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超脱人类理性认知的存在,记载于书籍中,传言于怪谈间。
他们不该存在于世,因为那不过是人类对于自身无能为力之事的幻想。
本当如此。
一切的改变,都源自于五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虽然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今没有知情人站出来说清楚,但事件造成的结果却被保留了下来。
就好像杀人现场的一切东西都被清理干净,可是人被杀的信息却是确凿无误的一样。
没人知道是从何时开始,从何处传播,从何事发端,只是这样的消息如海浪般席卷了人类所生活的世界——
【妖怪是确实存在的。】
并且就在你我身边。
虽然有人想要证明这不过是无稽之谈,捕风捉影,但是对妖怪的特别行动部门——监管科的设立却表明了政府无声的态度。
今后,人类将不得不接受与妖怪共存的事实,而妖怪们的生活也因此而发生了各种各样的变化……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又到了十二点了。
只是想了点过去的事情,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不过……今天晚上也不会有人来吧,以前明明到了这个时候就一定会有生意的。
可是从那个“事件”发生了之后到现在也已经三个月了,连一个人都没有来。
真是的,又不是所有的妖怪都要害人,人类总是先对未知抱有恐慌和敌意。
不过我这种予人美貌换取寿命的,也不算是什么善类吧……虽然是他们自愿来找我的。
就在我这么胡思乱想消磨时间的时候,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笃笃笃】
竟然来人了……
我定了定心神,解开门上的封印,门便随风而开。
进来的是一个面色憔悴的女人,看起来有三十多岁了。
大概是人老珠黄要被老公抛弃了吧,根据以往经验我这么判断着。
刚想发话,她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抢先开了口。
【红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
这什么意思,这女人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你知道我这里是做什么的吗?】
她依旧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我知道……之前和丈夫离婚的时候,听人说“胭脂居”有一个“红姑娘”可以给人美貌,只是代价是需要折损寿命】。
我有些哑然。
【你知道还把我这里当医院?你把妖怪当成什么了?我是菩萨吗?】
【我知道我来找你是不对的,但是,但是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呀!】
我没有说话,示意她继续往下讲。
【我的丈夫爱上了别的女人之后就抛弃了我和孩子,在那之后我也有想过找红姑娘你来变得美丽以此让他回心转意。可是我仔细思索之后,觉得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我去那样做,再者我也将信将疑,觉得那只是个故事罢了。于是我便一门心思地养育我的孩子。可是没曾想他生了重病,我找了好几家医院都治不了,最后终于有一家能治的,可我!可我这没用的母亲却支付不起医药费!我本来以为已经没有希望了,但又正好发生了那件事情,我知道了妖怪是存在的。我想起红姑娘你能吸取人的寿命,那这样也一定可以把我的寿命换给我的孩子吧!所以,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就算把我剩下的寿命全部拿走也没关系!】
我静静听她说完,才缓缓开口。
【你说完了吗?】
女人直觉般地感受到了我话中的送客之意,宛如疯了一般向我脚边爬去。
【红姑娘!求求你红姑娘!我这三个月每天都在想办法找你,今天好不容易才能见到你,请你大发慈悲,救救我的孩子吧红姑娘!】
她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我明明设了法术,只有想要换取容颜的人才能找到我,那这个女人是怎么找上门来的?是不是因为今天想过去的事情发了呆?
【竟然求妖怪发慈悲,你在想什么呢?】
我拂袖起身,那女人便不受自己控制地倒飞出门去,随着门再次关上,女人的哀嚎声也不再纠缠我的耳朵了。
三个月都没人,来了一个还是求我救人的,这“胭脂居”,也开不下去了。
【唉,改明儿开个医院吧!】
我自嘲道。
女人恍惚间已经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廉价房间里。
【红姑娘!红姑娘!……唔啊啊啊,我该怎么办,我的孩子,孩子……】
她不禁失声。
菩萨垂下的最后一根蛛丝也断了。
【妈妈!】
清脆的声音却从背后响起。
女人闪电般地回过头,她那本该卧床不醒的小宝贝已经健康地站在那里,完全没有一点不适的样子。刹那间明白了一切的她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在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小女孩只是站在原地,喃喃发问。
【妈妈,妈妈……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
【呐呐,你听说过吗,传说“胭脂居”里住着一个“红姑娘”,她会给你年轻美貌,而代价则是需要付出一定的寿命,不过想要见到她的话,你得按照正确的方法来进行仪式才行。】
【真的吗真的吗?】
【你不要听她瞎说啊,我试过,根本没有的。】
【诶,是不是你见了红姑娘变漂亮了,又不想我们变美人,抢你的金龟婿啊。】
【哪有,我是天生丽质好吧。虽然妖怪是真的有存在,但是“红姑娘”这个,确实只是都市怪谈啦。】
【唉呀好可惜啊,我也想变成美女啊,少活十年也没关系啊。】
……
之后,“红姑娘”的故事就渐渐销声匿迹了。
后记
一、关于妺罂歧。
1.在进入监管科之前,妺罂歧一直是个个体户(不),以人的寿命为代价(说是这么说,主要是精气)为她们塑造美丽的外表。具体原理解释不清,妺罂歧自己觉得是可以调换人类的寿命与外貌程度的能力,但仅限于女性。根据珂玥的说法(不珂玥并没有说,他亲妈也没有说,我只是这么设定的而已),是因为妺罂歧本身就是众多女子的感情聚集在一起所化而成,因此拥有的,实际上是对于人类女子命运的改写能力。从自身所拥有的众多命运中挑选拼接出一份强加于对方身上,这种能力本质上是一种诅咒。在对方死后,还可以将给出的命运以及对方本身的命运一起收回,是个无本万利的生意。
2.妺罂歧之所以加入监管科是因为生意不好做很无聊,不想去“弑”那边杀人(虽然她对人类没什么好感),倒卖屋也是做买卖和自己原来差不太多,想着换个环境而且监管科待遇也很不错就入职了。
3.还有很多坑都埋着没出现呢,我要死了。
本文背景与部分剧情发展建立在蜀山修仙企划主线第一章上。
青春疼痛文学,第一人称,慎入。
涉及人物:
(主要人物)望却纠/神和、白子苓、沙莎
—————(正文)—————
【这世上有诸多不幸,世人在泥泞中挣扎向上,妄图捉住自己唯一的证据。】
【我站在水面上观察许久,最终确认了,那泥泞包容万物,却唯独没有一种名为望却纠的存在。】
我放下手中的唇釉,看着镜中自己珊瑚粉色的唇蹙眉。
“似乎不太好看……”
镜中的人也跟着蹙眉,甚至还偏了偏头佯装难过。不过很快的,我便不再关注自己的唇色,而是对着桌上的植物染料思考另外几个问题——
我今天要不要画蝴蝶?画什么样的蝴蝶?
手机闹钟的声音响起,空灵的女声充斥整个房间。我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想了想,结束了化妆环节。
我将桌上的东西收好,把化妆包放进纯白的斜挎包内,站在房间里看着桌上那个相框,和里面的照片。
照片里的我还是短发,身高体型看上去和正常的七岁男孩无异,黑色西装显得比同龄人还要成熟几分。
我的手停在镜面上,划过照片里那张还带着稚嫩弧度的脸和圆眼上,最后猛地一扣,让那个我在黑暗中对着另一个镜面。
将离开前最后一件事完成后,我转身离开衣帽间。路过全身镜时,我看到全身镜里穿着白色长裙和高跟鞋的自己,还有那张被化妆品点缀加工过的脸。
我是与过去完全不同的自己,这件事我早已明白,从我知道我不是正常人那一刻开始。
我踏出房间,高跟鞋与长阶梯亲吻发出美妙的声音。楼下的佣人看向我,待我点头后回身继续做自己的事。餐桌边的母亲正巧放下了刀叉,取出纸巾擦净面部后朝我点点头。
“早上好,母亲。”
“早上好。你今天要去学校,是吗?”
我拉开椅子坐下,用一旁过过温水的毛巾擦了手后拿起餐具。盘子里一成不变的菜式让我省去了愉悦这一环节,我垂下眼帘,看着盘子里的培根鸡蛋回答。
“是的。昨晚已经确认过了,机票和学校那边预约的车都没有问题。”
“路上小心。”
“母亲您也是,路上小心。”
简单的对话后,母亲带着工作包离开了。我将已经切好的部分咽下后放下刀叉,捧着玻璃杯一口一口抿着杯中的纯牛奶。
“姐,帮我去衣帽间拿一下第三排第五列的帽子可以吗?”
我突然想起自己这身衣服还缺个帽子,便转过头向一旁的佣人询问。她看着我微笑,点点头后指指自己的嘴边。我知道她是说我嘴边的奶渍,于是也朝她微笑,看着她上楼的背影眨眨眼。
就在此时,朋友沙莎的信息正巧接入,我点开聊天窗口。聊天框上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并没有让我不耐烦,相反,我很享受和沙莎聊天的过程。
不管是她思考的时间,还是她发表观点的时间,对我来说都弥足珍贵。因为她是我第一个接触到的、能以平常心和我交往的人,是我这二十一年来遇到过的、第二有趣的人。
prabhām:早安!不好意思!刚刚有点事没来得及回复你。
prabhām:其实我五点多就醒了,你应该也是五点左右醒的吧?
prabhām:虽然我懂你得早起挑衣服和化妆,但你睡眠质量不好,有条件的话还是好好睡一觉比较重要。
prabhām:对了,我算了一下,我们可能会是同一辆马车。上车前见一面怎么样?
étoilée:好
étoilée:我今天穿了新衣服
étoilée:你没见过的那种
发完这句话后,我将玻璃杯放下,抽出纸巾擦净脸上的奶渍,起身走向门口。
一旁的佣人把刚从衣帽间里拿出来的帽子递给我。我戴上帽子、围上披肩、背起挎包,接过守在门口的管家递给我的洋伞和手提箱后侧身朝房内摆了摆手,笑着道别。
高跟鞋的声音被融化在夏日的阳光里,我上了母亲为我安排的车,低头翻阅手机里的联络人。
司机叔叔照例给我讲了他女儿的故事,那些故事是我透过镜子看向世界的桥上点缀着的花。正因为它们平凡且随处可见,才会打动世上千千万万的人。
我听着故事里的女孩在跳舞时跌倒又坚强爬起、在吃饭时掉下一小团米饭后悄悄拿起、在上学时对着黑板一脸苦恼小声嘀咕,不由地笑出声。但从小受到的教育让我很快抬起了手,收起了声音。
“小却啊,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少爷了,所以不必再小心翼翼。”
下车前,司机叔叔对我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就像我每天要吃的早餐一样,从不缺席。我也像往常一样笑着应声,表明自己早就没事了。
但这次,他在听过我的话后犹豫片刻,又补上了一句话。
“我老婆跟我说,你一定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洒脱。她让我告诉你,活着没必要那么累,放轻松就好。”
我看着司机叔叔真诚的双眼,收起微笑后接过他递给我的手提箱,轻轻嗯了一声。
——我知道的。
我走向机场,尽管脑袋空空,却还是照着习惯将整个流程给走了一遍。
——我一直都知道的。
直到取了票,坐在椅子上看着透明屏障外的飞机时,我才渐渐有了思考的动力。
——我一直都知道,还在我身边的人都希望我过得幸福。
手机的界面停留在联系人页,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心里那宛若窒息濒死时的感觉才缓缓消退。我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戴上耳机,拨通了与爷爷的通话。
“爷爷早上好,吃早餐了吗?”
(“是小和啊!早上好!爷爷吃过早餐了,爷爷可比你起得早!”)
“是是是,爷爷老当益壮,身体比我这个整日垂头丧气的年轻人好多了。对了,爷爷,我给您学一段鸟叫吧!这个暑假我可没少练。”
我摘下帽子放在膝上,闭上眼沉下气。
百灵鸟的叫声从我嘴边倾泻而出,我垂眸借着记忆里的场景,复刻那年春天听到的清脆叫声。
突然,身旁发出一道响声。我看向一旁,一位本靠着家长打瞌睡的小女孩正看着我,手上拿着的芭比娃娃盒掉落在地。
(“小和,你那边怎么了?”)
我结束了这段表演,一边回答爷爷一边从挎包里拿出一个藕粉色的蝴蝶结发卡。
“机场里有个小女孩的东西掉了,可能是被我吓到了。爷爷,您等我一下,我去道个歉。”
我将手机放进打开的挎包内,拿着发卡走向小女孩。她的家长已经替她把盒子捡了起来,此时看到我走过去,连忙举起手摆了摆。
我朝她们笑了一下,走到小女孩面前后弯下腰,抬起小女孩的手,将手中的发卡放进小女孩的手心。
“打扰到你了吗?抱歉,我只是在做一场小小的表演,和你、你的同学唱歌时是一样的。”
女孩的家长本想将发卡还给我,但她大概也没想到,女孩居然对口技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她先一步将发卡还给我,接着用双手抓着我的手掌摇了摇。
“姐姐你好厉害呀!刚刚那个小鸟一样的声音是你发出来的吗!”
“你还会学别的吗?比如瀑布哗啦啦的声音!”
女孩这话一出,她的家长连忙把她抱在怀里。
“这位女士,打扰了。我们家小清还不太懂事……”
“不,是我先出声惊扰到你们。发卡只是我看令嫒可爱才送的,现在想来也是我唐突了。”
我暗自让声音听上去更细了些,也没去纠正她们的称呼问题。
只是小小的表演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
这之后,我想着之前出去踏青时看到的场景、听到的声音为小女孩和她的家长表演了几分钟,在离开前朝她们鞠了一躬之后坐回原位,拿出被我搁置已久的手机。
“爷爷,您还听着吗?”
