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新的伙伴
赛希德普并不是很喜欢一直窝所以一般起床后都早早去了外面,直到吃过午饭才回去。甚至有时宿舍只是她晚上睡觉的地方,正如今天,吃过午饭她直接去了开学典礼。至于舍友是谁她并没有见到,肯定已经来到学校的两个人迟早会认识的。只是她还不知道当她结束晚饭回到宿舍后,会又一次看到那个身影。
“小雪,你说咱们的舍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呀?”安吉丽娜正抱着中午捡到的小鸟坐在自己的床边。
坐在上铺的蓝发的少女却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动了身子,印得上铺传来轻响。闻声安吉丽娜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是啊,不知道呢,果然不好猜啊。”
他们二人从早上就来到了学院,分配了宿舍后安吉丽娜就兴冲冲的去参观校园,希望能和其他新生混个脸熟。而雪则留下要自己的整理物品,最后还帮安吉丽娜收拾了一下衣服。
“应该是学姐吧,你看她书架上的书”说着安吉丽娜站起身来,走到自己的书桌旁,拿起一本今天新发的课本,白魔法学。
今天中午游览校园的时候竟然迷路了,好吧,可能是她方向感不太好。但是还好遇到能学姐,不然开学典礼都要迟到了,说起来学姐叫什么名字诶?忘记问了。希望能再遇到啊,看来她的白魔法学的很好呢,可以多请教请教嘛。
“咔哒”的开门声,随之进入的正是安吉丽娜所想之人,赛希德普,此时她依然穿着典礼用制服,刚摘下帽子视线就落在安吉丽娜身上。
不等安吉丽娜反应,先开口道“唷,小安吉,你是我的新室友呀?”目光再上移正向着在上铺的雪“你好呀,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赛希德普。”直接爆出了自己的名字,一改中午遇到安吉丽娜时的疏远。
雪轻放下书换了个姿势,抬头看了一眼新室友,视线又落回到书间。一旁的安吉丽娜立马迎上,一如既往地替雪开口到:“她叫雪,我的青梅竹马,不太爱说话学姐你可不要介意呀。”
“好的好的,雪,真是个简短美丽的名字啊。”赛希德普微微一笑,语气轻松。而她真实的想法是,新生挺好相处的,看来宿舍会很清净了。但是为什么这个不太会再见面的小安吉正在自己的宿舍里?!不等她继续想下去,安吉丽娜继续开了口,“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有学姐做我的室友我就放心多啦。”
“嗯,我也很放心呀”,是真的很放心,还有点开心,尽管是个让我感到卑微的世家魔女,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呢,不再多想赛希德普心情大好,“还有,学姐这个称呼就免了吧,叫我赛儿就好,这是室友福利哟,我妈也这么叫我。”
“说起来,你的鸟呢,起名字了吗?”话锋一转,安吉丽娜还没有适应这个突然亲切了起来的学姐。诶,不是中午还各种想要赶紧结束话题,让我立刻走人的吗,怎么突然?因为我们现在是室友了?一定是这样。
看到呆住的安吉,赛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噗哈哈哈哈,你真是太可爱了!挺身而出救助小鸟,结果却弄巧成拙,现在发愣的表情,也太犯规了吧?”
上铺的雪这时又换了一个姿势,趴在了床上,安吉丽娜马上恢复神情,张开扇子侧在脸的一侧,以便把声音控制,悄声说,“雪觉得咱们两个太吵了。”
“哦,这你都能看出来啊,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啊,”赛儿也学着她的样子用手侧在嘴边轻声说,“那就到这里吧,现在也很晚了,该睡觉咯。”
稍加洗漱,赛儿躺在了单人床上,侧头看去安吉真在给她的小鸟喂食,甚至翻开了一本小说,全然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你的鸟叫什么名字?”赛儿好奇问道。
“艾丽。”安吉开始梳理艾丽的羽毛。
“诶!不可以这样子,那是人类的道具,这种鸟很敏感,会影响发育的!”赛儿出言制止安吉。“不然你用白魔法试试?”但立马奉上代替的方案。
“可是我不就是用白魔法吓走了它的父母?”
“你要把魔法变得更细腻,让他以为只是在吹风”
“那,,,,我试试吧”
“慢慢来吧,你的基础不够扎实,但是你对咒语的了解挺多的至少在背诵方面之后的课程会很轻松。那我先睡啦,晚安,小安吉”
“唔嗯,晚安。”安吉立马开始尝试赛儿的提议,用魔法波动对艾丽梳理羽毛,而艾丽也很配合地微闭着眼睛,身体随着呼吸起伏着好像快睡着的样子。
在感到自己确实有梳理好它的羽毛后,安吉丽娜也回到自己的床上,雪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果然一旦进入到魔法相关的事中安吉丽娜就会与世隔绝一般,短暂的不知道身边发生的任何事。她对魔法的喜爱和天赋或许连她本人都不曾察觉。
五、迷茫又矛盾
又是一夜好梦,第二天不等两位室友起床赛希德普就带好了当天的全部课本离开了宿舍,留下的是叠整齐的床铺和衣物。新的学期当然有新的内容,作为即将毕业的三年级生除了课业之外还有出路的选择。是留校还是就职,继承母亲的诊所还是另辟蹊径?所有的一切她都还不想考虑,但对未知的未来又抱着憧憬。
她的内心充满着矛盾,虽讨厌魔法,自己对白魔法却有很独到的见解。她依然喜欢救助他人、看着别人露出笑脸,用魔法救人就是最有效的救治方法,哪怕付出是自己的精力。
她从入学以来就看到了名门世家在这个世界的重要性,但她却不甘只做一个小诊所的医生碌碌终生。毕竟人类医疗已发达到魔法的水平,要想达到现代科技做不到的事,魔女在实施魔法时就需要付出更多。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这个常人所能改变的。
随着开学典礼的日子慢慢的远去,赛希德普和两位室友的时间表很少一致,偶尔会一起在餐厅吃饭,见面最多的就是睡觉之前的时间。雪静静的看书,安吉丽娜琢磨着明天做什么样的炼金实验,赛希德普就早早躺在床上进入睡眠的准备,偶尔在迷离之际还能听到看似自言自语却是在和雪对话的安吉的声音。
这可不是偷听哦,我已经睡着了。
时间长了她多少了解到了室友们的性格。雪并不喜欢与人交流,但安吉总是能明白她的意思,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啊。安吉对炼金术有很深的造诣,原来不是主修白魔法却也这样精通吗?世家魔女果然很厉害,不过她的自主修炼也很严苛啊,莉娅老师也很看好她吧。
相比而言,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已经对不起进入这个学校之前那个万般努力的自己了,如今只是凭过去的东西保持现状止步不前罢了。
不甘平凡也无法出众,被层层矛盾包围走不出自己的自卑,就这样迎来了圣诞节的前奏。伴随着节日的热闹气氛,有一丝不和谐也进入了赛希德普的内心。
坑蒙拐骗组脑洞,冲动下就写了
也就一千多字
不一定有后续主要是脑洞真爽啊!
他们是在一个月夜出逃的。
萨米尔讲惯了甜言蜜语,他趁着朦胧的银光和微风,邀请从他嘴里流泻:
“我想带您走。”
这事儿当然不会有他说得那般轻巧。吉原的女人们清楚得很,莫说花魁太夫,连张店的游女都不会信这类鬼话。自由这个词,拿去钓新进的小姑娘或许还有收获,呆得久的,大都将风流快活和着苦楚一起咽下,心里自是不信。
“好啊,”银色头发的女人偏偏这么说,“事不宜迟,走吧。”
怪盗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应下邀请的女人就转身走向和室的角落,她拿起包裹着的三味线,又点了些细软财物,很快就换成便于出行的打扮。
“请带我走。”
没有任何装饰的手攀附上浪荡子的胳膊,奇诺娅,出名的只卖嗓子的太夫,对着萨米尔露出个甜蜜的笑。
“人走了吗?”里德压低声音。
他现在被怪盗和吉原太夫堵在小巷子里,一个偷过他家,一个他不久之前还光顾过,除去被人追赶的紧张,里德多少有些尴尬。眼前的两人抬起手,作了个“嘘”的手势。很快,举着火把的人追赶上来,他们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声呼号,只是找着逃跑的太夫。
在商人的儿子来得及反应之前,一只手拉着他,将他扯上了树。里德刚在树干上稳住,巷子就被火把照亮,他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僵着身体,直到那些人离开。大概过去了有十分钟,等确认不会再有人来后,他们才放松下来。
“可惜没有酒,”萨米尔拨开眼前的树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这里看月亮倒是不错。”
“出来得太急,给忘了。”奇诺娅也靠在树干上,她和里德在同一边,刚才正是她拉着富家公子爬上树。
里德看看怪盗,又看看太夫,终于忍不住脱口:“你还偷人的?”
奇诺娅抬起手,装模作样地用袖子掩住口,轻笑在萨米尔听来就是嘲笑。笑够了,太夫才说:“今晚月色不错,便出来散步,待会儿还得回去。”
“倒是二位,好像认识的样子。”
另一边的萨米尔挑起一边眉毛,他不久前曾潜入里德的宅邸,找寻一本账簿,并将其中的一些内容誊抄下来。为了掩人耳目,他还费工夫作出一番掩盖,将虚假的盗窃预告发散到宅邸各处。在怪盗拿到复本脱走时,他碰见了心生疑虑的里德,脑子活络的商人儿子没有全信偷珠子偷宝石的那番鬼话,但里德也没能阻止萨米尔的离开——萨米尔将账簿的复本交给了吉原的一位太夫,正是里德眼前的奇诺娅。她对萨米尔和里德的事清楚得很,偏偏装作一无所知。
“不请自来。”里德忿忿地回答,过一会儿,他也问道,“你呢?”
奇诺娅又笑起来,她摆出里德最熟悉的那副面孔,说:“也是不请自来。”
她这话是真的。那是一个雨夜,客人说去取些东西,暂时离开房间,也就是这么短的空隙,怪盗就翻进了窗户。太夫倒也没把惊讶表露在脸上,她听见身后木门被拉开的咯吱声,就指了指房顶,萨米尔从善如流地做起梁上君子。这房间很不错,屋内温暖宜人,客人和太夫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雨声掩盖住萨米尔的衣角落下的水发出的声音,榻榻米上的水迹却在客人转头时被发现。在怪盗来得及动作之前,奇诺娅抢先出手,她一下就放倒了自己的客人,然后起身找出帕子和柔软干燥的衣物。
“虽然是我穿过的……不嫌弃就请用吧。”
萨米尔接过来,那是一套男物。
“敬启诸王……?”
由文臣呈来的那份信函封着鲜红的火漆,那是一天前由他国使臣递交而来的邀请函,如今正被年轻的王阅览着。
“欸,居然是商会的联名信吗。”
阅读者略微沉默之后,兴趣缺缺的将那信函扔在了一旁。
“今天就到这里吧。”
“但是……王……”
那是伊瑞安接管王国的第五年。
偌大的议厅之中,寥寥无几的文臣都向那王座之上的青年低下了身子。
身为一国之君的伊瑞安只在每周的周五会来到这里,而所做的工作也只有听取文臣们在这一周中收集、汇总而来的国内讯息而已。
完全由心情来处理国事,自他从上一任王手中接管了这里后,昔日那个号称“宝石之国”的富饶国度也已经逐渐衰落,国内那日益壮大的起义军联盟与游行暴动都在宣告着这一事实。
“举办地在哪?”
