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被罩在了黑夜的笼中。
温和的明月高悬在空中。若有若无的月色轻柔地钻过虚掩着的透明纱帘,不动声色地洒在瓷地板上,成为了这黑暗的空间里唯一的光源。就在窗边不远处,灰色长发的男子背对着窗坐着,他那细微的呼吸和微微颤动的睫毛证明了他并不是一尊雕像。
周昊然睡着了。他的大腿上放着那本速写本。速写本被摊开了,那页上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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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数两千九百二十余个日夜。
明亮的月光缓缓淌进了房间,书桌上亮着一盏小台灯,在桌前,周昊然正对着一个摊开的作文本发呆。这天语文老师为学生们布置的作业是一篇作文,题目是《童年趣事》。
周昊然感觉自己似乎就从来都不会写作文,尤其是这次的题目,他的脑海中好像独独缺失了对这类事的记忆能力,就算搜肠刮肚地找素材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写的。童年……童年趣事……周昊然努力地试图回忆起和父母在一起时的有趣的往事,但那些事不是消失在了年幼的自己的记忆深处,就是……就是压根就没发生过。盯着一片空白的作文本发了十几分钟呆后,周昊然索性放弃了思考,“扑通”一声趴在了桌子上,决定小憩一阵。此时,来自紧锁的房门外的一阵阵噪音在屋内人放松了精神的同时如潮水般涌进,很快填满了整个房间。周昊然发现他没法打盹了。
在门的另一边,那个男人在喊叫着什么。听不清。
“我挣的钱……都得拿来养你这种没用的女人!你还想不想……”
有女人的回嘴声。门外的噪音更加肆虐了。听不清。
“你还好意思……!……身上的毛病哪个不是随你!”
我听不清,我听不清……。
“就连头发也和你一样!……,看着就喘不过来气!”
声音越来越大。出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和女人小声的啜泣。我要是个聋子就好了,周昊然突然这么想。
突然,一阵猛烈的砸门声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炸雷一般地响起,周昊然浑身一颤,触电般地从座位上弹起,写满了恐惧的金瞳望见了屋角里的衣柜。“你个死小子怎么又锁门!!”男人的怒吼仿佛近在耳边,几乎是出于本能,周昊然连鞋都没来得及脱就逃也似地钻进了那个衣柜,把门外的喊声一股脑地抛到脑后。外界的声音减弱了,他蜷缩在这狭小黑暗的空间中寻找着依托,孩子的躯体在柔软的衣物中微微打着颤。
“会过去的,会过去的,会过去的……”周昊然紧紧抓着身边的衣物,捂着双耳,一遍又一遍地低声重复着。似乎过了很久,门外的声音渐渐低了,仔细听似乎还有别人劝架的声音。他总算松了一口气,是楼上的徐家人。徐家也有一个与昊然年纪相仿的男孩,叫徐谙,他们两人打小就认识,没事就喜欢聚在一起,两家邻居也因此走得很近。上次他们来劝架时,小昊然偷偷把自己拿着的家门钥匙和自己房间的钥匙塞给了他们。现在他们来了。
门外的声音断断续续,周昊然还不敢从衣柜中出去。突然,外面似乎响起了有人试图开门的声音,然后是锁被拧开,门被打开后猛地关上,紧接着是给门上锁的声音。周昊然不由得又向衣柜深处缩了缩。衣柜的门突然被拉开,周昊然吓了一跳,但他的视线随即对上了开门者那闪着担忧的湖蓝双眸。
“……徐谙!”周昊然惊喜地叫出了声,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中混进了哭腔。
“你没事就好……啊,你怎么又哭了啊?别、别哭啊……”徐谙的话中透出了欣慰,在发现周昊然脸上的泪痕后却变成了惊讶与担忧,同时有点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对方,抬手想去帮他擦泪,却把鼻涕眼泪稀里糊涂地抹了他一脸。
周昊然也说不清为什么见到徐谙之后他就突然开始像个小妹妹一样抽抽嗒嗒哭个不停,直到看见徐谙把他的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脸后那拼命憋笑的表情,他才忍不住破涕为笑。好不容易看见昊然终于笑了,徐谙也松了一口气,开始跟他找话题聊。
徐谙一转头,看见了书桌上那一片空白的作文本。“今天的作文你还没写啊?”徐谙随口问。周昊然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好友,周昊然突然感觉作文能写了,来不及管糊了自己一脸的眼泪鼻涕,他赶忙跑到桌前,趁着灵感还没有跑走,开始在作文本上奋笔疾书。
“我知道写什么了!就写今年春天我们去春游的事!”迅速抛开了先前的恐惧与不安,周昊然兴奋地回答了徐谙。
没过多久,徐家人离开了周家,屋外恢复了先前的宁静。周昊然找到了那些快乐的回忆。
在那些回忆里,没有父母,但是有徐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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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快进。
操场边,两个男生正并肩坐着,正对着天边那一轮红日。仲春的夕阳将它的余晖温柔地洒向大地,带着暖意的微风轻抚过他们疲惫的脸庞。
“离满分线……还差、还差五秒……”灰发少年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他的长发被汗水粘在了通红的脸颊上。
“辛苦了——你才刚跑完,别坐啊,站会儿先。”在他身边,一个金色短发的男生对他说,同时侧过身从书包里摸出了一个塑料水杯,“给。”灰发少年对他点点头,伸手接过了他递来的水杯,仰起头猛灌了几口。
“嗨呀,为什么中考要考体育还得跑一千米……累死了……”周昊然上气不接下气地抱怨道。距离学校的放学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小时,这天周昊然和徐谙约好了一起去操场,为一个月后的中考体育测试进行加班训练。但他们这次一起出来的目的不仅仅是练体育,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无言地坐着,看着夕阳一点点没入地平线下,谁都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询问对方。
两人间的沉默被徐谙打破了。“上周末市实验的特招,你也参加了吧?”金发少年试探着问。周昊然轻轻点了点头。“那天你去考艺体了,对吗?……我报了自主招生。”他谨慎地接过了话题。又一次沉默。他们总是要面对那个学生们最不愿提起的话题。
“……成绩怎样?”徐谙轻声问。周昊然愣了两秒,随后无奈地笑了笑,轻叹一声。“怎样?……没考上呗。”他看似随意地回了一句,接着整个人向后一倒,仰面朝天躺在了绿茵场上。“成绩?数学78,理化92,就这两科还能看。”
徐谙愣了半晌,才迟疑地问:“这两科……满分100?”然后他看到昊然点了点头。昊然微微偏头,看见身旁的徐谙正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看。“我好歹也是做过以前的自招试卷的……那些我看都看不懂的题,你个怪物能考九十多?!那你……怎么能考不上的啊?!”
周昊然早就料到对方会这么问。他望着蓝紫色的傍晚天空,缓缓开口:“别忘了还有两百分的阅读与写作。我语文和英语烂得要死……”他自嘲地笑了笑,“一塌糊涂。200分的题我能当100分做。……我考了98。”
徐谙沉默了。照这样说,周昊然自招总分268,而这次的分数线是285。他更加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艺考成绩了。他索性自己也“扑通”一声,和周昊然并肩躺在了草坪上。
“……那你的艺考成绩呢?”不知过了多久,夕阳似乎已经沉进了地平线,周昊然才开口问他。
“呃……”徐谙慌了,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你,你确定要听?”
“怎么了?”周昊然偏过头,“你画得这么好,肯定不至于考不上吧。”
“倒不是这个……”算了,反正就算我不说他也早晚会知道,这么想着,徐谙放弃了挣扎,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说了?”他看到周昊然点了点头。
“我是说在所有考实高的考生里面啊,也不是全市啦,而且是据我的老师查到的,据说,我的成绩……”徐谙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完一串后,深吸一口气,缓了几秒。
“……是总分第一。”
…………
周昊然只是叹了口气。“该说不愧是你吗……恭喜你啊。”他扯了扯嘴角,勉强的笑了笑。
徐谙看得出周昊然有心思,不只是没考上自招那么简单。他这几天也从父母那里听到了些许消息。“那……”徐谙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他略显紧张地吞了口唾沫,“那个,你……你爸妈的事,怎样了?”