(“听着呢,听着呢,刚刚那段我也听到了。看来小和真的有在练习,比你七月初来爷爷这里玩时表演的还好上一些。”)
“毕竟口技也很有趣,而且是爷爷当时纠正了我,我才能有进步的。”
(“哎,这个就不说了。你啊,到了学校要好好表现,但也别太累,做好自己就行了啊。”)
“我明白的,爷爷您也是,好好照顾自己,身体重要。”
(“行了,不说了,别耽误了你的航班。到学校后打通电话给我,也记得打给你妈妈。”)
“好的,爷爷再见。”
等爷爷那边挂断电话后,我摘下耳机松了口气,攥紧帽子边缘的手缓缓松开。
和爷爷打电话这件事是没有压力的,我很喜欢和爷爷聊天,因为他是真正有大智慧的老人。当初要不是他的帮助,我也没办法跟着母亲一起离开有父亲在的牢笼。
只是那改不了的称呼,就像拆楼机上吊着的大铁球一样紧紧逼迫。我就像一栋危楼,难以维持自身的存在,又惧怕着外界的冲击,在一片荒芜中暗自粉碎风化。
我并不想承认自己曾拥有过一个名字,即使那名字里承载着无数的希望。
我不想承认自己曾被称为“神和”。
独特而代表着荣耀的“神”,以及包含了万千含义的“和”。它们取代了我,成为十一岁前的我,在这世间行走发光。
等到它们碎裂时,只留下还坐在原地牙牙学语、还连着与大地之间的脐带的我。
(“哎呀,您家神和真是人中之龙,想必他平时很听你们话吧?”)
(“真是优秀的孩子呢!长得好看,仪态又好。什么都学得快,还有礼貌!”)
(“小和啊,叔叔阿姨可喜欢你了。来,这是给你的礼物,你以后,一定一定要多帮着我们家小凌。”)
我的视线一片模糊,双手攥紧本该冰冷的手机,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还不够,你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你是我的儿子,你拥有我和你母亲两人的优秀基因,你应该比我更成功。”)
(“那些东西都不适合你,你应该更优秀、更出众。”)
(“你不需要和别的小孩一起上学,你的聪慧足以让你领先他们至少五年。”)
“……”
我闭上双眼,牙关打颤。耳边的播报声就像工厂里的机械轰鸣声,我依稀感觉到身旁的母女已经背着包离开。如果不是提前料到现在这种情况,稍微买晚了票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错过飞机了吧。
偌大的机场里只剩我一人,我克制着自己蜷缩成一团的欲望,想着最近几年的经历、想着还在身边的母亲、想着为我打气的人,慢慢将那恐惧驱逐出去。
我的双手不知何时盖住了我的双耳,待心情平复时,我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各位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飞往四川的EU2218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您从18号登机口上飞机。”
机场内的播报声再次传来,我呼出一口气,从挎包中拿出小镜子看了看,确保自己看上去还算不错后才走向登机口。
“本来还想打给白白的……”
我坐在飞机上,眯起眼看着联系人上的白子苓,在发送短信的按键上摩挲了几下后关机闭眼。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另一个城市,我取了手提箱后到机场厕所补了补妆。走在离开机场的路上,我透过玻璃罩看到了外面的阳光。
外面的阳光实在刺眼,我想到自己苍白的皮肤,就像冰淇淋一样。放在太阳下划掉的话,一定会化成粘稠的白色糖浆,最后无人在意,被嗜甜的虫子吞噬殆尽。
我将手贴在那无色屏障上,看着外面的飞机起起落落,不知怎的想到小时候坐飞机的场景。
“一开始还是很兴奋的,但后来就习惯了。”
就像在这世界上活着一样,一开始碰到什么都是很兴奋的,后来渐渐就习惯了。
我笑了笑,转身借着机场的凳子把放进手提箱的洋伞拿了出来。踏出机场那一刻,我打开伞,朝着和司机约好的地方前进。
“等上车再给白白打电话吧,现在先给莎莎发条信息。”
étoilée:莎莎,我在去车站的车上了。
发完这条消息后,我走上车,插上耳机打开联系人页,选中白子苓,拨通。
“白白,中午好。”
(未完,一会儿补Q-Q)
异常名称:连接者
B-67
描述:B-67外表为一位身高为183的少年,头发为茶褐色,右眼为高精度的机械义眼(目前我们的科技无法制造出这样的眼睛),脖颈后有5cm×3cm的不明组织的黑色logo印迹以及条形码。除耳朵稍尖和部分骨骼中空外与人类无异。B-67自称为名字是Pathfinder,并且说明自己是来自于未来的新人类,自称可以观测未来,精神稳定状态下是装作情商低的高智慧生命体。被修改过记忆且常会出现记忆断片的情况,并且一直有部分组织痛觉失敏的症状(脖颈和腹部以及大腿除外。)。B-67对于任何武器都使用熟练,在战斗方面具有异常的天赋。B-67性格较开朗可以和任何友善的人很快的打起交道。B-67对于任何有关于实验室的物品都有着抵触感,目前推测这可能和其脖子后的印记有关。B-67会在试图想起记忆断片被动读取周围100m内生物的记忆并会将其中一部分误认为是自己的经历。(而且在读取过程中会无意识随机打乱被读取生物的记忆。)因此有几率导致B-67的精神崩溃且使用变化出来的生物血液结晶镰刀
(硬度超过10,可以斩断金属。由未知生物的血液凝结而成,镰刀杆宛如枯树枝,低端有水珠状漂浮物,镰刀刀刃在第一次目测确认下为弯钩形,血液溅上去呈现荧光蓝色。)B-67在精神崩溃是会表现出将我们所处的宇宙于其他平行宇宙部分连接的能力,以被确认在初次收容该异常时体现。
在观察过程中,B-67只有在记忆断片出现时会被动发动镰刀以及连接宇宙。
事件:该异常在201*年出现在美国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原址附近,腹部有未知武器贯穿的痕迹,但无生命危险。同时,已毁的双子塔忽然以实体出现在原址位置,随即雷达检测到了当时撞击双子塔的飞机,并且相应的机场出现了撞击双子塔的飞机的相应信息。飞机于7:59从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起飞,飞往洛杉矶。
8:14,飞机攀升到了26000英尺(约8000米)高度,低于最初指定的29000英尺(约8800米)的巡航高度。同时飞机与空塔进行了最后一次常规通信,确认其收到导航指令。
8:46:40,美国航空公司第11次航班以大约每小时490英里的速度撞向世界贸易中心一号楼(亦称“北塔”),撞击位置为大楼北方94至98层之间,导致机上所有人员及楼内未知数量人员立即死亡。
联合航空175号航班
美国联合航空公司175号航班原定从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飞往洛杉矶,于8:14起飞。
8:33,达到31000英尺(约9450米)的预定巡航高度。
8:47,飞机更改了两次灯塔代码。
8:51,飞机偏离了预定高度。1分钟后,塔台开始尝试联络飞机但都没有成功。
8:58,飞机飞往纽约。
09:03:11,美国联合航空公司第175次航班撞至大楼。(或称“南塔”),导致所有机上人员以及塔内未知数量的人员均立即死亡。
这致使9.11事件再次上演。
收容该异常后,该再次发生的历史事件的物理影响在一年内缓慢消失。以对目击该事件的人员进行了记忆消除。
实验报告1:(当B-67精神稳定时)
让一名实验人员进入房间,0-18没有任何攻击迹象,使实验人员与其进行友好的对话,B-67看起来很高兴。
实验报告2:(当B-67精神不稳定时)
让一名实验人员进入房间,随机被0-18使用镰刀攻击。
实验结束:B-67在精神稳定的状态下表现与一个19岁的人类无异。
特殊对话:
Dr.让:你好,亲爱的先生,希望你能听懂我说的话。你叫什么名字?
B-67:名字是Pathfinder,姓的话记不起来了。
Dr.让:真巧,和我一样记不起姓氏。那么你现在有多大了呢?比如……你知道自己的生辰年份和日期吗?
B-67:年龄的话再怎么说都有100多了吧,生日我是完全不清楚。
Dr.让:【听到B-67的第二段话(见附录)让博士陷入沉默,许久之后终于开口】那么在你的记忆中你的能力和你的生活是如何的?
B-67:我可以看见其他世界的事情,以前的生活的话,额。。。嗯。。。对于这个我几乎没有印象,大概是在冒险的吧?好像是的。
Dr.让:哦,我的天,其他世界的事情。这下好了,如果你的精神没有出毛病的话,我们还需要一个物理学家。当然,体检过后我会首先让你去看看自己的精神是否正常。
B-67:我的精神很好啊?为什么不可以不属于这个世界呢?世界上不合理的事情本来就很多了不是吗?
Dr.让:我知道了……那样的话项圈什么的,暂且不能给你戴上啊。那么谈话就此结束吧,接下来该给你体检了。
对话结束
(完整对话请参照附录)
附录
1.关于镰刀
镰刀在该异常精神稳定状态下难以发动。根据初次收容该异常时的情况,镰刀会在使用后破碎,碎片会在1个月内消失。它的成因和组成我们无法探明,推测它可能来自于其他宇宙。
2.部分在正文中完整的对话内容
(由于B-67的性格原因,正文的对话进行了精简。)
Dr.让:你好,亲爱的先生,希望你能听懂我说的话。你叫什么名字?
B-67:当然可以听懂啦――但是我的衣服去哪了?我可不想一直缩在被子里。
Dr.让:那你也可以拿开被子、光着身子和我对话,对此我倒是毫不介意甚至希望你这么做。不过回到刚才的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B-67:名字是Pathfinder,姓的话记不起来了。
Dr.让:真巧,和我一样记不起姓氏。那么你现在有多大了呢?比如……你知道自己的生辰年份和日期吗?
B-67:啊。。。不要和我提过去的事。我一个都想不起来而且一想就会头疼。年龄的话再怎么说都有100多了吧,生日我是完全不清楚,还有变态先生,我并不感觉在一丝不挂的情况下和一个陌生的家伙对话是很有意思的事――而且我这是在哪?!这种醒来就发现自己失去全部能力而且身处未知地的感觉对我来说未必太刺激了些啊!
Dr.让:【听到0-18的第二段话让博士陷入沉默,许久之后终于开口】那么在你的记忆中你的能力和你的生活是如何的?关于你说的话,我按照重要程度来一一作答。现在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穿上衣服的,我甚至都还没好好欣赏你的肉体——咳,我还没有给你体检,而衣服在对你的研究中只会很麻烦。既然你说我是个陌生的家伙,那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让,今后你将由我负责。你在某个研究所里,关于这个我不觉得我有必要和你透露太多。你想不起来我也不强求,如果你的脑部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自然会动手,但是心理方面我还是倾向于请来心理专业的同事。
B-67:(激动的裹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可以看见其他世界的事情,以前的生活的话,额。。。嗯。。。对于这个我几乎没有印象,大概是在冒险的吧?好像是的。
Dr.让:哦,我的天,其他世界的事情。这下好了,如果你的精神没有出毛病的话,我们还需要一个物理学家。当然,体检过后我会首先让你去看看自己的精神是否正常。
B-67:我的精神很好啊?为什么不可以不属于这个世界呢?世界上不合理的事情本来就很多了不是吗?
Dr.让:你的精神好不好我也无从判断,倒是这个世界上不合理的事物……都集中在研究所了。你对我有什么要问的问题吗?
B-67:可以换个负责人吗?对于肉体没有那么有研究欲望的。
Dr.让:【让十分认真的盯着Pathfinder看了一会儿,然后摇头】不可以。或许我会让008给你写一封“前辈的信”,你会知道由我负责的生活是多么美好的。
B-67:我记得这里是个实验室,但是我的负责人却有种我身处窑子的感觉。【盯着对方】我不认为强行被剥夺了穿衣服权利的生活很美好。
Dr.让:【不由自主的露出某种奇异的表情并看向别处】好了,你该跟着我去体检了。负责人这事儿是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B-67:f***(气到直接站起来拍桌子来表达不满甚至忘了被子的事)
Dr.让:【转头盯着,保持沉默】
B-67:【拉起被子】行吧!随你的便。不过你要做好随时被爆头的准备――我可能说不准什么时候又会想起来些什么,还有不要碰我的脖颈。
Dr.让:我知道了……那样的话项圈什么的,暂且不能给你戴上啊。那么谈话就此结束吧,接下来该给你体检了。
B-67:是的,白嫖。【B-67极大声的唱读】
当心愿萦绕于胸口、扎根心中之时,妖精便会现身在少女面前。
“ 执着的人啊,请立下我们的誓约 :
赠予你魔法,请求你将人内心阴暗的欲望斩杀,
我们将用实现你愿望的力量回报。
——坚定的本愿是你成为魔法少女的契机,而当你不再认可自己本愿之时,我们也就完成了使命。 ”
“以魔法之名起誓 若你愿意,
我便永远跟从你、伴随你、将力量赠予你——
成为魔法少女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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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打卡的辣鸡小作文,忽略各种bug吧,都是魔法
彼女: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
在可疑的纸张上写下愿望后,被卷入童话书中成为了故事的主角……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过欠缺真实感了。
海潮郁默不作声听着身边初次见面的蓝衣少女对于现状的分析,时不时颔首回应一下,心中仍是十足的迷茫。
他们两人目前藏身在被灌木掩盖的隐蔽处,眼前这片广阔茂密又夹杂着衰败建筑的森林,至少在他所居住的市区中是不存在的。
青年发现自己的样貌也有所改变,耳际两股伸长的发辫缀着羽毛和珠子的装饰,身上披着破烂的灰黑色长袍,透过湖面能看到脸上还有着花纹。这是什么,化妆品?油彩?下意识地蹭了蹭。
更不用说刚才出现的像是僵尸般的怪物,明明是童话世界,突然变成了恐怖电影的氛围,对于童话天真柔软轻飘飘的错误印象要崩塌了。
学着自我介绍为有栖川莉莉(爱丽丝)的少女所做,将手心印记对准童话书页按下去后,凭空出现了一把锈迹斑驳的长柄斧头。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真是帮大忙了,我一个人探索的话可能要花费很长时间呢。”海潮郁观察把玩着手中他的专属武器,“也就是说把那样子的僵尸全部破坏掉就可以了吗?”