“在世界的中心之国欧维耶,会以舞会的形式举办。”
随着世界新航路的不断拓展,国家之间的交流也愈加频繁起来。而世界各地的商人们也正是看中了这点,借由此次舞会的名义来拓展新的商机与贸易对象。
“王,这正是个好机会,国内的宝石工艺品就算在他国也是数一数二的上品,如果能借由此次与别国建立贸易合作,国民们一定也……”
“这样,那你去吧。”
突兀的打断了委婉进言的文臣,伊瑞安斜靠在王座上,将那信函用力扔在了那文臣脚边。
大殿之上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肃杀,那文臣愣了愣,紧接着便是颤抖着抬起头,王座上的伊瑞安再没有多余的表示,饶有兴致的看着那文臣的反应。
随后那文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即使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自己总有一天会被这无法琢磨的君王所杀,因为一句话也好,因为一个表情也好。
这个国家没有未来。
“臣失言了,请王不要怪罪!”
跪在那里的人将自己的头重重的磕向地面,在伊瑞安年幼时,服侍这位小王子的仆从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如此向他赔罪。
“欸,我又没有怪罪你,快起来。”
像是为了缓解压抑的气氛,伊瑞安干笑了两声,对群臣摆了摆手。
“这么远的地方我可不想去,就由你们作为使臣出席吧。”
他这么说着,起身离开了王座。
“……王,还有一事。”
“说。”
“城北的起义军已经……”
“给我派兵压下去。”
他顿了顿,停下了正打算离开的脚步,补充道。
“将他们的领袖带来见我。”
“那么其他人……”
“杀。”
随着议厅的大门被重新关合,无数国民的性命也随之一起沉寂。
使臣的列队在第二天凌晨时分出发了。
彻夜不休的镇压与屠杀才刚刚沉寂下来,穿过还未熄灭的战火,使臣们的车队踏着天亮前最后一点夜色来到了港口。
从航路去往欧维耶的方向只需半个月左右,这比马车要快上一倍。
随行的一队人马约有十多人,为首的使臣名为卡莱特,正是昨日向伊瑞安提议参加此次舞会之人。
虽说逃过一劫,但这也不是份好差事。
在航行的这段时间里,他不得不阅读所有能够查到的来访国名单与诸王的信息,虽说眼下国内的局势十分混乱,却也不可让外人知晓,否则将会多出许多窥视这片遍布宝石之地的眼睛。
如果有一天,这里真的变成无主之地,那么会是谁来接管这里?
所有人都在怀念着先王在世时,这片土地上的繁荣盛景。
但是眼下,伊瑞安还坐在王座上,那王冠也还在他的头上,如此军队和群臣就只能听从他的命令,哪怕他并没有身为王的担当。
随着海鸥的鸣叫与水手的指引声,船到港了。
处在世界中心地带的欧维耶如今被格莱塔女王统治着,她是欧维耶王国历史上的第二位女王。
为了响应与筹办此次舞会,如今欧维耶王国上下都是一片繁华而热情的样子,无论是王族还是国民,所有人似乎都很享受这次的庆典。
这样一副繁荣而和平的景象,对卡莱特一行人来说实在是太久没有见到过了。
在表明身份与来意后,他们顺利的办理了各项手续,在明晚举行的舞会中,卡莱特将会以伊瑞安王国使臣的身份出席晚宴。
临行前,莫名的不安感也在蔓延着。
即使是身着配得上王国资质的华贵礼服,却也完全得不到相应的安全感。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次出行完全没有相应的护卫军队跟随,能够平安的到达目的地已经算得上是万幸,在平安踏上欧维耶的港口时,随行的一位使臣甚至脱口而出了“感谢欧维耶的良好治安”。
无论如何,在舞会结束后就快些回去吧。
卡莱特这么想着,将那枚精致的红宝石胸针别在了礼服上。
王宫会场比想象中还要恢弘大气,却也没有太过招摇死板,所有的装饰似乎都能彰显格莱塔女王作为东道主的热情与其本身一直提倡的简朴作风。
因为是世界各地的商会联名发起的聚会,那么自然晚会的主题便是“贸易”,不同的国家之间相互了解、建立贸易合作关系,在各个商会的代表与诸王的简短发言后,留给大家的便是可以自由交流的时刻。
然而卡莱特此时却只想快些溜走,诚如格莱塔女王所说,贸易的最前提便是开放——而伊瑞安王国此时的国情,不用想也知道根本不会有贸易伙伴。
正当他打算默然离席时,却注意到了不远处正在与商人畅谈的另一位国王——瓦洛丹的国王,米尔.埃尔蒙多。
他所统领的瓦洛丹,被世人赞颂为黄金港。那是一个无比富饶之地,在米尔的贤明统治之下已然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金银饰品的出口国。
而这个国家,曾是伊瑞安王国的贸易合作国,不过这已经是先王在世时的事情了。那时的米尔还未接管瓦洛丹,两国之间的贸易交流也甚是频繁。
而后,27岁的米尔与18岁的伊瑞安同时接管了各自国家的统治权。
五年后的今天,二人所统领的国家也发展出了不同的模样。
欣欣向荣与危在旦夕。
这可真是不妙啊。
而米尔似乎也已经注意到了卡莱特——他向正在谈话的商人微笑示意后,迈着不慌不忙的脚步来到了卡莱特的面前。
“您、您好!尊贵的瓦洛丹君主!”
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卡莱特还是没有忘了应有的礼数,他连忙深鞠躬行礼,而米尔也大方的点头回应。
“阁下是伊瑞安王国的使臣吧?”
“是的,尊贵的王!在下是使臣卡莱特……请问您是如何知道我是伊瑞安王国的……”
“这个啊。”
米尔顿了顿,指着卡莱特胸前那枚红宝石的胸针。
“如此夺目的红宝石,只有伊瑞安王国才会出产啊。”
“您过奖了……”
如果能就此重新与瓦洛丹建交的话,说不定能够改善一些国内的局势……
但是如此强大的瓦洛丹,又有什么理由来与伊瑞安建交?
“阁下现在的君主……伊瑞安,他还健在吗?”
“您……为什么这么说?”
“不,只是觉得好久没有听到过他的讯息了。”
“……是的,王他还健在。”
似乎是确认了对方的安全,米尔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他叫来了随行的几位侍者,带来了纸笔与信封。
“既然这样,我也很希望瓦洛丹能够恢复当年与伊瑞安建交时的盛景,请阁下转交这信函于你的王。”
甩手利落的签上自己的姓名后,他将信交由侍者叠入信封并封好了火漆。
“……是,我一定会带到的。”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还有一封。”
在卡莱特差异之时,米尔将另一封信函交到了他的手中,但这封信上并没有收信者与火漆。
不明白米尔的意思,卡莱特抬起头,发现这位王正在微笑着。
“写封信是写给你们的,伊瑞安的国民们。”
“瓦洛丹的王……啊。”
在阅读了米尔的信函后,伊瑞安发出了一声感叹,随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黄金港啊……真是繁华啊。”
“简直就像父亲在世时的王国一样……”
他坐在王座上,似乎有些出神。
“那,只有这一封?”
站在议厅王座阶梯下的卡莱特绷紧了呼吸,点了点头。
“王,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与瓦洛丹重新建交……”
“……随便吧,你们出去吧。”
“……是。”
在大殿的门关紧之后,跳动的火苗吞噬了那封来自米尔的信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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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论原背景为哪一国,选择支持的国家可以是任意一国。但只能选择一国。没有合理的理由和剧情创作不得随意改变支持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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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如果设定与NPC有关,涉及到对NPC设定和剧情的描述必须首先获得各国NPC设定负责人的首肯,否则就请先避开这一部分。
8、与神有关的设定不可。拟人为人型的角色不可。
9、企划纸里提出的要求也请遵循。
【很可能会继续更新】
行动路线
罗卡【食堂-教学楼-操场-艺术楼】
宗政迅【艺术楼-教学楼-医务室-食堂-女生宿舍】
苏麟【艺术楼-教学楼-医务室-食堂-女生宿舍】
白棂【实验楼-食堂-教学楼-小卖部-南门】
花井葵【食堂-花坛】
唐白开【医务室】
庄典【艺术楼-男生宿舍】
橘阿崎那【艺术楼-男生宿舍】
许清晓【男生宿舍-教学楼-食堂-男生宿舍】
许阳月【男生宿舍-教学楼-食堂-男生宿舍】
江远【男生宿舍】
第五言中之人三次原因,本章选择自爆,身份是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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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品获得
宗政迅:pocky 手机
白棂: 马卡龙
唐白开:酒心巧克力
许清晓:虾饺
许阳月:水果糖
江远: 流沙包
罗卡:似曾相识的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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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周的时间是 第一天正午-第一天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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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想动手的玩家在周一之前提交给系统
本周仍然没有尸体广播,想调查尸体的人可以向系统询问地图上的异常情况
实验楼坍塌,之后的走位不能再去
各位场内玩家:
在此向各位提前做一下第三章动机相关的说明~
第三章动机预定为【绝望病】,具体安排如下:
·在存活角色中抽取5人,由于黑幕的一些幕后操作而患上【绝望病】。
·绝望病的共通症状为不同程度的体温升高。其余病症请参考原作2代游戏,在此基础上进行自由设定。
·第三章(非)日常剧情时间为2天,非日常剧情时间1天。剧情上,绝望病的持续时间为1-3天不等,可自由设定。
综上,如果有玩家不希望自己的角色被抽中患上绝望病,请在【10月8日晚12点前】向企划主报备。
如有任何问题,欢迎随时咨询~
打架之前的那段有一些文字是复制了白棂的【你
好像除了打架就是在发糖【诶
如果有一些文字有多重理解……那不是你的问题那就是我要的效果【什么
——————
走位【艺术楼-教学楼-医务室-食堂-女生宿舍】
1
“我遇到了你们副班长!”
“他竟然突然出现在游戏里了”
一阵嗡嗡声过后,麟把手机举了过去。
“看来,是晓光呢。”
“……不会。”
“莱奇不会认错的,见到的人肯定是他吧。”
“……”
迅把头转了回去,他理解成了麟想说晓光是杀了莱奇的凶手——这不可能,至少这件事现在还无法让他相信。
“你要不信的话,去确认一下吧?说不定莱奇拍了他的照片呢?”
麟把手机翻到了网页地图,莱奇和葵的光点都在食堂停了下来,也许是在休息吧。
“去食堂看……”
麟的话被沉闷的巨响打断了,紧接着是如雷一般的坍塌声响,两人向窗外望去,对面的实验楼已经消失了。
“……麟。”
迅站了起来,凑到了手机旁边。
”封杭的光点……”
他没有把话说完,麟已经理解到了他的意思。实验楼塌了,然而在动的只有白棂一个人,那么那个不动的人,只有一种可能。两人都陷入了沉默,麟无意识的翻着地图,指尖划到了邻近的教学楼上,盯着蝶野光的光点看着。标识在楼梯上闪着,突然停了下来。
一动不动。
异常。
迅突然把麟从躺椅上拉起来,二话不说跑向教学楼。
2
“呐,迅。”
“你上次语文考试,作文写了多少字。”
“200。”
“大作文?”
