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嘀。
嘀。
嘀。
嗒。
在意识模糊的边际,有听到水滴的声音。
哨兵比一般人的五感更为敏锐,这在此时来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想要移动颈脖,但却僵硬着无法动弹,甚至连自己究竟以怎样的姿势身在何处都无法判断。意识的两侧似乎被大片的黑色侵袭,怔怔地无法感知。思维似乎在什么时候中断了,但又紧紧捻着一丝清醒没有彻底陷入迷茫。
有水滴的声音,仿若滴在耳际,沉闷地敲打着地面。指尖生疼,配合着心脏的鼓动,缓慢而厚重,男人尝试着挪动自己可操控的身体部位。他稍稍喘了口气,右侧腹的疼痛却猛然袭来,估计是大口径的枪械带来的伤害,但也正是这份刺激带动了整体的感知——尖锐的耳鸣堵塞住了视力,男人略微烦躁地扭转着脖子,背后能感受到地面的坚实。左腿无法移动,微微抬眼便能看到脚踝正扭向令人难以置信的方向。
“还好,看来还活着。”
季方藤自嘲般地扯开嘴角。下半身暴露在空气中,黏黏腻腻。
嘴角带着略微的刺痛感,鼻腔里充斥了铁锈的味道,伸出的舌头能尝到凝固的血块的腥涩。男人无声地笑了笑。
熟悉的蛇鹫正看着自己,夹杂着信号不稳般的杂讯,瞳孔里映出自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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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事情最初好像都是由无关紧要的旁枝末节起篇。
一个技术部的向导离开塔的机会虽然不稀少可也没很是充裕,随意地脱离队友四处浪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尝试。季方藤一点也不喜欢被束缚,但比起被划在自由的范畴里禁锢,他宁愿在在条条框框里自顾自地找到乐趣。
人生短暂,享乐为上。
花心,轻浮。他还挺享受这些形容词,如果用甜言蜜语就能让别人倾心,何不多说一点,反正也不要钱。“我不是没定性,只是比较博爱。”——他能面不改色地和自己的炮友说着喜欢,然后在下一秒失去兴趣——“专一的人不是没有,只不过很可惜那不会是我。”
一个Beta哨兵,在塔里那种充斥着Alpha和Omega的地方真的是太普通了。身为Beta的好处就是精神状态会比那些AO哨兵更为稳定,也不会因为什么特殊的信息素而失去理智。塔里有专门的向导去安抚自己的定期狂躁的精神,建立合适的精神屏障,就也不必去寻找专属的伴侣什么的,真是方便之至。在花花草草中片叶不沾身不正是相当完美。没有伤害,也不会被伤害。他讨厌疼痛,讨厌不适。
于是,他栽了。
栽在这次熟门熟路的放纵。
精神攻击。
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那人踩住了肩膀,背部靠着墙壁倒下,银发抵在颈脖间有些扎人。
“看来有只小鸟在笼子外面很不安分嘛。”那个男人的声线带着金属摩擦般刺耳的感觉,季方藤的肩胛骨吱吱作响,但他无法挣脱对方的怪力。
头顶只有一盏路灯,在这种偏僻的小巷子里没有那么明亮。有着一头红发的男人袭击了自己。几米之外的地方便是街道的灯红酒绿,偶尔能看到路过的身影,但谁也没往黑暗的缝隙里瞥上一眼。反而是这种时刻,感官比平时更为敏锐,远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好似被无限放大,路人的脚步开始逐渐缓慢。
太阳穴感到刺痛,针扎般锐利的刺痛仿佛要穿破眼球,半眯起的眼睛直视着踩着自己的远比自己体格高大的男人身上熟悉的白色——那是属于塔里的向导的制服。
银发的哨兵感觉到了不妙。一个正用精神攻击自己,力气比自己更大的向导?毫无胜算不是吗。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先笑了起来,那是不知道打哪而出的愉悦:“不要哪么粗暴嘛,如果你有所需,我给便是。总是先付诸暴力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那你觉得,我需要什么呢?”能感受到那个男人慢慢放松着脚上施加的压力,这让季方藤稍稍有些喘息之力。
“钱财?又或者是性’欲的发泄?”哨兵回答得很直白,这两种代价他倒是不介意付出——就当花钱抽签嫖了不认识的男人一次呗,无论是上或者被上。
“那可真是抱歉。”他听到男人情绪高涨起来的笑意,“我只是想找人打架。”
这可真是糟糕。
季方藤苦笑着。
他讨厌这个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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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弄疼你了。”那是个毫无歉意的嘲笑。
男人的膝盖压住了自己的胳膊,整个人的重量碾着自己的双臂,方季藤甚至以为它们已经断掉了。自己真的很不擅长肉搏,这种显而易见早已明白的事实在此时有点无力。
鼻腔里的空气混合着血的气味,对方一点也不留手的痛击直击在脸颊。银发摊在潮湿的地面,沾染上污泥的颜色,失去了原本的亮泽。肋骨隐隐作痛,对方可能隐藏身份是绿巨人之类的,每一次的击打都有着极大的破坏力。对于此时还能开玩笑的自己,季方藤只能闭上眼睛自我嘲讽。
“我说过吧,我只是在找人打架,不是来单方面揍人的。”那个男人显得有些兴致缺缺,“你只会逃跑真是让人不快啊,这样我不就像个坏人了吗。”
他捏住了季方藤的下巴:“喂,哨兵,反抗一下好不好,你这样很没意思欸。”
季方藤觉得自己估计哪里坏掉了,他拉开了嘴角,惨兮兮地笑起来:“你也不要这么严肃嘛,笑一笑多好。”
“你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高大的男人用指腹摩擦着身下之人的嘴角。
有一股铁锈的味道勾住了自己,比之前更加清晰。哨兵这才第一次意识到这究竟是什么的味道——眼前的向导正向他散发出邀请。
季方藤笑了,比之前笑得都要轻松:“你不是说只是打架吗?现在看来也只是一头发情的野兽嘛。”
他一点也不轻松。向导的诱惑对于每一个哨兵来说无疑都是强大的,自己能闻到如此浓郁的铁锈味,说明对方和自己的相性并不差。再这么下去,估计不是对方追着自己揍,而是自己主动凑上去妄图侵犯对方了。本能有时候和人格本身的意志毫无关联。
后脑尖锐的疼痛再次袭来,向导粗暴的精神攻击折磨着哨兵敏感的精神。季方藤无法让自己保持连贯的思考,明明哨兵才是食肉的那一方,但在攻击系的向导面前就只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家养动物。
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拇指向上抚去,擦过对方的下唇,然后伸进嘴里。他弯下身,紧盯着哨兵因为疼痛有些失焦的瞳孔,像是在观察,像是在等待。
“真令人生厌啊。”
男人几乎是咬着牙吐出每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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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
季方藤讨厌疼痛。
所以,当对方撕掉他的裤子的时候,他还是转身试图逃离。
左腿传来钻心的痛苦。
当他不自觉绝望地回头看时,脚踝已经扭向了奇怪的方向。
“被你逃走的话,我会很难办的。”季方藤看着男人张开的嘴里锐利的牙齿,仿佛鬣狗一样的犬齿,撕碎了他逃跑的希望。
铺天盖地的铁锈味袭来,男人从后方覆上他的身体。向导的信息素似乎有着麻醉的作用,让人的意识不是那么清晰。对方的精神横冲直撞着自己犹如风中残烛的屏障,某一瞬间季方藤甚至有些害怕那之后的自己会被怎样。
他终究是季方藤,短暂的恐惧之后却笑出声来。那是自己完全陌生的情绪,说是负面的感情,更像是用甜言蜜语麻醉自己的猎物后饱食的兴奋。自己是被捕食的那一方,这是再清楚不过的,可自己被吞食消化的那一刻如果真的到来,心底又升起别样的期待。比起“喜欢”比起“爱”,原始的征服欲是赤裸裸的快感。他再次笑了,笑得不明不白。
双手被对方禁锢着,一点前戏也没有,后’穴就被蛮横地侵入了。
屏障被撕碎,直接连接上对方的情绪,那是粗鲁的横冲直撞的攻击性。铁锈味的信息素包裹着自己,分不清哪里是对方散发的气味,哪里是自己流血的伤口。与向导结合时的意识连可以抓紧的绳索都无处可寻,漂浮在意识海里的自己被扑面而来的信息呛住。五感比以往更为敏锐,地面微小的砂石,灰泥的粘稠,液体的低落,还有那个男人滚烫的体温。
没有多余的言语交流。那个男人张开牙齿,呼吸喷洒在季方藤的喉结上,哨兵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他觉得下一刻那个男人就要用利齿撕开他的喉咙,让动脉的鲜血喷涌而出,然后不可一世地俯瞰他的死相。
但。
男人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血管。
莫名其妙的温柔。
没有预想中的扯裂,只是轻轻地舔了舔。皮肤能感受到温温热热的舌头,像是舔舐幼崽的大狗,包含了一丝轻柔的味道。
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
然后,再次驶入狂风暴雨。短暂的温柔被不顾一切的侵袭行为抹去,摇摇欲坠的意识被野兽吞噬殆尽。
如果明天你将要死去,你会做什么?