“果然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此时周昊然脸上残存的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弥漫在他眉宇间的哀伤,“他们前两天刚办完离婚手续,等我中考完,我和妈妈就要搬回老城区的旧房子那边了。这边的房子不知道还会不会留……”周昊然顿了顿,侧过身看着身边的挚友,继续说,“妈妈说这种事要早点办完,她说怕影响我中考……只要再熬过这两个月就行了……但是,等我们上了高中,你就没有办法来我家了吧……”周昊然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被低声的啜泣取代。
徐谙只是默默地听着。从未经历过这些痛楚的他也想开口安慰些什么,但那些想要说出口的话在友人经历的痛苦面前几乎无一不显得苍白无力。
周昊然感到一阵温暖的触感覆上了他的脸颊。他睁开眼,看见徐谙正小心翼翼的为他擦着泪。“没关系,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面前的少年轻声对他说。
我是个内向的人,我从来都不会交朋友,也从来不会有人想要主动接近我,周昊然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徐谙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只有这一个朋友。
“天要黑了,我们先走吧。”是徐谙的声音。周昊然点了点头,牵住了友人伸来的手。两个少年肩并肩,背对着夕阳的余晖,离开了操场。
所以我绝对不要再离开他了。
这是周昊然在离开之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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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变得清晰起来了。是与三年前相似的场景,夕阳的光辉斜斜地照进了那段仿佛被压缩的岁月。
那是某个傍晚,在仅有半个小时的晚饭时段,周昊然和徐谙来到了学校中心的喷泉广场。他们坐在树荫下,背对着巨大的音乐喷泉,看着远处只有寥寥几个学生在散步的小广场。
“距离高考……”“还有21天。”徐谙无比自然的接道。他在年初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中央美院的艺考,俨然成了全校艺体生中的佼佼者,而周昊然却因严重偏科失去了进入我理科尖子班的机会,被同学们看作成孤高的“异类”,每天都在巨大的压力下挣扎着度日。徐谙知道周昊然只有在自己要撑不住了的时候才会像现在这样单独叫他出来诉说自己的苦衷,只是稍稍说几句,最多掉几滴泪,只要得到了他的安慰,立刻忍住痛苦露出微笑,说着“那就好”像是害怕添麻烦一般不再向他倾诉,继续默默承受着那些悲伤。
……真是的,温柔得过分了啊,这家伙。
徐谙正自己胡思乱想着,坐在他身边的周昊然却突然开口:“……是,我的母亲。”他小声地说出了第一句话,略微颤抖的嗓音中透着悲伤与疲惫,“她每天为我操劳,很辛苦,身体不舒服了也不去检查……最近实在撑不住了才去了医院。”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中已混进了哭腔,“……胃癌晚期。已经扩散了……医生说就算全力治疗,也,撑不了……”周昊然说不下去了,他捂着脸,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泪水顺着指缝滴到了水泥地上。
夕阳的光辉仿佛比来时更加灿烂了。他们的身后一声巨响,巨大的喷泉开始喷出华丽的水花。扑啦啦地,不远处的树林中有群鸟被惊飞,徐谙默默地伸出手臂,揽住了身旁泣不成声的周昊然。
不知过了多久,循声来看喷泉的学生渐渐变多,周昊然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下来,接着说:“我妈的收入不高,拿钱治病的话,就怕大学哭的学费会不够……所以,她不想…继续治疗了。……我……又要变成一个人了……”说着,周昊然突然抓住了徐谙的另一只手,泪眼朦胧地与他对视着,用近乎乞求一般的语气说:“徐谙,我只剩下你一个了,千万不要离开我……拜托了,请陪着我吧……不要再离开了,好吗……”
徐谙的心一颤。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挚友用这样的语气请求他陪着自己。虽然“不要离开”的请求,他已经从对方那里听到了很多次,但他感觉这次的请求,比以往哪一次都要真切。
“……别这样,我会为你心痛的。”徐谙轻声回答,像往常一样温柔地笑着注视着对方,“我已经答应过你那么多次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这次也不会例外啊。要是你真的想让我再回答你一次的话,我就再说一遍好了。”
徐谙抬起被周昊然握住的那只手,缓缓放到了自己的胸口处。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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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绝对不会离开我的。”
意识陷入一片混沌之中。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不知何处的本能阻止了自己回想起来。
“你从来不会对我撒谎的。”
是手机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一定是我的错,对吧。”
杂乱的人群声音。炙热而坚硬的柏油路硌得膝盖生疼。远处似乎有救护车的鸣笛声。
“是我给我身边的人带来的噩运吧。”
“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他。”
“是你害死的是你害死的是你害死的”
“是你你你你你——”
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痛楚。面前似乎有谁倒在了柏油地上,是谁——
“大家都是骗子。”
周昊然睁开了眼。胸口的疼痛仍未消失,他呆呆地垂着头,盯着放在自己大腿上的速写本。屋内昏暗无光,只有速写本封面上的那一抹血迹刺痛着他的双眼。他的意识还不是很清醒,像梦游一般,他略显吃力地呼吸着, 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将速写本放回了桌子上。桌面上残留着不知何时弄上的漆黑的痕迹,由于长时间没有清理而变得脏兮兮的。周昊然站在桌前,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拿起了一个在桌子上放着,半截刀刃还露在外面的美工刀。美工刀的刀刃依旧锋利,只是已经变得黑乎乎的了。
周昊然感到自己的心跳似乎停了半拍。本来就不甚清醒的意识突然被不明来历的痛苦撕扯起来,他紧紧攥着那把美工刀,艰难地大口喘息着,但吸入的空气每增加一口,胸口的疼痛就更剧烈一分。在他那一片混沌的意识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赎罪”。
“你现在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那个声音似乎在这么质问他。他不知道。
“你活着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噩运。”无休止的痛苦就好像要把他的心脏撕裂一般。
“你现在精神崩溃,疾病缠身,身边无依无靠。”周昊然不知道这个声音是谁,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反驳了。
“你在痛苦吧?——来吧,把你手上的东西朝着你的痛苦狠狠刺下去吧,这样一切就都能结束了。”……啊啊,说的没错啊。反正就算我死掉了,也不会有人在意我的吧。
“你就算死掉了,也不用担心到了天堂后见到了重要的人会感到悔恨啊。”
周昊然举起了那把美工刀。他拿刀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着。
“因为你这样的人只能下地狱。”
周昊然将手上的刀猛地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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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昊然惊醒了。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淌下,滴在了速写本一片空白的内页上。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还在止不住地狂跳,伴随着胸腔内一阵阵的刺痛。依旧皎洁的月光照进屋内,映出了他因恐惧而苍白的脸。
“……刚刚的,是梦?”周昊然惊魂未定地看向一旁的书桌。书桌虽然略显陈旧,但是被打理得很干净。他扶着身旁的桌面站起来,从桌上的笔筒中抽出了那把美工刀。折断过几次的美工刀,刀刃上早已布满了锈斑。
“我为什么……会梦见自己,在自杀?”
周昊然出神地盯着那一片片不规则的锈班,意识仿佛被抽离了躯体一般变得恍惚,梦里的那个声音是谁,他不知道,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某一部分意识掩盖了自己本应理解的事实。梦里的自己似乎已经厌倦了活着,但周昊然感觉自己对“死亡”还是有一种本能的恐惧。现在的他仿佛被挤入了生与死的夹缝之间,徘徊着不知究竟该选择哪一边。
“如果要习惯这种痛楚的话……”
周昊然像是再次坠入了梦境一般地,缓缓举起了那把美工刀。但是这次,美工刀的刀刃落在了他撑在桌面上的左手上。
是皮肉被割裂的刺痛。刀刃所过之处,有殷红的血缓缓流出。
好痛。右手的美工刀滑落在桌面上,周昊然无力地跪倒在地。
“我不要,我不想去习惯这种痛苦的事……”
泪水顺着他毫无血色的脸颊缓缓淌下,滴在冰冷的地板上。自己的脆弱与无能再一次深深刺痛了周昊然的心。
没多久,钝痛混合着温暖的奇异感觉覆盖了手上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周昊然呆呆地看着自己被鲜血浸透的左手。“未被清理的血,会变黑。……沾了血的刀,时间久了会生锈。”
周昊然感觉自己的心里不知何处,在陈旧的血迹覆盖下长出了锈斑。
桌面上残留的血迹干涸了,原本是鲜红的地方变成难以清除的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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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莫里安娜魔法大陆是由创始魔法师——莫里跟他的配偶——兽人安娜所命名
至今,整个大陆分成了许许多多个国家,各自占领一方。各种小冲突不断发生,但总的来说还算平静
整个魔法大陆有水,火,土,木,风,光,暗七种基本元素
以东方的魔法沙塔,西北的帕斯诺,南方的世界森林为首成,三股最大的势力相互制衡,其他弱小的种族要么投靠某一方,要么隐居自保。
沙塔城
又称魔法沙塔,整个国家就是一个巨大的城堡,是魔法师的聚集地.就连普通百姓也会使用一点儿小魔法,一些魔法小道具在市面上流通着。会将一些魔法道具出售给其他国家,整个城堡外围都被魔法防护罩所包围,进出都需要严格审查。是三股势力中战力最强的一只
国民信任并依赖魔法,国内最厉害的一位大魔法师便是最高权利者。是国民心中的圣人,天神。等级森严,阶级分明。国民体质相对较弱,徒手战斗能力不强。
小孩子每到6岁,就要进入学校学习,魔法学校分为四个部门:魔法部门,魔导部门,特殊部门,普通部门。
入学时会接受测试,测试魔法天赋,魔力天赋高的进入魔法部学习;魔力资质平平,但其他方面天赋过人的进入魔导部学习;魔力天赋不高,也没什么过人之处的只能到普通部门学习(即普通学校);其中特俗部门的人数是最少的,只有特殊人才才能进入(例如能通灵,能预言之类)
关于魔法师的级别:
初级魔法师:会用最基础的魔法,能够吸收自然之力辅助自己,提升自身魔力(提升值与自身天赋有关)通过魔杖施法
中级魔法师:可以召唤生灵/死灵/魔物(提供的魔力越大所召唤的越强大)
可以契约妖物(物品/动植物)/幻兽/魔兽等作为使魔(使魔类型与魔法师自身属性约相近越容易成功)
可以使用简单组合魔法
高级魔法师:可不用魔杖施法,可使用高阶魔法,组合魔法
每个级别又分为三等,即初级一等,初级二等,初级三等,中级一等.......
