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facts about Lancelot
关于兰斯洛特的30件事
1.没有去过游乐场、水族馆、动物园这之类的地方
2.除了北极圈内的母亲家,英国的父亲家和现在独居的中国自己家,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从未旅行过
3.抽烟喝酒不吸毒没耳洞,蝴蝶骨之间的脊椎上有一个简单的十字架文身
4.基督教徒
5.篮球校队,运动神经发达,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派
6.嬉皮笑脸,喜欢和人聊天,说话欠揍,很会装傻,聊天的内容从来不涉及自己
7.夜店的“朋友”和炮友都以为他叫“丘尔库夫斯基”,是个俄罗斯人
8.看起来虽然不像,但是受精英教育长大,在学校是优等生
9.从小到大都是自己开家长会,曾经有老师相信他说自己是孤儿的谎话
10.满嘴跑火车,谎话不用打草稿
11.怕独处,怕黑,怕幽闭,怕小丑,所以每天放学、社团活动以后回去泡夜店,然后找个人过夜
12.身上很多伤痕,被人问起都说是打架留的,其实大多是小时候被绑架那次留下的
13.经常打架,其实是找存在感和自我认同感,打架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强者
14.双性恋,初恋是同族的远方哥哥,结果被对方骗了,被一群孩子扒光了嘲笑,最后关在大宅外面,从此对感情非常谨慎,宁可约炮不谈恋爱
15.半妖,却没有妖力,为此受尽欺凌,被母系家族蔑视、排斥,本人也因此深深自卑
16.被绑架过,期间被殴打、虐待,当野兽训(跳火圈的时候留下了很多烫伤烧伤),关在笼子里,最后带着重伤被关在太平间的储尸柜里,被警察救出
17.被救后一年都没有说过话,睡觉不能关灯
18.突然开始说话,并主动出去和人交朋友,被欺负被嘲笑不再反抗而是装傻
19.15岁在外婆的寿宴上和Rosemary订婚,18岁完婚,订婚后搬到中国和Rosemary同居,确认恋爱关系前没有发生过关系
20.据说Rosemary血统里有能激发妖怪潜力的物质,Rosemary的家族日渐衰微,于是两家长辈各取所需将孩子凑在一起
21.先喜欢上玛丽,但是不敢表白
22.和玛丽确认关系过后就再也不出门约炮
23.因为童年的各种阴影,不能接受被人压或是被上,骑乘也不行
24.非常在意别人的感受又不愿分享自己的感受所以时常受伤
25.意外地会做饭,不同于食材匮乏的北极圈内的母系家族和来自英国的父系家族,喜欢中国菜,也很拿手,就是不做
26.挑食,肉食派,但喜欢上玛丽以后,如果玛丽下厨一定会全部吃完
27.因为是犬科所以体温偏高
28.生病都是靠扛,害怕医院,害怕医院的气味,会想到储尸柜
29.在外面绝对不受委屈,在家被打了也不吭气,宠妻狂魔,妻管严
30.信奉“逃避并不可耻而且有用”
楔子
兰斯洛特正和一帮人笑闹着,他举着酒杯却很少喝酒。
门口出现了穿着纯黑色套装的人,他环顾店内,目光定格在站得很高的兰斯洛特身上,迈开步子向他走去。
喧闹的人群,各色的香水味也没能隐藏狼的气息,兰斯洛特闻到了,并立即判断出那是自己母亲一边派来的人,仿佛夹带着暴风雪的狼的气味,正是他母亲那一族的味道,那种味道将他裹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没有人注意到兰斯洛特的异样,他笑着和“朋友们”说了要去厕所,一边示意那个穿黑西装的人跟他走,便径自带着人出了后门,也不管小巷的墙壁干净与否,大大咧咧往上一靠,等黑西装一出来,就开门见山问他来意。
“老夫人下个月大寿。”
“有我什么事?”兰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取了一只叼在嘴里点燃,深吸一口,他仰起头,慢慢地把烟雾吐出去,在黑西装开口之前,兰斯洛特继续说:“眼不见心不烦,她老人家不看到我不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对于兰斯洛特来说,他的外婆,那头老雪狼几乎包揽了他童年的全部噩梦,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真正的“狼外婆”。
“老夫人有令,您这次必须回去。”
那人只是不急不慢地说,虽说用了恭敬的词语,态度上却没有丝毫的恭顺,而兰斯洛特对此习以为常,要是母亲那边的人对他毕恭毕敬,他才会觉得不习惯。
“反正就是用蛮力也要带我回去就是了,”兰斯洛特再次吐了一个眼圈,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烟圈被路灯氤上一圈昏黄的光边,然后将它吹散:“那一开始就不用通知我,在哪个拐角处打晕拖走不就好了……啊,都不需要打晕,反正我也反抗不了你们。”
对兰斯洛特的话不置可否,黑衣人继续说道:
“老夫人吩咐,到时请务必盛装出席,寿宴当天也是您的订婚宴。”
“订婚?!”兰斯洛特无法再维持镇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封建家长包办婚姻这一套?我求求她老人家别对我这个弱鸡那么上心好吗?”一脚踹上了身边的空罐子,兰斯洛特用力地将手上的烟头摔在地上,金属罐撞击的回声被空旷的巷子扩大到有些刺耳,不远处传来了流浪猫狗受惊的叫声。
“我只负责传达命令。”
“那现在你传达到了,哪来的回哪去。”兰斯洛特摆摆手,而黑衣人甚至连道别都吝惜,一跃便离开了小巷。
“妈妈没有教过你走的时候要说‘拜拜’吗?”兰斯洛特嘟哝着,他抬头环顾四周,空无一人的巷道让他忍不住寒噤,冰冷的感觉顺着尾椎向上蛇行,不好的记忆叫嚣着要涌上来,他立即打开门回到热闹的夜店里,嘈杂的音乐,乱舞的人群,陆离的灯光,这些都让他感到一点一点地回暖。
字数2026
这是今天份的摸鱼
严格来说Ryan也算是改造人……?
但是这已经无关紧要了,嘻嘻
——————————
瑞恩看到十二岁的自已正站在河岸边,迎着西斜的太阳,沐浴在傍晚的余晖中。此时他的脸仍是完好的,左边的眼睛还没有瞎掉,身上也没有烙上去的印文,所有的一切都是充满着未来和希望。熠熠发出金光的河水在微风的吹拂下缓慢地、不停息地流去,他的倒映在水中的影子也随即变得扭曲破碎。瑞恩听到了母亲呼唤他的名字,可回过头来时只看到了在落日中的核废墟。
他在光陆怪离的梦中千百次见过那样的光景。
在大多数时候,准确的来说,是在瑞恩脑筋不太好使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就会来来去去回荡着一些早就听过无数遍的话,那些字眼大多数出自比他还要小上几岁的姐姐亚历克丝。她是天赐之女,百年一遇的天才,如果将来由她来登上皇位,帝国的未来就充满了希望。
没有人知道向来自持身份、姿态无时不刻优雅端庄的亚历克丝总喜欢在暗地里咬着牙,从齿缝里恶狠狠地挤出几个侮辱人的词,劈头盖脸往她的亲缘者身上砸。诸如“没用的废物”、“低贱的下等人”、“杂种”之类的话,瑞恩从小到大已经听到耳朵起茧,当他的意识变得昏昏沉沉时,他第一时间想起的同样是亚历克丝的咒骂。
骂他什么也好,总要连带着他的出身一起骂,好像在亚历克丝的眼里,这个不知从哪里捡回来的孤儿永远上不了台面,即使有名义上的亲属联系,也不能消去心里半点的鄙夷和芥蒂。
母亲还在的时候,亚历克丝多少会顾忌着母亲的威严,装模作样地搬出关爱兄弟的架势,这样他的日子总会好过一点。至少在被欺负的时候,也总是亚历克丝为他出头。可是现在母亲已经彻底的死了,化成了一堆没用的废铁,他这番慰藉也成了泡影。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反正母亲从来就没有爱过他。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的话,他想他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干脆利落地断了和亚历克丝的任何关系,这样的话,起码他的头脑就能稍微清醒一点,不会为了想要讨好这个所谓的姐姐,被亚历克丝三言两语就教唆着去劫船、谋划大爆炸、和其他有野心的贵族做交易,又接二连三把知情人全部杀掉。后来有个命大的活了下来,差点把事情捅到母亲那边去,不得不又去灭了这人和眷族的口,扯出无穷无尽的破绽和没完没了的麻烦。
瑞恩其实不太恨亚历克丝,相反,他在某方面非常感谢和尊敬这个姐姐。亚历克丝用自己的天才头脑造福了帝国,同时也推进了帝国灭亡的步伐。恨需要心劲,他没有这个能力去恨什么东西。但是瑞恩心中还是朦朦胧胧的有一个想法,这种想法既沉寂又炽热,仿佛即将到来的磅礴大雨,又像是在海面上荡漾的月影。
因此瑞恩在亚历克丝找到他,并命令他回来收拾烂摊子的时候,他的胸膛里安分守己的心脏突然在此刻剧烈地跳动起来,他每喘气一次,喉咙就像是灼烧般干涸疼痛,身体也忍不住不停地颤抖。下一刻,风暴般寂静就席卷了他的脑袋。
周遭的一切像是虚幻混乱了起来,好像突然有一层隔膜把他和世界分隔开: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方才还在蹦的惊天动地、好像要从心口一跃而出的心脏猝然没了声息,几乎要主掌他躯体的痛苦也在顷刻间退了潮。瑞恩望着他面前的亚历克丝,望着对他视若无睹的其他机器人,突然为眼前的一切感到无可奈何。
似有若无的悲伤穿透他的四肢百骸,但他仍然感觉自己像是缺了什么。瑞恩意识到刚刚从心脏喷涌而出的情感或许是愤怒,又或许是憎恨,但这已经无关紧要。长年累月的切断频繁得就像是呼吸,谈不上厌恶,也绝非喜欢——但相比起直面憎恶已经好太多——他早已麻木,不适,却还可以忍受。
降噪器多么精准、多么实用,它使人按照基本的逻辑趋利避害,永远不会因为过剩的情感而失控。它们由此把他变成了一个温和的善人,与此相对的,他失去了感受和表达激烈的感情的权力,失去了人之所以为人的基础。这该是一件好事吗?
瑞恩愣了半晌,才扯出了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的假笑,努力地把视线聚焦到亚历克丝的脸上,然后才慢慢说:“我不会再帮你了,”这话不是出自被激烈情绪冲昏的头脑,而是他本心的想法,因此也说得格外艰难。他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又慢慢地把它们吐出来,“你真是够令我恶心的,你这个贱人。”
奇怪的是,她总能让瑞恩想起母亲。亚历克丝是母亲的复制品,他们用着一样的内核,遵循着一样的逻辑行事,严格来说他们即是同一个体。可是亚历克丝和母亲一点都不像,无论是性格、思维还是外表,都没有重合的地方,亚历克丝的身上更是没有半点母亲的影子。
他很难能有和母亲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即使作为继承人,一个月与母亲的见面也是屈指可数。母亲身边总有一堆机械仆从、人类侍者,总有人在监测它,科研院的学者们更是寸步不离。这位所有人类的统治者、伟大的人工智能之母所有的零件都是由最高级的材料做成,这是帝国最引以为豪的科技结晶。
可恨母亲从来就没有爱过他。
瑞恩瞪大了眼睛,过了好半晌才从另一只完好的眼睛里挤出两滴泪,啪嗒啪嗒落到地上。他没有思考这具身体产生的眼泪究竟是从何而来,也没有想起母亲的面容。他很少回忆起关于母亲的事情,自他和亚历克丝联手杀死母亲以来,他就越来越没有什么往事能够回忆,也不再有能够轻松畅快发泄自己情感的泪水了。
他始终还是人类,始终没有舍弃这副躯壳,所以才会表现得如此懦弱。
字数2503。
全是自说自话,所以其实不看也罢。
Million果然是一副反派模样。
——————————————————
Million不得不回忆起了参赛之前的自己。
Million是个不折不扣的地球人。
不是所有星球都能做到完美的统一,但是分裂得如镜面碎裂般零散的,除了地球以外,倒也没有多少星球是这样的。Million就正出生在这个星球的一块残片上。
优秀的头脑,首先要做到的一条就是过目不忘,Million已经15岁了,他的脑袋里也清晰地保存着这十几年来,除了父母以外的一切记忆。
像是童年时期,Million是在孤儿院里度过的。孤儿院里,同他玩的最好的人是Oliver,因为他们都喜欢在上课的时候反驳老师的错误观点。
Oliver有一颗泪痣,Million对他说泪痣很漂亮,Oliver否认了,说漂亮这个词追根溯源,一般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然后他们两人就这颗泪痣漂不漂亮的问题,讨论了一整天。
现在看来,Oliver有可能也是一个天才,与Million一样。你问为什么要用“可能”这个词?因为Oliver不久后死于孤儿院的凌霸。
Million不愿意再回想起有关凶手的姓名与模样。那家伙除了力气大以外,还是个天生的骗子,最擅长讨人欢心。这样的他夺得了院长的宠爱,院长总对他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想办法掩盖了Oliver的死因。他也在两天后被一位女星觉得可爱,然后收养了。
半个月后,Million在英特网上制造了那位女星的孩子来源的大量负面新闻,直到让敬业的狗仔队挖出那个孩子在孤儿院曾有过杀人行为,让吓坏了的女星合法地将他重新送回了孤儿院。
那家伙的尸体也在一个星期后,在水库被发现,死因是溺死。水库的山边发现了嫌疑人的鞋印,鞋印最后同院长的鞋子完美吻合,并且在鞋底检测出了山上的泥土残留,院长声称自己是被诬陷的,但是鞋印的深度与院长的体重完美吻合,步伐的特殊习惯也完全一直。他百口莫辩,最后被判有期徒刑132年零5个月。
至此,Million过完了自己平凡且普通的童年生活。
Million初中时的数学教师Angela,才是第一个真正察觉到他才能的人,Million坦言,如果不是Angela女士的存在,自己说不定就会变成一个杀手。
Angela是一位年轻且充满活力的女性,她从Million随意写写上交的学期论文中,看出了Million新颖且奇特的思维方法,以及他身上的可能性。
Angela开始不厌其烦地把Million从网吧里拎出来,给他讲述一些有关数学方面的趣闻与难题,也是她第一次让Million发现理学的美妙——她给Million看了用科莱瓦金-弗莱切方法证明的费马大定理证明论文。
Million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厚厚的一叠纸埋头思考一个星期无果,于是逃出了孤儿院,提出住在她的家里。她答应了,并且允许Million任意翻阅自己家里的书籍,并且在自己时间的空余,也会更多的给予Million以指导。
她一开始当然没指望Million能解出这样的世界性谜题,她知道Million以为数学是个简单到可有可无的学科,所以只想给他一点钻研的兴趣。
但是两个月后,Million提交给她的研究论文让她觉得诧异,她这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个孩子。
Million不仅完全读懂了费马大定理的证明,而且还提出一种全新的方法进行反证。
Angela自认为是个数学爱好者,但是就连她自己都有些看不懂,于是她半信半疑着把Million的论文提交给了自己在大学的一个数学教授兼闺蜜。第二天,她就在电话里听见了她闺蜜的尖叫:
“亲爱的!你知道吗?如果这个方法真的可行,那你就要获得菲尔茨奖了!”
“不,不,菲尔茨奖属于我的一个学生,他是个天才。”Angela苦笑。“他今年只有11岁。”
之后的经历,对Million而言就没有什么过多意义可言。
他用一种全新的方法证明了费马大定理,但是没有接受菲尔茨奖的邀请。Million被剑桥大学破格录取,此后他用一年的时间考上研究生,再用一年的时间拿到了硕士学位。十四岁的Million已然是博士在读。
这是他这一生最充实,并且最无聊的三年。
Million申请了第一批跨星球留学计划,来到了诡幻之都,在诡之都警局工作半年后得到了诡幻之都的星球籍。
至此,有了跨越两个星球的交流经历,他就已经不期望可以在这个宇宙再遇到自己的同类了,创世神似乎注定要让他孤身一人。
没有人生来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Million一直都只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他只觉得自己周围的人都是白痴。
“你听说过凹凸大赛吗?”警局的前辈响·凌人,他正坐在Million面前,对着忙碌着的Million说。
“没有,请前辈自己写完这次的调查笔记,再告诉我是怎么回事。”Million说完把关上笔记本,夹上笔,从桌子上一推,直接推到了响人面前。
“别……别,你接着,接着……”响人有点认怂,他根本做不来这种事,把笔记本又推了回来,Million白了他一眼。
响人前辈虽然后面没有再提到这场大赛,但是Million已经留意到这个名字了,离开警局后Million调查到,参加这个大赛的人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一个人都没回来过,这场大赛面向全宇宙招募参赛者,优胜者将成为——神。
是的,“凹凸大赛”在科技高度发达的诡之都,就像是都市传说一样的存在。
最终出于某些原因,Million决定参赛。
这便是参赛前Million的经历。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Million似乎听见有声音这么在问。
“知道,是濒死之人会有的正常心理体验。”Million的回答,冷静得像不是在说自己,而是在评论一个无关者的死亡。“这种心理体验另外有一个名字,叫做……”
“好像是叫做,人生走马灯。”那个声音这么说道。
时间表
3岁,开始有清晰的记忆,处于孤儿院。
5岁,入学,认识Oliver。
9岁,Oliver死亡。
作为庆祝自己10岁的生日礼物,杀害杀人犯并成功将孤儿院院长送入监狱。
院长判决入狱当天,宣告童年结束。
11岁,在数学教师Angela家,利用三个月的时间理解费马大定理的证明,并提出新的解法,被剑桥大学破格录取。
12岁,考上研究生。
13岁,考上硕士。
14岁,博士在读,留学诡幻之都,取得星球籍,作为警察助手工作半年。
15岁,参加凹凸大赛。
16岁,死亡。
6427字
当年雅丽蒂亚说:就算全世界善良和中立的神祇都死光了,瑞图宁你也别想得到我!(人家并没有这么说),最后她还是成为了瑞图宁忠诚的仆人。现在她一直嚷嚷最讨厌沃玛兹了,日后会不会跟沃玛兹的牧师谈恋爱呢?