“虽说如此……”听到这话有栖川莉莉露出了悲伤的表情,手指攥紧了衣角,似乎对这个结论很是犹豫。“虽说杀掉僵尸就可以完成任务了,但他们也曾经是童话故事里的配角啊,我不忍心杀掉他们……”
“这样啊,不过就算完成任务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如果能得到更详细的情报就好了……那么暂且先避开他们吧。”顺势安慰着情绪逐渐低落的少女,海潮郁暗暗盘算起了今后的行动方向。
然而因为僵尸的再次出现使他们并没有余裕多做打算。
这次是三四只僵尸一同来袭,虽然个体行动缓慢,集结成群后却变得相当棘手。
很快试图逃跑的两人便被团团包围住,有栖川莉莉更是被撞得跌倒在地,身着中世纪服装的女性僵尸抓住了她的脚,并且蹒跚着探身朝她爬去。
海潮郁也是被其他僵尸压制着,那些枯骨嶙峋的手指狠狠掐进肉里,剧痛和腐朽的味道引起一阵晕眩。
“……没办法了,这也是情非得已。”
◆◇◇◆
距离这次冒险更早之前的某个休息日,傍晚时分火烧云布满天边,隔着门隐约可以听见过道中邻居们发出的动静。
公寓门内海潮郁滑坐在地上,怔怔看着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恋人。
她几分钟前还那么有活力,大声地对他呼喊,甚至有力气甩开他使劲握住的手。然后她摔倒了,头部撞在他们一起去采购的玻璃桌角上,连同桌上的小鱼缸一起翻落,在地毯上晕开成一摊红色。
变故来得太突然,当事人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开始慌张。
如果要为自己辩解什么,无非就是约定俗成的“刚开始只是小争吵”“不是故意伤害她的”“这只是意外”,然而就算真是过失又如何。
原本计划着顺利的话实习工作能在明年转正,然后再安定一段时间,就可以向她求婚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今后他的人生又会变成怎样。
“一切都已经完了!”
接下来的几天,海潮郁仿佛梦游般收拾好房间,将恋人的遗体放置在床上如生前一般对待着。有一瞬间也想过要不要仿照各种犯罪题材电影来个毁尸灭迹,最后始终是下不去手。
而那张契约书就躺在邮箱里,混在一堆邮件当中,第一眼甚至以为是随处可见的广告纸,但不知为何却被吸引着动起了笔。
“愿望是——希望恋人复活。”
然后第二天恋人果真活过来了,依旧每天早晨柔声细语地催促他起床吃早餐,如同某些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虽然有时她会奇怪竟然没发觉地毯什么时候换了,也会问他她养的小鱼放到哪里去了。
不愉快的记忆就忘掉吧,这次绝对会好好珍惜你的。
既然没有发生过,自己也就没有所谓的过错了吧?
◆◇◇◆
压在有栖川莉莉身前的僵尸停止了动作,她的颈部碎裂开来,脑袋滚落到一旁,伴随着有栖川莉莉小小的惊呼声,分离的脑袋和身躯霎时间化为齑粉。
“其实我啊,现实世界是在高中当老师,看到像你这般年纪的孩子被袭击可没法放任不管。”
海潮郁双手握着斧柄空挥了几下,觉得重量刚刚好十分趁手。他一松手斧头就在空中化为淡淡的光点消失了,不过眼下也不再需要用到它,在场已经没有完完整整能够活动的僵尸了。
“我只是想尝试能否在不完全杀死的前提下让他们无法行动,看来是很难做到的。要造成破坏十分容易,这样的话即使未成年人也能轻松完成任务呢。”
“而且……如果愿望真的被取消,大家都会很困扰吧。”
海潮郁拉起有栖川莉莉,确认她除了小擦伤外没有大碍后,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在他们脚边,僵尸们消失的地方,陆续盛开出一片片鲜艳夺目的红花。
◆◇◇◆
如果有一天能进入童话世界,会想成为哪一个角色呢?
课堂作文的题目一布置下去,讲台下就响起一片嘻笑声,平日里一贯顽皮的几个学生甚至调侃起了这位年轻实习教师太过孩子气的选题。
“可别小看童话了,有时正因为简单的描写,述说的故事也更残忍呢。”好脾气的教师没有责怪他们,继续翻看着手上英文版的格林童话集。
春风从窗外一阵阵吹拂着教室中的每个人,暖洋洋的有些想打瞌睡。
“哇海潮老师的眼睛好红啊,一定经常熬夜做坏事吧~”
“只是最近稍微沉迷于玩游戏而已,不要去向班主任打小报告哦。”
“唉唉什么游戏??告诉我们嘛!”
“保密,不过万一碰巧有人和老师在玩同一个游戏……到时就请多指教了。”
字数:2018
暴雨如注。
布莱恩坐在床头,望向手边那团刚刚被揉皱了的信。他把它展开,铺平,重新阅读,期待着这只是一个玩笑,但那上面的内容没有改变。
也不可能改变。
父亲收到了保存完好的样品,大力地夸奖了儿子在魔药学方面的天分,却又委婉地指出他的疏忽——这东西太简单了。
太简单了。简单到只要在变形学上得到一个E,你就能用你的魔杖把水面变成星空。他怎么就没想过这一点?或者说,是他太沉迷于探索配方的快乐,刻意地忽略这样的可能性?
太失败了。他烦躁地把信纸又揉成一团。他知道自己难以成功,却从未想过是以这种愚蠢的方式失败,这太让人愤怒了。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么充满着无趣的浪漫的念头,并且一意孤行地把它付诸实施?又是为什么没有其他人想到这一点,并且给予他提示?
大概所有人都已经看穿他了吧,都在卯足了力气看他的笑话吧,他早该知道没有人是真心对待他的,无论是谁……
他发狠地把纸团扔向自己的床头柜,那东西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什么东西,那东西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是他的复制镜。
行啊。布莱恩简直要放声大笑,他跳下床,把镜子扔进垃圾桶。不用费力念什么恢复如初,他修不好这东西,没人能修好一颗破碎的心。
他摸了摸上衣口袋,那枚曲别针消失不见了。
这样也好。他钻进被子里,听着窗外激烈的雨声,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他带着泪痕陷入梦境,看着七岁的自己与家人坐在湖边,父亲正在低声唱一首歌,母亲微笑着,把头靠在父亲的肩上。湖水倒映出一片星光,引得男孩着迷地向湖水边走去。
“布莱恩,回来!”
母亲大声叫喊,于是男孩不情愿地回到母亲身边,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
“如果你掉进湖里就糟糕了,明白了吗?”
“可我想去那里。”
布莱恩看着这一切,感觉身体的某部分开始呻吟。
不,别再继续了,别让我再看这段回忆,停下,求你——
男孩撅起嘴巴,有点委屈地说:“我看到星星掉进湖里去了,如果我能抓到一颗,就能把星星送给爸爸和妈妈。”
求你,不要再说了,那种胡话,我不想再想起来了——
父母因为男孩天真的话语笑了起来,男孩却有些不知所措。
“星星不会落下来的。”父亲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背,“如果你不信的话,等你长大一点,我再带你去那里看看到底有没有星星。不过,如果是布莱恩的话,说不定有一天真的能摘到星星。”
“那我一定要快点长大!”男孩跳起来。
不,别说下去,求你——
布莱恩闭上眼睛,捂紧耳朵,但男孩的声音决不肯轻易放过他。
“如果我真的能摘到星星,我要和爸爸妈妈一起——”
“够了!”
他大叫,从床上猛地坐起来,不住地喘着粗气。
“布莱恩?你怎么了?”同宿舍的莱安担忧地问。宿舍里的灯还亮着,还没有到就寝的时间。
“没事,我没事,”布莱恩摇摇头,他发觉自己已经没力气挤出一个笑容,“我只是做了个不好的梦。没事的。”
他重新盖好被子,把脸蒙在被子里面。
“晚安。”
“晚安。”
他辗转反侧了一阵子才终于睡着,没有梦来打扰他了。次日一早,他依旧神清气爽地上课,对见到的每个人露出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入浴剂究竟代表了什么,他心知肚明,却不想承认,便干脆选择遗忘。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一切全因他的生活里头一次出现了特别的人。
他得当个完美男友。
爱德莱蒂的心思很好懂。女孩笨拙地想藏起的那点小心思,反而有些欲盖弥彰。布莱恩才是隐藏情绪的行家里手,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居然也觉得她有几分可爱。
他们一同在图书馆做作业,在黑湖边散步,他为她唱歌,把手搭在她柔软的手上。他在宵禁之前将她送到赫奇帕奇休息室的门口,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算是告别。
他听她说起她的姐姐,听她毫无保留地倾吐对姐姐的喜爱和思念,然后佯装有点吃醋地问她,那么我呢?
他看着爱德莱蒂低下头,脸颊微微发红,便赶紧揽过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骗你的”。
他不想提及他的家人,真相和谎言都不适合这种场合,只能含糊地应付过去,好在课业方面的话题多到无法计数,让他得以保留自己的秘密。
他知道爱德莱蒂喜欢马卡龙,便决定亲自动手做给她。他找到了霍格沃茨的厨房,家养小精灵们精通厨艺,他们自告奋勇地要来帮他的忙,被他一一回绝,转而向他们讨教制作方法。
制作马卡龙的难度不亚于配置一剂魔药,等他终于做出表面没有一点坑疤,酥脆又柔软的马卡龙,失败品已经能堆成小山,试吃的家养小精灵们苦不堪言,他自己也觉得快要被甜到失去味觉,倍加珍惜学校的饭菜。
但没关系,这一切都值得,只要爱德莱蒂心满意足,他也能从中获得快乐……
……吗?
别去想了,你现在是幸福的。他如此对自己说,双手递给爱德莱蒂一盒完美的,甜得发腻的马卡龙,她眼中的喜悦是给他最好的答案。
我现在真的很幸福哦,他在心里重复一遍,努力装作意识不到什么东西在蚕食着自己的内心,名为空虚的感觉愈发扩大,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从这幻境中醒来呢……
布莱恩不想醒来,他想一直睡下去。
番外:希尔达毫无营养的日常
“舞会一点都不酷。”
“虽然不是很懂,不过我不会跳舞,我也不想参加。”
“忌日晚会也不酷。”
“但是听说会有很多猫。”
“猫……!”
“猫有点酷。”
“有那么点……”
十月三十一日晚,希尔达与卡洛一起被猫包围,感到十分幸福。
·我仿佛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总之大家好其实我就是岁儿她...
·这篇本来是岁儿春晚的时候给鹿哥看的,然后现在再看标题真的好应景...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胃疼我去哭会儿...Q&A;晚点补充。
01
从一开始,他们便发现那个红头发的孩子很喜欢盯着红色的花朵看,但是,当他们去询问他理由的时候,他却回答的模棱两可。那孩子刚来孤儿院的时候并不是红色头发,而是一头黑色的短发,他的眼睛是和那花朵相近的颜色,但不知道从何时起,那个孩子开始带上了紫色的隐形眼睛他们想起来,那是带他来到这个孤儿院的人眼睛的颜色。
刚来到幼儿园的时候他跟在那人身边,一言不发,眼睛怔怔地盯着远方看。他们问他家在哪里,他只是笑着说他己经回不去了 。然后他便陷入了沉默,他们注意到,他是在盯着红色的东西看,继而露出笑容。那笑脸并不是对他们露出的,而是对某个不在此地的人露出的。
男孩为人很成熟,程度超出了年龄。他就像是以前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一样,对于比自己年幼的孩子都很细心,像是整个孤儿院孩子的哥哥。但他们没有从他的脸上再看到过那样的笑脸,他们觉得,那是特定对某个人的表情。 男孩长大一点后,他经常走到孤儿院的顶楼听大一点的孩子 弹钢琴。他们问他想听什么,他所说的永远都是同一首曲子,每次他都会踉着曲调缓慢的哼着小调然后满足的离开顶楼。
男孩13岁的时候便离开了孤儿院,而他们始终不知道他这些 行为的真正意义。
02
他坐在病房的床边,看着那位仆人送给自己的花朵,他摸上了花瓣,鲜艳的绯色刺痛了他的眼睛。那是和他眼睛相同的颜色,也是和少女的眼睛相同的颜色。
他笑了,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要笑,他应该哭,笑声却先哭声一步从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捂住脸,这感觉很奇怪,甚至让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 但那哭声就是发不出来,就像是被扼杀在喉咙的前端一般,涌动着,翻搅着,却无法倾泻而出。伴随着发不出声的痛哭,他将手中的花朵捏碎了,散碎的花瓣 顺着他的手指,指甲缓缓地掉在地上。
过早接触死亡,失去亲人,那痛楚麻木了他的指间,麻木了他的泪腺,进而深入他的神经。一种深重的无力感将他包围了。继而是空虚感,顺着他的伤口诵进身体里,让那些还在疼的地方也变得麻木。他还在笑。
“哈哈,我,到底能做什么呢...”
“我什么都,做不到啊....哈哈哈”
他将花瓶里的花朵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后一边说着起,一边吐露了真心。
“我想见你,我想见你啊,岁儿...”
03
他迅速调转了车头,这才没让那辆车飞出悬崖。
他抱起惊魂未定的绯乃华翼生。
男孩的眼睛里失去了焦点,嘴里小声的嘟嗦着什么。翼生受了伤,但不是很严重。他明白比起身体上的伤,男孩内心的伤大概会更严重。
翼生很快明白过来这一切意味着什么,等他恢复了语言,笫一句话便是,“我应该己经死了,对吧?”
“我知道他们是这么希望的,我回不去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处理好那些事情后他送男孩去了医院, 路途上他坐在救护车里,听着翼生笑着说一些过往的事情,男孩说的事情完全是绕着一个人说的,那是他的妹妹,绯乃华岁儿。
翼生所说的诤是一些美好的事情。
比如给岁儿念辉夜姬的故事,
比如白色的樁花与岁儿多么多么相配,
比如他和岁儿在院子里找阿崇的三花猫。
最后却并不是这样美好的事情,在翼生睡去前,他迷迷糊糊的说着, ——岁儿曾经问过我,人死去后会是什么感觉。
——我现在觉得,好难过啊,我好害伯啊。
说完男孩便闭上了眼睛。
04
男孩做了一个决定,那是他为她能做的唯一有用的事情。
“我叫麻生宙希枝。”
在被问道名字的时候,他缓慢又坚定的说道。
05
“宙希枝,你在这里啊...”
“宙希枝?”
祭狩御灯看到的,是一张流淌着泪水的侧脸,麻生宙希枝站在裂缝的边缘,手里抱着他的头盔,他的身体弓着,咆哮和哭泣一起从喉咙里涌出,没有停下来的征兆。
他将那个头盔甩了出去,不是冲着裂缝的方向,而是冲着他没有察觉的,祭狩御的方向。
祭狩御捡起那个头盔,他发现,那个头盔的内部,刻着一行字。
【给小岁】。
接着他听到连不起来的歌声,那个调子,祭狩御太过熟悉了。
是《新世界-家路-》。
END
☆写盖使我折寿.jpg X2
☆至少我滑上了一个……!
