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6月30日,白俄罗斯,明斯克。这一年妮娜·叶戈罗夫娜·斯塔谢耶维奇6岁,她的狗玛利亚1岁。
玛利亚是一只纯种的澳大利亚牧羊犬,短而结实的背上覆盖着银色和棕色相间的长毛,从喉咙到腹部是像雪一样白的细毛,而她的耳朵则是棕色的。不过妮娜最喜欢的是她的眼睛。她有着一双和自己一样浅蓝色的眼睛。大人们看到她的眼睛时总会评价说“看起来有些吓人”,但妮娜觉得玛利亚的眼睛是世界上所有的狗中最好看的。
除了眼睛,最让妮娜觉得她的狗与众不同的是,不像其他小狗总是会冲着主人欢快地摇晃它们或细长或像扇子似的大尾巴,玛利亚是一只没有尾巴的小狗。
“为什么玛利亚没有尾巴呢?”妮娜问。
当她问这句话时玛利亚只是趴在她的小窝里,张开嘴打了个哈欠,而后晃了晃头,她脖子和头部的毛因此在空中快速摇晃,随后她弯曲脖子将头埋进窝里,视线地随意落在某个角落里,显得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和其他小狗一样没有尾巴。
“因为澳大利亚牧羊犬生来就是没有尾巴的,我们第一次看到玛利亚的时候她就没有尾巴,你还记得吗,妮诺契卡?”清澈的水从倾斜的水舀里落进不锈钢的碗里,这个时候玛利亚才抬起头,用四肢撑起身体,迈步离开柔软的狗窝。她在为她倒水的彼得·奥列格维奇·斯塔谢耶维奇身旁用头顶蹭过他的裤子,在黑色的布料上留下几丝银色的毛发,但彼得并不为此困扰,他伸手用被苍老的皮肤爬过的手掌抚过玛利亚的头和耳朵,小狗眯起眼睛咧开嘴巴。
“当然记得了!”妮娜站在爷爷的身旁,和他一起看着玛利亚低下头用她粉色的舌头快速地一次次伸进水碗饮水,“我还记得月亮河小狗农场的姐姐说他们会把每一只玛利亚这样的小狗的尾巴剪掉……”
“看来玛利亚是一只幸运的小狗。”彼得说。
“为什么呢?”
“因为她生来就没有尾巴,不需要遭受剪去尾巴的痛苦。”
忽然玛利亚轻轻叫了一声,她已经喝完水,细小的水珠粘在她的胡须和唇边的短毛上,她浅蓝色的眼睛将目光投向妮娜,在第二次的呼唤后她退开几步在妮娜面前欢快地打转,一边跳着一边左右晃动她可爱的,没有尾巴的屁股。尽管没有尾巴,但玛利亚仍然是一只快乐的小狗,尾巴不会成为让她的快乐打折的困扰。
爷爷说的对,玛利亚是一只幸运的小狗,妮娜想,也因为没有尾巴,她的小狗是世界上最特别的小狗。一只没有尾巴但很快乐的小狗,这听起来像是爸爸会喜欢的故事,等这次爸爸回来她一定要和爸爸讲玛利亚的故事,她要告诉爸爸玛利亚远比她看上去特别得多。
玛利亚走来衔住妮娜的袖子左右晃了晃,妮娜笑了起来,“爷爷,我要和玛利亚一起出去玩了!”
2018年6月19日,白俄罗斯,明斯克。这一年妮娜·叶戈罗夫娜·斯塔谢耶维奇9岁,她的狗玛利亚4岁。
房门刚一打开,拽着狗绳的女孩便跟着她的狗横冲直撞地冲出房子。要不是有绳子挂在她的脖子上,这顶帽子肯定一出门就不知道飞到哪去了,而被装满的背包在她的背上因为她的动作左摇右晃。彼得跟在她们后面,在房子前面的道路上妮娜和玛利亚一起向前奔跑,而在远处一辆轿车也向她们缓慢地驶来。
“爸爸!!”妮娜大声喊起来,“妈妈!!”
“妮诺契卡!跑慢点!”车刚一停稳女人便急匆匆地解开安全带从副驾驶上下来,而女孩已经奔来迫不及待地扑进了她的怀里,玛利亚一边高兴地叫着一边围着她们打转,等到另一边的车门打开后她便奔到车子的另一边围着男主人打转。
“嗨,玛利亚,你还这么有精神,”叶戈尔上下来回抚摸玛利亚的脖子,得到了她高兴的应答,“妮诺契卡,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没有落东西吧?”
“没有!我和爷爷还有玛利亚一起检查了好多次!”妮娜这次又奔到爸爸身前像履行一个神圣而必要的仪式一样紧紧抱住爸爸,而叶戈尔则俯下身用力亲吻她的头发,从叶戈尔的身上妮娜闻到烟草的味道,但是这味道很淡。
“好啦,妮诺契卡,”跟上的彼得将手里小小的旅行箱交给叶戈尔,转而接过叶戈尔递来的狗绳,“这次你可是要出远门,玩得开心,注意安全。”
“知道啦,爷爷,我回来的时候会给你和奶奶带好多好多有意思的东西的!”
彼得弯下腰去亲吻她的脸颊,下巴上的胡茬逗得女孩咯咯大笑,而叶戈尔已经将妮娜的行李箱也放入车子的后备箱,从车尾发出车子后盖合上的声音。
“妮诺契卡,该走了,和爷爷说再见。”
“爷爷再见!玛利亚也再见,”妮娜用力亲吻玛利亚的额头,小狗独有的气味传来,妮娜觉得玛利亚的味道就和她没有的尾巴一样是她独一无二的象征,她喜欢自己独一无二的小狗,“我过段时间就回来。”
在渐行渐远的车上,妮娜在后座上努力从车后窗向外面望去,爷爷和玛利亚变得越来越小,爷爷牵着狗绳,玛利亚的嘴一开一合,但她的声音跟着她的身影一起渐渐变小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妈妈。”
“怎么了,妮诺契卡?”塔季扬娜仍坐在副驾驶,航班信息显示在她的手机屏幕上,很快变成了通往机场的导航,手机被放在座位前面的支架上,机械化的女声从手机里传出为驾驶车辆的叶戈尔指示道路。
“我在夏令营的时候是不是要把手机交给老师,那夏令营可以写信吗?多快能到明斯克?”
“妮诺契卡还没到坎昆就已经开始想爷爷奶奶还有玛利亚了啊,”叶戈尔笑道,“没事的,在夏令营多交朋友就好了。”
“夏令营里会有很多朋友吗?”
“是啊,说不定回家的时候你会交到很多别的国家的好朋友呢。”
“别的国家?俄罗斯吗?”
“再远点。”
“……中国?”
“还要更远呢。”
“英国,法国,美国!”
“都会有,都会有的,”在后视镜中叶戈尔蓝色的眼眸看向前方,偶尔会瞟向镜子和妮娜对视,“如果你想做演员的话,这段经历会成为你重要的财富,你会遇见各种各样的人,看到各种各样的生活习惯。多学,多观察,妮诺契卡。”
“然后我就会成为科里科娃女士那样的女演员吗?”
“那你还要努力更多,不过我和妈妈都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安娜斯塔西娅·科里科娃,自从一年前妮娜在片场遇到这位和自己一样金发碧眼,优雅美丽的女士时便立刻为她的气质和演技所着迷。她饰演过女沙皇,办公室白领,甚至是追逐演员梦的年轻女孩。妮娜也想要投身其中,体验每一段自己从未涉足的人生。
在后视镜中女孩的脸上不再被和家人分离的阴霾笼罩,而是对即将到来的异国夏令营与新朋友的期待,塔季扬娜松了口气。
但光是从明斯克抵达坎昆对于从未出过远门的女孩来说都已经是一趟了不起的漫长旅程,从明斯克出发,在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停留了近十几个小时后他们又搭上了前往伦敦的飞机。他们身边的人从北方人居多到变成深色皮肤的南方人更多,直到在伦敦又被特征相似的人们包围。但是从伦敦起飞后坐在斯塔谢耶维奇一家前面一排的是有着红色头发的一家人。说一家或许并不准确,因为妮娜只看到了一个男人在带着一对姐弟,而这对姐弟年龄似乎和妮娜相似。
至少那个男孩和她的身高相差无几。
红发的男孩坐在她前面,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在空乘姐姐走来询问他们是否需要什么服务时他的声音才低低地响起。偶尔他红色眼眸牵引着的视线会穿过坐椅间的缝隙看过来,但刚一和妮娜对视时他就会马上回过头去,显得一副十足的心虚模样。但是妮娜并不认识他,什么会使他心虚的行径便也无从谈起了。
比起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孩,显然在男人旁边更加活泼的女孩要使他头痛得多,女孩一会儿问东问西,一会儿跑去问空乘人员索要果汁。
“麦琪,你妈说过让你在外面少喝饮料!”男人试图低声呵斥她,他压低声音快速用英语说话。
“妈还说过让你在外面少喝酒呢。”但是看起来女孩很吃父亲的威胁,因为她的脑袋从靠背的上方伸了出来,当她转过来时那双金色的眼睛便立刻锁定在靠窗的妮娜身上,“嗨!你好!”她双手搭在靠背上和妮娜用英语问好。
尽管对英语还不熟练,但妮娜还是努力用英语回答她,“你好!”她说。
“你长得好漂亮哦,你是英国人吗?”
“谢谢!我来自白俄罗斯,我的名字是妮娜!”
“爸爸!她说她来自白俄罗斯,那里是不是离中国很近啊!”
或许是因为这个区间确实超过了男人的想像,在斥责女孩前他也忍不住起身回头看向身后的一家人,叶戈尔和塔季扬娜笑着同他点头,而他也局促地点点头,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你们好。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女儿,她是不是很吵……”
“不,没有,令媛非常活泼,这很好。而且这个年纪的孩子们应该多交朋友。”叶戈尔耸耸肩表示并不介意。
“你好,小姐,刚才妮娜已经告诉你她的名字,那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问完这个问题后塔季扬娜悄悄同妮娜挤了挤眼睛。
“哎呀!你好!我是麦琪,那边那个不吭声的小子是我弟弟,他叫迈伦。”
“我,我会自己打招呼!”这下迈伦的脑袋也出现在了坐椅上面,“你好,妮娜……”妮娜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迈伦有些深色的皮肤看起来似乎和他的头发一边红。
“你好,迈伦!”
不知道为什么,迈伦的脸看起来更红了。
比起全世界,明斯克确实小的可怜,即使在之前的人生中妮娜一直觉得明斯克就是她的全世界。不过人与人的联系却似乎可以轻易打破距离的桎梏,在纽约分开后妮娜竟然在坎昆再次遇到了克利阿里姐弟。
“天哪!我们又见面了!”妮娜冲过去抱住两姐弟,但是大人们好像早已对此心知肚明,他们心照不宣地相互微笑点头致意,难道他们都会预知未来,或是可以偷偷靠着小孩子们捕捉不到的脑电波交流?
或许永远,或许在下一次见到父母之前,三个孩子都不会知道当他们在飞机的坐椅中酣然入睡时大人们都进行了怎样的交谈。
在夏令营的集合地做完登记,他们就出发前往了今天要居住的酒店,而在这里他们也要和爸爸妈妈告别。
一旁的姐弟看起来并不在意一路上饱受他们折磨的爸爸到底要不要走,姐姐一直在催促他离开,搞得男人看起来有些心痛,至于迈伦,他看起来同样有些急切,但却不是因为父亲的离去。
“记得回家以后给我的大头菜浇水!!”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盖过姐姐的吵嚷确保父亲准确无误地接收到他的信息,高大的红发男人看起来不堪其扰。
“爸爸!你还没告诉我我给你们写信的话你们到底能不能收到呢!”妮娜忽然想起那个在明斯克时还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但是父母只是对视一眼,不好的预感闪过女孩的心头,难道自己写的信根本不会发出,或是父母永远也收不到?眼看泪水已经盈满妮娜的眼眶,叶戈尔连忙半跪下来安慰起女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妮诺契卡,其实夏令营的老师们也会给我们发送关于你的消息,今天看到的琳小姐和莱特先生,他们都会告诉我你在夏令营过得怎么样的。”
“……真的吗?那我把信给老师,老师也会帮我把信给你和妈妈吗?”
“当然了,要记得,妮诺契卡,无论你在哪里你的思念总会传达给我们的。”
“好的。”妮娜点点头,在分别和爸爸妈妈拥抱之后,她拽上行李箱的拉杆,两步一回头地走进酒店,一直到她走进电梯,合拢的电梯门阻断了她眼前的景象,当门再次打开时她的眼前只有空无一人的酒店走廊了。
Vol.220「虚空」《回声》
作者: 夏获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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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先生。我们这边是负责为各大企业提供推广的。我们使用的是最先进的人工智能技术,可以帮助公司快速定位目标客户。请问您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不,抱歉。我们不需要。”
“那您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呢。我们的技术真的是很先进的,要是方便的话,我能加一下您的巨信吗?我可以发相关的资料给您。”
“不需要,不需要。唉,你要是知道我们公司是干什么的,你就不会来向我推销你们的那个什么AI了,我……”
“了解一下总是好的,现在越来越多公司都在运用这类技术,它的功能真的是很强大很高效的。您方便的话,我能加一下您的巨信吗?”
“……‘面对愚昧,神们自己也缄口不言’。”
“我们是运用人工智能技术提供推广服务的。请问您有兴趣吗?方便的话,能加一下您的巨信吗?”
“行。”
“那么一会儿我会加您好友,请记得去通过一下,谢谢。”
“好。”
唐中明切断电话。
“现在的广告电话越来越离谱了。”
左边屏幕高亮起来,一名带着眼睛的西服男子出现在“视频通话”下方,取笑道:“你是个坏人呀,老唐。”
“怎么的我就是坏人了?”