而在自身魔力储量很弱,但在其他方面有很高天赋的人通常会被作为魔导师培养,传授学生魔法知识,从事魔法研究工作(目前的研究方向是如何将魔法赋予生物,并长期保存)
由于自身魔力薄弱,所能施法的魔法有限,因而多用刻有魔法阵的武器战斗
总的来说整个沙塔城是很团结的
沙塔城历来跟世界森林关系比较友好,而跟帕斯诺明争暗斗不断
作为友好的象征,沙塔城每年都会出售一批魔法武器,魔法道具给世界森林,而世界森林则是在森林中外围开辟了几处猎捕场,作为魔法师驯服契约使魔的场地。
世界森林
位于南方的一片森林,是占地面积最大的一个国家,其境内生活的生物不计其数,莫里安娜大约四分之一的生物都生活在这里,由兽人统治,崇尚自由,热爱自然,认为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自然之神的恩赐。
兽人/半兽人
不会使用魔法,但是身体素质极高,根据种族不同,力量,速度,弹跳等则更为出色。
几乎都处于一个中立的态度,与魔法沙塔交好,但不喜欢他们的规规矩矩,条条框框。与帕斯诺经济往来众多,但不喜欢与帕斯诺商人交往,不喜欢帕斯诺国境内复杂的交往。
帕斯诺
位于西北的机械都市,人口众多,鱼龙混杂,各种势力错综复杂。是三股势力中国民最多的。多数为普通人,用以机械武器战斗。
国内也有一批魔法师在研究将魔法于机械相结合,生产威力更大的武器。
帕斯诺上层分为两派
主和派认为应该与世界森林跟魔法沙塔建立良好友国关系,促进推动国内发展。
而主战派认为应该与世界森林保存贸易关系,与魔法沙塔开战,多年来,各种小动作不断。
一部分国民思想激进,既不喜欢魔法沙塔的魔法师,认为他们是一群只会挥舞棍子的弱鸡,又不喜欢其他种族,认为只有人类才是最完美是进化,其他种族不过是畜牲,是进化不完全的东西。
因而他们在往往会带着一个面具,甚至不愿意呼吸被他人玷污的空气,只有在自认为“纯净”的地方才会摘下来,甚至有的一辈子都不会摘下来。
帕斯诺盛产各种矿石,金属,并用其跟沙塔城交易魔法武器,魔法道具,跟世界森林交易植物资源,生物资源,装饰衣物等
帕斯诺的至理名言
1:强者生存,胜者为王
2:胜者就是好人,强者就是道理
3:永远别招惹鞋子干净的男人
帕斯诺是进几百年新兴的一个城市,一开始是由沙塔城的几位大魔导师建立,这几位大魔导师由于不满,嫉妒,不甘,一同脱离了沙塔,来到西北,意外发现这个地方矿石金属资源十分丰富,于是运用自己的知识加以改造,建立起了机械之城帕斯诺,由于魔法本就是他们的弱项,经过进白年的时间,机械变得越来越重要,而魔法则慢慢退出这个城市。
叶维:(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学生会会长留下的呢)
(海盗王吗……总觉得事情大条了呀……)
(希望是我想太多……)
(柚子也有点怪怪的……)
……
……
(小佑……)
叶维:那首诗可真是古怪啊
柚子~你怎么看
左佑:(出神
叶维:大柚子!
左佑:……哈?!
叶维:我说,那首诗好奇怪,总觉得有点蹊跷呢。
左佑:有吗?我看只是无聊之作吧,你要是想看我一个小时给你写10首不重样。
叶维:……
左佑:(有点尴尬
我是说啊大侦探,我们不用在意这些细节吧,交给元仔她们就好了。
叶维:你怎么了
左佑:没怎么样啊
叶维:不对
你从刚刚开始就很奇怪
是有头绪了吗?
左佑:……没有
叶维:我觉得啊,这七大不可思议好像不……
左佑:我看奇怪的是你吧!本来学长死都死掉了,一直调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看你只是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吧。
叶维:可是钥匙和手稿都找到了,只要……
左佑:你有没有想过,说不定一开始就是江绯在跟你开玩笑,这些也是她的“杰作”吧。
叶维:……
为什么要这么说啊
不是说好一起找到凶手的吗?
左佑:你以为凶手跟我们一样幼稚嘛!
凶手——
叶维:?
左佑:没什么,不要白费力气了好嘛……
叶维:我们去找元仔吧
左佑:额好。
叶维:喂喂,元仔~我们在学校的信箱里看见了这个
元仔:咦?这是……?一首打油诗!
还有那么点文采。
叶维:重点不是这个啦~我总觉得内含玄机,可是老衲参不透啊(汗
元仔:同感。
梁: 这首诗中的国王和人鱼应该有隐喻。
元仔:哦?
梁: 我认为很有可能里面的“国王”已经死掉了。
左佑:哈?!(惊
梁: 我是说——心,他的心死掉了。
据我猜测,这是一个失恋男生的作品,其中的“塞壬”应该是他曾经深爱的女人,但这个女人很实际,把他的午饭钱全部坑走之后就移情别恋了。绝望的他只能写下这首诗,其中饱含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的现实主义色彩。
左佑:(若有所思)好像还挺有道理。
叶维&元仔:你确定?
左佑:附和一下而已。
梁: 可是第一首也太费解了吧!
还有这句“迷失于这do与0的海洋”
左佑:诗人嘛,总是要“迷失”“迷茫”……
叶维:但是这首诗真是很蹩脚唉,do 和 0, 简直生搬硬套。
元仔:等等
“do” 和 “0” ?
为什么会是0?
梁: 那是个空拍吧,简谱里0就是空拍?
左佑:这种时候还要纠结攻受?
叶维:喂喂柚子,元仔不是那个意思……
元仔:哈?
梁: 当然如果要提到攻受的话我觉得——
叶维:Cut,少女们,让我们回到正常的侦探故事走向。
梁: 那好,说到0和1……
叶维:这不是又绕回来了么……
元仔:阿维,她们俩已经沉醉于0和1的海洋无法自拔了。
叶维:0和1的海洋2333
元仔:那一定有很多的0和1!
叶维:(会心一笑)
元仔:咦?只有0和1 么?
难道是——
叶维:你是说——?
元仔:嗯!
梁: 我觉得她们需要普及一下相关知识,你觉得呢柚子?
左佑:她们已经迫不及待的跑走了呢。
机房。
叶维:这里。
元仔:一张涂卡纸?
(只涂黑了一格的涂卡纸)
元仔&叶维:A6(A6号机没有关机,找到U盘)
叶维:这——这难道是?!