“是。”
“……”
麟把地上的辞海搬了起来,辞海下面便是蝶野光的后脑勺,尽管没有看到表面上的出血情况,他仍旧感觉到双手发冷。
“我想……你需要这个。”
尽管是故意为了打起精神而去玩笑,声音中仍无法避免地混杂了由于恐惧而产生的颤抖。
迅在光的尸体旁蹲了下来,小心的拂开那些碎玻璃碴,翻找着有没有能用的道具——路上捡到的那柄难以称之为雨伞的玩意实在是不尽人意,他碰到了一个长方形的东西。
“……我的手机。”
“说起来。”麟的注意力似乎在另一件事上,“这种拿辞海砸死人的方式,很容易猜的到是那个能力呢。”
麟指了指已经破碎的窗户玻璃,冷风从那里灌了进来,大概辞海是以相当大的速度飞进来,直接攻击到蝶野光的后脑致死的。
“有人来了。”
是没有见过的面孔,黑色长发的少年并没有搭理他们,径直走向了蝶野光的尸体,通过地图上的光点,迅知道了这个人的名字是白棂,过了一会,他站了起来。
“你们是刚才到的吗?”
“是,你为什么过来?”
迅盯着这个叫白棂的人,既然所有人的位置已经公开,这个人还敢只身一人和陌生人碰面,应该是有着不小的自信。
“确认死亡……因为没有广播太麻烦了——还有就是,搜集情报。”
“什么情报?”迅眯起了眼睛。
“有一点算一点,后面说不定死因也能连接起来……当然,其实也想确认一下死者的身份。”白棂咬了咬嘴唇,迅稍微紧张起来。
“手册不在她身上,你怎么确认?”
“嗯……那就算了。”白棂叹了口气,突然小声嘀咕起来,“如果这儿只有我一个人的话——”
“你拿的是谁的身份——”白棂抬头看向迅。
“给我把话说完。”迅瞪了回去,他已经猜到那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了,只是需要确认一下。
“耳朵真灵,”白棂莫名其妙地笑了,“不过我说完了岂不是暴露了,在我说完之前先把你们拿着的情报拿出来吧。”
“我们的话,大概能猜到这个能力是什么吧。”
麟插了进来,指了指地上的辞海和光的尸体。
“什么能力?”
“弹道修正,我之前拿到过的能力……”迅盯着白棂,“你……”
“……那不介意我们先交换身份和情报吧?”白棂保持着微笑,从包里拿出黑色手册,“如实告诉我的话,我会协助的。”
迅把写着“夏娃”的手册翻开,递了过去。
“嗯,算通过吧。”白棂翻开了自己的本子展示出来,“理解了吗,我之前没说完的话?”
“……”迅抿了抿嘴唇,扭头看向旁边的麟,眼神有些复杂。
“你倒是大方……”他摸出写着“平民”的手册向白棂展示,“我从迅那里拿到了自己的。”
“既然如此。”
迅上前一步,按住了白棂的肩膀,“我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帮我一下?”
麟配合地走下了四楼。
3
冷风从白棂耳边擦过,窗框上残留着的玻璃碎片划破了他的衣服,浅浅刺入了身体,后颈压着的那只手似乎不打算把他松开,反而按的更死了——显然,身后的那个人试图把他从这个大开的窗口推下去。
这里是五楼,下去,会死。
温热的血液滴在了鞋面上,迅方才发现自己的小臂被狠狠的刺了一刀,不自觉地松开手,却被对方马上抓住了机会,拎着刀就砍了过来,他向后退去,对方也拉开了距离,靠着墙角站立。
——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能赢。
不去管左手小臂上流血的伤口,迅从口袋里摸出那把水果刀,向白棂冲了过去,对方并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也用手里那柄不知道从哪捡的刀招架着,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着。
“你们在干什么!”
是麟的声音,他从四楼跑了上来,迅快速把小刀向着白棂投掷了出去。
——然后在麟左侧的腰部留下了一道划伤。
他替白棂挡下了这一刀,水果刀射偏了,掉在了地面上,迅的瞳孔放大,愣在原地。
“我……”
没有丝毫解释的时间,白棂越过麟冲了过来,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被鲜血染红了,攻击性却丝毫不减,在他那里,冷静已经不复存在。
麟抄起钢伞挡下了这一击,对于已经失去理智的家伙,只能选择优先去制止他,这次他站在了迅的那一边。
“二打一吗?真过分啊。”
有一点耳熟的声音响起,红毛的家伙从四楼跑了上来,拦住了想要攻击白棂的麟。
“要不,人少的这边带我一个吧?”
迅转头跑开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把麟至于怎样的境地,但是他隐约觉得麟绝对不会有事。
4
“你……”
迅盯着那双红色瞳孔,他也盯了回来,无声的。
“你……和谁打架了吗?”
迅的目光转移到他身上,鲜血淋淋,明明只有一个人,还呆在医务室,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去做一些处理,迅把桌上的一卷绷带递了过去。
但是他没有接,只是摇摇头,对刚刚的问题作了否定回答。
“……那是,怎么回事?”
“你们想问身份的话,我是平民。要怎么样请随意。” 他拿出带血的刀具,毫不掩饰地示意给迅,又陷入了闭口不谈的状态。
“是嘛。”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迅的肩膀上,迅一个激灵,回头看去,是麟。
“那我们就互相没什么关系了——就算想找你合作,应该也不会接受的吧?”
麟拿起了迅手里的绷带,拉着他走进隔壁的房间,唐白开还在原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麟……”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麟在给他做简单的包扎。
“我是来盯着你的,放迅一个人走的话,不知道会不会继续做刚刚那样危险的事情。”
麟用剪刀剪断绷带,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笑着打了一个蝴蝶结。
“你的伤……”
“没事的,又不是很深。”
“……对不起。”
麟把绷带塞到了迅的手里,迅抬起头,有点疑惑他是什么意思,麟眨了眨眼。
“既然是我帮你包扎的——”
他把衣服向上掀起一点,露出了腰上的伤口。
“礼尚往来嘛?”
5
“那,继续之前的话题吧。”
麟带着迅向食堂的方向走着,“见到了莱奇的话,想问什么?”
“……”
“迅?”
“啊……到时候就知道了吧。”
迅扭头,避开麟的目光,他感觉到自己耳朵有点热,莫名其妙的,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也是,也许莱奇自己就会全告诉咱们吧。”
麟推开食堂的大门,手碰在铁质的门把手上,冷的稍微有点不自然。
同样不自然的,还有那个平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人。
6
“迅啊。”
“不。”
“就一次。”
“不。”
“进去吧?”
“不。”
“……虽然咱们都是第一次,但这种场合也是没办法的吧,羞耻心什么的,先放下?”
“……不。”
“毕竟只有这里没有人……是最方便的地方。”
“……不能确定葵不会来这里吧。”
“葵也光明正大地进过男宿舍了吧!”
“……”
显然,面对着“女生宿舍”这四个字,迅还是非常的踌躇,非常。但是他似乎没有可以反驳的理由了,麟扯着他大步走了进去,进到了其中的一个房间。
松手的瞬间迅转身跑了出来,在走廊的长凳上坐好,非常的端正,非常。
于是麟也只好挨着他坐下。
“嗯……虽然现在是没办法确认了,但晓光的存在,果然是有问题的呢——地图上也不显示他的坐标。“
“你的意思是,他是主谋?”
“不,或许是关系者。”
“……关系者?”
“可能,只是卷入的方式和我们不一样,也可能是更糟糕的……嘛,在亲眼见到这位副班长之前还不能随便下结论就是了。”
“……我,不觉得他是坏人。”
迅舒了口气,心里一直想说的那句话终于出口了——并不是但指晓光,在上个周目,他对那家伙也一直有这个想法。
“麟,如果事实是最糟糕的情况……遇到他之后,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呢。”
麟后仰过去,然而由于长凳和墙距离过大,他的头并没有如愿靠到墙上,他只好选择调整一下后仰的方向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尴尬。
——然后靠在了迅的肩膀上,偶然的。
“如果我不是玩家,只是作为普通天使出现的话,迅会怎么做?”
他抬起眼睛,看了看那个人的表情,他看到了震惊与茫然。
“我……”
迅的表情阴沉下来,他陷入了沉默。
“这就是答案了。”
【第21号大道•傍晚•腐败的屋子旁】
【Ardere】
“第三区没有问题,队长!”穿着深蓝色制服的队员报告道,后面的人整齐有序的执行着任务,把一具具的尸体从房屋里面搬出。
“这根本不能称之为尸体。”Ardere说道,用机械义肢从死者的身上抚过,一层层的沙一般的灰尘从尸体身上飞走,飘散进空中。“这些人就像被石化了一样。”Ardere说,把头撇向队员,“有任何活人的迹象吗。”
“没有,长官,已经确定没有幸存者,甚至连完好的房屋结构都已经被腐蚀。”队员高声喊道。
Ardere扶了扶衣袖,“全员撤离!”红发的女子命令道,随之,所有人员秩序的离开被已经残破不堪的房屋。Ardere深深的吸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在指尖之间打转。Ardere用她的机械手指在硬币上面使劲摩擦,一丝丝的火花从中燃气。随着手臂一甩,高温的火焰吞噬了房子,漆黑的夜晚也被这熊熊烈火给吞噬,已经被腐蚀殆尽的房屋开始崩塌,变成一滩散沙。
第四起相同事件,所有东西都被沙漠化,真是难以猜透。Ardere思考着,摩擦着手指,把手上的焦渍抹除。Ardere背向燃烧的火焰,嘴里叹了一口寒气,看着自己那双机械义肢。
“队长,有活人从火堆里出来了!”蓝色制服的队员喊着,赶忙跑来报告,似乎神情紧张。:“我们已经灭火,尝试把人带出。”
Ardere先是震惊,然而,惊喜似乎没有持续多久,慢慢溢出的则是心里的恐慌。“全员撤退,赶紧的!”
火堆里,一名黑发的男子从废墟里伸出身影,耸立在火焰间,不是很高大的身影被火焰给扭曲。“呀呀呀,住的地方可没了。”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男子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把旁边的一块毛毯上的火焰扑灭,垫在身下,稳稳的蹲坐在地上。“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听着呢。”男子说道,眼睛看着火苗在沙尘中荡漾“为什么我们总是这么倒霉呢,流。”
=============火堆旁================
“喂!听的到我说话吗!”火堆外传来呼喊声,是那些蓝色制服的队员,尝试把火焰扑灭。“那些烧了我们房子的人来救我们了,你想怎么做。”“不理他们。”男子回答。
但是,霎那间,一股熟悉的气味穿过火焰传到了男子的鼻前。“是钱流的味道,朋友。”流说道。“今天晚上,似乎,也没这么倒霉吗。”
男子的腹部涌出黑色的流体,快速的飞向空中,重重地砸在男子身上,一滩黑泥包裹在男子身边,慢慢地,随着黑泥的搅动,成功贴合在男子的躯体之上,之后,随着一个强力地跳跃飞向空中,周围的残片四散各方。黑色的生物降落在红发女子面前,伸出了利爪。
真是够倒霉的。
就這樣吧……寫不動沒靈感就是寫不動啊【跑掉】而且也沒有圖片版……
意識這才慢慢回到手心之中。
“怎麼了,第一次出戰很緊張嗎?”雷爾聽到坐在車對面的人問道。
“既不能說不緊張、也不能說緊張,但這種情況似乎不能說是中間吧……”雷爾回答道,“有種事情還沒開始就在跑馬燈的感覺。”
“沒事了啦,一定可以的。”對方——雷爾的哥哥櫻這麼回答道,“‘只要想的話就能做到’,這不是雷爾的名言嗎?”