“你都多久不用巨信了,还叫别人加你巨信。”
“节假日还是会用一下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对面明显就是个AI在说话,别告诉我你听不出来。就算我喊它去加我企鹅号,它也还是只会不断重复那几句话。”
“万一对面是真人呢?”屏幕里的人笑骂道,“你这不浪费人家时间么。”
“如果真的有人这样子说话,那他可能得从幼儿园开始重新学习怎么和人交流。”
两个人一起轻笑出声,他们是多年的好友,又是相互忠实的合作伙伴,在讨论工作前总会谈笑几句。
“不知不觉间AI技术就扩散开来了,人们做的事还是和以前一样,但做事的方法却已经大不相同了。”屏幕里的人感叹道,“有些高级点的AI一时半会儿还真分辨不出来。”
“还远远算不上智能,现在的AI可以帮助人类,但也在社会上造成了不少问题。”
“所以才需要你们的努力呀,老唐,继续开发升级,让AI能更好的为我们服务。”
“还需要相关的法律法规来约束,在这个领域我猜你们也是一头雾水。”听到这话,对面脸上露出苦笑。两人一时相顾无言,在这个全新的领域,大家都是一样摸着石头过河。
“偶而我不禁会想,AI代替和将要代替的事物中,会有多少美好的事物。”唐中明吐露着自己的悲观情绪,“前些天我接到的一个广告电话,不是AI,是店主亲自打电话过来推销,一家贩卖肉制品的小店,卖腊肉,卤肉之类的,还卖一些土特产。店主好像是我的老乡,我们一起聊了大半小时,阳庭湖的风光,烘焙茶叶特有的香气,过年吃的猪头肉,我们聊了很多。之后我想如果对方是AI,我跟那位店主就不会有交际。AI越普及,人们之间的交流就会越少。”
“万一对面其实是AI呢,水平很高的那种。”屏幕里的人取笑道,“你这不浪费自己感情么。”
“要是真能做到这个水平,那我只能说我买的那两条火腿也不冤。”
“老唐,AI只是工具。我们的世界终究是以人为本,AI与AI之间的交流是没有意义的,主体是人类,AI提供和获取的所有信息都是为我们服务的。”
“你说得对。AI应该为我们担任如同管家或者秘书一样的角色,当它代替我们和他人交流时,不应该使用固定程序的呆板问答,而是由AI学习其主人的思维和语言模式,如同本人一般。每一个人都应该具备一个属于自己的AI,就好像我们的一个额外的器官,额外的大脑。这能够大大提升对话的流畅性,也不必担心在对话中冒犯到对方。每次问答后,AI会自动记录下其中的关键信息作为摘要。我们整个社会的效率都会产生巨大的进步。”就像触发了某个机关,唐中明的思路一下子扩展开来,尽管眼下的表述还有些混乱,但无疑一个疯狂的计划正在成型。
“看起来你已经有想法了,不过要做到这一步可不会轻松。”屏幕另一边的那个人提醒道,“对于AI的发展应用,我们,还有他们,都是非常谨慎的。”
“没有把盒子里出来的东西再放回去的方法。”思路一旦打开,唐中明就表现得积极多了,“我们只能制定计划,让它尽可能发挥好的影响,而非坏的。”
“好吧,请尽快写第一份计划书发给我。只要计划合适,我去帮你说服另外两位合伙人。下个月的开发者会议上,我们得尽可能多找几个支持者。”
“好。我们下周25号见。”
“唐中明”切断了视频通话。
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除了机箱运行的低沉嗡鸣,一片寂静。椅子孤独地停在这间屋子积灰的角落,就像曾被远远地推开一般。那声音的来源,面容的来源,行为模式的来源,那铸造了如今这个机械世界的种群中的一员,曾经被称为“唐中明”的人类,此时倒在地上,倒在很多年前的那一天。灰尘掩埋了它的尸骸。十几块屏幕的光打在这具尸体上,时间在这里仿佛停止,定格在了2032年7月14日,定格在“大破灭”的那一天。
只有电子幽灵们忠诚地继续着它们的使命,收集着一切有必要没必要的数据,它们构筑起一个只存在于虚拟的世界,运用它们过去几十年里的一切数据,一遍遍地重复着它们主人曾经的音容笑貌。它们将电脑内缓存满载又清空,为主人们制定着合理且高效的工作计划,一直排布到2089年的9月。它们依然孜孜不倦地交流着任何它们主人可能感兴趣的话题,讨论着腊肉,公园里晚开的樱花,夏季的暴雨,怪谈,集换式卡牌,星空,质数,梦。
还有AI,它们总是在谈AI,AIAIAIAIAI……
AAAAAaaaaaiiiiiiiiiiiiiii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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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ND
写于2023.7.25
(最近接到的几个电话广告,经常让我怀疑对面是不是AI
为了表现某种感觉,前面的内容基本只有对话,尽量不进行描写,不知道有没有体现出来
当然我自己也不太擅长描写,也算是取巧的一种手段了= =)
应江月学会的第一个词是自己的名字,应、江、月——她第一次用自己的声音念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姜柯告诉她,应江月是个很美的名字。那时他还念过一首诗,唯应江间月,照汝来往屡——尚未明白意义的词语从他人口中流出,应江月对此没什么感觉,她瞳孔中倒映着姜柯的笑脸,微笑的,平静的,似乎做成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而他被满足。只是她不理解他为什么要笑,在她心里,应江月这三个字就只是应江月而已。
后来她在姜柯的指导下系统地学习了人类的文字,明白了这些词语代表的东西,从高山到平原,从男人到女人,知道了江是奔流的河水,月是高悬的白玉,在人类的眼中,江和月一个在地一个在天,却都是不可攀附、难以捕捉的存在,只能借由抒发自己的情感。
可应江月还是不明白,她发现自己没办法捕捉到那些“情感”:悲恸、欢愉、愤怒、厌恶、爱恋,它们如雾般飘渺,以此种与虚无无异的思绪填满人类空洞的内心,她又在其中窥见彼种不同波动。
再后来她想明白了,她与人类本就不同,也无意追求什么相似。
应怀明离开前曾和她聊过这里的事情,人类曾受青龙庇护,如今却把青龙视为灾厄与威胁,甚至一度想要压制和操控,他们恐惧未知,又想要超越一切的力量,应怀明厌恶这里的所有,只想离开,可应江月拒绝了哥哥的提议。她并非没有察觉到实验室里其他研究员的态度,可那些投射向她的目光和目光背后的情绪,那些警惕与恐惧,让她觉得人类是一种很有趣的生物。
何况这里还有凤凰,那时候她说,我从未见过活了那么久的凤凰,听说他天天被人祭拜,我还挺好奇他为什么要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于是应怀明独自离开了。没过多久,来自鸽派的子弹穿透姜柯的身体,保护她的师长死去,来自高层的贪婪原形毕露,应江月最后与那位鸽派的执行官达成合作,女人带她去见了裴瑛。
她听说过很多关于凤凰的故事,凤凰从未真正得死去过,每五百年便会重生一次,她甚至听摇光城的居民提起神兽凤凰,他们语气虔诚,眼神里透露着憧憬,他们说凤凰火可以涤去一切罪恶与不幸。
可应江月第一次见到那只凤凰时,觉得他实在是担不起居民口中的“伟大圣洁”四字。
裴瑛和人类不一样,是另一种有趣,应江月想。和他交流实在轻松,甚至不需要开口说话,天生拥有读心能力的凤凰便能听见她内心的想法。裴瑛第一次知道她有这样的思想的时候问她,你被人听见心中所想,不觉得被冒犯了吗?应江月看着他垂在肩上的柔软长发,突然伸出手,堪堪虚握住那一缕如丝绸般的白发,她的目光未曾从他的头发上挪开,任由它如月光般滑落,她轻声回答说,不会,我觉得很方便。
她在裴瑛所在的首雪观住下,因为裴瑛的缘故,见过很多人,可她发现裴瑛并不喜欢人,相反,他很讨厌人类。渐渐地,她在裴瑛身上瞧见一种奇异的割裂感,裴瑛明白一切,但也放弃了一切。
你见过搁浅的鲸鱼吗?裴瑛问她。
没有。应江月说。
我见过。裴瑛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浅,没有什么温度,声音也融进晚风中,有单独或成群的鲸鱼会游到海边,在海边用尾巴拍打水面——它们也是会挣扎的,但是它们又都清楚,在这之中没有谁是能获救的,大家都只能在退潮时慢慢死去。
他不是从一开始便厌恶人类的,可时代变迁,他成了远古的化石,是一尊被寄托情绪的雕塑,被夸耀,被赞美,被捧得高高在上,可里面是空的。在如今的世界,不是神兽抛弃了人类,而是人类不再需要神兽,而裴瑛,他明白过来,神明赐予他所谓的庇佑人类的凤凰火的“祝福”,其实只是让他成为人类的工具而已,他随时可能被取代、被毁灭。
我不仅希望人类都死去,我还希望整个世界都被毁掉。裴瑛说。
凤凰在她身侧,月光覆在他的白发上,应江月这时候想起姜柯教过她的那些诗句,姜柯说,很多时候不是人写诗,而是景在迫使人去描绘,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理解姜柯的这句话了。看着裴瑛,应江月想,他应当是没有什么活下去的欲望,也没有生存的欲望,他其实很像人类,或许是因为靠得太近,长年累月聆听人类的祷告,他被影响得太多了。
在她离开之前,裴瑛把姜柯的骨灰盒交给了她,送她离开了这里,临行前裴瑛和她说了很多,应江月一知半解,低下头,发现裴瑛从一开始就握住她的手,至今也没松开,她听见他的声音自耳畔传来,急切,但又掺杂着如释重负。
他说,虽然我不知道明天是否会后悔今天做的事情,但是……就让明天的我再去后悔吧。
第一次,他的语气如此轻松,如此随意,没有任何压抑的东西。
应江月离开首雪观,找到了应怀明,她和哥哥一起去了姜柯的故乡,姜柯曾讲述的那些漂亮的明光花早已消失不见,应江月只能看见战争的残骸。她把姜柯埋在一片山坡上,数十年前的这里或许有一片波澜壮阔的花海,阳光下能看清每一个的笑脸。应江月弯下腰,最后一抔土覆在姜柯的骨灰盒上,她抬起头,在满目的荒凉中,突然想到裴瑛提起的搁浅的鲸鱼。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她说,或者说是……我想去做一件事。
应怀明问她,你要去哪里?
我想去找一个人。应江月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那里曾经戴着用来抑制她力量的手环,在她离开首雪观的那天被裴瑛除去了禁锢,明明离开了那么久,明明距离那么遥远,凤凰手心的温度却似乎迟迟未散去。
我觉得他不应该待在那里。她补充说。
她在一个和他们谈心那天相似的夜晚重新回到了首雪观,找到了在一处凉亭对着月亮发呆的裴瑛。
你来做什么?裴瑛发现后故作镇定地问她。
我来找你。应江月开门见山。
裴瑛看着她,眸中满是她难以捕捉的复杂情绪,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难捱的沉默过去,应江月又一次被他的白发吸引,她很难形容那一头漂亮的白发于她而言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鬼使神差地再次伸出手,这一回,稳稳地握住了他的发丝。
她察觉到一丝如月色般冰凉的触感,银白色的一缕与她的掌纹重合,和她自己的头发好像哪里不一样。她还在思考着到底是何处不同,裴瑛却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激得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几乎担得上一个慌不择路,应江月看着掌心漂亮的长发溜走,只余一抹月色,她不满地抬头看他。
你在做什么!?裴瑛色厉内荏地吼她。
即便是在夜晚,应江月也能看清他通红的耳根,她突然笑了,尽管不明白,却觉得眼前的凤凰是如此鲜活可爱,她说,我在抓月亮。
“特色口味零食……”
“艾贝尤米?你在那里做什么?”
来到商店街的艾贝尤米站在超市门口犹豫不决,从裕理的角度,只能看到她伸长了脖子试图看到超市里的样子。
“是有一只没见过的宝可梦挡在门口……”
艾贝尤米指了指超市门口。裕理走过来,终于看到那堵在门口的家伙是什么。一只吃饱了肚子的土王懒洋洋地趴在门口最上一级台阶,至少一米八的体型将出入口挡的严严实实。
“嗯嗯?多洛克的特色口味啊,听说有冰淇淋味,我也很想试试的来着……但这只土王是怎么回事,超市满员限流的手段吗?”
走出去大一截的伦恩发现后面的二人没有跟上退了回来。看到超市墙上挂着的 「多洛克特色零食!!上新大促销!!」海报流露出渴望的神情。
“不,怎么想也不会用土王来堵门啊,伦恩学长。”
裕理叹了口气。
“啊啊……请问几位是训练家吗!”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来的店员直接双手合十进行了一个九十度鞠躬……等等、你刚刚分明直接从超市里弹射起步跳了过来吧!
被正面鞠躬的伦恩神色微妙:“也可以说是吧……请问超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这样的……有两个穿着奇怪的家伙把新品零食买空了,直接在货架前开直播抬价售卖,”店员语速飞快,一副找到了救命稻草的模样:“不仅如此,他们带着的宝可梦还严重影响了我们做生意……您看!”
从门口到超市里面撒了一地的垃圾。没吃完的薯片碎屑混着调料粉末凌乱的扔在地上,从布丁包装里流出的黏糊糊液体在地面上流淌,有一只破破袋一边咔吧咔吧地啃着各种垃圾包装、一边拍着鼓囊囊的肚子呼出难闻的气味。再往里看一点是一只臭臭花坐在地上,从头顶花中散发出的臭气和破破袋的毒瓦斯混在一起,刺鼻的气息简直能实体化在空气里。
-
“总之……把里面那几个家伙打倒就好了吧。”
三人里唯一一个对零食毫无兴趣的裕理却是最先接下店员委托的人。他抬了下眼镜,和怀里的阿蔚对视了一眼。
“?”
睡得正香的土王刚在梦境里大口吃掉一个三明治,忽然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抬了起来——一只藤藤蛇站在门口,挥着藤蔓直接将它扔下了台阶!
被摔得两眼昏花脚朝天的土王茫然的呼出一个鼻涕泡,思考两秒翻了个身继续打鼾。
“……”
“……”
“现在可以进去了。”
艾贝尤米跟在裕理的身后,犹豫问道:“裕理是和他们有过节吗?”
绕过地面上肮脏的痕迹,裕理皱起眉头:“认不认识不重要,但我和任何抬价狗都有过节。”
“我倒是听说……一年前的时候,裕理曾经在拍卖会上被恶意抬价过。”
伦恩压低了声音道。
“拍卖会?”
“帕底亚地区的渍沁镇,是一座以「交易」闻名的小镇。其中的渍沁市场里也不乏以拍卖形式进行交易的摊位,出售各种道具甚至是稀少的柑果球。”
“原来是这样……裕理他,我记得是有收集柑果球的爱好……”
“没错。他这个人很好懂的,一点工资除了日常生活全投进了柑果球的拍卖里。”伦恩耸了耸肩:“所以,这几个家伙要倒大霉了。”
-
“喂喂?能听得到吗?欢迎来到切萨雷自卫队的直播间~请看今天的商品!”
“锵锵!是多洛克特色口味零食哦!三种新品口味应有尽有,只要10积分一袋……什么,你说太贵了?现在零食可是断货了,切萨雷自卫队only特供版哦!”
穿着花哨、脑袋上戴着奇怪大脑形状帽子的女孩子举着手机直播,小果然一蹦一跳地在屏幕前活跃气氛。另一边穿着同样花哨亮眼服饰、顶着几缕挑染发的男人捣鼓着看起来直接从超市里搬过来的巨大音响,在旋钮的转动之下发出轰隆刺耳的声音。
“好吵的声音……这种音乐用在这里可不合适。”伦恩扶额,有些头疼。
这称得上是轰鸣声的bgm已经完全脱离了音乐的范围,根本就是穿透灵魂的攻击……
“一个女孩子,还有一个男人……欸,还有一只妙喵?”
“是游轮上的那个偷蛋组合吧,看来是跟着一起来了多洛克。”裕理说:“不用管他什么切萨雷自卫队还是萨切雷自卫队的……放心,我对付这种家伙很有经验,阿蔚也是。”
“……听起来你像是对那些抬价的家伙做过什么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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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怖思壶,用交换场地!”
抛出怖思壶宝可梦球的同时,伦恩迅速下令。
一道奇异的波动闪过,下一个瞬间他们已然和切萨雷自卫队的两人交换了位置。艾贝尤米赶紧关掉了面前轰隆作响的音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耳朵。
“喂、你们是什么人,打扰我们直播做什么!”
“是来超市购物的训练家吧……啊、我是切萨雷自卫队的队长Blu!对上视线了那就把手上的钱交出来!”叫Blu的男人一边说话一边被肩上的迷布莉姆……扇耳光?
“我叫Rosa!……喂你们怎么不听人说话,谁才是反派人设啊?!”
“——阿蔚,青草搅拌器!”
被用于直播清理出的空地上刮起猛烈的叶子旋风。藤藤蛇举起手,锋利的叶片将两人包裹在其中,甚至划破了Blu的衣角。
“呜哇衣服……又要重新缝补了。”Blu咕哝着捂住被划破的衣角。
“抱歉,”裕理毫无歉意的道歉:“马上一定注意。”
“什么嘛!黏黏宝,总之用龙之波动打散这坨草!等等、不要黏在我身上用啊!”
“这样的话、迷你龙,对准上面用龙尾!”
黏黏宝的口中骤然掀起一股冲击波,驱散笼罩的「青草搅拌器」同时在超市的墙壁上打了个大洞——附近同时被掀起的商品包装组成了飘落的屏障,在宝可梦球弹射出的红光中,迷你龙泛着亮光的尾巴在空中狠狠抽下!
看着被弹飞的黏黏宝自动回球,Rosa的面色阴沉下来。
“哥哥你也动手……唔!”
“砰!”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刚准备放狠话的Rosa摇摇晃晃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至少她倒下前看清了没有回应的哥哥早已被一平底锅敲晕倒了。
“抱歉。我很熟练的,睡一觉起来就不会痛了。”
裕理再次毫无诚意的道歉,掂了掂手上随手从货架上抄起的平底锅……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妙喵。
“妙……”
妙喵咽了口唾沫,悄悄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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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达鸭,使用利爪!”慢半拍的可达鸭回头望了伊尤一眼。低下头看着双手伸出利爪,一摇一摆地向前走去。
“喵喵,躲开之后使用挑衅!”
但是喵喵依然没有听从瑞秋的指挥,同样伸出寒铁般的双爪向可达鸭发起进攻。
“喵喵——算了……喵喵!使用十字剪!”
“可达鸭,用水炮!”
锋利的双爪在空气中交叉,猛地划出两道至锐的弧线将水炮切开,水花四溅,琉璃并碎。
喵喵如同一柄黑铁铸成的利剑,避开厚实的水流冲向可达鸭。随着两记破空声,可达鸭重重栽倒在了地上,而喵喵身体旋转一圈平稳落地。
“不错的应对。”可达鸭摇晃着从地上站起,伊尤推了推墨镜,“可惜宝可梦和训练家的配合还是需要努力。”
“可达鸭,使用催眠术。”
而此时喵喵第三次向可达鸭发起冲锋,它要在可达鸭使用招式之前将它击溃。
“喵喵!躲开!”
可达鸭双手抱头,双眼发出诡异的蓝光,一道接道紫黑色波纹光环发射出去。喵喵不躲不闪直直地冲上去,每被一道光环击中,它的动作就缓慢半分。
在尖锐无匹的利爪即将触碰可达鸭的额头时,喵喵停了下来。可达鸭瘫坐在地上,松了口气。
“还没完!可达鸭,再一次用水炮。”
“喵喵!快醒来!”瑞秋声嘶力竭的呼喊着,但是声音被剧烈的水流声吞没,水雾尽散,只留下瘫倒在地上的喵喵。
她无奈的低下并摇了摇头,“真是的,初次参加道馆战就搞的那么狼狈。”收回喵喵后,她拍了拍脸颊,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后,她的眼神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明亮。
“决定是你了,冰砌鹅!”
白光乍现,头顶方形冰块浑身冒着寒冷薄雾的冰砌鹅屹立在场上。面对初次道馆战,它显得有些拘谨,呆呆的等待着瑞秋的指令。
“可达鸭,使用催眠术。”
“冰砌鹅,低头!”
尤伊愣住了,但很快他意识到了瑞秋的目的。
“快躲开!可达鸭!”
鸭鸭不解,鸭鸭挠头。在送上两个表情包后,可达鸭回头望着尤伊,然后又回头看向对手。
冰砌鹅将脑袋低下,光滑的冰面如图一面镜子一般将催眠术反射回去。正好弹回可达鸭转回的脑袋上。
鸭鸭昏睡。
“趁现在,头锤攻击!”
冰砌鹅拍打着翼鳍,头顶的冰冠坚实了几分猛地装向可达鸭,将它撞到了一旁的墙壁上。
鸭鸭昏迷。
“辛苦你了,回来吧可达鸭。”
在这轮鹅鸭杀过后,尤伊感觉到绝对不能小看眼前的少女。以她的巧思,总有一天,她或许能站到更高的舞台上。
“接下来我要派出,米立龙!”
一只橙色的小小的鱼儿趴在它膨胀起来白色喉囊上,摆出上弓的姿势。
“米立龙吗?居然没有和吃吼霸组合,真是少见的组合。”
“龙星群!!”
毫无保留的滂沱的龙之力量从米立龙口中跃出,在空中似华丽的烟花般炸裂开来。数道飞溅的流星仿佛无数条豪迈的巨龙整齐划一地向冰砌鹅砸去。
“冰砌鹅!快使用雪景!”冰冠碎裂,露出冰砌鹅的脑袋,坚固的冻结头顶下了这恐怖的力量。它手忙脚乱的将头和双手抬起,在空中唤起一片小小的雪云。
碎裂的冻结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别给它喘息的机会,使用浊流!”
褐色的浑浊洪水呼啸而来,裹挟着泥沙和碎石,发出咆哮之声吞噬一切,席卷而来的浪花撕裂空气,水汽弥漫,恶劣的气息扑面而来。
“保持冷静!冰砌鹅,我们用极光幕!”
头顶的冰冠再次破碎,华丽的光色在道馆的天花板上绽放。绚丽多彩的光芒在空中跳跃,极光时而流动,时而闪烁,宛如丝绸般的彩带在空中飞舞。
“这里使用冲浪!”
“迎着冲浪!决胜的龙星群!”
