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通知:
封杭 在男生宿舍火场周围窒息死亡
蝶野光 在实验室死亡
许阳月 在实验室死亡
特殊通知:
在许阳月死亡广播完成之后所有角色回到了在操场上进行开学典礼的时刻(本周不强制对此进行创作)
人类阵营获胜,亚当跟着人类阵营获胜
PS
在本周结束时公布第一章全场状况
因为摸鱼没有按时间线来写,所以整理一下ry
每次整理完都会把前面的删掉
【没人会看的.jpg】
》》
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当夜幕完全吞噬了白日后,这座城市里会发生很多不同寻常的事情。
一封信放在S先生的桌子上,封口已经被打开了,信纸被捏在他的手上,形成了明显的皱褶。他咬着一支烟,却没有点燃。他揉碎了信纸,丢进了垃圾桶里。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显示了一条未接来电,后面跟着一条短信。他回了条,“我晚点回去,照顾好自己。”
怕是今晚无眠。
》》
入秋了,晚上的风很凉。伊夫站在天台,点燃了他最爱的烟。烟迅速随风散去。看着远处闪着红光,伊夫一直在思考。当烟烫到自己的手指时才想起要把剩下的烟掐熄在水泥柱上。他没有立刻转身离开,看向了楼下。伊夫很享受在高处的感觉。
伊夫今年三十五,结过一次婚,也离过一次婚。妻子出去跟别人浪了,回家后被他发现了。当时他只是沉默的离开了家,在公司的小小的办公室里睡了一夜。
后来女人主动跟他离婚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他也想不懂到底当初为什么会选择结婚,是因为对方看起来很可怜?可怜的急需一个男人来帮助她。
过去的事情便是过去,他也没再对其他女人上心,依旧做着那个普通的小员工。
直到有一天头儿找到他,问他愿不愿意跟小队工作,头儿说这里能够发挥他的能力。
他就回答好。
然后他就来这里了。
虽然他不知道头儿是怎么知道他的能力的,他从没表现过出来,也没有机会可以表现。
任务是上头分配,他就安安静静干事。因为性格问题,头儿也很喜欢交代他一些别的工作。
譬如说,让他劝人归队。
》》
伊夫没有开到山上去,因为压根没有可以让汽车走的路。
昨晚交给他的任务是劝罗恩归队。罗恩的资料他已经看过了几遍,他跟罗恩完全不熟,在他进队前罗恩已经离队,只在别人那里听说罗恩曾经是个有天赋的少年。
他想不明白罗恩为什么选择这种地方生活。
顺着被人踩出来的小路,伊夫摸着插在外套里面的手枪,扫视着周围的景物。
远处传来密集的喧闹声。
今天是他们的狩猎日。
他们,是群聚在这里的一个种族。以打猎为生,几乎不使用现代设备。罗恩只是因为好奇而跑出去而已。
他终于看到了罗恩。
伊夫躲在草丛里,即能隐藏自己的身影又能很好的观察到罗恩。
比起资料里略显稚气的照片,如今的罗恩更加像人们口中说的那个天才。罗恩的异能是肌肉强化,有一定危险的任务都是由罗恩做前锋。
而罗恩实际上是家族里的长子,父亲是目前的掌权人,因为年老,逐渐把大部分职务转移到罗恩身上。
他们骑的是鹿,罗恩在最前头。后面是族人,黝黑的皮肤在穿过叶缝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但是罗恩的肤色却比其他人浅一号,身上涂着用来驱赶蚊虫的药油,脸上画着花纹,耳坠上是鲜红的鸟羽。上身未着衣物,下身仅是粗布并用羽毛装饰。身后背着箭筒与弓,小刀绑在大腿上。长发没有扎起来,长期锻炼形成的肌肉展现着青年的朝气。
伊夫咬了咬唇,他想起昨晚室友听到他的任务时,竟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伊夫。“这小子当年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货。”顿了顿,“但味道不错。”当时他还瞪了室友一眼。
他沉了沉气,继续盯着罗恩。
地面的震动变得明显,罗恩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他取下了弓。
伊夫脑子里就蹦出一句,小臂肌肉真好看。
在第一支箭射出去的时候,伊夫看清楚了,冲罗恩他们来的是熊。
伊夫握紧了枪柄。
箭正中冲在最前面的熊的眼间,野兽的怒吼敲打着伊夫的耳膜。第二箭,飞速刺进了熊的后腿。熊的利爪即将碰到罗恩前,他站在奔跑的鹿上,跃起,利用树枝借力后跃上了熊的后背。而其他族人开始对付飞奔而来的群熊。野兽想要甩掉身后的异物,可无奈罗恩紧紧的贴在它身上。它突然后退,试图抓会撞上大树。罗恩再次跃起,抽出了小刀,在下落时插进了它的后脑。熊吼叫着,而他跳回地面,从熊的双腿间划过去,接过他人抛开的长矛,划开了熊肚。
伊夫竟有些看呆了。
棕色的身影穿梭在林中,仿佛在看一段舞蹈。
猎杀很快便结束了,罗恩站在最大那头熊的尸体上,舔干净了小刀上的血迹。
伊夫的情绪逐渐缓和过来,从口袋里拿出烟,点燃,考虑着一会儿如果开口。
突然脖子上感到少些冰凉,火苗动了动,他依旧继续点完了烟。
“先生,你的走神可能给你带来致命的危险。”少年的呼气声从脑后传来,长发轻微扫过伊夫的后颈。
伊夫吐出烟雾,
“情报员 伊夫,请问罗恩先生有意向跟我归队吗?”