“那個是小時候瞎說的吧!”雷爾檢查起來自己身上環扣的東西,緊張的時候整理一邊似乎有助心情的恢復,但還說不上游刃有餘。他逼迫自己直面起來“即將面對怪物”這件事實,似乎也無法原諒自己表現出的怯弱。雷爾並不想讓兄長讀出自己的情緒,因此選擇別過頭去,看向窗外的風景。
“要是失敗了的話——哥哥,我想要葬在高高的地方,可以嗎?”馬車方形的小窗裡,森林的景色不停滾動,就像是雷爾曾經在劇院見到的暮景一樣。
“好啦,不要想太多了,不會失敗的。越是小心謹慎越容易事與願違,不如就這麼做下去吧。我會保護你的,雷爾。”櫻哥的手掌重重地揉著雷爾的腦袋,把不安感都一掃乾淨,“加油吧,會沒問題的,第一次與渦的戰鬥過去了就會過去了。”
“那麼說也太帥啦。”雷爾說著看向在一旁坐著的工程師伊森,那個人從剛見面開始就一句話也沒說,老實說在這種情況下有些令人毛骨悚然,除了這一位,剩下的有和自己一樣的新兵,也有已經習慣了與渦戰鬥的人們。
車聲戛然而止。
窗外出現的是小山一樣大的某種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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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进展
罗西临刚推开院门便被两个小娃娃扑了个正着,并且被他们迅速黏上,一个抱大圌腿,一个抱腰,跟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在小东西们扯开嗓子撒娇之前,他也同样迅速地一手按住一个脑袋揉了揉,熟练得不行。
这两个小娃娃便是罗西临挂念万分的儿女,男孩叫临华,女孩叫流华。生的粉雕玉琢,甚是可爱,但他们俩头发乌黑,五官也看不出与爹爹有什么相似之处。
“别闹。”他无奈道。
两个小家伙见失了先手,本该马上倒出来的满肚子缠人的话也被堵了回去,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气呼呼的鼓圌起了脸颊。
看他们这幅样子,罗西临那张常年霜冻般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柔圌软的笑意。这神情让某个江湖郎中看了怕不是要惊得合不上嘴——毕竟,他以为这个男人是没有“高兴”这一类表情的。
但这两个小家伙从来都不用惊讶这种事。于是,抱着腰不撒手的流华努力地做出很生气的样子,说:“哼!爹爹别以为耍赖就能混过去,明明都没说要出去这么久的!”
“就是!害我们盼了好多天!”抱着大圌腿的临华附和道。
“这不是被夏大夫抓圌住了吗…”
“那个人讨厌死啦!”
“可要不是他,上次我就已经回不来了。”
看爹爹的表情又严肃了起来,两个小崽子也看时机噤了声,眼里甚至泛起些泪花,噘圌着嘴,委屈得很。
看他们可怜巴巴的,男人叹了口气,弯身把小东西们抱了起来,低声安慰道:“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那晚,黎明将至,他从夏大夫的医馆“逃”回这里。一心只想着悄悄地自己处理一下崩裂的伤口,却没想到被孩子们听到了响动。面对重伤的爹爹和满地的血迹,本来刚醒来仍一脸朦胧的孩子们,在短暂的呆楞之后便近乎崩溃的大哭了起来。
在黎明前的昏暗房间里,那眼泪鲜明得让他胸口刺痛。
更让他永远记在心里。
“干嘛呢!撒娇待会儿再说,快放你们爹进来呀!”正当这一大两小之间的气氛越发沉重,几乎快让人以为要长在院门口的时候,屋内传出了一个爽朗的女声,算是解了围。
小家伙们应了声,就着被抱起的高度蹭了蹭爹爹的脑袋。
刚好,天色已晚,罗西临便先去哄两个小祖圌宗睡觉。
等他终于坐在了饭桌前,低头看着自己面前那碗冒着热气的粥,低声说了句抱歉。
坐在他对面的女性乍看有三十多岁了,虽是成熟,却过于张扬,让人感受不到这个年龄该有的沉稳。她听了这话,夸张地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一副用全身表达自己在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那是对他来说亦姐亦友的女性,曾经对于女性的些许排斥正是由她慢慢化去。
“别。”她摆摆手,回答道,“别老是这样,你没有什么好道歉的。”
罗西临仍是低着头,不再言语。
见他这样,那女子知道终是拗不过他,只能叹了口气,动作也收敛了几分。她接着说:“小临,你尽力了,姐姐也是知道的。不过,这道歉……你倒确实可以对他们俩说说,他们还小,有多黏你你还不清楚吗?”
“我……知道的。所以我也在思量着是不是不该这么拼命。”
女人捧着陶制的茶杯,回忆过往,神情终于沉静了下来。“当初,你也就十多岁,突然捡了两个奶娃娃回来我们都吃了一惊。至于为何现在还跟你提起,只是希望你不要忘记那时候的心情。寨子的事……我们俩都痛在心上,你应该是最不想娃娃们也经历一次的人才对。”
“都怪姐姐这三脚猫功夫也派不上用场,这几年你冒了太多险了……”
听她噼里啪啦把心里话倒了出来,罗西临也不由得陷入追忆。
那是他仍跟山贼待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大姐还没成为他的大姐——虽说通常该喊嫂圌子,但实际上她好强又能干,寨子里的大家都已经把她也当做当家的看待了。
最初,大姐还是当地的大家闺秀,某日和几个丫鬟溜出来玩耍,却被不懂事的弟兄抢上山。大当家的当时很生气,便数落了那几人然后放她们走,可这大小圌姐却不服气又自个儿打了回来,一来二去居然打出感情来,成了一门令人哭笑不得的亲事,寨子就多了一位女主人。这事可把她爹气了个半死。
那时,懵懵懂懂的西临只觉得这二人简直是孽缘,可谁又知道这段孽缘到了最后,结局竟是有几分悲壮的生离死别呢。
收留了他,像待亲兄弟一般待他的那整个山寨的人,几乎都跟寨子一起在剿匪的熊熊大火中化为了灰烬。
他们见那个人的最后一面,是那个粗犷的汉子一如既往地大笑着,搂了搂自己心爱的女人,说:“带罗小子和娃娃们走吧,那些官老圌爷不至于会对女人和孩子赶圌尽圌杀圌绝的。”
那个人顿了顿,再说话时,嗓音头一次带上了哽咽。
“你男人……走不了啦。”
这画面烙在他的眼中,直至今日。
寨子的兄弟都待人很好,他知道;而他们本来就不是侠盗义贼,早年间干过些什么事情,他也知道。
明明谁都不是无辜的,可是……可是他们要是能活下来,那该多好。
罗西临仍然埋头盯着桌子,仿佛要把那块木板盯出一个洞。
如果……如果那日他没有遇见夏大夫——或者更早之前,那些生死一线的场合少了哪怕一丝的侥幸,不也只能留给孩子们和大姐这样的痛楚吗。
一直以来都走在刀尖上,却还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应付,真是愚蠢。
多年圌前的那个夏夜,他寻着嘶哑的哭声,找到了两个被遗弃在路边哭泣不止的小娃娃。那一刻他只觉得看到了曾经在大雪天拼命缩向墙角、几乎快要冻死的自己。
“不能放任不管啊。”仅仅是这样的念头。
可他现在却……
放在腿上的双手紧圌握成拳。
突然,他感觉头上传来熟悉的触感——是大姐隔着桌子倾身摸了摸圌他的头。那手掌已没有多年圌前那般细软,动作却是不变的温柔。
她注视着这个被爱人托付给她,却也在照顾着她的弟圌弟。她记忆中那个又瘦又小,一副女孩儿模样的小少爷,早就能以他那副仍有点纤瘦的身躯负担起一切了。
“别太自责,平安回来就好。”
“嗯。”
“粥要凉了哦?”
“……幸好不是面条。”
“小临居然也学会开玩笑了,哈哈哈哈……”不知道从哪里得出了这个结论,大姐又忽的开怀起来,手上用圌力揉了揉,接着就一屁圌股坐回去想看着他把粥喝完。
结果只看见弟圌弟顶着乱毛动也不动,就看着她,好像有那么点欲言又止。
“啊?干嘛光盯着我不喝……给你热圌热?”
“………”
罗西临一时语塞。
毕竟,以他大姐的粗神圌经,确实是读不懂这种“你是不是还把我当小孩”的眼神的。
等收好碗筷,大姐双手支着下巴看自己弟圌弟抹桌子。当他抹到她面前这块儿示意她让让时,她突然问道:“哎我说,你好像老撞见那个郎中嘛,他是不是有别的意图?”
意图。
罗西临听到这个词犹豫了一下,拿着抹布站直身圌子思索起来。确实,单说夏大夫的这些行为,照他以往看来肯定是另有所图了。一个小刺客——没多富裕,也没什么值得费尽心思去接近骗取的。于是,这个“另有所图”的范围,通常就只有寻仇和悬赏金,也就是说,多半是同行。
想到这,他脑中圌出现了夏红莲其实是他同行的那个情景——可是,那个人那么傻乎乎的真的能行吗,太好笑了吧。
当然,笑意是不会流露在这刺客的脸上的。于是大姐看他犹豫了半天也没个下文,心急道:“到底想啥呢!那郎中干了啥事啦?”
“不,没有。”罗西临摇头表示否认,“关于夏大夫,很多事我都还不知道,但我觉得没问题。”
“我弟圌弟以前可没这么草率!”
“是他救了我,我想信他。”
罗西临回答的时候,声音不大,但没有退步的意思。
如果不是夏红莲,他今天不可能站在这里。他也许就那么死在无人经过的小巷——也许会被追兵带回去,又也许时隔多日才被人发现。总之,最终是不能奢求什么全尸的。
夏红莲就是在那种情况下出现了,并且救了他。
不管在客栈时那人到底想说什么,或者之后的小冲圌突中他的表现说明了什么,罗西临都隐约猜到了一些。即使是这样,为何会那么轻易又坚定的相信这个人,他自己都为之惊讶。
他甚至觉得跟夏红莲一起的时候很舒服,不会再紧绷着神圌经。
只是因为救命之恩吗?
这边,罗西临自己越想越乱,早就神游去了。坐他对面的大姐看弟圌弟脸上又一片凝重好像十分严肃,于是让步道:“好吧,姐姐也相信你。但还是别牵扯太多了,少打点交道吧?”
“但我答应过两天就去他医馆帮忙。”
“……小临!!”
只听见大姐一声怒吼,桌子被拍得震天响,甚至吵醒了在里屋熟睡的两个小崽子。
“唔…又怎么啦?”临华揉了揉眼睛拍拍自己姐姐。
流华打了个哈欠,扯起小被子蒙住自己,声音闷闷的传出来:“别管他们,爹爹又惹咱姑姑生气了。”
“哦……”
-
清晨。
小镇刚刚从睡梦中苏醒,升起稀疏的炊烟。
等刺客带着一小包行李如约敲开了医馆的院门,夏大夫失礼地盯着他看了很久。
刺客被盯得不自在,甚至有些心虚,于是反省起了自己的着装。那是他很少穿的寻常舒适的布衣——他心想着没那么惹眼才换上的,以及因同样原因再次染黑的头发。加起来,是个普通的青年中原人吧?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难道看起来很奇怪…?
明明是夏大夫穿的奇特一些。他心想,也忍不住也盯着对方过短的裤子和露出的腰腹处看,心想这样肚子不会冷吗?可又觉得问出来又太欠妥当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片刻,谁也没动。
“夏大夫?”