——瓦列莉亚真心问
瑞图宁女神温柔地说:祝你好运,瓦列莉亚牧师。
分仍然算Althea小天使的
*******以下正文******
瑞图宁教导人们:不可以因为他人的冒犯,就去怨恨他人。虽然这些人并不尊敬瑞图宁,并且还对服侍她的牧师抱有敌视的态度,但雅丽蒂亚还是决定要将自己的发现告知他們。她让路路和森芙留在宿营的地方整理行装,自己则带着瓦列莉亚回到了那个村子。
村民们戒备地监视着二人的一举一动,但似乎是顾及到那个关于她們拥有特殊力量的传闻,倒是不敢拿着农具冲上来与她們决一死战。雅丽蒂亚来到了村民们默祷的屋子前,在人们还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就弹奏起了迷魂曲。一切有幸聆听道她天籁之音的人都停下了交谈和所有的动作,痴痴地注视着她,她连忙趁此机会讲述起了自己的所见所闻,并在人们恢复神智之前,宣讲了一下宽恕者的教义。
在一曲告一段落之后,雅丽蒂亚牵起了瓦列莉亚的手,两位精灵女性迅速而不失优雅地离开了。
另一方面,由于是关整个村庄所有人的生死存亡:虽然消息来源有点可疑,但村人们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前往了那个女人表示看见迷雾的地点查看。那些村民察觉到信息属实之后,就用上了最块的速度返回村子,通知众人收拾行李,尽快迁走。
等村民们离开之后,雅丽蒂亚一行人从藏身处走了出来,检查了一下已经人去楼空的房子,察觉到村民真的连一粒玉米都没有留下,而那个用作默祷的大房子也不存在任何密室之后,终于认命地追寻起村民们的踪迹。
由于村民们并未试图掩藏痕迹,加上他們当中存在着不少老人、女人和孩子,身上又带着沉重的行李,走行进的速度就被拖慢了下来。四人很快就已经看到了他們,但察觉到他們并未因为那个信息而对她們放下戒心,四人(主要是雅丽蒂亚)就放弃了与他們沟通的尝试。
四人注意到,村民们每天都会在同样的时间停下来进行默祷。两位好奇心旺盛的瑞图宁牧师很想知道,在这个时候祈祷是否能够起到什么特殊的效果,然而女神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們:她們两想太多了,无论她們在什么时候祷告,能够获取“涌泉”之水的次数和分量都是不会改变的。
“这恐怕只是当地的一个习俗。”连续做了三次尝试之后,雅丽蒂亚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
四人遵循着村民留下来的痕迹一路前进,到达了一个边境小镇,相比起远在天边的菲薇艾诺,这个小镇的风景可以算得上乏善可陈,但正如怀宁特有一座精致的钟楼;天炎城有一座供奉愤怒之主的巨大神殿;罗伊镇有一个能够看见神祇的迷宫(即使那并不是可以随心所欲地进去参观游览的地方),这个小镇也有一栋能够隐约看见灵魂之光闪动的古堡。
在猫妖精的强烈要求下,雅丽蒂亚还是带领众人找到了一家旅店,先放下行李,好好休息一会。这个镇子比不上亚蓝崖领,坐落在镇子里的旅店自然也不如雅丽蒂亚和瓦列莉亚回合的那家宽敞。当四人到来时,这里已经来了一个商队,再加上她們几个,这家旅店就几乎要爆满了。
雅丽蒂亚向女招待要来了一壶茶,然后就挑了一个距离门窗稍远一些的位置坐了下来。不久后,坐在温暖壁炉旁的男人注意到了她們的存在,就邀请她們把椅子搬过去,一起分享温暖的火堆。yldy点了点头,抱起猫妖精就走了过来。众人交谈几句之后,雅丽蒂亚就大致上了解到了这个商队的情况,商队负责人(也就是邀请她們过来的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老家在这个名为夜亚的小镇,但早就十年前就已经将这里的房子卖给别人了。
雅丽蒂亚省略了能够看见灵魂光芒的部分,形容了一下那座显眼的古堡。商队负责人表示:那座古堡正如它的外表所显示的一样,已经存在了一段不短的岁月。人们曾经因为迷雾的入侵鸸离开了它,又因为迷雾的散去而回到了它的周围,但它始终一直屹立在这里。但自从遭到迷雾的洗礼过后,这座古堡就出现了一些有关不死生物的传闻,比如说:偶尔会有吸血鬼出没啦,入夜后会有哭声自古堡内传出啦……知如此累。
雅丽蒂亚将听到的内容整理了一下,写在了纸上,打算作为新曲子的灵感。
正所谓:“三句不离本行。”,聊了那么长时间,商队负责人开始问起了四人是否有一些想要购置或者卖了换钱的东西
雅丽蒂亚查看了一下商队带来的货物,的确在里面找到了一些对接下来的旅行有用的物件。在付过钱之后,她顿时感到钱袋变轻了不少:“先生,我见到在你的货物当中,还有一些画卷,你的商队还会为富人提供艺术品吗?”
“这个当然。”商队负责人点了点头:“请问你是想要买些什么吗?”
“我这次想要卖掉一些收藏。”雅丽蒂亚从行囊中取出了几幅仔细包好的画卷,放在了商队负责人面前的桌上:“这些画作都来自菲薇艾诺的精灵画家。”
商队负责人听见“菲薇艾诺”的时候,不禁眼前一亮:“等我仔细看看。”,说着已经展开了第一卷画作。在整幅画完全展露在他的眼前时,他简直被震撼得几乎忘记了呼吸,甚至还失去了身为商人的谨慎,说出了这样一句会让接下来的讨价还价变得被动的话:“珂旭仿佛要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商队负责人喝了口茶,干咳了一声,比出了一个手势:“如果其余的作品也有这个水平的话,我愿意出这个价,买下全部的作品。”
“在这个时候谈价钱可能早了些。”雅丽蒂亚冷淡地说。
“您看起来对那位画家很有信心呀!”商队负责人开始观看起第二幅画。他惊讶地发现,这然仍是一幅表现珂旭的威严和勇武的作品。他看了看卖主身上的长袍和圣徽,不禁产生了一些疑惑:难道他的宗教常识都白学了吗?难道新绿色长袍搭配春芽圣徽不是瑞图宁 牧师的着装吗?难道现在珂旭牧师出行时都要伪装成春之女神的侍奉者吗?
商队负责人一面在内心腹诽身旁的精灵女牧师,一面展开了第三幅画作。当手持巨剑的珂旭映入眼帘时,他终于不感到惊讶了。他仔细欣赏着画作的每一个部分,任何一个小细节都没有放过,。
商队负责人回过神来的时候,雅丽蒂亚已经慢条斯理地吃完两件他“友情赠送”的蛋糕,正把手伸向桌上的最后一块……
“……”商队负责人看了看散发甜香的蜂蜜蛋糕,将甜点推到了胃口完全与外表不相符的瑞图宁牧师面前。
雅丽蒂亚微一颔首,开始大快朵儿了起来。
商队负责人看完所有的画作之后,再次用手势表明了他愿意付出的价格。
虽然雅丽蒂亚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精打细算的商人,但她几乎已经活了一百二十五个年头,对于察言观色还是有一定的心得。她轻易就看出了商队负责人脑子里的那一点小盘算,于是便拿出了向无信者传教时的耐心,开始和对方讨价还价了起来。
烤面包和杂菜土豆泥的香气开始从厨房里蔓延出来,提醒着旅店的住客该是用晚餐的时候了。
商队负责人最终还是败给了搞定精灵,直接把一袋钱币递给了她 。雅丽蒂亚 数了数袋子里的钱币,察觉对方付出的价格比她最初的要求只多不少,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其余的部分,是对宽恕者教会的捐赠吗?”
“我只是想问一下,那位画家还有画宽恕者的画像吗?”商队负责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些钱币,仅仅地握在了掌中。
雅丽蒂亚不无遗憾地说:“她的那些画作都送给前来神殿礼拜的信徒了。”
“这样呀!”商队负责人失望地叹了口气。
“我有。”瓦列莉亚从行囊中取出了一幅画卷,放在雅丽蒂亚的画作旁边。
商队负责人饶有兴味地展开了雪精灵拿出来的画作。
看这幅画的用色习惯和创作风格,它很明显并不是先前那位画家的手笔。在满目苍夷的世界上,唯一的一抹亮色就是站在焦土之上的瑞图宁,女神悲悯地注视着在痛苦中奋力挣扎的生灵,观者甚至仿佛还能听见女神温柔的叹息。然而,这位女神似乎在哪儿见过?他一抬眼,就看到最初走过来和他谈生意的那个高等精灵。
雅丽蒂亚眨了眨眼,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画,又看了看一旁的同伴。当商队负责人以为她們要闲聊几句,正要招手让女招待过来时,雅丽蒂亚却开始和他谈论起了瑞图宁画像的价钱。
瑞图宁牧师售卖珂旭的画像,沃玛兹牧师售卖瑞图宁的画像,她們该不会还有一个珂旭牧师朋友,打算向他兜售沃玛兹的画像吧?不过她們拿来的画作水平都很高,想必那个也许存在的珂旭牧师拿来的作品应该也不会太差,转手卖给那些富得流油的贵族价格还能翻两番,这下真是赚到了——商队负责人心想。
但商队负责人很快就失去了胡思乱想的闲暇,瑞图宁女牧师就像突然换了个人般,对他步步紧迫,连一个子儿都不愿意退让。他必须全神贯注,才不至于在她的强烈攻势下,答应她提出来的那些不平等交易。
在生意谈好后,旅店内几乎所有的人都享用完了晚餐的前菜,准备享用旅店的招牌蜜汁烤猪手。
生意场上的胜利者用她的一部分战利品换取了一人份的晚餐,冷酷无情地拒绝了雪精灵想要闲谈的要求,独自躲在角落里面无表情地将食物塞进嘴里。
“我将来想要找个像瑞图宁一样能够温柔地包容我的一切的妻子,她不会因为我事人类而瞧不起我,也不会因为我的小错误而对我加以责难……”雅丽蒂亚不记得当年只有十岁的阿尔芒接下来还说了什么,她 只记得自己摔碎了月见草的朋友从距离菲薇艾诺很远的一个城市带回来的一整套精美茶具,一个人躲在树上生闷气。阿尔芒也许并没有他说的那么需要瑞图宁,他可能只是想要让她不高兴,但她仍然在心里头暗暗发誓,永远都不要成为瑞图宁那样的人!
那天雅丽蒂亚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从树上下来,即使月见草答应不会因为那套遭受到无妄之灾的茶具而怪罪于她,甚至连脾气特别特别坏的阿尔芒都啃用他英俊的脸和好听的声音引诱她,她都没有一点反应。直到瑞图宁的狗妖精牧师来到树下,拿出一个对小朋友来说诱惑力非常大的东西,她就这么傻乎乎地被他哄骗了下来——当时她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荒谬的预感,她自己恐怕一辈子逃不出瑞图宁的手掌心了,结果在一百年后,这个预感的确成了真。
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几年,阿尔芒就认识了雅迪亚,并且决定和她结婚。在他們两结婚当天,新娘蹲下身,对雅丽蒂亚(她当时已经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了)说:“你看起来有点不开心,我想你也许事担心阿尔芒结婚之后,就不再有空陪你玩了。不会的,我向你保证:在我们婚后,你不会失去你的朋友,而且你还会多一个新朋友。身为男人的阿尔芒不懂得做刺绣之类的精细活,但我会……”
雅丽蒂亚已经不记得这个女人当年的着装(反正都是人类糟糕审美观下的产物),但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佩戴在那个女人胸前的春芽圣徽。对年幼的她来说,那个平凡无奇的圣徽仿佛发着光,晃得她的眼睛禁不住流出了泪水……
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的雅丽蒂亚低下头,看了看此刻挂在自己胸前的圣徽,一时之间甚至忘记了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当年还不属于瑞图宁,名字也不叫雅丽蒂亚的年幼精灵是怎么回答的呢?雅丽蒂亚在心里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我才是阿尔芒的未婚妻。他曾经在我们八岁那年的夏至,在珂旭的神殿前,答应了我的求婚。是你抢走了他……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
最终阿尔芒依然没有实现和她结婚的承诺,而她也违背了对自己立下的誓言:只因为瑞图宁愿意接纳被宵银邪恶思想污染,内心已经不再洁白无瑕的自己,就献出了自己的一切——已经有不少人“夸赞”她就像瑞图宁一样了。雅丽蒂亚忽然发现,她和阿尔芒其实都是言而无信的人,她根本没有资格再去怪罪对方,也许这真如女神所教导的一样,都是循环的一部分也未可知。
雅丽蒂亚把面前的食物都消灭殆尽之后,就站起身来,一个人回到了房间。
瓦列莉亚作为她的保镖,本该无时无刻跟在她的身边,但中途却被猫妖精拦了下来。
“我想问你,你怎么惹她生气啦?”猫妖精气鼓鼓地质问雪精灵:“我看她之前都好好的,和你卖完画之后就有点不对劲,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呀?”
“我?”瓦列莉亚只觉得莫名其妙,一时之间根本说不出话。
在猫妖精的眼神攻势下,雪精灵终于将先前的来龙去脉都对她 和盘托出。
猫妖精恨铁不成钢地用肉店打了瓦列莉亚好几下,然后就跑到了待在壁炉旁的森芙身边,不再理会那头笨熊了。
雅丽蒂亚本来打算租两个房间,一个给自己和师傅,另外一个给瓦列莉亚和森芙,但她才把想法说出来就遭到了瓦列莉亚的强烈反对。
“我事你的护卫,我必须和你住在一起。”瓦列莉亚理所当然地说:“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邪恶者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出现,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你想抱着雅丽蒂亚睡觉吗?”猫妖精天真无邪地问。
瓦列莉亚瞬间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嗯……是这样没错。”
“那就一起睡啦!”猫妖精玩起了人类女孩的手:“森芙也一起睡吧,大家一起睡才热闹嘛。”
在雪精灵和猫妖精的强烈要求,加上人类女孩的沉默下,雅丽蒂亚最终还是租下了一个足以装下她們四人的房间。
这个晚上对森芙来说,算不上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在瓦列莉亚的强势下,雅丽蒂亚还是被她抱在了怀里。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雅丽蒂亚无论如何都要抱着猫妖精睡(这似乎是雪精灵加入之后才养成的新习惯)。而猫妖精也有样学样地说:她必须抱着森芙才能睡得着,然后森芙就和她們挤成了一团。睡到半夜的时候,其余三个人甚至把大部分的体重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害她几乎喘不上气。
当不堪重负的森芙快要发飙的时候,一阵隐隐约约的声音忽然传入了她的耳里,仔细分辨那很有可能是小孩子的哭声。
某个人动了动胳膊,想必也是被哪个声音扰了清梦。
森芙趁机调整了一下睡姿,将压在她胸口的猫妖精挪到了一个不会让她做噩梦的位置——这比她的想象要来得容易,原来那两个压着她和猫妖精的精灵醒来了。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想让自己睡得舒服一些,既然目的实现了,她就闭上了眼睛,呼呼大睡大睡了起来。
雅丽蒂亚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虽然除了猫妖精之外,所有人都醒过来了,但她在活动时还是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她走到墙边,轻轻地推开了窗往外看,但是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闭上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察觉到那个声音来自于旅店大门的方向。
雅丽蒂亚 拿好了琴和武器之后,就打开房门,溜了出去。
有另外一个人跟在雅丽蒂亚 的背后,悄悄地离开了客房。
当她們来到门边的时候,瓦列莉亚做了个手势示意雅丽蒂亚先往后退,然后才拉开了门。
门外的人是个相当漂亮的小男孩,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整个身体都是半透明的。雅丽蒂亚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用“人”来称呼面前的孩子,也许用“灵魂”会合适一些。
“夜安”雅丽蒂亚对深夜的来访者打了声招呼。
小男孩 用一双湿漉漉的泪眼看着雅丽蒂亚。
“你是想带我们去什么地方吗?雅丽蒂亚歪头问,在她发问的同事,已经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天不怕地不怕的高等精灵忽然想起了旅店老板哪张满是皱纹的脸,在她們入住旅店时,曾经不厌其烦地多次嘱咐过她們:“在晚上最好什么地方都不要去。”
深夜的夜亚 相当安静,仿佛连猫和老鼠这些夜行动物,也都改变了生活习性,一同堕入了梦乡。
两位精灵女性跟随着小男孩的脚步,逐渐往古堡靠近。
在拐过一个转角之后,那个半透明的男孩忽然就消失了。
两位精灵女性与一小队巡逻的士兵不期而遇。
为首的士兵走到两位精灵的面前:“你们这么晚怎么还在外面?”