和大多数猎人一样,斑琪年轻时偶尔参团下下副本,偶尔横跨艾泽拉斯打猎为生。某天被旅店老板安利了某卡牌游戏,从此再没干过正经事。
晚年时期被德鲁伊吊打,各方面的。
愿望是天梯和平【x】
“把这无礼的陌生人给我关进大牢!”
红心女王生气的喊。可爱丽丝不觉得自己是个陌生人,他那麽坚信自己曾经见过红心女王,因为他深深的对她着迷。
“亲爱的,你连生气都是这麽美……”
“抓下去!砍头!”
于是爱丽丝被那些可爱的红心男孩带走,毫无反抗。主要原因是爱丽丝捨不能弄坏他们娇嫩的小脸,看着它们因为红心女王的暴躁脾气(虽然三月兔说她从来没砍过谁的头),但是那些男孩的反应太可爱,可爱的爱丽丝好想将他们一起拉进监狱裡。
爱丽丝被关进监狱了。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王国。
毛毛虫和公爵女儿一定是捨不得的。那个让她们知道新世界的人,她们心爱的人,被关进又暗又髒的监牢裡。
被心爱的女儿请託,公爵前来迎接爱丽丝。
“太好了太好了,父亲大人!我亲爱的朋友!谢谢你来救我。”
爱丽丝紧紧抱住公爵,紧得像是两个被麦芽糖黏起来的小饼乾,那可真是美味啊,爱丽丝想,要是能依偎在这宽广的胸膛上,一定不亚于在温柔乡的美好。
“我不是你父亲,而且,是我女儿要我来救你的。”
噢,那冷漠的女孩儿!爱丽丝想那是因为他离开送的礼物打动了公爵女儿的心,他们会那麽冷漠,一定是总是吃冰的缘故。
爱丽丝欢喜地得到这个结论、教训。他两手勾住公爵的脖子,亲暱的蹭蹭脸颊,在他耳边呼气,口气有些寂寞:”亲爱的,你实在是太冷漠了,这样子的人生是没有乐趣的,少喝点冷饮。”
“错,这是个教训,教训你不要拈花惹草,这是你的教训。”
公爵把爱丽丝摔倒在地上,那可真是伤透了爱丽丝的心,爱丽丝不懂,他十分不懂,他那些称作『爱』的举动,为什麽让公爵那麽讨厌呢?
爱丽丝再度哭了,噢天啊,这是他进到这个国度第一天以来第二次哭泣,没有人要一个爱哭的爱丽丝,爱丽丝哭哭啼啼对自己说:”别哭,看看你,难怪没有人爱你,你让公爵讨厌你了,你这个糟糕的人,最好一辈子待在这个可怕的地方,天啊....”
这个举动让公爵看着慌了,每一个红心男孩都在对他侧目,爱丽丝哭了,眼珠子变成下暴雨的水库,鼻子红了眼皮红了,最终毫无办法的公爵只好把爱丽丝抱起来,就像对他女儿小时候那样。
爱丽丝的身高不及他的胸膛,实际抱起来也跟他女儿一样娇小。
“亲爱的、公爵先生...你讨厌我吗,很讨厌我对不对?因为我是个坏孩子。”
简直是孩子一样,公爵想,这样的孩子怎麽可能有那种能耐让所见的女孩爱上他。
“不讨厌,孩子,教训已经过了,现在回去吧,我给你准备温暖柔软的床铺。”
爱丽丝依偎在公爵的胸膛上,果然就跟他想像的一样舒服温暖,比任何棉花枕都还要令人安心。
“亲爱的、公爵先生。”爱丽丝说,并往嘴裡很快的丢了一个小东西,隐密的连公爵都没有发觉。
“要是我当了公爵,我一定会让你当我的公爵夫人,让你这麽好的人只在房间裡,没有自由的空间,用我的爱浇灌你乾涸的心。”
然后在公爵还没搞懂他话中之意前,恣意吻上。
“亲爱的,可以邀请我到你的家裡吗?”
爱丽丝就这麽看着刚放学的毛毛虫,毛毛虫也拎着贴满贴纸的高中书包看着他,用慢吞吞的,很累的声调向他问。
“你是谁?”
毛毛虫问,他刚大考完实在是很累,而爱丽丝开心地回答说:”我不知道?我今天早上还是爱丽丝,然后我成为了一个妹妹,又变成一个恋爱的少女!”
“你是什麽意思?”毛毛虫一头雾水”你明明就是男生,怎麽成为妹妹或少女?”
“我没办法解释,亲爱的。”爱丽丝说。
“你看看我,看看我,像是谁?一个男人?一个少年?但是我的名字叫做爱丽丝,你会怎麽看待我!”
“你就是个男人。”毛毛虫说。
“我不能解释得更清楚了。”爱丽丝扯了扯毛毛虫身上的水手服,眼神充满了稀奇。
“亲爱的,你对成长有些恐惧。”爱丽丝说”你有一天也会同我一样从高中毕业,褪去这身名为学生的蝶蛹,就如你害怕的长大,然后变成一个闪闪发亮的女人。”
“住嘴,我才不会长大。”
“哦!是喔!那我想是这个国度不一样。”爱丽丝仍旧是笑嘻嘻地。”但是你没有想过长大吗?年幼固然轻鬆,但是长大啊!长大才能做些年幼不能做的事情不是吗?”
爱丽丝让毛毛虫觉得烦,尤其他又挡在他的家门前不肯走开,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神经病,他再度问了”你是谁?”
这句话又把他们带回谈话的开头,爱丽丝知道毛毛虫不开心了,他也曾年幼过,他知道毛毛虫是多麽想赶回家,躺上他舒适柔软的床。
“那麽我也来问问你--是谁?”
“为什麽我要告诉你?”毛毛虫反问。
这倒成了爱丽丝的难题,他没有想太多,或者是什麽也没想,对于毛毛虫那些不耐烦地回答,他觉得很难受,因此爱丽丝转身走了。
不过爱丽丝离去没多久,他就听到令他期盼的声音。
“回来!”毛毛虫在他身后喊着。于是爱丽丝又回来了。”长大真的那麽好吗?”
“不,长大不是那麽的好,长大还要背负一点责任,当然你也可以像我一样,把一切通通抛下...”
“可是你说我会长成闪闪发亮的女人的。”
爱丽丝再度笑了起来,托起毛毛虫那白白嫩嫩的脸庞,靠近点,连呼吸都感受的到的那种。
毛毛虫问:”长大会变得不再像自己,是吗?”
“我想是的,亲爱的。”爱丽丝说。”你会得到也会失去,你会后悔你选择了成长,也会懊恼你没有成长,最后你连自己也无法保有。”
“从前的你是怎麽样的?”
“从前的我是个活泼的男孩子,喜欢揪喜欢的女孩子的辫子,每天偷偷放颗糖在她的抽屉,跟踪她上学直到回家,给她改了一首歌。”
爱丽丝开始紧紧抱住毛毛虫,就好像他在怀念着过去,毛毛虫看不到,也无法分辨那哭腔的真假。
毛毛虫的态度有些软了,他不知所措,也不懂得怎麽安慰人,就只是回抱爱丽丝,并说”我想可以请你到我家坐坐,我给你面纸。”
就在话刚讲完的霎那,爱丽丝放开了毛毛虫,脸上的泪痕真不假,爱丽丝吻了毛毛虫。
于是毛毛虫不省人事了。
忽然他向公爵的厨师拿了一点伏特加、一点柠檬汁、一点辣酱油、酸辣油、少许盐、少许胡椒粉。
摘下两颗红心国王种在后院刚结果的番茄,嚼烂吐在杯子裡。
装饰柠檬角,插上一把芹菜棒,轻轻搅拌。
爱丽丝说,那鲜红似血的饮品叫做血腥玛丽。那可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调的饮料了。
说的时候把胡椒洒在头上,惹得大家喷嚏连连。然后加上那奇妙的白粉,再度改口。
”但他再也不是血腥玛丽了,这是、爱丽丝狂想!”
红心女王当然不相信爱丽丝说的,一杯小小的饮品就能使人变小。
但王国第743条规定,谁都不能在茶会婉拒充满爱意的特调饮料,就算是红心女王。
“喝吧喝吧喝吧!请你喝下我吧!我的女王大人!”爱丽丝说。
在众目睽睽下,红心女王喝下了那杯番茄味唾液,意外的不是那麽让人无法忍受,她更加讶异的发现,喝下之后她心情好了很多。
一杯又一杯,红心女王简直爱上了爱丽丝的唾液,富士苹果般红透的脸,一切真的都变小了,小得爱丽丝都要看不见他,谁都能踩扁。
“爱丽丝我命令你!跟我一起变小!否则砍头!”