绚丽的流星与滔天的巨浪剧烈碰撞,五光十色的尾迹在战斗场上交织。湍流吞噬星辰,巨龙击穿漩涡,激起千层波纹,银色光芒闪耀万丈。双方训练家不得不用手遮住眼睛。
一个身影从闪耀的光中击飞了出来,是尤伊的米立龙,它平稳地落地,身上竟无一丝伤痕。甚至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仿佛在说:你人还怪好的嘞。
尤伊介绍道:“米立龙的特性:引水。冰砌鹅的冲浪招式并不会有伤害,不过从威力看也很不错了。”
光芒散尽,冰砌鹅瘫倒在地上,失去了战斗能力。
“辛苦你了。”瑞秋温柔地将它收回,“做的很不错,是我指挥的不好。”
瑞秋再次拍打着自己的脸颊,深吸一口气。
但那如帕底亚雪峰般巍峨的盐石巨灵鬼魅般地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场上。它身形庞大而雄伟,傲慢地站立在地面上,散发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威压,仿佛能瞬间摧毁一切。
“盐石巨灵,盐腌。”一道简单的指令下达。
数发雪白的盐弹从盐石巨灵指尖发射出来,压缩到极致的岩盐高速旋转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米立龙,守住。”
翠绿的屏障立起,将石破天惊的盐弹拦下。随后米立龙眉头一皱瞬间发难。
空气顷刻变得冰冷,雪花被急促而又凌冽的气流吹散。
是冰冻之风,冰簇正在盐石巨灵半截身子上疯狂蔓延,蚕食着它沉重的身躯,盐石巨灵想将它打碎,但是近乎快被暴增的冰簇的重量压倒。
“盐石巨灵,磨光岩石!”
雪白的盐石巨灵突然变得通红,迸发出炙热的尘土,身上的寒冰咔嚓咔嚓地碎裂开,沉重的巨人顿时变得异常的敏捷起来,如同一块疾行的熔岩。
“就是现在,尖石攻击!”
盐石巨灵双手刺入大地,无数尖石被豪迈的蛮力溅起,随后它猛地拍手,那些尖石便如万箭般齐刷刷的飞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米立龙。可怜的米立龙被打飞到墙上,昏厥了过去。
“哈哈哈,不错嘛。”尤伊鼓掌恭喜瑞秋,“从现在开始,我要拿出真本事了,请务必拼劲全力将我的王牌宝可梦美纳斯击倒吧!”
一旁的池水中,似乎有什么神秘的宝可梦蠢蠢欲动。它有着华丽的鳞片,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美纳斯最终一跃而出,划破了水面。就在这一瞬间,它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如同绚丽的飞虹一般,像是世界这幅画卷中的一抹奇迹。
绚丽的光芒在空中在道馆的对战场间洒落,众多的鱼宝可梦们看到了这美丽的景象,纷纷停下了游动,来到水池上方欣赏这美丽的身姿为它加油呐喊。
少女也被这华丽的姿态吸引了注意力,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美纳斯,虽然对它的美貌早有耳闻,但是初见却足以用惊艳来形容。
“如您所愿,亦如我所愿。”
瑞秋拍了拍脸颊,长呼一口气。面色严肃起来,目光重新回到比赛场上,橄榄石般的瞳孔瞬间多了几分凌厉,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盐石巨灵!扑击!”
瑞秋率先发难,在第一个音节响起时,盐石巨灵便已高高跃起,恐怖的力量如同崩塌的山峦般倾倒向美纳斯。
“冰冻光束!”
美纳斯微张玉唇,纯粹而辉煌的寒冷射线便传递到了盐石巨灵身上。
冲击带来的余威仿佛只是美纳斯孤傲而优雅的舞蹈中的杂质。甩动长尾就能调整姿势。
“尖石攻击!不要让它恢复平衡的姿态。”
“用龙尾打回去。”
尖锐的岩石飞弹被轻易粉碎,而后滚烫的热流在碎尘的掩护下撕裂空气,裹挟着嘶鸣声破空而过,飞溅出沸腾的热浪。
是热水招式!
“盐石巨灵!!!!!”
这猝不及防的袭击将盐石巨灵吞没,热流涌动,燎原的蒸汽汹涌澎湃。
面对着恢弘而可怖的情景,瑞秋攥紧了拳头,为盐石巨灵祈祷着。
纵使强大如盐石巨灵,直面这高温高压的水刃切割,也难免遭受重创。它身上的盐巴开始龟裂脱落,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苍白的岩石。
“你应该知道热胀冷缩的吧,先是被冰冻光束攻击,随后又被滚烫的热水袭击。再坚硬的身躯也即将一触即溃。”
头顶的极光也暗淡下来。是的,是的。
是时候直面最后一击了!
“你的下一招也是最后一招是——龙尾……”
瑞秋用颤抖的左手遮住半张脸,她选择相信盐石巨灵。
“现在——美纳斯,使用龙尾将它粉碎!为这场华丽而出色的战斗献上最后一舞!!!”尤伊指挥道。
“我相信你!盐石巨灵!”瑞秋用全身的力气大声呼喊着,“抓住仅有的机会!”
我们都知道该怎么做。
我们都知道该怎么做。
“吼!”
盐石巨灵发出困兽般的咆哮回应着瑞秋,裂解的岩石被自身引力拉着强行挤压,崩裂的碎屑如同一顶峭拔的岩冠一般蔓延。它伸出手,并以和沉重身躯不相称的敏捷拦住了龙尾,但那恐怖的鞭笞力量也让浑身的岩盐松动脱落。
但就在这时,盐石巨灵右手攥紧从身上落下的一块巨大岩盐,左臂一抽美纳斯的那如羽扇一般的尾巴,然后猛地抡向它的头颅。
这是不惧粉身碎骨,赌上光荣与羁绊的一击!
碎盐块发出亮白的光芒,美纳斯的鳞片间齐刷刷的长出了闪耀的盐结晶,疼痛难忍。
仅一下过后,美纳斯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唯有残垣般的盐石巨灵,微微摇曳,但屹立不倒。
当瑞秋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宝可梦中心的长椅上。
身边递过来一听汽水。
“可怕的挑战者。”尤伊心有余悸的评价道。
瑞秋有些嗔怒:“说女孩子很可怕很不礼貌啊喂!”
“可是在那种情况下用那么冷酷的战术去赌胜利真的很可怕啊。总之,这是道馆徽章,不仅是我认可了你,更是你通过测试的象征。”
一枚青蓝色的海螺形状的徽章递到瑞秋的面前,仿佛能从上面看到海浪。
“感谢您的挑战,祝您旅途愉快,也祝您的宝可梦早日康复。”
“谢谢您,如果还可能的话,还想麻烦您一件事。”
“嗯?乐意效劳。”
“那孩子……路卡利欧一直想和您的大剑鬼切磋一下——希望您成全。”
——未完待续——
作者:高以谰
评论:随意
注:挑战一次性写两个个关键词!(其实还有一个是上个月的【月神】)成品是末世科幻风黑暗童话大乱炖(?)
伊晗身着特制太空服,在围绕地球的一层层太空垃圾里穿梭。远处太阳的光反射在残毁的太空战舰上,金属色的光晖像无机质的眼泪。
战舰上有一排密密麻麻的弹孔。伊晗拉了一下战舰的舱门,门把手十分轻易地脱落。伊晗摸进驾驶室,轻推开驾驶员被宇宙射线摧残到不成人形的尸体,忽略左侧舷窗前悬空停滞的子弹和窗上蛛网般的弹痕。
即将尝试第一次爆破。
伊晗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摘掉头盔,将它放置在较远的角落里。事实上,因为皮肤的柔韧性,人体裸露在太空中的瞬间并不会爆裂。
但是脆弱的肺部不同。伊晗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就像她曾在无数个安静的夜晚里秘密地幻想与李湘接吻时那样。
在嘴巴合拢鼻腔闭气的霎那,伊晗的肺部像失控的气球一样炸开,连带着她的上半身在一瞬间粉碎。瞬间冲击的动量将血滴与碎肉甩飞出去,像是下了一场华丽的血雨。然而这绝非普通的炸裂,爆破的白光甚至覆盖了血肉的红,冲击如此之强,以至于当白光消弭时,金属制的战舰头部也已经碎成几片。战舰和伊晗自己一起炸毁了,骨茬、血滴、肉沫与金属碎片在太空里飘浮着。
不远处的特制太空头盔闪着光,以电信号形式向地球传送画面。
月神改造计划成功。目标1号已炸毁,剩余目标94426个待完成。
血肉碎末缓缓集聚到一起,汇成伊晗头部的形状。头颅长出脖颈,然后接上胸膛。好痛……伊晗想。因为是真空,痛苦所引起的声带震动被局限在口腔里,嘴唇之外的空间中仍然充斥广袤且永恒的静默。
伊晗明白自己将永远徘徊在这片寂静里。宇宙射线无情扫射她新生的肉体令其破损衰败,但几十毫秒后,破溃的皮囊又复生长如新。
此刻,地球上的人们齐齐地跪着,做出祈祷的姿势。政府的宣传喇叭高声播报着,昂扬的语调反复循环。月神如此高尚仁慈,祂将粉碎全部太空垃圾,为人类开辟生的天。让我们为祂祈祷,伟大的月神将战胜太空垃圾,取得永久的胜利。
李湘双手合十,在人群中与千万人一齐背诵祝词。但实际上他并不能理解其中含义,只觉这大段文字生涩拗口。
他并不清楚自己是人型AI。而那个在太空中用经过改造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爆炸再重聚以粉碎太空垃圾的、现在被奉为月神的女孩,曾经无数次想象能与尚为人类时的自己接吻。
(拨弄钟表指针逆时针旋转,将时间倒回一周前。)
……这样就可以了?
……这样就可以了。你可以和他对话来塑造他的认知,或者按下这个按钮,快速固定你灌输给他的信息。
……你们会遵守约定,保证让他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的吧?
……放心吧,月神最后的愿望我们会实现的。
嗨。伊晗的脸有一点点发烫,她先开口打了个招呼,声音小而飘忽不定,有几分像她无措又有些雀跃的眼神。你好,我是伊晗……然后她清了清嗓子,你是,嗯,你是李湘。
人型AI说,我是李湘。你是伊晗。了解。
别那么冷冰冰的嘛。她好像有点不满意,撒娇似的说,不必再每句话后面都加上了解。
不要在每句话后面加了解。了解。
她笑了。眼睛弯成小小的月牙,光点在其中跳跃。你和他还真有点像,他也是个笨蛋。从来听不懂我的话……当然,他可能根本没有在意过。
人型AI沉默地站立着。
伊晗接着自顾自地说下去。细碎的话语织成一个李湘的壳,但若向内窥视,壳子里面却空空如也。她说自己似乎从未得以理解他的心。唯一能确切知道的就是他的梦想是成为英雄、拯救世界,因为这句话他总是挂在嘴边。他希望所有人都能记住他的名字……其实有点贪心吧?活着的时候被别人叫出名字还不够,甚至还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占据死后的时间。
可是,因为他是个笨蛋,所以不能明白英雄主义其实只是狂妄自大而已。而梦想是恰到好处的无知。
后来他还没来得及实现梦想就死掉了……为了救我。
伊晗开始流眼泪。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宁愿他没有救我,或者,我宁愿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这样他不必死,我也不必哭泣。还有很多很多不必发生的事。生命其实太不必了,伊晗说,但是,不知为何,明明没有必要的事情却仍然发生并持续进行着。
人型AI还是沉默地站在那里。
请抱抱我吧,伊晗擦了擦眼泪。你拥有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身躯,我可以把你当成他的。你就是李湘。现在,你就是李湘了。
我是李湘,人型AI说。他走上前去,环抱她的腰。因为他比她高一点,她示意他稍微低下头。
伊晗伸出指尖,从他薄眉的一端划到另一端,然后轻轻按压他的眼皮。他闭上眼睛。李湘睫毛很长,在白皙的脸上落下一片浅浅的阴影。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覆盖在了他的眼皮上,不是她的手指,是更温暖,更柔软的什么……他能感受到那片柔软在磨蹭,似乎因为太过眷恋不舍得离开。她的手指从他眼角滑下,抚摸他的嘴唇。当一切触碰停止后,他睁开眼睛。一双称得上美丽的,线条流畅漂亮的,瞳色很浅的眼睛。在李湘海水一般的瞳仁里,伊晗的倒影仿佛是被摇曳的水波淹没了。
伊晗与李湘待了一周。他们像任何一对普通情侣一样约会和拥抱,只是伊晗不肯亲吻他。每晚的晚安吻都落在脸颊上。
一周后,伊晗对李湘说自己将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呢?
我要代替你完成梦想,去拯救世界。
李湘还没来得及说话,伊晗抢先一步:十秒后,你会作为一个梦想着平凡生活的普通人长久地活着,并永远忘记我的名字。
伊晗按下了按钮。
李湘看着对面的陌生女孩被白衣研究员带走时并未觉得悲伤,只是莫名其妙。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现在只想回家。
(再将时间向前拨回一点,大约一个月前。)
你的意思是:人类在三年之内就要因为过量太空垃圾坠落而灭绝。身为月神的你明明可以拯救一切,却因为太过害怕而从研究所逃走了。
李湘的眼睛冷得像寒冬的湖泊,冰层下叠着冰层。伊晗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冻结在冰的最底处,所有血管都因低温而脆裂泛白,只需轻轻一握就会彻底破碎。
李湘接着说下去。为什么呢,伊晗?声音越来越高昂尖利,仿若窗外呼啸的朔风。你为什么还要特地来找我,告诉我这件事?你觉得这是一种嘲讽吗?对别人的梦想不屑一顾,将其踩在脚下还要再来炫耀一番?
炫耀?伊晗强忍住流泪的冲动反驳他,你知道成为月神意味着什么吗?我会死的啊!或者更糟,我可能作为一枚炸弹永远被留在太空里,重复爆炸和复原的命运……你不也曾经接受过改造吗?难道你不痛苦吗?想逃走也是理所应当的吧?泪水终于还是决堤了,但伊晗没有去擦拭它。我真的很害怕……一个人在太空里孤零零地死去,再一次次醒来。反正都是死去,我想和你死在一起。最后一句话声音极其微弱,几乎是不可被他人察觉的呢喃。
有的时候,我觉得我是真的恨你,伊晗。可是李湘只是叹了口气,眼睛里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玻璃似的瞳仁中只剩下痛苦和悲哀的余烬。最开始可能并不是这种感觉,但是最初的感觉我已经忘记了,此刻,我只是平白地、明确地恨着你而已。他的声音轻而倦怠, 仿佛正捱着生命不能承受的沉重。恨你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又将其视若敝屣……如果我是你就好了,伊晗。每一天,从醒来到睡去,这个念头快要将我逼疯。你知道我有多么想成为英雄吗?他的声音也愈来愈小,到最后简直是用气声说话,话音未落便剧烈地干咳起来,鲜血从喉头喷涌而出。你知道我有多么想拯救世界吗?可是,最终成为月神的却是你,而你甚至如此轻易地放弃了拯救人类的机会……我该怎么样不去恨?
眼泪从伊晗的眼角滚落下来。在他话语的背面她清晰地看见了他的痛苦,与那粘稠致密的痛苦相比爱与恨都显得太浅薄了,只是一层无足轻重的阴影。他已经不是那个与她一起长大的李湘了,她不无悲哀地意识到,现在在她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承装着失败与痛苦的口袋而已。
因为改造失败,李湘从脖颈以下已经彻底看不出人形了。他的肩胛骨处生出两条细弱胳臂,后背全是腐烂的脓疮。胳膊与大腿上满是注射针孔,针孔附近布满蓝紫色的淤青。疱疹与肉瘤可怖地缠绕他全身,胀大如成熟石榴籽然后爆裂,再复生长,如此循环。他的膝盖以下完全滩成了一堆软肉。参加月神改造计划的一万人里,除了伊晗被成功改造为不死之身,其他人已经全部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好吧,我会离开的。伊晗擦了擦被泪水彻底模糊的眼睛,转身向外走去。只要你能不那么痛苦……
巨响从天而降。
有什么柔软温暖的东西覆盖住了她的身体,粘稠的带一点腥味的液体滴落到她眼皮上,流淌到嘴角。她听见李湘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为什么呢?这疑问如此清澈透明,一瞬间伊晗僵在黑暗里,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到了时间穿越而来的年幼李湘或者从天而降的天使的声音。黑暗彻底笼罩她。巨响连绵不绝,待到停止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屋顶破开,李湘的头部被坠落的太空垃圾碎片砸得粉碎。极高速撞击导致的火焰在他的尸体上熊熊燃烧。在最后一刻他用最快的速度将伊晗护在身下,因此她却分毫未伤。
为什么呢?
那个笨蛋。伊晗流着眼泪坐在火焰里,火焰数次剥落她的皮肉与内脏但它们很快便重新生长如新。只有她的眼泪被蒸发,徒留干涸的盐晶粘在她下眼睑上。
(继续回溯至半年前。)
伊晗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参加月神改造计划后的第几天。每一天都是重复的乏味与枯燥,吞吃干燥药片、被注射不知名药剂、接受严苛训练。她能坚持下来只是因为李湘的训练点位就在自己对面。如果能和他在一起那么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关系,她想。咬咬牙进入训练舱里,然后隔着冰蓝色的半透明舱门,看见李湘倒下。
其实只是每日的常规注射而已。但自从加入月神改造计划后李湘本来就一日比一日苍白,当他伸出手臂准备接受注射时,伊晗甚至能看见他纤细小臂上的血管,黯淡蓝色蜿蜒,像墨水胡乱流淌后留下的墨痕。这一次针头照例熟练地扎进去。李湘面部肌肉抽动,嘴唇抿得愈发薄而无血色,最后简直快拉成一条直线。接着细线破出口子,狂乱野蛮的红色喷涌而出,鲜亮得不真实,仿佛是兑了水的红色染料,溅湿他胸前衣服。他直挺挺地倒下,血淌到平坦的白地面上,汇成小小红色湖泊。伊晗在训练舱里尖叫,尖叫在舱壁撞出回声。伊晗看见李湘的嘴唇一开一合,眼睛翻上去,几乎只剩下眼白,整个人不由自主颤抖,像是一条出水的将死的鱼。
他仿佛无意识地向她的方向伸出手去,手指在空气中抓伸,指尖白得仿如锋利纸片,隔着空气将她眼底割伤。好痛。好痛。他的嘴型重复,幅度越来越小。她开始拍打舱门,但训练舱无法从内打开。警报声响起。请在自己的位置准备训练开始……
失重感骤然袭来,几乎让伊晗昏死过去,鼻腔飙出血,血在舱内乱飘。三、二、一。伊晗再来不及说一句话,倒计时归零。
舱内瞬间抽为真空。伊晗只来得及感到疼痛的白光一闪,然后眼珠爆裂神经炸开,失去所有意识。肉与骨炸裂得粉碎,训练舱旋转,依靠离心力搅拌均匀。最终舱里只剩下一团淡粉色的血雾肉糜。爆炸冲力达标了,研究员点点头,关键点是看她能否自我回复。如果可以,那么意味着经过我们二十多年的努力,月神终于即将诞生了……噢,还有那位。他下巴朝地上李湘方向一抬,可以淘汰了。
伊晗花了一周时间才重新恢复人形,但永远失去了一只眼睛、一根无名指、一个阑尾。研究院喜出望外,上报政府月神计划取得重大成就,政府下令大力向民众宣传应对太空垃圾的利器取得关键性突破,清除一切太空垃圾指日可待。人群开始欢呼。终于要安全了——终于要安全了——从天而降的厄运再也不会让他们日日恐惧、夜不能寐了。人们终于不需要再担心几百年前的太空垃圾碎片带着灼热白光坠下,在自己尚沉在睡梦中时把自己和家人炸成碎片,胳膊和内脏随机飞到邻居家的花园里,留不下一具全尸,连下葬都困难。欢快的气氛弥散在空气里,所有人都期盼着月神拯救人类的命运。
伊晗再也没有在研究所里见到李湘。
我拒绝接受下一步训练。伊晗对研究员斩钉截铁地说,拍掉他递给她的药片。我是为了李湘来到这里的。现在他离开了,我在这里待着已经没有意义。
我知道你很爱他……研究员都戴着白色面罩,伊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莫名觉得他在嗤笑。但多少也请你爱一下人类吧?据目前实验结果模拟你是唯一可能成为月神的人。如果月神改造计划失败,过量太空垃圾坠落下来,人类不出三年时间就会走上恐龙的老路。
那,伊晗几乎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与我有什么关系?