雅丽蒂亚一脸无辜:“我们是在散步。”
“这么晚了还散步?”士兵们疑惑地打量着面前的两位女性。
雅丽蒂亚温柔微笑:“珂宁赐给我们一双灵敏的眼睛,使得我们无论是否沐浴在阳光之下,都能自如出行。”
为首的士兵对这个回答显然不太满意:“精灵也要睡觉吧?”
雅丽蒂亚把手覆盖在琴弦之上:“谢谢关心,我们只要短暂的冥想就足够了。”
瓦列莉亚握住了雅丽蒂亚纤细美丽的手,用带着浓重口音的通用语,极尽简短地向士兵们陈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士兵当中年纪较大的一位以看顽童的目光注视着两位精灵:“你们是被不死生物引诱了!”
为首的士兵补充说明道:“这里晚上偶尔会有那样的不死生物出现,会把人引诱向死亡之地……”
年长的士兵严厉地说:“跟着它们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
雅丽蒂亚眨了眨她那双让人联想到初春森林的绿眼睛,疑惑地回看着面前的中年男性人类,她总觉得他似乎只想吓唬她一个,这实在令她感到万分不解——当她看见瓦列莉亚胸前的雾凇圣徽时,她终于明白了!
雅丽蒂亚抬眼看向瓦列莉亚:“请严冬之父的牧师帮忙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瓦列莉亚手握成拳,说出来的一字一句都带着坚定:“我可以试试。”
年长的士兵摇了摇头:“各种各样的牧师都来过,没有任何帮助。”
雅丽蒂亚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我之前听说有不少的瑞图宁牧师死在了红莺领,难道也跟这个地方有关吗?”
两位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为首的士兵说道::“不知道你是从哪听说这个奇怪的传闻的……我们只是听说红莺城那里有一两起谋杀案啊?”
雅丽蒂亚 歪着头说:“是亚蓝崖领的吟游诗人告诉我们的”
年长的士兵耸耸肩“可能是以讹传讹了吧。”
“那你们说的那个死亡之地,是指这座古堡吗?”雅丽蒂亚用下巴示意了一下眼前的建筑物。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年长的士兵严肃地警告两人:“只是跟着那些不死生物去,绝对没有好下场。”
“这样啊……”雅丽蒂亚说话时的神态和语气,仿佛她单纯只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吟游诗人:“那么这座古堡在白天允许参观吗?”
“一些我们已经确认安全的地方你们是可以去的。”为首的士兵回答说。
等两位精灵女性走远之后,士兵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你们有没有听白天迁到这里来的那些人说的?之前他們村来了几个怪人,她們当中还有两个拥有神奇力量:有个抱着琴,能够操控人心的女人;还有一个能召唤来一阵风,使人瞬间陷入沉眠的女人?”
“肯定就是刚才那两个人没错了。”
“不就是一个吟游诗人,和一个沃玛兹牧师吗?那些乡下人是听不习惯诗人那种说话方式吧?”
“你刚才还不是在怀疑对方。”
“你们觉得待会她們会不会跑回来找那些不死生物?”
“如果只有沃玛兹牧师一个的话,我想应该是不会的,但是……”这个士兵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
其他的士兵反应过来之后,也都跟着哄笑了起来。
“之前才听说有个男的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武,一个人跑进迷雾区冒险,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不过牧师和她的同伴都是女的啊,应该不是你们讲的这种情况吧?”
“也不一定是为了爱情,别忘了,我们现在说的那个人是沃玛兹的牧师。”
“你对严冬之父有什么意见吗?
“禁止私斗!也禁止侮辱他人信仰。”
“队长,别生气啊!我们就开个玩笑,快走吧!该换班了。”
在士兵们都离开后,这里再次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细细弱弱的凄厉哭声再次响起,隐约可以听出是从古堡处传来的。
“我從小時候開始就想做閃閃發亮的那種人,小時候不是大家的夢想不都是基本上做不到的事情嗎?什麼宇航員啦、畫家啦、科學家之類的,在那裡面我最想做的職業是偶像。成年之後有一些人會去追隨別的夢想,而有一些人代替他們實現,我覺得那就是偶像的根本。就是這樣啦,自我介紹下,我的名字是李金生。”——ARS李金生,《Produce606》未播出片段。
回過神來的時候,力量終於開始回到自己手上,意識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ARS公司的另外兩個夥伴就走在旁邊,在黑暗的過道裡沒法看到舞台上的情況,也聽不到有人交流的聲音。在走廊的盡頭處,富有表現慾的白色燈光像是要找尋下一個心儀的對象似的彈了出來。
走進房間時,李金生也感到完全放鬆了下來。說到底,為什麼緊張呢?歌詞都已經記到隨隨便坐什麼的時候都能流利地從嘴裡流出來的程度,哪會有什麼問題。屏幕上正播放著自己所處的公司ARS的名字。對著房間大屏幕的是六十多個呈金字塔型排列的座位,現在已經有幾個練習生坐在上面了。
在金字塔的最頂端,是有點誇張、由三個三角形組成的巨大金色座位。
“厲害啊!永渙哥!金生哥!快看最上面那個位置!眼睛、眼睛好痛啊!”同屬於ARS的金旻浩第一個說了出來。
“啊,確實是很誇張!”金生回應道,旻浩這麼一說他才意識過來那個座位實際上是王冠狀。比起來其他的位子要寬大上兩倍左右的扶手椅,看起來都能讓小孩子窩在上面睡一覺了。
公司的前輩南永渙在一旁投射出來慵懶的視線:“坐上去也太羞恥了吧?”
“不如我們來猜拳,誰輸了誰去坐那個吧!”旻浩擅自決定了下來,好像在節目正式開始之前就已經充滿了幹勁。
“這個……”
南永渙困惑地揚起眉毛,隨後輕輕笑了起來:“額——不要。我今天的幸運數字是4,而且我喜歡軟沙發。”
被這樣回答的旻浩大失所望,好像被剝奪了非常重要的樂趣。但他素來尊敬公司裡的前輩的決定,因此還是跟在永渙的身後一邊念叨著“什麼嘛永渙哥,你這樣太無趣啦!”一邊走上了座位所在的位置。
ARS的成員都坐在同一排,因為所選的座位位置很高,能看清房間的大部分樣子。現在雖然也有其他的練習生在,但數量並不多。就這麼安穩地坐在座位上等待著其他練習生入場,反而讓人感到煎熬。有要坐在旁邊的練習生,也會在雙方簡單地打過招呼之後相安無事。
最後,金字塔頂的位置也被佔領了。看著這樣的景象,李金生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麼要那麼緊張。不過,坐到那樣的位置上,也是需要肚量的。房間在第一名的位子被人坐上之後開始沸騰,不過很快又歸於平靜。全場的座位只剩下幾個了,恐怕馬上就要坐滿了吧。
原本就要這麼沉寂下來的會場,突然在一名女性走進來之後沸騰了起來。
那張臉即便是一直在國外生活的李金生也見過。甜美可愛的長相、搭配最近流行的髮型——或者說是因為她做了那個髮型才流行起來的——在各國間都有著一定人氣的藝人敏安,此刻正站在舞台上。
“敏安!”李金生從座位上騰地站起來,一起加入了舞台下的歡呼聲中。漂亮的女主持人拿著話筒,對坐席上的練習生們綻放出甜美的微笑。
“金生。”
“哈,對不起對不起,永渙哥我就是太激動了。”雖然說著對不起,但李金生卻並沒有真的要道歉的打算,不如說連回到座位的打算都沒有。不過沐浴在前輩的視線中就像是在被說教一樣,舞台上的敏安也開始講話,再繼續站著顯得不太禮貌,李金生便知趣地坐了下來。
“大家好,我是國民製作人敏安。大家一定很疑惑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吧。”實際上,並沒有人疑惑,不過李金生還是點了點頭作為回應,“我今天在這裡並不是作為評委,而是作為國民製作人的代表站在這裡的。大家想必都已經知道,《Produce606》並不是普通的綜藝節目,我們的節目並沒有評委,從五十名練習生中選出來的最終的偶像組合,是由國民親手在網絡上投票選舉出的。而我,就是國民製作人們的代表人。”
敏安說著揮了揮手,她身後的屏幕立刻變成了由若干個小方塊組成的三角形。
“各位練習生們,想必也都看到自己現在正在坐著的座位吧?接下來,你們就要為能夠坐在更高的位置上,或者為了能夠繼續坐在同一個位置上而努力了!”敏安將手中的話筒舉起來,笑著說道,“下面將是決定各位生死,向國民製作人的第一次見面。”
敏安地話筒指向了舞台前的攝影機,這部分是李金生先前在公司裡的時候就聽說過的。在場的練習生們紛紛向著舞台行李。
由各個經濟公司的標誌組成的畫面跳上屏幕。
“這並不是由我們節目組製造出的評審,單純是為了改進各位的技巧,塑造出最能代表韓國國民的男團而生的等級評價。有了這樣的評價,我們的老師能夠針對你們的問題來改進,怎麼樣,是不是有點鬥志了呢?”
豈止是有點鬥志,不如說是等太久了。在舞台下的練習生中,有些人露出了然於心的表情,也有些人迫不及待,其中不乏有緊張過頭的人,當然,還有完全沒搞清楚狀況的人。
“那麼,接下來向大家介紹的是本次《Produce606》的老師。”敏安笑著揮揮手,攝影機跟著她的動作移動,投向走上舞台的三人。
這一次,現場爆發出更大的熱浪。
“是L.ION啊!”
L.ION是但凡是唱RAP的人都聽說過的名字,另外兩位老師也都是經常能在媒體上看到的人。這下子,比起來都是預備偶像的氛圍,不如說會場變成了小型的粉絲會。不過,很快就安靜下來了。
真正進行表演的不是老師們,也不是國民製作人代表,而是在場的五十名練習生。或許是意識到這回事,第二次冷卻的速度要來得更快。滿意於在場的練習生們的反應,敏安笑著舉起來話筒。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接下來就開始等級評價吧!”
“我想著是熟悉的曲子我的RAP又不錯,應該能得到比較好的評價吧?我覺得我的夥伴都很強啊,你看,永渙哥可是vocal和rap都很擅長的,旻浩也是,很早就出過專輯了。嘛,啊哈哈哈哈。”——ARS李金生,《Produce606》播出片段。
ARS選擇的曲子是Masta Wu的《Come Here》,曲子正好是由三人演唱,選擇這個曲子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這次公司決定的三個練習生裡有兩個是說唱歌手。
背景的警鈴聲響起之後,最先開口的是南永渙。李金生仔細地聽著,等待自己的部分,永渙的聲音相比起來他和旻浩的聲音要高一些,也更給人穩重的感覺。但是Come Here這首曲子不存在什麼穩重,它是爆發性的,情緒性的,將人們的感情帶上警覺的層面,然後——
徹底用爆破的方式打碎。
Rap這樣的表演形式,是從美國70年代的Hip Hop文化中脫胎而出的黑人文化,在韓國音樂圈子自然地發展韓語的大流,但同時大量地保留了英語的部分——這是得益于英語的韻律和節奏感。
Come Here這首曲子自然也存在這樣的歌詞。
李金生最喜歡的就是夾雜著英語的部分,雖然只是很短暫的部分,但是,這前後也是最能表現出來饒舌技術的部分。練習過了無數次,歌詞就像是本能一樣輕易地從嘴裡彈出來了。
Come here這首歌基本沒有什麼舞蹈,甚至連歌唱的部分都不存在,雖然存在將會場的氣氛提高的表情和動作,但實在稱不上是舞。這也是出於對成員所擅長的領域的考慮。在參加Produce 606之前,三人曾經無數次一同排練,但沒有哪一次是像現在這樣的。
這就是在舞台上的感覺啊。李金生朦朦朧朧地想著,唱起來了最後的部分。
台下的氣氛早就調動起來了,節奏感強的曲子,總是能最快地將觀眾的心跳和想法一併扯進表演者的世界。
然後是由旻浩所演唱的的高潮部分,副歌的英語部分由李金生來負責。這部分是根據兩人所擅長的領域,在公司的許可下修改過的。金旻浩的聲音相比一般的男團成員乃至專業男歌手都要更低沉一些,但也更有活力,因此最適合這幾句歌詞。
南永渙則有著將氣氛弄得熱烈起來的天賦,從剛才開始,歌曲所帶來的溫度就在不停地上升。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隨後,背景音樂戛然而止。李金生從不停升溫的火焰中回過神來。
表演的效果應該還不錯吧?李金生盯著坐在老師席位上的幾位評委,等待後者露出滿意的笑容。
“啊,我也覺得我們很酷啊!我覺得我們哪裡都酷!”——ARS金旻浩,《Produce606》播出片段。
“真是非常不錯的RAP。”從L.ION哪裡收到這樣的評價,恐怕不論是什麼人都值得慶祝一番,“節奏感和英語的發音都很好,而且,氣氛實在是很出色。”
“確實如此,聽說ARS的李金生訓練生是從外國回來的吧?是英國還是美國呢?”敏安甜美地笑了笑。
“啊,都不是,是印度哦。到處都是歌舞的印度。”
從觀眾席上傳來了一陣陣溢出的笑聲,金生也笑起來。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這句話會在今後的節目上被剪輯無數次。
“不過這一組的選曲完全不帶歌唱和舞蹈啊,你們可以表演一下嗎?”舞蹈老師孝雅托著下巴,用有點嚴厲的眼神掃了過來。這位女性真的像傳聞中的一樣是一位冰冷的美人,利落的扮相也符合這種印象。
“表演是嗎?”金旻浩帶著自信問道。
“是的,自由表演一下歌唱和舞蹈吧。”
這點上,ARS的成員倒是有準備,主要還是因為南永渙和金旻浩兩人都擅長唱歌,且不停主職就是Vocal的金旻浩,永渙在之前是以Vocal的身份進入ARS公司,只是中途轉為了Rap而已。
“啊,那怎麼辦?”
“就唱那個吧,Big Bang前輩的那首,之前排練過的第一段。”永渙抿了抿嘴唇回答,“那首”指的是名叫Let's Not Fall in Love的歌。
不過,還沒唱完第一段,就在音樂老師和舞蹈老師兩個人的抗議聲下叫停了。
“停一下停一下,這不是還是沒有舞蹈嗎?是不打算跳嗎?”孝雅皺著眉頭,冷眼看著台上的三人。第一次被冰美人用這種視線盯著看,李金生只覺得後背發麻。
坐在一旁的姜老師則是盡力想讓自己的評論聽起來中立:“雖然旻浩和永渙唱得不錯,但是李金生的聲音是不是有點小啊。”
“啊,很抱歉,但是我既不擅長唱歌,也不會跳舞。”李金生老實地回答道。
“不是來自充滿歌與舞的印度嗎?”敏安困惑地問道。
“但我只有膚色像印度人啊?”
李金生已經能聽到從觀眾席中傳來一時間停不下來的笑聲,就連教師席位上也大聲笑了起來。完蛋啦,這回要變成搞笑角色了。李金生默默地想著,吞了口口水,隨後跟著會場上的大家一起放聲大笑。
“我也是認真地,絕對很認真地在唱啊。曲子也練過很多次了,Rap的歌詞睡覺的時候都能背出來,因為我是Rapper啊。但是跳舞和唱歌,不會就是不會,事後我可以去學,但當時就是不會啊!那能有什麼辦法?不管怎麼樣,我不會再在態度上輸掉了。”——ARS李金生,《Produce606》播出片段。
完蛋了。這次是真的完蛋了。
李金生看到南永渙捂臉的一瞬間,開始深切地後悔。而坐在會場中央、被攝像頭聚焦的敏安,笑著宣佈了這次評級的結果。
“C,南永渙,金旻浩,結束。D,李金生,結束。”
血染花
你不亲历死亡的时候,一切都是虚妄。
飞短流长,像微风拂过大地。诽谤声起,直搅得满城风雨。(摘自《塞尔维亚的理发师》)
当一位女学生被烧死在了封闭的寝室的谣言在校园里传了起来的时候,距离死亡事件真正发生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桓尧……?”钟冥重复了一遍他从偶然遇见的李晓方那听来的名字,向林枫和苏麟打听道,“你们认识吗?我完全不认识。”
“……呼……桓尧吗……”苏麟插着腰叹了口气,“我们年级一班的。”
“高二的?被烧死在封闭寝室是什么情况……有人纵火吗?”林枫摸了摸下巴,“或者是什么,点火烧僵尸的时候不小心误杀了?”
“也许有这种可能性,但是点火之后为什么要把门锁起来?没有意义啊,如果我是想点火烧僵尸我是不会有那个闲情逸致去锁门的,扔了火就跑才是比较重要的事情——”钟冥挠了挠头,“如果不是有人脑袋出毛病了想玩自相残杀,那肯定是大天使的问题了。”
“大天使吗。”林枫听到这几个字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苏麟挑了挑眉毛摊开了手,好像不是很理解有什么好讨论的,“有超能力的人把人关在房间里烧死他?那这个超能力应该就是火了吧,那照这个情况四大元素就占了四个大天使,这个超能力也太随便了吧?”
“就算如此,知道超能力是什么根本没有意义。”林枫说,“就算知道也躲不开啊,他们如果弹个响指就能点火,想杀我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与其我们在这没有根据地瞎讲,还不如去现场看看。”苏麟冲正在讨论在劲头上的两兄弟翻了个白眼,好像对于他们空口无凭的状态嫌弃异常,“在这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他面色铁青,“无论如何认识的人死了都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啊。”
【——搜查开始——】(?)