谁都知道那只是说说的,但红心女王确实看到爱丽丝变小了,她很满意,于是醉醺醺的抓起爱丽丝的衣领,索取口水。
(怀恩·布朗背景文)2960字
狂风呼啸。
漫天的风雪就像肆虐在这苍白大地上的野兽,狂妄而凶险。
在这一望无际的风雪中,有一个小小的人影伛偻前行着。他顶着铺天盖地的大雪艰难地向前走着,密集的雪花使他只能用手护住半睁开的眼睛。他的身旁是另外一个白色的身影,一只极冬地区的凶悍生物——白狼陪伴在他的身边,习惯于在大雪中生活的白狼对于这样的天气习以为常,但它似乎很担心自己的主人是否会被这强风吹跑。
护在手臂背后的脸朝着自己的伙伴挤出一个微笑,他似乎并没有读出白狼的关切之情:“别闹了,洛德尔。咱们还有好一段路要赶呢。”
怀恩的目标是极北的风雪之城——深林城。那是有着许多精灵族居住的严冬之城,最初是高等精灵铸造的堡垒,在几经重建之后已俨然变成一座瑰丽雄伟的城邦。虽然听说深林城并不是十分欢迎外来人,不过从小就没怎么见过同族的怀恩还是抱着希望交到同族朋友的想法,将这并不友好的城塞订做了自己冒险的第一站。
怀恩转身背对风雪,艰难地从背包里取出事先绘制的地图,左顾右盼了一番。
“这地图似乎并不顶用啊......”看着周遭一片白雪茫茫,怀恩内心不住地吐槽。洛德尔则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依旧是围绕在怀恩脚边,时不时把前爪放在主人的腿上抓两抓。
既然看不见标志性的景物,那就只能靠指南针和自我感觉来判断大致方位了。怀恩又从腰间挎包里掏出指南针,他用手轻轻摩挲着这一老旧的物什,银表框上粗糙的纹路是在一次次的探险中烙上去的荣光,殷红指针在白表盘上摇晃几个来回,最终停了下来——这是布莱宾·布朗的老事物了,怀恩·布朗一直谨慎地使用着。
根据他在地图上画出的行进路线,他还需要走上一到两天的样子——在此之前,他已经翻过了两座雪山,跨过了结冰的河面,穿过了山涧的覆雪松林。如果怀恩对自己的脚程和方向估计没有问题的话,这里已经离深林城不远了。可是......地图上表明在深林城外围,就是这附近是会有一座瞭望塔的。然而此时怀恩的眼中只有漫天风雪,丝毫不见瞭望塔的身影。
“嗷呜......”洛德尔向着怀恩发出呜咽,前爪轻轻挠着怀恩的裤腿。这一人一兽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由于身上的干粮快不够了,怀恩总是能省一顿就是一顿。看着老伙计可怜巴巴的眼神,怀恩犹豫了起来。他俯下身子轻轻摸着洛德尔的头,最终还是不忍心,从背包里摸出半块面包,喂给了自己的搭档——这是最后半块了。
怀恩的骑士精神永远会让他做出这种事情,何况这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他不知道,这小小的慈悲反而救了他一命——在这冰天雪地里,在不知还有多久才能到目的地的情况下,即使再亲密无间,他身边依旧是跟着一只肉食动物。
“那我们走吧,老伙计。”怀恩对美美享用了一顿的洛德尔说,“要快点了,我不知道我们还能走多久......”
迎着狂风,一人一狼的背影消失在一望无际的暴风雪中。
“这里是一号哨站,目前没有发现异常状况......”正在用传声魔法的魔法师一如既往地向总部报告着哨站的情况,“老哥,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吗?”她抬起头,向正在瞭望塔上放风的巡林客发出寒暄般的问候——这一般也就是个形式。
“我也不知道......”可巡林客的回答让魔法师哽了一波,“你说,一只白狼不停地在栅栏门外面蹦跶,算异常吗?”
“哈?”
怀恩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白雪皑皑的冰原,桌子上放着的明亮煤油灯,温暖的被窝包裹着他。这让他有一种“这才是人(精)类(灵)该过的生活”的感觉。洛德尔在他的肚子上酣睡着,觉察到主人苏醒的动静,这只白狼兴高采烈地舔起怀恩的脸来。
帐篷外走进来一个人影,手上端着两块面包和一瓶牛奶的盘子。这种十分少年冒险式的登场方式让怀恩感觉还挺不赖——莫名地,这让他感觉自己多了几分冒险者应有的样子。
那人见怀恩醒了过来,神态一惊,放下手中食物,扯过凳子来坐在了床边。“你醒了吗?”她摘下宽边帽,金色头发和碧蓝瞳孔映入怀恩的眼中,“你身体素质真是不错呢,我们昨天找到的你,你今天就醒了。”当然,最让怀恩兴奋的,还是那双和自己一样的尖耳朵——她是精灵。
“我是艾尔·梅赛德斯,是个魔法师。是这里深林城第二哨站的联络员。我们昨天看见你的白狼在哨站门外又叫又蹦的,就把门打开了。结果这孩子扯着我们裤腿,让我们跟他来。我们一路跟着他,最后在离哨站不远的雪原上发现了倒下的你。”她像一个正统NPC一样地诉说着,这种感觉让怀恩不自主地频频点头。
“你一定饿了吧?这里有些食物。”艾尔拿起面包递给怀恩,看见食物的怀恩顾不上客气,一把接过面包啃了起来。没啃两口,他的余光扫过了眼神冰冷的洛德尔,这让他良心不安的眼神丝毫没有温度。怀恩一把将啃剩下的半块面包塞进洛德尔嘴里,然后拿过桌上剩下那块面包继续狼吞虎咽起来。
看见这风雪中的旅人活力十足的样子,艾尔不禁咧嘴一笑:“看见你胃口这么好我们就放心了。对了,你从哪里来?要不要我们联系一下你的家人?”
进食到一半的怀恩突然感觉自己似乎礼节方面做得很不到位,立刻放下手中的面包,改为正坐的模样:“抱歉,只顾着吃东西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怀恩·布朗,在深林城北部的珂旭骑士团据点长大,是个铁匠。家人......”提到家人时,怀恩哽咽了一下,“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啊、这......抱歉......”听了怀恩的话,艾尔低下头,似乎是对自己贸贸然的发言感到抱歉。
此时另一人从帐篷外进来,同样的金发碧眼,却是一身腱子肉,给人一种不符合高等精灵风格的壮实感。那人开口说话:“哟,小子。醒了?”
艾尔见他走了进来,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是我哥哥贝尔,是个巡林客。我们兄妹俩都是这个哨站的工作人员。”贝尔向怀恩象征性地挥手。
“你到这城市来,是为了什么?”贝尔又搬来一张凳子坐下,很自然地跟怀恩唠起了家常。他已经准备好了听到像是“追寻力量”、“探究根源”这样很有卓尔风格的答案的准备。卓尔精灵嘛,大多都这样。
“我希望能找到几个朋友。”怀恩不带杂质的回答让贝尔一惊,贝尔微微点头,示意怀恩继续说下去。
“我从小就远离族群,也不知道自己的同族都是些什么样子。实不相瞒,你们俩是我这一百年来第一次见到的精灵。我知道你们都是没有偏见的好人......”怀恩扫视这对兄妹一眼,犹豫半晌又接着说:“不过,听说其他高等精灵都很歧视我们卓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的确有这种情况,不过城里的治安一向很好,你不要担心。”艾尔接过话茬,虽然是很温柔的安慰,不过怀恩还是从她回避的眼神里读出了些什么。
“希望如此吧......”怀恩抚摸着怀中洛德尔的脑袋,如此说道。
“从这扇门出去直走,就是深林城北大门了。”贝尔向着风雪中指出一条路,如此向怀恩说道,“走得快的话,一下午就能到。”
“我们给你做了些路上的零食,如果来不及进城吃晚饭也可以对付一下。”艾尔把装着方块吐司的包裹塞到怀恩手里。
“多谢二位的恩情,怀恩不知如何报答你们.......”他从背包里侧掏出两把匕首,“我是个铁匠,身上也没有别的东西。这两把匕首是我出发前用精铁打造的,上面有我的印记。说是礼物也好纪念也好,请收下我的这份心意吧。”
贝尔接过两把匕首,向怀恩点了点头。艾尔也向怀恩点头示意。怀恩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鞠躬礼,转身准备离去。刚走几步,又转身向二人挥手作别。最终,在两兄妹的目送中,怀恩和洛德尔踏上了前往深林城最后的旅途。
“艾尔,骗他真的好吗?治安很好什么的根本没有啊......”