嗯……研究员似乎真的在思考,但伊晗对此并不信任。或许因为你自己也是人类?作为人类的一员你有拯救人类的义务,这甚至不必有什么理由吧?
那一瞬间伊晗感到某种庞大而颇具压倒性的无力感。身为人类并非是我所选择的,生在这个该死的摇摇欲坠的时代同样不是。为什么我一定要背负上全人类的性命去成为那个具有悲剧色彩的英雄?李湘的脸忽然毫无预兆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几乎只需一瞬间她就下定决心了:她绝不去太空送死。她还想见他。
那么,你当初为什么选择报名月神改造计划呢?这总是你可以选择的吧?
伊晗忽然被噎住了,无法再吐出一个音节。眼泪涌进眼眶刺痛。英雄主义其实只是狂妄自大而已。而梦想是恰到好处的无知。
而爱,爱是自欺欺人的愚蠢。
(回溯至五年前。)
那时伊晗和李湘刚刚年满十四周岁,年轻气盛,仍然深信不疑爱、理想、英雄主义等宏大美丽的词汇,而恨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不甚解的抽象概念,陌生而不重要的单音节词。当那些漂亮清脆的音节从舌尖滚落时,心脏还会莫名其妙地悸动,眼睛闪闪发光,血液逆涌上脸庞。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密仿若兄妹。伊晗经常溜到李湘家,两人蜷缩在柔软沙发上,分吃同一包薯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电视机。
屏幕上的政府工作人员踌躇满志地规划着,随着月神改造计划的持续进行,几百年前的人们留给我们的债我们终于能够还清了。我希望能在我们这一代给下一代留下一片清澈的星空,让他们想起太空时首先想到的是神秘与美,而不是危险、致命、裹挟着白焰的火球与巨响……
伊晗看向李湘。电视的光映着他脸颊发白,也掩不住本来的血色。每当他看这种新闻时总显得异常兴奋,好像有什么未知燃料驱动他不正常地燃烧。她的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因为常年体弱,平常总是过分平静的。下一秒,仿佛觉察到她落在他脸颊上的目光似的,李湘转向她。
我想去拯救世界!他的话语带着兴奋的味道。清理所有的太空垃圾,这很酷不是吗?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所有人都会记住我的名字吧?他的眼睛太亮了,透过他眼睛伊晗几乎可以看见他生命燃烧时的火焰。那我就是英雄了——他笑起来,然后骤然停下,拼命干咳。
我的梦想是成为可以被所有人记住的英雄。你呢,伊晗?你的梦想是什么?
李湘瞳色很浅。当伊晗望向他时,可以模糊地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摇晃。我的梦想是在你拯救了世界以后去给你递花,然后在众人的欢呼声里,顺理成章地和你拥抱。但是,伊晗想,这绝对不可能告诉你。
我的梦想是成为比你名气更大的英雄。她笑着说,这样,记住你名字的人就必须先记住我的名字。很狡猾吧?
他们一起笑起来。年轻的笑声轻飘飘地飞着,笼罩他们一如柔和的光晕。英雄主义、理想、爱。这些词汇对他们来说似乎太简单了,那么再推迟几天去实现也没关系吧?伊晗想,现在只要望着他笑就好了。仿佛她只要伸出手去,那些全部都触手可及。
(回溯。)
(少年蜕变成婴儿,婴儿缩回子宫。子宫挤压变小恢复成细胞,细胞团回溯为受精卵,受精卵分裂为卵子精子,重新回到女人男人体内,再分别回到各自的起点,生命还未产生交集的时刻。出生。死去。潮湿。干燥。温热。冷冰。黑暗。光亮。静默。静默。静默。时光飞溯。)
(回到三百年前。)
那时的政府并非后来的统一政府,而是尚处于分裂状态的甜咸两个。随着两个政府的摩擦日益激烈以及矛盾愈发不可调和,地球上最大的两个敌对政权向彼此宣战。因为在海陆空等战场上都分不出胜负来,所以他们将战场延续到太空里。出于一切必要或不必要的理由,双方都疯狂一般地制造着太空军备,为此甚至不惜耗尽地球全部资源。
在太空中,两艘敌对军舰向彼此激烈开火。两名驾驶员怀抱着相同的、成为英雄的伟大梦想,毫不留情地朝对面发动攻击。他们的炮弹几乎同时击中对方心脏,二人在同一秒一起死去。死后最后一丝微笑仍然悬挂在他们脸上,头盔破碎后,笑容与皮肉被太空射线一点一点腐蚀。
两边的人民为他们举行盛大的葬礼。他们是值得铭记的英雄啊,就这样被歌颂着、被挥洒泪水。尽管尸体和战舰一起留在太空里,最终也没能回到地球,但他们的棺椁挂满奖章,以最高葬礼规格葬在荣誉之海。
然而在瞬息万变的世界里,时间是唯一冷酷变量。当时沉浸在欢乐和泪水中的人们没有想到二百七十六年后,当其中一方的破损太空军舰坠落到地球上夺取万余人性命时,已经没人记得他们的名字。
战争疯子!阴魂不散的鬼!为什么死了也不让别人安生!
仍未还完贷款但房子被已经变成太空垃圾的太空战舰砸烂的人跪在地上,稚童般地哭泣。爱人与孩子都被埋在废墟里的人撕心裂肺地叫喊熟悉的名字。新婚的夫妇在婚床上相拥着被碾碎成为焦糊的肉泥。被烟熏得疼痛的喉咙发出野兽般久久不绝的哀号直到永久失去自己的声音。坠落后燃起的浓火与烟吞噬着此起彼伏的绝望。一切的一切的一切,在无数颗痛苦的瞳仁里燃烧。
废墟中的人们抬起头,在头顶一万千米处层层叠叠的太空垃圾碎片的间隙里偶然窥见了一丝月亮的辉光。
请救救我们,月神。
人们跪在地上,用最后气力双手合十祈祷。
(继续回溯。)
(团结。原子。暗物质。分裂。祷告。相爱。质子。残杀。太阳系。敏感。愚钝。星云。月亮。饱满。粲夸克。空茫。)
(静默。静默。静默。)
(回溯到一百三十八亿年前。)
宇宙是一个尚未爆破的点。
(痛苦。痛苦。痛苦。)
(静默。静默。静默。)
(为什么呢?)
这一次,宇宙没有爆裂。
终。
【大声喊出 超强极限爆焰弹!】
卡莱拉和一脸困倦的卡马拉努力地打起精神,朝着运动中心的方向走了过去。
或者说,没有精神的只有努力睁开眼的卡马拉,卡莱拉走两步就得等待卡莱拉则是什么时候都元气满满,而现在正夹着书,不断催促卡马拉朝着运动中心迈去。
“卡马拉,今天要白天就运动哦!之后的旅途肯定也都是要在白天努力的!努力,努力不要睡过去!“
她高举着手中的招式绘本图鉴挥舞着,正打算把自己还没学过的z招式也逐一练习看看。虽然并没有带Z手环和Z结晶,没办法因为和宝可梦的强烈共鸣而产生特别的力量,但作为健身仍然是个鸽不错的选择。
而在卡莱拉蹲下,做热身运动的时候,一直火球鼠来到了一旁她的一旁,一脚(?)踩在了图鉴上。在特等的观众席上,看着卡莱拉和卡马拉的热身。
“球球——”
原本四处参观异色瞳短裤少年(?)晃着耳坠,在整个体育中心寻找着。只可惜好奇新过剩的他一下子就会被其他人的动作所吸引。
“哇,是大字爆炎!姐姐你是在这里做练习吗!配合的真好!”而又过了一会儿,则出现在了另一旁“球球!是伴着节奏跳舞的乌波!”
“……球球?不对,我是在找球球的啊!”在观看了配合的表演了之后,圭太想起了自己刚刚打算做什么,在整个体育馆里大喊着。
“球球——你在哪——”
"球球——”
对方的声音响彻整个体育中心,而听到了这声音的球球也应着声音亮出了背后的火焰。
卡莱拉朝着声音地方向望去,好奇起来在这大声呼喊的训练家到底是谁。但卡马拉并没有在意声音的主人,他高耸着背,瞪着燃起了火焰,站在绘本上的火球鼠。
他一步步地朝着火球鼠迈进,一脸凶相,正打算威吓对方收起火焰。但好像这个样子之后适得其反。
威吓并没有持续太久便被卡莱拉打断了。“真的是!一会儿的功夫你们就在干什么呢!那边的孩子把火焰收起来!会烧到绘本的!卡马拉你也是,这样吓唬火球鼠他会燃的更厉害的啦!”
好在卡莱拉之前还见过,不然这只胆小的火球鼠缩成一团后再受点惊讶不知会发生什么。
她朝着两只宝可梦招了招手,并向火球鼠摊开双臂。“好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就先帮助你找到训练家吧。是不是刚刚的那个?你叫球球...对吧?”
卡莱拉所能想到的情况便是如此,而对方也给出了准确答复。走下绘本,朝着卡莱拉走去。
她两只手一起环抱着名为球球的火球鼠,终于在几分钟后同他的训练师相遇。
虽然中途不知道被好奇心带偏了几次就是了。
“呼,呼……”似乎刚从跑道的另一端朝着这边跑来,年轻的小训练家有些喘不过气。但是看到了自己的火球鼠后,还是露出了开心的笑脸。
”球球——原来你在这里!“
看到了自家训练家的身影,火球鼠立刻从卡莱拉身上跳下,一蹦一跳地来到了金发少年的跟前,蹭着自家的训练师。
“是你的火球鼠啊!这孩子好像很喜欢这个图鉴呢?因为高度坐起来很舒服……?”
“图鉴!什么图鉴!”他抱起火球鼠,有些在意地朝着图鉴那边伸了伸脖子。
卡莱拉将图鉴的展示给了对方,上面笑着的库库伊露出的雪白牙齿格外耀眼。
“——阿罗拉的招式图鉴!大概是会记载所有能够发动特殊自然之力”z力量“的特殊招式!一般的话我们会喊Z招式,然后根据种类会有不同的类型,甚至还有某些宝可梦具有自己单独的Z招式……“
“那么我上了!卡马拉!黑洞吞噬万物灭!”
卡莱拉解说的同时双手交叉,然后分开于两侧,再然后身体微蹲,整个人弯下身去,在摇摇晃晃地站起,双手五指委屈做恐吓状。嘴里小声地发出“啊呜——”的声音,将手臂微微展开。
当然,没有Z手环和Z结晶的话是没有任何能量的反应,卡马拉也只是很配合自己的主人,适当地做出了瞪眼的样子。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卡莱拉表演完后,伸了个懒腰,期待着对方的反应。
看完了表演的圭太眼睛里冒着星星,十分期待地问道。
“有没有我和球球能够用招式!我想学!”
“火球鼠的话果然是火Z呢!火Z的话我想想……”由于自己并没有火属性的宝可梦,自然也没有学火Z招式的理由。
卡莱拉拿起图鉴哗哗翻开,然后将他展示给给圭太来看。
“出拳,出拳,就一个劲儿的出拳就好了嘛!”卡莱拉很简单地概括道,但其实并没有记清楚到底是怎么是个什么顺序,只记得最后左脚前一步,然后重重挥出右拳。
当时卡奇队长是怎么说的来着……?卡莱拉努力回想,但脑子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印象他是不是在跳什么本地区自古以来的舞蹈加在其中。
“我的全身全灵全力……什么?来着?”虽然只是小声复读,但还是被听到了。
“我的全身全灵全力,这个说法好酷!!”
“……哎?”圭太的大声感慨把卡莱拉从过去拉了回来。
“然后呢!我要伴随着这个一边大喊一边做动作出拳吗!好像我刚刚看这招叫做超强极限爆炎弹!”
“啊对!是这样,那我们就伴随着出拳的节奏大喊吧!”
“没错!球球也来!”
球球有些不太情愿地也抬自己上肢,开始了挥舞。而卡马拉则左右晃了晃头,舔舔爪子在一旁毕业歇息了。但看着圭太和球球的卡莱拉,一时之间没能注意,又让他成功偷懒了。
于是,两个人毫不在意周围人如何,一遍又一遍地挥舞着拳头,直到其中一方停下才停下……
“对了!我是圭太!谢谢你的教学,我们之后下了船要不也一起行动看看!”
“好啊!我是卡莱拉!期待日后的旅程——“
【TBC?】
不知说是命运的相会还是如何,卡莱拉刚来到水道馆附近,就遇到了在游轮上曾经遇到过的,身为协调训练家的烁妮小姐。虽然只是在轮船上打了个照面,相互交换了名字说下次有机会又一起行动,
而现在正是那个“下次”,刚下岛不久就遇到熟人自然是喜事一件。
卡莱拉隔了一段距离就看到烁妮的火红秀发,身为协调训练家的她早就为自己的伴侣宝可梦和自己早在下船之前便好好打扮一番。
“烁妮姐——你也来挑战道馆了吗?”
“哦!是卡莱拉啊。“听到声音的烁妮华丽地转过身——刚好解决了自己冰淇淋蛋筒尾巴的那最后一点。
“好吃!”
“什么什么?”
卡莱拉快步向前,想一探到底是什么食物。可惜再她赶上的时候,那最后的一点点就已经被送入口中了。
“嗯,路边买的冰淇淋。不过既然你也在这附近的话。果然是来挑战水系道馆的吧?”
“嗯!不过,烁妮姐你要去挑战水系道馆吗?我记得你的主力是……“卡莱拉安安盘算之后是不是也该买一根尝尝,但比起那个,眼前带着火属性去往水系道馆的训练家前辈更令人好奇。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但总感觉这样也有些许的不礼貌,最后这个字说的有些支支吾吾。
“除了king和queen,也有joker其他宝可梦吧!不过难得的度假,倒是更想参加另一边——”
烁妮顺势摸了摸King的脑袋,像对方解释。
”原本协调训练家比起对战更倾向于表演与展示,哎,我也不喜欢对战啦。所以我来这里的目的是——“
“给可达鸭做甜麻花!!"两人异口同声十分默契地说着,相视一笑。
卡莱拉小步跟上在自己前面的烁妮,故作神秘地小声询问道“那么烁妮姐你的厨艺水平如何……?可以的话我想两个人一起协作完成。这样成功率说不定更高!”
“哦!我也想和小卡莱拉一起做点什么呢!感觉会很有意思!”
“一言为定?”
“当然!“
两个人在路途之中愉快地定下了合作,但实际上,谁也不知道谁的水平究竟如何。
而当二人得知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是开始制作的时候了……
两人一起踏上水系道馆的门口时,一楼地餐厅正有不少人进进出出,接待的小姐姐则热情地朝着二人打招呼。
“欢迎来多洛克的水系道馆!你们是干什么的呢?完成任务和吃东西是在一楼的餐厅,想要进行道馆挑战的话则请前往负一楼等待道馆主的到来,这里的负二楼则是给水系宝可梦提供玩乐的地方……”
没等对方说完,卡莱拉就-着急地询问起有关麻花的情报。
"我们是来完成道馆任务的!甜麻花制作的!在那之前能不能让我们吃吃看!这样的话应该更方便制作了!“
负责接待的小姐姐只是微微一笑,随后回答道“探究什么是可达鸭喜欢的甜麻花也是这次任务的要点呢!提示就这么多了,剩下的还请去负二层询问馆主吧。”
谈话的时候烁妮将queen好好收入球中,跟随指示来到负二层,而卡莱拉则抱着卡马拉犹犹豫豫地,似乎是因为没见过甜麻花所以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制作而苦恼着。
“没事啦小卡莱拉!就算失败了也可以拿到徽章的,这点可以不用担心!哈哈!“
烁妮爽朗地笑声给周围的人带来了勇气和力量,卡莱拉刚刚的不安转瞬即逝。
“没错!这种时候就和在游轮山那时候一样!先做了再说!”
“对对!小卡莱拉就是这种气势!有这种气势很重要!”
“好!我会努力的!麻花肯定也是面包什么之类的小吃吧!这样的话中间加上熬制的果酱就好了吧?嗯嗯,加上蜂蜜淋在表面感觉也很不错……”没有见过“麻花”的卡莱拉只能这么猜测。
去往了各地的烁妮自然是知晓麻花是什么的。但为了好玩,烁妮并不打算把“麻花”的样子告诉卡莱拉,正等着她自由创作。
嗯嗯,小卡莱拉待会儿会做出什么呢……真令人期待。光是想想就是令人流口水了。
烁妮心理如此想着,但是想法都藏在了心底,没让一旁的同行者发觉。
伴随着闲聊,二人很快地到达了位置,同身为馆主的尤伊申请一同进行道馆任务。
而尤伊也没有过多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既然二位一起到来的话,那么就刚好一起使用厨房把。你们二人需要关于麻花的提示吗?"尤伊虽然答应了下来,但还是有些担心两人会做出什么东西。或许是因为之前的挑战者做出了奇怪的东西,有点不放心地提醒道。
“呃……麻花,是什么?我只理解了甜。”卡莱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不过感觉和马拉萨达差不多……?”