脑袋里突然翻出了这样的问题。
这是走马灯的一环吗?季方藤对自己的濒死意识感到无奈。
应该和每天一样不会改变吧。享乐主义,自在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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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的向导站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物,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哎呀呀,有些兴奋过头了呢。”
他看了看脚下失去意识的哨兵,眸子里有些深沉。
男人掏出随身的那杆大口径的银色枪械,随意地拿在手里把玩。他是个近战派,这柄枪在他手里射出子弹的次数还没枪身直击敌人的次数来得多。
脚下的人被自己玩成这样,估计是活不了吧。平日里自己有这么粗暴吗?他搔搔脸颊,然后耸了耸肩。他捡起地上掉落的可乐和薯片,那是哨兵手里提着的物品,他觉得不能浪费了。
不远处便是车水马龙的都市,回到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仅仅用不了一分钟。
他想了想,转而停下脚步:“我可是很温柔的人呢。”
“嘭——”
他对着不远处的哨兵扣动扳机,沉重的后坐力让手指有些发麻。
“永别了,小鸟。”
他看了眼对方的精神向导——那只蛇鹫虚弱地垂下了头,其存在正在闪现,风中残烛般下一秒即将消失——男人头也不回地融入了城市的灯火。
夜深,却未完。
这个世界,只要有钱就可以得到一切。
【钱的用途】
人们以普通且正规的方式获得金钱,再利用金钱去进行特殊的交易。
人们可以向死神买来自己的生命。
人们可以买来特殊的药使一个人爱上自己,或是厌恶自己。
人们可以分享记忆,知识以及才能,可以向某一个人买来快乐的记忆使自己变得愉悦,也可以买来对方所拥有的知识与才能使自己变得优秀。
【身份&所谓规则】
大家都是自由人,但也有因为某些原因沦为商品或是奴隶的人。
若是想让一个自由人成为自己的所有物,就可以向他提出【赌博】的请求。
以世界之主为裁判,进行特殊形式的赌博。
赌博可以是游戏竞技,对战肉搏,才能对抗或是凭借运气等等,只要是能够分出胜负的事件都没问题,但内容必须是双方同意并且世界之主觉得没有问题的。
胜利者可以得到失败者的一切,财产,人权,甚至是寿命。
胜利者可以随时夺取失败者的生命,跟扯棉花一样,徒手从胸口扯出来吃掉,年龄越小(剩余的生命越多)味道越甜,剩余的生命越少则味道越酸。
【其他】
人们可以用精神,寿命或是自己的所有物(例如奴隶)来贷款或是借钱。
若是需要奴隶或是其他事物,可以从世界之主所经营的万物拍卖会中获取。
【地区】
地区分为五个部分
贫民区,繁华区,商业区,中心塔和荒区
中心塔是世界之主的居住地同时也称为马苏塔。
繁华区有连接贫民区和商业区的大门,商业区有通往荒区的海路之门。
贫民区大多为贫穷,无法劳作之人,不得已的情况下会出售自己的寿命,记忆和子女换取生活费。
繁华区为自由人工作生活的场所,交易以及购买特殊物品需要在商业区进行,商业区最大的交易场所便是世界之主所经营的【万物拍卖会】。
荒区是人们丢弃物品以及囚禁违规进入中心塔的人的地方,海拔高于大陆地区,所以大陆地区除了马苏塔顶部之外都无法看见荒区的情况。
【世界背景设定】
种族只有人类,背景是高科技架空世界,人们居住的环境,交通方式等与现实相同。
“晚上好。”
伴随着半夜十二点的钟声,广播的声音响起,不寻常的是这次竟然稍带了点人情味。
你们的位置突然发生了变化,身体状态也恢复到了最开始的状态。
——轮回已经开始了,不同之处只在于时间和地点。
“新规则。”
“你们拿到的手册不一定是自己的。”
“被分配成为大天使的人,时间范围内杀死一个人就不会自爆,用不用能力无所谓。”
“为了方便——嗯,就是那个——下面播报所有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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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说明如下:
1、每周六晚22:00进行整周结算,届时将处理没有打卡的角色和没有杀人的大天使,为了使死者有足够时间产出,请想使用能力的角色尽快提交杀人行动,最晚于【周一】截止。
2、打卡中请用以下格式标明角色的移动路径
【本次初始地点-途中经过的几个位置-本次最终地点】
本章的初始地点和身份一同放出,每个角色可能不同,角色之间通过广播互相知道初始地点。
3、本章第一周内大天使不会自爆,如果角色想试试看自己有没有主动发动的能力,可以直接向系统提交能力使用方案。羔羊与莉莉丝的能力发动规则不变。
4、手机有信号,可以打开网页,但网页只显示学校地图和每个人所在地。也就是本章走位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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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周的时间是
【第一天半夜-凌晨】
雨势减小,凌晨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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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地点
封杭-钟楼
花井葵-钟楼
白棂-教学楼
蝶也光-教学楼
唐白开-医务室
苏麟-体育馆
第五言-微机楼
许清晓-男生宿舍
宗政迅-体育馆
江远-艺术楼
许阳月-花坛
庄典-操场
橘阿崎那-体育馆
罗卡-钟楼
莱奇 布尔本-小卖部
前: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3598/
三.【3876年 秋入冬 塔國南端】
貝弗特沒有回答,或許是因為自己無法想像被當成祭品的感覺,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為了一個看起來從不管事的神承受如此折磨。本想開口問關於昨晚那個夢,可是心裡那點微小的猶豫阻止了他,就怕那不是一個毫無意義的斷片。
如果只是帝國的事情就明白多了。
鐘聲迴盪,他們走過長廊,路上碰到的祭司並沒有對他們投以太多關注。今天的霧看起來比較稀薄,倒顯得陽光有些太強,是個對祭司們來說非常理想的天氣。石柱的陰影在余光之中飛掠,偶爾被碑打斷。正如伊凡思所說廣場上集結了很多人,卻無比安靜,伊凡思帶他爬上階梯,直到末端不再通往橫向的走廊,而是被一扇小門阻攔。
“怎麼辦?回去嗎?”貝弗特回頭,總感覺自己正在做見不得人的勾當——雖然當初是伊凡思提議到樓頂去開晨禱的。祭司抬手,讓貝弗特讓開,寬鬆的袖子下仍是那詭異的黑。“都警告過你別穿出來,被當成異端真是活該。”
“這種話不能亂講,在教廷裡隨便叫人異端是很危險的,說不定哪時就會被扔進火坑里。”伊凡思握住門把。咯噠一聲,門便應聲彈開。“你看,很方便吧。”
貝弗特在門檻前猶豫了幾秒,快速地確認背後沒有人才踏上樓頂。“跟著你後都忘記驚訝是什麼感覺……教廷還會處置異端?不是已經變成帝國的責任了嗎?”
“帝國也沒有認真在執行啊。”伊凡思笑笑,一邊在四周尋找。貝弗特站在建築邊緣想下眺望,霧裡也是伏著許多人,比夢境中更多,穿著各色排成一列列,也像帝都中的軍人和朝臣。以七個主祭為首,祭司們面朝東邊,日出的方向。
“這種話也不能亂講,說不定哪時就會被我掛在鉤子上。”他回答,視線外伊凡思放下兩張凳子,大概是很久以前就藏在樓頂某處,木頭看起來有些老舊。
“你知道紅衣本來也是教廷的職位,很久很久以前統稱‘審廳’。”
所以那時他才以為自己在工作……貝弗特在心裡說。“我們借這個形象處死叛國者,教廷不介意嗎……你不介意嗎?”
“畢竟王法僅次於教條,維護王法沒有不妥的地方。”他停頓,“而我……大概沒資格介意吧。”
伊凡思坐下,傾聽靜默。這嚴肅的氣氛讓貝弗特也不想出聲打擾,幾十甚至百人以相同的姿勢定格成一幅畫,移動的只有不斷升起的日輪。他感到有些無趣似的環顧四周,除了掛在桿子上正在晾乾的床單什麼都沒有……
不對。貝弗特瞇起眼睛,遠處有個身影,也在觀察廣場上的活動——居然也有別人敢不出席早禱,他只是這麼想,估計是個侍童或者輔祭。不久後那身影站起,離開了屋頂。此時主祭也同時起身,繞過列隊站到通往祭壇的樓梯前,眾祭司隨著轉向,然後他們開口,齊聲誦念教條和訓誡。誦讀的語調平緩,沒有起伏,整齊地好像不是人聲,雖然不能稱得上響亮卻足以滲入土地,彷若帝都的鐘聲,連遠處的人都能依稀感受到腳下細小的震動。
“我以為早禱不出聲。”
“早禱結束了,他們要開始選祭司長,主祭必須得先宣誓和發言,不過每一次內容都差不多。”
一個主祭走上祭壇,伸出雙手懸在火坑之上,右手拿著匕首,在左手掌心劃開一道口子,幾滴血就順著滴下,被黑暗吞噬。他轉身,將受傷的手舉起,開始他的宣誓。
“我小時候,這廣場最多也只有不到半百個人,一共只有兩個主祭。”伊凡說道,“他們都很嚴格,我記得我曾經不止一次想把他們從祭壇上推下去。”接著他笑,輕快地像一個小孩子。
“原來你也會有這種想法。”
第二個主祭走上祭壇,重複了一遍剛才的程序。伊凡思睜眼看了下,捏著佈滿藍紋的手指,好像對這個人特別有興趣。明明昨天還用骰子決定人選,他想,但這也似乎是第一次聽這人提到小時候這三個字,他一直都覺得伊凡思跟自己年紀加減差不了太多,那語氣卻是在回想久遠的過去的語氣,是個令人怎麼也不想主動去翻找的舊物。“為什麼你不做主祭去選祭司長?既然祭司做得那麼憋屈——”他問,帶著讓自己有些後悔的蠻橫,“我不懂,你基本能算個壇長,陛下邀請你主持帝都的初冬祭,而且我想你大概一時半會也死不掉……你也不需要做異類,你去過殿堂,甚至認識領主,把事實攤開,還有誰可以刁難你?真的只有我覺得這都沒道理嗎?”
“不,有幾個人也這樣建議過。我不想和教廷有過多來往,況且我做主祭對他們來說就太不公平了。”伊凡思聳聳肩,注意力從第三位演講者身上轉移,在廣場上悠轉,在東面停留了一會,又回到了祭壇上。他向貝弗特保證將來有一天他會懂的,但貝弗特有種預感這一天不會來得很快。
“你睡吧,結束了我再叫你。”他最後談嘆了口氣說道。
正午的廣場空無一人,大部分的祭司都轉移到室內的會堂進行投票,伊凡思也跟著去了,一邊走還一邊搖晃著揉眼睛。貝弗特繞著石碑轉了一圈,他看不懂上面刻鑿的文字,但大概能認出那是古語的形狀。要是當時認真地聽就好了,他喪氣地揉了揉額角,想起很久以前在城堡裡偶然聽見的課堂。
不知道伊凡思會不會讀古語……總覺得那個人會什麼都不奇怪。
廣場比遠觀來的更遼闊,在薄霧之後就直接是懸崖,沒有護欄的保護,向下望去便是大海,四千年不斷沖刷崖壁的白浪在土石上咬出凹穴。他蹲下,將手擋在眼睛上方來阻隔日光,視線的末端隱約出現一點棕色。小船?他站起來。從這裡下得去嗎?既然無法用正常手段到達殿堂,那要船做什麼……
貝弗特吸氣,轉頭本想開口,可是身邊卻沒有說話的對象。不知不覺就習慣了,也不太好啊,他對自己說,紅衣,執死,可能身邊就不該有個這樣的人。他慢慢地走回教廷的建築,途中和薩姆謝打了個招呼,耳朵貼在會堂門上聽了會辯論。
“無聊的話就去樓上看看吧。”守門人經過身後時這麼說。“三樓正中間是圖書室,你看起來是會對那種東西感興趣的人。”
“謝謝。”貝弗特朝他點頭致意。
“早上闖上屋頂的是你們兩個?”