“不经意间就.....”
“话说你救他的动机是什么?”
“他的盾上有沃玛兹的纹章。”
艾尔手中紧紧攥着一条项链,银色挂坠上刻着风雪之神的印记。
“埃拉托,那个盒子是什么?”艾拉格特看见摆在自己办公桌上多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便抬起头来问正在打扫房间的侍从。
“那是康丝坦萨·德·露兹陛下送给您的小礼物。”侍从放下扫把,回身鞠躬,“您自己打开看看吧。”
艾拉格特听到这个名字以后,十分愉快的吹了声口哨:“哦?是天堂岛的女王送来的?那确实应该由我亲自瞧一瞧,那位美丽的女士为我准备了什么精美的礼物。”
“您在这里拍马屁也没有用,陛下。”埃拉托翻了个白眼,“您'美丽的女士'还在她遥远的岛国,就算您费尽喉舌,极尽赞美之词,她也不会听到半句话。”
“天真,我这是在教你如何赞美优雅的女士!你是我的侍从,跟我参加宴会的时候,若是连女士都不会夸赞,真是丢我绯闻王的脸,我告诉你……”艾拉格特完全没有把自己侍从不怎么尊敬的话语当回事,只是一边笑着反驳他,一边打开盒子。训斥侍从的话语戛然而止,国王惊喜地看着盒子里那色彩斑斓又羽翼丰满的鸟类:“哇!一个鹦鹉的标本!”
“唔,这腐臭的气味……你确定那不是尸体?”埃拉托闻到从盒子里传出的气味,“真不幸,说不定女王陛下原本打算送您一只活体的鸟儿,却因为路途遥远而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你在说什么呢,这当然是标本!那位美丽的国王陛下送的东西怎么会是尸体呢!你瞧瞧,还有个铃铛,正好可以做鹦鹉的帽子。”艾拉格特一脸严肃的放下盒子,“亲爱的埃拉托,我最值得信赖是侍从,你知道我国盛产香料对吧,现在你去找工匠把这尸……标本的内脏掏空,填上上好的香料,然后送到我的办公室来。”
所以说你也知道那是尸体的吧!?
埃拉托默默在心里刷新了一下对艾拉格特脸皮厚度的认知,然后朝国王优雅地鞠躬,准备带着盒子与“标本”退下。
“等等。”王忽然叫住了他。
“您还有什么吩咐?”埃拉托回过身,歪了歪脑袋。
“给女王准备回礼。”艾拉格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打了个响指,“把上周皇家工匠给我打造的竖琴送过去,配上沙芙最好的香料和鲜花。对了,你写个便条,然后写首诗,告诉她我非常喜欢她的礼物。”
埃拉托撇了撇嘴:“到头来还不是想撩妹?”
“这是正常的国家往来!”
“好好好是是是——”埃拉托小声嘀咕了一句“白痴”,就抱着盒子出去了。
沙芙的王见自己的贴身侍从离去,便立即收敛了笑容和调笑的姿态。似乎他刚才只是一个与挚友打闹的调皮蛋,但此刻,他重新变成了沙芙王国的君王。艾拉格特坐回自己办公的席位,他翘着二郎腿,双手托腮,脸上是一副凝重的表情。他或许正在思索什么重要的事情,以至于眉头紧锁,仿佛下一刻,国家就会面临百万敌军的威胁,才令这位原本浪荡的君王变得阴郁起来。
最终,在空无一人的书房,国王声音低沉的开口,像是在下达一个重要而毋庸置疑的命令。
“嗯,那只鹦鹉,就叫帽帽好了。”
致:我最亲爱的小美人克里斯特·马科隆
你看那宴会的烟火,
点亮夜幕。
坠阳的星斗,
挂满苍穹。
为何这天空缺少圆月?
只因您金黄的长发,
如碎沙星河,
又如宝石麦穗,
美丽至此,
令月神也羞愧难当。
您有无尽海洋,
在睿智的胸怀徜徉;
您有星斗万千,
在深蓝的眼眸游荡。
您是光芒,
又是令我化身飞蛾的魔法;
我受着诱惑着靠近,
再靠近,
甘愿在光与火中焚灼。
我本乃国王,
万民之主;
却也是诗人,
热爱歌唱。
有幸见到如此美丽,
不禁为您献上心中所想。
虽不能当场为您一展歌喉,
却用纸笔展现我的心房。
只望您早日收到书信,
沙芙的鲜花永远为您歌唱。
仰慕您的罗兰王艾拉格特
憋了两千字,仿佛自己写文又缩水了【好意思说
part3还是直接看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7258/吧 简直对不起欧维耶女王ry质量简直tan90°【把里之人拖出去
0.
“……”
安德森盯着棋盘上的黑王,额角上流着汗。
坐在对面的克罗赛尔手托着下颚,笑着观察黑发执事的一举一动。
安德森·卡尔纳——原本以一位普通的药剂师为目标的少年,因出色的业绩被国王克罗赛尔收入手下作为王的助手待在身旁。虽然现以心腹的身份在贵族之间东奔西走,但同时也没有对自己的医学研究有丝毫懈怠。作为一个老实人,安德森尽心尽力将每件事做好,珍惜着自己与皇室相处的机会。
“那些家伙怎么还没来……”安德森皱了皱眉头,小声嘀咕着。
国王全都听到了。他颇有兴趣地说着:“担心过多不怎么好喔。”
“但是,这可是关心到卡欧蒂斯南部森林的命运啊——”黑发少年嘟囔着嘴,抬起头来。
“好,Checkmate~”克罗赛尔保持着微笑将棋盘上的白马挪了个位置。
“诶?!”
少年露出了慌张的神色,低头看了眼无路可逃的棋子。
克罗赛尔爽朗地笑了几声,“余已经说过了,无需拘谨。不过你失措的样子也很不错喔,安德森?”
安德森这才察觉到对方是故意挑自己分神的时候把自己逼到僵局——目的竟然只是为了看自己惊慌的样子?!
有时候,也的确看不穿王的心思呢。安德森尴尬地看着克雷脸上轻松的微笑。
1.
“关于埃尔德蚊灾的事情,余是十分信任你的科研团队的哟?”
少年眼睛微微瞪大。
原来王早已看穿自己的心思。
“虽然这件事对于我国森林的影响的确严重,但按照效率来说,余认为你们更胜一筹。”克罗赛尔自信地眨了眨眼。
咚咚咚。
安德森转过头,循声望向关着的门。
“去开门吧。”克罗赛尔对执事使了个眼色。
“是!”少年箭步走向门口,伸手拉开了门把手。
打开门后,两人看到站在门口的是几位身着白衣的学者。
“禀报陛下!对于蚊灾的治理方法已经研究出来了!”
克罗赛尔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跟前。旁边的安德森松了口气,“是你们啊……实验结果如何?”
站在最前面行礼的药剂师肯定地笑着,“非常成功!”
国王的嘴角微微勾起。
“经过这几天的改良,威力和繁殖抑制的效果都非常出色!”学者从腰带上解下一个装着液体药物的试管,展示给克罗赛尔,“目前已经在持续生产了!”
“只是由于时间和资源问题……”后面的药剂师补充说明道,“影响的范围不大,如果需要全森林散布药剂的话,需要人工深入森林进行投放。”
克罗赛尔的微笑并没有收起来。恰恰相反,他满意地回应道:“足够了。”随后他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抬头对安德森和各位药剂师说,“接下来恰好是会议时间,你们也来。以及……”
“——本次会议的内容是,关于埃尔德蚊灾的对策。”
2.
“让罪犯去投放药剂吗……?”会议结束后,安德森跟随着克罗赛尔回到了书房,似乎对对方刚才在会议上的决策感到有些意外,“这么做有什么其他意义吗?”
克罗赛尔微笑了起来,回敬了一个眼神。
安德森似乎明白了什么,“……啊,这样啊,”他低头沉思着,“毕竟还没有确认埃尔德蚊对人体的危害性,按照常理来说如果硬要进行人工释放药剂的话,提倡消灾减刑的确是好办法。”
“嗯,聪明。”银发的王满意地笑着。
“但是,如果犯人死于蚊灾了的话,会怎样?”