他们的宿舍门是金属的,这个放哪都一样——他们听说的时候门是锁着的,但因为有各种各样的学生来看过现场,所以显而易见现在是开着的,被火烧过的门已经全烧黑了,但是包括锁在内都完好无损,钟冥感到奇怪,如果他被困在这个里面他肯定是要动用任何他能用到的东西来撬锁,为什么这个锁一点痕迹都没有?桓尧不可能被烧了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烧了吧?
反过来看——被烧得只能勉强看得出来是个人形的尸体现在在门口呈现半扑街状态,看起来倒是很努力地想出去了,但是锁依旧让钟冥摸不着头脑,他不认识桓尧,所以完全不明白桓尧是怎么想的——比起这个,现在在这这个焦黑的尸体在一段时间前还是个活生生的女孩子这件事让钟冥心里一寒。他离主席台不近,根本没看清校长死亡的瞬间,事后也没有反应过来去看尸体,但现在这个尸体是真实的,就在他脚边,仿佛立刻就会抬起头来——不,不不,不能想这个。
林枫则去看了靠桓尧最近的那张床。床架子是金属的,这个无论是谁的床都是一样的,虽然和房门一样烧黑了但是也是好的,木制的床板毫无疑问被烧焦了,床单全部烧成了灰。这个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但是林枫注意到那些灰被扒得到处都是,而且上面有各种各样手扒过留下来的印迹——
太夸张了,这不仅是破坏现场,还摸死人东西,搞不懂别的班的人,也不嫌忌讳。一边这么想的林枫也伸出手来摸了摸床上的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这是什么?”一旁看另一边的苏麟招呼钟冥和林枫过去,三个人把头凑在一起观察苏麟发现的东西。
本来在门口的两张床现在被人搬开了,其中一张床的四根支架被人用强碱之类的东西腐蚀了。
“碱……?”钟冥皱起了眉头,他和林枫是他的化学比较好,所以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这不科学啊,我们的床架肯定是铁啊,碱和铁在常温下不怎么反应,反应也是贼慢……所以这个应该不是杀人发生前,或是人死了之后做的?如果要腐蚀只能是……这个叫桓尧的还被锁在里面,而且火还在烧的时候。因为只有炽热的铁才会和苛性碱反应。”
“这么高级的吗?”苏麟挑了挑眉毛,凑过去看腐蚀的断口。
“高二还没学到吗?”钟冥也学着苏麟挑了挑眉毛,但挑不起来,就很气。
“无论是什么时候,我想象不出来腐蚀这个的意义,如果要腐蚀金属很明显是强酸更快,为什么要用强碱……?”林枫说,碱和一部分铝形成的胶体已经附着在了上面,腐蚀的迹象倒已经不是很深了,“还是说用强碱是迫不得已?也就是说——不一定只有一个大天使?”
“什么意思?”苏麟问。“你指大天使一起做的这件案子,一个用碱一个用火?没有意义吧。碱的存在意义也太随便了,看起来就像是单纯打个酱油。”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一位大天使同时拥有碱的能力和火的能力咯。”钟冥转向林枫,“然后用火的时候一不小心用了碱?”
“也不能保证碱不是别的学生弄的幺蛾子……”林枫同时提出,“虽然保持高温在这里坐一天等一个床架子腐蚀确实有点智障了,但是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又没有人会傻到这种地步。”苏麟说,“那么还是大天使的能力吧。”
“…………苏麟。”钟冥突然说,“我觉得应该不是大天使。我赞同疯子的话,应该是学生弄的。”
“搞什么突然这么正经。”苏麟看到钟冥严肃的脸忍不住后退。
“因为————”钟冥皱起了眉头。
Fin。
“Benjamin先生,您放心!您作为全市人民的精神领袖,我们已经给您提供了最森严的安保措施!万无一失!”
“我倒不要紧…主要保护好我女儿和她妈妈的安全…当然还有市民们的…最近自从奥德集团的总裁和克斯宾集团的一个高官双双被杀害之后,搞得人心惶惶,要让民众安心啊…”
“是!Benjamin先生!”
“叫我Ben就好…”
一栋别墅——
一个狙击手通过狙击镜观察着别墅周围的一举一动。别墅已经被保安层层保护起来,这个狙击手的任务也是保护这栋别墅的主人——圣科尔斯市的精神领袖,最受尊敬的人,Ben先生以及他的妻儿。像他这样的狙击手,在别的方位还有两个,他是一号,三个狙击手形成的无死角监视,简直完美。
狙击手在狙击镜中看的一清二楚,他看到五辆黑色的车驶进,周围四台全都是改装的防弹防爆车,车顶带有重型机枪。中间是一辆凯迪拉克,车牌号BEN01。“嗯?Ben先生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狙击手心里默默想到。
车慢慢在离别墅不远的位置停下。那台凯迪拉克驶向大门,其余四辆车开向房子的四周。 “看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Ben先生今天回来的可真够早。”狙击手想到。
门口的戒备是最森严的,车子驶到门口,一位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先生,请您出示一下通行证,例行公事~”
没有得到回应
“先生?请您出示证件!”
“滴——滴——滴——”车内传来规律的计时声音
“不好!这车是他妈的炸弹!!!”
BOOM!!!!!!!!
门口的人员全部死亡。
与此同时四辆装甲车上的四名机枪手把机枪对准别墅周围的安保人员开始疯狂扫射。
狙击手内心一惊,不过作为狙击手,第一件要学会的事情就是快速镇定,很快他就平复心情准备狙击枪手。
BANG!一声枪响。是从三号狙击手方位传来的。他从狙击镜中看了一眼“妈的,四个枪手一个也没死!在搞什么!”
他心急如焚,妈的!这人都要死光了!他瞄准了一个枪手的头,正在他准备扣下扳机的一刻,一颗子弹射穿他的头盔和头颅,当场死亡。
三号狙击手站起来,摘掉头盔,一手抓向自己的脸廓,扯下一张树脂假脸皮。露出了一张带着诡异笑容的男人的面孔。“看来手法还不算生疏,一枪一个,哈哈哈哈哈哈….”
别墅内的安保人员没有一个逃过四台机枪的交叉火力网。
那个带着疯狂笑容的男人走向一台装甲车,从上面拿下一个火箭筒。
接着他走向别墅门口,一个被射中腹部一枪的安保人员捂着肚子,坐在门前“我…我不会…让你…进去的…”
男人对他摆了一个恐怖的笑容,把火箭筒对准了他。
BOOM!!!!
安保人员被炸成一团血雾,大门也被炸烂。
男人扔掉火箭筒,随手捡起一把冲锋枪走了进去。
一个小女孩儿和她的妈妈躲在衣柜中。
妈妈紧紧抱住小女孩儿,可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眼泪不断滴落在小女孩儿的头上。“宝贝别怕…..宝贝别怕…..”妈妈十分无助,可还是一直摸着小女孩的头并说到。
小女孩早已吓得不敢吱声,把头紧紧埋在妈妈的怀里。
“两只小猫咪——和猎狗捉迷藏——要是猎狗找到它们——就要掏出他们的内脏——”男人哼唱着的可怕歌声越来越近,他正在上楼。
“嘎吱——”随着地板的一声哀嚎,男人走了进来,在屋子里寻找,脚步声不断。
母女俩屏住呼吸,不敢喘一口大气,妈妈紧紧握住拳头不让自己出声,指甲都扣进了掌心。眼睛紧闭着,可还是止不住眼泪不断流出。
逐渐声音慢慢变小直至消失。妈妈也渐渐松了一口气。
她小心翼翼的轻轻将柜门拉开一条缝。用一只眼睛向外看看是什么情况。
“哎呀呀——看来我找到你们了。
【完】”
如何进行网站网店关键词的撰写,有哪些技巧? 在我们的搜索引擎优化SEO工作中,可能很多朋友会遇到这样一个问题,网站一些关键词排名不错,但是点击访问的不多,甚至有朋友曾调查过,发现有时候排名靠前的访问量比靠后的点击率更低,有些网站访问量很高,但是网站广告的点击率很低,产品销售型网站也会同样遇到这种,高访问量,低咨询,低成交量的问题。. 本人一直学习研究网站如何获得真正高质量的流量,真正帮企业从网上获得订单,根据以往自己的经验,并参考众多网友的研究成功,发现网页标题和网页描述是吸引用户点击你网站,是吸引产品的潜在客户点击你的直接原因。 比如,我们在搜索引擎中搜索一个关键词,查看结果时,通常都是看结果中的标题,以及标题下面的文字描述内容,通过这么简单的一个下意识操作,筛选搜索结果,并点击自认为跟自己所寻找目标相符的网站,因此,这里分享一些网站关键词标题和网页描述撰写技巧,为了提高访问量的价值,即用户转化率,特别建议:为每一个产品或服务所涉及的关键词撰写最合适的标题和网页描述。 1、标题描述撰写原则: a.准确规范,主题明确;简明精练,言简意赅;最好在20个字内搞定 b.突出与关键词的相关性,如直接用关键词做标题或标题中包含关键词;突出实效性,如促销打折,节假日活动等; c.强调所提供的产品或服务的优势、独特性、专业型。 2、标题优化原则: a.俗话说,题好文一半,题高文则深。读标题的人是读正文的5倍,标题好比商品价码标签,要用标题向消费者打招呼,并以此抓住消费者的目光。 b.每个标题都应带出产品给潜在买主自身利益的承诺。这种承诺明显有益于消费者。 c.标题中突出产品或服务的优势和特点,知名品牌要在标题中出现,如月半弯银饰 d.始终注意在标题中加入新的信息,带有信息的广告标题,往往会多出22%的人记住它。 e.在标题中避免使用否定词、使用完整的公司名称、加入联系方式、不相干人名等杂乱信息。避免使用有字无实的瞎标题。 f.标题中一定要包含关键词: g.关键字出现在不同地方,有不同的效果,吸引力排名如下: 标题+网页描述标题网页描述不出现关键字 如果您的网站标题中含有关键字,那么效果比只有网页描述中含有关键字更好,当然效果最好的是网站标题和网页描述中都含有关键字。 标题优化举例: 修改前:天津华水仪表厂专业提供流量计 修改后:华水仪表专家产销高精度流量计 注:修改后的标题,扩大了信息量,体现了公司实力,对公司的服务范围也说明的很清楚。 修改前:赛克数码:CNC影像仪。显微测量软件.工业显微,13226220218 修改后:赛克数码研发、销售显微镜 注:修改后的标题,去除了杂乱信息,在标题中突出了关键词。 标题:投资北京写字楼SOHO尚都,稳赚不赔! 注:该标题突出了优势和承诺,属上等标题。 标题:购戴尔电脑享受现金优惠 注:该标题中突出了优惠信息,备受用户关注。 3、描述优化原则: 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围绕关键词的产品和服务作介绍; 产品服务先介绍,公司特点和优势可以紧跟其后,如果要放入联系方式的话,一定要放在句末; 一定要在前20个字内包含关键词,至少在整个描述内重复两次关键词; 不要在描述中重复公司名称,不要在描述中出现URL、重复特殊标点符号,不要把联系方式放在句首,不要罗列无关的其他产品和服务。 描述优化举例: 修改后的描述中,反复出现关键词,不罗列不相关信息,能吸引更多用户眼球,反复出现关键词,联系信息放置到最后。
湛江微聚传媒
来湛江市必去的广州湾
由“广州湾”到'湛江"市 1899年,法国强租当时名曰“广州湾”的雷州府遂溪县东部沿海(今湛江市区)法国人则称为“白雅特堡”(Fort Bayard),而此湛江对外贸易盛极一时。1943年,日军侵略者从法国人手中接管“广州湾”,到45年日本投降后,民国政府于当年9月21日光复广州湾,以原范围划设市治,因史上曾属椹川县,境内东海岛曾设椹川巡检司,古“椹川”亦有称为“湛川”,故定名“湛江”市。
由于历史的原因,在法国殖民地的时候,留下了不少带有法国风情的建筑,中法风情街等等。
来湛江市必去的广州湾
广州湾法国风情街
来湛江市必去的广州湾
广州湾法国公使署
来湛江市必去的广州湾
民俗馆
民俗馆是典型的岭南骑楼,分上下两层,圆拱形门廊加上蛋黄色外墙,让人仿佛回到昔日广州湾。馆内展览1898年-1945年法国租借地广州湾时期的生活器皿、商业器具和历史文物。
来湛江市必去的广州湾
广州湾时期留下的建筑也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湛江特有的文化,也是岭南地区独有的特色。
湛江微聚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编辑
场外E-group:http://elfartworld.com/groups/1412/
目前练习生报名人数已满50,谢谢各位练习生们的大力支持。
各part人数为:
【vocal】21
【dance】17
【rap】12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141204/】
叮噹。
我推開厚重的木門,八尾緊跟在我身後,嫻熟地帶上了門開關。
“現在因為是暑假,客人多喵,在這邊脫鞋就好啦。”八尾說著指了指地板上鞋架,確實,上面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鞋子。一眼看過去,多半是女式鞋,但也有幾雙男性的皮鞋孤零零地放在上面。
“客人一般是女客嗎?”我問八尾。
八尾搖搖頭:“早上來的客人一般是女孩子喵,但也有很多男性客人一起來的時候喵。”
我和八尾挑了個角落裡的座位。在我們旁邊坐著的是幾個年級差不多的女子高中生,她們正非常開心地摸著一直薑黃色的貓,貓兒滿足地發出輕微的呼嚕聲。這裡的貓看起來都身材苗條,沒有那種被寵貓的老婦人餵出來的肥貓,而且看起來都很活潑。
我坐下來的時候,其中一隻米黃色的貓跑了過來。既然是過來了,那大概就是說明還是很喜歡我這裡吧。我為它騰出來了座位。茶要了兩杯,都是冒出滚滚浓雾的绿茶,點心是草莓蛋糕,桌子上立著“不要餵貓咪人類吃的食物哦!”的牌子。
雨已經停了,不過襪子還是濕的。八尾拿來了兩塊乾毛巾和熱水袋,遞給我其中一條。因為下了雨,室內並沒有開空調,但卻還是很涼爽。貓咪發出來像是暖呼呼的熱水袋似的的味道。我隨手把他抱過來,撫摸起來貓咪的後頸。八尾趴在桌子上,興致勃勃地吃著蛋糕,他好像很喜歡喝茶。
“這家店真的很舒服呢。”我看著茶葉在瓷杯中綻放開來。
“嗯喵!大家都脾氣都很好哦。”八尾不無自豪地應道,“店裡平常也會救助流浪的貓貓,不過流浪貓貓不會接客的喵!”
“這隻呢?叫什麼名字?”我指指懷中的貓兒,給八尾看貓金黃色的皮毛。
“玉子燒喵!”
“玉子燒啊。”我說著揉起來貓咪的肚皮,貓兒好像還算享受,不過,過了一會兒,它就從我懷裡掙扎起身,用毛茸茸的屁股衝著我了。
“淺井君的貓有照片嗎?”八尾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又問道,草莓蛋糕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我向女服務生又要了一疊泡芙。這裡的服務生制服都是女僕裝,但並不是像秋葉原的店裡那種蓬鬆的短裙樣式,而是幾乎把鞋子都遮住的長裙,看起來非常古樸。
“沒有啊,我家不太喜歡拍照。”
“拍嘛拍嘛!給我看看好不好……!”八尾說著趴在桌子上起哄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我能想象八尾在家裡的樣子了。貓咪咖啡店非常的舒適,空調也開得恰到好處,和想象中的不同,要是習慣了這裡過於熱鬧的氣氛的話,說不定會喜歡上這裡。
“嗯,開學之後我給你看吧。而且不是之前說好了要去我家嗎?”我稍稍試著挑起來眉毛,好表達出來誇張過頭的困惑目光。
八尾張大眼睛,將身子微微前傾:“什麼時候說好的喵……!淺井君有空的話!我當然會去啦!”
八尾真的好可愛。
生出來這種念頭,我連自己都嚇了一跳。為什麼會這麼想?是因為八尾很像女孩子嗎?我是不是將青春期的私慾強加給友人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八尾真的是很可愛的人,和我不一樣。不知道為什麼,我很難想象八尾會長大、變成大人的樣子。八尾會長鬍子嗎?性別感模糊的他,也會在未來長出來喉結嗎?會變得和那些糟糕的人一樣嗎?會變得和我一樣嗎?
想到那樣的可能性,我不禁覺得可怕。
“挑個我母親不在的時候吧。你有想玩的遊戲嗎?我們可以聯機。”我舉起茶杯喝了一口想強定心神。但是這種不安感卻被八尾捕捉到了,他慢悠悠地湊近,將手指搭在我的手上,好像想要安慰我似的囫圇摸著我的手。
八尾的手,原來這麼涼啊。
“唔嗯唔嗯……馬里奧喵?怪物獵人喵?音游喵?”八尾咕噥著問了下去,趴在桌子上喝著綠茶。
“到時候再決定就好了。這個泡芙真好吃,來一口。”我指了指碟子上的泡芙。八尾從茶杯上抬起頭,張開嘴等著我將泡芙放到他嘴裡。
“啊——”
“給,送到了。”
“收下啦!”八尾瞇著眼一口含住我餵給他的泡芙,大聲嚼了起來,看這幅可愛的姿態看起來也像貓一樣。我有點不好意思再看八尾,於是把恰好路過的玉子燒抓過來。貓兒的喉部發出呼嚕嚕的叫聲,似乎是不高興了。柔順的皮毛像液體一樣滑過我的指尖,掙扎著要從我懷裡出來,我猛地摟住貓兒的腰,好叫他不要溜出去。
玉子燒像是要從砧板上逃脫的魚一樣,在我懷裡有力地扭動著,小小的後腿蹬著我肚子。我抓住玉子燒的臀部,一手把他托起來,一手抱住他的肚子把玉子燒固定住,不讓他摔下去。但是玉子燒拼命地推開我的手。我不依不饒,仍然把玉子燒摟在懷裡。
突然,從手臂上傳來一陣辛辣的疼痛,我低下頭看去,看到玉子燒在我的小臂上留下來淺淺的幾道傷痕。
趁著這個機會,貓兒靈敏地溜出來,跳下了我的手臂。
“唔!……淺井君你沒事吧喵!”八尾從桌子那頭擠過來腦袋,查看我的傷口。傷口其實很淺,也只有幾道,並沒有撓出血。
“啊,沒事,傷口很淺。”我回答。
“非常對不起,對不起的喵。”八尾很抱歉地說著。其實我真的沒有感到痛,而且這起事故完全是因為我硬要抓貓過來才會發生這種事,他這幅樣子反而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沒事啦,也是我一心想著要摸玉子燒,並不是他的錯。貓兒不就是有這種習性嗎?”
