仅存的三支。
他像往常那样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身上让人在意的地方已经做好了那些聊胜于无的伪装。简单的洗漱,最后在盥洗台的镜子前面看到了那个脸色和死人没什么区别的有着墨绿色卷发的男人,他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扯出了一个更加难看的微笑。
没关系的,还能笑出来。没关系的,在人性和本能的斗争中他还能勉勉强强占据一点优势,所以没关系的。他到窗边上如同小小的长城一般的花架边上,仔仔细细地照顾他的多肉们。
今天也是阳光灿烂的一天,前段时间都快要死掉了的那一盆艾格尼斯玫瑰在精心照料下生长得很好,所以没关系的。就算喉咙快要烧起来,就算身体深处的饥饿感一直在撕扯着理性,也没关系的。
冰箱门上的便利贴,放在茶几上用保鲜膜包好的食物,一如既往有着很美味的卖相,却完全无法勾起食欲。叶易很清楚他现在需要的不是这些简单的食物,他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前所未有的糟糕,浑身颤抖,理性与本能在脑海里的斗争打得天崩地裂。
今天很累了,就这么休息吧。
便利贴上的内容说玛洛今天一天都有课,除此以外也不忘提醒叶易别忘了吃饭。那孩子真的是个贴心又温柔的好孩子,只是这一刻叶易衷心希望软绵绵的棉花糖今天不要回家。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里,重新缩回到床上并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这是叶易这十六年来,第一次梦到除了杀死自己以外的别的东西。
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黑夜中的玫瑰花园,黑色的荆棘,血红的圆月,以及美丽、娇艳的含苞待放的红玫瑰。远方似乎有音乐传来,是他非常熟悉的一首钢琴曲,合着小提琴还有女声清雅的哼唱,就这么唱开了满园往下滴着鲜红液体溅红这片黑暗的花朵。
有很香的味道,伸出手摘下这些开得正好的玫瑰,把花朵本身放进嘴里的话,就会画作甘甜粘稠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去滋养这具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的身体。
温暖的,充满生命的张力的安抚比起冰冷的抑制剂更能让饥饿的怪物得到满足,暖流温柔地抚过四肢百骸把无数陈年旧伤修补如初,如同新生。
停不下来,也压根就不想停下来,无望不断膨胀又不断得到满足的感觉好到足以成瘾,直到不知何时褪去血色的圆月将寒冷彻骨的月光迎头浇到他身上。
红色的。就像那些用色最为大胆的画作那样铺满了大片大片的红色。在红色中间的“人”跪坐在染上红色白色三角钢琴前,呆呆地看着自己怀抱中被染成了同样的红色的玛洛。
叶易突然有些疑惑,他刚刚干了什么来着?他很普通的起床,很普通的打抑制剂做完一切起床以后要做的事情,然后就又回去睡回笼觉了。
应该是这样的啊。
是这样的吧。
那么,那又是谁咬了玛洛的脖子,然后搞得这满地都是血了呢?
叶易有点不太明白,或者说他自我保护的本能不想让他明白。地上有使用过的空针头,有人给他注射了药效强力的高浓缩抑制剂——或者是镇静剂,他不太清楚。手机的屏幕碎了,好在面前还能用,打出电话没过多久就被接通,与其说是平静还不如说是疲惫地说出了“现在过来”这样的话以后,叶易就挂掉了电话。
好不容易才重新救回来的艾格尼斯玫瑰的花盆摔碎了,在一片狼藉中显得很可怜。
救不活的大概始终都救不活。
墙上的挂钟响了六下,黄昏已过,入夜了。
“诶呀诶呀这可真是……终于想通了迈出了成为大人的第一步了呢,叶易桑。没想到你挺有天赋的——不过,是意外吧?”