“这一点——”克罗赛尔从书柜上抽出一本书籍,“你想想看,他们原本是被判下死刑的人啊。”
少年眼前一亮,恍悟了过来,“您是说,如果埃尔德蚊对人有害的话,这种方式会代替原本的死刑?”
“正确,”国王捧着书坐到椅子上,抬头回应着安德森,“所以,昭告集体重罪犯以减刑目的向森林投放药剂,是相对而言损失最少的方式。”
“以他们曾经对国家的伤害和我国的利益而言。”
3.
“陛下,有来访者——是来自欧维耶王国的王妃陛下。”侍卫向国王鞠了个躬。
“请她进来。”克罗赛尔端坐在王座上微笑着。
过了一会儿,迎面走来的是身着军装的,看上去一丝不苟的长发女子。
——赛约·柯恩。
“欧维耶王国,格莱塔女王向卡欧蒂斯王发出请求。”
如同对方的国家的风格一样,赛约开门见山就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国此刻需要擅长科研的卡欧蒂斯王国的技术,用来消灭埃尔德蚊。”
克罗赛尔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意味。
他认为这件事很有趣。
埃尔德蚊是全世界的问题暂且不说,欧维耶的王妃如此有底气的气势,似乎对自己的决策心里十分清楚——不,假设自己会拒绝,那按照他国的作风,可能会发生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吧。
只是,克雷对于已经建交的国家,目前并没有回绝要求的打算。
再说了,借此做一个交易不是更好吗?毕竟新开发的药物虽然有大量地生产中,但仍然属于稀货啊。
“嗯嗯,格莱塔女王的请求,余定然会答应——”克罗赛尔点了点头笑着回复道,“不过,假若今后有他国向卡欧蒂斯宣战的话,在特别情况下,可否给予协助呢?”
女子立在大堂中心,倾听着克雷意图等价交换的要求。
“以目前情况来看,注重学术与研究发展的卡欧蒂斯,军事方面都是靠战略取胜,”卡欧蒂斯的国王从王座站了起来,站在高处俯视着厅堂,“如果能有些许兵力协助的话,余将感激不尽。”
赛约沉默了会儿,行了个礼,“您不会后悔这个选择。”
“——愿两国友谊常在。”
埃尓德蚊灾事件
“……东边的林区,昨天一夜之间,损失惨重,许多果树一夜之间林果尽无,预计这一季度的林果产量将大量减少,木材产量也将大幅度减小。”
一头白发,身披着由露娜蒙恩独有的上等丝绸所制成的大袍的中年男性,是露娜蒙恩东边邻区赶来的一位传信者。他的话语令本有些昏昏欲睡的九月猛的惊醒了,好像一颗炸弹在她的耳边炸开了。
“……那是什么意思?总不能是林果长了翅膀飞走了吧?原因是什么?”
九月有些不满地开口。中年男子慌忙摇头,谦卑地道:“不,不是的。原因已经查明了——”
男子欲言又止,表情染上了恐惧的色彩,似是不敢再多言了。九月微微地皱眉,并未意识到有何不妥,不满地催促道:“说。”
“……是埃尓德蚊。”
“什么?!”
“埃尓德蚊?!”
阶下的一众大臣哗然,没有一个人再能保持冷静。一时间,这神圣严肃的皇宫内,人声喧闹。眼下,这混乱之势有些控制不住,那传信者却似是没有什么眼力,竟然又火上浇油——
“而且,还有变作蚊灾的可能。”
这一下,大臣们竟不再喧哗,个个将目光聚焦在他们年轻的王女身上。眼神甚是不安——他们渴望着伟大全能的女王为他们指明前路。
被这样的目光聚焦了,她好像噎住了,呼吸困难。
怎么办?怎么办?
平日里处事清清楚楚,逍遥自在的九月,一下头疼了。
“别紧张。”
忽然,从左边传来了令人联想到和煦日光的温柔男声,宽慰着九月。
“作为女王,保持镇静是最重要的。”
紧接着,右手边传来了令人联想到千年冻土的清冷男声,提醒着九月。
九月的脸“刷”地红了。哥哥们依然保持不乱,自己却乱了马脚,作为一个女皇,这实在是不应当啊。她深呼一口气,表情变得平静。
“在场的各位,都是露娜蒙恩的顶梁柱,是百姓的脊梁骨。”九月缓缓开口。眼神如同一把剑,刺进了大臣们的心窝里。
“这是天灾,是无法躲避的,面对灾难,我们不能退缩。我们的身后是百姓,我们必须想出办法。要办法,先冷静。”
沉默!大臣们脸上流露出羞愧之情,似乎是在为自己的不成熟而感到无地自容,又带这些坚定,似乎又是在为他们的王感到充满了信心。九月笑了,朗声道:“首先,不要隐瞒这些事情,告知全国,纸包不住火,任流言去吧。不过安抚群众是必要的,安排人去,为百姓们分发防蚊剂。”
“其次,传信者。告诉我,蚊灾出现的几率是多少?”
传信者猛地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九月的眸子,心生惧怕感,又低下头去。他低低地回应:“90%,女王大人。”
众臣心中一凛,但无人面露恐惧——是女王使他们好像吃了定心丸。
“好。那你现在就启程,骑上皇家最快的马,回去组织提前收摘果实,砍伐林木,将木材装入仓库。东部的居民,赶快搬走。”
九月站了起来,淡淡地说:“幸亏我们不是以外售木材为生啊。快来人起草,通知邻国蚊灾的事情。”这会是个与他国交好的机会么?九月摇摇头。如果没有这机会,应当更使人快乐吧。
普拉玛夫立于宫殿阳台旁,正趁难得的闲暇时光试着享受这繁杂国事中少见的宁静。希姆顿的王都圣拉雅恩萨靠着大海,吹的风永远是夹杂着咸甜味的,这一切仿佛他还是当年十几岁的时候,在辽阔的大海上亲自航行。
沉重的炮火,落入深海的水手,还有船只残骸和顺着血味而来的鲨鱼……瓦奎因的船队下午就要回来了,需要安排食物淡水还有其他的军备补给,军饷明日上午分发,希望船只损失保留在两艘以……
普拉玛夫回过神来,略有恼火地责骂了一声自己,他总是不让可怜的自己放松下来,自从宣称自己持了圣剑,是沐浴于圣神荣光下的神使神王后,所谓尘世间的事情就层层堆压在了他的身上。
但他自己比谁都清楚,这宗教,这信仰,空有的头衔,都是从头到尾的谎言,虚伪空洞——
国王走下了铺着长毯的楼梯,立于王座旁边,他刚想闭目养神一会儿,却又被人惊动了。
“禀报神王陛下,来自沙芙国王艾拉格特的信件送达了!”
气喘吁吁的侍从快步小跑进了圣歌缭绕的殿堂,跪在了台阶下,将厚重的信封呈递了上来,信上那火漆反着亮光,图徽一看就知道这信定然来自沙芙皇室的手笔。
“沙芙?那个浪荡子写信来干什么……”普拉玛夫疑惑地嘀咕了几句,让侍从拆出信件,念读出来,一旁唱诵圣歌,弹奏圣乐的男女纷纷放下了手中的事物。空旷的大殿里一时只剩下了侍从的声音,但接着乐师与兵士的心情很快就随着神王的面色变化而紧张起来。
普拉玛夫听完后长叹了一口气,紧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自己可能再需要一点熏香来缓解一下自己的头疼。
“食树神?这不是先前我国西边的开拓农民们也有所提到的蚊虫吗,陛下。”军官的皮靴踩在地面上,发出了声响。
“是啊,莫兰德。”普拉玛夫顿感疲惫地坐在了王座上,用手扶着额头,尽力地审视着这份信件,似乎想再三确认这上头的文字是否属实,但那少有人写得出的花体文字和已经熟悉的国王署名,以及最最明显的火漆都表明了这是难以伪造的明证。
“看来这些恶魔祸及的地方还真是不小啊,这样下去舰队是要延工的。”国王摇了摇头,放下了信件。
靠在刻满殿堂石柱旁的独臂军人也感觉到了一丝无奈,因为木材的存在对于建造光荣舰队的工程非同小可,那是不可或缺的基础材料,就好比一个人若没了肉身,灵魂也无处安身一般,再加上若是舰队的工程延期了,那个计划也就离实现更远了一步……这也难怪他这位向来震静的国王挚友此刻为何如此发愁。
“这些恶魔虫子胆敢挑战圣神照耀于大地上的光辉,那它们定然落得渣滓应有的下场,陛下——”莫兰德捏了个圣礼。
神王看了眼自己得力的左膀右臂,就能知他肯定是想说什么,抬手便让下人都退去了,自己走下到与军人平视的位置。
“听刚刚的信说那家伙想要‘资金援助’?呵,普拉啊,你觉得这家伙的听话程度有多高?”莫兰德冷笑了起来,看了眼放在了铜台上的信,“我甚至能闻出这纸里渗着的妆品味。”
“惹人忧虑。”普拉玛夫背手踱步,“况且这批费用他要的可不小。”
“所以您的想法是……?”莫兰德满怀期待地等着国王的下一句话。
“你还问我?莫兰德将军阁下最擅长的是什么啊?”神王难得笑了一下。
“那么这件事就请包在我身上吧。”将军又鞠了一躬,“我敢保证我的部下们能完美地完成伪装成随军教士的监视任务。”
“那就麻烦你了。”普拉玛夫挥了挥手,这才漫步回了王座上,“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还有何吩咐?陛下。”莫兰德滞了下脚步。
“出去时把第六根柱子后的那个偷听的乐师解决掉吧。”
“哦嚯,那是必须的。”
新增tag:爱岛-后日谈,玩家可在其中补充结局创作。另外同样可以在此tag下投稿访谈/红毯/设定集等杂项。
企划主页将不会关闭,谢谢大家!!