☆联动作品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82619/
☆共10089字,以下正文
HE■■
没有什么能比盖恩·格罗夫纳的梦境更无趣,至少他本人这样认为。他不常做梦,但几乎次次相同:他会走在那栋金玉其外的老宅里,永远无法抵达一个出口。这里的走道与永恒相连、房门通往虚空,四零八落的尸块是唯一带有颜色的事物,然而任何的气味都无法刺激到鼻腔,任何的声响都无法被听觉捕捉。他会走在一幅残忍的画作里,并对这一切无动于衷——更准确地说,对这一切感到无可救药的麻木。
盖恩停下来,因为一截断臂横在他面前,成了他去路上的阻碍。
不难辨认出这只左手属于女人,并且她的身份高贵,柔嫩的指尖想必只愿屈尊同琴键共舞。尚与躯体相连时,它受过无数的赞美与无数的虔敬的吻,可一旦被切下来、离了躯体,它就仅仅是血肉。残肢的断口如同盛开的花朵一般起起伏伏,鲜血就从这里汩汩涌出,这支笔蘸着温热的墨在地上缓缓挪动,写巨大的四个字母:G A I N。它呼唤他的名字。
但他踢开它,盘绕着紫杉树枝与果实的戒指脱落下来,远远地滚走,血则溅到雪白的墙壁上,每一个点都变成一个字母,每一道轨迹都变成一句话。
MY DEAR, MY SWEETHEART, MY ANDERSON
对,这才对了,这才是真实。盖恩抬起手-抹上去,直到字迹模糊到无法阅读、整只手脏得一塌糊涂,可这即不能使他解脱,也不能教他轻松。然后他终于醒了,有光从床帘的缝隙钻进来,照进他的眼睛里,照得那片灰暗的绿色无处遁形。他躺在那,想了几分钟今天是星期几,课表安排,预定要完成哪些事,接着他起身洗漱、更衣。系领带的时候,他发觉自己握着绞索。
十月刚开始没几天,一位格兰芬多的同级生将他堵在教室门口。姑娘们有的是些不知所谓的事情要为之忙碌,经过方才魔法史课上的小插曲,玛丽这才记起来,曾经有个现成的便宜被她留在一辆开往霍格沃茨的列车上。
“盖恩!我希望你能帮帮我!”她拉住他的袖子,用一对宝石般剔透的眸子盯住他,像一把裹糖的刀,“我永远都搞不清楚那些年表……你说过你可以教我的,对吧?”
他确实说过,并前所未有地憎恨自己过人的记忆力。也许各位已经发现,尽管盖恩对礼仪与传统嗤之以鼻,他却也同时当着它们的忠实仆役。他被教育要这样做、要那样做,他也就只学会了如何这样做、如何那样做,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选择,循规蹈矩得令他自己都作呕。
于是他点点头、咽下这份请求,哪怕喉咙会因过于纯粹而附上剧毒的天真溃烂流脓。盖恩·格罗夫纳没有回绝玛丽·沃伦怀德,这就是全部。他和她商量好,挑双方都没有课的空闲时间,在学校的图书馆碰面,坐在一起,耗费一段时间——除了多一个活人挤到边上之外,和他平日的安排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强迫自己这样想。
今天正是一个约好的日子,盖恩提前抵达目的地,他转进书架与书架之间,由文字与知识筑起的防线前,贝利亚尔·米切尔站在那里,悠闲地翻动着手中的书页。
“你在看什么?”“《格林童话》,麻瓜作家写的童话书。”“你还会对麻瓜的书感兴趣,真出乎意料。”“我不在乎它出自谁的手。”斯莱特林的回应得体又礼貌,适当流露出的无奈神情更是让人无从指摘,仿佛开学晚宴时,他遇到的怪胎是与此人有着相同面孔的别人,“只要能为我所用,就没有执着的必要。你不也是这样觉得的吗?”
要说两人之间的渊源,其实比前文所提及到的深得多。他们的初遇不是发生在霍格沃茨,而是在霍恩海姆·格罗夫纳先生的宅第、在盖恩七岁的社交出道晚会前夕,以父亲友人的儿子的身份,两人互相结识。
年少无知的初次见面——没有留下多少印象;时隔多年的久别重逢——根本就是不可理喻;无数次地与对方“偶遇”在偌大校园内的各个角落——也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乐事。盖恩对现状有所不满,但不论怎么说,米切尔是比格罗夫纳更为古老的家族,社交地位也更高一些。贝利亚尔年长他两岁,要是他想要摆出一副兄长的态度,他也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好在他没有,贝利亚尔只是以一种古怪的方式接近他,做着他奇妙的、好像什么都知道的“熟人”。
“你来得很巧,盖恩,我正读到个有趣的故事。”六年级的学生见他不乐意接话,便出于好心地主动展开话题,“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谁见了都会喜欢的小姑娘,戴着红色天鹅绒的帽子,拎着面包和红酒去拜访她的外婆。她在中途遇到狼,毫无防备地把自己的目的告诉对方,最终不仅外婆被吃掉,自己也被扮成外婆的狼给吃掉了……如何?这个故事能不能博得你的青眼?”“可惜,我听不出来这有什么有趣。”“真是遗憾。”
贝利亚尔面不改色地合上书本、动身离开,与盖恩擦肩而过时,他搭上他的肩膀,呼吸擦过搏动的动脉,如同一个温柔的威胁:“不用担心,你很快就会觉得有趣了。”
“作为我先前冒犯的赔礼,盖恩,我就告诉你一件好事吧——”
不得不说的是,盖恩可能并不是一个好教师。他没什么耐心,不怎么乐意对同一个知识点进行过多次数的解释;他对一个历史事件的说明总是过少或过多,前者难以理解,后者容易混淆;他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读过三遍的内容还没法记住,最后一点是无法跨越的鸿沟,就像你无法让麻瓜理解魔法一样,他体谅不到做不到的人的痛苦。
而玛丽,她绝不是一个好学生。有那么十几秒,盖恩几乎不受控制地想要动手撬开她的脑袋看看,这小小的空间到底有着怎样奇妙的构造。对她来说,能在图书馆安静地呆上五分钟就是一个奇迹,她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要灌进同席的耳朵里。
“我的父亲,他在毕业前也是赫奇帕奇学院的。”玛丽靠在他边上,温热的吐息不至于灌到脖子里去,甜蜜的声音又无法尽数隔绝——盖恩所能忍受的底线,“所以我遇见你的时候,就感到十分的亲切。”“这是我的荣幸。”“他现在是圣芒戈的治疗师喔!名叫罗兰·沃伦怀德。”“我想我有所耳闻。”“我以后啊,也想成为像父亲一样的治疗师!帮助他们、治好他们的病痛,我想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了。”
压再低的声音也压不住这份真挚的自豪,感情就充盈在每一个脱口而出的字母之间。亲身经历之前,盖恩并不知道即便排除直面对方表情的选项、只留下声音也要受到如此的折磨。然而他是如此地擅长装出一副绅士的模样,他甚至能够同样真挚地回应:“玛丽这样想的话,就一定是那样的。”“真的吗?那可真开心!盖恩呢?”“什么?”
“我是说,盖恩以后有什么打算?要做和盖恩的父亲一样的工作吗?”
就像一个茶杯摔落地面,可怖的裂纹扩散开去,玛丽眼前的盖恩破碎了一瞬间,他被这个问题敲裂成数千块的碎片,每块破片里面都有他的一部分,每一部分都无法恰好与其他的契合到一起,永远拼不出一个完整的他。他永远有所缺失。
“我想我们还是快些学习吧,沈老师已经开始注意到我们了。”
“喔,你说得对。”玛丽回过神来,她赶紧垂首,投入到书本中去,“我、我一有问题就会问你的。”“只要你需要,玛丽,我会尽我所能地回答。”
本应是足以为之欢欣雀跃的言语,她却无法坦率地感到开心了。
他们在图书馆只逗留了一两个小时,对玛丽来说这就是极限了。学习的成果并不尽如人意,可受教的学生仍坚持它有独到的效果:“我记住了的!公元……公元201年发生了第一次妖精叛乱!原因是妖精要求巫师议会里设上,呃,2,不对3……50位妖精代表的要求造到了巫师议会的拒绝!没错吧?你明天考我我也肯定能回答得出!”
“我相信。”相信这脑袋空空的姑娘不出半小时就会把这一切忘个一干二净,“遗憾的是我不可能明天来考你,明天的这个时候我有黑魔法防御术课。”“那下一次!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要提醒我,这样我好提醒你来考考我,好吗,盖恩?”
他累了,干脆地转移了话题:“糟糕,我想我把我的笔记本忘在桌上了。”“怎么会?我陪你回去拿?”“怎么能麻烦淑女为自己的失误买单,不用管我,玛丽你先走吧。”他温和地开口道,“让你的朋友多等了也不好。”
盖恩头也不回地顺着来路走回去,断定重视友谊的玛丽有了他这句话就不会再跟上。眼下比起只会让他心力交瘁的无用的社交活动,他现在有更有价值的事情要去尝试,或者换个词,去论证。
GI■T
出于一种复杂且难以言明的好奇心理,他认识洛斯塔·格罗夫纳身边所有人,他暗地里了解过他们,刘家锐自然是其中之一,所以对盖恩来说,在图书馆找到对方并不是什么难事——尽管大部分的格兰芬多都对满是书本的地方过敏,但眼见O.W.Ls将近,五年级的应考生们也顾不上那么多‘矜持’。眼见少年人已经在那里坐了挺久,然而《17世纪魔法史概要》却没有翻过多少页,凄惨的学习效率可见一斑。大概是终于被年份和社会环境磨没了性子,刘家锐抬起头,和他毫不掩饰的视线撞在一起。
“你好,呃……你是想要这本书么?”“是的,我需要借用它来给一位姑娘补习魔法史。”与先前失礼的行为相对,盖恩这会儿十分礼貌地回答道,“尽管这是四年级的魔法史内容,但是我想异乡人要是打算完全吃透还是需要耗费一定的时间……学长,你要是还需要它就请继续使用吧。我的魔法史成绩不算太糟,所以并不着急。”“不,你用吧。我也约了人替我补课,我想你比我更需要它。”刘家锐友善地笑笑,那些幸运的家伙通常都有这样令人恼火的余裕,“……等等,你姓格罗夫纳?”
他的背微微绷起来,有那么点想把手边笔记本上自己的名字遮住,但他面上表现得还是十分正常,盖恩略带疑惑地点点头:“是的?”“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我认识一位已经毕业的学姐,她也姓这个姓氏。她以前帮过我很多,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学姐!你刚才也说你要帮一位姑娘补习魔法史,我想你也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吧?”“冒昧问一下,那位学姐的全名是?”“洛斯塔·格罗夫纳。”
“我想,我也认识她……”盖恩提起嘴角,他练习过无数次、实践过无数次,在笑不出来的时候笑起来的方法——他过于熟练,“事实上,我们是亲戚。”
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仿佛就是他自己在主导一切的进展。他的堂姊,作为一件秘密武器来说,实在是优秀得令人感慨,仅仅是有名无实的血缘关系,也使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取得了对方的信任。初次见面后没过几天,刘家锐在图书馆找到他,这位五年级的学长主动坐到他边上,毫无防备地将自身的弱点袒露给他看。
“我的补习老师也是位姑娘,是我喜欢的人。”一旦谈及中意的对象,心理上的防线多多少少都会动摇,刘家锐也不例外,他一边不舍得披露心上人、一边又炫耀似地将人家的名字报出来,“她叫威尔·霍克,是拉文克劳七年级的级长。”“她是位很优秀的人吧?”“是啊,优秀到让我时不时就会想,我会不会配不上她。”
要是告诉盖恩·格罗夫纳,有朝一日他会在光天化日下的现实中,不通过三流的小说、也不借助无病呻吟的演剧,听到有人用血肉做的口舌说出这句话,还说得如此真情实感,他根本不会相信。这太过不可思议,甚至让他忘了自己原本打算怎么接话。不过好在刘家锐本身就具备东方人特有的多愁善感,也不知道他从这份唐突的沉默中读出了什么内容,几分钟后的格兰芬多莫名了然地拍拍他的肩膀。
“盖恩,你……有魔药方面的烦恼么?”“没有。”“太好了!你有兴趣帮我一个忙吗?”“荣幸之至。”
他干脆利落地回答,而这之中又有多少诚意,只能说见仁见智。
“拉文克劳七年级的女级长,威尔·霍克……一个稳重的姑娘,有着好心肠,也同等地重视纪律,为什么打听这个?依我看,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单纯的好奇。”“那我得说你的兴趣不怎么高尚。”“确实比不上到处‘偶遇’别人的‘高尚’兴趣。”他顿了顿,“米切尔学长。”“叫我贝尔。”
贝利亚尔招呼两下,从角落里探出头的猫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慢吞吞地靠近过来,跳进他的怀里,在他的手下发出呼噜噜的满足声音。
“你很喜欢暹罗猫?”盖恩注意到这只猫的品种,“她看起来和之前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你还记得?”“我把这句话解读为挖苦。”“谁让你完全不记得我了。”“这改变不了你用了十分冒犯的方式试图让我回忆起来的事实。”“所以我在等你接受我的道歉,盖恩,别担心,我很有耐心。”
和刘家锐不同,这位斯莱特林的前辈可以说得上是铜墙铁壁,就像刚才的对话,他没有明确地表示他对那只猫的态度。相处至今,盖恩从没有听他提起过自己的事,他的喜好也只能靠直觉揣摩。说实话,作为社交对象来说,贝利亚尔是最棘手的类型。
“你大可以不用这么在意我的想法。”说话的人将猫放开,和上次不同的是,他没有掏出魔杖,“不用介怀我的反应,盖恩,多考虑考虑你自己——你总是这样,不会累吗?”“如果你真有这么为我着想,也许你也可以考虑考虑‘不要再来纠缠我’这个选项。”
恶魔嗤笑一声。
“我怎样做是最为你着想的,盖恩你自己可是最清楚不过了。”
他本以为自己会被邀请去魔药课的教室,没想到刘家锐带着他兜兜转转,最后到了黑湖边上。格兰芬多从芦苇丛里拉出一口坩埚,用魔法将树枝变为稳妥的支架,蓝色的火焰快乐地跳跃着,它不遗余力地加热起一锅冒泥泡的地狱般的药剂。
“看着……不太乐观。”盖恩小心地斟词酌句,“我想这……这应该是未完成品吧,学长是在研发新魔药吗?”“不,我在试图改良。”刘家锐打开背包,把翻到卷边的笔记本一本接一本地拿出来,以兴趣的定位来看,他投入的心血之多足以被称为异常,“黑洞入浴剂,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这是我仿照布莱恩的成品制作的版本。”“布莱恩,拉文克劳的布莱恩·菲尔德?”他弯下腰,重新认真仔细地看了一遍,“原来如此。”
虽然他本来就觉得这是不入流的发明,但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有这个颜面拿着失败作四处兜售。不过被轻贱的麻瓜所玷污的巫师血脉怎样都好,他并非原教旨纯血主义,也没有为此浪费感情的意愿。只要长期培育的植株结出果实,连日的劳作也就没有白费,他当下只有这一个目标。
“刘家锐学长,我刚才听你说这是你‘仿照原品’制作的药剂。”盖恩的目光落在少年手中叠起的数本笔记本中,与其他暖色格格不入的墨绿色封皮上,“那么,请问学长,你的配方是从布莱恩那里听来的吗?”