叶易认识的人不算多,其中刚好就有一个食人惯犯,所以叶易选择找他来帮忙收拾残局。竹取悠太不止一次怂恿叶易像个真正的噬者那样去狩猎而不是使用抑制剂自虐,结果等到叶易真的失控甚至真的去狩猎了,本以为会满心欢喜地恭喜自己的竹取悠太却又显得犹豫起来了。
“——总而言之要先帮你吧乱糟糟的房间清理了,至于小狗狗……”花艺师走到花架边上拿起摆在上面的花剪,然后又走到叶易身边把剪刀递给了他,“为了你自己,还是斩草除根吧。”
“……他还活着吗?”迟钝的大脑好像终于重新开始运行起来,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叶易愣愣地看着玛洛参拜的脸,然后又转头像个和父母走失的小孩那样无助地看着他为数不多的友人,又开口问道:“能把他救活吗?他还能活吗?……”
看着叶易的脸竹取悠太想这个大男孩的确是走失了。
“要救的话当然是能活,不过你确定吗?恢复活蹦乱跳的样子以后说不定你就会被搜查班盯上,最后坟头蹦迪的人就是我哦?叶易桑。”接到叶易的电话的时候竹取悠太正在用他一贯的方法储存食物,身上的血腥味还很新,现在对于这个乱七八糟的现场没有半点兴趣的样子。“这真是我今年干过的最匪夷所思的事情,帮没有经验冲动犯事的年轻噬者擦屁股也就算了,但是要救猎物的命什么的也真是匪夷所思到只有你才会干出的事。”
“那么就拜托给你了……我去冲个澡。”
“喂喂!这就把烂摊子甩给我啊?!叶易桑真无情!”
即使冲上再多的热水也无法洗清身上的污秽。血的味道一旦染上就是一辈子的事,这些叶易都明白,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弃自身存在的某种侥幸心理,拙劣地幻想着睡一觉过后一切都可以回到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水流冲刷到身体上时的感觉到底是热还是冷呢?无心确认的事情任其发生的理由也仅仅是为了掩盖不时出口的抽泣的声音。湿漉漉的发丝垂在眼前,满是水雾的全身镜中的青年怀抱着自己蜷缩在水流下的角落中,身为噬者的形态特征尚未褪去,那张脸依旧狰狞。
为什么,从一出生开始,就无从选择的成为了噬者呢?无论是作为噬者的父亲还是那是仍是一位普通人类的母亲,都把自己的出生当作是天赐的奇迹,可是在祝福中诞生于世的自己,从一出生开始就被诅咒了。他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从还十分年幼的时候就一直如影随形的来自别的孩子的异样眼光和欺凌,到10岁那年参加儿童钢琴大赛得到冠军在与父母一起回家的路上所遭遇的改变了他之后一生的事故。
从来就不存在什么说翻就翻的友谊的小船,而爱情的巨轮还未搭上就已经被炸沉了。
为什么要去妄想自己也能得到某个人的陪伴?收敛起爪牙,将怪物押送进囚笼里,然后就能自不量力地放纵他人踏入危险地带了吗?你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呢?自大地尝试了,沉溺在对方给予的温暖的日常里,最后终究还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不应该去奢望能够得到一些,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也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的。
住在影子里的人裂开嘴肆无忌惮地嘲笑着,扭曲的笑容看起来却像是在哭。
入秋以后的夜晚温度算不上很高,即使这样,全身湿透地坐在沙发上任由夜风从客厅未关的窗户里吹过来,要不了多久也风干了。竹取悠太在叶易还缩在浴室里面哭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留下的就只有茶几上的几盒全新的抑制剂,以及压在马克杯下的留言条。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内容,只是提醒叶易注意自己的立场、小奶狗已经应急处理过睡上一觉就又会活蹦乱跳,以及记得多喝热水。
房间恢复了往日干净清爽的样子,但是还未完全散干净的淡淡的血的味道仍在提醒他不久之前的所作所为。
让玛洛搬出去吧,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在论坛上发布什么寻求室友的帖子,更不应该在小奶狗找上门的时候因为一盒点心就轻易将他接纳尽自己的领域。让他搬出去吧,代价已经足够了,现在搬出去的话还不算晚。
无数本杂志摊开在茶几上,放在手机旁的小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罗列着叶易在各大平台上整理出来的临海区附近的租房信息。无论哪一条都比继续呆在危险的混种噬者身边要安全,无论哪一条的居住条件都比继续住在这间面积不大的酒吧二楼要好,所以不要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待,这样也就不会再受到伤害。
微笑已经够痛了,所以,也就别再放任它继续痛下去了。
墙上的挂钟响了六下,黑夜结束,天亮了。
齿轮运行的时候滴答滴答的响个不停,挂钟很快就响了七声,然后是八声,接下来就是九、十、十一、十二,紧接着就又变成了只响一、二还有三声。
一直到挂钟第三次敲出六次钟响,玛洛居住的次卧才终于传来了些许动静。就好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样,一边揉着睡乱的头发一边打着哈欠,就这么打开门走了出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叶易也不过就是嘿嘿嘿地傻笑了两声。
“呀……感觉睡了好长时间,身体都僵硬了呀……啊,早上——晚上好呀,老板先生,今天有好好吃饭吗?——不过看起来也是一筷子没动啊。那老板先生在这里等一下哦,我去做晚饭……”
“不用那么麻烦了,你这周以内就搬出去吧,为了你自己。”真正说出口的时候才发现也没有事先想象的那么困难。也许是因为早就在心里排演过千遍万遍,说出口的时候单纯就是一种“啊,我顺利说出去了”的感觉。叶易没有去看玛洛的表情,即使不去看也能肯定一定是如释重负的轻松,因为受到了攻击所以想要搬出去,正在考虑要怎么开口的时候危险的房东先生却主动开口了——啊,真是太好了呢。“如果你想继续在校外租房子的话这里也有几家看起来条件还不错的,房租有我这边来付也可以,就当是你帮我煮饭帮我收拾家里的回礼。”
“所以,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不要再继续讨厌我自己,请你搬出去吧。”
玛洛一直沉默了很久才像是终于听明白了叶易在说些什么似的,愣愣地出声了。
“为什么?”