“不是的啦……!玉子燒快過來的喵!”八尾說著不知道鑽到哪裡去了,過了一會兒,他抱著金黃色的玉子燒回到桌子前,“玉子燒要道歉的喵。”他說著坐下來,按住玉子燒的頭。金黃色的貓兒不耐煩地甩著尾巴,要把視線移開,卻被八尾輕輕地把頭按了下去。
我輕輕咳嗽一聲,好把笑聲憋回去。
八尾實在是太可愛了。
“不可以這樣對待客人的喵,要溫柔一點!客人來了要抱抱的話,就算不舒服也要忍耐哦!真的不喜歡的話,稍稍推辭一下就好了,不要對人家那麼差勁的喵!道歉!道歉啦!”
嫌疑人玉子燒死不悔改,別過臉去看向旁邊的茶几。八尾蹲下來,彈了彈玉子燒的額頭,又叫玉子燒下次要注意才鬆手。玉子燒喵的一聲叫著溜走了,留下我和八尾兩人對視著。
“真的很抱歉喵!我替那孩子道歉喵!”八尾說著垂下頭,他的小辮子都好像失去了活力,完全不像平常那樣晃來晃去。這幅樣子實在太可憐了,讓我更加不好意思起來。確實是因為我的過失,我才會被貓咪抓的,如果是我家裡的貓皇帝這麼做,我也完全不會怨他什麼。
說到底,貓也講究私人空間啊。
“真的沒什麼關係啦,我家的貓要是被這麼抱著也會覺得不舒服,肯定會抓我的。如果我是貓,被不認識的人這麼抱著,我大概也會不高興地咬對方一口呢。”不知怎麼回事,我反而對玉子燒起了些許同理心的情緒。八尾睜大眼睛,抿了抿嘴唇。
“那人家要摸淺井君呢喵?”
“給你摸。”
“哦!等一下哦!我去給你拿創口貼和酒精哦喵!”八尾又這麼跑得沒影了,留下我在原地守著一碟泡芙和兩杯茶。貓兒玉子燒在幾步之外,目露凶光,好像要叫我好看似的。
“對不起啦,我剛才也不是故意要強迫你的,只是稍稍有點慌亂而已。”我對著玉子燒說道,玉子燒絲毫沒有理會我的打算,掃著尾巴藏到了貓咪爬架的小窩裡,時不時還從被陰影遮蔽的支架後面悄悄看我一眼。
八尾拿著酒精、棉花還有創口貼來了。
“麻煩你還要把這些給我,我自己來就好了。”我起身把桌子稍稍整理出來一點能放上醫療用品的空間。
“不行不行,淺井君是客人喵。”八尾搖著頭,讓我把手伸出來,“在做好了消毒之後,最好還是去打個狂犬病疫苗什麼的喵。雖然咱們家的貓都有好好地打過針,但還是不能疏於預防喵!”
八尾輕柔地用沾過了酒精的棉花擦拭我的傷口,從傷口立刻處傳來沙沙的疼痛感。我回答道:“我會注意的。”
“感覺怎麼樣喵?很痛嗎喵?”八尾的頭髮刮到了我耳邊,感覺從那裡開始變得很癢。
心臟也是,茶喝太多了,跳得有點快。
終於,創口貼覆蓋了細小的傷口。其實完全不需要這種東西,我想著,看了眼八尾的腦袋。後者做好這些之後,又把東西收起來,踩著軟綿綿的步子走開了。
原來八尾走路是沒有聲音的啊。我迷迷糊糊地想著,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困。
八尾站在遠處,朝我招了招手:“淺井君還想做些什麼嗎喵?要不要我拿逗貓棒過來喵?”
“比起來那些……想睡覺。”我老實地回答道。
“是嗎?要睡嗎喵?晚安喵?”
我趴在桌子上,像把今天產生的雜亂念頭全部驅逐出去,卻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刻也沒法安心下來。無論換什麼姿勢都覺得不舒服,就這麼在桌子上磨磨蹭蹭來回換了幾種辦法趴著之後,我決定放棄在貓咪咖啡店睡覺的主意。
“睡不著嘛?”八尾從點心中抬起頭來。
八尾的嘴巴上沾了奶油,該不該告訴他呢?
“嗯,算是吧,可能是因為昨天睡太多了才會覺得睡不著,明明雨天是很容易就能入睡的好天氣。”
“要不要來睡人家的大腿喵!”八尾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這樣的話就會很舒服了吧。”
“不、不是……”“快來啦!”“可是……”八尾索性拉著我的手臂讓我躺在他大腿上。八尾的大腿意外的很柔軟,是不是因為他其實比看起來要結實的緣故呢?就在我想東想西的時候,八尾摸了摸我的髮根。
“睡吧喵。”
我沒有再去搭話,而是合眼假寐。八尾哼著小曲,似乎是玩起來手機了吧,能聽到微弱音量的小遊戲背景音樂。
“淺井君。”
“嗯?”我抓住他的手,等他說完這句話。
“我總覺得淺井君和一開始認識的時候變化好大啊喵。”八尾的小辮子掃到了我的額頭,“人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錯了喵,但是感覺以前的淺井君是更加的……”
“更加的?”
“誒、誒,像慵懶的貓貓一樣,人家是這麼覺得的喵。”八尾說著笑了笑,“也不是說現在這樣不好啦喵,只是比起來那時候,變得更加的……唔喵?想不出來詞彙呢!”八尾掙開那隻被窩握住的右手,我聽到“咕”的一聲,大概是他在敲自己腦袋吧。
“沒有關係,慢慢來就好了。”不光是八尾,我也需要慢慢來。
“嗯嗯,那晚安啦。”八尾好像比起剛才心情輕鬆了不少,我感覺到他的身體整個放鬆了下來。同時,一股倦意也席捲上我的心頭。
“晚安。”我最後這麼說道,隨後沉入夢鄉當中。再度醒來時,我看到的是百葉窗外深藍色的天空,身下是柔軟的枕頭和一床薄薄的被褥。再一看墻上懸掛著的鐘錶已經是八點左右了。再不回去的話,母親大概會生氣吧,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不想去思考這件事。
“淺井君,醒來了嗎?”
“嗯,睡得很不錯。”我回答著,揉了揉眼睛,好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
八尾換上了貓咪咖啡店的女僕裝,站在門口的地方等我。他好像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只見,十分熟練地捲起來袖子,向我展示一份被便利店塑膠袋裹著的便當。便當盒是自家用的那種,應該是八尾他家自己做的吧。
“要吃晚飯嗎喵?”
“啊,要。”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improvise队参上!
与其中两位队友的初遇。字数:12097
1.
“哈啊……哈…啊……”
喘息变得越来越粗重,双腿变得越来越沉重,就连大脑也开始变得无法思考……
过去几小时间发生了什么已经记不清,只是回过神来就和伦斯走散了。不管是两人决定分头跑还是自己单纯被抛下,莉莉卡都不想去思考也无暇去想,那些事情统统没有摆脱身后的地龙重要。
莉莉卡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才能让这只地龙对她如此穷追不舍,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地龙愤怒的眼神,简直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但如果不是那样恐怖的眼神,她恐怕无法坚持到现在。意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涣散,身体随时都可能脱力——由于逃跑的时间太长,甚至用掉的元力都已经恢复至满!只有在感受到身后生物的怒火后,才能激发她的双腿动起来。
要在平地上跟地龙赛跑是一件不明智甚至愚蠢的事,因此莉莉卡一直在峡谷间跳跃,并沿途利用藤蔓对地龙进行阻挠。这样的小把戏的确让地龙一直无法追上莉莉卡,但她的精神也紧绷到了极点。
眼看着前面又到了要跳跃的地方——莉莉卡机械的反身朝地面打出一炮,借着后坐力飞向对面;同时控制藤蔓缠住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地龙。一连串动作十分连贯,接下来只要攀住对面凸起的岩石就可以安全爬上崖面了…
看准了对面凸起岩石的位置,莉莉卡在即将撞上崖面之前稳稳抓住看起来十分结实的岩石。双臂用力使身体荡起,缓冲了冲击力,慢慢贴在了山体上。
脚下找稳了可以踩踏的石块双手上的负担就减轻了许多。小臂上传来的酸痛感让她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依次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小臂——即使一路上已经多次感受那强大的后坐力,双臂还是会因此发麻。
四下张望,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接下来的路线。地龙在对面张牙舞爪,完全没有疲惫的痕迹。要不是考虑到这边的岩壁过于平坦,它随时都可能跳过来把莉莉卡撕成碎片。还不能够爬到平坦的地面,不然会被轻易赶上。那么只剩下一条路了,她望向水平方向陡峭的岩壁——这种地方是地龙无法追击的。
几乎垂直屹立的山体看起来无比光滑,几块棱角分明的岩石向外凸起,看起来安全又充满危险。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隐约能听到水流的声音:莉莉卡也认为峡谷间总该是要有条河流的。现在勉强的站在石块上,体力飞速流失的感觉无比清晰。必须赶快下决定了……是选择险路还是愚蠢的与地龙进行地面赛跑…一想到对面蠢蠢欲动,试图跳上这边崖顶的地龙答案就毋庸置疑。
“那还用说吗……”
她看似无力的双手飞快的动了起来,用力的抓住了前方的岩石。几乎是同一时间,地龙高高跃起,然后稳稳的落在了同一边的崖顶。
莉莉卡在陡峭的悬崖上像进行攀岩运动一样艰难前行,没有安全措施让这项极限运动的危险程度更上了几层楼。而那只地龙十分聪明的在同一侧的崖顶悠闲的盯着自己的猎物。它知道,她总归是要爬到崖顶的,而那时她体力耗尽,它则以逸待劳。琥珀色的眸子闪着光,像是地龙露出的狡黠的笑容。那样的表情让莉莉卡不寒而栗,简直是被耍的团团转!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前进。
她专心致志的思考手脚应该触碰那一块岩石才算安全,没有心思去想那只该死的龙。可地龙却不甘让她如此“轻易”的攀爬,粗大的尾巴轻松的甩起,“一个不小心”就用力砸到了岩体上。被击打成碎屑的岩石瞬如雨下,莉莉卡只能低下头用手臂抵挡。
“唔……”
锋利的石块或敲或砸、划过她的身体,留下不同程度的伤痕。但这仅仅是开始——地龙探下身试图用前爪将渺小的人类掸落悬崖峭壁。莉莉卡一边承受着“流星雨”的洗礼,一边加快速度向前移动着。她已经可以看到远处葱绿的景象了——那是森林,马上就可以离开峡谷了!
为此需要给地龙制造一些麻烦,才能够获得逃离的机会。
莉莉卡的位置开始向下,离崖顶越来越远,她像是在引诱地龙般行走着。地龙也被这个不听话的玩具惹恼了,它的身体愈发下探,愤怒的将厚重的前肢拍打在山体上。它这一下力量极大,山体瞬间出现了一个大坑,一整块的巨石从地龙抬起的前肢上缓缓坠落。此时地龙的前身几乎已经踢开了顶部的地面,贴服在侧面的山体上,靠着后肢勉强保持平衡。
“就是这个!”
莉莉卡提着花炮瞄准着缓慢落下的巨石毫不犹豫的射击,一颗种子牢牢嵌进石块,藤蔓蜂拥而出伸向了距离最近的地龙的前爪。地龙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前爪就被牢牢捆住。巨石带来的力量拉拽着重心本就不稳的它极速下滑——在它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前就几乎被拽下了平坦的崖顶!
“吼——”
巨龙庞大的身躯摩擦在山体上轻松刮掉了一片稀松的岩石,它也第一次变得如此狼狈不堪。它的四肢胡乱的动着,试图在光滑的岩壁上用锋利的爪子稳住身形;一条尾巴此时也没了用处。真是反攻的最佳时机。莉莉卡将花炮收回,手上握着的赫然是看似软弱无力的花铳。她向后助跑跳了起来,脚尖稳稳的点在了前方的落石上,一个借力,身体便与石头各自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加速前进,朝着地龙与落石迎头而上。
从踏出第一步的开始,每一次的动作都经过了深思熟虑,一切的举动都为了最后的结果——地龙此刻最为脆弱的突破点。
“请你…留在峡谷里吧。”渺小的人类与地龙庞大的身体完全不成正比,但此时她却前所未有的具有威胁力。她轻轻抬手调整角度,小心翼翼的瞄准着从一开始就想好的目标。
枪口下是被重型花炮用力砸下而泛红的地龙的眼睛,莉莉卡居高临下的对着朝下方垂落的它射出无情的子弹……
============
“这样就不会追来了吧。”
换回花炮后迅速射出子弹,再控制藤蔓将自己固定在山体上。莉莉卡静静的看着因眼睛被打中而疼痛着与落石一起跌落的地龙,终于将内心提起的石头放下。双手双脚都已经到了极限,她只得任由结实的藤蔓把自己吊在千米高的地方,时而被猛烈的谷风吹得摇摇晃晃。摸到满头的冷汗她才察觉自己刚才的举动是多么疯狂,竟然胆敢跳跃到空中去寻找自己与地龙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莉莉卡觉得自己不是疯了就是命不久矣。
略作修整后她终于爬上了崖顶,一下子瘫坐在平坦的地面上。虽然只是几个小时的逃亡时间,但却度秒如年,脚下这么安稳的感觉久违的舒适。她缓慢的前行着,疲倦让她无法去思考被其他参赛者发现的可能性,一心只想早点抵达峡谷的边缘进入森林。
比起在这里停下,不如早点进入等级更高人更少而且易于躲藏的森林……
她蹒跚着,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每一次挪动都绷紧了神经,咬紧牙关。太阳在头顶不知疲倦的散发着光芒,殊不知无情的光线和热度带走了她尚存不多的理智。
峡谷的边缘越来越近,她的步伐也越来越小,她甚至抬不起头,只能看着脚下的光景。终于,视线之内出现了成片的绿色,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悬崖。
看着下方葱绿茂盛的树木,莉莉卡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接下来只要寻找盘旋的山路,一点一点走下去就可以了——大地突然震动,将她的规划拍成了碎片。
曾经有人说过,恶魔是残忍又聪慧的,它们总是在希望面前将人一掌拍进绝望。
那究竟是谁说的呢?那一定是一个经历过很多的智者总结的名言吧……莉莉卡在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般以天空为背景落向绿色的海洋时只能思考着这样的问题。看着自己上一刻所在的位置上那只狡猾的正在嗤笑着的地龙,她一下子明白发生了甚么。。
“原来如此,是复仇吗?”
她嗫嚅着,想要闭上眼睛。累了,乏了,困了,倦了……所有的负面情绪一齐涌上心头,酸涩的眼睛想要流出眼泪。我奋斗过了,可以了吗?可以了吗……
完全不去理会已经成为败者的莉莉卡,地龙仰天长啸着。下一刻它竟也腾空而起,扑向了空中的莉莉卡。它浑身上下充满着伤痕,一只眼睛成为了血洞不停地咕噜咕噜冒着血泡,身体上的伤痕累累诉说着莉莉卡那一击给他造成的痛苦。但是它所传达的却是无与伦比的兴奋,一张血盆大口不停地张张合合,蛇信一样的舌头疯狂的扭动……
看到那样的举动莉莉卡明白了,地龙也到了临界点了,它不过是想在死之前拉上自己垫背而已。
怎么可能让你轻易如愿……
“那就来看看吧,究竟是谁先疯掉!”
“吼——”
沉重的火炮再次架起,它会在落地前进行疯狂的反击——
2.
洛兰德与尤里安在森林里穿行着,他们不过刚刚进入森林,却走的相当深入,几乎从中间霸气的横穿了整个森林。此时他们所在的位置正贴近森林峡谷一侧的出口。
洛兰德的带队方式绝对是最速度的。一路上不管是碰到参赛者还是野怪,不躲也不闪,不怂就是干。托他的福,二人升级的速度也是火箭一样,已经到了适应森林野怪的等级,甚至马上就可以超越。但洛兰德似乎并不满意,他总是关注着参赛者排行榜,每次看到前面的几位总是会露出要杀人的表情。
“轰——”
大地突然颤抖,两人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但是却没有一丝惊惶与意外,像是习以为常。
“从刚才开始,声音就越来越大了呢……”尤里安仰起头看着远处由于未知原因的轰鸣声而惊起的鸟群,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对洛兰德说着。“喂喂洛兰德,你的方向真的没问题吗?”
“我觉得声音越来越大了呢!”