“你先睡吧。”
因为后面座位上堆满了旅途用的物品,罗恩只能缩在副驾驶位上。
罗恩抬了抬眼皮,看了看咬着烟却没有点燃的伊夫,“下一站去哪?”
“去找下一个人。”伊夫拿开烟,夹在耳后。
罗恩不喜欢烟味。
伊夫调高了车内空调的温度,关掉了音乐,听着旁边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稳。
高速路上没有几辆车,唯有远方的几点灯光。
他没想到罗恩一下子就答应了。
听到伊夫的自我介绍后,罗恩收回了刀。伊夫转过身,对上了罗恩的眼睛,黑漆漆的。
“都这么久了,头儿开始想起有我这个,终于来请我回去了?”罗恩抱着双臂歪头看着伊夫。
“我只是接到任务来找你。”伊夫依旧冷着脸回答。
“如果我不答应了?”罗恩挑了挑眉,他比伊夫要矮一些,所以稍稍抬高了头,“或者你也可能出不了这个地方。”
“任务书上说可以采取武力手段。”
倒是罗恩笑了出来。“走吧,如果不是紧急情况也没必要找人来请我的。”
罗恩的眼神暗了暗。
伊夫开始怀疑室友是不是骗他,罗恩并没有他想象中难对付。
下山后,罗恩去买了些日用品。出来时带着兜帽,深色的皮肤在夜色里隐隐若现,眼神柔和了很多。
似乎变回了一个普通的青年,又或者他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青年。
伊夫面无表情地开车,而罗恩在旁边扯一些随便的话题,偶尔从口袋里掏出糖,剥开亮晶晶的糖纸,丟进嘴里,偶尔还会跟着电台放的民谣哼着曲子。
跟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
他早就知道有一天他是要回去的。
今天工作只是值岗,但也不能放松。同事有些不耐烦,在旁边吵吵闹闹的。奥利弗就怕自己忍不住生气就把别人赶出去。
就那样过了深夜。
有人来换班了,奥利弗拿起外套,便离开了。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酒吧里还有各种喧闹声。
有点想喝酒。但是想起家里,还是算了。
口袋里还有一包巧克力豆,捏了捏有些廉价的包装,又塞回口袋里。
回家的路不长,但走得很久。他想要不要给家里的小家伙捎点吃的,却没找到店。
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好吗,他想。
在这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察,脾气不好,不会说情话,家里养了人。
生活就缺那么一点儿激情。
直到他看到了车上小队的标志。
凌晨三点,B市的酒吧依旧很热闹。
伊夫把车停在小巷里,看到醒了的罗恩,没把车熄掉。“你要睡的话,我自己下去吧。”
“你要找的是奥利弗吧?”罗恩抓了抓有些乱的长发,“他说他想要安静的生活,这地方,可一点都不安静。我和你去吧,我认识他。”
奥利弗是凌晨三点结束的值岗,两人靠在车上等他。
其实奥利弗在远处已经认出了罗恩。走过他们身旁时刻意放慢了脚步。“伊夫,情报员。”伊夫递出了证件,而罗恩冲奥利弗笑了笑。
奥利弗揉了揉眉头,“上楼再说吧。”
只是普通的单人间,小却具备各种功能。
“是出了什么事吗?”奥利弗把自己的干脆面抱在怀里摸了摸。
伊夫摇了摇头,“我只是按任务行事。”
“我只想安定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奥利弗回答,顺手把沸腾的热水加到四人的杯子里。
“这地方压根不安定,你只是在麻痹自己而已。用工作也好,酒精也好。”罗恩站起来,兜帽遮住了他的脸。伊夫看不清他的表情。
“走吧,我们下楼。”罗恩站起来。
伊夫说到底也算是和新人,对他们曾经发生的故事只是一知半解,也不好说什么。
回到车上,伊夫默默发动了车。
而路灯下,有人影晃了晃。
后面的车灯也亮起来了。
“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人。”罗恩靠在椅背,手背挡住了眼睛。
“伊夫,走吧,向前走吧。”
》》
“不回去吗?”夏渝看着木村栗,对方正在认真的涂着指甲油。
“不回。”她还是盯着自己的手指,“那么久了,你还没想过离开吗?”夏渝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我可能一辈子都栽在那里了。”
“如果不回的话,那就当我白来一趟了。”夏渝转身,“祝演出顺利。”
“渝。”栗拉住了夏渝的衣角,“你会来看吗?”