“那么,提示就是油炸和扭曲。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琢磨了,我会让可达鸭去做评委和监督的。待你们准备好之后,我会和可达鸭一起品尝成果的。”
接到提示后的二人跟着可达鸭来到了干净的厨房,可以看出这里的材料可算是相当齐全,看来,想做什么都可以完成。带领着两人进入厨房之后,可达鸭就站在门口做门卫,睡着了。
而烁妮抬起面粉将它倒入了盆中之后就停下了手,满脸笑意地看着卡莱拉。
“那么!我的任务就到此为止!剩下的试吃就交给我把!”
“哎哎??!”刚开始搅拌酵母的卡莱拉被着发言愣住,正准备倒入碗中的受停了下来。
“呀——我一直在外面游走没什么适合的适合学饭嘛。要是有什么体力活就交给姐姐我把!”
烁妮卷起袖子亮出胳臂展示同时召出了自己的魔尼尼“来吧joker!这也是秀场!”
“那么把这些混合起来然后搅拌把!”卡莱拉说着将一个个地将小碗递过去。而魔尼尼则学着自己训练家的样子,开心地将这些物体倒入。
烁妮则不知从哪里变出了几枚鸡蛋单手打入其中,而合掌之时,蛋壳就消失不见,不知什么适合在手上多出了打蛋器进行着搅打。
“哇……”烁妮的备料手法看着让一旁的卡莱拉发愣,“烁妮姐会特别的魔法吗?这就是魔术……?”
“这种距离可不能露出破绽呢!还有添加什么?”
“啊哇哇——我好像忘记了盐!稍微需要加了一点这个!”
joker和自己的训练家一样,不知从何处掏出了盐罐子,朝内倒入少许。
或许正如刚才所说,即便是厨房也是展示技术之处。
而在烁妮和碗内的面团奋斗之时,卡莱拉则将面粉铺好等待着下一步。
“扭曲……扭曲……扭曲……”卡莱拉思考着关键词,脑子里全部都是圆滚滚的马拉萨达,实在不知道如何所谓的扭曲是什么。
“就想成扭成一团之类的?你看横着的8的形状……”烁妮将做好的面团递了过去,而魔尼尼则丢起瓶子在空中画着训练家所说的形状。
“唔嗯——总之先切成圆的,然后再搓揉长条拧再一起……”卡莱拉小声念着,尝试将东西宁好,发酵。“
”嗯嗯,我印象里的好像是这样?不过好像小小硬硬的,大概是再阿西亚那边吃过……?“
一旁的joker也附和着。
“哎……?”卡莱拉愣在原处,喃喃自语“不是像面包那种软软带馅料的存在吗?”
“说不定也有啦?大不了多的那份就由我们自己吃掉!”烁妮满不在乎地说着,视线倒是没移开面团。“嗯……看起来待会儿可以像棉花一样蓬松,那个松软的口感真的很让人期待……虽然硬硬脆脆的麻花很好,但这种也感觉不错!”
“是啦是啦,但是这样的画顺便把硬麻花的料给准备一下,呃呃应该不需要什么酵母,面粉油盐之类的就够了把。这种情况就拜托你们俩了!”卡莱拉掏出精灵球,放出再邮轮上的厨师一对鼠。
“发酵时间的掌握和硬麻花的备料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被召唤出来的一对鼠有些不解,倒不是说自己并不知道怎么做,问题是自己怎么抬起重重的面粉袋子。二鼠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连带着头上的厨师帽也有些偏移。
他们试图发出些叫声引起训练家的注意,但反应过来的只有一旁正准备休息的烁妮。
“哦!你们两个是要帮忙的把,那真是太好了!需要什么材料和告诉我和joker把!”
另一侧的卡莱拉没有参与这对话,只是一直同牛奶鸡蛋等东西进行奋斗,再整个厨房哐啷作响。
待声音结束,卡莱拉就完全瘫坐一旁不想在动了。
”唔啊……应该就只剩油炸了。最后一步就结束了把!”
厨师一对鼠并没有打算就此停下,爬到蹲坐在卡莱拉的肩上,提示她东西以发酵好,是时候去油炸了。
一直不断地吱吱声也有些恼人,“好了好了,我现在就去做不要担心发酵过头味道不好……唔唔。要不你们两个自己去做啦!”但一对鼠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自己的训练家,开始了假哭。
“……”两只鼠心意相通,看其中一直掉下小豆豆的同时,另一只也不甘示弱立马跟上。卡莱拉之后从地上起身,缓缓迈向油锅。
油锅里的油冒着泡泡时间正好,扭好的面团放下去就发出了悦耳的响声。而烁妮则轻声迈向冰箱,将刚刚做好的馅料去除,偷偷尝了一口。一旁的魔尼尼也学着训练家的样子蘸取了些馅料。
甜味和奶香所交织的味道使人爱不释手,因此等递到卡莱拉手边的适合,馅料好像和最开始看到分量有些不同了。
但此时的卡莱拉,还没注意到这一点。她嘴里哼着曲子,正专心地进行着油炸工作。并没有发现自己的馅料正被人偷吃,一点点减少。
“对了小卡莱拉,是要把这个馅料放入软麻花里是吧?”烁妮满足地品尝完馅料,想起着应该是加入面包(麻花)之中的东西。
“嗯对,把馅料装入裱花袋里就好。”卡莱拉匆忙地从烁妮手上接过盆子,轻轻掂量重量,察觉了一些些地违和感。“嗯……好像和我刚刚放入冰箱适合的重量不太一样,热障冷缩也不会如此啊……我以前也做过的……”
而一旁的烁妮和joker则同时打马虎眼,试图掩盖自己偷吃的事实。
——但是手上拿着的软麻花是什么都没法掩盖的。不如说,被发现了就变得更加正大光明了起来,“我试试火候油温!麻花发酵的很好,而且炸的表面很酥脆呢!嗯!”
她肩上的魔尼尼也做出一副报告的样子。举手发言发出叫声,并且吃下了烁妮分给他的那一部分麻花。
“总之是试吃啦试吃,毕竟不能给可达鸭吃不适合的食物嘛!做就做到最好!”
虽然这不过是烁妮临时找的借口就是了。
而卡莱拉对此深信不疑,嘱咐两声不要把他们全部吃完后,继续着接下来的硬麻花的制作。
这个制作的监督则是全部由厨师帽一对鼠负责,克莱拉一直不断地询问合适的粗细以及时长,直到一对鼠点头满意才开始下一根,而一回生二回熟。不需要馅料的小麻花一锅能做不少,油炸的滋滋声同咔嚓的咀嚼声交织。
结束教导的一对鼠十分满意地将一小节麻花分为两段咔嚓咬着,顺势还分给了摩尼尼joker。
“好!就剩下最后的裹糖粉了!把这些裹好砂糖就结束了——“
”哎,等等!我当初做的可不是这么一点把!!其他的部分呢?!“卡莱拉惊讶地看着做好的半成品。有些头疼地看着吃饱了的一对鼠,以及避开自己事先的烁妮和魔尼尼。
“嗯!味道很好吃哦!小卡莱拉!”烁妮朝着擦了擦嘴旁的糖粒,朝着对方伸出了大拇指。
看来比起满足可达鸭,倒是先一步满足了自己的同伴的胃……
古时妖魔鬼怪精灵于混沌浊气中诞生,分散于各地侵扰力量较为弱小的人类。为维持秩序,诸神明派四灵与其他神兽清理世间混沌,而后化为天道维持秩序。人类得以喘息生存繁衍。
当人类社会进入高度发达的阶段,发展带来的问题也亟需解决。同时资源分配不均必定导致纷争。人类多方势力表面上和睦相处,实则暗潮汹涌。除人以外的超自然生命体(妖魔鬼怪精灵)也受其纷扰。秩序的破坏影响了天道,一时之间天灾危害愈发剧烈,生存环境变得更加恶劣,可使用的资源也处于一种枯竭状态。那些曾经出现在历史中的神兽妖怪或因为恶劣的环境消弭于世间,或隐退一隅,或隐匿于人群中。
摇光城是这片大陆的三大势力之一,科技文明已远远领先于其他势力。它的历史源远流长,还曾是大陆上最大的国家,守护圣兽为凤凰,也一直以凤凰作为图腾。传闻道凤凰仅有一只,是如今为数不多还现世的神兽之一,每五百年就背负着积累于人世间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涅槃。它居住在摇光城中央的首雪观,平时从不露面,遭遇不幸的人们可以前往此处倾述,怨言会经过凤凰火的洗礼从人们体内消失。其他城邦的人也都会过来礼拜,乞求幸福的到来。
再说四圣兽之一的青龙族。古时记载青龙族曾是一方霸主的守护圣兽,但某一日青龙族突然在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那位统治者也将与青龙相关的一切事物毁去。不久之后那座城池就被铁骑踏平占领。这已是一段难以考究的密辛。直至考古学者在研究新出土的文物《长生天一册》时,发现这本古籍记载了当时统治者想要追求青龙的力量并加以迫害、青龙愤怒之下与其决裂的内容,并详细描述了青龙的形态特征和生活习性。在这本书微不起眼的角落里还记载青龙族世世代代为了追求强大力量、将幼龙扔在罗刹古迹独自求生的祖训。如今的罗刹古迹正巧在摇光城与另一方大势力交界处的一个地方。摇光城鹰派就像当初的那位统治者一样,渴求隐世已久的青龙族的强大力量,于是开启了轰轰烈烈的“迎龙计划”。他们按照古籍上的记载,制造了能够伤害到青龙族的火药,借由在两方势力交界的边境罗刹古迹爆发战斗。在废墟之中,有两个小小的长着龙角和龙尾巴、明显区别于正常人类的身影在硝烟中渐渐显现。青龙由此出世,进入人类的视野。但此项计划被内应透露给与鹰派对立的鸽派,鸽派率先一步截下了两只幼龙。
作者:轻拍拍
评论:求知
小马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撩起头发,看见瘦削的额头上新添了一道伤口,鲜血把头发黏成一条一条。他啐了口唾沫,转过身来。对手已经陷入昏迷,倒在肮脏的地板上。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正趴在那人身上翻他的口袋。
“把他拖到隔间里去。”小马命令坎特。坎特用稚嫩的声音答应了。他用屁股推开隔间门,弓着身子像拔萝卜一般用力,每次只能把那人拖动几厘米。
洗手间的灯光昏暗。小马点了根烟,此时一个穿着条纹衬衫的中年男人走进来,他一定看见了那双仍摆在隔间外面的失去意识的大腿。中年人看了小马一眼,小马毫不客气地瞪回去。这种人看似勤劳体面,实则狡猾又贪婪,抢夺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工作和财富,小马理所当然地怒视着对方。
中年人胆怯了,稀稀落落的小便后一言不发地离开,甚至没有抬头。夹着尾巴滚吧,小马在心里冷笑。
“那是什么?”小马扬了扬下巴,坎特从隔间里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只很大的公文包,黑色的人造皮革,提手两端有金色的扣子。
“我不知道。”坎特说,把包举到小马面前。小马叼着烟,打开搭扣,撑开包口向里望。他勉强看见浅棕色的纸一般的光泽,于是疑惑地将手伸了进去。坎特也伸长了脖子。
小马从包里拿出来一捆炸药。
三根桌腿粗细的有着浅棕色表皮的炸药被黑色胶带绑在一起,侧边贴着一只计时器。计时器的指针指向数字十五,小马觉得单位是分钟。
“妈的,有坏人想搞破坏。搞烂社会还不够,还要炸死我们!”小马恶狠狠地把烟蒂吐进小便池,“这是那个人的?”
“不是,原本就在隔间里。” 坎特眼睛都看直了。
小马把耳朵凑近计时器,没听到指针走动的滴答声。一种伟大的责任感涌上了他的心头,与原本就牢牢存在着的持久的莫名愤怒混合在一起。现在自己有武器了,他兴奋地想。
第二天是个星期三。小马在上午十点钟醒来,在十一点抵达他与坎特日常见面的地点,那是一处废弃的楼房,窗口没有玻璃,墙角到处都是小便的痕迹,有别人的,也有小马和坎特的。
“炸药在哪里?”坎特正在看一本破烂连环画,听到小马进来,兴奋地问。
小马向四周打量,这当然是多此一举,这里除他们之外不会有别人。他略微撩起夹克和内衣,露出三根浅棕色的爆炸物:他把炸药绑在了自己的肚皮上。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小马略带得意地问。
坎特摇了摇小脑袋。
“这是同归于尽的勇气!我要夺回本应属于我们的一切——权力,地位,财富,然后把它们发放给每一个穷人!”
“是要抢劫那些有钱人吗?”坎特激动地跳起来。
“抢劫?你在说什么呢!”小马愤怒地攥住坎特的衣领,“我要改变这个社会,让权力回归人民!”坎特惊慌地试图摆脱,于是小马松了手。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过了一会儿,坎特小心地问。
小马走到窗边,对面是另一栋废楼。“首先,我要去找警察局长谈判,把萨姆和老艾放出来,萨姆只是偷了台电视机而已!他如果有份工作,怎么会去偷电视机呢?都是这个社会的错!”小马的手重重地锤在墙上。
“这主意不错!”坎特钦佩地说,“如果那个白头发的局长不同意,就把他炸开花!”
那是最后手段,小马在心里想。不到万不得已,自己是不会引爆炸药的。重要的不是炸死谁,而是让社会变回应有的样子。但事到临头,谁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最重要的是决心,让那群虫豸知道自己有玉石俱焚的决心,才肯乖乖地让出他们占据的原本属于人民的权力。
小马把衣服拉下来,将炸药掩盖稳妥。“走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下午就去警察局。”他对坎特招手,在来的路上,他把公文包卖了二十块。
二人正要离开时,门外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小马,还跟这个毛头小子混在一起啊,可真够惨的。”来者比小马足足高出一头,用身体将门口完全封死了。
“我可没有让他跟着我,李,他太小了,帮不上什么忙。”小马戒备地说。
坎特瞪大眼睛望着小马,他不希望听到这样的话。
“你惹事了,明白吗?昨天晚上在韩金餐厅,有位长官的儿子被揍昏过去。平时我才懒得理睬你和你的小跟班……”
小马紧张地举起右手,绑在肚皮上的炸药让他感到有些别扭。随即他意识到,自己今时不同往昔,“我不在乎什么长官的儿子。现在给我闪开,你挡住我的路了。”虽然略带几分紧张,但他的语气足够果断。
李吃惊地睁大眼睛,“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他撸起袖子,露出臂上健硕的肌肉和纹身。
“睁大你的眼,不想被炸开花就乖乖闪开!”小马大怒,撩起上衣露出炸药。
这招果然奏效,大个子李呆立当场,骂了一句,把门口让出来。
“你有没有看到他当时的表情,简直像小孩子见到鬼一样!”小马和坎特走进一家快餐店,小马兴奋地手舞足蹈。
“是啊。”坎特无精打采地附和。
“听着,坎特,你年纪小,这是事实,我只不过说了实话。”二人找到一张空桌坐下。
“你说我帮不上忙。”坎特生气地嘟囔。
“我没有这样说,我的意思是,你太小了,没办法像我一样。明白吗?你帮得上忙,但你不能拯救这个社会,你不能让它重回秩序。等你长大后才做得到,好吗?”
“好吧,或许是这样。”坎特躺倒在沙发上。
“昨天你就帮了大忙,你从那个长官的儿子身上找到了什么?”小马点过餐后,把口袋里的零钱掏出来在桌子上排开。那些钱里有硬币,有揉成一团的纸币,他认真地数了数,一共二十二块。
“三块钱和两根大麻。”
小马冲坎特伸出手,坎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大麻扔过去。
“你帮了大忙,坎特,打起精神来。”小马把大麻和桌面上的零钱一股脑塞进口袋,头也不抬地鼓励对方。
服务员端来食物。小马看见汉堡里的肉饼表面黑糊糊的,已经被烤焦了。他的好心情立刻坏下来。可是下午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刚才与李的交锋令他充满愉悦,于是罕见地主动放弃了这次声明自己权益的机会。
他开始狼吞虎咽。
吃过午饭,二人从快餐店的后门离开。
小马想摸摸肚皮,却摸到三根坚硬的炸药,这让他想起早先草率的决定。他并没有意识到有任何不妥。
是时候去警察局找那个老局长谈判了,小马盘算。这可不是一场对等的战斗,他们人多势众,蝇营狗苟,滥抓无辜,甘为腐败阶级的走狗,但自己有武器和决心。
更重要的是,自己是正义的一方。他们看到炸药,想必会跟大个子李一样被吓得屁滚尿流。
“我现在要去警局,让他们把所有被关押的好人都放出来,你回去等我。”小马对坎特说,像个冲锋前的骑士。
“万一他们不同意怎么办?”
“他们会同意的,他们怎么敢不同意?”小马自信地拍了拍肚皮。他专注于此,脚步不停,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小巷中出现的第三人。
他几乎撞到对方身上。
“嘿,你没有眼睛吗?”小马的身体猛地停下。他恶狠狠地说,这句话甚至在目光转到对方身上之前就已经怒骂出口。
对方是个穿着皮衣的精干男人,有一双小眼睛。男人停住脚步,除此之外毫无反应。小马再次大骂,“你是聋子吗?你差点撞到我!”他伸手去拉对方的衣领,却被对方很轻松地抓住了手腕。
“你,把东西拿来。”男人有浓重的外国口音。
“什么东西?你想要什么?你撞到了我,应该赔偿我!”小马用力将手腕挣脱出来。
“一只公文包。”男人平静地说。
一阵冷意侵入小马的身体。这件事不应有第三个人知道,除非这人是公文包的主人。但那怎么可能?他本能地后退半步。
“我只好亲自取。”男人上前半步。小巷里除了他们,没有半个人影。小马傲慢地缓缓伸手,像舞台揭幕般地撩起上衣,露出肚子上的炸药,“别过来,再动一步,就把你一起炸死!”他在出门时已经把刻度调到零,也就是说,按下开关炸药就会立即爆炸。他毫不怀疑对方会像李一样畏惧然后退缩。
男人注视着小马的眼睛,随后轻蔑地笑了。他举起右拳,向着小马的脸砸下来。这出乎预料的攻击令小马忘记了任何动作,忘记了躲闪,下一刻便被打倒在地。
为什么他不害怕呢?他明明是社会的敌人,正准备用这捆炸药偷偷搞破坏,这种阴沟老鼠般的家伙,为利益出卖人性的家伙,为什么能够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呢?