尽管他没有任何证据,但眼下,他有事要找贝利亚尔的时候,反而见不到对方一根头发,这怎么想都是对方故意的逗弄。这个态度本该让他火冒三丈,然而现在别的感情主导了他的思考,他坚持认为自己必须……去主动见对方一面不可。
盖恩往下走,相较潮湿的环境允许苔藓与真菌悄然滋生,通往斯莱特林学院公共休息室的道路暗藏险情,几秒钟的走神就让他踩空、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抱歉让你久等了。”贝利亚尔暧昧地开口,“不过也不用热情到投怀送抱吧?”“别开玩笑,刘家锐是怎么回事?”“你指什么?我还什么都没对他做?”“为什么你会知道他有那本笔记本,我在认真问你这个问题,所以你也给我认真点回答,可以吧。”
格兰芬多的刘家锐掌握着与魔药学有关的秘密武器,现在他知道了其真相。不存在于任何出版书籍中的特殊方法,可以用来调查魔药原料的成分也就意味着,这是足以动摇药剂师与其同僚之间无形秩序的地雷——一个非严密保守不可的秘辛,刘家锐可能会看在洛斯塔的份上对盖恩松口,但他绝不会轻易将这事告诉无关者。他现在不得不去质疑贝利亚尔的神通广大,不得到一个他可以接受的答案,他不能善罢甘休。
“我会回答:因为你需要。虽然其他的在老先生眼里也很重要,但只有魔药的成绩,是必须要一直优秀下去才行的科目,我说的没错吧?”
即使被拽住衣领、被怒目而视,贝利亚尔还是那样得体且优雅地微笑着,他看向盖恩的漂亮的金色眼睛,由于身高上的差距,甚至还带着些似是而非的同情色彩。
“‘别开玩笑’的是你才对,盖恩,这些天来,你都在模仿谁?”
他回答不上来,他没法开口。在这阴暗、潮湿,欺瞒与秘密横生的长走廊,盖恩·格罗夫纳即使竭尽了全力,也只能做到以沉默回应贝利亚尔·米切尔的质问而已。
■RAN■
“很累吧?毕竟你这个人品性低劣、恶俗又自私,你嘲笑着善行、唾弃着好人,不屑着他们毫无恶意地伤害着别人的自我满足。助人为乐?不如说是浪费时间,你有从这个过程中获利吗?有哪怕只是发自真心地感到快乐、哪怕只有几秒?没有吧!如果说对刘家锐的协助是你探明我是否可信的一环,那么玛丽呢?你是为了什么去争取她的信任与依赖的?毕竟你并不爱她,你不可能爱她,我连‘喜欢’这个词都不会用!盖恩,你在沃伦怀德的身上寻求的东西,需要我说出来吗?”
贝利亚尔按住他的肩膀,那样形状优美的手腕,其中蕴藏的力量又是那样的大,他连落荒而逃都不被允许,只能伫在原地,听凭对方将他的秘密袒露无遗。
“盖恩,我亲爱的盖恩,你不想去爱人、却想被人爱着吗?你有被人爱过吗?”
女孩子的面上带着些许羞怯的红色,点缀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格外惹人怜爱,她就像是……就像是一切讨人欢心的小东西的集合体,用砂糖、香料和美好的梦境精致地点缀起来,连带着她那用作兜帽内衬的红色天鹅绒,也一并散发起甜美可口的味道。
“盖恩,你是不是最近很忙?”“最近在做一项魔药课的额外作业。”他答道,“不过我想今天应该就会结束了。”“是吗?那就好!你接下来都不会很忙了吧?”“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你明天有没有空?我是说,那个,我想邀请你来参加一个茶会!”
“明天的下午,我们取消一次魔法史的补习,坐在一起好好地——”“我会来的。”“真的!?”玛丽喜出望外,“你今天的黑眼圈真的很重,而且我看你最近心情都不太好,就想着帮你散散心,本来挺担心你会不愿意来……真是太好了!”“哪里,又有谁会拒绝淑女的邀请。”盖恩避开她直率的目光、像避开一束光,他低头确认了一下时间,“我一会儿还有点事情,能够现在就告诉我明天应该在哪里集合吗?”
即将开始的是一场闹剧。早些时候他向威尔·霍克投递了一封匿名信,详尽地写明刘家锐在入浴剂改良一事中的违规之处,将格兰芬多在这事上抱有的善意全部剔除、只留下错误的一面。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更犹豫一些、更痛苦一些,更像个……正常人一些,身心受到伤害、流出鲜血一般难过,或者为自己不道德的举动感到羞耻,而不是,可以说是满怀雀跃地前去目睹他一手操纵的结果。
“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面对刘家锐无声的控诉,他的语调异常平和、坦坦荡荡,甚至可以说是大义凛然,“再怎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掩盖不了你的所作所为,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帮助布莱恩、是为了帮助威尔,可你做的事就是窃取配方。刘家锐学长,你有任何异议吗?我洗耳恭听。”
“布莱恩是我的朋友,我有必要保护他的利益;作为霍格沃茨的学生,我也有必要向级长告知所有不正确的事。很抱歉以这种方式结束我们之间的协作关系,想必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祝你有个美好的一天。”
看见刘家锐那样迷茫、愤慨,最终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怅然所失的表情,他居然能够感到自己的内心是那样的充实。他本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没有笔记作为证据就会这一切就被当做过火的恶作剧,到了时间却没有人赃俱获的话就不会有如此绝妙的效果,他给了刘家锐那么多次机会,这位善良的前辈却永远不明白。
活该,活该啊!他心满意足,几乎就要笑出眼泪来。
“三年前,维罗妮卡·格罗夫纳装错了信封,把写给她与初恋情人的私生子的信寄来了霍格沃茨,你错拆了一个母亲写给孩子的信、而不是一个妻子写给自己讨好丈夫用的工具的信,于是你知道了这两者的区别,这是你犯下的第一个错误。三年级的冬天,你弄错了缩身药剂的配方,一次无伤大雅的失误,但是霍恩海姆认真了,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一旦你不符合他的期望,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你,你亲手打破了你们父子关系的平衡,这是你犯下的第二个错误。至此,你已经亲手将你的家庭毁灭了。”
“第三个错误,意识到自己不被父母所爱的你,居然荒谬地寄希望于同你毫无关系的洛斯塔·格罗夫纳。然后呢?发生了什么?告诉我,盖恩,她来救你了吗?”
一九九八年的一月,详细的日期并没有被记录,只能肯定那是一个周六,没有下雪,风很大,天气特别的冷。霍格莫德村的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几个行人,更多的学生钻进三把扫帚酒吧或者帕笛芙夫人茶馆,只有一个少年独自站在邮局的屋檐下。他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以至于一位赫奇帕奇学院的学长好心地向他搭话的时候,他一开始并不能很顺利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那个,请问……你是在等人吗?”艾治·乔斯达小声地向他搭话,尽管对方显然是比自己年纪小的后辈,他也是一样小心翼翼,“要不要先进去里面等?外面太冷了。”
“进去的话,如果她来了看不到我,我们可能就会错过了。”少年哑着嗓子回答,“所以我要在这等,我想她来了能够立刻就看到我。”“这样啊……那如果不介意的话,我陪你等吧?”“没关系,我一个人就可以。”
顺着少年的目光看过去,很容易就能发现他盯着蜂蜜公爵糖果店的橱窗,而艾治·乔斯达又是个温柔友善的人,他的出发点永远是好的,不论他最终造成了什么结果。
他快步走进店里,用他为数不多的零花钱买了一点糖果,结账完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碰巧遇上洛斯塔·格罗夫纳,和被她拽着领子不肯挪步的他的亲姐姐。他们自然而然地寒暄了几句,然后在店门口告别。洛斯塔熟悉艾治,怕他想做好事但勇气不足,还特地鼓励了他两句,让他能够将乳汁软糖捧在手心里,小跑到少年的面前——
对方没有被织物遮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那片灰绿色里充斥着各种感情,只是没有光,因而看起来浑浊不堪。
“我等的人不会来了,学长,你能帮帮我吗。”盖恩·格罗夫纳将围巾紧了紧,麻木的声带为最初的恶行揭幕,“事实上,我需要一些钱……不少钱。”
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霍格莫德村,目的是为了乞求他慈爱的父亲能够宽宏大量地原谅自己的不成熟。他把那份重新批改后魔药论文塞进封筒,接着把五个铜纳特数给前台——他的全部尊严就只值这五个铜纳特。而落在他的校袍口袋里的、已经冻得发硬的软糖与艾治·乔斯达身边剩余的全部硬币,在这之后被高高抛起、扔进了雪地里。就算这些小小的金属上曾经承载过同样小小的愿望,非常遗憾地,它们也不会就此变成春天。
“你不还回那些钱是因为你尝到了甜头,你意识到了将别人的善意踩在脚下是如何痛快的事,也因此感到害怕,毕竟它违背了世俗的规则……可是那又怎样呢?承认吧,盖恩,你从不是什么好人,就不要披着羊皮自欺欺人了。快乐地活着,比现在更加快乐地活着,即使有别人要为此受苦,又有什么关系?”
“别人又与你何干呢?你真的在乎他们吗,盖恩?不,你是在害怕,因为没有人教你该怎么做,你惧怕尝试、惧怕失败,毕竟你已经错过太多次,而且每次都刻骨铭心。”
但凡他的神智再清醒哪怕只有一点,他都应该拒绝玛丽关于茶会的邀请,这是事实;可他现在坐在这里,被可笑的蕾丝、毛线与柔软的布料包围着,这也是事实。小姑娘除了他还邀请了别人,苏伦·坎因,一位和他同属赫奇帕奇学院的五年级学长,很容易就能推测出对方和玛丽是旧识,因此茶会上的话题很快就抛下不怎么乐意接话的盖恩进行下去:开放给部分学生的幻影移形课、秋后算账、决斗俱乐部,还有月底的万圣节舞会。
他靠在椅背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着闲聊。茶太香了、糖太甜了、梦太美了,清醒且具备自知之明的人也就待不下去。每一次与玛丽接触,他都比前一次更加明白自己和她的区别。在盖恩·格罗夫纳的身上,存在着一种根源性的错误,比起修正、不如直接抹消更加便捷,他努力了很久,但还是做不到。他可以费尽心思精心伪装,但他无法改变自己的本质——他给自己下了结论。
盖恩起身与玛丽道别的时候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正常,也许正是因为太正常了才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没有继续和苏伦谈天,而是选择追出来,担心地拉住他的衣角。
“盖恩!”她真诚地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和我说说?”“抱歉,我介意,请放开我。……说真的,你为什么不和他继续呆着呢?少了我你们不是就能好好聊了吗?”“因为盖恩你……”“啊——烦死了!!!”
如同阳光流淌起来般美丽的长发,触感比起想象中更加柔顺,也是更为单纯的累赘。他没有留情,仿佛是要将头皮也一并掀起一般用力,外力致使的重心偏移更是让玛丽没法站稳,泪光泛在她的蓝眼睛,格外的楚楚可怜,在那片悲伤的颜色之中盖恩看见自己,他在笑着、快活地笑着——贝利亚尔说得对,这样是挺好的。
“你是不是会错了意?我讨厌你,说几遍都可以,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讨厌得不行!哈!天赋的宠儿!所有人都围着你转,所有人都喜欢你!好姑娘!——我累了,玛丽·沃伦怀德,我不想再奉陪了,我在此直接地警告你:离我远点。”
他熟知这种幼稚的善良,一旦经受了打击,就会一蹶不振,脆弱得很,不值一提。
“……呜……你终于,把真正的你表现出来了。”但是她没有哭、也没有逃跑,玛丽没有给出任何盖恩期望的反应,她只是再次伸手,拉住他,看上去,反倒有那么点像是她抓住了他,“我一直觉得盖恩你在勉强自己,但是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好高兴,盖恩,我想我终于真正认识你了……没事的!我会帮你的!盖恩!为了让你不再这么痛苦,我会竭尽全力的!我会……我会拯救你!”
“起码你要爱你自己,盖恩,不要勉强自己去做不合适的事,不要扭曲你的天性,不要伤害自己。”贝利亚尔松开他,后退两步,年轻人的身子一半陷进阴影里,一半将诱人的苹果递到他眼前,“你需要知道的一切、你想要知道的一切——我们这样的人想要快乐地活下去所需要的一切才识,我全都会教给你。只要你需要,盖恩,我会救你。”
“……那就试试看吧。”他松开她,几线金色从他的指间跌落,几近癫狂的笑容消失了,他仿佛是将自己的感情、理性和灵魂都倒空了一般,极端冷漠地、空虚无力地喃喃,“那就如你所愿,救救我吧。”
至少……他想。至少,能够更加轻松地活着就好。
DIE RICHTIGE ANTWORTEN
HELL
[德] adj.光亮的,明亮的
GIFT
[德] n.毒剂,毒品,毒药
KRANK
[德] adj.有病的,患病的
*2026年暑假前的学期
*期末考时期
*川莎,主要写了一下沙莎的心态转变,所以周川相关描写不多(吃火锅的时候再亲密撒糖!!)