“真的不是因为我们离响声越来越近了吗?”
“你听啊,轰——的一声巨——”
“够了!”
“好……”
尤里安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锁的动作,随后又办了个鬼脸,继续毫不畏惧的说着。
“果然我们是在朝着响声走吧……不会很危险吗?”
“轰——”
又是一声巨响,二人听得更为清晰,大地颤抖的也愈发厉害。洛兰德停下脚步仔细的听着,辨认着声音的方向,向东稍微转了转身迈开脚步。
“啊没错。”终于他回答了尤里安的问题,希望借此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但是尤里安不出意料的让他失望了:“诶?为什么啊?洛兰德你也不像会凑热闹的人啊。”
“这还用说吗……”洛兰德回头瞥了尤里安一眼,“当然是为了击败更厉害的野怪,比起四处追赶那些小喽啰,直接打到头目不是性价比更高吗……”
“这样才能更快的变强……”
他最后喃喃自语着,尤里安没有听清,但他完全明白洛兰德的想法。
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快的速度获得最棒的效率变得比谁都强大,这就是他的目的。为此所有挡在路上的无论强弱都要狠狠踢开,甚至要去找最强的当路牌。那么此时弄出巨大动静的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一台迷你ATM。经验丰富又富有野心的渔夫怎么可能错过巨浪里的大鱼。
“好了好了了解了!总之我们会干掉那个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大家伙的,呐,对吧!”尤里安富有活力的挥动着拳头,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洛兰德不用回头都能想到他是怎样一副傻样,脚步微顿,黑着脸叹了口气。
突然阳光黯淡了下来,周围变得出奇的安静,衬托着不远处的动静完完全全传进了两人的耳中。是风声,是鸟鸣,是鳞甲剐蹭的声音,是枪炮射击的声音,还有……是什么东西快速飞行的声音!
“来了!”洛兰德高喊一声,但不用他提醒尤里安就进入了戒备状态。他的模拟佩剑刚刚出现,一个身影就从身边极速掠过,砸到了身后的草丛!
“是刚才那个吗!”尤里安回头看向一闪而过就异常安静的草丛,不敢轻举妄动。
“不……是眼前这个。”洛兰德则听到了更加沉重的声响,正在飞速靠近,下一秒眼前粗壮的树干被深色鳞甲覆盖的巨爪无情蹂躏,一只血色的眼睛在绿色的树丛中晔晔发光,它的血盆大口张着,浓郁的血腥味与臭味迎面扑来,让两人感到不快。
“吼——”那未知的生物发出了嘶吼,劲风把二人向后退去!
不能等它吼完,不然会被抢先攻击!两人深知这个道理,洛兰德于是迎风而上,手中的佩剑挽了一个剑花就击在了它的前肢上。尖锐的剑尖快速的舞动着,只一瞬就在鳞甲接合的薄弱点击中,翘下了一块鳞甲!
那是怎样钻心的疼痛!它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抬起前肢就要将洛兰德狠狠拍下——刚刚抬起,一连串的箭矢又密集的迎上。它的爪慢了一拍,洛兰德赶忙退后。
“呜哇好厉害,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尤里安一只手在腰带的兜里摸着,却抓出来一把糖果,他手忙脚乱的塞了回去拿出真正的箭矢,这才终于填补好了刚刚射出的。
“应该是龙类的生物,鳞甲很厚很硬,不适合强硬对抗。”洛兰德看着自己略微有些发痛的手,沉吟片刻,简单明了:“迂回。”
“了解!”
两人不是第一次合作战斗,无需多言,一左一右已经各自朝着野怪的方向前进。野怪也终于在茂密的丛林中露出了真面目,两人终于能看清那是一只三人高的地龙。一只眼睛受了伤,身上也狼狈的有着泥泞与树叶,看起来经历了一番苦战。突然它像挣脱了什么一般,速度猛然加快!
尤里安看准了它已经受伤的眼睛,当机立断的攻击,对方却像是预见他的攻击一般不急不忙的闭上了眼睛,用糙厚的眼皮轻松挡下攻击。另一边洛兰德绕道身后,发现它的后肢上竟然缠有些藤蔓,虽然感到奇怪却丝毫没有让他的攻击迟缓。他奔跑着,用余光瞥到了扫荡而来的尾巴,一个前滚翻又立刻站起转身一个横扫就把剑刃挥到了它粗大的尾上。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一个翻身站上了地龙的后背,抓着鳞甲来保持身形。
在前方牵制地龙的尤里安看到洛兰德大胆的战斗方式稍微有些心惊,一下分了神,地龙却看准了机会抬掌拍下,大地拼命的抖动,甚至一下子把站在地面上的尤里安震到了空中!
“小心!”
看到尤里安腾空的那一刻,两人的心都揪了起来,因为同时地龙的另外一爪尽在咫尺,而他在空中,无法躲避——
一枚绿色的种子形状的炮弹呼啸而来,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它瞄准的却不是庞大的地龙,却刚好向不好对准的尤里安飞去。
“咦????????”
尤里安一下子被两面夹击,不知所措。眨眼间那枚炮弹已经沾到了尤里安面前的土地上,巨大的冲击力把它向巨龙的利爪推去!
“混蛋!”洛兰德踩在地龙的背上,向尤里安的方向疯狂跑去,一脚踏在了地龙高大的头颅上。想象中尤里安被利爪所伤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虽然他的确离地龙更近了,但是地龙尖锐的爪子却被种子里长出的藤蔓紧紧包裹着,动弹不得。尤里安甚至还趁机退后,开始聚能。
“喂,你没事吧!”
“没事!但是吓了一跳呢……”
“太卑鄙了,竟然在这种时候偷袭!”洛兰德愤愤道。
“诶!”尤里安则是一脸惊讶:“是偷袭吗?唔我还以为是来帮忙的呢……”
“你个笨蛋!唔……”洛兰德才骂了一句,下方的地龙就忍受不了他们无视它在这唠家常,开始摇晃自己的头部试图把洛兰德甩掉。鳞甲让地龙全身光滑无比,刚才关心尤里安的安慰他来的慌忙又没在意重心,一下子就被甩到了一边树丛。
地龙没有理会尤里安,而是眯起眼睛看着他身后的树丛,身体蠢蠢欲动的想要前进。尤里安紧张地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他认为地龙已经盯着上了。他试图往后退去,拉开距离,但是地龙步步紧跟,别无选择,他只能选择在如此危险的近距离释放聚能炮。
没有时间等最强度的聚能了,他谨慎的瞄准着,与地龙满是狡黠的眸子对视着。终于,捕捉到了他认为完美的机会,松开了弓弦——
“沙沙——”
“沙沙——”
身后的树丛突然传来了响动,他不由自主的转身向后看去,在那里赫然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她脸上挂了彩,面色疲惫不堪,唯独一双眼睛睁的很大。她看到尤里安没有丝毫惊讶,张口朝着他的方向呼喊着甚么。但是聚能炮发动的声响完全盖过了她的话语,尤里安一个字也没有听到。他所看到的只是女孩提起形状好看的花炮,毅然决然的奔跑向远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花朵形状的是炮?难道是洛兰德所说的偷袭着吗?
伴随着一连串的问题,聚能炮打在了地龙身上,尤里安被冲击狠狠打在了地上,连着几个翻滚才停下来。
“疼疼疼疼……”他咧着嘴揉了揉疼痛的屁股,抬起头看向烟雾弥漫的前方。地龙的身影在里面疯狂扭动,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个人影在与之奋力搏斗。
“啊洛兰德!撑住!”他赶忙爬起,奋力冲进烟雾里去支援独自苦战的洛兰德。
3.
就算是莉莉卡也没能在醒来的一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自己和地龙一起从峡谷掉到了森林,但是对方依然穷追不舍,因此只好在森林里一边躲藏一边反击。虽然说是反击,但其实根本没有伤到它分毫,那些伤痕全都是托地形的福留下的。一想到这里莉莉卡对自己能力的埋怨又多了几分。
因击飞而晕倒过去时她本以为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谁想到醒来后竟发现两个不认识的人在和地龙战斗。
是他们救了我吗?莉莉卡在一片混乱中思考着。不、不是……他们根本还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只是不小心撞上了这只疯狂的地龙,被攻击后进行反攻而已。一想到这里她连忙爬了起来,取出花炮,想要在一旁支援两人。她深知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继续在正面战斗,于是决定发挥自己的优势。
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无辜的路人因此负伤,莉莉卡是不会允许自己干出这样的事情的。她没有立刻出草丛,而是谨慎的从树丛中关注着二人的战斗,选择合适的时候再出手。虽然单打独斗自己的元力技能不值一提,但现在地龙完全没有注意这边,如果能出其不意,想必能取到完美的牵制作用。
她顶住了疲惫,睁大了眼睛注意着地龙的一举一动。长时间的对战成果,让莉莉卡甚至可以通过轻微的举动预测它接下来的行动模式。
比如现在它在轻微挪动着后肢,那是为了站稳身体,同时为了下一步抬起前肢进行攻击,这个时刻选择攻击它的前肢无疑最为明智。
思考的一瞬间莉莉卡毫不犹豫的瞄准了前肢,但过劳的身体让她的反应慢了一拍,下一秒,发射出去的炮弹就从协助者变成了威胁者。
“该死!”莉莉卡暗叫一声不好,她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是在炮弹落地的一瞬间尽量控制它们去牵制地龙而不是伤害那个一头金发的参赛者。
“喂……没事吧!”
“没……吓……一跳……”
“……卑鄙……在…时……偷袭!”
由于离得较远,她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听到“偷袭”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居然被误会成了偷袭者……她倒吸一口气,咬紧本就发白的嘴唇。这样一来不就成为敌人了吗?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吧,那失误的一击足够让自己被任何人怀疑。她在心底做着挣扎,但视线却始终没离开过前方的战场。
不能再失误了,但是也不能再因为自己的状态给他们添麻烦了。她握紧拳头,思考着方法。
前方的两人正在贴身与巨龙搏斗,之前由于出其不意翘下鳞甲的情况再也没有发生,地龙的速度反而还有所加快。两个人虽然身形略有些狼狈,但终究是二对一,地龙没能伤到他们一分一毫。但那不过是最后的疯狂罢了,莉莉卡知道,只要熬过去或者将它的精力耗费殆尽,甚至不用亲手击杀就可以得到那庞大的积分。事实上她本来是打算这么做的,所以才任由自己掉下断崖来到森林,这里的地势适合游击与躲藏,本来她是想拖延更久的。
但是体力的消耗与精神的憔悴出乎了她的意料,竟然中途就大意的晕了过去。她张开嘴用力的咬在自己的臂上,直到留下牙印渗出鲜血才肯罢休,疼痛让她又精神了几分,大脑飞速转动。
自己的办法显然不适用于眼前的两个人,他们在进行高速度的战斗,元力缩减的飞快,是支撑不了多久的。而地龙高强度的防御又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束手无策。是的,在三番五次的被针对弱点下手后地龙更加聪明了,它用眼皮保护眼睛,收缩鳞甲来保护本来暴露出来的软肉。需要一个机会,让地龙放松警惕——或者说不得不松开一切防护才行。
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她连忙向身后张望着,焦急的寻找自己需要的地形。
“就是那里。”
她选好了伏击的位置,不敢有丝毫停顿,因为每在这里耽误一秒,就是在浪费前方战斗的两人的元力。她几乎抽筋的小腿发力,让身体站了起来,终于从树丛的阴影中突破,重见天日。
她的头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转过去的,却意外的与回过头的男生四目相对。
是刚刚被自己误伤的人!她的胸口一闷,莫名的心情让她几乎移动不了。
“坚持住!我会帮忙的!”
=======
莉莉卡不止一次想过,可能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跑这么长的行程了。但是记录在同一天不断因显示所突破。
她在走着上坡路,一边跑一边回头确认着距离。
走之前她在地龙的周围打下了炮弹,并且竭力控制着藤蔓不生长。但马上就要离开那个范围了,因此她停下了脚步。重要的一击与埋伏的突然性是分不开关系的,因此她要一直分神去控制那些藤蔓才行。因为精神高度击中,莉莉卡的眉头皱的很深,额头上汗如雨下。
她选择了一颗粗壮的树爬了上去,把叉开的枝干当做火炮的固定架,对准了远处的地龙。现在唯有等待。期待着所谓的人和,最重要的最后一个要素……
========
“洛兰德,我有个发现!”
洛兰德和尤里安两人,此刻额头上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高密度的战斗让他们略感疲惫,但无论怎么攻击都无法伤到它分毫更让人焦虑。
“废话少说。”
“呃……你看,它下巴那里,有块没有鳞甲覆盖的地方。”尤里安一个后桥侃侃躲过地龙的尾巴,抹了抹额头的汗。“如果用必杀技的话,可以直接穿透大脑吧。”
洛兰德闻言超前跑去想要确认尤里安所说。他挑衅似的来到地龙眼前,挥舞着佩剑挽一个剑花,露出轻蔑的笑容。地龙低吼一声,猛的探下头来想要将他一口吞食!
洛兰德不慌不忙的一个滑铲,躲到了地龙颈部与身体的死角。在那里他看到的是一片簇在一起的鳞甲,显得颇不自然,中间露出的粉肉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确认了,但是平时处于高度保护。”他向尤里安打着手势。
“把鳞甲弄下来不行吗?”
洛兰德一怔,刚想出口反驳,却又认为有几分可行性。地龙现在的保护措施其实是将皮肉紧缩,才能让附近的鳞甲包围过来,但是只要光秃的地方足够大,它就无法再用这个办法了。
“可行。”
“那就拜托你了!”
洛兰德点了点头,一个健步踏上了地龙的前肢,竭力在光滑的鳞甲上保持平衡,他开始向肩部“攀爬”。地龙眯着眼睛斜瞥着这只附在他身上的蚂蚁,却被另外一边的能量炮打了个正着。
“嘿,看这边!”
它立刻顾不上理会洛兰德,而是朝着尤里安去了。尤里安奔跑着,用尽浑身解数在躲避地龙攻击的同时还上一两下,他有意带着地龙在原地绕圈子,莫名的直觉告诉他刚才那个跑走的姑娘不是逃跑。
很快洛兰德就来到了地龙的肩部,虽然它没有刻意针对他的攻击,但光滑的鳞片本身就造成了极大的阻碍。他不敢停留,生怕地龙忙里抽闲用前肢拍下来,赶忙向着攻击死角冲去。
是的,地龙庞大的身躯让它的身体上产生了显而易见的攻击死角,那就是后颈的部位。尾巴无法够到,四肢也不能弯曲到那个程度,只能利用身体甩动。但洛兰德已经吃过一次亏,哪里肯有第二次。他故技重施,短剑敲打在第龙鳞甲的薄弱点,努力寻找着一个可以让自己的细剑插入的地方。终于,一条渺小的缝隙在他的努力下出现了,洛兰德毫不犹豫将细长的佩剑扎进。手上传来的感觉告诉他,它刺中筋骨了。
地龙因为从没体会过的筋骨的疼痛疯狂的扬起头,混乱的张着嘴唾液横飞,就连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疯狂抖动!这是计划之外的惊喜,洛兰德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削鳞甲,现在那边软肉一定暴露在了空气中。
就是现在!
几乎是同时,远处的莉莉卡释放了藤蔓瞄准发射了炮弹,近处的尤里安一个翻滚架起弓弩,开始最终的聚能。橙色的能量蜂拥而入,填满看起来渴求无尽的武器;种子形状的炮弹像一道流星从树丛间穿越,能量在内部悄悄聚集。
地龙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洛兰德开始担心他能否坚持到尤里安的技能充能完毕。正当烦恼之际,地龙四肢附近的土地突然炸裂!绿色的植物像蛇一样灵活缠上,死死的把它们捆回地面。一枚炮弹正呼啸而来,对准的正是它因疼痛而疏忽大意的致命弱点!
“轰——”
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龙的脖子像折断一样夸张的仰着,绿色的种子静悄悄的埋在肉里,下一秒竟然开出了粉嫩的花朵。眨眼间从花骨朵到盛开,多层次的花瓣和美丽的颜色让它看上去是那么美丽,柔弱的花瓣占据了整个无鳞地带,与地龙丑陋的身躯格格不入。在正面目睹一切的尤里安惊讶的张着嘴。更让人震惊的是地龙动作的变化,扭动的幅度变小,身体竟然慢慢僵硬。它的眼睛里流露出杀意与不甘,甚至连眼皮也动弹不得——这让洛兰德知道,那不是它的本意。是远处的攻击造成的?不管怎样,现在是最后的处决时刻。
尤里安的充能已经完毕,他仔细的瞄准着代表弱点的那朵花。
洛兰德不急不缓的走向地龙的眼睛,高举起佩剑。
箭与剑同时,贯穿地龙的大脑。
==========
在射出蓄谋已久的一击后,莉莉卡看到远处的动静越来越小,她知道,他们大概是成功了。她连忙翻身想要下树,却眼前一黑直接滚了下来。顾不上疼痛,她顽强的爬起,朝着战斗的方向跑去。
要解释清楚才行,不、不对,应该先道歉。希望他们没有受伤,但如果为时已晚,见面会进行新的战斗吧……
一路上她胡思乱想着,眼前的光景已经开始模糊,树与树重合又分开,喘息也变得愈发艰难。
千万…不能因为我的疏忽大意……
拜托了……千万不要受伤…
森林里寂静的只能听到鞋跟踏在地上的“咯哒”声与猛烈的心跳着。她几乎无法喘气,大脑缺氧也快要到了极限。
终于,隐隐约约可以听到略感熟悉的对话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不敢放缓速度,反而加速从树丛中冲了过去。
拨开树丛,站在她面前的赫然是战斗后留下的满地狼藉和正在对话的二人。他们看到莉莉卡的出现也感到惊讶,但还不待他们说话,莉莉卡就倒在了他们面前。
“太好了……”
看到他们没有受伤,最后一个保持清醒的理由也消失不见。进本的线瞬间断裂,她双腿一软,向前跪倒在地,整个人躺在了地上。
最后的最后她突然想起,自己竟然虚弱着暴露在别的参赛者面前,在凹凸大赛中。
啊……也许这次,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4.