最终,还是罗西临先绷不住了。
“啊,抱歉!”夏红莲这才如梦初醒,侧身让人进来,“只是有点惊讶……”
“是说这身衣服吗?我自己也不太习惯,让你见笑了。”
夏大夫应了声,领着人往屋里走,心里却在意得很。
他想,真没见过这刺客穿别的衣服,总是黑漆漆的一身,还开了些莫名其妙的洞,严实一片的黑色里露着点白得晃眼的皮肤,总觉得也很不正经的样子。唯一不同的一次是上次的女装——虽然被他强烈要求忘掉这事。
不过,毕竟相识不久,每次遇见他也是工作中,见不到他如此放松的打扮也是当然的。一时间,夏红莲竟有些好奇这人在平时是个什么样子,忍不住偷偷打量。
罗西临这身衣裳是素净的烟灰色,用料也普通又粗糙,但很整洁,也比较新,的确是不怎么穿过的样子。虽然仍绑着护手,却没把袖口扎进去,看上去很是轻松日常了,不过那护手或是腰带里仍然藏着袖剑和暗器吧。
怎么说呢,果然是以刺杀为业的人……大概平时生活中也蛮紧张呢,夏红莲想。
“来时绕了点路,本来昨天就能到的。”身旁的罗西临过转头对他说着,露出了有点抱歉的表情。他没有将染黑的长发束成马尾,而是松松的绑上了小半,只是一个小变化,却使整个人看上去都柔和了许多。
看他这么上心,夏红莲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头说道:“不打紧,其实我就随便说说,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说起来,这次你想住哪边?要不还是跟我一起吧,我那屋也够大。”
说这话时两人刚走到院中,罗西临听了突然停住脚步,欲言又止。
“怎么了?”红莲也停下来看他。
“…不是,夏大夫,你都喜欢捉人进你房间的?”
我没有喜欢啊…!!夏红莲简直想对他大喊出来。发觉自己好像给他留下了什么奇怪的印象,倍感挫败,竟不知从何说起。
他赶紧解释道:“我可没有那种习惯!还不是因为西临你一开始那么爱跑,身上那么重的伤说走就走了,再遇上了我只能自己看着你。其他病人哪需要我这么盯梢似的寸步不离……”
夏大夫只觉得回想起来太委屈了。好像捡了只虚弱的野猫一样,一有力气了就跑的悄无声息,只留下几根细毛证明它来过。
于是他也没打算忍着,就继续抱怨下去。
“一早就看一个还不该下床走动的伤患不见了,可要把人吓死。算我求你,受伤了就稍微安分点行吗!”
“呃……抱歉。”
看着终于逮着机会开始抱怨说教的夏大夫,罗西临也有点无奈。那时的他,一是不能信任这个自称江湖郎的人,二是出于警惕,这次失手来的蹊跷就不想久留。他当时也明白不辞而别是真的很对不住这个人的一片好心,于是留下了纸条表明日后再找机会报答。
但转念一想,两人竟已经可以这样相处了,又有一丝丝莫名的高兴。
虽说如此,他还是不希望再发生上次的事,把夏大夫牵扯进来,可也舍不得说断就断。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不明底细的人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
他也不太想弄懂那是什么,似乎只要这样下去就很好。
对,这样下去就很好了。
罗西临在医馆待了已经有三天。
医馆里有了个细心的帮手确实是件好事,不过罗西临并不懂药理,实际上也就是打打下手、收拾收拾东西。
但夏大夫在意的不是这些。
他这个小医馆本来就清闲,平时来看的都是些小病小痛,所以,他提出让那刺客过来是另有目的。
这会儿,他眼睛盯着帮他煎药的黑发布衣的那人,心里估摸着怎么治理一下。
好吧,实际上是调理。
红莲早就知道这人瘦得过头了。再加之有不顾重伤连夜逃跑的“前科”,一想就知道他平时肯定没在意过自己的身体。毕竟,在红莲的印象中,第一次见面并出手救他的时候,被撕开的黑衣下面除了些许揪心的新鲜伤口,还有一身大大小小的疤痕。
呃,不过现在再要他来检查的话,总觉得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了。红莲盯着那个被宽松布衣包裹着的背影想。
察觉到来自夏大夫的视线,罗西临停下为小炉扇风的动作,回头望了望,一脸疑惑。
之后,被告知刚刚煎的那份药是给他自己的时候,罗西临更疑惑了:“这是干什么?”
明明没有生病也没有受伤。
“反正你都来了,就顺便开个方子想给你调理下。”夏大夫说着把那碗还带着热气的深色液体向前推了推,“来,趁热喝。”
“………………”
罗西临很为难。
是真的,非常,为难。
夏大夫一番好意肯定不能辜负,虽然他认为自己的身体也还不错,并不需要那么费心。
可……如果要实话实说,他真的不喜欢这种东西——不过退一步讲也没有谁会喜欢喝药吧!!他盯着那碗能倒映出他自己的脸的黑黝黝的液体,有满心嫌恶却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他真觉得一个二十好几的人居然连喝个药都怕,说出来是有点太好笑了。可即便如此,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次也没有“为了好得更快”这种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只剩下满心抗拒。
夏大夫原本还在等他喝完就一起吃饭休息,就这样保持着推碗的姿势等半天也没见他端起来,不由得心生疑惑。
不过这般状况,在他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还是有点眼熟。
“不喜欢喝药吗?”红莲试探性的问道。
被一语道破的人浑身一僵。
“…没,没有。”
为了掩饰自己被戳穿的慌张,罗西临立即以迅速却略不自然的动作端碗饮尽。瞬间,他就只觉得满嘴都是熟悉又令人讨厌的苦味,甚至感到有些恶心,放碗的动作也粗鲁了些。
而夏红莲就在这时抓过他的手,塞了块什么。
低头一看,微黄的糖块儿躺在他的手心,散发着细微的甜香。
“……?”愕然。
“吃呀!苦的话吃块糖就好了!”
少年模样的郎中解释道,倒是显出一丝经常这样哄人吃药的老道来。见罗西临没动,干脆又掏出了一块糖,动作快得跟变戏法似的。这次,夏大夫干脆半个身子趴上木桌,一手捏着糖块直接送到了他嘴边,完全没有自己这做法过于亲昵的自觉。
糖块的甜香一下子浓郁得让人无法忽视,罗西临却只是抬眼,用那对蓝紫色玻璃般的瞳仁盯着他,有一丝迟疑。
夏大夫似乎仍没意识到不妥,反而先疑惑了起来,问道:“咦,你不吃吗?”
“我…”
我又不是小孩。
迎着这少年人的直率目光,拐弯抹角拒绝的话也终是没说出口,只好张嘴任他塞糖。
却偷偷的有些紧张。
一块清甜糖块儿在两人心里牵出了些微妙的心思。
对面的刺客垂眸不语,唯独夏大夫莫名的红了脸,满脑子只有某个瞬间的柔软触感。
原,原来是真的很软啊……
只是想着便心跳不已。
等两人终于记起午饭的时候,意外很持家的刺客先生先前炒好的那几个小菜已经都凉透了。
夏红莲扒着冷饭,偷偷打量了他好像也没什么不满的情绪,松了口气。毕竟,连饭菜也一并负责了总感觉非常麻烦他,本来饭食之类对他来说也不是必需品。
这时候,就再次觉得,人类驱壳的有趣和麻烦之处都在这里显现,大概是一种美好的矛盾呢。
眼前的饭菜虽然简单,却非常美味,夏大夫总觉得没有进食必要的自己吃起来太过浪费。
有机会再告诉他好了。
夏大夫叹气。
现在该做的……算了,还是先想办法劝他不要把洗碗的工作也包揽了吧。
于是再一次在拉拉扯扯中洗完了碗筷。
夏大夫头疼。
那之后,与其说是等待机会,倒不如承认是有那么点犹豫。
这几日来,两人一旦独处,夏大夫就开始欲言又止,左顾右盼,如坐针毡。奇怪的举动搞的罗西临也很是不解,问起他来又说不出个什么,便由着他去了。
大概……跟他之前在客栈想说的有关吧。
可如果是自己之前猜的那样,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吧,难道另有隐情?
罗西临思索间,指尖无意识的轻敲着摊开的书本——那是一本医术,他找夏大夫借来的,里面讲些很基础的东西。可最终,直到他趴在桌上睡着了,也没看进去一个字。
朦胧中,似乎是夏大夫进屋吹了灯,轻轻地帮他盖了件外衣。
总之,疑惑归疑惑,但罗西临也没觉得自己非要对别人的心思问个一清二楚,于是并没有再说什么。
结果又过了一日,夏大夫倒是下定决心说了。
这天傍晚,已经是差不多没人上门看病的时间,西临正在照常收拾东西,把白天用过的瓶瓶罐罐之类都整理归位。这时,夏大夫进了屋便转身把门掩上,又犹豫了半天,这才叫住他。
“那个……”夏大夫干巴巴地起了个头,眼神躲闪,“我有一件事没告诉你,就是上次在客栈没说完那件事。”
“嗯?”罗西临正在擦被弄脏的几个小瓷瓶,应了一声表示在听。
“就……唔……你还记得上次我用的符纸,和提到传送符的事情吧?”他试探性地问。
夏大夫提起的正是他好奇的事情之一,于是便停下手里做的事,回过头来。
“嗯?记得,怎么了?”
“你对修士有什么看法?”
这话虽然转了个弯,但在罗西临听来也差不多是坦白了。如今这世上,求仙修道就如同一种潮流,各种门派也程百家争鸣之势,可以说是十分兴盛了。因此,大多数凡人对修士的看法自然都是充满向往与羡慕的——能否修道,首先要看天资,有了资质,才能迈进那个门槛儿,去学法术、做神仙。
所以他一开始就猜,看起来不太像那些名门弟子的夏大夫,大概是散修或是小门派的修士吧。
可是,照这样来说,很多人应该以修道为荣才是,夏大夫不用这般忸怩啊?就算他自己不以此为荣,也不至于觉得见不得人吧?
那……同样会法术,却不受人待见的,就只剩下对立的另一边……
魔道。
总之先回答这个问题吧,于是他略一斟酌,答道:“一群想做神仙的人。”
这想法挺直的,夏红莲想。又接着问:“那你知不知道除了修仙的,还有另一拨人?就是……魔修,你讨厌他们吗?”一边问时,心里紧张得很。
他见罗西临看了看他,并没有马上答话,好像需要揣摩一下他话的意思。突然间只觉得这个人认真思考的样子也有点可爱……不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一说出口,他害怕的就是被讨厌或者两人因此疏远。
夏红莲没注意到自己指节已经捏的发白。
“……”
仍立在置物架旁的人张了张口,也有些迟疑,然后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那眼里竟是十分坚定的:“我不讨厌你。”
——咦?
“什、什么?!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惊吓中开始结巴了起来,夏红莲摆手胡乱否认道,以往都是他使些小坏,现在终于轮到他被反将一军,整个人慌到爆炸。
是知道我要问什么了吗?总不会是最开始已经知道我想说什么了?为什么会被看透的?
那他又为什么……
这边,罗西临也是一愣。
他被夏大夫这么个反应有点吓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会错意了,稍有点羞恼。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问这种事?”
但他倒不至于露出底牌,话中仍带着小小圈套。
“那你,你为什么已经知道了却不远离我,还如约来帮忙……”夏红莲觉得自己像做梦,愣愣的回话,“世人都说我们这些修行邪道的人无恶不作,令人厌弃,甚至认为都应当诛灭。”
确实。
不必说寻常百姓,就算是身为职业刺客的罗西临眼中,这个看法也不全错。错的那几分,就在并不能单纯的认为修正道就都是好人、修魔道就全是恶霸这里,毕竟人心复杂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这下倒也明白为什么夏大夫对于表明背景这件事如此犹豫不安了。
但被这样当做不明事理的局外人一样小心对待,不知怎的让他有些不快。
于是罗西临稍有点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索性走了过去,说:“我,一介凡人,首先是不懂你们修道修魔的人怎么想的,我并不觉得这真的能说明什么善恶。夏大夫应该也清楚我这个人也不是什么正义之士,而如果你是恶人,当初哪来的理由救我?”