*ooc算我的
【正文】————————————【正文】
待黄昏的日光照进少女小小的房间时,她终于放下了笔,看了眼笔记本后缓缓吐出一口气。
总算看完了。
想到前几日父母和奶奶打给她的几个电话,沙莎抬手揉揉太阳穴,莫名地感到几分头疼。
学习对她来说是件很美妙的事,但是家人的期望太大,纵然她已经知道自己在努力突破极限了,也会觉得紧张和疲惫。
想到这里,沙莎似乎听到自己的骨头疼得叫出了声。她摇摇头把不切实际的想象抛到脑后,直起背做了几个动作,让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放松。
一旁的手机亮了灭,灭了亮。学习时一向认真的她没去管,不过今天的计划已经完成了,剩下的时间的确可以自由安排。
这么想着的少女拿起纯黑的手机解锁,锁屏界面的蓝色小狐狸一闪而过。她在屏幕上划了几下,调出○信后想了想,点开了她与薛珞衍的聊天界面。
×
薛老师:又开始复习了吗?那我不打扰你了。
prabhām:薛老师,你还在吗?
薛老师:在。
薛老师:还要聊之前那件事吗?
×
沙莎眼睛盯着屏幕,手上熟练地从桌上的糖果堆里抽出一包软糖。
薛老师这次回得很快啊……看来是正好撞上了薛老师休息结束。
×
prabhām:是的。
prabhām:之前老师你说,如果真的想要达成一个目的的话,努力去追总是没错的。但是过程……
prabhām:嗯……怎么说呢,我比较担心家里人的看法和之后的发展。
prabhām:家人倒是其次,如果我下定决心了,就算战线再长也会坚持。
prabhām:但是老师你也知道,我一开始说不打算结婚是因为我碰不到让我心动的人。现在碰到了,我又陷入了焦虑,不敢真正踏出那一步。之前说得再好听也没用,真的面对该选择的时候,才是明白自己到底有多胆小的时候。
prabhām:我是真的喜欢他,也是真的不相信自己_(:з」∠)_
薛老师:沙莎,试着相信自己的感情。
薛老师:你喜欢他,自然是因为他吸引了你,让你觉得和他在一起是一件美妙且喜悦的事情。
薛老师:这应该是一个让人愉悦的过程,你的焦虑反而浇灭了自己去投入这份感情的动力。
薛老师:有的时候你可以不必强迫自己前进。停下来听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去挖掘自己想要的事物,休整一番后再继续前行。
薛老师:或者你现在去和周川同学聊一聊?普通的聊天就好,像平时一样。不过这次你可以试着再多一些表达自己,不管是不安的心情还是快乐的心情。不必担心你的情绪会让别人感到不舒服。
薛老师:因为那是你喜欢的人,你也确认过,他喜欢你,不是吗?
×
薛珞衍打字的速度并不快,沙莎每次都能在下一段话弹出来前看完他刚发出来的文字。她将包装袋里最后一条软糖吃掉,而后保持着盯着屏幕这一姿势静静地思考了起来。
空的包装袋被她揉成一团,因为开了永亮而没有熄灭的屏幕还停留在她与薛珞衍的聊天界面上。她看着对方最后发来的那句话,手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划了几下。
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点开了和周川的聊天界面,还给人发了个语音通话。
黄昏的阳光并不刺眼,它温和地包裹了少女与承载着她小小心事的手机,显得那通语音电话没那么突兀了。可少女还是有些踌躇,她叹了口气,手指一划打算直接挂断,不曾想对面的人比她先一步有了动作。
“还是先……”
“学姐?!”
“——!”
“学姐对不起!我刚刚有点事所以接晚了!!”
周川的声音在小房间内变得格外清晰。沙莎一手将空的包装袋扔进桌子下的垃圾桶,一手用笔盒把手机支起来,好让她对着周川的○信头像讲话。
“……学姐?”
“在。”
“这时候给你发通话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没有,怎么会打扰呢!”
手机那头的人低落的心情好像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变好了,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沙莎卷着发梢的手指一顿,连指甲上的闪粉好像都变得更亮了些。
她笑着放开自己的头发,用指腹摩挲手机的边缘,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那个头像。
“你这几天有好好复习吗?我早上路过主峰,好像看到你在主峰晃悠啊。”
“哦……那是我……我早上去买了一点小东西。”
听到周川这句话,沙莎挑了挑眉。以她对周川的理解,这东西可能没那么简单。
不过这些并不是重点,毕竟周川的事,她总会知道的。
现在换她来告诉周川,关于她的事情了。
“复习很累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了。”
“好啊,学姐讲故事我一定好好记下来,一个形容词都不会忘的!”
“先提前说好,我可是理科直男死情缘思维,这个故事不会有多精彩。”
“这个故事大概和小美人鱼的故事是一个时代。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名小水手在岸边捡到一个花环。他将花环带回自己的小床铺,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几个月后,他惊奇地发现花环上的话并没有凋谢的迹象。相反,它们比刚开始那会儿开得更好了。小水手感觉很惊奇,于是趁着短短几天的休息时间,带着花环到了海边。”
“他想起之前在海上时,老一辈的水手给他讲的故事。”
“‘曾经有一个水手捡到了带着铜铃的花环,他晃了晃那花环,铜铃也发出了响声。没过多久,一个人鱼出现在他眼前,并许诺道,只要水手摇响铜铃,她就会出现,就仿佛水手在捡到花环的那一刻起便和人鱼做了约定一样。’”
“小水手想,如果他手上这个花环也有了铜铃该多好。这样只要他晃一下——”
“他想得出神,并未发现不知何时出现在花环上的铜铃正发出清脆的响声。突然,一个女声在他耳边响起,他回过头,看到了坐在礁石上的红发人鱼。”
“那条人鱼对他说,‘你好。’”
“小水手愣了愣,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将手放进人鱼伸向他的手中,握着人鱼的手晃了几下。然后好像又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自己的头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人鱼。”
“人鱼红色的尾巴在海面上拍打着,她看着小水手,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小水手后回到海里。走之前,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只要你想见我,就摇摇你手上的花环。不管你我在做什么,不管你我在哪里,我都会出现在你面前。之后的事,全看我们的决定。’”
“人鱼走了,小水手握紧手上的花环,记下了人鱼的话。之后小水手经常在休息的时候叫来人鱼,和人鱼一起在海边聊天。”
“渐渐的,只能听故事的小水手变成了够格给别人讲故事的水手。他将他与人鱼的故事混进了其他的故事中,将它们一起告诉了小小水手们。”
“小水手这一生,比起别的水手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平安顺遂。人鱼也没有从来都食言,跟着小水手走过了不知道多少个人类的春夏秋冬。某一天,老去的水手突然问了几个问题。诸如假若风暴来临、他摇响了铜铃,让人鱼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她会怎么做。”
“人鱼回答说——”
“‘我救你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是我想要成为你的奇迹,是我想成为奇迹本身。遵守诺言的是你,不是我。’”
“‘更何况你也不会对我提出那样的要求。你要是真的这么做了该多好,那样我的心上也会少一条伤疤吧。’”
“人鱼摸着老水手背上狰狞的疤痕,为老水手哼着他们起航时最爱唱的歌。”
完全落下的太阳带着黄昏时的光遁入黑暗,屏幕的光照亮了不大的房间,而手机另一头那平缓而清晰的呼吸声包裹了为未来感到不安的她。
“我想对你说,我很喜欢你,我想要成为比你眼中的那个我更好的沙莎。”
“我还有很多故事可以讲给你听。它们或许都很傻很庸俗,但的确是我想要给你分享的、与我有关的故事。可我又很自私,想跟你讨要回报。”
“所以,周川先生,你愿意听我讲一辈子的故事吗?”
“……”
“好。”
沙莎缩小了语音通话界面,切换至自己的资料页。她抬手轻抚名字一栏的“prabhām”,想起之前周川问出的那个问题:
“学姐的名字后面……为什么多了一个m?”
——因为不再为自己成为光明耿耿于怀,而为自己追求光明心旷神怡。
【END】
*prabhā:梵文。意为光明,主格,单数。
*prabhām:梵文。意为光明,宾格,单数。
*蜀山修仙学院二期-沙莎
*主线形式为角色自传
*涉及角色很多,但是部分角色篇幅并不多,所以就不响应啦。
【北京时间六点整】——————————
少女白皙的手从厚被子中探出,在床的边缘摸了几下后一顿,而后像触电般直直坐起。她闭着眼发了会儿呆,意识回笼后才缓缓睁开眼,揉揉自己凌乱的红发。
一旁的手机屏幕正亮着光,似乎是有谁给她发了短信。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睡衣,又转过头去看隔壁床上的少年,看着看着笑出了声。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好,她抬手拍了拍脸,拿起床头的手机将预设的闹钟关掉,下床时顺手将少年昨晚偷定的闹钟也关了。
睡前两人将房内的窗帘拉得紧紧的,所以现在房里还很暗。少女蹲在落地窗边,打开暗红色的行李箱后随手拿出一套配好的衣服。她抱着衣服、踩着一次性拖鞋走向浴室,经过大桌子时顺手拿起贴有“沙莎”标签的洗漱用具带进浴室。
浴室内的光被调成了暗黄色,沙莎一边刷牙一边眯着眼观察镜子里的自己,同时脑内过了一遍一会儿的化妆顺序。等洗漱完毕、衣服也换好后,她将睡衣带出浴室叠好放进小密封袋内,把行李箱里的瓶瓶罐罐放到桌上后走到少年床边。
“周川,起床了。”
她弯腰盯着周川的脸,发现这人眼皮子动了却不睁眼。其实沙莎大概能猜到小男友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毕竟昨晚周川给她涂指甲油时已经让她脑子有点糊涂了,今天还是让她保持理智吧。
她侧头想了一会儿,最后伸出手捏着周川的鼻子提了提,大有你不起床我不放的气势。没过一会儿,她就看到少年好看的眼睛转向她朝她求助。见目的达成,她也没再继续捉弄男朋友,回身拎起另一个行李箱里的衣服扔到身后,然后开始收拾房间里的充电器和别的小物件。
“护肤品我都放在浴室了,不知道你用不用,总之一会儿擦干净带出来给我。”
房间里小东西不多,沙莎走了几圈便收完了。她瞥了一眼还坐在床上的周川,将随身携带的平面镜打开坐好后对着镜子化起了妆。
“你也不想一脸邋遢然后被我亲吧?快去洗漱。”
她身后终于有了些声音,没过多久,一阵风从她身后吹过。她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将桌边的洗漱杯拿起,刚要起身送到浴室,少年被空调吹凉的双手表面贴在她温热的脖颈处。
“先抱一下。”
“学姐,你知道吗?房间里这么暗,我还能看清路没摔倒,是因为有你这个太阳啊。”
“……大早上的别说骚话,快去洗漱吧。”
沙莎用手指抵着周川的额头往外推了推,而后转身面向镜子继续化妆。身后的脚步声好一会儿才响起,待听到门锁声,她才放下手中的刷子捂着脸,让自己被空调吹得有些冷了的手回暖。
“现在的男孩子啊……”
【北京时间九点半】——————————
“学姐,我怕我东西收漏了,你看看东西收好了吗?”
“好了,应该没什么遗漏的东西。”
沙莎将被子铺平后环顾四周,确定视线可及之处没有他们自己的东西后朝周川点点头。她弯腰拉起两人的行李箱,走到门口将周川的行李箱递给他后把卡槽里的房卡抽出来。
行李箱翻越石块时发出的声音盖过路人的谈话声,两人退房后各自捧着路边小摊买的豆浆走向公交站牌,决定先坐到山脚附近在徒步前往车站。
“学姐,如果……我是说如果。”
“今天发生了什么的话……”
周川将手机贴身放好,转头看向对着手机聊天的沙莎。他看着沙莎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那点淡淡的欣喜,最后还是将想说的话吞了下去。
“没事,我只是想问学姐一会儿下车想吃点什么?”
“……”
站牌投下的阴影将两人的脸笼罩在黑暗中,使得这画面看上去极不真切。沙莎将那句“车站见”发出去后,抬起手摸了摸少年柔软的头发,墨镜下的双眼一片澄澈。
“吃点清淡的吧,别太伤胃了。”
两人要坐的公交车入站,沙莎牵起周川的手,拉着行李箱先一步上了车。在踏上公交车那一刻,她轻声说道:
“不是说了一切有我吗?我在这里,就是为了成为奇迹。”
“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会儿我们可能会碰到几个可爱的小朋友。”
沙莎坐在窗边,朝周川笑笑。公交车出站那刻,藏在站牌外的阳光向车内倾斜,为少女红色的头发勾出一个金色的轮廓。
周川揉揉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坐下后把沙莎的行李箱贴向自己的腿,让自己的行李箱从外面卡着。他低头看着暗红行李箱上用银色马克笔写的“Sherry”,突然想起初遇那日,太阳下的绿衣上白色的“沙莎。”
他不由得笑了笑,暗自伸手扣紧沙莎的手。
她是自信的,也有资本将这份自信表现出来,他一直都知道。
【北京时间一点整】——————————
酒足饭饱后,两人结伴走向车站。他们到的时候,沙莎口中可爱的小朋友正乖乖地坐在一边的长凳上玩游戏。
沙莎将几袋小零食放进易妙音的怀里,并顺手揉揉秦阙的头发。易妙音抬头朝两人甜甜一笑,和秦阙一起跟两人打了个招呼。周川看着两位小朋友,夸了几声真可爱后摸出手机来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昨天吃晚饭的时候薛老师发消息让我照顾一下他们,当时本来想跟你说的,但吃着吃着就忘了。”
沙莎十指相对,说出这话时略显紧张。她侧身朝周川歉意地笑了笑,看上去有些懊恼。
这样先斩后奏,不管是谁都会不开心的吧?
她心里这么想着,不自觉间双手扣在一起,不安地动了几下。
“不是什么大事,能和这么可爱的学弟学妹一起上学是我赚到了好吗!”
周川将易妙音和秦阙的手机号码存好后抱了抱不安的沙莎,用实际行动表示他真的不在意。甚至当场提出几个人一起打打斗地主或者麻将,以消磨上车前这点时光。
“虽然对我来说,和学姐在一起的时间就不算浪费,但还是找点娱乐活动比较好。”
几人拿出手机在长凳上排排坐,互相压牌以示友好。沙莎却还惦记着早上那个短信,让三人去玩斗地主后拿着手机和朋友聊起了天。
×
prabhām:你到了吗?