“当然,”他抖了抖手中的票,“每一场都有看。”
衣角脱手而去。
“不要哭哦,妆会花掉的。”栗的手机弹出来短信。
他们俩没见面多久了,久到快忘了互相习惯喷的香水味道。如果不是小队需要她,他是不是就不来找她了。
只是隔着距离来看她。
“如果我答应的话,你会再陪我站在这个舞台吗?”
没有回答。
直到离场的时候,才收到新短信。
“会。”
三人回到总部后,却是直接去开会。
除了多了罗恩和奥利弗,还多了另一个人。看着坐在室友旁边的女孩子,对方朝他招了招手,他却没有反应,因为伊夫觉得很困,在车上罗恩呼呼大睡他一个人
开了整晚车,他想直接回房间睡觉。但除伊夫之外的人都开始交谈起来
“就简单说点问题而已。”
“伊夫,罗恩和奥利弗住三人房,伊夫的位置让给栗。”栗?伊夫抬了抬眼皮,看着夏渝旁边的女孩子,竟觉得有些熟眼,好像前几天上头条的明星。
“栗和夏渝以前是搭档,住在一起没问题。别的事晚点再讲。”
奥利弗举了举手,“我申请一个双人房,我这边还有另一个人。”
头儿点了点头,默许了。
罗恩在旁边嘀咕了一句,“居然直接同意了……”
头儿回去了,伊夫松了口气。各自回到了自己房间里,夏渝的东西不多,稍微打包一下就可以搬过去,罗恩和栗一直站在门口哼着曲子,等夏渝出来。
而伊夫无视其他人,自己进去洗手间,发现牙膏已经用完了,柜子里备用的已经用完了。他啧了一声,出了房,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隔壁的房门。奥利弗比罗恩晚离队,所以伊夫还是曾经接触过奥利弗的。
开门的不是奥利弗,伊夫挑了挑眉,对方也愣了愣。
“都,是谁?”里面传来奥利弗的声音。
伊夫尴尬的咳了咳,“想借备用牙膏……”
开门的青年不见了,伊夫低头看了看。
“拿去……”奥利弗走过来。
“谢谢……”伊夫帮忙关好了门。
回到自己房间后,罗恩已经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了,他正在床上坐着俯卧撑。伊夫看着罗恩漂亮的肌肉,想起资料里他的异能是肌肉强化。
伊夫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看着落地窗外开始升起的太阳。在24小时里,他的生活中多了好几个人。
他记得头儿跟他说,接下来是一个不同的时期。
伊夫闭上了眼睛。
踢起自行车站架,车胎压着草丛走过,发出细碎声响。
镇子尚处梦中。少有几个晨练的人在住宅间来回。没了顾忌,河原律将自行车踩得飞快,车轮带着他到达镇子东边。
河原打工的是一家面积很小的速食店,简陋的店铺大门左侧,“幸福咖喱”几个字用彩色粉笔,以漂亮的艺术字体写在小小的黑色看板上。河原有时会想象这家店刚开张时店主一家的心情,他们怀抱对未来的期待,希望能拥有更好的日子,如此三人一起就更幸福。
他们是否已经得到了幸福?河原知道店主长野的妻子杏美小姐前几年已经过世了,如今长野孤身一人,带着一个刚刚小学六年级的女儿诗织。以前拥有过是不是已经足够了?河原无心探究父女两人相依为命的心路历程,只要有地方打发时间就好。
长野原本以“没钱请人也不想白白欠人情”拒绝了河原在这里打工的请求,后来从河原现在的监护人奶奶那里得知河原是个没有双亲的孩子。也许是联想到了自己家的女儿,长野退让了一步。
走进店铺时,长野在厨房正忙着开张前的准备,两个电饭煲一齐工作,窗口的玻璃上满是水蒸气结成的水珠。诗织换好了小学校服,趴在店里的餐桌上安静地看画册,明黄色的书包放在一旁。
“律律!”小姑娘看到河原热情地和他打招呼,然后转头冲在厨房里的爸爸报告,“爸爸爸爸!律律来啦!”