他聽見後愣了一下。“是。”他回答,心裡已經準備好要遭責備,不過對方似乎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揮了揮手,要他們下次要犯事就犯得隱蔽一點。
“等一下。”薩姆謝離開之前貝弗特又拉住他。“我還看到另一個人在屋頂上,不過我不確定是誰。”
守門人只是悠哉地聳聳肩。“哦。反正也管不動,跟我說有用嗎?”他說完就走了,走向廚房的方向。貝弗特立在原地,心臟警告着他應當為此擔憂,可是大腦卻告訴他也不可能有任何作為,這些憂慮都是空的,全是被三年前那一晚嚇出來的後怕。
暗殺王公貴族還有理可循,可是殺一個普通的小祭司究竟能得到什麼……
普通嗎?真的只是一個小祭司嗎?
貝弗特的手撫過樓梯的握把,乾淨的不沾一點灰塵,只有被無數隻手磨出來的褪色痕跡。活在教廷之下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他悄悄推開書房的門,希望不要驚動任何人,裡面的燈都是熄滅的,唯有自然的光照亮內部,聞起來一股古舊紙張和皮革的氣味,可是光線下也沒有一點塵埃。貝弗特暗自羨慕能在這種地方長大,他大概會願意用一切來換取這個機會。
一本本的書冊排列在眼前,從新到舊,各種經典的手抄本甚至是原版,所有關於教廷的記錄,寫滿歷史和曾經的預言,連在艾登先帝毀滅的那些都保留了下來。他隨手翻開一本,脆弱的皮革在手中已然是最珍惜的寶物。他簡略地翻閱,然後將書放回去,又去尋找別的日期。
三四八零年大災,三五二九年王祭,異象記錄,二六零八年教派分裂,黑影之眷屬研究,狂言解讀……
二五年領主親臨?
“你——”
貝弗特聽見叫喚便轉頭時下意識收回手,對方已經在他旁邊蹲下,是一個金髮的年輕人,穿了亞麻色的衣服,灰藍的雙眼讓他想起雷納西的晴空,他沒有立刻回應——那張臉帶來的熟悉感令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那綁在鐵架上的少年,和面前的人是如此相似。
“怎麼不說話?”那人問,“你是那個客人對吧。”
貝弗特有些疑惑地點點頭。
“我臉上有什麼嗎?”他摸了摸下巴。
“對不起……”貝弗特這才回過神,轉移目光看向並排的書脊,“你和我曾見過的一個人很像。”
“真稀奇。”那人回答,一邊伸出手,“我叫耶爾頓,是個輔祭。”
貝弗特和他握手,乾淨的手掌上也沒有傷痕,這叫耶爾頓的輔祭雙眼也都是完好的。巧合嗎?他想。“我是貝弗特,來自帝都。”
“我知道。”耶爾頓笑,就連嘴角揚起的樣子也都過於相似了。“每個人都知道。畢竟是伊凡思帶來的人。”
“他似乎人緣不太好。”
“惡名昭著呢。”輔祭靠向書櫃,從蹲著的姿態換成坐在地上,順手將凌亂的頭髮向後撥。“不過他好歹也算是我的老師……”耶爾頓稍微低下頭,語氣也隨之變得比較沉重,“雖然聽起來很冒昧,但三年前老師他在帝都遇害了,是嗎?你也在場吧,我沒想說別的,只是想謝謝你。”貝弗特感到喉嚨中被什麼堵住,看來教廷中消息傳得不比帝都慢。
“其實我什麼都沒做……”他說,聲音有些沙啞。他的確什麼也沒做,當時他只能任自己被無力和絕望吞噬,拼命抓著最後一點希望似的按著將死之人的傷口。“你知道……有什麼人會想殺他嗎?”
“應該不是私人恩怨,不只老師遇害,有很多祭司都被刺殺,雖然大多職位都更高一點……”耶爾頓思考了半晌,“大——”
“那是因為他們違反了教條。”
貝弗特和身邊的輔祭一起轉頭。
書櫃之間的走道另一端站了第三個人,絳紫長袍及地,襯出他嚴肅的面容,好似個將軍一樣充滿威嚴,微仰的下巴令他能俯視前方的一切。
貝弗特鞠了個躬。“午安,亞內主祭。”
“午安,願上主降指引於你。”主祭抬手,讓貝弗特直起身子,又看到耶爾頓,神情有些不悅。“我沒見過你。”
“主祭大人,這是我第一次來教廷。”輔祭回答,緩慢地從地上爬起,這時才向主祭敬禮,“見到主祭大人真是我此生的榮幸,我聽老師講起大人您許多事,請問夫人和愛女可都安好?”
亞內主祭臉上的惱怒之中閃過一絲不解和窘迫。他咬了下嘴唇,“是……她們都很好。”
“但願主上的榮光照耀,導她們向正途。”
主祭點點頭,下一秒就將注意放在貝弗特身上。“聽說你當時在場,你想知道為何有人要殺帝都的祭司對嗎?”
“是的,大人剛才說他們違反教條,可是……我仍不理解。”
“帝國有責任處理帝國中的異端,但是若祭司本身被混亂蠱惑,則不屬於帝國的管轄範疇。”
“大人是指……教廷要殺伊凡思?”貝弗特講著都覺得奇怪,在另一方面如果這是事實的話他必須要趕快帶伊凡思離開這個地方。“卻仍要請他來參加會議?”
“不,”亞內主祭回答,“教廷也已經不負責懲戒祭司的信仰不忠,殿堂自會派來使者執行審判。伊凡思活了下來,主祭們認為他目前還被殿堂所承認。”
這就是為什麼刺客可以在帝都城門裡為所欲為而不被發現,也是為什麼明明擁有領主贈禮還受重傷……嗎?他對自己說,殿堂又為什麼要審判那個人?他以為伊凡思和殿堂關係應該很好……沒有回答,當自己問殿堂是什麼樣的地方的時候,並沒有得到任何答复,自己當初也是這樣默認伊凡思和教廷的關係,或許自己太自說自話了一點——
耶爾頓的笑聲打斷沉默,也打斷了貝弗特越發混亂的思緒。 “大人,你這樣……不怕真的遭難嗎?與其說這些誣衊的話,怎麼不和我們的客人講講一百年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年輕的輔祭退後一步,壓低音調,“我跟你說,在首都搬回羅爾帝那會,也有個主祭,名字我不記得了,反正也是個不怎麼樣的傢伙,私下和古物交易,妄圖欺騙主上,結果呢?一夜間失去五感,內臟在體內消融,妻子生下雙頭的畸胎後也去世,幾代的報應連第二代都沒熬過——大人,你說什麼叫做天罰?拿著刀潛入別人家暗殺是天罰?”
主祭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得蒼白,“放肆!”他抬手,卻因為貝弗特在場而收住。“輕信謠言還大肆宣揚,立刻給我到地下室去悔過,並且抄訓誡十遍,明日我親自檢查,否則我讓人將你禁閉一周!”
“行,行,大人說了算。”耶爾頓再一次敬禮,臨走時回頭給貝弗特一個帶有笑意的眼神——如果還有明天的話。他的口型這麼說道。亞內主祭似乎沒有注意到對方最後的留言,緊鎖的眉頭將不快表露無遺。
“對不起,有些年輕人就是疏於管教,只會給教廷蒙羞。”
貝弗特不敢回答,此時居然有些尷尬,心裡只有首都剛搬回羅爾帝的年份,就擺在手邊的書架下排,他伸手就能抽出來看,三七六三,或許還不會很準確,能再往後找幾年。
“你也不要隨便把故事當真。”主祭說,“這裡的資料都很珍貴,拿來看的時候小心一點。”
“是。”
書房的門關起,伴隨鐘聲和此起彼落的腳步聲,看來祭司們開始從會堂裡出來了。他坐下,一口氣取出五本書冊,迅速翻閱,年份,事件和地點不斷在眼前變化,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讀得這麼快。
然而這時第五本書冊的封底印記已經靜止在他視線之中——什麼都沒有找到。
殿堂的使者前來審判叛教的祭司……不過那個對他們伸出援手的黑影又是什麼?那個無法用常理理解的存在的確隱約符合王座廳玻璃窗上刻畫的形象,帶有發光的藍紋。可另一方面它卻又讓他憶起自己不聽勸告去偷穿伊凡思黑色披風的時候,瞬間就被囈語佔據思緒,精神被推至狂亂邊緣的可怕……第一反應便本能地認為兩者是同樣的東西。
是來自領主的承認?考驗結束的獎勵,責罰之後的慰藉?
還是那其實是一直被稱為混沌之物……
這怎麼可能。
“見到亞內主祭了嗎?”晚上伊凡思一回到房間就開口問,把貝弗特嚇了一跳。他已經換好睡衣,看來是比自己更早就結束了一天行程,臉上寫了疲憊——也是,對伊凡思這種作息規律的人來說一夜未眠比什麼都累人。
“為什麼?”他回問道,心中無比雜亂。
“下午被主祭責備了一番。”
“抱歉……”貝弗特向後躺下,心裡其實沒有真的在道歉,更不在乎自己做錯什麼。他沉默,思考許久又翻身。“伊凡思,我問你問題,你這次能不能好好回答?”
對方聽見他的語氣比平時嚴肅不少,不禁露出一些擔心的神情。貝弗特看他緩緩站到梯子上,扶著床緣,“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不是指騙,就這次,別給我模糊的答案好嗎?”
伊凡思微笑。“我試試看。”
貝弗特盯著他半晌,忽然發現他也和夢裡的少年也有一絲像,擁有相同色調的頭髮和雙眸,或許是年紀的緣故不如先前的輔祭那般神似。伊凡思身上也沒有傷疤……應該說若真有人受了那種傷是不可能好好活著的——他曾聽說過人會將記憶的殘像拼湊成夢境,此時他開始認為昨晚大概正是這樣的情況。“我看到懸崖下有一艘小船,從那個方向航行什麼地方都到不了,你不是說從這裡不能直接去殿堂?”