望却纠:嗯
望却纠:我看到你了
望却纠:我在你右手边
望却纠:直走
望却纠:我挺显眼的
望却纠:对了,你一个人过来
望却纠:别带上其他人
prabhām: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的话。
×
沙莎看着朋友快速挤牙膏式聊天,无奈地笑笑后用手肘碰了碰周川,低声把情况说了一遍。
“等等,学姐带上伞。”
她接过伞,朝回头看她的易妙音和秦阙眨眨眼,接着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今天的太阳很大,沙莎将外套搭在行李箱后就没再穿过。她顺着路朝前走,总算明白了朋友那句“我挺显眼的”从何而来。
她看到一片阳光下有一个小小的阴影,一位穿着长裙的“少女”正缩在白色的洋伞下,对着地上搬着糖乱跑的蚂蚁发呆。
“啾啾?”
“……”
望却纠先是将洋伞往上抬了抬,才抬头看向沙莎。雪白的颈圈没能遮住他脖颈处的喉结,这一抬头便肯定了他的身份。
沙莎本想蹲下同望却纠讲话,不料他却直接用手撑着一旁的手提箱缓缓起身。
“你还是老样子啊,总是提前这么多来赴约。你身体还好吗?”
“至少现在还好。”
两人面对面寒暄了几句,接下来便是长时间的沉默。沙莎看着望却纠这一身衣服,白色长裙很适合他,外层的半透明裙子下他细长的小腿一览无遗,可以说是将他的腿完美地表现出来。
手臂上虚搭着的浅绿色披风也很清新,上面的白色鹿纹与他帽子上的两对小鹿角互相照应,平衡了帽子上的两团花簇和垂下的绸缎。
“你今天这身衣服很好看,很适合你。”
“是吗?谢谢。”
望却纠抬起手捏着帽子边缘,他朝沙莎笑笑,视线移到沙莎手上的指甲。
“新的指甲油很好看。”
沙莎想起昨晚她和望却纠聊天的时候,她当时正对着新买的指甲油思考,不知道要拿哪些给周川用,于是她便向望却纠说明情况,并拍照发给他,希望参考一下他的建议。
望却纠挑了几瓶发回给沙莎,也没在这个话题上深入。沙莎原本以为他是不在意,现在看来,他只是把审核周川这一件事放在心里悄悄执行罢了。
“你在等人吧?”
身后本来在打斗地主的三个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手机,装作不经意看着她和望却纠。虽然他们是在“偷看”,但动作太大,还是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力。
思及望却纠已经很累了,她不打算再给他添麻烦,于是先一步结束了话题。
“我先回去了?”
“嗯,学校见。”
“学校见!”
沙莎转过身快步走向周川等人,及时地掐断他们的好奇心后和三人一起玩起了游戏。
“等会儿在车上你们就知道了,他在等人,不打扰他了。”
【北京时间三点xx分】——————————
狂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周川坚定地看着挡在路中间的窈窕女子,大有敌动我亦动的气势。他对面那位女子撩撩头发,红唇抿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沙莎揉着眼睛下车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周川,怎么了?”
“学姐,她要打劫!”
看着对面的高瘦女人,又看了看身边的周川,沙莎偏头想了想,回答道:
“不理她,我们走吧。”
“这位同学!不留下买路财我是不会放你们过去的!”
那女人隔空点了点沙莎,神情姿态并无异常,但沙莎并没有感觉到危险。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面前的人并不是真正地想要伤害他们,所以不用太过在意。
“我们是不会……”
话还未说完,沙莎突然感觉到有人正在暗处紧盯着他们。她的手心沁出冷汗,余光看见树丛中一道冷光闪过。
沙莎抬头与挡在路中间的女人对视一眼,右手一挥凝出一道雷光,左手将周川推向马车。
“周川,你快让秦师弟和妙音藏起来,最好自己也藏好。”
她面朝着来人的方向,手中的雷球在简单的一句话中变得更大。先前打劫他们的人变成一位男子,拦下了另一个方向来的人。
望却纠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双手外甩将扳指内的琴弦钉入一旁的树干,筑起一道白色的网。
杂夹着些许紫色的白色雷光将沙莎的脸映得更白,远处射来的匕首被她左手撑起的风墙弹开。她侧过头看向周川,听着少年急促但严谨的分析,看着摇摆不定的少年笑了笑。
“马车里相宗那个小男生你认识吗?让他也躲远一点。”
“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拜托了。”
“回来的时候再讲给我和那位学长听吧?”
虽然我希望你不要回来,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记得给我算一卦啊,周川。”
雷光在两人面前像夜昙一样盛放,赤红的火焰从花蕊中穿过袭向敌人。
她有很多想要做到的事,在他人眼中,或许她应该担心事态不尽人意,但她从不为不可能分神。
她的红发被气流吹起,手心向上凝出第二道雷。
少女棕色的眼中有突兀炸开的光,就像暗色的星空被星星的尖角戳破了一个口,接着便是无数星屑从那洞口奔涌而出。
[莎莎,你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啊?]
[我想成为自己。]
“雷法生光。”
“鸣音,掩……”
[像暴风雨中的闪电一样,割裂昏暗阴沉的天空。]
“尘。”
【第一章●END】
感谢您看到这里,忍受了3465字的中二少女沙莎。
补充说明:文中提及的[奇迹]和○信名[prabhām]详细设定在《给周川先生讲一个关于美人鱼的故事》中。
生活中很多时候,我们遇到一些复杂的情况,会很容易被眼前的障碍所蒙蔽,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时候,如果能从当前的环境脱离出来,从一个新角度去解决问题,也许就会柳暗花明。一个土豪,每次出门都担心家中被盗,想买只狼狗栓门前护院,但又不想雇人喂狗浪费银两。苦思良久后终得一法:每次出门前把WiFi修改成无密码,然后放心出门。每次回来都能看到十几个人捧着手机蹲在自家门口,从此无忧。护院,未必一定要养狗。
换个角度想问题,结果大不同。一位大爷到菜市场买菜,挑了3个西红柿到到秤盘,摊主秤了下:“一斤半,3块7。”
大爷:“做汤不用那么多。”去掉了最大的西红柿。摊主:“一斤二两,3块。”正当身边人想提醒大爷注意秤时,大爷从容的掏出了七毛钱,拿起刚刚去掉的那个大的西红柿,潇洒地走开了。
换种算法,独辟蹊径,你会发现解决问题的另一个方法。老和尚问小和尚:“如果你前进一步是死、后退一步则亡,你该怎么办?”小和尚毫不犹豫地说:“我往旁边去。”生活中,我们特别容易陷入非A即B的思维死角,但其实,遭遇两难困境时换个角度思考,也许就会明白:路的旁边还有路。
家里的洗衣机脱水时,里面发出很响的“咣咣”声。维修人员上门拆开一看,是一枚硬币掉进了机器里。维修人员将那枚硬币取出后,顺便将洗衣机内部清洗了一遍,说洗衣机用久了要清洗,否则会滋生病菌,沾到衣服上对身体不太好。
洗衣机修好了,师傅提着维修箱出门,跟我说再见。我并没有立刻“砰”地关上门,而是扶着门对着楼梯口的师傅道再会。开着门目送他,直到他拐过楼梯口,才轻轻关上门。我能想到,此刻即使外面寒风割面,这位维修师傅的心里也是暖的。因为他前脚离开,背后随之而来的并不是“砰”的一声沉重而冰冷的关门声。他得到了别人对他晚三秒钟再关门的尊重。
这种晚三秒钟再关门的习惯,是我三年前去一位客户家后养成的习惯。那次因公事紧急,一份文件必须周末亲自去客户家拿。当我拿到文件,双脚刚刚踏出客户家的门,门就在后面“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那一声,惊得我一震——我愿意相信这不是客户的本意,他家阳台是敞开的,我愿意相信那是阳台的风将门带上了,因为我们都曾有过这样的经验。
但是,尽管这样想,那扇瞬间在我身后重重关上的门,还是让我心里掠过一片寒凉。我感到有一种叫做“被尊重”的东西从我的身边悄悄滑走。“被尊重”,有时候是多么难得。一旦得到,会让人觉得三冬犹暖。
许多人都见到过,电梯里常常有一面镜子,这面镜子有什么作用呢?许多人可能回答不上来。几年前,我也回答不上来。我一直以为那面镜子是给每一个进入电梯的人整理仪表用的。当我偶然间知道了真实的答案时,我心里的感动,像细雨般温润。
这个答案是:当有残疾人摇着轮椅进来的时候,他(她)不必费力地转过身来,就可以从镜子里看到楼层的显示灯。在小事或细节上体现出来的对人的尊重,像一朵小小的雏菊,并非美得惊天动地,却静静地散发丝丝缕缕的芬芳,恬静而温实。
可能会有BUG,手残美工真的尽力啦!!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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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维坐在礼堂的桌子旁矜持的咬着餐后面包,目光在礼堂的人群中扫过一遍又一遍,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并不是说万圣节同学和教授们打扮的稀奇古怪扰乱了他的判断,两人之前已经交换过自己要变装的信息,然而在桌上的小甜点都已经撤掉两轮的情况下还是没看到对方,西维拍拍手站起来打算到人群里再找一圈。正巧他的面前晃过一个人影,西维一伸手揪住对方飘来荡去的装饰:“梅高,看见文觅了吗?”
梅高心里正不痛快着,被揪住差点一个趔趄摔倒,他不耐烦的甩开手转过身没好气的说:“我不知道别在我面前提起……他。”他看着面前绿发的“少女”愣了半晌,暑假他曾在文觅家的占卜屋见过对方,不过他记得两人并没有交换过名字。西维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没认出自己,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学长,我是西维,三年级的。”见梅高还时没想起来的样子忍不住真的翻了白眼,“好吧你不记得也没关系。总之文觅去哪了你知道吗?我进来的时候好像还看到他了。”梅高一听到文觅的名字撇撇嘴哼哼唧唧:“不知道,别问我,我跟他不熟。”
西维无奈的看前辈生着闷气,叹了口气问:“你们吵架了?”“没有!”梅高提高音量否认,“好好好当我没问。你真的不知道文觅去哪了吗?”他第三遍试探的问,梅高梗着脖子不回答,在小学弟探询的目光下不情不愿的指了一个方向。
“ok,fine,学长玩的愉快,bye。”西维飞快的转身告辞,他从随身包里掏出纸笔写了张便条,用魔杖点点变成一只纸飞机慢悠悠飞了出去。身后传来梅高喊他的声音。红发的偶像欲言又止,"找到他了帮我和他道……算了,你走吧。"西维疑惑的歪头,目送梅高融入在了人群中。
文觅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晃着腿,他为了这次万圣节精心准备了一套美丽的衣服,但是和梅高的争吵让他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就这么气冲冲的离开了礼堂,而现在他也不想再回去。给自己又加上几道保暖咒后,文觅抱起手臂看着周围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同学放空了自己。
"原来你在这里。"熟悉的声音传来,身边倏地坐下一个人。西维递过来一个餐后面包,文觅谢过接住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着,一杯南瓜汁伸到鼻子底下,文觅看看西维手里不足课本大小的随身包,轻笑一声接过南瓜汁,“你是把舞会上的食物都搬过来了吗?”"不啊,还有一半在这里。"西维指指自己平坦的腹部,文觅被他逗乐了噗嗤笑出声。西维看他终于舒展了眉眼,放松的拍拍对方肩膀,“打扮的真漂亮,被夸了吗?”他意有所指的问,“啊哈哈……我连他的面都没见到。”文觅苦哈哈的打趣自己,牙齿轻轻磕着杯沿。西维把玩着自己的发梢,不知道怎么开口接话。两人之间静寂了几秒,还是西维率先开口。
“是梅高告诉我你在这里的。”他贴心的给文觅又续了一杯南瓜汁接着说:“他是对你说了什么重话吗?他好像挺后悔的。”文觅摇摇头:“不,这里面也有我的问题。”“好吧,你们家族的事我就不多问了。”西维举起双手表示旁观。一只纸飞机飞过来落在他手上,西维看了眼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文觅,垂下胳膊单手拆开纸飞机,借着月光看到上面的单词后把纸张捏在掌心,状似不经意的说道:“你现在还要回舞会去吗?”“不……我不太想回去了。反正他肯定也已经走了。”文觅蔫蔫的说,“那我们去幽灵聚会吧?现在肯定还没结束,就当是转换心情也好嘛。”西维站起来向文觅伸手,歪头笑道:“美丽的小姐,愿意跟我一起去吗?”“你知道你现在这身打扮真的很不适合撩妹吗?”文觅无奈的笑起来,拍了一下西维的掌心站起身。
幽灵们聚会的地方在城堡的偏阴处。
“这……只是好听一点的说法……而已……”文觅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怀疑自己之前的保暖咒全都失效了。西维同样发抖着在自己的随身包里掏着什么,等他欢呼着拉出一条披肩时,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了文觅身上。
“两位‘小姐’今天都很漂亮啊。”若婵笑眯眯转到两位女装少年面前打招呼,“不过幽灵聚集的地方阴气很重,光是保暖咒是没用的,现在感觉好一点吗?”他问道,看着整个人快缩进他的袍子里的文觅眼里的笑意更甚。“谢谢……我好多了。”文觅裹紧了若婵的外套低下了头,没看到西维和若蝉两人的视线交流。西维拍拍文觅肩膀说:“既然若蝉学长在,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这里实在太冷了,我先回去了。”他冲文觅比了个拇指,潇洒的转身小跑出了会场,鞋跟敲击大理石的清脆声很快被幽灵们的喧嚣声盖过。
万圣节晚会只开始了一个小时左右,把文觅交到若婵手上后西维也没了目的。他下意识晃回了赫夫帕夫的公共休息室,在壁炉前的沙发上慵懒的缩成一团烤热自己在幽灵晚会冻僵的四肢。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静悄悄的,大家都在和自己亲密的人一起玩闹着。西维叹了口气,头顶上传来了一声稚嫩的声音:“你不去舞会吗?明明都已经换好衣服了。”
西维吓得一骨碌爬起来,黑发紫瞳的同院学生站在沙发背后看他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安抚的拍拍他脑袋。“别紧张,吓到你了吗?因为看到这里就你一个人觉得有点不放心……”对方认真的看着西维问:“我也没有舞伴,而且你的礼服很漂亮。那个…我是说…”对方挠挠脸颊,深吸一口气认真的说:“你愿意让我陪你去舞会吗?”