原本以为与两个大国达成贸易协定之后,沙芙将会在贸易的滋养之下,稳步走向繁荣。可突如其来的埃尔德蚊灾让一切都乱了套,这成群结队的食树恶神仿佛一夜之间出现似的,侵害着沙芙的森林。当艾拉格特接到报道的时候,已经有将近五分之一的木材被这群恶魔吞噬殆尽了。
要知道跟嘉戴诺谈及贸易的时候,艾拉格特是答应对方,可以用低廉的价格购进木材的。但艾拉格特通过舞会上的接触,知道嘉戴诺的王还算好说话,只要告诉他沙芙所面对的困境,那一位一定会表示谅解的。可是另一位……希姆顿那自大傲慢的狂信之王就不怎么好讲道理了。海盗出身的普拉玛夫需要大量的木材制造船只,以此充实他的军队。如果沙芙的王不能及时交出一份解决方法,恐怕他会把艾拉格特抓去祭祀他“仁慈”的天父吧。
“可恶啊,我明明是诗人的众王,我的心永远属于鲜花与歌曲,而不是为了调和这些天灾人祸,费尽心思,这对我而言真是残忍。我的子民永远为了艺术而奋斗,我的国土永远弥漫着鲜花的甜香,可为什么这些不长眼的小玩意会忍心在如此美丽的乐园里调皮捣蛋呢?它们去别的地方不好么?”艾拉格特一边小声而孩子气地嘀咕着,一边用好看的花体字撰写发给其他国王的信函。
旁边的侍从听到王这样感慨,眼睛一亮,立即拿起纸笔刷刷刷两下写好新的诗歌,又和着小曲将写好的歌词唱了出来:
“啊,
赞美沙芙的富饶,
赞美沙芙的美丽,
艾拉格特乃沙芙之主。
心向鲜花,
魂憬诗歌,
是诗人的众王。
我民追寻艺术,
以勤奋为榜样。
我土鲜花盛放,
是甜美的故乡。
啊,
如今蚊灾泛滥,
如今树木凋亡;
纵乃睿智文雅之王,
也为这一幕而碌忙。
不知那顽皮蚊虫,
为何侵犯这乐园,这家乡。
若是那嫉妒的魔头作祟,
那沙芙的民众必用我的诗,我的歌,
将蚊群中的妒火熄灭,
捍卫我等的理想乡。”
直到艾拉格特写完信才白了侍从一眼:“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干正事的时候唱歌?我正在给希姆顿的王写信说明情况,并且向追忆之国求购灭蚊的药剂,这可是很严肃的事情,我不喜欢有人在我思考的时候打扰我。”
“抱歉,陛下,但是您的言语总是充满了令我创作的欲望。您也知道,一个艺术家的灵感一旦袭来,无论是刀山或是火海,都遏制不住他创作的步伐。”艾拉格特的侍从十分优雅的朝他所服侍的王鞠躬,递上自己写下的新作,又去拿了印泥和火漆,准备将艾拉格特写好的信封装起来。
“埃拉托,我当时把你捡回来可不是让你当只会在我耳边唧唧喳喳的小鸟。”对外人很客气的艾拉格特跟亲近的人说话就要随意得多,他趁名为埃拉托的侍从替自己封装信件的时候,瞥了两眼那首新写出的诗歌,“噢,写得还可以,回去把诗歌里面的‘艾拉格特’全部改成‘吾’,然后发表出去,就说是我写的。”
“陛下,您不要脸的啊?”埃拉托哭笑不得的指着诗词,“您瞧,凡是提到艾拉格特的地方,我都在使劲夸您呢,要是全改成‘吾’了,岂不是变成您自己夸自己了?”
“咳,狡猾的小东西。好吧,你写的,你写的。”说笑完毕,艾拉格特将两封信又递给他的侍从,“你派人把这两封信送出去。这封厚的,是给希姆顿的。我向他们说明了沙芙的情况,并且让他拿点‘研究经费’给我,我好拿去买药。还有这薄一点,外带礼物清单的信呢,交给追忆之国的国王楚斯,把礼物都给我备齐了,派最能说会道的外交舌头过去买药。”
“明白了。”埃拉托点点头,朝艾拉格特鞠了一躬,带着信离开了王的书房。
艾拉格特见他离开,才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太阳穴:“嗯……要是一切都能顺利就好了。”
职阶:Ruler
真名:???
星级:五星
画师:米愁
CV:???
性别:男性
阵营:守序·善
分类:圣人
特性:人型,天
【能力值】
筋力:B+
耐久:A
敏捷:B
魔力:C+
幸运:A
宝具:A+
【技能】
自己回复(生命):A
死神之吻:EX
圣者的祝福:A
天启:EX
【宝具】
神啊,请怜悯吾等
等级:A+
种别:对人宝具
角色詳細
―――即使此身不为天所允、
吾之信仰从未动摇―――
絆等級1
身長/体重:??·??
出典:OC
地域:??
属性:守序·善 性別:男性
套用某大火的游戏模板所制作的OC。
絆等級2
在天启四骑士飞扬跋扈的黑暗时代、
人们被战争、饥荒、疫病与死亡所支配、惶惶终日。
这时一位神父自称受到了天启而挺身而出,他云游四方救死扶伤、拯救了无数生命。
人们赞颂他的美德与功绩,然而他却微笑着说
「我只是神的代行者之一。这奇迹的引发并非因我个人的作为、而是神的慈悲。」
絆等級3
连名字都不曾留下的神父在四处行善的过程中、
不幸自己也染上了那黑色诅咒一般的疫病。
然而他并没有时间去治疗自己、而是穿着防止传染的衣服、继续向下一个需要他的地方进发。
他的美德和笃信拯救了无数绝望的人。而在人类终于要战胜四骑士、躲避了毁灭的命运之际,他却倒下了。
絆等級4
圣者的祝福:A
以人类之躯拯救了无数生命的他,无论是功绩还是人望都足以位列圣人。
在这位勤勉的信徒临终之际,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围在他的病榻前,为连一枚硬币的财产都没有的真正的圣人献上花束。
天上降下光芒笼罩着破旧的木床、神父的身体停止了呼吸,然而他的灵魂却穿上天之衣升上了天空。
絆等級5
『神啊,请怜悯吾等』
等级:A+ 种类:对人宝具
然而就在这时、死亡化为人形阻止了他的升天。他作为人类干涉了太多生死、这让四骑士心怀怨恨。
神父背上刚刚生出的洁白羽翼被扯碎,向下坠落。被死亡本身夺去了死的资格的他变成了介于生死之间的存在。然而圣人需要舍弃肉体,他也失去了封圣的资格,只能在人间徘徊。
死亡的决定圣人们也无法改变,他们只能将属于神父的圣位保留,为他扼腕叹息。
???
神父虽然无法升天,但是已经获得了圣人的力量。他称自己为惩罚,用他牺牲自己、为他人带来幸福的能力继续守护着世间。
经历了无数的死亡又被唤醒,如今的他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年的样子。不过他依旧有着虔诚的信仰和勤勉的美德,从各种苦难和死亡中保护着人们。
这就是永恒的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