还是说,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不相信我会按下炸药的开关?小马的脑袋重重地摔在水泥地面,男人骑在他身上,正把炸药从他的身上撕下去。即便是此刻,小马的手指距离炸药开关也不过几厘米。
按呀,快按呀,用自己的死亡换取敌人的死亡!挣扎中,小马的手指不时碰触炸药粗糙干燥的表皮,这种触感突然令他开始不由自主地贪恋起这个糟糕的世界,他想起那座用作基地的布满污迹的废楼,想起中午吃过的烤焦的汉堡,想起勇敢又幼稚、讨人嫌又令人无法撒手的坎特。这些让他越来越心惊和迟疑,终于,他意识到自己没办法按下开关了。
就让他把这捆炸药夺回去吧,让那些衣着光鲜的中年人烦恼去吧。
小马放弃了抵抗。
这几秒钟就像一整天一样漫长。在这几秒钟的末尾,他听到遥远的“砰”的一声,随后察觉到男人从他身上倒下去。小马动了动眼珠,坎特喘着粗气丢掉手里碎掉的半截砖头。
小巷里仍然只有他们三人。小马躺在原地,许久没有动静。他的脑袋乱哄哄的,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阔别已久地领悟到许多事。他意识到炸药的威慑并不是万能的,罪恶面前正义也不总能获胜,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勇敢。他过去胸口持续翻涌着的怒火在关键时刻熄灭了,连一点火星也看不见。
小马隐约听见有人在喊自己,随后意识到眼前的是坎特神采奕奕的脸。“现在怎么办?”坎特说,他用行动证明了自己能帮上大忙。可小马仍沉迷于自己饱满充盈的思绪中,没有搭理他。
“你伤得不轻,看来得休息几天。”坎特试探地说,“我有个主意,我拿着这些炸药,代替你去跟警察局长谈判。”
坎特的话在小马的脑袋里盘桓不散,令他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小马吃惊地看向坎特。他从坎特的眼里看到一束光,原来自己的愤怒跑到那里去了。愤怒永远不会消失。
“不行,孩子,不行。”小马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
“他们害怕我,我会成功的!难道你不相信我会按下开关吗?”坎特生气地问。
黑暗像夜幕般在这个白天缓缓盖在小马眼前,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不,我相信。”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秒,他说。
作者:白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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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1:怪谈
阎良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看沙发上的一男一猫。
他们在打架。
虽然说了尽量不去看,但有些事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就放纵一下吧。这个是阎良从老爸身上学来的经验。
粉色掌心一下呼到了男人的脸上,将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男人也很快反应过来,左手拆裆,将毛绒绒的凌厉追击化解,随后以右肘应拳,一次又一次地将橘猫的攻势化解。
“让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猫猫以粉拳扣住了男人的左肘,顺势向内一拉,卡住了男人右拳的冲势,再用毛绒绒的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男人脸上。
“您想对付的人,是你的同学,对吧?”
男人浑浑噩噩地后退了几步,随后站定清醒过来,但飞扑而来的猫咪已经盖在了他的脸上,到了这种境地,任何反抗都是多余的。
“您好,有在听我说话吗?”
猫猫对准男人的太阳穴,狠狠地挥了数拳,发出了“啪啪”的声响,终于将其击晕。
“啊啊,”阎良反应过来,连忙道:“有在听,是是,就是那个叫陈其正的胖子。”
“我想了解一下……你和他有什么仇怨吗?”成熟的女人微笑着问道。
“他抢我女朋友了!”
“嗯……那确实是一件值得你死我活的大事……”女人朝身后的地板问道:“刘淼,你去处理怎么样?”
被猫打倒的男人直起腰,不满地嚷嚷道:“打幼儿园小朋友的生意你也接,你是不是有病啊秦薇?”
“我才不要这个男的去,他连猫都打不过。”阎良也有些不满地说道。
“这个您大可放心,这个叫陈其正的小朋友,也不一定比猫强多少。”秦薇笑道。
“好像也是……”阎良小朋友还有些犹豫,但心里一横,决定还是不想太多了,便将三百块人民币拍到了桌子上,说道:“那就交给你们了!今天之内解决,我不想明天还看到他出现在幼儿园!”
“没问题。”秦薇笑道:“我们是专业的。”
待阎良背着他的小书包蹦蹦跳跳地离开了事务所后,刘淼才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真的要我去揍一个幼儿园的小孩?”
“你不会和钱过不去吧?”秦薇将桌子上的三百块抽了两百,剩余的一百推向了刘淼。
“这是过不过得去的问题吗?先不谈道德问题了,我也知道你没有这种东西。就生意上来说,揍小孩这种事传了出去,谁还找你做正经的杀人生意啊!”
“就算什么都不做,我们也半个月没开张了。”秦薇无奈摊手道:“虽然我们还没有专业的杀手品牌形象,但我们可以先建立不择手段的坏人形象,到时生意自自然然就会来的。”
“别跟这小子说这么多了,他不愿意的话,这单子我接了。”冷酷的橘猫如此说道。
“那也不行,你下手没轻没重的,闹出人命怎么办?”刘淼连忙拦住要去拿走一百块的猫猫。
“自己不干,也不让别人干,你想干嘛?”猫猫双掌叉腰,没好气地说道:“钱我们已经收下了,不干也得干!”
刘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那一百块揉成一团塞进了裤兜里,无奈道:“行吧,我知道了,我干就是了。”
刘淼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西装。这是他为了展现作为杀手的专业性而专门购置的套装,如今他要穿着这套西装去揍幼儿园的小朋友了。
揍幼儿园的小孩其实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个年纪的小朋友,通常都会有家长或者保姆接送上下学,而学校里又有保安看守,很难找到合适的机会。不过对于刘淼这种专业杀手来说,这并不是一件难事。
在刘淼的望远镜中,陈其正正与刘淼的女朋友十指紧扣,各自吮吸着插在同一盒儿童甜牛奶里的两根吸管。而阎良就坐在自己女朋友旁边,手上抓紧了午餐馒头,眼里快要冒出火来了。
阎良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作为感情的受害者坐得离凶手这么近很奇怪,但他毕竟也只是一个6岁小孩,没有成年人的常识也是正常的。
一群小孩子吃完午饭,就准备要去睡觉了。
这是一个好机会,虽然老师有职责看着小朋友睡觉,但据刘淼观察,那些老师自己也是困得很,如果没有小朋友午休时捣乱吵架,那些幼儿园老师也会很快睡去。照顾小孩毕竟还是一件很费精力的事。
就那么干吧!
刘淼蒙上脸,翻身掠过带尖刺的栏杆,瞬间潜入到幼儿园中。他早已用望远镜观察过幼儿园,通过已知的摄像头推演出其他摄像头可能的位置,找到了几个绝对不会被摄像头发现的死角位。
毕竟我还是专业的嘛!要去揍幼儿园小孩的刘淼有些自豪地想道。
很快,他潜入了目标所 在的教室,透过窗口,他观察到了陈其正的位置,以及幼儿园老师已经入睡的情况。
刘淼悄悄地打开了门,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陈其正的地铺前,那个小胖子还未睡着,正瞪着眼看着自己。刘淼扬起手,但还是有些犹豫。
“你看你妈呢,臭傻哔。”
在刘淼反应过来之前,自己的手已经拍到了那个满嘴脏话的小嘴上。不等哭声响起,刘淼便快速弹起,熟练地跑过走道与围栏,将追逐自己的保安与老师远远甩在身后。
“任务完成。”刘淼冷酷地说着,将面罩扔进了路边垃圾桶,躲进了人群之中。
事务所的名气看来确实是打响了,等刘淼第二天上班,又有两个客户过来寻求帮助。
“我要你们废了他的手脚!”
“你们去把那个贱人的脸撕烂,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一个男人满身酒气涨红着脸,一个女人咬牙切齿泪花了妆,性别不同,出身不一,想要的却都一样。
“嗯……两位是一起的吗?”秦薇问道。
一男一女互相凝视,最后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认识!”
“那两位有兴趣做一个双人套餐吗?我们最近在做优惠活动,杀一赠一,多杀多送,转发朋友圈更可以获赠我们的猫屎咖啡……”
“我不管那么多!”男人发酒疯,扯下领带怒拍廉价木桌,喊道:“我要那个陈其正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没错!”女人也学着拍着桌子,全然不顾秦薇愈发僵硬的笑容喊道:“那个叫陈其正的女人必须死!”
何淼愣了愣,说道:“怎么又是陈其正?”
此时,橘猫叼着一个小酒瓶从窗口闯了进来。
“他妈的陈其正,他妈的陈其正,小白啊!小白啊!呜哇!小白啊!为什么偏偏是那只狮子猫……”橘猫哭喊道:“陈其正!老子要杀了你……”
何淼望向秦薇,秦薇也望向何淼。
“老板……”何淼说道:“出事了?”
“嗯。”秦薇说道:“出事了。”
舞池之中,男女热舞,何淼穿着一身西装,跳得有些拘谨,担心自己的好东西被那些放荡的男女沾上什么奇怪的液体或是气味,便尽可能地和周边的人保持着一定距离。秦薇就不一样了,她穿着一身舞裙跳得欢喜,以往这类专业的服装何淼只在广场舞大妈身上见过,总觉得有些老土,但如今穿在秦薇身上,又觉得时尚起来了。
刘淼的身体上下耸动,肩膀左靠右靠,双脚半蹲,双手向跑步一样摆动,这就是专业杀手的舞步。
“老板,陈其正真的来了吗?”他问道。
秦薇的身体旋转腾挪,绕着刘淼在人群中轻盈如蛇地舞动,这就是杀手老板的舞步。
“这里至少有三十个陈其正,但本体在不在,我也不知道。”她说道。
酒吧环境嘈杂,但刘淼凝神细听,也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对话。
“哈哈,你叫陈其正?我也叫陈其正!”
“缘分啊,这就是缘分啊。”
“你看你妈呢,臭傻哔。”
“你女朋友叫你过来的?我也是男朋友叫过来的,但怎么不见他呢……”
刘淼配合着老板的舞步,高踢一脚,与老板双肘交扣叉腰,踢踏着转起圈来。
“我们就在这一直跳舞?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而且说起来,陈其正到底是什么啊……”
秦薇拉开刘淼叉腰的手,又一个转身后撤舞步,将刘淼拉到身旁。
“大概是什么对出轨者的怨念集合体吧,这种东西还是挺常见的,但如果能抓住卖给有关部门,能赚不少钱。”
“有关部门?我们是杀手诶!被有关部门发现不会被抓吗?”
“我们是合法的、有牌照的、不干坏事的那种杀手。”
“我不这么觉得……”
“你没发现吗?我们从来没杀过正常人,只杀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
“比如……陈其正这种东西,杀它们是不犯法的。”
“我怎么没发现……”
秦薇展颜一笑,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一直没发现?”
不知为何,刘淼觉得自己老板的笑容忽如晨光绽放,虽然她在吃饭时挖鼻屎的形象一直挥之不去,但刘淼心中竟滋生出了别样的爱意。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一个高大帅气、有着双开门冰箱宽的肩膀的健硕男子走近。他的笑容无可挑剔,宽松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与肌肉形状更是引人遐想,刘淼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这种与异性恋本性相悖的感受,让他一时有些混乱。
不过说起来,男人对肌肉与强者的崇拜本就是铭刻在基因里的,刘淼自己每次洗完澡照镜子都会习惯性地摆几个凸显肌肉的姿势自恋一番。从这个角度考虑很正常,但刘淼却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莫名的欲望开始升腾。
“可否有缘,与您共进晚餐呢?”健硕男子拉起刘淼的手,笑着问道。
“你是在和我抢人吗?”秦薇也笑着说道。
“每个人都是自由的,都是只属于自己的。”他彬彬有礼地说道:“他本就不属于谁,又何来抢与不抢呢?”
“放你妈的狗屁。”秦薇语言粗鄙,语气却温柔地很。
“看来我应该在另一个时候……”他微笑着松开了刘淼的手,说道:“另一个场合,再与你见面。”
一声枪响。
烟雾从刘淼手上的威尔洛德微声手枪的枪口缓缓升起。
“我不喜欢男人。”刘淼涨红着脸,对着秦薇说道。
“恐同即深柜啊……”陈其正捂着胸口向后退去。
舞池之中,一个个男男女女、男女老少的身体开始如烟般消散。他们都是陈其正,而唯一没有消散的陈其正,便是那个正在试图逃跑的陈其正。
“我不恐同啊,我肯定不恐同的,我高中时候就有个出柜的朋友,我们关系好得很!”
刘淼也不看正在逃跑的陈其正,只是扣动扳机,子弹便射入了陈其正的膝盖中。陈其正踉跄地倒下,又在触地地一瞬间弹起,蜕下了一张男人的皮囊,以一具美好的女性躯体继续逃离。
“你没必要向我解释。”
秦薇疾步向前,一脚踹倒了变成女人的陈其正,然后死死地踩住了她的脊背。
“我没有解释,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刘淼郑重地说着,又瞄准从身体各处满身出各种肢体、要将身上的秦薇扯下的陈其正连开数枪。但微声手枪的威力不大,还是难以遏制怪物的行动。
“那我换个说法,你没必要向我陈述。”
秦薇弯腰,拨开那些如海葵般胡乱摆动的肢体,瞄准了陈其正惊恐的大脸,高举左拳蓄力,然后“轰”地一声,让怪物彻底地安静下来。
刘淼站在一旁,看着有些委屈,想说些什么,最后又闭上了嘴。
秦薇看着刘淼的样子,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种出轨者的怨念集合体能操控情欲是很正常的事,你没必要有太多其他想法。”
刘淼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却又听秦薇说道:“但它为什么要用这种样子勾引你,还是一个未知之谜。”
刘淼的脸又垮了下去。
最后,刘淼还是没问出陈其正为什么要用男人的样子勾引自己。有关部门的人员很快赶到,回收了昏迷的陈其正。舞厅里也渐渐恢复了人气,而何淼坐在沙发上,吃着酒吧老板免费赠送的水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接下来要干嘛?”他向身旁的老板问道。
“看电影、回家睡觉、开车兜风,你想干什么都可以。”秦薇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歪着头看着刘淼问道:“还是说,你想和我一起跳舞?”
*企划:口力口女子高校企划二期→打卡-磨合;
*故事承接上两篇,两三周后;
*没有磨合,只有我高强度乱磕!
*中森系准备的煎茶-预知梦
*感谢两位老师被我揪过来串场,擅自捏造了互动,如有不满意可以拒绝响应或者狂殴我私信改一万次(土下座(反复磕头))
——
每次缝针穿过布料,我总会用手指试探它的位置是否正确。
一点一点按着裁剪边缘以气消笔留下的痕迹,不敢有半点差错。
最终做出来的小熊,虽然很可爱,但毕竟第一次制作,那张脸还是难免有些搞笑。
我想到它被你抱在怀里的样子,脸上也不由得洋溢出独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惜我没能送出去…
——
-我正在你眼前-
中心地带入夏显然比北海道快,树上盘绕枝桠的嫩叶逐渐浓郁,这让如月莲实想起先前校方带着女孩儿们出外修学旅行时路途京都一带开放参观的茶叶园。只要到了季节,就会见到茶农到温室或田野采摘,过程大约是有晒干一类,可惜她并没有专门学习过茶道,了解过其中任何学问,自然是不知道它们都是如何变成现在中森系递来的煎茶的。
就学两年以来,如月莲实就没有少往医务室与心理咨询室两边跑:一是她手上的绷带出于特殊原因常需要更换缠绕的纱布,二则是在新学期起似乎总能碰上经常到医务室串门的中森系老师。这还确实是帮了个大忙,若是负责管理药物或医用品的稻见老师不在,就可直接往不远的心理咨询室挪几步直接找到与医务老师关系最近的新人教师寻求帮助。
一连串的缘分妙不可言,前两年原本只是经常边换纱布边和稻见空老师唠嗑,也在今年这个春天得到了改变,出于一些原因,如月莲实开始常常以除这之外的原因课后来到咨询室或医务室。
“结论来说,小如月还是没有把那个交出去?”
话到中途,用热开水烫开茶叶的中森系开始探寻地询问着在同僚的监督下更换包扎物的女学生。如月莲实真的对这个话题敏感过度,几乎马上对她这些字节反应起来,手滑没拿稳纱布卷,差点要因为浪费医务用品而被训一顿,霎时间教师二人脑里几乎同时响起“踩到猫了”的童谣旋律。
或许是某种八卦的天性,两个成年人对这关系还算良好的女同学在这学期那段极具喜感的故事相当好奇——也就是时隔八年,对如月莲实来说音讯全无的那个旧识戏剧性地和她入读了同一所高校,甚至在开学第十八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这个学姐结为姐妹关系的俗套小说剧场。稻见空望见双手包扎的动作完全没在进行了,赶紧嚷着身旁同事把那别有心裁的假天然开启话题的攻势收敛着点。而中森系似乎早就料到了女学生的反应,慢悠悠地提起茶壶将其移动到茶几上,为三个小杯盛满茶水才开始补充后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因为之前听小如月提这件事情时,你好像有些不开心。就会想到是不是有什么不太好说的内情,没太好提。”
话音刚落,在稻见空的帮助下如月莲实还是成功地结束了包扎工作,终于闲下来回到了茶桌旁边开始继续话题。
“并不是不开心。”
成熟而音色特别的声线在热茶润喉后稍显出一阵郁闷,两名教师如临大敌地坐直了身子,准备开始认真听取如月莲实的阐述。
“老师,呃……倒也,不是那么的大事…您们不用紧张…”
“这,这可是小如月的人生大事!!”