他这个为什么说出口的时候语气相当无辜,听起来就像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却仍要接受家长的惩罚的孩子似的。这个为什么其实问得很没道理,只要不是突然失忆了只要想起叶易前一天做了什么那么哪怕是个傻子都会明白这个轻描淡写的为什么是因为什么。
明明脖子上的绷带都还没拆。
“但是比起那个——老板先生,我的血尝起来好喝吗?因为老板先生一直抱着我喝个不停的样子……”
“为什么。”这次轮到叶易问笑起来的玛洛了为什么了。
他的心一片悲凉,甚至都做好被诅咒,被厌恶,最后再一次被抛弃,再一次在心脏腐败的伤口上狠狠地划上一刀的准备了。
结果却被问了这种问题,这算什么?另外的一种更加高明的伤害和排挤的方式吗?
无法自控地扬起嘴角,从那张嘴里吐出的话语却化作无数把利刃再一次的把他自己刺伤,“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我可是噬者!一个失控袭击过你的噬者哦?!害怕的话,讨厌的话那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啊!!我早就习惯了所以不用顾忌给我全部说出来啊!!我袭击了你吧?!真的会死的哦!!!”
“可是……可是也没什么好怕的啊……”
完全不明白这只小奶狗在想些什么,更不明白此时此刻自己到底是被气哭的,还是因为其他的一些难以表达的情绪产生的化学反应而留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泪。玛洛可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眼泪给吓到了,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但又小心翼翼地,现献宝一样就把茶几上的那盒纸巾拿起来放在叶易腿上。那只天真善良到了愚蠢的地步的小奶狗,甚至蹲到了叶易面前抽出几张纸巾想要帮叶易揩鼻涕。“如果只会憎恶,恐惧和诅咒的话,那么为什么上天要赋予人类以【爱】呢?”
那笑容不合时宜的灿烂,如同阳光。
这人可真过分,叶易想着。
自卑的丧小孩缩在黑暗的角落里环抱着自己望着界线那一边可望不可即的阳光哭得撕心裂肺,然后爱笑、善良又温柔但是死心眼的死小孩出现在了丧小孩的面前,随随便便就跨越了光暗交界线然后不由分说地把沐浴在阳光中生长的花塞到了丧小孩的手里。
丧小孩被灼伤了,花也枯萎了,于是为了自我保护丧小孩想要把死小孩赶回到界限的另一边。
然后死小孩直接送给了丧小孩一整束阳光。
时隔十六年,他再次哭得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他想可能是阳光太过炽热,也有可能是这个怀抱太过温暖。
叶易只是突然就觉得难过,突然就觉得委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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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Q-玩家问询相关篇章(于7月2日更新)】:
若有特殊疑问,可以询问官方,拿到问题编号,然后善用“ctrl与F”来寻找“Q数字”直接查看那一条回答。
Q1:妖怪一般多少岁被视作成年?
A:可根据玩家的喜好自由设定,官方并没有硬性要求。有可能妖怪的种族不同,对于成年的想法也不一样。
Q2:人设纸和设施纸的名字应该写在哪?
A:请参考http://elfartworld.com/works/187071/。
Q3:企划的世界观下妖怪是有固定性别的吗?还是可以随时改变模样?
A:没有固定的要求,仍旧是根据玩家的想法及妖怪的种族来自由设定的。
Q4:设施需要单独传一份吗?
A:是的,请单独上传设施纸,并且将其归放于tag的“居民模样”→“设施”下。
Q5:可以存在类似于转世/下辈子之类的设定吗?
A:可以的。
【TBC 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