“不能。”伊凡思回答,“但是來還是可以的。”
“我還遇到一個叫耶爾頓的輔祭,說是你學生,他還說兩百年前有個主祭因叛教遭天罰,失去五感,內臟消融,是真的嗎?”
他聳了聳肩。“現在的我已經沒有學生了。不過那個故事是真的,只是被教廷掩蓋而已。畢竟是很難堪的醜聞。一個主祭私下和古物交易得到不該得的力量,最後把妻兒和親族都搭進去——如果是普通人,可能就不會這麼淒慘了吧。”
“領主會親自懲罰叛教的祭司?從殿堂派使者下來?”
“會,可是很少,使者偶爾會被殿堂派來處理小問題,主上大多數時候都是直接降詛咒——很可怕的,會持續好幾代呢。”
貝弗特將下一句話暫且吞了回去。所以耶爾頓也沒有在胡說,亞內主祭也不是憑空捏造一個理由……那麼他到底該相信誰?突然伊凡思拍了拍他的臉,“你今天問的還真奇怪,誰跟你說了什麼嗎?”
“沒……沒有。”貝弗特回答。
“那就好。”
伊凡思爬下梯子,吹熄房間裡的燈,貝弗特聽見他躺下的動靜。至少今天會好好休息了,他這麼對自己說,然後閉上雙眼,任意識順著睡意流進深邃黑暗的海洋,連同四肢和身體一起下沉,直到周圍的現實都不復存在,留下源於自身的破碎幻想來填補空缺。
少年的臉。
匯集成河的血。
突然一聲巨響,半個教廷的人都應聲而起。
【全場就只有bft懵逼】
【於是這是第一次提到喜鵲的出生是嗎??】
日光一束,照进她眼湖,化作星、月、一闪即逝的鱼尾和小巧精致的蝶翼。微热。
而他们之间渐升的温度则源于两人交缠的双手、靠拢的身体和小心翼翼却仍混合的鼻息。
他们在靠近。一点一点,一步一步。
这样的吸引若是硬要找个合理的借口,可以归结在太多原因上:譬如磁石般不可抗拒的引力,譬如那使人晕头转向的爱情,譬如这恰到好处的时间、地点、阳光和温暖。
然而所有“譬如”不过稍纵即逝。
一只蜻蜓在空中短暂停留。
一阵清风揉皱衣衫与裙摆。
花瓣跃入空中,染遍云隙。
纯粹地,只是纯粹地,他们额头抵上额头。尽管过近的距离令他们早已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她却忍不住低笑起来。而他握住她的手,感受着他与她指间的微颤,脑际走马观花般飞速掠过至今为止的岁月——他身为“妖怪”的漫长时光。
所有浮花皆在最后流走。只有她。
历经一切后仍愿伴他左右。
蜻蜓点水。
风声簌簌。
一片花瓣悄悄飞入她发间。
他带着满腔的赤诚,带着笨拙的怜爱,带着心脏近乎破裂的跳动,带着从未有过的紧张与雀跃,去触碰珍宝——只属于他自己的珍宝。
小心些、再小心一些。
只需闭上眼。只需再接近一点。
一字。七画。足以令世界为之静滞。短暂也漫长。
「一场有关商贸的王国之间的聚会将在世界中心举行。」
当这个消息穿过层层城墙和帷幔,到达利斐利娜尔思女王的宫殿里时,宫廷议事厅里正在进行内阁每月一次的会议。
经过首相一系列的改革,利斐利的手工业和农业得到了较大发展,一些新的技术和工具得以在生产中运用。但无论如何,这个成果始终掌握在各类大小贵族手中,落后的边境城市每月能够承担的税额依旧不高。首相格拉伊决心改变这个尴尬的现状。
“如您所见,在规模较大的城邦中有不少奴隶主,他们不会愿意为提高奴隶的工作效率而额外花费一笔钱财;至于较为落后的边邑,奴隶的数量相对较少,平民自给自足劳作,他们愿意购置新的工具,可这并不能给税收带来多少提升。”财政大臣埃斯波西托一页页翻着账本,并把头转过去,对着坐在正中央的娜尔思女王挑挑眉,“而且我还收到了来自女王的文书,上面说需要一笔拨款建造在王都建造斗兽场,还要从外国购入些巨型猛兽。”
议事厅完美的展现出了利斐利最喜爱的元素:对称。诸位内阁大臣环绕着长桌依次坐在两边,神情各异。
“不要对此太过紧张,埃斯波西托,”女王用无所谓的态度说:“关于建造斗兽场和购置兽类,我会以我个人的名义拿钱充入预算;而在奴隶市场挑选和购买奴隶,这本来就是日常的开销,不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坐在长桌末位的大法官科勒小声嘀咕:“看来她之前养的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怕是以前的都玩腻了,觉得还不够尽兴吧。”外交官格哈德悄悄接过话头。
“不,财政预算里支付不起额外的奴隶交易了。”格拉伊扬了扬手上的文书,并伸手指着盖在上面的火漆纹章,慢条斯理地说:“根据上半年已经安排下来的日程规划,十八艘大型货船已经造好一大半,同时也在南都开设了新的贸易港口。”
军事大臣路德维希一边摊平自己的手掌摆弄长指甲,一边说:“因此我们需要建造新的瞭望塔,还有增加驻扎海岸线的常备军的数量。我们是不会同意您继续往奴隶和阉伶身上砸钱的,大人。”
坐在末尾的两个人仍然在讲着悄悄话:
“还有阉伶?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女王陛下有听唱诗班乱吠的爱好。”
“谁知道呢,不是说她喜欢的是漂亮的女性吗?”
“我看那些小男孩穿上裙子也差不多了。”
“这种趣味也真是有够糟糕的。”
以首相和财政大臣为首的内阁诸臣都是在治理国家方面颇有建树的人才。他们愿意帮助合法的原继承人登上高位,并为娜尔思女王效力,但对迦亚本人却没有多少敬畏之心。在内阁看来,这个年轻的女王仍然天真任性,难以独自一人担当统治国家的重任。
迦亚对此感到有些苦恼,她想向内阁展示自己的能力,却总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每次内阁会议最后总会变成诸臣对女王诏令的询问和确认;而应对各类状况的有关民生的新举措,大部分则是通过内阁内部持续的商谈来找到最佳答案,迦亚能够插得上话,提出大家都认同的方案的次数屈指可数。
在大多数情况下,作为最高统治者的女王只需要在文书在盖章签字。即使想要改变这个倍受牵制的状态,迦亚也没有内阁诸臣那样聪明的头脑。至于罢免内阁,以女王的权威行事,那是更加不可能的事情。真正为利斐利抛头颅洒热血的是内阁,而不是这个安逸享乐的女王。
“还有一件事,”格拉伊翻开自己的记事本,看了好一阵才开口说:“在拉姆塞尔起义的奴隶部队被镇压以后,虽然派了一个将军去,可还•是出了一点小意外。”他加重了某个词的读音。
拉姆塞尔正在建造阻挡风沙的石壁城墙,为此召集了大量的奴隶进行劳役,其中有一部分为亡国的俘虏们。可是他们能够找到机会组建成临时的部队,和当地驻扎军发生纷争,并且在将军派兵镇压下来以后很快又在同一个地方燃起火种,这是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的。
迦亚在首相的注视下开口:“这件事我也略有耳闻,并且已经将萨尔瓦多派去了,相信他很快能够解决。”
议事厅里又窸窸窣窣传来了谈话声。
“虽然传到王宫里的报告文书上写将军府邸遭受贼人光顾,而导致地图的失窃,但实际上是将军家的厨娘,被那个奴隶部队的首领迷得神魂颠倒……”
“爱情使人盲目。”
“或许平民之间更容易产生愚蠢的爱情吧?”
“你想想看,我们的女王之前不也--”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冷冽的女声打断了:“闭嘴,格哈德,你真的很烦。”女王板着脸对他说。
格哈德则眯起眼睛,冲对方吐了吐舌头,然后移开和女王对视的目光,不再说话了。
“我们不是有禁止平民和奴隶通婚的法律吗?”女王问首相。
“是的,所以他们私奔了,然后在快穿过国境的地方被斥候当场击毙。”
内政大臣拉姆齐听到这话以后把眉头皱成一团,他不满地以手握拳敲打桌子说:“怎么能够把人杀死呢?本国的律法里从来没有死刑一说。”他说出这些话不是出于人道主义,而是因为他认为直截了当剥夺罪人的性命实在是太过可惜,不能彻底用光奴隶应有的价值。
“得了吧,知道您心系民生,可别一副哭天抢地的模样,”路德维希嘲笑道,“奴隶人口数量快赶得上自由民的一半了,死一点也不会怎么样的,拉姆齐。”她亲切地叫拉姆齐的名字,这让对方感到有些不快。
闭上嘴的格哈德先是侧着头扫了一眼他的同僚们,然后又抬起眼看了看脸色阴晴不定的女王,脸上带着轻快的笑容。他突然站了起来,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另一只则举起一个被火漆封好的信封,然后用食指和中指拆开封章,把里面的信件展现在众人面前,并激情洋溢地说:“好啦,我亲爱的伙伴,先前我们收到一封联名信……大家来讨论一下关于‘聚会’的事情吗?”
闲来脑的阵营企划。
开放授权,任何平台转载,修改修正,改良,调整,都自用随意。
灵感是阵营之间互相污染的想法。还有就是之前的那个信任的进化小游戏。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烂大街。
就是脑洞,本人没精力开,就发出来图个乐。
该段文字仅提供一种玩法思路,可套用任何剧情模式。
具体数字设定和规则可根据实际情况调整
该种对阵方式需要企划组认真统计,量力而行,建议每章节结束之后留出专门的统计时间。建议企划组单独开egroup、tag来统计实际角色的阵营。
任何建议疑问都可评论提出,欢迎讨论指出错误。
爽完了我就可以跑了《《《《《《《《
【核心点】←这些东西请不要改动!!!