莉莉卡做着一个梦,梦见那只恐怖的地龙长出了翅膀在追击自己。她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对方抓到,没有任何防御的身体被尖牙咬碎被利爪刺穿,最后被扔下了万丈悬崖。坠落的感觉是那样清晰,就好像亲身经历一般。地面的样子从一片模糊到最后甚至能看到地上爬行的蚂蚁,当感觉自己的身体与地面相撞的一瞬间,她醒了。
“啊!哈啊……”
莉莉卡的猛的坐起,这才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她大口喘着粗气,心跳却久久无法平静。她低头确认自己没有全身粉碎性骨折,才终于敢相信那不过是一场梦。
是的,是一场梦而已。她拼命地逃跑拼命地抵抗,后来幸运的遇到了两个人,三人合力一起把地龙成功击杀,没错,它已经死了——但是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她的头突然一阵剧痛,不敢相信凹凸大赛中竟然有人会去救倒在面前的疑似偷袭者。莉莉卡连忙向周围张望:太阳已经落山,黑漆漆的天空中数以百计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夜晚的森林静谧的可怕,身旁的篝火静静的燃烧,木头不断裂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她才刚一转头,就被吓了一跳。
“啊!”
蓝发的男生坐在不远处的树下,神情冷漠的盯着她。看样子从莉莉卡醒来他就一直坐在那里,但是她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她有些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只是慢慢的调整坐姿,方便随时跑路。
“你们救了我吗?”沉吟片刻,她还是问出了内心的疑问。
“我可没想救你。”对方眯起眼睛,话语中仿佛带着一丝不快。
“那为什么……”
“那个家伙坚持,我也没办法。要谢就去谢他吧。”对方似乎不想再对话下去,站起身来朝着黑漆漆的森林走去。与此同时,另一个身影从远处走来,朝这边挥着手。
“啊,你终于醒了!”
一头金发的男生,满脸笑容的朝莉莉卡打着招呼。
=========
“请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莉莉卡坐在篝火边上,看着身旁金发的小男生正在处理从森林里找到的食材。她感觉头有些疼,不能理解现在的状况。
“唔……在准备晚饭?”对方挠了挠头发,继续剥着不知名的果实。
“不是指这个…你们是凹凸大赛的参赛者没错吧?”她深吸一口气,问出了不可思议的问题。
“当然。我叫尤里安,那边那个是洛兰德。”自称叫做尤里安的男孩指着被自己软磨硬泡拉回来的蓝发男子,他此时正板着脸一个人坐在树下。“你呢?”尤里安看着莉莉卡问道。
“莉莉卡•斯尔嘉……啊…”似乎是被对方所感染,她听到问话后竟然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右手轻捂着嘴,她有一秒的诧异。
“是你救了我吗?”
她看着尤里安,小心翼翼的问道。
“算不上吧?”尤里安思考了一会道:“只是在你昏倒的时候稍微帮了下忙,不用在意的!”
“不,的确是你们救了我。那个时候如果没有你们与那只地龙战斗,我大概已经死了……”她低下头,看着几乎无法用力的双手,逃跑时的恐惧依旧没有消散。真是没用,一天之内竟然昏过去两次,还被同样的人所救……对尤里安和洛兰德抱有感激之情的同时却又开始怀疑,对方是否存在何种目的?她不能不去怀疑,因为正身处凹凸大赛,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学会怀疑——她甚至在刚才都已经规划好了逃跑用的路线。
听闻莉莉卡的话尤里安也终于想起,惊道:“啊!难道说你是那个时候掉到草丛里的?”
被尤里安这么一说莉莉卡有些脸红,脸低的更深,头发垂下把脸完全遮住。虽然丢人,但她还是点头肯定。“嗯……不要再说了。”
“呜哇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对方连忙道歉不迭。
“不……你不用道歉,明明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莉莉卡用只有自己才能挺到的声音小声嗫嚅着。对方天真的笑脸和蓬勃的朝气,一切都让她的怀疑显得可笑与卑鄙,更何况客观来讲先出手对别人造成威胁的人是自己才对。
“为什么要道歉呢?”尤里安的声音突然从极近的地方传来,她一抬头才发现他早就贴了过来把自己的呢喃听了个一清二楚,正摆着无邪的笑脸提问。莉莉卡吓得向一边挪去,又急又气。
“……毕…毕竟那个时候……不小心攻击到了你。”她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却没感到轻松,胸口扔被沉重的压着。
说到此事,就连一旁闭目养神的洛兰德也睁开了眼。尤里安却颇不在意的道:“果然是不小心呐!洛兰德,都说是你想太多了。”说完他就跑回刚才的位置,继续摆弄奇怪的食物。
莉莉卡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相信我的话?”
尤里安一手拿着像土豆一样的棕色硬质果实,一手熟练的把玩着自己的箭矢,没有太多工具只好委屈自己的武器了。他熟练的把尖部放在果实的顶端,然后开始旋转,棕色的外皮就旋转着被削了下来。他一边削着果皮,一边回答着莉莉卡:“嗯!说起来那时你说了什么?啊…因为太吵了我没能听到来着!”
我说了什么?莉莉卡被问到奇怪的问题,突然一怔,在回忆里思索着那句几乎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的话:
“坚持住……我…会帮忙的……”
“如果当时能听到就好了!我吸引地龙的时候,差点就要往别的方向跑了,如果是那样就糟糕了吧?”
“怎么说,当时就有种预感……要待在原地才可以!”
他转过头来,火光温暖的颜色打在脸上,与他纯真的脸庞相得益彰。
“总之,没有什么需要在意的!”他尴尬的摸了摸自己凌乱的头发,呵呵的笑着。
真是不可思议,莉莉卡感觉胸口的沉闷感慢慢的消散了,头也可以抬起来,变得可以与他对视了。她开始为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羞愧——受助于人后竟然不懂得感激而是怀疑对方的企图,这是他的父亲才会做的事情。
如此思考的自己不就变得和那个人一样了吗?怀疑着一切,否定着一切,无论是自己的敌人还是自己的家人;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摇晃着头,拼命把那些黑暗的想法甩出。的确,她想变得强大变成能配得上姓氏能被家里人看得起的人,但绝不是用那种做法,那种冷酷到对家人也不例外的做法。曾经没有与外界过多的接触,被锁在狭小的囚笼,因此她从未思考过自己要走的道路究竟如何。但如今,她第一次如此接近温暖的光芒。
一个人要如何才能成长?只是一个人势必无法自己探索出绝境中的的道路吧……
不知名的事物在心中慢慢融化,她缓缓起身,走到尤里安的身边,接过他手中的不知名果实。
“请让我也一起吧。”
写不下去了,书写体检极差,估计观看体验也是……之后可能会删或者拿去通篇修改ojz总之就这样了。这一篇是谋划了很久很久的初遇,写咋了的话真的非常对不起两位队友。以及就是希望没有ooc,有的话说出来我立刻跑去改!
虽然improvise队还没有完全汇合,但是大家都非常努力。有了糟心的事情就很心疼队友。今后的打算是小队补完他们的剧情,企划主线就放一放吧。
*是塔纳在遇到伊恩和参加凹凸大赛前在阿扎赛尔的回忆杀
*全文塔纳第一人称
*BGM:坂本龍一 《Solitude》
http://music.163.com/song/498210/?userid=131699848
*还会有下半_(:з」∠)_
*为了方便计数全文一共6471字。
——————
“神”所谓何?
神自远古另一宇宙而来,踏灭虚渺碎影,为彰其超前的智慧与澎湃涌动的能量,“它”创造混沌;为消磨冗长无尽的时光,“它”孕育生命。
“它”模仿自身所在之“外界”,描画新的宇宙、成为万千生命的起始与终焉;“它”扫灭妄图篡夺神格的旧日支配者,自此迈入统治的新篇。
神被赞颂是仁慈的。
“它”赐予大部分的子民们以繁荣和欢欣,让光所及的地方遍布沃土,溢满芬芳。我曾到过那里,鼻尖弥漫的是馥郁缱绻的甜腻,往来的行人鲜露躁郁苦闷的面容,丰收的果实压弯枝干坚挺的背脊,那些臣民编谱的歌儿,风一吹便哗啦啦地纷扬在喜悦的空气里。
但这份宽厚的悲悯只将恩惠赠予少数前沿愚昧盲目崇拜着所谓真神的疯子星球——那些无知狂热的种族赞美“它”、信仰“它”、为“它”献上祭祀的厚礼,因此得以继续昏庸幸福地活在泡影中;更多的,却是挣扎在黑暗里悲鸣哭嚎的蝼蚁——这并非我对他们和自身的轻视,只是作为“它”来说——或许是便如此看待我们的:若草芥般应当被随意奴役和玩弄的性命。
此处我姑且先委婉地称作性命——因为我已经隐隐有了毫末的猜测,我、遭受奴役的悲惨种族们、甚至于那些生长在伊甸园里的幸福的家伙们,对于“它”来说或许不过只是——啊呀、该打住了,再往下赘述可是要犯了大忌的。
正如光明背后潜藏的黑暗——澎湃的善意背后,挣扎在黑暗中的、诞下我的母星或许便是所有扭曲畸形与污秽不洁的终极源头。疯狂的恶意充斥着这个贫瘠肮脏世界的每个角落,膨胀到极致的恶无时无刻不在敲打摧毁着每一个仍妄图保留善性的种群的神经——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们也在努力挣扎着,仅仅为了不被逼上完全毁灭的道路、为了存活下去的那丝缕的希望。
但是很快他们会发现——任何一个降临在这座星球上的种族都会发现,这是一个彻底绝望的、失去光明的腐朽世界。
我出生在阿扎赛尔星——一个属于恶魔的星球。
我这么说,并不是嘲讽此处居民的心地如何卑劣,而是这颗星球的种族的确统称便是恶魔类,就如同相隔甚远的某颗星球上生存着一种名为人类的种族一般。当然这里的恶魔也分种类——不过那是基因的问题,大体还是同一物种。
红龙带领七位君主统治着这里,有约摸三十来个勉强维持着和平的城邦,除此以外便是战火绵延的地带。他们对统治毫无兴趣,最喜欢的便是成日相互猜忌,而后率兵相互割据——建立战场在他们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消遣。
我作为最下贱的奴隶在最边缘的达利特城中一处菜舍里出生,不得已地在暗不透光的牢圈里生存了四年,似乎是生下我的可怜的母亲的缘故——听说她作为一个柔弱的魅魔,却缺少一张美丽的面容,因而被打发来饲养专供部分贵族食用的恶魔。
他们称这类恶魔为两脚兽,将之视为同鸡牛猪羊一般的牲畜。——但这类恶魔明明与这里大部分的贵族、平民同属希伯来恶魔(也是阿扎赛尔上最常见的魔种),却只因贵族的个人爱好而被随意宰割,虽然也有部分贵族是需要吸血的魔种,但直到很多年后我去到别的星球,才知道这是相当荒谬而可怖的事。只是当时的我对这些事习以为常——不光是我,这在整个阿扎赛尔都是相当正常的小事,有如吃饭喝水一般随意。
我对母亲并没有多少记忆,甚至连她去世的年日都不甚清楚。出生到在这生长的六年,我从未见过哪怕一丝的光线。有些恶魔是能夜视的,不过很遗憾——在上文中我已提过了,母亲作为魅魔,我自然也同为魅魔,缺少强大的能力。母亲并没有多少闲工夫管我,于是我便终日缩在九号笼边的角落里,和笼里的两脚兽抢着糠吃。母亲和我的交流接近于零,我便也无法熟练使用语言,即便那是刻在骨子里属于恶魔的言语,更遑论这些被饲养着的恶魔了。
我能活到六岁,并不是我自身的生命力多么强悍,魅魔是相当脆弱的一种恶魔,而我之所以能心平气和地在这里回忆过去,是因为从我出生起,就有幸得到怀孕在身的两脚兽的喂养,直到能自己去偷糠、和它的伙伴们抢饲料吃。它大概是误将我认成它先前生下的孩子了吧,但我仍旧十分感激它——此处请允许我将称谓改为“她”吧。比起对我不管不闻的生母,我更愿意将她认做母亲。
约摸三岁的时候,我有了第一个玩伴。他是喂养了我的两脚兽的孩子,刚出生便同三岁的我贴在一起。我们一同生活,吃住都在笼里。直到我稍大了一些,能从笼子的间隙中爬出去了,才分隔了一会。我的体格比起它们来说要瘦弱几倍,虽然同吃着一种食物,我想这大概也是种族的原因。刚钻出笼子的我应是对周边都充满了新奇的,绕了半天却也绕不出一个厢房。正苦恼着,那边却传来了响亮的啼哭声,我慢悠悠地前去探查情况,才发现是他因失了我而不安地哭嚎。我只得费力地攀上笼子,再扑腾着瘦弱的小腿钻进去,抱住他的脖子,用乱糟糟的头发蹭蹭他脏兮兮的小脸,告诉他我在。
这样他才勉强安生下来。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乳母,曾在我们熟睡的时候被拉了出去,从此再没回来。我当时并不知晓乳母消失的原因,只是她的突然离去,令我与他惶惑无比,不知几日惴惴不安、不吃不喝地盼着她的归来,可终是没等到那熟悉的拥抱。
现在想来,她大概早便成为了哪个无能权贵的腹中美餐,再回归地母的怀抱了吧。对此仍一无所知的我们却仍在小小的牢笼里玩着古早单调的游戏、为两口掺着腐肉的糠饭而大打开交、依偎着在寒冷孤寂的夜晚安然入睡。在可以称之为日常的、那个小小的窖房里,充斥的是排泄物的膻臭和成群菜魔的哀唤,我与他却觉得与对方一同生存的此处即是幸福。
直到我六岁的那天,长了一身厚实肥膘的他被管理的奴隶相中,要拉去做当日的肉食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光线透入视线,浅黄昏眩的柔晕填满了整座拥挤的舍园。从未见过的强壮恶魔穿着破破烂烂的白衫,背上烙着从属的印记,锈蚀的脚镣每走一步便哗啦啦地响彻地房。奴隶的脚步粗重,渐近的声响在趴着的我耳边也愈发清晰。
奴隶卧着老旧的麻绳,机械地掰开九号的笼子,将绑了圈的粗绳套上他的脖颈,便要将他拉去了。我们都知道会有兽不断地被带走,却不知道那些被带走的恶魔将要面临怎样的命运。他惊惶地瞪大了一双不能视物的污浊眼瞳,眸光黯淡却朝着我在的方向失了焦距。他大张的嘴不成言语地叫唤着,涎液不住地淌下。他发出凄厉的悲鸣,用力抓住栏杆的手在奴隶坚决的拉扯下磨出骇人的血迹;我疯狂地尖啸,扑出笼子,用力扒拉着那扼紧他咽喉的、满是油脂的绳线,而他奋力扑腾——好一副离别的惨象。
我已是无法自控的状态了,似乎世间除了他,再无所谓。而我自以为是的反抗在那个奴隶的面前却毫无意义,恶魔一把抓起我的头发,不满地啐了两口,便用力地拉着我在地上拖行起来。背部摩挲过满是石砾的地板,疼痛自不必说,但那从头皮传来的撕裂的剧痛更是煎熬。我像头野兽一样竭斯底里地咆哮着,尽管我那细若蚊蝇一般的脆弱嗓音除了制造小型噪音再无更多用处;而他早已不再挣扎与叫唤了,像死了一样地任由奴隶拖着,猩红的血迹长长地蔓延,从牢笼到窖口,甚至溅脏了奴隶穿着的、满是污垢的白衣。恶魔砍下了紧抓着牢笼的他的手,稳当地负在肩上,绝不浪费哪怕一颗肉粒。我那狂躁的嘶吼引发了窖里其他兽的同情,于是他们也一同呼唤起来——尽管我并不明白他们悲切的啼叫中所饱含的意义。
那奴隶约摸是听得躁了,于是停下步伐,发泄似地向我踢来,脚上的镣铐便也发出金属摩挲地面的沉重声音。身上的骨头断了几根呢?我躺在冰冷的泥地上,身遭是可以将我溺毙的凉意。大概是仍不过瘾,奴隶抓起我的头发,拎起我软趴趴的身体,于是我那张满是泥垢的脸便暴露在那家伙的眼前——我猜测他想狠狠地将我的头颅摁向地面,直到颅骨发出断裂的脆响。然而他最后却没有这么做,有如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物一般,忽然用他那满是汗渍的脏手试图抹掉我脸上的泥泞,效果甚微,于是便转而用衣服上唯一洁净的地方狠狠地摩挲,然后一点一点地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尽管这份笑意在那张堆满横肉的恶心面庞上相当狰狞,我却仍感受到了他溢于言表的欢欣。他转换了姿势,小心地扛起我,又拖拽着将要没了生气的我的挚友,就那样走出了囚禁我六年之久的舍门。