稍一停顿,他话锋一转。
“你也是知道的,有人出钱买谁的人头,那么我——一个刺客——就会去杀谁,反倒是行医的你会讨厌我们这种刺客多一些吧?”
你们救下的人命,说不定也曾葬送在我的手上。
蓝紫色的眼眸染上几丝阴霾。
“不!怎么可能!呃,不过,还有一件事……”夏红莲急忙否认,又吞吞吐吐的说。
“…………”你怎么这么多事,罗西临想。
“魔修这件事你不介意了,那如果我不是人呢??”
“……哈??”
“我是刀灵。”
“……???”
“就是年代久了的器物会产生器灵,运气好的能够修成人形,刀灵就是其中一种。刀灵本体是兵器,基本都沾染了一身血气,所以不修魔的少。”夏红莲以为他不懂,解释道。
说实话他第一次看到罗西临脸上有这种表情,惊愕得有些滑稽。
毕竟,这世道上,飞禽走兽乃至植物器物化作的精怪并不少见,但他们对于大多凡人来说距离稍远了些,几乎只存在于各种坊间传言、杂谈。
“…………”罗西临消化了一下,合上了嘴,一脸‘让我思考一下’的表情,然后重新整理语言说道,“也就是说……现在在这里跟我说话的夏大夫,你是,刀?”
夏大夫一时语塞,不过表示理解:“准确的说是像妖怪一样修成人形的刀。”
“那你……呃……”他比划了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完,好像找不到合适的词汇表达。
“你…你可以看看!”
看夏大夫傻愣愣的就急着想证明,罗西临却仍然是懵的。一开始没懂他念念有词的干嘛,直到他捻了个诀,伸手从胸口“抽”刀,已经露了个刀柄,这才惊醒,按住他的手臂阻止。
“你干嘛?!这么轻易就把自己老底揭给别人看你是不是傻,我信了还不行吗!”
“因为我觉得我对你隐瞒的东西太多了”
罗西临听这话有点怪,他们到底算是什么关系,这样不知所措的在意对方对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奇怪了。
心跳一时间有点不稳,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那现在你全都告诉我了,就不怕我害你?”
“你不会的,你不是也很信我吗。”
罗西临无奈。
因为他说的没错,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于是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一时间说不出话。然后,罗西临知道自己算是败给他了,叹了口气在他旁边坐下。
这个人…姑且还是叫这个人吧,应该活了很久才是,怎么跟外貌一样一副少年人性子。
当然信他了,都那么对大姐说了……
“那,做交换吧,免得像我占你便宜一样。”罗西临的表情认真起来,“你想知道我的什么?”
这时,夕阳 暖光照进窗户,刺客染黑的头发又映成了红色,那边缘在光束中如同火焰一样热烈而耀眼。
红莲转头望进他染上暖光的眼眸,答道:“我想……”
和你……
他的手几乎碰到身旁那人放在条凳上的手。
“…嗯?”
对于这过近的距离,对方表现出了毫无察觉的坦然,仅仅是有些疑惑的样子。
真是过于无防备了。
怎么能在我面前这个样子。
啊……好像,在我的脑子里的是什么有点大胆的想法。红莲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次,那呼之欲出的模糊念头让他有些紧张又有些振奋,手心似乎都要汗湿。
但是对他来说,还有更在意的问题。
“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差事?身怀武艺的话…镖局或者富贵人家都会雇你的吧?”
罗西临有些意外,随即稍作犹豫便回答说:“我需要钱。”
原来如此,既然是人命买卖,那么金主通常都阔绰得多,他这是选择了高风险高回报的路子。可是,这个伤一好就继续接活的频率,真不像是单纯的为了自己生存所需啊。
红莲想着,有些想不通。
这人虽然看起来孤家寡人的样子,但实际上是家里有什么事的话也还是说得过去…毕竟怎么看都很禁欲,实在不能往其他方面联想了。
“你家里是负债或是有病人吗?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不定可以帮到你……”
对方摇了摇头,说:“没那么严重,只是小孩子。”
小…小孩子。
……不会吧??
夏大夫整个人有些僵硬,他甚至有点舌头打结:
“说…说起这个,那你多大年纪了来着…?”
“二十五…或者二十六?我不记得了。”
回答得倒是老实得很,在夏大夫听来却又是一道惊雷。
你这张脸怎么往老了看也就二十吧?!他差点脱口而出,稍微冷静了一下还是忍住了。的确,就算是二十岁…对凡人来说也已经是个孩子可以满地跑了的年龄,他怎么会忘了呢?
都怪这人没多少烟火气,还干这种玩儿命的营生,怎么看都不像个有妇之夫啊。
想到这,夏大夫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些画面,但都因作为主角的是这位刺客而显得十分滑稽。他这样的好样貌,倾心于他的姑娘该有很多,再加上相处起来的确是个温柔的人,说不定还真是有一段美满姻缘,再有个一儿半女……不行不行,这种儿女绕膝的安详画面,配上这个人怎么会如此违和呢,想象起来居然觉得可怕极了。
哄孩子总不能木着一张脸,但要是他笑着的话……更是让人无法想象。
该不会是标准的“严父”类型吧……
红莲一个人越想越偏,眼睛都直了。
“夏大夫?”罗西临哪知道他一句话没说清楚,让对方就能兜兜转转想那么多,只当又是在惊讶自己年龄和面貌不符而已。
夏红莲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忙掩饰道:“啊…!那什么,你这不是更不该干这么危险的活儿了吗?”
“我也没什么办法,毕竟我只会干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没什么其他的活让我干。”
“那…你要不要继续在我这里……”
刺客一听就乐了,虽然脸上没什么表现,语气里已经带了几分调侃:“我不便宜的,夏大夫真的付得起工钱吗?”
“当然付不起……”红莲也听出被调笑了,有些沮丧。
“——可以啊,正好我也想休息,那些事情就暂时不干了。”总不能说是发现有人在打压算计他,该及时脱身为好了。
“什,什么??”
看对方惊得一脸傻样,罗西临终是没忍住弯起了嘴角,虽然只是一丝细微的弧度。而夏红莲只剩下一脸呆滞,夕阳将这画面映得极暖,在他眼里朦朦胧胧的真似做梦一般。
“我说,不嫌弃的话,我今后就来你的医馆打下手,夏大夫。”
一字一句,以缓慢清晰的速度传进他的耳朵,仿佛是什么柔软又美好的事物破土而出的声音。
那是这个人第一次对他笑。
.TBC
说好的七千字【其实差个20字左右】还是照旧信息量非常大,我是谁我在哪.jpg
剧情概述:去看了一波案发现场然后到了教学楼这边突然打起了架,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发动了狂化buff开始捅人,结果被突然喂药play然后自己逃了【……
捞哥突然找我打架,害怕极了,结果还是被圆骰子救了一命ry最后是米总说不打死两人的,请感谢他!
喂药那段写得好爽啊!!!不得不说虽然白棂伤痕累累的我写得心有点抽痛但是,但是,写得好大快人心啊白棂你也有今天啊!!!【亲妈的危险发言
我好多地方卡文了就一笔带过了,对不起捞哥遥哥米总ry
厚颜无耻地把所有提到的不管篇幅多少都响应了【你
结果还是很想写自攻自受(瘫)【快把这人拖走
本篇剧情可能会出现以下内容↓
莫大的剧情偏差
没意义的打码
作文不及格程度的文笔
OOC
擅自加的打戏
乱七八糟的各种
如有以上情况请不要大意地打死这个晨星ry
【实验楼-食堂-教学楼-小卖部-南门】
且慢让我再推个BGM!
【GUMI】Again【Crusher-P】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13860224/
What's done is done
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and nothing's gonna change
而不会再有任何事情发生改变
I should be moving on
我想我应该继续前行
but I still feel the same
但我仍然有同样的感觉
And it like everyday is a fight for my life
我切实感觉到每一天都如同是我生命中的一场战斗
to get some self-control
以获得一些自我控制
And when you've forgotten who I am
当你忘记我是谁的时候
It just feels, it just feels
只是单纯感觉到,只是单纯感觉到
like I'm nobody at all
我根本是虚无飘渺的一般
0.
轰隆——!
突如其来的巨响和摇晃让白棂立刻将视线从荧幕挪了开来。
怎么回事?
白棂穿起白大褂,旋开门把探出头来,接下来他见到的画面,就像扼住了他的喉咙一样使他感到窒息。
——距离自己不远的实验楼另一端,突然崩塌了。
他回到办公桌前收起笔记本电脑,随后又瞥了一眼手机上的地图。
糟糕,封杭学长好像在那个位置……
“啧。”白棂戴上蓝牙耳机,拎起包就往外冲。另一手在手机上按下已经存好的封杭给的手机号码,一边顺着楼梯往下冲。
电话打通了,还没等对方说话,白棂就对话筒喊道:“喂!封杭!你还在实验楼吧!”
“你是哪位呀~”电话那一头传来的少年的声音让白棂怔了一下,“这里没有封杭你打错了~”
白棂慢下了脚步。电话号码应该不会有错……难道说,是故意给的别人的吗?
他一边握着手机抬起头,看到眼前的建筑残骸挡住了去路,“等一下,我先确认一下,学长应该还在附近!”说完白棂把手机放在口袋里,随后一脚往上方蹬,三下五除二地越过了障碍。
“你那里听起来好像遇到了大危机呐,”另一边并没有察觉到这里的事情,“实验楼怎么了吗?顺便你要是有空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随着这句话之后,白棂看到了倒在坍塌的墙面旁的人影。
“……你等一下,我找到他了。”白棂拎着电脑包径直跑过去。
偏深色的衣服被血染了一小部分,但还是可以看得出伤得很严重——就看那从脸颊上流淌下来的血。
白棂将手伸向封杭的颈部,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
他站起身来,继续对手机的那一头的人说道:
“实验室突然崩塌了,封杭学长……似乎是第一个被害者。”
“——不,没有广播,我也不知道现在死了几个人。”
1.
对面沉默了片刻,随后突然失落地回应:“啊啊是吗,小杭死掉了啊……”
原来如此,果然是认识的人吗。
然后只听对方又询问了起来“既然你和小杭在一起,你应该是白棂吧?你怎么样?”
“我没事,准备室那边没有被波及,倒是这边……”白棂停顿了一下,环视了一圈四周,决定放弃叙述,“算了,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不介意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罗卡,小杭应该有和你说过吧?”
罗卡——白棂对这个名字有些许印象,当然那是在深渊一般的,第二次的世界听到的。当时对方还正好倒在了他的旁边。
“这倒是没有,之前他给我你的手机号的时候我以为是他的。”黑发少年沉思着,“那么既然他说了,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罗卡想了想,试探性地回答道:“【——】,吗?”
“正确,”白棂勾起嘴角,“那么作为交换,你拿着的情报?”
“很可惜,我没有什么好情报呢。我拿到的是我自己的本子,”对方顿了顿,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白棂微微眯起了眼睛,“那好,以后我知道什么情报就告诉你,【——】靠你的判断。”
“嗯,祝合作愉快吧。”
啪嗒。
少年按下了挂断键。他收起手机,低头注视着已经死去的封杭。内心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刚刚结盟的同伴,如今死在面前的感受,是这样的滋味吗?