“知道了知道了。”套着围裙的青年从窗口冲河原点了点头。“河原,今天也麻烦你送诗织去学校了。”
“但是时间不是还早吗?”河原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
“诗织要去照顾班级外面的花坛,要早一点。”
“这样啊,诗织小姐真了不起。”河原提起小小姐的书包,另一只手牵着小姑娘走出店门。
上午十点直到深夜十点,这个时间段只要有客人打电话来,河原就会蹬着自行车去送餐。外送服务的范围只有这个镇子,来回最远也不过半个小时。
河原忙起来的时候完全沉浸在工作中,除了送餐的信息核对以外他尽量什么也不想,尽管如此,在路途中,当流动的空气带走连续来回产生的热量和疲惫,他还是会从耳边的风声听到过去的声音。
“阿律。”
——我不该再想过去的事。
越是觉得不该想,思绪越是钻到深处。
这时,他看着眼前的道路,一时有种这条路永远到不了尽头的错觉。这条路可不就是走不完了吗?他的愿望虚无缥缈,是抓不住的东西,是永远无法实现的东西,发生过的事是无法通过努力改变的……他现在做着什么,但也只是做着什么而已……只是因为他应该做些什么……
这状态短时间无法改变。
尽管听觉恍惚着,河原清楚地明白,此刻听到的声声呼唤不过是他的幻想。
“阿律”这样的称呼……
童言小姐一次也没有这样叫过他。
幻觉和妄想总会结束的,一如他穿过街道,到达最后的目的地。
※
平日里,每当五点还差十分钟,长野诗织小妹妹就会自己回到家。
河原送完这一趟外卖回到店里,五点过了半小时,长野开火热锅炒饭,另一边还热了咖喱。老板隔着玻璃冲他喊:“诗织怎么还没回家?河原你帮我去接一下!”
放学后的班级里没有诗织的身影,河原询问了留下做值日的同学,得知小姑娘今天和同学吵架了,现在人在职员室。
他一路小跑,到六年级那层的走廊尽头,夕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玻璃折射出瑰丽的色彩,河原轻轻敲了两下职员室的门,不等回应就拉门进去。
年轻的女性教师戴着眼镜,及肩长度的黑发末端微微打卷,她面色严肃,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要是故意装作年长,做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难免缺少些鲜活的色彩。
“您是哪位?”
“我是长野诗织同学的哥哥。”河原说谎也不脸红,“刚才您打电话来,我家爸爸有事情走不开。”
“我听说长野同学是独生女。”
“啊,我是他家最近收养的。”
诗织低着头,伸手扯了扯河原的袖子:“律律……”
“没事的。”河原宽慰着小姑娘,“怎么回事呀?”
“长野同学和文部同学发生了争执,然后长野同学动手,打了那孩子。”
“这样,文部同学呢?”
“文部同学没什么大碍,只是吓到了。文部的妈妈已经把她接回去了。”
“有受伤吗?诗织小姐?”
“没有……”
“为什么会打架呀?诗织小姐?”
“……”诗织好一会儿没说话,河原也不催她。他抬头看了眼老师,对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问出来。
“老师,我先带我妹妹回去可以吗?”
“这个,可以是可以,但是文部同学的母亲说她希望能和诗织的家长见一面……”
“文部同学的家在哪里呢?我带诗织去一趟可以吗?”
“等等……律律!”
“没事的,别担心。”
老师将文部的住址给了河原,河原道谢后领着小姑娘往学校外面走。路上遇到之前值日的孩子,诗织和他关系很好的样子,对他说了再见。
河原毫无心里负担,小姑娘的书包挂在车把手上。他推着自行车,一路东扯西拉,从今天在路上看到有人摔跤讲到街角那家宠物店新来了几对文鸟。
“不要害怕,诗织小姐,我陪着你一起呢。”
“我才不害怕。”小姑娘鼓鼓脸颊,“我会道歉啦,打人是我不对。”
她突然抬起头,眼睛明亮,很是神气地说:“但是律律,我这次打架没有输哟!”
“嗯,诗织小姐真了不起。”
河原看到小姑娘眼里有泪花闪动,到底还是小孩子,他不想对她太过严厉。
文部太太的态度温和,诗织礼貌地说了对不起,女性蹲下,温柔地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
“我们家百惠也有错,对不起啊。”她给了诗织一块点心,“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回店途中,夜色已浸染天空。诗织坐在后座上,河原载着她,慢悠悠地回去。
路灯点亮了道路,周围又安静,河原觉得过于安静,就想找些话和诗织说。
“回去应该挺晚了,诗织小姐你饿不饿,待会儿就找个地方吃点啥好不好呢?”
“诗织小姐?你待会儿想吃点啥呢?”
“吃拉面吼不吼哇?”
沉默了一路的小姑娘终于忍不住开口。
“这是哪里的方言呀?真奇怪……”
“我自己乱说的,”他看着前方,“吃点啥?”
“我要回家吃爸爸做的饭。”
“好啊……诗织小姐啊,到底发生了啥事儿呢?说说呗。”
“骑车载人是违反道路交通法的吧。”
“是这样,所以我们要小心一点。”
小姑娘又不说话了。过了好久,她说:“我把花坛整理得很干净,老师夸我了。”
“然后,文部同学就说……”
“说什么?”
“……说我这么会做事也没有妈妈。”
河原其实已经有预感那孩子会怎么说,但真的听到诗织说出来,他再一次对小孩子戳痛处的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嘴巴真坏啊,这么刻薄。”河原叹气,“这件事如果是换做我的话,我也会打她。”
“但是,打人是不对的吧?”