西维一歪头发出了疑惑的声音,男孩后退一步行了一个绅士礼仪:“我是二年级的狄伦·马斯顿,郑重邀请…呃…”“西维·克罗利亚,三年级的。”西维自我介绍道,“好的克罗利亚学姐,我能邀请你一起去舞会吗?”他像一个绅士一样伸出手递到西维面前,等待着他的回应。西维愣了几秒,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微笑:“当然可以,谢谢你的邀请小绅士。”他把手掌搭在对方手心,使力站了起来,“要跟我一起去要糖吗?”
舞会还在进行中,西维和狄伦的中途入场并没有别人注意。两人找了一张圆桌坐下各自拿了一杯饮料看着场内起舞的众人。“你说等舞会结束以后他们有多少人会乖乖回寝室?”西维兴致勃勃的看他们面前转过去的一对情侣,狄伦张张嘴呃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良好的家教让他选择闭嘴沉默的喝了口万圣节特供饮品,又因为那古怪的味道放下了杯子。
新的音乐响起,是一首轻松欢快的曲调。西维双眼刷的亮了起来,他激动地拉拉狄伦的衣摆,双眼亮晶晶地提议:“嘿!这首曲子我听过!超适合跳踢踏舞的!”他拉着狄伦一起钻进欢快的人群中,跟着节奏蹦蹦跳跳放声大笑。狄伦很少听这种过于欢乐的曲目,尤其是像这样扭腰摆臀,几乎要把身上所有的脂肪都甩飞的激烈程度。他在西维的引导下渐渐放松自己,脚下的动作愈发丰富,一群人就这么借着曲调的节奏你碰我我碰你,西维用鞋尖点了下狄伦的脚面,正在兴头上的狄伦不甘示弱的踢踢西维的鞋尖,两人这么你来我往的互相玩闹了起来。
两人一起跳了几支舞,时间飞快的过去,学生和教授们纷纷离开大厅。西维挽着狄伦的胳膊蹦蹦跳跳,也带动了狄伦的心情雀跃了几分。他们一起走到公共休息室,狄伦在男生宿舍楼下转身对西维鞠了一躬笑着说:“今天晚上过得很愉快,学姐。明天见。”
“哎?我也是往这边走啊。”西维指指狄伦身后通往男生宿舍的阶梯。狄伦脸上的表情空白了几秒,西维看着他迟疑的说:“你……真没看出来?”狄伦依旧一副被惊到的表情点点头,随后回过神来捂住脸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那什么……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好玩……”西维满脸歉意的说道。他小心翼翼戳戳狄伦没放下的手臂,见对方没反应,在自己的随身包里掏了一阵,摸出来几颗糖果碰碰他的手背,狄伦张开手指,从指缝里看西维晃晃色彩斑斓的糖果笑着问:“够我道歉的吗?”
“好吧其实我就是惊讶而已……”狄伦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嘴里含着一颗糖果抱起双腿认真的打量起坐在对面的西维。现在他才注意到这位学长确实胸前要比学院的女生们平上很多,脚踝也更粗,但是绅士的目光都是停留在女士肩膀以上的部分,只能说学长的化妆技术确实过人。狄伦这么安慰着自己,对上西维那双含笑的眼睛,咳嗽一声清清嗓子矜持地说:“学长你的变装真的很惊人,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永远都察觉不出来的。”他放下双腿往前蹭了蹭,认真的看着西维说:“这个秘密,我一个人都不会说的。”
西维眨眨眼睛,突然弯眸笑了起来。“谢谢你呀狄伦。”他又放了几颗糖在狄伦手中,“不过其实我的朋友们都知道我有这个爱好了,所以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对面学弟的表情仿佛又被重组了三观,西维憋了又憋,最终还是拍着沙发笑倒在了座位上。狄伦无奈的看着对方笑了几分钟,最后揉着肚子抹去眼角笑出的泪珠,提出了一个让他心动的提议:“用蜂蜜公爵新品糖果,能和你交个朋友吗?”
【第13号大道·下午·家中】
【亚尔林·Yvonne·Alfus】
门外传来清脆的响声,Yvonne把衬衫的扣子扣好,打开了陈旧的木门。
“您的来信,Yvonne小姐。“信差说到,把信递给了Yvonne。
“谢啦,话说你最近是不是精神不太好。“
“谢谢您的关心,最近是有点忙,那我先告辞了。“信差拉了一下帽檐,转身离去。
“好久不见了,金发小姑娘。“Yvonne读到,把信封套丢进了垃圾桶。”上次的对话我还记忆犹新,有一些事我必须亲自告诉你。“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Yvonne想。
底下用墨水署名了一行字,“42街 Alfus”。
话音刚落在信上的句号,门外又传来敲门声,但是相比更为优雅,但是沉重。
“原来你真的像传闻一样住在这种破烂的地方,Yvonne。”Alfus说到,身上穿着黑色的背心和白到发亮的衬衫,仿佛这脏乱的环境中来的一道曙光。Yvonne没见过的是后面的一位男子,他也穿着白衬衫和棕色的背心,但是头上戴着一顶同样颜色的帽子,脸上带着可以说是想到突兀的老式防毒面具。尽管身材不算魁梧,但是可以看出其精壮的线条,加上擦亮的皮靴虽然有时光所留下的痕迹,但是被打理的舒服。而手上提着一个大小夸张的箱子。
“我可没说你们能进来,还有,你们怎么知道。。。。。。”Yvonne的话还行在嘴里,就被吞了回去。她才想起,她对面的这个女人可能连她内裤的颜色都知道。
Alfus坐在了Yvonne喜欢沙发上,而亚尔林搬来了一个木板凳弥补一下Yvonne的损失。“为什么她能做我的沙发而我只能做冷板凳!”亚尔林把茶水端到了桌上,说道,“我可不想以为这种事而断头,她们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亚尔林的话语中带着微微的颤抖,退到了后面的柱子边回避。
“Yvonne, 今年19岁,没有上过正统教育,学院没有你的身份记录,连名册档案都停留在了6岁。父母双亡,没有任何亲戚,但是却拥有房产。这真是,太有趣了,你说是不是。“Alfus说到,把Yvonne的身份文件放到了桌上。但是,似乎和白纸没太大差别。”而以你这智商估计也没有伪造文件的能力。“ “不要欺人太甚啊!”Yvonne说道,手摸着屁股下的木凳。”你好像一直在找寻什么,你最近的动态似乎和国家的人们似乎都很有关系。”Alfus挑起眼看这亚尔林。“欸,金毛,你似乎和学院的人搞上了。”亚尔林点点头,想起之前巷子里的事情,浑身不舒服。“不要跟他们有太多的瓜葛,只能说他们的目标跟你们很类似。”
Alfus把目光放回到了Yvonne身上,微微一笑, ”你似乎还有一个亲妹妹。。。。。。“”我是不会让你见她的,绝不。“Yvonne说道,亚尔林倒吸一口气。
“我早就猜到了你不会告诉我关于你们的任何事。“Alfus往后靠在了沙发上,旁边的男子把他带着的大提箱拿到了桌上。”但是我们要给你一个礼物。“ ”礼物?“Yvonne笑道,”不会是什么炸弹让我死无完尸把,Alfus。“ ”怎么可能,我们42街的信用还是很高的,这只是我的一份心意。“
突然,Yvonne的亚尔林的脑子仿佛传来了一道电波。“你好,我是负责为Alfus大人传达讯息,请务必听好。“一名男子的声音传来,但是Alfus嘴中还念念有词。”这个箱子里面有你们需要的咨询。这跟最近21街的事情有关系,但是请把这件事看为一次交易,成功了,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也不知道Alfus她在想什么。“男子叹气,”。我们会在背后帮助你们的,但是其后果请你们自负。“
“好了,那有缘我们再见面吧,金发。“Alfus站起了身子,男子跟在Alfus后面,把门关上。
“他们这群人都是什么态度,搞这么神秘兮兮的。“Yvonne不满到,做回了自己的沙发上,回到了王座。
亚尔林把箱子打开,但是似乎和他们预想的叠叠文件相差甚远。
里面的红发盖住了一名女子的脸庞,而手臂的机械已经残破不堪。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82290/ 封面是这个
***
>载入
<在此,由我为您献上一出剧目。>
角色:昼,夜(知更鸟),麻雀,苍蝇,鱼,甲虫,猫头鹰,白嘴鸦,云雀,红雀,鸽子,鸢,鹪鹩,画眉。
<舞台之上,鸟语花香,草坪铺满了舞台的地板,碧蓝的天空与刚刚好的阳光,一对姐妹在此玩耍。>
昼:现在没有谁注视着我们了,我们可以去很远的地方了!
夜:我认为逃离大人们是不好的,姐姐。我们要在何处留宿?
昼:放心吧——天黑就会回去了,倒不如说,你看见那只蝴蝶了吗?我们已经追过两片花田里。
夜:它飞走了,它注定不会为我们停留。
昼:没关系,你看,阳光多么舒适,悲伤的事物已经不会再缠绕你我。躺下来吧——在这片草地。
<二人肩并肩的躺了下来,夜的内心如此焦灼不安,她也不知道是为何。>
夜:昼,我想死。
昼:为什么啊?和我在一起不舒服吗?
夜:不知道,但我不知道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昼:唔,想想看啊,夜。看,天空之中麻雀飞过。我有时候会幻想自己拥有翅膀,这样我就可以飞上天空,自由自在的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看任何我想看的风景。
夜:……那还真好啊。
昼:你知道知更鸟吗?我觉得那很适合你哦。
夜:知更鸟?
昼:是啊,知更鸟, 胸口有一片红色的羽毛,看上去就像是被血染红了似得。
夜:听起来真不吉利。
昼:但它很美,很小巧,随遇而安,因而我觉得很适合你。我想与你一同成为鸟儿,这样我们就可以比翼双飞啦!
夜:……
<在她嗫嚅嘴唇的时候,帷幕缓缓落下…尔后,又是一出新的剧目上演。>
<但是,请不要期待,因为谎言终将耗尽,而石头已经裂开。我们终究得上船,去往别的地方。>
你注视着面前的场景。
好吧,准确的说是注视着面前的这个建筑。你在电视上已经看见过好几次这个建筑了——法院,虽然破旧却依然难以掩盖其庄严肃穆,其是用来裁决恶者的场所。你不需要它,因为你亲手就可以裁决他们。而此时你正注视着这荒谬的景象,由自己的房间突然转移到这个破败的地方。
你毫不惊讶,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冷静。此处听不见一声鸟鸣,感受不到一丝生气。甚至,你除了离开,也别无他法。
“啪沙……沙……哒哒……”衣料摩擦树丛传来的声音使你猛地回头,可是你却看见了一位身高与你相似的女性——即便肉身干枯,衣服变得破破烂烂,却依旧能看出生前的美丽姿态。她那干枯的小麦色长发,随着她踉跄的步伐落下,你想起了在你母亲身上常披的那件褐色披风。事到如今它也染上尘埃,被放置于衣柜的最底部。
你没有走动,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步靠近你。终于,她伸出手抓住你的肩膀,而你能感受到自己紧绷的身躯像块石头。
“这个……世界……就交给你了……夜……”
“……姐姐?”
是过于思念的幻觉吗,面前的女性和你心心念念的姐姐的样貌有所重叠。那张干枯的脸上……啊……不是的,姐姐她已经……
幻觉会吞噬愚者,现实终究会为你鸣响警钟。把你从美好的幻觉中撕扯而出。在你察觉到手上已经布满了尘埃的那一刻,地上只剩下那位女性的衣物以及一地尘土。在头部的位置,你看见了一本书。
只有瞎子才会对其视而不见,你捡起它,在沉默中注视着它,你抚过书温润的质感,翻开它仔细嗅闻,没有墨水却有一股子新鲜纸张的味道。在纸页上,你看见一位与刚才的女性长相相似的图画,但显然是她生前的姿态。你几乎没有太多纠结。仅仅是在一种奇妙的平静之中保持冷静。
你听见了钟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钟声。
几乎一瞬间,黑色的森林噪杂了起来,抬头便看见了犹如蝗虫过境般的可怕景象——数不清的鸟儿在你的头顶盘旋,你听见锐利的鸟鸣,那些形态不一的鸟儿扑腾了起来,它们在尖叫,在哭嚎,你没有办法再去辨认那一切。多么痛苦,多么难过。你的耳膜鼓动着几乎要被刺穿。你的心脏在嘎吱作响但你的脸上却依然毫无表情。
多么痛苦。多么的——
“小心——!!”你感觉被谁一把抱起,一只乌鸦擦着你的脸飞过,你几乎能感受到它身上的绒毛和坚硬的喙。你惊讶的感觉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对方似乎是比你还要娇小的少女。
跑了很久,在她开始喘气的时候你才被放下。当你检查你身上是否沾了灰尘时,她开口道:“你没事吧?”
“没事。”
“太好了!幸好我来得及时,不然你可能就要GG了~”
“嗯。”
“诶,为什么这么冷淡?”
“没什么好讲的而已。”
“怎么会呢!你看,你初来乍到,不如我来跟你说一下这个地方吧?”
少女似乎是自来熟的那一类人,她很自然的跟你说起了这个地方的事情,危险和表面上的和平,以及刺杀僵尸,还有召唤武器的事情。你没什么表情,只是拿起了自己的书,照她所言把手放了上去。一阵白光后,一把弓和一桶箭出现在你面前。
你掂量了一下,勉勉强强,无所谓了。
“虽然杀掉僵尸就可以完成任务了……但是他们也曾是童话世界的配角啊,我不忍心杀掉他们……”
“噶噶——”
乌鸦的叫声在你耳边响起的那一瞬间便已经来不及了,你睁大眼睛——看着那些潜伏在树上的,以为是树叶的存在,其中大部分都是各式各样的鸟儿。它们的羽毛被染为黑色,而你无法看清它们的数量,它们朝你扑来使你一个踉跄上。你看向爱丽丝,却看见她也被推倒在地上。
你没有表情,仅仅是拿起了自己的弓和箭,它们的翅膀扑腾着,在你的身上,你能感受到它们的急切。
你瞄准了它们。
你瞄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