他突然瞥见了有什么闪闪发光的东西掉在了封杭的身边。他定睛一看,是一把银色的飞刀。
正好没有武器,干脆拿走吧。白棂蹲下来捡起飞刀端详了半晌,大小正好可以收在口袋里防患于未然。
他将飞刀放在电脑包里,起身朝残垣的外面爬。
身手还算矫健的他费的时间比预想的少,于是他很迅速地就从废墟中逃了出来。
已经是早上了。
太阳照常升起,少年的内心也一如既往吗?
2.
接下来的目标是搜查,白棂瞄准了地图上又一个停止了活动的坐标点。
——莱奇·布尔本。
……
空无一人的食堂里弥漫着冰冷的空气。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就气温而言明显就很奇怪,白棂不禁用白大褂裹住了自己。
他蹲下来端详着倒在地上的莱奇。好像正是因为温度的原因被夺走了性命,皮肤上鲜红的色斑更能证明这一点。
白棂试图摸索着,随后预料之内地在莱奇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本手册。在那最后一页,映入他眼帘的那个点亮了三划的图标让他感到自己似乎短暂地停止了思考。
规则……?
他使劲摇了摇头,拉开电脑包的拉链,将莱奇的手册丢了进去。
喂,照理说是点亮了全部图标之后会离开这里吧?
白棂皱了下眉头,一声不响地转身离开这诡异的地方。
3.
蝶野学姐的坐标点也不动了。
白棂边看地图边走向教学楼,他又注意到了在那有其他的两个光点。他在路上思考了良久,从包里拿出飞刀,小心翼翼地藏在口袋里。
哒,哒,哒,哒——白棂按照正常速度行走在楼梯上,按照坐标点的位置的话,就在这里。不过可能是楼层不同,在一楼、二楼到三楼都没有看到人影。
——直到走到四楼通往五楼的楼梯口。
白棂抬起头,看到两个陌生又有一丝熟悉感的身影。两位也察觉到了他的到来,把头转了过来。一位是有着黑白相间的头发的少年,还有一位是黑发外加头顶那几撮特别的红毛的少年。
他隐隐约约地想了起来,当时第二轮的时候他最先在广播里听到的那两个名字,和最先看到的案发现场。那把将理智都要燃烧殆尽的烈焰他最难以忘却,和自己当时拍照记录的举动。
他可以确定这两人就是宗政迅和苏麟。
白棂感到稍微有些恍惚,“……看来这里就是现场了吧。”他选择径直地走上去。随即目睹到了,倒在地上的蝶野光,以及她额头上的血。
他蹲下来观察了一番,然后站了起来,面向两位少年询问起来:“你们是刚才到的吗?”他掂了一下手中的手机。
“是。”迅回答后又像是审问一般地反问回去,“你为什么过来?”
白棂自己也不知道要用什么理由来回答,干脆如实地交代道:“确认死亡……因为没有广播太麻烦了。”
“还有就是,搜集情报。”
“什么情报?”迅又问了下去。
白棂略微咬了一下下嘴唇,不耐烦地回答着:“是一点算一点,后面说不定死因也能连接起来……当然,其实也想确认一下死者的身份。”
“……我们没有在她身上找到她的手册,你打算怎么确认?”
“嗯……那就算了。”白棂叹了口气,随后又小声嘀咕起来,“如果【——】——”
他默默地把话咽了下去,干咳了一下,抬起头来,“那先不说了,你拿的是谁的身份——”
“给我把话说完。”
迅瞪了一眼白棂。
白棂感到有一些惊讶,瞳孔略微地缩了缩。
啊……被听到了吗。
“耳朵真灵,”白衣少年撇了撇嘴,随后又莫名其妙地扯出了个微笑,注视着宗政迅,“不过我说完了岂不是暴露了,在我说完之前先把你们拿着的情报拿出来吧♪”
“既然你说你在确认尸体,”迅拿出了一本手册,打开展示给了白棂,“那告诉我这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白棂只看到了手册的身份页上面写着“夏娃”。
“啊——【——】……”白棂露出了谜一样的笑容,随后又尴尬地皱着眉头笑了笑,“呃……之前我【——】,我也不知道在哪。”说到这,白棂嘲讽一般地笑了起来,“找他干嘛,你们认为他要去找亚当吗?”
迅收起手册,伸手掀起散了一地的纸张,“词海撞过来的时候差不多直接镶进了身体里,”他指了指蝶野光的头部,“如果是我知道的那个能力的话,会很麻烦。”
“嗯——?什么能力?”白棂抱有好奇心地歪着头。
迅盯着白棂看了半晌,才开口回答:“弹道修正,我之前拿到过的能力……”说完他又转移起了话题,“说起来,你看见几个尸体了?”
“我想想……”白棂的眼睛不知在看向何处,“封杭学长、莱奇学长……和这边的蝶野学姐,三个呢。”
迅的表情阴沉了下来,“三个……”他有些咬牙切齿地表达着不甘,“这就是,所有大天使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可恶……”
“……那不介意我们先交换身份和情报吧?”白棂保持着微笑,从包里拿出黑色手册,“如实告诉我的话,我会协助的。”
迅默默地翻开手册——当然,还是那一本。
“嗯,我当然知道。不过就算是通过了吧,”白棂翻开了自己的本子展示出来,“理解了吗,我之前没说完的话?”
“……”迅沉默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苏麟。
苏麟看起来有些没辙地样子,“你倒是大方……”他一边说着,一边摸出手册向白棂展示了出来。白棂凑上去看了一眼之后微笑地点了点头,“嗯,多谢合作。”
4.
不知为何,迅向旁边的麟简短地说了几句。
白棂脑子很快地转了过来,察觉到对话的内容。
他是打算支开苏麟吧?
肯定的,估摸着【——】。既然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就没有不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的理由了。
苏麟答应了,顺着楼梯朝着四楼走了下去。慢慢地,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转角处,楼梯间只剩下白棂和迅两人。
……危险!!
白棂脑内一瞬间响起的警告让他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但是慢了,宗政迅用力将他推向窗台边,似乎想将白棂推下教学楼。白棂对此用一只手死死地抓着对方的手腕并试图推开对方。两人这样僵持了几秒。
看来防备是正确的。
刚刚所有的推论,都在自己被推到窗边的那一刻被给出了不成立的答案。没错,事实应该是这样的:恰好相反,【——】——毋庸置疑!这才是千真万确的答案!
而自己【——】的举动,也正是落下陷阱的导火索!
不知道为什么脑内突然开始加速了思考,但又在刚刚的一瞬间思路彻底断了线——可能大脑已经意识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所以才将思考速度全力加快吧。
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东西即将终结了一般,于是将自己手里仅有的东西全部在结束之前挥霍、燃烧殆尽的那种感觉。
白棂什么都没继续细想……不,应该说是没法继续思考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抽出那把银色飞刀,使劲往室内方向倾的同时,将刀刺向了迅的左手臂——
哗啦!
迅因痛感而用力撒开了对方的手向后退了几步。而白棂也退到了楼梯间角落的位置,站定身姿,手持着沾血的飞刀。
染血的右手和衣袖映在白棂空洞的眼中,随后他似乎又在哪里看到的,刚刚命悬一线的那一刻,零零碎碎地浮现在脑海中。
他现在感到心跳加快,快到呼吸有些不畅,甚至还有令人失常的窒息感……
喂,他是要杀了我吧?
他是要杀了我吧?!
那个“【——】”啊?!!
白棂已经彻底难以思考了,他脑子里只有各种混乱的想法,眼中只是看着对方拿出了一把水果刀朝自己袭来。本能反应地,他抬起拿着飞刀的手招架了下来,刀与刀的碰撞声清脆响亮。
“怎么了?!”苏麟听到金属乒乒乓乓的撞击声立马跑了上来,只见白棂和迅两人都手持着刀,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打算拼个你死我活。
麟试图阻止这场死斗,但两边似乎丝毫没有想要停止的想法——尤其是白棂。正当迅即将刺到白棂的时候,麟冲了过去挡在白棂的面前。
——只见小刀命中了苏麟的左侧身。
麟退了几步停下动作,而迅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虽然没法思考,但是白棂明显地意识到了正是这个时机。
杀了他,赶紧杀了他。
就这样杀了他……
“就这样杀了他,这样不好吗?”
“回答啊?用行动来作出你的答案啊?胆小鬼先生?”
烦躁无比的声音回响在脑内,像有刺铁线一样,仿佛在死死地缠住理智的同时还不忘给自己一记自以为是激将实则是充满恶意的刺激。
“……!!”白棂急促地深吸了一口气,紧闭起眼睛。他转手将飞刀反过来,朝着自己的左手刺了下去。
5.
……
白棂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顺着自己的手指滴落而下的鲜红色液体,其次看到的是明晃晃地刺穿了手背的飞刀。染上了绯色的银光仅剩下诡异与恐怖,令人毛骨悚然到仿佛让人看到了这把刀现在的主人如同奈落一般的心境。
但白棂感到由什么而造成的窒息感早已盖过了任何痛苦,他果断地拔出飞刀,任由鲜血洒落在地上,什么都不顾地又冲了上去。
是恐惧吗?
持续的恐惧,对于死亡的恐惧。
……是这样吗?
被鲜血染红了白衣的少年伏下身子往旁边蹬,借助撞在墙上后反弹的力量迅速地绕到宗政迅的侧边刺过去。及时反应过来的苏麟拿起旁边的钢制雨伞挡下了这一记,挥起的雨伞使白棂后退两步直到靠墙。
这时候白棂似乎完全没有冷静下来,透着深渊一般的蓝的眼中充斥着杀气。
二对一?白棂想不了那么多,对现在的他而言除了多了一个目标以外并无差别,他想做到的也是只能做到的就是一个劲地发起进攻。
三人对峙了许久,虽然看上去白棂有些撑不了多久的样子,但毫无理智可言的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二打一吗?真过分呀。”
突然地,一个显眼的人影从转角出现。他迅速地奔了上去,一把抓住了苏麟手中钢伞的伞柄试图牵制下去。
有些偏红的玫红色十分耀眼,他睁着的右眼注视着麟,两人僵持在那里。
迅和麟都意识到了——罗卡,他站在了白棂这边。随即现在的情形瞬间变成了二对二。
宗政迅认为目前的形势开始不对劲了,于是他转身就加快速度离开了现场。
白棂看着朝着自己的反方向逃跑的迅,眼睛像是紧盯着猎物一样,紧紧攥着右手中的刀柄打算冲过去。
“给我站住!!”
——他原本想喊出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嗓子就像失去了功能一般,似乎目前没法开口说话。于是他只能咬牙切齿地、无声地瞪着那个人影。
“够了吧!”罗卡朝着打算采取行动的白棂大声喝道,“你追上去干什么,你还想杀了他吗?”