1、总而言之就是鼓励大家不要狗掉……
2、规则复杂,请务必在征集完人设之后,实际开企之前,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规则,最好商量一下啦。规则顶下之后需要公示。确定尽量不更改,如有必须要改的情况请征集双方阵营所有人。全员同意才可修改。
3、为保证公平,该规则后期会很难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嘛……但因为企划后期一般都会出现的大量狗的,和规则可能正好平衡?
4、虽然规则上非常强制但剧情走向还是要尊重亲妈的创作啦~请不要搞未经亲妈允许的剧情设定。当然亲妈一定要服从规则。
5、【核心点是投稿+投稿质量/阵营人设数量】避免一方太惨。
6、【【其实我是个数学垃圾,重大bug可能……跪地。就是……图个乐。
♥♥♥♥♥♥♥♥♥♥♥♥♥♥♥♥♥♥
【阵营】
任意对立两个阵营
举例假设:天使vs恶魔
【对战规则】
可限定人数,也可开放征集
图文数量投稿形式对战。
计分为人设的阵营为准,一个亲妈想阵营双开之类的无所谓
对战投稿时请选择单一阵营。除了拯救设定可以根据情况调整。
【计分】
基本分值:彩图(1=3-4分)、漫画(1p/3格=1分)、文字(1k=1分)四格(1p=1分)
附加分值:+收藏数(?/2=分)、+评分总分(?/10=分)
总分值= 基础分值+附加分值。
判定分=总分值/该章节参与人设数量= 比率(%)
比率数值较高一方获胜
***第一章最好算全阵营的人设。后期用实际参与人设。避免初期人设狗特别多。。。
***由于计算设定,对投稿质量最好有一定基本要求避免刷分。例如,可设定全家福大头类投稿不被鼓励,只能算作(3头=1分)。
(投大头也没好处啊,加分母啊)
【结果】
失败一方的部分人设将会被转化为对方阵营。
天使←堕落为恶魔、或者算作被俘虏洗脑
恶魔←净化为天使、或者算作被俘虏洗脑
【转换规则】
根据转换名额不同算法和规则来转换,可根据实际调整
最好一次在该阵营剩余人设数量的30%-20%之间?
例如:
根据投稿比例差距,来确定被转换的比率、数量
比如600%对上700%,那就25%算一个人头?获得转换名额4人。
在同阵营中排名倒数的人设将会被转换。
如有剧情设定,亲妈申请转换阵营(为剧情目的or其他)协商之后可占据一个转换名额。
转换过一次之后的人设将不会被优先转换。
企划组可使用剧情设定来保护获胜方阵营利益。
例如,实际上的分值导致的阵营转换,在剧情设定中可设定为被俘、洗脑等来决定角色命运。
【:)想想白被染黑或者黑被洗白这种东西倒是挺带感的。如果是俘虏设定就还可以搞点和♂谐剧情(你
【拯救计划】
拯救部分的设定可简单可复杂,类似复活赛,根据需求来确定。
回归原始阵营应当不使用积分倒数的方式,避免因为狗掉导致分值排名低而被拯救。
例如:
1、 原始阵营获得胜利,所赢的转换对方阵营名额中,可设定规定数量比例的【回归名额】,例如4位转换名额中可占据1-2位。
2、亲友拯救模式。队友创作关于该人设的被拯救剧情,达到一定数量、或者占章投稿一定比例后。在赢得本轮胜利之后可额外将该人设拯救回来。
3、复活赛模式。常见的复活模式。
……(其他?暂时想不出)
被转换阵营的人设的亲妈需要做好心理准备,禁止出现泼洒或者恶意破坏企划的情况,无论在哪边都可以出力。
被转换人设的亲妈,在之后的创作该人设归降或者反抗剧情。这些投稿都将算入该人设为新阵营的投稿。但亲妈仍然可以为原始阵营人设投稿帮助他们获胜。
拯救人设比例应不超过被转换数量的50%,比如本次赢了之后赢了3个名额,那不能救回两个。
【转换阵营的规则可能很有趣,也可能失衡,这个请务必斟酌设定,重大bug导致的灾难,请务必联系全员修改规则】
【结局】
当一方阵营的人设数量不足初始人设数量的特定比例、人数,结局判定为阵营失败。特定比例应根据实际企划人设数量来决定。
阵营相对平衡的,或者人数特别少的,可选用特定数值来确定。
例如:仅剩下初始活跃人设数量的20%-10%,或人设不足对方人数的15%之类的,或者少于5个人之类的,则该阵营则判定为失败。
wwwwwwww以上
勿喷
Graven和神秘先生的初次相遇
Graven从温暖的困意中睁开眼睛,视线越过被杂货遮掩的狭窄走道,注意到一个年轻男性正把湿的滴水的帽子往商品上挂。“你刚刚把湿漉漉的帽子挂在了一个400美元的孤品橡木架上”,他眯着眼睛,声音带着尚未散去的困意抱怨道。
那个年轻人耸耸肩,不甚在意。“那我买下来好了”。Graven心中略过一丝不快,这种擅长花钱的年轻人他见过不少,并无好感,但是为了赚钱他选择不予评价。这是他从上次逃亡中得到的教训。
啊,他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了。年轻人晃眼间就晃到他面前,把手肘支在桌子上,托着腮笑眯眯地解释:“钱是我自己挣得哦,大叔~”然后低头读出了Graven手中书上的一个模糊不清的句子。Graven有点惊讶的看着他:“我找了很多人都翻译不出来。”年轻人挥挥手,“我大学是研究希腊语的,拉丁语什么的,小菜啦。”得意洋洋的转身研究一台古董车去了。
Graven竖起书本掩住半张脸,越过眼镜打量这个“入侵者”的背影。他看上去实在不像是回来这种地方的人,年轻,美丽,似乎还是单身。他只见过充满好奇的情侣隔着橱窗向内张望,仿佛要进行一场充满未知的探险。他不喜欢这种感觉。顾客虽然千奇百怪,实际上还是集中在年龄与他相仿,对神秘略知一二的家伙身上。年轻人——实在不是什么好选择。
“可是,作为一个衣帽架,没有衣服来拥抱他,岂不是会很寂寞?”年轻人停留在一扇顶窗前,好奇的向外侧张望。窗另一侧的星空沉默着,宇宙不会回答人类的问题。“保存的再好又有什么用?毕竟挂衣服就是她存在的意义啊。”
啊,是个酸溜溜的诗人。Graven不禁轻笑,似乎是会对神秘感兴趣的类型,偶尔生面孔来这里看看也不错,近日糟糕的营收状况已经快要让他用侦探社的工资来养店了。年轻人背着手低头观察放在角落的古旧地球仪和黄铜万花镜,起身时小心翼翼的避开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鸽子标本。“这里一定有许多有意思的故事,”年轻人小声的对自己说,然后扭头看向Graven,“你可别把我当成会乱摸的小孩子啊!”
“是哦,幸好你不是。如果刚才你伸手去摸那扇窗就会被他刺溜一口吃掉然后在真空中变成一团永远漂流的冰块。运气好的话大概十几万年就能变成流星在哪个行星上消散吧。”他坏心眼的吓唬这个小家伙,并因他恐惧的瑟缩而感到满足。
年轻人倔强的板着表情挪向Graven,“这让我想起来旅行时向那些孩子买词汇的故事,如果也能知道它们的故事就好了。”
“买词汇?”
“世俗之人会丧失乐趣,只有无忧愁的小孩子才具有的那种创造力。我希望拥有那种感觉。”
听起来可不像这个模样的人会说的话。不过橄榄镇里的异能者比普通人还多,也许是个苍老的灵魂吧,Graven想着。年轻人已经坐在了他的桌子上,露出发现宝藏似得笑容。
——还说不是小孩子,Graven轻笑。这个笑容可是真可爱啊。好啊,故事我多的是,还有甜甜的热可可呢。来吧,陌生的年轻人,让我看看你会深入到哪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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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ven开了一家杂货店。这个沉迷神秘学的家伙的店里藏满了稀奇古怪、缺少实用性的东西。中古品的平均年龄恐怕是他的两倍,其中不乏一些超越常理的小玩意。这是有害的吗?这是无害的吗?从他口中顾客无法得到答案。他的宝贝们就像福袋一样,只有买到手了才能一窥究竟。
时间:昼 20:00-08:00
天气:晴
温度:18-22摄氏度
DAY3 昼-死亡名单
06番 · 月満 真魚
14番 · 源 靜流
17番 · 药师丸 风幸
24番 · 秋本 久美子
29番 · 伊须 纱纱
30番 · 椿 真冬
通告:
终于!终于!终于!大家将迎来最后——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本届Battle Royale终于迎来了最终的决战!而这个决战将在位于本游乐园最中央的——大型露天表演处举行!本次最终战斗将突破百年前BR的传统,在现场设置观众席并从之前一直收看直播的粉丝中随机抽取十万人来到现场观看这次盛况!
本次舞台将为这次节目做巨大的场景布置,分为校园模拟区(三年A班的班级场景模拟),工作模拟区(工作摄影棚模拟),城堡模拟区(城堡大礼堂模拟),野外模拟区(森林和攀岩墙模拟)!而最当中的则是——高度达到20米的「让你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最终舞台」,各个模拟区都有可以升上最终舞台的升降梯哦?升降梯开启的标准则是——
「场上人数只剩两个人」
让我们现在就开始期待究竟有谁可以登上这个舞台吧!
此外,为了强调本次节目的强大互动性!在节目开始前,将会用所有电子给场上观众播放错过至今的偶像们之前的精彩片段,然后请大家根据自己的喜好按下按键,表明您现在支持的偶像!
这将和这些偶像的生存息息相关!当然,如果有人问中途的时候我更想看另外一个人活怎么办呢?那更改你的选项就可以啦!支持率最低的偶像30分钟内若是不提高自己的支持率,就会表演——「砰—就这样直击你的心灵」的自爆~
一人一票,你的决定很有可能会改变自己偶像的命运哦!想想是不是很让人兴奋!
那么在迎接偶像们空降现场之前,按下你面前的按键吧!!!