“是呢,不过诗织小姐……今天这件事让你很难过吧?”
“……”
“那打就打了,没必要太客气的……”河原说着说着,听到身后小姑娘哭泣的声音。
“律律,我好想妈妈……”
小姑娘也忍了很久了吧。
“我记得,我妈妈比文部同学的妈妈更温柔的……”
“今天文部同学的妈妈来了……她什么也不问,只看着文部同学…担心她受伤…我也知道,那是她的妈妈……妈妈总是爱着自己的孩子的……”
“对不起……什么的……因为她只爱她的孩子……所以……”
“所以,所以……要是我的妈妈还在的话……她也一定会站在我这边吧……她也一定会抱着我……问我有没有哪里痛……”
“但是,但是……妈妈已经不会回来了……文部同学说得对……无论我怎么做一个好孩子……妈妈…妈妈……不会……”
“妈妈怎样才会回来呢?”
风声再度掠过耳畔,连带着过往的那个人的声音。
——童律。
——我要走了,你好好活着。
死去的人怎样才会回来呢?
重要的人怎样才会回来呢?
他听着小姑娘的疑问,不由得有些鼻酸。
不会回来了。
死去的人不会回来了。
河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他也没有妈妈。他有时想念过去的人们,也没有人安慰他。
所幸由橙黄色灯光点亮的那家店铺已经出现在视线中,接下来的问题就交给那位爸爸解决就好。
他加快速度,向那仿佛泛着暖意的灯光中前进。
*****
***
交个份子钱(你走
*
小剧场
长野:你和诗织她们老师说什么了?
河原:没说什么啊?
长野:我无缘无故多了个20岁的儿子是怎么回事?(踹)
河原:别随便踹人啊爸爸。
长野:我没你这种傻吊儿子。
*
河原:诗织小姐,能不能别叫我律律?我总感觉怪怪的。
长野:要想生活过得去……
诗织:头上总得……
河原:给我慢着!
玩恐怖箱出戏不是件容易事。
首先面前有镜头。如果你自恃美貌,一直盯着镜头就可以吸粉无数,但这样会被人说是艺能感缺失。如果你认真玩游戏,一门心思放在箱子里的神秘物体上,会被人说是艺能感零点。如果你另辟蹊径炒cp,专攻和队友的互动,则会遭到网友的群嘲...
所以我选择了闭着眼睛伸手(是的我闭着眼睛也很帅气),表现出无上的专注和认真。
然后碰到了弥慧的手(这真的是意外!!)
是这样,一开始我以为那是恐怖箱里的道具,所以用心去体会了。然后发现那玩意儿有温度,光滑,会动,还拉住了我的手!!吓得我立刻尖叫着(没有)放开了。
不是说不会有危及生命的东西吗???
“哥,那个...”弥慧满脸尴尬。
“你猜到了?”厉害啊。
“...是我的手。”
我愣了三秒。
“哦。”
这都是些什么操作。
有了这种阴影般的插曲,第二次伸手自然会畏首畏尾。摄像大哥一直对着我坏笑,笑得我连碰都不想碰箱子里的玩意儿了...最后弥慧猜出了答案,是鸡爪。(节目组的创意呢)
工作人员递上了口罩。弥慧开始介绍自己:
追星族,韩日混血儿...小时候说话结巴(这一点他没和我说过呢)
分宿舍那天泡了一天厕所(原来那时候老是去洗手间的就是这孩子)
别紧张啊弥慧。
我作为106宿舍的大哥。
绝不抢弟弟们的镜头。
所以在弥慧自我介绍的时候我一动没动。
不过可能是我的目光太过于真挚,以至于弥慧说到最后不由自主地看向我...
啊,之前好像约定过,谁赢了给对方也说几句的...
“我赢了也介绍一下弥慧好吗?”
“那,我赢了的话,也介绍一下哥...”
...但是没有说过介绍什么。
我又一次闭上了眼睛。耳边似乎传来摄像大哥的窃笑。正是这份窃笑让我重新燃起了斗志,弥慧!随便你说吧,哥相信你!我打算用眼神传递这份信息。
结果我看见弥慧摘下了眼镜,正以澎湃的激情在安利着我,语速快到我听不清。
...作为童年曾经结巴过的人,你是不是考虑去做个代言什么的...
在摄像大哥猥琐坏笑以及弥慧湿漉漉的注视下,我摘下了口罩。
“呃...谢谢。我是个人练习生吴正秀...”
出戏了吗?
Hello,这里是个人练习生,(搞笑艺人)朴Genius.
因为时间匆忙所以没有来得及写关于舍友的,在这里表示一下十分抱歉,以后会非常非常非常认真地补上的!