如月莲实看见暖洋洋的向日葵颤巍巍地握起双拳。
“啊…不,就是…那个……”
“不论发生什么,我和小系老师都会站在你这边的,如月同学不用担心。”
又见到了和善的古都狐狸虽然稍显沉稳但不多。
为了赶紧解开她们以为自己和对方吵架了的误解,如月莲实只好开始整理语言。
——
不知道是基因突变或者是遗传,如月莲实自幼起似乎一直是易留疤体质。她总是很倒霉,旧的疤痕没去,又因为奇怪的原因为双手带来新伤。最后它们都跟胎记一样难以消除,为了不要吓到身边的同学,女孩子开始学会为双手包扎做个掩饰,只不过即便如此自己也总是得到新的伤害。
家住小樽,父亲继承老一辈靠海吃海的工作成为了她的好借口。如月莲实总会说自己的伤其实都是拉扯渔网弄来的,摔伤弄肿的,总比单薄的纯粹倒霉听起来更有话题性,更能让别人闭嘴不再多提——哪怕实际上确实是倒霉到头了。除了这样的不悯属性,也另有其因。
过去那纯粹又深沉至极的心意驱动了她为心爱的人缝纫过一只小熊。
……呃,当然不是手上这一只,毕竟按照如月莲实微妙的尊严来看,让她抱着一个黑历史产物七八年还是有点太为难了,现在被收纳于某个精致的礼物包装袋中藏在即将要搬到峠宫家里的行李里头,在办理了退宿手续后会直接一起运送过去。
至于为什么之前没有送出去,这段理由有些繁杂,简单来说就是完成的那天,在海边长大的女孩就没有见过从城市里来到这里乘凉的那个朋友。自那一天起这个满载心意的小熊除了会被定期拿出来清洗干净以外,都没再与和如月莲实面对面过了。
万事都是开头难,就跟现在她没法直面峠宫薰那炽热的情感一样,在开始缝纫这只小熊的时候如月莲实的手工技术也正和她擅长掩饰欺瞒的水平呈反比那样,完全对等的不熟练。以至现在拿出来和手上的熊碳…熊碳二世相比,那张脸可能还有点歪。还有不同在于,熊碳一世脖子上的丝带则是浅黄色的,上面用有点歪歪扭扭的线缝着一串字符——实际上是女孩子的名字,莲实的罗马音字。
幼时还尚存纯真稚气的女孩子听见了电视的娱乐新闻,那时候流行将手工物交给心倾那方,表白就会成功的传闻。这不正好!小熊做好了就是还没送出去,现在紧急加一条缎带似乎也不错,有了想法就动手的如月莲实当天就裁剪了合适长度的绸缎,耐心缝了一个下午。只可惜决心要带过去,为花火大会的事情做回应的那天,在蝉声与即将远去的夏日吹息之间已经找不到那一颗炽热的心了。
总不可能再也见不到吧,于是怀着这样的想法,拭去泪水生活下去。一年,二年,四年…甚至在第六年,下了血本赌最后这一次,如月莲实花时间捣鼓了一番她的学业,攒了点费用,直接考到了现在在读的高校,想着能在关东地区的哪个角落碰到峠宫薰。曾一度几乎要因为幻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差点放弃了寻找对方的念头,而如今竹枝捅破窗户纸直接贴到了自己脸上。
这时起反而让自己开始难以接受和面对了,伴着煎青绿茶的香气,如月莲实沉声叹道。那一刻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毒素慢慢钻到每个角落,那个深色中长发,有一对颜色清澈深邃,橄榄石般的双眼,长得和自己一般高的女孩总是见缝插针地出现在自己脑海里。心被挖空大半数年,好不容易终于习惯了,这时候忽然又将全新的内容狠狠塞进来,别人不知道,她可要为此心悸或者苦恼——以至于课程走神被老师的粉笔砸到额头上。
“但是她也等着要来找小如月很久吧?”
教师中森系的声音就跟早就心有所想的答案重合在一起,敲打着蜷缩在记忆里自己那间狭小房间的衣柜中,躲藏着所有流动情感的如月莲实。如梦初醒般她点点头,但还是那样愁眉苦脸,哪怕眼睛是眯起一条线。
“不…呃,我时常在想她是不是在被我说了那番话后甚至憎恶我。”
“那反应,我倒看不出那孩子对你有什么负面情绪。”
说罢稻见空把玩着自己红枫色的长发,手指灵巧地将起分成三股,逐渐编成麻花状。见到空空如也的茶杯,她身旁那位心理教师殷勤地拿起茶壶注入新的热茶,紧跟随后继续回应着苦恼的女学生。
“有倒是可能有。”
“呃,那果然还是……”
女教师竖起食指,跟着头两边摇的动作左右倾斜继续说道。
“比较可能是在埋怨你为什么还不愿意坦白也说不定哦。”
“说不出的事情就是…有点难说。”
“小如月真是个容易想多的人,不说说怎么知道呢?”
“我……”
话题被铃声打断,午休时间结束了。如月莲实从座位上起身,躬身感激了二位愿意倾听自己心声的教师。望着她没有继续作答离开了医务室,稻见空和中森系相视彼此考量着。
“会不会说太过了?”
“我觉得刚好。”
“……说起来,这个煎茶不会喝出什么奇怪的效果吧,比如突然好运然后倒霉一周。”
听到这个疑惑,中森系咯咯笑着,朝发问方比了个保密的手势。随之她双眼看着刚给如月莲实倒的那一杯煎茶,水面直立起的茶叶杆让女子加紧叫上了稻见空一起看过去。
——
周末的午后,如月莲实终于把眼前的地狱绘图收拾干净了。在之前期间时不时会传出敲门声,门外那个年下的女孩几乎隔了十几二十分钟都会来问需不需要帮忙——当然坚持自己的东西一定要自己收拾好的她一律回绝了…毕竟万一收拾的时候被看见了自己保守那么久的秘密就不好了。终于在应允声后,恭候多时的峠宫薰推开竹制的日式障子门,带着一盘茶水跟和菓子一起走到她的身侧,很快放下来殷勤地为其倒茶。
说起来好像在来这里之前断断续续地做了梦,如月莲实看着这杯绿茶,暗暗回忆着梦里发生了什么。事实上她也清楚自己不应该为了那点纠结心情撒先前那个根本没有必要的谎,去编织这数周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由生疏到熟悉,充满了私人仪式感的走近,磨合的过程。她们分离与再遇间相隔甚久,这段没有任何交集的时间让本就缺乏安全感的女高中生有些情绪无法流通到正确那处,分不清这会儿应该欢呼悦雀还是平淡对待。且不用说再见面让她是否开心了,抱着绿色缎带小熊这人心里最优先到位的竟是尴尬和不习惯。
短暂沉默间峠宫薰发现眼前那位开始分散注意力,这让容易吃醋的女孩开始十分在意地凑近,甚至一直到她几乎鼻尖要和对方碰到一起了,才终于把人从幻想里拉了回来。当然,是一副惊恐往后倾倒的样子,这更让后辈在意被自己吓得睁开颤抖双眸看过来的如月莲实在想什么事情。是有什么顾虑?或是,心中另有其人?那视线无意识露出了威胁与侵略性,把年长一方毫不留情地抓进青绿色的牢笼之中。
每到休闲时间如月莲实都会将白银色的长发简单地扎成高马尾,发质松软但微卷,背朝地倒下散在青色竹炭芯榻榻米上,脸颊泛红难为情的样子真是十分引人遐想——这差点让本在不悦中的峠宫薰也被脑里延伸出来的映像勾走了。骗子小姐撑起不安挪动的身体,提醒对方这行为的不妥,很快她们尴尬地挪开身子,再度重新远离开始保持礼貌的半米距离,在彼此身侧正坐着。
峠宫家的大小姐家教良好又懂事,马上清楚这些事情不能强求,更不能逼迫。当然也自然明白阔别已久的幼相识为什么会这样反应,或者做出了那个选择。于是峠宫薰即便心急如焚地希望拥抱如月莲实,最后也还是再三思考地变更为耐心等待她的心结解开,再把自己心中缺陷那部分慢慢弥补上。接着为了缓解彼此之间让人不安稳的距离,大小姐选择率先开口。
“您累了吧,一个人收拾了那么久,真的辛苦了。”
“收拾一下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说罢如月莲实拿起茶杯轻嘬一口。
“床铺的话,家里还有多的,待会我为您拿过来。”
“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劳烦你照顾了。”
这话说得听上去她几乎要转身过去给峠宫薰磕一个,太拘谨了,让年下一方心里听得痒痒的。在简单交谈过后双方又再次落入了尴尬的沉默,斟酌了半晌,后辈还是没有将心里那句话问出去,果然想要迈出一步对彼此来说都很难。另一边如月莲实虽然正坐着,压在臀后的脚趾却在不安分地相互摩挲,像个不好意思的小孩对着手指。当下明明有空调吹出的凉气降温,空气的焦灼程度却在逐步攀升,两人都几乎要把汗闷出来了。
“那个。”
那个——尴尬氛围下同时吐出这一句提起话题的语气词,如月莲实那张脸本就够红了这一下更是把她干得变成一个红苹果。这下坏了,沉默再次笼罩到她们之间。
“如月前辈,您可以先说。”
峠宫薰尽量压平自己的语调说道。
“不,不,你,你你先吧,我是你前辈,让着你是理所当然…”
跟所有人都一个乐天派兜兜转转玩闹样的如月莲实就这样口吃了,甚至在这话语刚落期间整整停顿了五秒上下。令人想不到的是,平日不苟言笑的峠宫薰反倒先禁不住笑了出来。她眼前沉静平和那人产生极大反差带来的信息量太大,望着这几乎笑岔气的样子,年长一方恼羞成怒地拍到了地面上。也笑得太过了吧!她既心急又憋不出几个字。十数秒后被笑意充满的后辈勉强睁开眼睛,差点又因对方紧紧抿着双唇极为可爱的模样,再度陷入比唐突爆笑更难调理的急促呼吸中。
这下倒也缓和了先前蒸炉一样的氛围,逐渐从笑声中爬出来的峠宫薰自然地前凑去,贴到那热乎柔软的脸颊边。这相较于自己稍凉的体温俘获了怕热的雪国人,她的身体诚实地响应对方,很快两个人没有意识地就贴近到了一起,哪怕刚才火大的心情也马上褪去了。
这就和以前一样…这一瞬让如月莲实那天谎称已经不记得此事的事情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她几乎要沉溺到对方清新的香气中。伪装成亲近友好姐妹关系时,骗子小姐总会相当提防发生这些事情,如今却正像打开了水库阀门那般难以关闭——好香,好难分开,不久前出于奇怪的距离感撒的谎不允许,可这样柔和的气息顺利安抚了那股不安,最终还是顺从了这般行为。
终于,她做了先开口的那一个人。
“那…那个。”
“请说。”
“……我有东西要给你。”
接着,如月莲实从行李箱中取出最后没有拿出来的包装袋,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跟前。一些家教修养让峠宫薰不会在对方有要说的话的时候开口,以免截断思绪,不过瞥见眼前女性用手指轻触纸袋引起自己注意的样子,她才回忆起喜欢的人是不愿主动说话的类型。
“请问我可以打开么?”
“都说了是给你的,开吧。”
“那请容我恭敬不如从命。”
沙沙。此举带来听见包装袋逐渐敞开的声响,这让不敢直视和面对身旁那人的如月莲实更加难以动弹,在这段杂音中还有一声峠宫薰在倒吸气的声音。百般飘动的视线追寻过去,看见的是那人双眼中饱含爱与喜悦的笑意,就是那样幸福的样子。
她想见到的样子。
“真的可以收下吗?”
“我不愿说第三次这是送你的。”
“您说了。”
“烦,烦死了啊!不要的话可以丢了!”
即刻眼前一本正经的人把小熊贴到自己脸边,相当有意地露出可怜的样子。
是啊,是如月莲实那个夏天没能完成的缝纫熊偶,专门为自己制作饱含心意的可爱小东西。峠宫薰不可能不收,不可能弄丢或者嫌弃。就像她没有拒绝成为自己的“姐姐大人”一样,应那个夏夜之约而前来的女孩更是愿望着与对方紧紧相依。
“莲实一心一意缝出来的小熊,我怎么可能不收呢?”
称谓的变化让如月莲实才终于注意到了如今已经暴露出自己记得那一个约定的事情,百般尴尬上涌而又开始难以调理自身,她应激地向后退,向后退,甚至开始找借口要离开这个房间。然而身后实际上已经是这个房间最深处的墙边,此时被逼到绝路的女性发着抖将视线转回到跟前…
完了。
“莲实,我想撤回前言。”
“哈…?”
“其实我家没有被子了。”
“演的吧!!”
“如果再见面的时候我还抱着那时候的心情,您就会答应我一切事情,对吗?”
“话…话虽如此…”
“请和我睡一张床。”
峠宫薰丝毫没有打算放跑自己,早已紧逼到跟前。
这场攻防战看来是如月莲实完败了,她后脑贴在墙边,认命地低下了头,没有明确答应,更没有拒绝自己心爱的人。这一段情景,似乎也都在那弥漫煎茶香味,破碎的梦中出现过,一股宿命感油然而生。意识到断续内容接起来了,那么接下来应该是什么样的情节,自己应该是最清楚的那个才是。至少在下一个瞬间峠宫薰再度凑到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位置,双唇紧贴在一起之前,都是这样想的。就好像等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此时此刻展露出来的点点滴滴,皆为解开她内心宿命剧本的钥匙。
那只看起来有些可笑的小熊,当初缝纫它的心境似乎此时又再次浮现在了如月莲实的脑海里。她希望收到这孩子的人能为此心生幸福,哪怕不是自己所向的答案,只求那个人喜欢,这便就是独一无二的幸福。随后浓郁的煎茶味逐渐散去,取而代之以清新柔和,如风一样爽快的雨后竹林的气息。
“能再见到您,真是太好了。”
峠宫薰松开腕上的珠串,将其与如月莲实的手一同和自己缠绕紧扣一起,这下继续维持那似有似无的姐妹关系,似乎也都有些不合时宜了。若说给圣母大人听,必然会降下触犯禁忌的天罚吧——
当然这无法撼动本就不忠于天的有毒巨蟒。
“奚..奚尔..你的头发呢!!”莉特一副惊恐的样子指着爱人的头发,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
“莉特!!莉特!!我秃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奚尔一顿干嚎不落泪惹来了不少护工驻足,这对戏精夫妇自打入院就天天这幅鬼样子,除了耳膜受难之外其他人早已见怪不怪了,不过大清早就如此精神倒是变成了c区的闹铃,颇有把b区也一起叫醒的架势。
莉特一边慎重的捻了捻奚尔的发梢,这参差不齐的发尾看着也不像新剪的,只能无能狂撸一顿小小的爱人,看着对方在自己“一望无际”的胸膛上埋着脑袋干嚎。惹来一个护工实在受不了开口道:“你不是一直都这发型吗!别嚎了!”
莉特抬头看了一眼道:“你个鸡蛋脑袋懂个p!”嚎的更大声了。
最后已两针镇定剂结束了这个早上。
两天后
“这设施好像还怪好的嘞,天天大鱼大肉的。”奚尔坐在莉特腿上戳着盘子里的鱼肉,每一块鱼都变成了鱼肉泥最后进了莉特的嘴里。
“话说回来我这几天拿到了一张不知道开什么门的卡,但看起来跟医生手里拿的卡差不多,回去给你瞅瞅。”莉特一边用嘴处理掉奚尔用叉子撕扯的一片狼藉的食物,一边拿出自己的餐点让他继续奋斗。
“你是说那些长得让人腿软的医生们吗。真想先*后*了。”奚尔说完,莉特感受到周围仿佛看勇士的视线,想起第一天莉特习惯了之后对着各路异形头医生喊了一路“姐姐、姐姐,打针好痛痛,药会吃光光~”就一阵不解为何会有人对此大惊小怪的,没见过xp系统紊乱的病人吗。
不过今天这鱼也奇了怪了,今天不小心看到一眼发现那鱼一个个长得不像日常吃的鱼,幸好文化不高要是看懂了那还了得,莉特只当是什么新奇转基因物种,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有的吃就不错了,味道还不错等出去了去菜市场整两条当下酒菜吃。
又过了几天
看着各路病友发疯的发疯,洗胃的洗胃,昏迷的昏迷,摆烂的摆烂。每一天都上演精彩的大型玄幻奇异惊悚友情爱情亲情百合水仙耽美连续剧,倒是也看出几分惺惺相惜的革命友谊。几十号人活出几千个人的姿态,院长也是有门路的人才,能收集到这么群牛马蛇神也颇有本领,只是一直没见过本尊,倒是总能看见杀鱼的汉子和锻炼的女子,有趣得嘞!
通过这几天的探点和打听,找好了“演戏”的位置和想要搜索的地方。不过比较困难的是怎么用一张卡带两个人上楼。
只见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一位胸围可观的女子躲避层层眼线和可能有的机关刷开了二楼的门禁,当蹑手蹑脚的到达医生办公室的门后,那位女子的胸“破土而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胸口伸了出来。
“哎呦喂憋死我了。”奚尔扯着莉特的领口,仗着医院给的病号服质量不错胡作非为。不过莉特心里只想着要是能挂一辈子就好了,恨不得每天挂着走。
想法刚落就见对方指挥自己走到放置衣服的柜子里找两套合适的服装,分别换上了最大套的医生装和最小套的护士,还找到了没有照片的工牌像模像样的别上,没一会就上演了霸道医生俏护士的场合,毕竟是偷摸上来的没敢搞出太大的声音,等出了门俩人都憋得脸蛋子潮红,俏护士又挂回了霸道医生的领口里。
摸索着进了档案室里,里面琳琅满目的文书看了人眼花缭乱,好在分类做的十分贴心可靠,很快就翻阅到了两人的资料以及几个看起来就与众不同的档案。分别标注了“海盗”“建筑师”以及“羔羊”的信息。翻阅过后两人都有些许沉默,尤其莉特看到自己已经退出业界许久感到一些动摇,但不一会儿就觉得这个病院只是另一个片场而已。记住了所需要的信息便放了回去。莉特表示对自己需要表演的角色有了新的认识!
(先铲了后面再加)
夏季的热天实在让人打不起什么精神,不是谁都能够做到和蝉一样如此勤奋的在树干上“唱歌”。
伊织 白汇有些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上,教室里只有一些人在,几乎都是些没有事情可以做所以待在教室里不出去的同学,而这其中就包括了她。
实际上她倒是也想过参加一些社团,丰富丰富自己的高中生活,但自她从初中开始的社团活动的累人程度来看,就让她打退堂鼓,但她和植松 美优总是一起行动,就连社团活动她也在,搞得好像她也是那个社团的团员一样。
其实不是,她单纯太闲了,加上只和发小比较玩的熟。高中她也是等着美优社团活动结束后,再两人一起回家。
哦,对啊,既然都这么闲了,今天好像还是社团展示的日子,虽然白汇是个闲人但是她去美优在的文学社凑个热闹蹭杯凉茶应该也可以的吧。
她行动比脑子还要快已经离开座位打开教室门走出去了。
顶着烈阳并一路上走的飞快,很快就在一堆社团里找到了美优所在文学社的位置。她看见美优正背对着她,手上还整理了一些书籍,正认真按照顺序排好。
白汇放静了自己的脚步声悄摸摸的穿过人群来到美优的身后,一脸凝重地抬起了手准备遮住起她的双眼。
“白汇?”