—
【最终战设定】
· 班级,摄影棚,城堡模拟区为一层式模拟场景,没有天花板,从外可以看清内部人员的所有行为
· 班级和摄影棚模拟区将会有(所有同班同学的立体投影)和(以往工作人员的立体投影),投影录取自日常,不会互动,只是即时演算
· 野外生存模拟区因为有树林遮蔽,进去之后除了自带摄像头之外还有很多隐藏摄像头
· 电子屏幕将会即时记录每个人的支持百分比,最后一名将会有项圈警告,在30分钟内如果还没有提高自己的支持率的话,项圈就会有倒计时
· 升降梯可以参考音乐剧《猫》里的那种升降梯,进行创作
· 人气支持将在elf进行真实的初始人气投票,进行时间为9月19日0点至9月19日上午12点
http://elfartworld.com/projects/1569/votes/552/
· 之后剧情内的人气跌涨由作者根据个人剧情安排自行决定
· 观众面前有防弹玻璃,无法攻击
· 任何疑问请询问官方号
BRW节目组,敬上
Noah Dorid & Norman Dorid
诺亚和诺曼的大部分童年是在布列塔尼海岸边度过的
诺曼的性格低沉压抑,有轻度的自闭症。
诺亚与之相反,擅长户外运动,开朗自信。
诺曼的来往对象只有诺亚,同样除了父母也只有诺亚愿意时时刻刻陪着他。
两个人经常一起钓鱼,跟同住的祖母一同驯养了一只海鹰。
诺曼向往飞行,而诺亚有严重的恐高症。
一次海岩崩塌导致诺亚和诺曼跌落山崖,诺曼用自己做人梯把诺亚送上安全位置后,却没有抓住诺亚申来的手。
两人六岁时诺曼溺亡。
之后极度悲伤的诺亚被父母接回,两个月后海鹰因病死亡,这是使诺亚愈加痛苦的因素之一。
因为痛苦和负罪感诺亚开始以诺曼的性格那般活着,阴郁低沉,回避社交活动。
阅读了大量与飞行和航空相关的书籍,但却因为恐高症永远无法实际操作。
诺曼死后的一段时间内换上了认知障碍,对镜面上反射的自己身影恐惧并且极度迷茫。
曾在无数次在梦里以诺曼的视角感受死亡。
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诺亚还是诺曼
症状两年后有所缓解。
*HP企划限定
父母试图在照片上施加魔法,但照片中的诺曼只是默默的离开,再也没有出现
只留下了手握空气的诺亚和手上两人份的圣诞礼物。
·是一团白色半透明的 黏糊糊的小家伙
·喂给它土豆或者西红柿它可能会认你做主人,一直缠着你的那种,还有可能在你家里分裂生仔,会特别烦人,整天都会yoooooo地在你家里叫唤。
·可爱归可爱,如果你被它咬一口就会中毒,所以还是小心一点。
·虽然长得很像兔子,但是最讨厌吃的东西就是胡萝卜了!!!!!喂给它胡萝卜它会直接被难吃死,然后变成一滩粘糊糊的白色半透明不明液体。看上去就像是白 带,这种液体能作为攻击武器,效果与硫酸相媲美。
·不能吃!!!!!!!不能吃!!!!绝对不能吃!!!!吃了也会中毒的!!!!!
学生会现提供以下四名职务供大家选择:
副会长 学习委员 生活委员 宣传委员
报名于18日晚上6点开始,可私信企划主报名,采取先到先得的方式,欢迎大家报名~
目前已有:
副会长:爱丽丝.潘德拉肯
学习委员:芝尾 莉由子
名字相邻的三人为一组
未填写宿舍安排的角色已进行随机宿舍分配!
如有遗漏和错误请私信企划组!
夏桑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4272/
古尔·芙拉古兰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3411/
安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3807/
森泽 古都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2255/
大筒木 乐美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2506/
索菲娅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2181/
温斯洛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3052/
叶霓生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2093/
明娜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1976/
Togrong.Grongo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2878/
芝尾莉由子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2105/
Alice Pendragon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1801/
Deris Halla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2873/
【场外】克莉斯多·卡梅伦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3300/
【场外】伊诺琪·卡梅伦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3301/
天宫 玛丽亚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2778/
妮娜·拉米雷斯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2254/
Justitia Flores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2127/
赛希德普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2503/
安吉丽娜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2075/
雪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4567/
皮皮·安特拉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3025/
鬼十一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4149/
卡秋莎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2140/
Mystic Forest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2129/
Merlin.Abbie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2070/
Marilyn Coffey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1926/
奥尔加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4625/
耶達 塞西爾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2993/
【NPC】伊卡希亚·杰德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1718/
佐佐木煌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2413/
【NPC】露咪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1719/
花山院爱子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4339/
莉达·托雷斯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3938/
艾拉·哈里斯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3866/
阿德莱德·弗雷穆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3236/
谢丽尔·弗朗瓦索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2521/
Carrie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5225/
Sébastienne Léa Paul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3304/
伊丽莎白·沃尔夫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3624/
兰花·路特斯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2116/
人类阵营不需要自带武器,内场会抽签分配对灵用武器!
人类阵营不需要自带武器,内场会抽签分配对灵用武器!
人类阵营不需要自带武器,内场会抽签分配对灵用武器!
好!重要的事情说了三遍!
人类阵营会分配武器,Nazo保证武器都是大家听说过有除灵武器!而且调查房子有几率获得武器或者特殊物品. 请大家放心!
鬼阵营也会分配一项技能,可以自行设定技能,但是还是会抽签附加一项技能.
BGM: カラノワレモノ - ヒトリエ
http://music.163.com/song/26526290?userid=280908274
只提到一句的庄庄莱奇就不响应了…!
三章合集,六千多字,码的时间跨度很大还有在HK路上码的所以质量波动很大……
和其他人的剧情有出入可能,假装是if
欧欧西属于我,人格魅力属于角色
最后还是不忍心开挂打天使阵营就自爆了……对不起大家 对不起这个身份 对不起老师……
发牌姬你可长点心吧.jpg
-
RE Round 3: 01 Rain/Tear
00
空间一片一片、一片一片地碎裂,在黑暗中化作粉末。
刀刃的重量从手中消失。
……
………………
漫长(短暂)的黑暗之后,日光又再次亮了起来。
第三次再度返回到开学典礼已经不再是什么令人诧异的事。
刺耳的尖叫。溃逃的人潮。飞溅的鲜血。日复一日轮回的混乱光景按部就班地重演着。
许阳月佇立在发了疯似的倒退的人群中,如同河流中孤寂的顽石,即便被不断地推搡而数次趔趄地稳住身躯,他也没有任何想要移动的意思。
好累。
耳廓中似乎只有不断的蜂鸣声。视线忽明忽暗地摇晃着。大脑持续的长针贯穿般的疼痛也让他的感官感到麻木。意识仍像一团粘稠的胶质,除了折射着些许模糊的光线以外和死亡的岩石并无差距。
他能听见不属于人类的喘息声,人造草皮被缓缓碾过的声音,野兽般的吼叫声,手——不,称作爪更为合适——在空气中挥舞的声音。
就这样,就这样也不错吧?
告死天使的脚步越来越近。
越来越……
……咦?
忽然被什么人捉住了手腕,许阳月被拉扯着,踉踉跄跄地跟天使拉开了距离。
-
01
许阳月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在扭曲旋转。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支撑着跑了这样久,但周围安静了许多,似乎已经脱离了天使潮。狭长的空间中只剩下隐隐约约地从远方传入的杂音,和两人被短途的全速奔跑搅乱的呼吸声。
上一轮的景象在他眼前如幻灯片一样闪现,
——走马灯……果然我还是快死了吧……?
他神志不清地冒出这样的念头的时候,紧绷的神经在松懈的瞬间崩断。
他企图伸手扶住墙壁,却摸了个空。
重心偏移,全身关节失去支撑这副身体的力量的刹那,许阳月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旋即意识便沉入了令人窒息的暗流中。
——咚的一声,许阳月栽倒在楼道里。
砰咚。砰咚。
仿佛置身于深海中不断下沉,周围只有漆黑、压抑和寒冷。
“你这次的身份是莉莉丝,”
晴朗明快的少年音格格不入地在黑暗中响起,似乎是在和他说话。虽然是陌生的声音,但大概能判断出是属于高中生的声线。
“不过——我想和你交换一下。”
-
02
……像是一场漫长的噩梦。
许阳月猛然惊醒的同时从椅子上弹坐起来。
压抑感骤然消失,许阳月大口地喘着气,愣愣地打量了一下自己完好无损的身躯,窗外一片狼藉的操场告诉他仍然身处这现实(地狱)。他挪动手臂,碰到了什么,纸张发出哗啦一声的响动。他低头望过去,那是那本黑色的手册,正摊开来躺在他手边。许阳月一眼便看到身份页上印着的熟悉却陌生的词汇:
Operator.
……运算符?
许阳月立即否决了这个第一反应产生的可笑想法。这个词在这种境况下当然并不是指代计算机编程中的术语,而是别的意味——
管理者,操作员之类的比较恰当,大概?
想起无意识状态中模糊地听到的那个陌生的声音,许阳月这样猜测。
还没来得及细看手册上的详细内容,注意力马上转移到了他所处的地方,不消半秒钟他便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个地方是办公室,确切点说,语文办公室。
“——醒了吗?”