感谢突然出镜的裴海旭练习生和权羽千练习生,如果有什么讹误请原谅。
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嘘。
【选座直播】
@pazzogenius:
一个选择了高存在感座位的黑色势力发了一条动态。
15/07/2017
√
……
与其说是来参加会暴露在镜头下的节目,不如说是来克服自己每时每刻都想拿着手机玩的坏毛病。
但是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又好像开始不是这么回事了。
手机依旧惬意而肆无忌惮地横在手里,陪伴着自己的除了乱七八糟的社交软件,还有不知道为什么比等放学还要漫长的等待。
个人练习生就是很麻烦啊,连选座位都只有最后的份儿。如果这么拼到最后还没出道不是很丢人吗……
——不会啊!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啊。
自我骄傲地冒了两三秒泡泡,又沉默着思索了三两秒。想起什么似地低头打开了Line,给那个非主流头像发了一条消息。
PG:Nuna,你有在看我么?
姐:?
PG:你别告诉我你没在看。
姐:看什么??
PG:......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弟弟吗。
姐:哦,哦。你是说606吗,有啊!
PG:爸妈呢?
姐:也在看呢。哦对了,你要去抢1位啊!!我们天才肯定要做最瞩目的那个!
PG:……平时怎么没见您这么积极地给我戴高帽。而且1位又不是出道保送名额,why搞得这么拼。
姐:那不然你就回家给爸妈洗碗,没事搞什么hiphop.
PG:不是吧这不一样的好吧……!
没来得及等她回复,突然就被身后的不知道谁推了一把。
“个人练习生,朴Genius.”
啊,他*的怎么那么快啊?!(明明刚才还在抱怨怎么等这么久。)
小声嘀咕了两句,顺手将手机往口袋里一塞,匆匆忙忙地小跑进了摄影棚里。
不是,灯光好闪啊。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看那么久的手机屏幕。
等到稍微适应了一点舞台上的灯光,便开始观察上头的座位。耳朵从上边稍微有些吵嚷的一群练习生们的交谈中捕捉到了一些十分激动人心的话语:
“天才哥!!上吧!!去1位!!”
“你可是天才啊!!”
“……”
“Wait,你们为什么对我的期待值都这么高啊......?”
一向说屁话不打草稿的Genius先生,回想起自己在后台说的各种大话,各种乱七八糟难以言喻的心理在一瞬间通通炸开。
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大概是给自己的嘴巴扇三百个大巴掌吧。
经历了连续一星期吃到过期辣条、买夜宵麻辣烫(别问在哪买的,secret.)在汤料里喝到不明生物、画漫画的时候不小心把墨水撒在稿子上、错过喜欢的作者新书签售、18次踩到鞋带、4次找不到手机数据线、29次找不到耳机线的疯狂末日之战之后,非洲王Genius毅然决然地向那个高存在感的位置挪了过去。
“Alright.”
“50,你oppa来了。”
在众人迷之期待的目光下,顶着一头双色炸毛的黑眼圈雀斑脸径直朝着50的座位上挪动了过去。
站在50位跟前,朝着众人鞠了一躬,好像坐自家沙发一样啪地坐了下来。
坐定后,感觉好像还是缺少了什么仪式性的东西。
“Yeah.”
好像炫耀似地回头朝着自己身后的一群帅哥们比了个V字手势——可以说是毫不知耻了,和当年参加hiphop选秀节目一样,如出一辙地欠揍并快乐着。
……
好了,关于(可能)最激动人心的选座位的流程算是结束了。尘埃落定,那么下一步就是……
“Oh my baby.”
即使会被完整地暴露在镜头下,依然没有忍住地在黑洞洞的盒子转向自己之前从口袋中掏出了“不经意间”带进来的手机。将动态发送按钮点下的一瞬间,身旁49位上的裴海旭练习生突然发出了像发现地雷炸弹一样的小声惊呼。
“你是怎么带进来的?!导演不是说不可以……”
“嘘……”
伸出手指抵在唇上示意海旭不要出声。
“这样太危险了吧。”
“真正的勇士。”
甩给他一个充满哲学的微笑之后,继续进行起了地下作战。裴海旭无奈地将头转向另一边,又刚好撞上坐在48位上的权羽千脸上好像什么都懂的表情。
拜托,选50位也是有目的性的。
【恐怖箱】
姓名:朴Genius.
爱好:搞事情,搞任何事情,搞任何看起来惊险刺激的事情。
比如说玩恐怖箱。
“我怎么总觉得这里面会有超出我世界观和认知范围的东西。”
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先屁话几句的朴Genius对身旁一起参与游戏的权羽千说。
“还能有超过你认知范围的东西,那应该得是宇宙之外的未知生物吧。节目组搞不来的,所以你放心就好。”
“What.”
“你连长着五张嘴巴以吃手机为生的章鱼怪兽这种生物都能想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你想不出来的?”