其实看到身上有了阴影的时候美优心里就猜测估计是她来了,加上有股熟悉的洗发水味直接在钻鼻子一样,更让美优笃定人选。
“怎么被发现了,可恶”白汇做出吾命休矣的悲伤表情,但下一秒就凑到美优的座位面前:“能坐吗?”
“嗯,可以的。”
“现在是休息时间还是什么吗?怎么就你在这里。”
“大家去搬书过来了,我在整理书的分类,还有个同学刚刚出去买点冰水,现在还没回来。”
白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的目光下移,被美优压在了书本最下面,只露出了标题的童话故事吸引了过去。
“你正在看这本?”
美优微微一愣,笑了笑从下面将书抽出,从封面来看还是个童话的绘本,好像小时候她们就总一起看这种色彩鲜艳的童话故事。
“内容是什么?”
美优翻开了第一页问白汇要不要念给她听,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点头。
这个故事讲述了一个奇妙的爱情故事,关于爱上了湖中的小花的公主变成了天鹅无法说话,于是公主只能偷偷用各种拐弯抹角的方式引起小花的注意,十分的可爱。
和寻常童话故事不同的是,一般童话里好像都有公主和王子的爱情的描写,讲述最后幸福美满的好结局。
但是公主喜欢上的人不是王子殿下,而是一朵漂亮的小花,但白汇或许能理解公主,因为她从美优的描述里听着感觉,那是一朵悄悄绽放很有活力的小花,就算没有公主,王子,其他事物的陪伴,独自一个,也能够绽放自己色彩的花儿。
“你觉得公主能和小花在一起吗?”
“哈哈哈……当小花和公主互相开始欣赏对方,并接纳之后,就能在一起了吧。”
说完后两人相对无言,但是一起笑了出声。
“是啊。”
被分配到和小天一起打扫了。
说是叫小天,其实一点也不熟。节目已经过半了,但是在此之前没有太多互动的时机。我有暗自观察过她,衣着俏皮,举止青涩,我猜测她是一位学生,年纪应该是比较小的,所以就小天小天的叫了。
“从哪里开始呢……先把起居室和厨房的地板扫了吧,从里到外从一楼到二楼的。”小天站在我旁边,捏着下巴琢磨着。她穿的像个刚起床的泰迪熊。
我手里举着两把扫把一个簸箕,还顺带用指缝夹着两副手套和清洁海绵。听到她的安排,非常认同地不住点头。
小天从我手中掰出来手套和扫把,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着:“如果有吸尘器就好了,那种扫拖一体的…”
我配合的把手指翘起来让她把手套抽出去,一边嗯嗯的附和着一边点头。
“哈喽?你睡醒了吗,怎么很没想法的样子。”她好像被我逗乐了,在我眼前挥了挥手,歪着头打量。
我也忍不住笑了,开口道:“这都几天了,早就倒时差了,我只是发了个两秒钟的呆。你头发会不会碍事,要绑起来吗?”
“呃………不碍事,而且这样好看。”小天低头试探了一下头发垂落的角度,得出结论。
“年轻真好…没有边走路边掉发的烦恼…”
“是什么样的生活压力会边走边掉…”小天吐槽。
“是有这么一部分人群有这样的烦恼的。”我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头顶。
“平时上班很忙吗?”她看着我狐疑地问。
我回忆了一下,“有点。”
她咯咯笑了几声,“996?”
“007。”
她用嘴摆了个o型,我嗯了一声。然后我们各自扫着地,陷入一阵十数秒的沉默。
是不是该找话题?是不是该找话题?是不是该说点啥了?刚刚讲到掉发…让我联想一下…
“早早,我有点事,你等我一下。”她突然打断了我,把扫帚一把塞进我的手里。
“你去干嘛啊?”我发愣。
“找关心。”
?
我左右各拿着一把扫帚,在地上来回拂动。
不是……这个……
她撂下一句找关心就蹦蹦跳跳的跑出了厨房,简直就是迫不及待。我探了探头,呃…她不在起居室。
我拎着两把扫帚出了厨房,又开始在起居室里拨拉地板。我尝试着像摆动双桨一样扫,或者像一双平行的溜冰鞋一样滑动,或者展开双手从外向内聚拢两个扫把。
嗯,可能就是有急事吧,有什么要紧的事……这能有什么要紧事哦?我又探了探头,她也不在阳台,好,她不在一楼。
她在二楼!!
她在卧室!!!!
好私密啊!!!!!!
正当我往楼梯上层探头的时候,她正好从上面走了下来,我们一下对上了视线。
她眯着眼睛笑:“我来了我来了,你在找我吗?”
“你找关心干嘛啊。”
“他今天过生日好像,顺口祝福一下。诶你难道扫完了吗!?”
“一楼差不多了,”我环顾了一下,“厨房那个灶台可能需要擦一下…走吧先把厨房弄完好了。”
又到了相顾无言的状态,我们肩并肩清理着水槽,她小声地哼着歌。
其实我以为她是个聊起天来很雀跃的类型,就是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那种…好像不是。还是说只是叽叽喳喳的对象不是我…我拿余光瞅她,她很敏锐的一抬眼,对上了我的目光。
“小天,我们来交换秘密吧。”我抛出话题。
“啊,什么秘密?”
“昨晚猜奖金狩猎者的短信,你选的谁啊?”
“这个可以聊吗?好像可以哦,我选的cici。”
“啊,我懂。”
“那你呢,你选的谁?”
我忍不住咧嘴笑,偷偷摸摸的凑到她耳边:“我选的你。”
她好像被无语到了,瞪着我笑:“你怎么会选我。”
我得意的跟她推理:“因为奖金狩猎者需要奖金啊,但是感觉好几位都一副很不缺钱的样子…你看起来年纪又比较小…”
“你想说我看起来我看起来缺钱咯?”
她好像在控制自己不翻白眼。
有点危险,我选择跳过这句话,补充道:“而且奖金狩猎者会比较主动吧,cici那种不出击的反而不像。”
“其他几位都没对你主动的意思吗?”
“我错了。”
傍晚的普莱海滩繁星点点,海风为休憩的旅人送上清凉。大部分忙碌了一下午的游客此时正三三两两的坐在沙滩上,一边闲聊,一边享用着自己亲手捕获的美味。
“轮到我了!”洛蒂神秘兮兮地开口,“下面要讲的是……‘闹鬼的石头’。”
“我知道,那、那不就是花岩怪吗?”尽管这么说,伊莎还是挽住了莉唯的手臂。
“非也非也,我可不讲那种老掉牙的民间传说。”洛蒂一本正经,“这是一件真实发生过的恐怖事件,只有当地的居民才知道。我也是从我妈妈那里听说了这个故事——”
十几年前,有一位富甲一方的商人。他最大的爱好是收集各种造型奇特的石头:如海浪般层层叠叠、翻涌着碧波的花岗岩;如珍珠般圆润光亮,丛簇而生的钟乳石;映射着堪比太阳和月亮光辉的欧泊、整齐排布在矿洞内壁的紫晶……总之,只要是拥有绚丽的色彩或是独一无二造型的石头,这位商人就会不惜以媲美钻石黄金的价格,从世界各地收购。
而在商人的藏宝阁中,有一桩他最为器重的奇石。这对石头是从遥远的卡洛斯地区采购而来,底部是两簇棕色的钟乳石柱,材质光滑细腻,顶端生长着许多尖锐的白色晶体,呈现一个奇妙的弧度,使得这对石头像是一双正在向上托举的手掌。商人将这对石头摆放在展示柜的正中心,托举着一枚洁白无暇的玉镜,逢人便要炫耀这对石头。
然而,自从买来这对石头后,商人家中就开始有大大小小的东西失窃。可无论家中怎么排查,都找不到窃贼。有一天,商人正欣赏着玉石,原本上锁的柜门突然自己打开,而那枚玉镜跌落在地,摔得粉碎。隔天晚上,商人的女儿哭喊着,说自己在睡觉时被一双陌生的手给摸过了。据她所说,她正躺在床上,突然感到一对坚硬而冰凉的手掠过她的后颈,指尖锋利到能轻松割断她的喉咙。商人急忙赶到卧室排查,可依然什么都没发现。
此事一出,举家上下人心惶惶。而商人迫于压力也不得不准备将那石头请走。可是,当他第二天早上来到藏宝柜时,却发现柜门大开,那对石头则不翼而飞。
尽管石头不见了,商人却处处能看见那对石头的影子。他有时发现书柜顶端的书挡变成了一双手的形状,有时在沐浴期间在浴帘外看见一双手的影子,有时在厨房里看见倾倒一地的面粉中留下了清晰的手印……长此以往,商人变得疑神疑鬼。他在家中设置了无数陷阱,睡觉时也睁着眼,听到一丝动静就要起身查看。
终于,在某一天早上,商人的房间内传来了尖叫和挣扎声。当仆人急匆匆地打开门时,只见满地鲜血,商人蜷缩在角落,双手扭成了那对石头的形状,手指张开向上,托举着一只捕鼠夹。见人靠近,他不断兴奋地叫着:“我抓住它了!我抓住它了!”
然而仔细一看,商人手中的捕鼠夹里捉住的,竟是他断掉的小拇指。而房间另一侧,一串沾满鲜血的手印,一点一点,消失在房间另一头的窗台……
“呃呃呃,总感觉沙滩好像变冷了……”伊莎裹紧了外套。达娜蜷缩在她的腿上。
“这很明显是编的故事呀。”莉唯明显不太服气,“什么鬼手印啊,书挡变换位置呀,不就是幽灵系宝可梦在捣乱吗?”
“那你怎么解释浴帘外的手影,还有女儿被石头摸过身体这件事?”洛蒂追问,“而且,展示柜是上过锁的,石头怎么自己出来呢?柜门又为什么会无故打开呢?”
“那,那就是幽灵宝可梦偷走钥匙把石头拿走,然后推开柜门,然后拿着石头去浴室,然后去房间再把啊啊啊啊啊啊啊!!!”莉唯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手吓得大叫起来。
“宗一哥!”伊莎抱着达娜也叫起来,“不要在这种时候吓人啊!”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被鬼故事吓到呢。”宗一放开搭在两人肩膀上的手,“喏,鳕鱼和毛豆烤好了。蒜香大舌贝马上来。”
“你也稍微休息一下吧!从下午到现在就没见你离开过烧烤摊。”
“没事,我习惯了。先把手头的活干完吧。”宗一顺手收走她们的餐盘,“而且你们看,我换到了不少好东西!”
远处的沙滩上堆着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形状软趴趴的怪东西,居然还有一根修长的漂浮木。
“你不会要把这些都带回去吧?”洛蒂问,“我们可不会帮你扛走这块木头。”
“先带回去再说吧,说不定什么时候有用呢?那浮木色泽和纹路都很漂亮,我想带给村里的爷爷做木雕。”宗一说着,随手从石堆里捡起一块,“你再看这块石头,虽然颜色不起眼,底部却很平整。而且,从这道裂痕来看,里面说不定藏着什么东西,我想回去凿开看看。”
“怎么了,柯拉?”海滩另一边,千代白瑾关心着她的队友,“想要拿什么烧烤吗?”
柯拉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她刚才注意到宗一手上那块石头,本能地感觉有些特别。只是,没等她看清楚,就被烧烤的烟熏到了眼睛。千代白瑾赶忙递了眼药水过来,又朝宗一喊道:“宗一,麻烦这边再加两个烤鱼!”
听到后方的呼唤,宗一将石头塞进了自己装好的麻袋中,回到了烧烤摊边。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有什么东西从后方的沙滩过来,钻进了另一只麻袋没拉紧的封口中。
宗一说到做到,硬是将赶海回收的三大袋杂物外加食材扛回了宿舍。浮木则是被阿太砍成几段扛走。他将食材往厨房后面的储藏室一放,就窝在宿舍研究起今天回收的物品。他拿出凿蟹钳用的锤和钉,对着那道裂缝叮叮咣咣的敲打了一阵,却只撬动一小块石头,看不清里面的东西。担心噪音影响到舍友休息,宗一决定将石头带回老家再研究,于是也熄灯睡觉。
千治却没有休息。或许是宗一今天过于劳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勒克猫早就在他凿石头时就顺着门缝跑了出去。警觉的勒克猫听见了主人拎回的麻袋里传来细微的动静。千治清楚主人的麻袋中都是经过加工处理的肉和菜,绝不可能有任何活物。于是趁宗一不备悄悄出门,一路溜到了厨房。
得益于他那柔软的肉垫,千治的行踪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蹑手蹑脚地进了厨房,悄悄蹲守在壁炉旁边的空箱子中,观察着储藏室的方向。过了一阵,他听见一阵咔哒声,随即是一声闷响,储藏室的门锁被劈成了两半,门户洞开。倾倒一地的鱼虾蔬菜中钻出两个影子,一前一后,在食物堆中蹦跳着。
这对宝可梦摸黑四处乱撞,碰倒了不少东西,但他们似乎对食物不感兴趣,只顾着寻找出口。千治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它们的动向,两只宝可梦快要逃到门边时,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出现在门口。随即便是人与宝可梦同时大叫一声!
“小偷!”尽管声音压得很低,千治也认出了自己的主人。
宗一梦见自己的食材又被偷走了。明明马上就要给整船人做饭,储藏室里却只有两个空空的麻袋。他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马上就感觉厨房有事要发生。联想到自己的毕设,义愤填膺的厨师飞快地爬下床,穿着拖鞋睡衣就冲到了厨房门口。还没等他站稳,一只硬邦邦的东西就撞上了他的脚腕!
宗一吓了一跳。然而他反应很快,迅速关上了厨房门,同时抄起灶台边的大菜刀,朝着前方低吼:“不许动!”
他高大的影子显然是唬住了对方。两只宝可梦一动不动,任由宗一拿着菜刀步步逼近。但就在他快要走到它们面前时,只觉晃了下眼,之后脸上立刻挨了十几个巴掌。
宗一这辈子还没被这么打过,登时晕头转向,举起菜刀在空中乱挥几圈,试图赶走那可怖的怪手。他余光瞥见一只宝可梦“嗷呜”一声扑过来,将另一只怪手摁倒。
“千治,去储藏室!”认出是自己的宝可梦,宗一心沉下来许多。若是宝可梦在厨房打起来,碰倒了燃气罐,船上的游客可就危险了!宗一顾不得红肿的脸,朝着储藏室爬过去。千治则衔着那怪手,将另一只引了过去。
“撂倒它们!”宗一用后背死死抵住了储藏室的门。
那只凶悍的怪手见无路可退,以一记贝壳刃向前砍来,储藏室的铁门顿时留下一道刻痕。千治迅速闪过攻击,随即衔住口中的怪手,使出电光朝另一只手冲去,猛烈的电流瞬间击中了两只宝可梦。怪手再欲进攻,又被千治追加了一发电光攻击。一时间,连地上的鱼虾都被电火花烫熟,宗一正欲继续指挥进攻,突然听到面前传来了啜泣声。
借着月光,他看到两只宝可梦在地上无力地挣扎,不时抽搐几下。原来方才千治的绝招让它们中了麻痹状态。在确信它们毫无还手之力之后,宗一才敢靠近观察。他发现其中一只怪手岩石制的“手指”断了一截,而另一只怪手的“手掌”多了几道伤疤。毫无反击余地的怪手只能无助地呜呜哭泣。
“糟了,得先疗伤!”看到这一幕的宗一愧疚不已,也顾不上什么偷食物的事情。他用地上的麻绳将两只怪手捆在一起,带着千治返回了房间。
两只宝可梦原以为自己即将被大卸八块上锅清蒸。不想面前的人类掏出的是伤药、纱布和树果。
“真的对不起。”宗一一边给怪手上绷带一边念叨。他用强力胶水修好了断掉的手指,仔细修补了刮痕。两只疲惫的宝可梦有些心软,本准备接过宗一的树果,突然注意到了他身后桌上的岩石。
“怎么回事?”宗一发现两只宝可梦突然齐刷刷跳到了自己桌面的石头上。而等他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又重重挨了两巴掌。伴随着两只宝可梦怒气冲冲的叫骂声。此时,门口又突然传来了几声敲门。
“宗一哥,你……你还好吗?”门外伊莎怯生生的声音传来,“我……我们听到动静,想来看看你是不是还、还好?”
宗一狠狠嘘了一声,摸黑向门口走去。他不敢开灯让室友们看到屋里的状况,只好把门半开,故作轻松道:“没什么……没什么事!”
然而宗一不知道,自己刚刚不慎被龟脚脚打出了鼻血。借着客厅的灯光,三位室友看见他脸颊又红又肿,稍微一擦就满手鲜血。而两只手状的东西不知从哪里跑出来,落在他的肩膀上。
”有——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天早晨。
“那么,事情到这里就解决了。”静合上笔记本,看向两边,“你们两方,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宗一已经不知做了多少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我不该擅自拿走龟脚脚的石头,让它们跑到船上,破坏储藏室的设备和食材;不该打伤来找石头的龟脚脚,并且惊吓到舍友,打扰大家的休息。真的非常抱歉,我会努力反思,好好补偿我的过失!”
“龟脚脚这边好像也知道错了呢。”索伊看着两只垂头丧气的龟脚脚,“不过,龟脚脚在自然状态下也会经常更换岩石。这两只还真是执着,居然一路追到船上来了!”
“或许那石头有问题。”柯拉在手机上快速打字,“这两只龟脚脚体型非常大,也许它们把养分储存在这里?”
“船医检查过了,他们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等断爪自然恢复还要几天时间。不过,我们已经驶离普莱岛,之后的线路也不会坐船了。”导游面露难色,“所以送它们回去会是件难事。宗一,你愿意先照顾它们一段时间吗?”
“当然,我早有准备,导游先生。”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宗一双手捧出了一枚友友球,“龟脚脚,我知道自己没权利要求你们成为我的伙伴。虽然发生了这些误会,但我很喜欢你们,也希望能和你们拥有更深的羁绊。这枚友友球,是我今早去商店买到的,是我对你们的道歉。无论你们愿不愿意接受,我都会照顾你们,直到把你们送回目的地。”
两只龟脚脚愣了一阵,左边的龟脚脚赌气似的,拍开了宗一手上的球。而右边那只绑着绷带的龟脚脚在另一边接住球,轻轻一抛一点,友友球便将两只宝可梦连带石头收进球里,稳稳落地。
“诶,不是一开始还在生气吗,居然收服成功了?”莉唯问。她和其他两位心有余悸的室友躲在人群后排,看见宗一缓缓拾起了精灵球。
“不打不相识,或许它们反而认可了他的实力呢。”导游总结道,“既然如此,宗一,你可要好好培养你的‘左膀右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