我看到——那是我第一次真切的、用我即将衰退的眼睛看到,不曾知晓的外界的景光。过于刺目的光线使我闭上了眼,脆弱的眼球却抢先一步分泌了大颗咸涩的泪珠,粘合了垂下的眼睑,淌过细密排列着的睫,不断濡湿着干涩紧绷的脸。
凝结的空气中是尘埃硝烟卷携的火药味,那渺杳无光的昏房中终日弥漫的腥膻粪臭消逝在呼啸而过的车马奔腾间;沙砾纷扬,街旁零星崩塌的房屋尸骸背后是残阳渲染得如斯深重的血色苍穹。大片绚烂的红云吞噬了最后弥留的丝丝碧色,晦涩的远风吹灭这摇摇欲坠的暮火,浓墨锈蚀的夜悄然将至。
我从未见过世界。
我曾以为整个世界便是这处牢笼,如此狭窄阴暗;我曾以为阿扎赛尔只有永远的夜——而今我因一无所知而产生了极大的震悚。我未曾试图描绘过外界的景光,因为我不知道世界上还存在太阳、天空和花木,因为我以为恶魔的一生便是在箱子里的世界中生根、发芽,然后暗无天日地活着,直至安眠。我以为发施的糠粮是天降的食物,我以为同我一起生活的恶魔与我是同样的东西——我以为这个世界还未开化过。若我不曾离开菜舍,我或许会同其他永远不可能了解到真相的两脚兽一般,继续浑噩无知、悲惨地活下去吧。
我第一次见到光明。
我本是出生便应夭折的,却阴差阳错被乳母救下;我本应刚才毙命在那家伙的鞭打之下,却因我的种族与面容而被留下。生命充满了偶然,我不禁感叹自己的幸运。大汉谄媚地对门边站着的瘦小恶魔说着些什么,他们体格差异巨大,地位也全然不同。瘦小的穿着我从未见过的漂亮布料织成的服饰,高傲的神情做作得令人恶心。他大概是哪个贵族的执事,为了主人而敬业地特地到这里监督食材的管理。
执事听完了奴隶的叙述,便掐着我的下巴仔细打量。那种有着赤裸欲望的眼神令我尤为不适,他笑了一下,而后松开了手。他抬了抬下巴,奴隶便给我拷上手铐与脚镣——就好像那些重刑犯罪者一样。已经毫无力气的我无法挣脱桎梏,甚至因为脱力而昏睡了过去。
我也不清楚我究竟是如何来到贵族的府邸的,在我清醒的时候,我已躺在一处新的地窖的角落里了。这里有一扇窄小的窗,在伸手无法触及的高处,钉着防人逃出的铁栏,但即使如此,条件比起我先前生活的地方要好得多。伤处还未包扎,全身是宛若火烧一般的疼痛。衣着女仆模样的少女用着清洁地面的长刷,奋力地搓洗着我身上六年未褪的污垢。
我趴在地上,看着先前用桶泼上的水由清澈渐渐浑浊,含混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与泛白的泡沫。女仆毫无轻重的搓洗就像在清理地面的污泥,我在她的眼中不过是个死物。刷洗完毕后她再仔细将我的口腔内部也清理了一番,而后便离开了。我勉强转动眼珠,扫视这一处偏房。有许多和我年纪相仿的孩子,不过大多都比我年长。他们一人有一个棺材似的小床,紧紧地贴在一起,就像并列葬在一起的坟墓。
年长的孩子只是静默地瘫在自己的棺材上,散发着沉郁的死气,明丽的脸上绘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妆容,身躯残破,满是伤痕。年纪尚小的,大多在偷偷地瞟着我,在四目相对时便慌乱地收回目光。我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是属于同族血脉间的联系。那些孩子大多都是服侍贵族的魅魔——被用作发泄的奴隶。但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
女仆片刻后便返回了,手中拿着烧红的烙铁。她向我走来,低跟的皮鞋在地面上哒哒作响。分明是轻盈的步伐,却在我耳边无限放大。我畏缩地战栗起来——然而这微末的反抗不过只是徒劳。少女手中的烙铁没有丝毫犹豫地挥下,在我的背部留下永远无法抹消的印记。我说不清那是怎样的痛楚,只记得早已喑哑了的喉咙不住地啼血、发出可怖的悲泣。从此我的背上刻下了奴隶的印记。我朦胧间瞥到她的脸,那冰冷的眸光与不为所动的表情令我如坠冰窖。
做完这一切,女仆将我从地面抓起,简单擦拭后梳理一番,再草草包扎了先前的伤口,便将我丢到床榻上去。我戒备着周围的一切,哪怕是空白的、与地面只相隔五米的天花板。我看着它,仿佛畏惧着下一秒便要下坠。我抬起自己的手臂——这具身躯仿佛已非我属。我看见自己瘦如枯柴般的腕、干瘪下去的病态白色皮肤,攀附着虬露的浅色青筋,以及被修剪过后的短短的暗色指甲。我看到我的脆弱。
这一切变故发生得太快,以至我无法立刻接纳——终于是酸涩得按捺不住地垂下了眼睑。
世界正在远去。
黑暗覆没眼睑之际,我恍惚间看见不久前习以为常的一切逐渐崩塌。
而我的脑海中空无一物。
在冗长的沉寂后,我因少有的嘈杂而悠悠转醒。意识宛如在海中沉沉浮浮,言语似由悠远天际模糊映入耳中。断断续续地听得并不真切,身体在大脑彻底清醒前先发施了睁眼的信号,我费力地颤动几下,所幸昏暗的室内并不刺目。从窗外稀薄透入的月光为床边的女仆披上黛蓝的鲛绡。
女仆并不是先前我所见到的那一个。她端着一碟小小的肉汤,来到我的面前。我勉强坐了起来,尽管汤饭已经凉了,那悠悠发散的香气仍然勾人胃口。捧着碗的手仍有些微微颤抖,我小口小口地舔食了起来。
这个女仆显然在这抒解着工作的烦闷,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乱七八糟的碎语。其他的孩子只是静默地听着,空洞的偶人是最好的发泄对象。而我对此毫无兴趣。忽然她说道,今天的肉菜是老爷剩下的,特地赏赐给你们的,长匀称了才好伺候主人。我本应是未能理解语言的,可不知为什么,她话中的含义却突兀地了然于心。我停下了嘴里咀嚼的动作,抬起头来,听到她说:这可是两脚兽的肉,今天刚从场里拉过来的。听下面的屠夫说,那牲口挣扎了好一会,还顺便带回了这个脸蛋漂亮的小畜牲。这小畜牲那么怕这头牲口走——现在不是吃的挺香的么。她斜眼挤兑了我一会,继续着她的高谈阔论,说我的母亲是个上不了台面、干不好本职的魅魔,被打发去养这些猪狗……
我已经听不到了。
我现在口中含着的,是曾日夜与我生活着的挚友的躯干。
酸胀袭上我的眼眶,令我失措,惨然干裂的唇不住地颤抖,张开再闭合,空洞的断片填满我的记忆,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那些缓慢却不曾停止的记忆里我妄图回忆起他的脸,却再也捕捉不到他鲜活的身姿。嗡鸣骚动的白噪音覆盖了逐渐衰弱的心跳,有极寒凉的吐息从脚跟漫卷而上,使身体褪却温度,与血液交融,在我的深处逐渐冻结。我痛苦得将要窒息,那汹涌袭来的恶意毫不留情地扼住我的喉咙,肆意嘲笑着我的卑劣。我正置身断崖的边缘,而我却以为回归了温暖的巢穴。
我不知道这种最懦弱的情绪叫绝望。
我的眼泪疯狂地下坠,在白色的被单上晕开丑陋又轻贱的晕纹,手颤抖到拿不稳碗碟。我打翻了汤,想伸手去触碰却翻下了床沿。我开始呕吐,咳到嗓子烫得冒泡。我在挣扎、在哭泣,黑色的头发混杂着眼泪扑得我满脸都是。女仆尖叫起来,咒骂混杂着踢打,而其他的魅魔只是毫无反应地看着这一出闹剧。
我的内心却是死寂。
他死了。他哪里都不在了。
我崩溃地闭上眼。
我梦到他被肢解被烹饪,我梦到他最后绝望的双眼。那种疼痛与悲切是如此真实,真实到汨汨流出的血液像是我被攥碎了的生命的一部分。
时至今日我仍会日夜想起那时的感触,每每都觉得凉寒透骨。
一生那么长,我又怎么会知道下一步究竟会踏入哪个深渊冰窖呢。
之后的第二天,仆人带我去见了他们臃肿丑陋的老爷。我的相貌似乎很符合那些人的审美,虽然我自己都未曾见过。只是他们因嫌我太过贫弱不禁玩弄、年纪过小而失了宠幸的欲望。我再次被拉回了地窖。
照顾我的女人们乐意多赏我一碗饭吃,只为了我骷髅般可怖的身形能恢复常人的大小,却也嗜好鞭打我和其他的奴隶以抒发一日工作的烦闷,遇到老爷宠信的奴隶便下手轻些,却从未停止。她们同是受到剥削的恶魔,却并不属于奴隶,而是属于普通的平民。而这个冷酷的世界的确相当残忍,同属底层的恶魔们不愿意相互扶持理解,只是自恃胜高地欺压着更下层的民众,既可笑又无能。
我所服侍的这一家的主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嗜虐者,这也是那些仆人们敢肆意蹂躏我们的原因。他喜好有伤偏瘦的幼童,血液能勾起他施暴的欲望与昂扬的精力。我却因为体质实在太虚而被他宽恕回房内养好一年再品尝,只因新拉的魅魔也十分优质,够他们把玩一段时间,因而不急着用我。想来也是气运,我又一次慨叹我的幸运。只是每日都能看到回了房后死在棺材中的魅魔,大多都仍是十多岁的孩童模样,便被生生折磨得送了命。
在我七岁的那年,房里的魅魔接连染上了热病,而后走向终焉。最后只剩我一个了——但我害怕被那些人使用,尽管我只是个奴隶。
我逃跑了。
TBC?
在塔的的頂端。
少年那血紅色的眼睛直視著少女,少女也毫不退讓地回望對面的少年,猶如視線一退讓下就是自己佔下風。
少年的手臀為了改變世界運轉著——沒錯,運轉。
少年的手臀已經不是人類的手臀。
左肩膀以下的也是如水晶般的物質打造成的手臂。
利用星晶石所造的手臀到底會帶給少年怎樣的負荷呢。
只有少年自己才知道,或者少女也模糊了解到。
「吶,你為什麼要上來呢?」
首先開口是少年,少年帶著一絲的悲慘或以及無奈。
「…因為我想來。」
「這裡可沒有你想要的東西呢?你的目的地不是更遠方嗎?例如《大都市》那種地方才有你想要的答案嗎?」
現在你可是只是兜了遠路,你更應該——把一切拋下只要對著自己道理前進不就好了嗎。
這才是少女應有的姿態,那種視若無賭,對所有事物也並不關心的那印像中那高尚的身姿才是正確的樣子。
——正因為,對所有事物也並不關心,也不愛其他人,少女才會才出現這裡。
所以,少年對此予以否定。
「我不接受你這個回答,什麼是你想來,你根本就不會有這種意識吧?那我再問你一遍,你為什麼要上來呢?」
少年再一次追問道,他的左手已經向著少女。
「為了什麼?我猜也不是為了我吧?」
語帶玩笑的話語吐出來卻換來認真的回答。
「是的。」
這句話簡直有如毒藥,少年更加不受控制地把話語吐出。
「難道你想阻止我嗎?」
「不——我想救你。」
「————。」
倒抽了一口氣,太過預想外的答案,少年聽後心中一股燥動。
為什麼呢?
眼前的少女不應該是這樣,怎麼會想救他呢?
「你知道嗎,曾經只有一個星球的。」
少年說道。
「那麼到底為什麼還有一個星球呢?那個白天的星球從那裡來的?沒有人知道。那你知道嗎?」
「並不知道,在某程度上我只是一位被賜於使命的少女。或者我某一天會知道。」
少女啊————少年複雜地咀嚼少女的言詞。
「要是我說那裡是神的實驗所呢?」
「神————」
「神是存在的,這個也是在觀測到的結果。在《大都市》從白天的星球那裡收集到的數式是龐大且深奧,那並不是人類能夠到達的程度,數式這種東西,對我們這種人類來言只是偷來的東西,所以能夠在白天的星球上展開那種大數式的人,一定是非人。」
「那麼,更為上層的它們到底是什麼,超越了人類的就是神了吧,那個現存最高演算力的《禁書神》也自稱自己是神吧。」
少年續道,手臂的運轉程度加劇,感覺到異樣的力量在手臂上流動。
「那麼,要是神在那裡一邊看著我們這邊,那麼我們算什麼?只是神的玩物嗎?」
少女只是蹙起眉頭,仿如對這個答案不認可般。
「不過比起那堆神,我更討厭世界。」
「………。」
「不過我喜歡你。所以才想讓你逃走。」
為什麼你又回來這裡呢————
為什麼————
要說想救我呢?————
「我希望你回答我,■■■。世界到底怎樣看待我們?」
少年說出少女的真正名字,字裡擁有超乎常人的資訊,少年單是從喉嚨吐出這幾顆字就感覺喉嚨要燒毀般的灼熱,額頭冒出冷汗。
人類不能觸碰的禁忌的語言以及力量。
「……你怎麼知道的。」
少年微笑道。
「因為我喜歡你。」
少年,到底抱著什麼心情說呢。
而少女,此刻在想些什麼呢。
那位擁有著白銀眼的少女又在想什麼呢?
就算大家看到同一樣的東西,聽到同一樣的話語,感受也不同。
錯位,錯誤,錯認,所以人們才會活得這麼辛苦,才會有這麼多衝突。
正如少年愛著少女同時恨著少女。
一而再地給矛少女機會。
正如少女卻想讓這位錯位的少年回歸正確的路軌上。
少女作為他應該作為的本身也是錯位,可能正因為是錯誤的存在,才想救少年,才讓少年喜歡上他。
因此才會有這種結局。
假如少年再冷酷一點的話,少女的旅途就會完結。
如果少女能早點發現的話,少年就不會淪落如此。
那麼,在白眼銀的少女映照的世界到底是什麼的樣子呢————?
剧情概要:
两个人组队→返回宿舍楼找许老师尸体→调查阿崎那尸体→调查封杭尸体→撞罗卡→追杀蝶野光
走位随意了反正已经结束了【你
1
“死了吗。”
“肯定的,你没听见广播吗?”
站在建筑物侧面的迅抬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许阳月,远远能看见罗卡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结果呢?”
“确认了。”许阳月单手撑住墙,长叹一口气。
“之前猜的不对,红毛的能力一次都没用过,应该是撒旦,那么已经成了碳的那位就是大天使了……亏他能用这能力搞出这么多事。”
“死人呢?”
“是夏娃,大天使动手还挺准。”
“没多大影响。”迅以这句话作为讨论的结尾,
“只剩一人,找出来动手就结束了。”
2
“我看见了。”
迅打开教学楼的窗户,拿起从小卖部顺过来的对讲机说道,“直接上四层。”
“然后呢?你给我说具体点。”
“靠操场一侧的实验室,只有一人,注意武器。”
“哈?什么武器?”
反正是几分钟之内就能知道的事情,迅没有打算回应阳月。他放下对讲机,把课桌搬到窗户底下,将阳月找到的狙击枪架好,枪口对着实验楼的窗户,他拿起望远镜。
“门锁着,那肯定就是这间了。”
迅看到实验室的门板摔了出去,教室内的女生抄起灭火器指向阳月。由于对讲机已经关掉了,迅并不能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怎样的对话。
那个在与阳月对峙的女生,同班的蝶野光,按照现状进行分析的话,可能性只剩下大天使一个,只要杀掉她,那么这个垃圾游戏就可以完结,为此两个人展开了搜索——对方似乎是选择了原地不动,很快就被他们找到了。
但是下个问题是,他们有没有勇气动手杀人——就算再怎么清楚游戏规则,玩家毕竟只是普通的高中生而已,况且目标还是阳月的同班同学。
迅深吸一口气,慢慢对自己说。
“这是游戏规则。”
但是为什么一定要遵守游戏规则而去杀人。
“她也杀了人,至少有两个。”
是的,但是她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为了其他人能活下去,她必须死。”
还有更多的人活着,为了他们的生命也必须在这里解决掉她。
可是就算这样,麟也不会再活过来。
……
说不定麟就是她杀的。
望远镜被无意识地摔在了地上,发出的声音让迅浑身一震,突然惊醒,其实从刚刚开始他就已经没有再注意阳月那边发生了什么,实验室里不知道为何已经烟雾缭绕的状态,就算他对准了瞄准镜,目前也难以辨识出两个人的位置。
窗户开了,一条绳子垂了下来,迅下意识地将枪口对准了探出身子的那个人。
是蝶野光。
阳月发生了什么仍是未知,迅不知道为什么枪在这个时候发出了响声,实验楼的墙上莫名其妙地划出了一道红色的的印记,拉着绳子的手突然松开了。
“通知:蝶野光在实验楼死亡。”
3
阳月也死了。
为什么能知道这件事情呢?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是啊,刚刚的那些肯定是幻想而已,是白日梦罢了,学期还是要正常的开始的,看,现在大家都呆在开学典礼的操场上,听着校长冗长的讲话。
0
校长又死了,是在哪里见过一次的死法。
迅拿出小黑本,翻到了最后一页,放大的瞳孔看到了图标被点亮了一个部分。
——————一周目end,人类阵营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