“……”
朴Genius转头,撞上了权羽千看向自己的、充满嫌弃和“你是傻逼”的目光。
游戏开始。
毫不客气地将手伸进箱子里就是一通胡乱摸索,直到碰到那样东西之前的心情最起码还是十分兴奋的。
油腻感像触电一样袭击了自己的手。
对,油腻感。
“妈的啥玩意儿。”
转头一看,权羽千脸上同样糟糕的表情很直截了当地告诉了自己他的内心。
黏糊糊的,别是什么带油的橡皮泥吧。幼儿园的时候玩过,颜色染在手上,结局那叫一个刺激。
为了验证自己的答案,强忍着对奇怪触感的抵触,捏了一下那个东西。
有点硬。橡皮泥OUT.
好不容易(?)想到的答案忽然被暴力否决,心态炸裂的朴Genius内心:
我想玩手机了。
不对,
等一下。
这充满弹性的触感,恰到好处的柔韧度,刺激无比的油腻感。还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飘散出来的特殊而带着巨大魅力的香味。
仿佛与多年不见的故友再次重逢,从千百张擦肩而过的陌生面孔中一眼就能认出来的那种熟悉感。
没办法,即使为了嗓子好几个月没有吃过,但那种捏在手里的触感,对于辣boy而言是终身难忘的。
鸡爪。
“是鸡爪吧!”
举高了油腻的手,用丧得不得了的脸喊出了迷之激动的语气。
不用转头都知道,权羽千先生的脸色非常难看。
@pazzogenius:
这是一位热爱着辣味食品的男人的胜利。
20/07/2017
√
非常感谢。
鞠躬。
*很抱歉这篇拖了这么久,再次对互动的向日葵小姐表示深深的歉意,也很愧对同组的另两位成员,鄙人三次元的变动还在继续中,不能按时打卡真的很抱歉!
*再次道歉【鞠躬
如果没有这场台风的话,他们现在大概还在公寓里就着炸鸡和啤酒重温那部看了不下五十遍的老电影《黑色大丽花》。米娅·科什娜饰演的伊丽莎白有一双会说谎的眼睛,举手投足间透出风尘又纯情的光采。黑白屏幕里的少女倚着栏杆坐在地上,带笑的嘴角被泪水打湿。她摇晃着膝头,孩子般天真地用手指抠着丝袜被勾破的地方。
“看着那双眼睛,无论她说什么你都会相信的,不是吗?”理查德歪躺在沙发上,后脑勺枕着安格斯的腿,五根手指还插在爆米花堆中,嘴里嚼着一块炸鸡,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泛光的电视画面。
安格斯用视线勾勒着理查德脸部的轮廓,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当然了。”
理查德往嘴里塞了一把爆米花,没有发觉安格斯的视线。
“……我曾有个未婚夫。过去他常给我写漂亮、华丽、浪漫的情书……”电影里,黑色大丽花咬着嘴唇,笑容灿烂,晶莹的眼泪却扑棱棱直掉。“……后来,他死了。”
传来理查德吸鼻子的细微声音,安格斯下意识地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沙发的皮面。尽管这些电影他已经陪着理查德看了很多遍,但是每到一些关键情节,他这位深色皮肤的恋人还是会陷入片中角色的忧伤之中。“多愁善感是艺术家应有的特质。”理查德曾经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这就是为什么我会画画而你不会!”
我爱他。安格斯想。而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陪他看电影一百遍也不觉厌烦的原因。
“阳什么时候回来?”理查德突然问道。“刚才我还瞅见你摁手环来着,是在给他发短信吗?”
“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也没有回我的消息。这种天气希望他不要一个人傻乎乎地步行回来……”金发男子显出一副很头疼的模样。“路上太危险了。”
“你是要他一个人留在实验室里吗?那也太寂寞啦!”理查德丢下炸鸡和爆米花,将两只油腻腻的手伸到安格斯面前,连连催促。“走吧,我们开车去接他。快点。”
还是老样子。安格斯握住理查德的手腕,替他吮去指尖上的油渍。这家伙有时候就像一只被宠坏的猫,金发男人将混着啤酒爆米花尼古丁和调和油的味道咽下——没办法,理查德就是知道他愿意惯着他。
“下次别选这款辣酱。”他咂了咂嘴。
* * *
“抱歉,我是不是打搅到你了。”视线对上的一瞬间,他从栏杆旁起身朝她走去,态度自然得像是在跟老熟人打招呼。“今天真是个适合写生的好日子。”
“是啊,天气不错。”她带着些许善意的疑惑笑着回答。
“让我看看——”他望向画纸,那上面色彩斑斓,每种东西都以令人困惑不解的形状和颜色分布在画面的各个部位,于是他笑了,那是一种很亲切的神情。“真是一副好作品。”
他诚挚地说。
* * *
“真是棒透了!”