少年僵住了动作。并不是因为什么——也许是因为熟悉的声音而停住。但是毕竟他连自己都不清楚现在自己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仅仅是依照第一反应做出了行动。
尽管停下了要继续追击的举动,但白棂仍然被浑身的各种不适冲昏了头脑——左手的贯穿伤、体力略微不支和长时间保持紧绷着的神经。他微微地伏下身喘着气,抬起左手用袖子擦了擦从额头上流下来的汗,但又拿着手里满是血色的刀没有放手。
苏麟走到白棂的跟前,抬手拎住对方的衣领往墙上按,随后用另一只手臂的手肘抵着对方的喉结。
“咕?!”白棂难耐得手中的刀“铛”地一下掉在了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他伸出手试图全力将麟推开,但是完全没用,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他基本失去了反抗能力。麟放开对方,任由眼前的少年无力地靠在墙边,抓着喉咙的同时低头喘着粗气。
麟从口袋里拿出一瓶上面贴着维生素C标签的棕色药瓶,打开盖子从里面倒出几粒药。趁着白棂仍然在没站稳的状况产生的无视身高的高低差,麟抓着他的下颚就将药物往对方的嘴里塞。黑发少年用右手攥着麟的手腕,但他的手明显有些颤抖。
“咽下去。”苏麟用命令一般的口吻对着白棂说。
白棂只感到嘴里被突然地塞了什么东西,突然急促地咽了下去。随即他推开了麟往旁边躲开,差点没有站住脚。
“咳……咳咳……”感到喉咙十分难受的他清了清嗓子,然后他抬起了头,用那抱有敌意的眼神,沉默地、死死地盯着麟。
“估计暂时没法交流了,”麟看着白棂狼狈不堪的样子,转身走向罗卡,“你准备留下来?”
白棂深呼吸了几下,趁着麟走到罗卡旁边,他捡起墙边的飞刀粗略地用白大褂擦了一下,转身跑向电脑包落在的位置将刀胡乱地塞进了侧边的包里,拎起来就往楼下跑。
他咬着牙顺着楼梯奔下去,有些踉跄地扶着墙往外跑——完全不顾会不会摔倒地拼命往外撤离。
6.
白棂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小卖部。
他根本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把包放在地上,扶着柜台捂住了左手。
对疼痛的知觉突然地回来了。
好痛。
痛死了,痛得脑子都清醒了起来。
等缓和了一会儿,白棂才停止捂着伤口。他用白大褂擦了擦手上的血,走向饮料柜。从断了电的冰柜里拿出了几瓶咖啡,从中拿了一瓶用左手手指微微扶着瓶身,右手旋开了瓶盖,仰起头一饮而尽。
他将空了的塑料瓶摔在地上,走过去一脚踩了下去——
咔地一声,塑料瓶被踩烂了,白棂不声不响地将瓶子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转过头来又开了一瓶咖啡。
正要拿起来的时候,他想起了什么。黑发少年低头看向了自己的电脑包,蹲下来从里面翻找了一下,摸出了一罐化学物质。
——氰化钾。
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拿着这种剧毒的毒药。白棂拿出来回到那瓶咖啡面前,慢慢地旋开这化学品的瓶盖,企图向咖啡里倒……
真的要这么做吗?
白棂迟疑着,轻拿着药瓶的手僵硬地保持动作。
真的,要这么做吗?
他一再又一再地发出疑问,随后他抿起嘴唇,盖上了氰化钾的盖子扔回包里。
其实自己还是非常想活的吧,白棂想。他拿着咖啡瘫坐在柜台前面,又默默地蜷起身子,紧咬着牙。
糟透了,真是糟透了。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缠着自己,如同扼住了自己的脖子,到现在还有些呼吸不畅。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动手?”
“动摇了吗?嗯?”
仿佛那个恶魔一般的自己在嘲笑着现在这样的自己。
“不是说没有目标的时候就想着让游戏有趣一点吗?”
“你不就是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吗?”
“——对这里的一切都是。”
白棂仍然保持着恶狠狠的眼神,他捏紧了咖啡的塑料瓶,使劲地摇了摇头。
之前被塞的药物似乎有些起了药效,他感到思维开始缓慢地清晰了起来,原本已经失去的语言能力也开始恢复了。
“混账……”白棂深呼吸着保持冷静,渐渐放松下来。他盯着天花板,但又不想干坐着。于是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继续观察着一切。
突然,手机响起了嘈杂的铃声,仔细一看是未知的号码。白棂觉得很奇怪,但也没管多少,戴起蓝牙耳机按下了拨通键。
“我是麟……”
白棂怔住了,为什么他会有自己的手机号?
正当他还在沉默的时候,那一边又开口道:“白棂?”
“……在,有什么事吗?”他这才反应过来,回应着。
“短信联系。”说完这四个字,对方随即挂断了电话。
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哈……”白棂皱着眉头,将苏麟的手机号存了起来备注好。不过,毕竟也都知道了他的身份,姑且一部分情况可以不必担心。
不一会儿,手机又响起了通知声。白棂打开短信,映入眼帘的是这样的字样:
“我接下来会暂时【——】。”
“如果有能力者的情报,我会告诉你。”
白棂垂下了眼睑,在上面慢慢戳着键盘打字回复:“明白了,多谢学长。”发出去这句话之后又觉得欠缺了什么,于是又补了一句:“如果我这边有消息也会告诉你的。”随后他才有些安心地收起了手机。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从柜台前起身,把没喝完的咖啡放进包里拉好拉链,从小卖部出来,迈向南边的大门。
他站在空气墙面前,试图伸手触碰上去,但响起的钟声打断了他这个动作,同时又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不知不觉钟声又响了十二下——已经是正午了。
白棂低头解锁手机,仍然在端详着地图……
To Be Continued...
“晓光……?”
莱奇站住了脚步,以疑惑而惊奇的目光看向前面这个橙色头发的家伙,却突然意识到这个发色和许阳月告诉自己的“敌人”特征吻合。
“你怎么在这里?你一开始……并不在这个游戏里吧?”
莱奇试探性地问,隔壁班的副班长似乎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脸茫然地走了过来,他四处环顾着,对周围的环境似乎感到很奇怪。
“游戏?”晓光不解地看着他,“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吗?这个时间?为什么这儿变得这么奇怪啊?”
“诶!?”
这次换莱奇懵了,本来就毫无科学性的游戏里突然冒出来了一个不相干的新人,让场面更加混乱起来。
“晓光不知道吗……?你有没有这个手册?”
莱奇把自己持有的黑色手册拿出来,对着晓光晃了晃。
“有有有,但是我手里的这本是别人的啊。”
晓光挠挠头,从口袋里把手册掏出来,手册上明显的折痕表明了它是被粗暴地塞进去的。
“橘阿崎那……日本人,谁啊?咱们学校有这个人吗?”
“啊!”
“怎么了?!”
晓光翻了翻,突然恍然大悟地喊了一声,让莱奇吓了一跳。
“你明白了吗?这个游戏……“
“这个人是新高一的啊,难怪我不知道。”
莱奇尴尬地笑了笑,“实际上,现在……”
“说起来,一开始的那个广播是怎么回事?”晓光打断了莱奇的话,“我是遇上什么超自然事件了吗?”
“说来话长……我们被定下规则,不得不重复自相残杀的游戏……本来每个人身上应该有写着自己名字的手册,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一切都混乱了……难道是因为我做出那样的选择,还失败了……总之,晓光最好也去找找自己的手册!如果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进行游戏会很麻烦!”
莱奇抬头看向面前那个人,然而对方似乎没有在听他说话,注意力分散在周围的地面上,对于刚刚那一长串说明,莱奇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懂了。
“诶?”
“晓光?”
“啊!”
晓光突然按住莱奇的肩膀,“你说,是因为……你做了什么?选择?失败?”
“其实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原本手册上写着,在游戏中获得三次胜利的人可以结束游戏,我碰巧满足了条件,但是游戏不但没有被结束,我还突然被人操纵……总之,这是个很危险的游戏!如果晓光和第四次游戏的混乱是因为我想要结束游戏才出现……我……”
莱奇快速地说完了这一长串话,这次晓光似乎听明白了,他拍了拍莱奇。
“别担心,至少目前还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是吗?”
察觉到自己的发言好像有点尴尬,他又补充道,“被人操纵什么的,听上去太荒唐了吧……但听你这么说的话,这个你们在玩的游戏岂不是没法结束了?”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一定会有办法,我不想放弃……”
“那你,加油吧。”
晓光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住了,像是做出了什么很艰难的决定一样,慢慢地转了回来。
“说起来,你有没有在这里看到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并不是很自然,像是有意在装得十分轻松一样,莱奇犹豫了一会,他的手已经碰到了口袋里的那个小盒子。
“……”
晓光的脸上保持着笑容——这种“刻意”的感觉已经被莱奇看出来了,虽然对方突然显得十分奇怪,但现在似乎并不存在不将其物归原主的理由。
“有……”莱奇把小盒子拿了出来,递给晓光,晓光接过来装在了口袋里。
“……谢谢,你看过里面的东西吗?”
比起询问,这句话的语气中透着质问的感觉——然而这是多余的,至少在这种问题上,莱奇绝对不是会骗人的家伙。
“对不起……!我以为是游戏里能随机找到的武器什么的就打开了……”
“……”
晓光的表情阴沉下来,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盯着莱奇的眼睛,用目光要求他把话说完。
“那个……是晓光重要的人吗?好像不是这个学校里的人,感觉晓光意外地很厉害呢。”
“……没什么,朋友而已。”
他的眼神转向了旁边的地面。
“你应该没见过他,很烦的一个家伙……当我没说。”
“嗯,总之,谢谢,那再见了。”
晓光转身走开,没几步变成了小跑,像是想逃离莱奇的视线,速度越来越快。
“等下,想问你一件事……”
莱奇追了上去,大声喊道,
“你有认识其他橙色头发的人吗?像你一样……”
然而没有回应,跑过转角,那个橙色头发的家伙已经消失了。
因为公共栏发3个以上就不容易看到了……
只好十分烦人的发一次文字信息……
请大家尽量不要把车开到elf……
虽然都是e站……但其实并不能……当做另一个e站使用的……
要说这杭州也真是个好地儿了,山美水美的。俱乐部把战队基地搬了过来也没人反对,就是一下飞机的连绵阴雨让本来就在预选赛失利的CDY成员又有种难言的情绪,就像一口气顶着在喉咙发不出咽不下的。
隔应,这是孟宸从北京来,见到他新队友这副死出儿从始至终唯一的感受。
要说之前的见面仪式就很不完美,本来CDY的董事把他挖过来是准备在春季赛亮相跟大家打个照面儿顺势磨合磨合在作为正式队员参加后续的国际比赛。谁想到老东家磨蹭半天不放人,合同一拖再拖,就拖到了预选赛前期,CDY这边也是给面儿,就在他来的这年第一次爆冷没拿到8强门票。这就导致他像条丧门犬在预选赛淘汰后的会议上,匆匆和队友见了一面就坐上了来杭州的飞机。
让他隔应的还不只是新东家被淘汰这件事儿。他本身从打野变到辅助位置,就已经让他成为别人口里的脑子长了疮的傻蛋。
一年内转会的同时转职,不说要磨合多久才能和新团队步调一致,位置上的突然改变更是一个职业选手最为致命的。
虽然打野与辅助都可以成为全队指挥的灵魂人物,可是并没有那么多人懂辅助的真正意义,习惯的思维里打野是爸爸,辅助你只要点点兵插个眼就好了,所以【发条橙收了CDY一百万转会费自甘堕落成为二线队员】的不实报道在lol这个不大不小的圈里传开了。
一百万?你丫一百万还不够我在四九城买个厕所呢,把我想的倒是廉价。
孟宸想到这儿不由的嗤笑了一声,惊的走在旁边猫乙女抬头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孟宸看着这个看起来软乎乎的小AD突然有些头疼,和之前认识的那些大老爷们儿不一样,甭管什么事儿,您和我意见不同咱就打一架。打着打着感情说不定就出来了。
都说中野王道,下路赛高。当初他和中单的感情有一半都是打出来的。现在他要给这个小猫儿一样的男孩当辅助,怕不是要成天抱在怀里哄着?孟宸哆嗦了一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DAY3 夜-死亡名单
01番 小鸟游 理央
22番 须藤郁之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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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战投票时长为一周。
截止日期:2017/10/11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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