因为抬眼就能看到,因注意到刚刚清醒的他弄出的动静,而转过椅子来关切地望着他的人……
许阳月下意识地想要跑开,但全身上下的脱力感还没有消去,现在恐怕连站起来都并不那么轻松。
他不敢正视面前的许清晓,也不知道要怎样回答他的话。他只好勉勉强强向着反方向挪动了几公分,垂下头将视线转向一旁,尽可能的避免任何形式的眼神交汇。头发的阴影落在脸上,藏住了他僵硬的表情。许阳月一言不发,试图用冰冷得发抖的沉默来拉开他俩的距离。
——第二轮结束的时候,他还是活着的吧,也就是说羔羊就是……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我的能力……
明知杀了大家的人是我……明知要杀他的人是我……为什么还要救我啊……
不安和歉疚如钢针利刃般戳刺着他冻结得麻木的心脏。许阳月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以至于他觉得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
忽然人的体温攀上了他的额头。
这触感让许阳月受惊地一颤,愣住了。
许清晓出于安抚揉了揉他的头。
沉默良久,许阳月感到他的视野开始模糊。
就像牢笼碎裂,冰封退去,堤坝溃散一样地,那些被冷漠封印在心底的、在两三日之内堆积起来的情感终于还是四散崩塌。
啪嗒。
啪嗒。啪嗒。
第一滴,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断断续续地跌落在腿上。即便许阳月努力眨眼想要将它们留在眼眶里也无济于事。泪水不受抑制地涌出,顺着脸颊两侧淌下。他将头埋得更低,抱着自己的胳膊撑在腿上,弓着的脊背不住地颤抖。
“对不……”
这副模样似乎也令许清晓惊到了几分。
但毫无迟疑地,许清晓伸出了手。
“对不起……对不起……”
被搂在怀中,最后的一丝自尊心也完全崩溃的许阳月,头靠在许清晓的肩上,口齿不清地重复着早该说出的这三个字,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失声哭泣。
-
03
许阳月仍然在因为刚刚的失态而感到难堪和尴尬,他心不在焉地来回翻动着手中的手册,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能问出口。
许清晓觉得应该说些什么转移话题。
“你的身份……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许阳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几秒之后他摇了摇头。
“不知道。”
“我本应该是莉莉丝,但是似乎被不认识的人交换了,”他回忆着残破的记忆中那个正体不明的声音,“结论上讲,我现在知道全部15人的身份和能力,但代价是……可能被所有人追杀。”得出这样的结论,许阳月的表情又冷峻了几分。
许阳月沉思了半分钟,接着开了口:“为了避免暴露行动……我想单独行动。”
——在Operator身边无疑是最危险的,决不能把老师卷进来。
许清晓想了想,点了点头。
“我尊重你的选择……”
“那,分头行动吧。”
许阳月站了起来,事不宜迟,留在这里越久越容易被发现。
“有什么事随时用手机联系我就好。”许清晓补充道。
“嗯,”许阳月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务必记好,第一,不要和高二的宗政迅,唐白开说话;第二,我给你发简讯的话看完要立即删除;第三,这次的亚当是蝶野光,拜托了……”
许清晓怔了怔,好像想到了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
许阳月打开了门。
两人再次分开,连道别的话语也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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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许阳月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他的身份清楚地印在所有人的手册上,15人全部都清楚只要杀死他就可以结束这一轮游戏获得胜利。
当然也包括他面前的两个人,橘阿崎那和庄典。
——其中一个在上一轮的最后在重伤的情况下被他杀死。
即使对方似乎坦然接受了那样的结局,这轮他们也并非天使阵营,许阳月也不太能肯定对方会不会对自己有杀心。毕竟那样的自己做了那种事……
“对不起……”许阳月看了看阿崎那,又看了看庄典,最后还是把视线挪回阿崎那的身上,“上次……杀了你……”
“没关系哦?当时的我说的是真心话啦。”阿崎那毫不在意地笑了。
是,是这样吗。
虽然当时意识混乱,但他不会忘掉阿崎那最后的眼神,和那一句掷地有声的感谢之语。
“你们看过手册了吧?……可能的话我会需要你们的帮助,如果可能的话。”许阳月犹豫了一秒,还是发出了请求,“交换手机号么。”
“——当然,如果你想就在这杀了我的话,我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这一次的规则……”
他手上还没有任何武器,如果对方真的要杀他,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在1v2的情况下活下来。
但阿崎那并没有动作。
他们最终和平地选择了协作。
“……谢谢。”
“还有一件事。”
他将同许清晓说过的第一条警告告诉了他们。
“为什么?”
许阳月愣了愣,没有预料到身为Operator还会被询问这样的问题。
“……碍于这身份的原因,我暂时还不能说。自己定夺吧。”
他摇了摇头,用谎言搪塞过去。
-
05
上一轮同为大天使,却被和许阳月自己同行的白棂杀死的第五言。
尽管有一面之缘,但许阳月并没有和对方真正说上话,他不太清楚第五言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对第五言的死有同等责任,因此他将对阿崎那他们说过的话差不多又重复了一遍,并同样挑明了随时可以对他许阳月动手这一点。
一时间安静了几秒。
“噗嗤”一声,第五言笑了出来。
许阳月对这个本就不熟悉的人更困惑了,他偏了偏头:“……为什么笑?”
“没事,只是觉得你怎么和阿迅一样一愣一愣的,感觉很有趣……”
阿迅?
——宗政迅?
他当然马上想到的是同样在这游戏中的宗政迅。
——是同班同学吗?
“你跟宗政迅,同班么?”
有些惊异于对方认识宗政迅,第五言眨了眨眼,才点点头回答:“是,学长认识他吗?”
高二三班……被卷入这个游戏的人数是不是有点多?“上帝”到底怎么想的?
心里半开玩笑地这样想了想。同时他颔首以表示确实认识宗政迅。
“虽说这样确实是最快结束的办法……不过游戏结不结束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关系,从道德上来说杀死学长这样的事怎样都不对啊。”
第五言也同样像阿崎那一样表达了拒绝的意思,随后掏出了手机将手机号输进了备忘录递了出来。
许阳月感觉自己的手颤抖了稍许。
……
与第五言分别之后一时间想不出要去哪里,不知不觉地走进了实验楼。
现在他可以选择将大天使的名单告诉撒旦,肃清天使阵营,结束第三轮回的游戏。
可是……这样好吗?
——即使他同撒旦合作,也做不到。
他想起宗政迅和莱奇,得出了否定的答案。
——明知道是作弊还要做,未免也太丢游戏玩家的人了。
-
Episode. ???
「十个人和十四个人的区别有多少?」
——
广播声终止了。
宗政迅这个人……真是一根筋啊。
倚靠着墙壁坐在毫无生气的准备室地板上的许阳月,回忆到这个高二生的脸如此想着。
上帝这个词,用的倒是很有趣。许阳月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看起来好像只是面部抽搐了一下。
——我倒是很希望我是真正的「上帝」。
如今的状态,充其量也就是代理人之流吧。并非全知全能,没有能力,众矢之的的我啊……不过是上帝的玩具而已。
是连对结束这个轮回的方法都一无所知的伪物。
不过这一条广播,至少意味着他没有选择成为大天使……这让许阳月松了口气。
广播室吗。
许阳月回忆起上一轮发生的惨剧,摇了摇头。苏麟……他们应该在一块吧?即便这次他们在不同阵营,但既然发了广播,那势必也是步调一致。
许阳月不知缘由地觉得有点羡慕。
——起码,阵营虽然不同,你们还有共同的目标(杀死我)可以努力。
许阳月想起他曾经读到过一个广为熟知的社会心理学议题。
此刻你是铁路轨道的扳道工,有一趟列车正在高速向你管辖的区域驶来。这时你突然发现在这条轨道的前方有十来个孩子在有说有笑地穿行轨道,而时间已经不足以让你将孩子赶下去。你唯一能够选择的是扳动轨道,让列车驶向另一条铁路——但是你又发现那条铁道上有另外一个孩子正在玩耍。
你会选择无动于衷,让十几个孩子死去吗?——因为实际上这并不是你的责任。
还是说你要扳动轨道,「杀死」那一个孩子来换取十几条性命?
——明知如此,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后者。
许阳月非常清楚这一点。
人是社会性的生物,懂得为了族群的最优发展,通过牺牲一小部分来保护大部分人。何况……现在的所谓「一小部分」,是上一轮杀人最多的一个人。
根本没有值得珍惜的理由。
许阳月又低头看了看他自己。
身上的校服焕然一新,丝毫无法想象它曾经沾满同校同学和老师的鲜血。
要说胜算,是有的,或许也并不小——Operator的身份虽然意味着面临更大的危险,但白纸黑字写在所有人手册上的内容,也增强了他话语的可信度。
但是现在的许阳月,已经做不到像上一轮一样浑浑噩噩地举刀。
手册上说的是……“当一名玩家胜利次数达到三时,游戏将进入下一阶段。”也就是说,是游戏整体进入下一阶段吧?
那即使有人的胜利次数不足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宗政迅是大天使,在广播室。】
-确定删除该草稿吗?
许阳月按下确认,删掉了早早写好的未发送的短信草稿。
垂下手,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这一轮的天空密密麻麻地堆积起了大块小块的云朵,风声簌簌也开始摇曳起来,随后已经只能被称作是呼啸声。
除却大自然的杂音外,准备室中只剩下指甲与手机屏幕磕碰的细碎声响,和一个人比通常搏动地更加紧张的心跳声。
【广播里说的我不否认】
【你要去的话 我不会有怨言】
收件人:橘阿崎那 庄典 第五言
重新输入过后,在群发页面按下发送键,许阳月又仰起头,望向惨白的天花板。
做那个心理学调查的人,并不会考虑假设当中,那一个独自在轨道上的孩子的心情吧。
——我当然明白了,明白应该死的只有我……当然了。
许阳月缓缓合上眼睛,不知是名为悲伤、愧疚、或者是复杂的情绪的结合体,令他的眉头紧紧搅在一起。好像要在额上留下抓痕般地,十指死死扣住了额前的碎发,泛白的指尖没入看不透的黑色里。
——可我也……还有那么一点生存的愿望啊。
罢了。
他又一次摸出了手机,飞快地敲起了字。与之前编辑那些简短的讯息不同,数分钟后,逐句斟酌着词句的他才停下了动作。沉吟稍许,许阳月没有将它发送出去,转而将它存储成了草稿。
……晚一些再说吧,可能的话。
【危险,别去广播室】
最后发出的只有简短的七个字。
林立的药品柜之间,少年的身影站立起来,踏出了化学准备室。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那就我自己来解决。
绝对不能让他在尘埃落定之前接近广播室。唯独不能让他看到……因为那过于残忍了……
这样抛却自己的我,不配做他的学生啊。
虽然不知道是怎样的未来,但越早一步接近那一切,就能更早一些地触碰真相吧。
许阳月捏紧了手中的金属管。
-
RE Round 3: 02 the Hanged Man倒吊人
*倒吊人:小阿卡那牌中的第十二位,寓意为“牺牲”。
-
00
他不知道自己又犹豫了多久。
他一个接一个地打开实验室和准备室的门,转了一圈后又一个接一个地关上,好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
好像是回应了他的打算一般,在物理实验室发现了一把手枪,和躺在它一旁的三颗子弹。
他直直地盯着它,几秒后,他还是捡起了那把枪,随手将旧武器扔在了一边。
毕竟钝器杀人……还是很费力吧。
“咔哒”,是弹夹嵌入的声音。
雨声渐渐地大了。
橘阿崎那死了,脑海中的声音这样说。
骤然,一声惊雷炸响。
不清楚到底是受哪个的影响,许阳月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电力停止运作,灯光消失,楼道一瞬间陷入一片昏暗,唯有窗外朦胧晦暗的日光穿过密密的雨帘,勾勒出脚下的道路。
还是迟了一点……但,不能放弃。
他站稳身子,继续向前迈进。
=
MEMO. ???
少年垂下眼睛,在信息发送栏中写道,
——【对不起 老师】
=
01
拉开门迎上的是宗政迅一个人掺杂着疑惑不解和惊讶的目光。
“许阳月。”不知道出于何种情感和目的,宗政迅咬牙切齿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苏麟,苏麟不在这里。
不行。
只有大天使的话,就没有来这里的意义。
-
急促的脚步声蹬蹬地冲上了楼,约莫可以分辨出是两个人。
他松了口气,持着手机的左手,在那打开着的、早已写好的草稿页面上,按下了发送键。
在医务室的某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不出什么意料地,出现在楼道拐角的是上一轮在广播室见过一眼的莱奇·布尔本和苏麟。
早已做出觉悟的少年们,在夹道相逢的时刻,那最后的犹疑也必须要抛弃。
得到许阳月否定的答案的同时,他们发起进攻。
-
漆黑的枪口瞄准了宗政迅的脸。
宗政迅立即侧身试图闪开,但即使如此,这个距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许阳月的嘴角挑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
=
【如果你看到这条简讯 我大概已经下定决心】
【Operator就应该做一些 只有Operator才能做的事】
【不要来找我 也不必再联系我】
【如果听到了死亡广播 不必惊讶 无需自责 不要悲伤】
【因为这是最大限度降低伤亡的最优解】
【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是我先强人所难 毋须追责】
【我知道轮回大概还会继续 这么做是没有意义的 但是…】
【就当我是一厢情愿地 弥补上一次的错误吧】
【你的那些说教的话 就留到下次吧】
【如果 还有下次的话……】
=
02
他按下扳机的瞬间。
弓箭离弦。
苏麟如猎豹般蹬地而起。
利箭穿透了许阳月的右腿。他向后仰去,手中的枪却没有如其他人想象的一般发出弹壳上火药引爆的巨响,只有撞针无力地敲击空气所发出的细微声音一闪而过。
摔倒的巨大冲力使得手中的枪和手机脱了手,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旋转着擦向地面。将许阳月按倒在地的苏麟顺着向前冲的惯性一个前滚翻,将那自动手枪抓在手中,麻利地站了起来。宗政迅与苏麟在混乱中交换眼神,捡起了同样飞出去的手机。
——是空枪。
苏麟拆出了弹匣,空空如也的内容证实了他的疑惑。
“哼。我还以为,那么做,你们能稍微狠一点……还是我太强人所难了吗……”许阳月的声音打断了苏麟的思绪。他的眼神似乎有点因为没有达到目的而沮丧。
穿刺带来的剧烈疼痛开始发作。他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这强烈的痛感噎了回去,止住了话头。他机械地将脸偏转了几度,上颚狠狠地嵌进下唇的肉里,几乎要咬出血来。一两秒钟的停顿过后,疼痛感稍适麻木了一些,刚想继续说下去,宗政迅先发问了。
“……放空枪是想干什么。”
他没有回答宗政迅的问题,或者说答案已经非常显而易见。
“那枪的子弹在我的口袋里。”
“别再让我等了……”
上膛的枪顶住了他的额头。
他想起了什么。
“这里的所有细节,不要告诉许清晓。”
-
……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死亡的边缘还能自说自话地说了那么多。
他看到莱奇眼中的复杂情感旋转着闪烁着,他没有再说下去。抵在扳机上的手指似乎稍稍绷紧了。他闭上眼睛。
“……抱歉。”
莱奇又提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来不及了。
无从弥补的事就以这……相同的结局(死亡)来还吧。
=
【对不起】
【谢谢】
【再见了】
简讯到此终结。
=
——砰。砰。砰。
三声枪响正如句号一般,简短地为某人的生命和第三轮的游戏画上休止符。
散开的血泊中,残存下来歉意和释然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显现,便凝固于此。
Round 3 · Fin.
稍微修了一下【??!!然后毫不害羞地放了出来 留作纪念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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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歌手,偶像,演员。这是一群将最美好的自己展现给大众的人,理应是完美无缺美玉无瑕,任何一处污点都有可能将ta拉下神坛,成为万千在泥潭深处挣扎的人之一。
浮世万象,不过尔尔。
金黎瘫在自家的沙发床上,腿间裹着薄毯,看着放在书房的电脑犹豫了起来。是趁着还没工作再去打局排位,还是现在开始换衣服化妆准备出门。一大早被经纪人的疯狂电话吵醒,摸到手机发现才七点都不到,而今天的行程只有一个,便是去走个红毯,吃个晚饭,或者说是晚宴。
说来这是她第一个意义上的红毯,能带着作品走在艺术节的那条长长的地毯之上,不知道是多少刚出校门踏入娱乐圈的小演员憧憬的事情,而她却在毕业一年内做到了。
我真他妈厉害啊,想着,她懒懒地翻了一个身,从枕缝间扒拉出手机,刷起了微博。
她用的是一个小号,id叫一条疯锦鲤,是她从大学起直播游戏用的一个号,现如今粉丝也有几万多了,因着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脸,声音经常以“试用变声器”为借口,暂时还没有被人发现。涂了艳红色指甲油的食指在屏幕上迅速划过,看着某几个牌子刚出新衣,好看的就点个收藏,不好看的转发吐槽一下,磨磨蹭蹭也到了八点多,摸着在抗议的肚子,她正想起身去看看冰箱里的库存,微信突然连着跳出来了几条消息。
【日作及身祸】:锦鲤出门了吗?我已经在童子的工作室了。
【日作及身祸】:你的经纪人托我给你发来慰问。
金黎没有给人备注的习惯,每次说话都是翻一下历史记录然后连蒙带猜地回复,她斟酌了一下,又想了想这到底是谁,最后回复到。
【锦鲤大王法力无边】:emmm大概,马上,就起床了。
对方发来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迅速打了一个电话,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的“闵哥”二字,金黎才想起来是谁。
唐知闵,当红鲜肉,自己的学长兼合作过许多次的对象,同为科班毕业并且互动频繁,也不大不小地炒过cp。至于私下里就是密友来往的感觉。
电话里,传出男子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但是说的话毫不留情:“现在马上下楼,我助理来接你,半小时搞定妆容,我们十一点要出发。”末了还补充道:“我不希望明天的热搜是闵鲤cp疑似分手,唐知闵独自现身红毯现场。”说完没有给金黎任何吐槽的机会,干净利落地把电话给挂了。
金黎攥着手机,用脚在地毯上摸索着试图找到拖鞋,回头一想才记起来拖鞋被甩在了卧室,只好光着脚跑去洗漱。
扣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卫衣的领子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没有化任何妆,甚至没有带美瞳的眼睛。金黎一副邋遢到不行的样子冲上了保姆车,在后座气喘吁吁地喊司机快点开车。从屁股兜里掏出电量不多的手机心头一痛,迅速给唐知闵回了个电话。
电话经过好一会儿才接通,对方那边除了能听到工作人员的指挥声以外什么都没,金黎也没管那么多连珠炮一样把自己要交代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我已经出发了,还有十分钟到楼下派个人来接我。然后我需要手机充电器和充电宝,好挂了拜拜。”两人为数不多的相似点就是挂电话毫不手软,说挂就挂从不给人反应的机会。金黎翘着脚坐在后排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高楼大厦,拿着手机打了盘王者,电量直接从23%一路跌到了危险的8%。
【锦鲤大王法力无边】:总之,这个赛季,虞姬强无敌。
金黎将这句话发给了一个难得有备注但是备注非常奇怪的微信——【开黑吗诸葛亮】——实际上是现任女演员李梓沫的微信,两人因为互相加了微信,发现都是游戏狗,就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经常讨论游戏配装和近期战况。
正好助理拉开了车门,示意金黎趁狗仔没来赶快下车,金黎一个大跨步落地,转身就往电梯那里跑,手脚麻利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等到她进化妆间的时候,唐知闵已经化好妆换好衣服在那边拨动着手机。
“闵哥,” 她笑嘻嘻地凑上去,“您老辛苦了快休息一会吧。”没好心多久就接了一句:“我的充电宝呢?数据线呢?闵哥你帮我准备了吗?”
唐知闵抬起头,嘴角一扬,笑的如沐春风:“不辛苦,准备了,不给你。”
说出来的话却让金黎心凉了半截,唐知闵把手机随意地放在膝盖上,对着金黎看似语重心长地说:“快化妆,上了车我再给你。”他也是熟知金黎网瘾少女的本性,时间本就来不及,只好扣押了充电宝让她专心化妆换衣服。
两人走红毯的衣服是早就选好了的,眼下最麻烦的反而是她的头发。设计好的发型非常难编,化妆师用了整整半个小时才将大致的盘发弄好,再插上发饰和流苏发簪才完成。而脸上的妆是最后画的,一身中国风礼服穿在身上,化妆师的手都不带抖地就给她画好了妆。精致的眼线,恰到好处的大地色眼影,修容后显得更为小巧的脸盘和唇上的一抹朱砂色,带出了金黎骨子里的那中国风情。在抹胸国风短裙外又罩上了一件薄纱,将她圆润的肩头彻底盖住,也为了走红毯的时候不会被冻到。而身上其余的首饰,一半是赞助一半是她家中流传下来的真正古董。怕是满场的女明星都没有她这一身行头贵重。
反观唐知闵,配合时代感也穿了一身改良古装,只是颜色更为深沉,虽和他平时的形象不太一致但也别有一番味道。或许一些真正的粉丝会非常喜欢这古韵。所谓的浊世贵公子约摸就是这样了。没有刻意画浓妆也没有心机地完全素颜,那恰到好处的一两分颜色就足以让他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化妆师和造型师明显也对这二人的装扮非常满意。这俩人的脸拉出去都够引起一阵喧哗,更被提精心打扮之后的样子。金黎琢磨着他们是想说她是花瓶,最好看的那种,唐知闵则是忍住了想给她来一套急救拳的冲动,将她拉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