理查德踩着不断上升的积水,飞快地爬上离他最近的那辆车,一屁股坐在引擎盖上,脱掉湿透的鞋子随手放在车顶,却不小心在缩回手时将其中一只碰落水流中。
“小心点,辛德瑞拉。”
安格斯正好从车道另一边走过来,弯腰从水里捡起被冲走的那只鞋,甩了甩水重新放回车顶上。
“怎么样?每个出口都被锁上了吗?”理查德问。
“我们真是幸运,这里的车库全是最新式的安保措施。”安格斯自嘲地笑了下,“台风一断电,车库自动全封闭。”
“信号也不通。”理查德烦躁地挥了挥手腕。
“我没带烟出来。”安格斯对理查德的烦恼置若罔闻,翻了一通口袋,抓抓头顶深叹口气:“打火机刚才掉水里了。”
“要是能出去,我马上去买彩票。”理查德嘴里嘟嘟囔囔着,突然“哈啾”一声吸了吸鼻子。
“我去给你找条毯子。”安格斯四下张望——应急灯昏暗的白光在黑暗的车库中像是一个个朦胧的幽灵,寒意从水流里顺着他的小腿肚虫子一样往上窸窸窣窣地爬。
“我们要在这里被困多久呢?”理查德缩了缩脖子,他不喜欢陷入冰冷的黑暗,也不喜欢安格斯离他超出一个手臂的距离。
“我不知道。”安格斯顺着车道涉水而行,他从那些仿佛陷入死亡沉默中的轿车旁走过,透过黑漆漆的车窗向车内吃力地探视着。
“阳要是回来了怎么办。”
“我希望他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安格斯一边回答,一边抡起手里的铁棍——那是他之前寻找出口时在角落里发现的,碎裂的玻璃纷纷掉落,激起一连串令人寒悚的水花声。
* * *
“你喜欢吗?”
“当然,”他颇有兴致地笑道,“有什么不对吗?”
“不,”她也笑了起来,有阳光、泥土和花草的气息。他想,和那个人的气味有点像,又不尽相同。
“很多人说我的画很奇怪,让人难以理解。”她凝视自己的化作,无奈地耸耸肩,金色的长发从衣领旁滑落,如午后清风翻过干爽的书页。“有人能喜欢我的作品,我感觉很……开心。”
“别误会,我不是来泡妞的。”他直视她的眼睛。“对了,我给你看个东西。”他操作手环,打开立体投影,翻找着一张张图片,“可以证明我并没有故意说谎来哄你开心。”
他将那张图片转向她,而她也在看见画的瞬间,会心一笑。
* * *
安格斯从破碎的车窗里拖出毛毯,回到理查德所待的那台车前,将毛毯递给正用双手揉着鼻子的SO。
“披上,保持体温。”安格斯搓着双手,站在冷水里让他开始感觉到有些鼻塞。理查德一手展开毯子,一手拍了拍车顶:“别傻站着,快上来。”
他们坐在一个陌生人的车顶,披着从另一个陌生人车里偷出来的毛毯依偎取暖。
“……我好像在什么电影里见过这样的场景。”
他们在沉默中静坐了很久,理查德突然喃喃自语。
“泰坦尼克?”安格斯对那部电影有很深的印象——因为理查德看电影的时候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不仅当着他的面用完了一整盒抽纸,还将剩余的眼泪鼻涕全部抹在他最喜欢的那件衬衫上。
别告诉阳。理查德顶着通红的眼睛压着嗓音说。
好好好。他连连答应躲在自己身后回房间的理查德。我会把晚饭端你房间里来,并且保守一切秘密。话说伙计……现在可以松开我的衣服了吗——不然我怎么去给你拿毛巾和冰块?
“……斯,安格斯?嘿!”
耳边突然放大的声音,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嗯,什么?”安格斯回过神来。
“我说,不会有人出事吧,我是指……我们。”
“如果能够早点恢复电力,而且下水道的积水不倒灌的话……”这话刚说出口安格斯就后悔了,因为理查德望向他的眼神像是丛草半掩的洞穴,隐藏着躲躲闪闪的恐惧之色。这家伙吓着了。安格斯想。可是他也无法保证他们什么时候能够获救,眼下涨水的势头很猛,已经快淹到后备箱了。
* * *
“这是你。”她露出颇为惊讶的神情,连连点着头。“一朵玫瑰——”
“初次见面时他送给我的,然后我们一起去吃了饭。”
“噢,一定是次不错的约会,以至于让您忍不住向一位陌生人炫耀。”
安格斯被她的打趣给逗乐了,干脆在画板旁边选了一块地方席地坐了下来。
“近些年我也看了不少画作,你的画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望向波光粼粼的平静河面,岸边生长着大丛大丛的蒲公英和蝴蝶兰。“我在理奇的画中也感受到类似的东西。”她的视线在自己的画作上稍作停留,又慢慢落在他的身上。“虽然理奇没有跟我提起太多他的过去,但是我知道以前日子对他来说,是段坎坷难熬的经历……在遇见他之前,我是个痛失一切的混账小子——虽然外表上可能看不出来。”安格斯抿着嘴做了个手势,而她像是理解般地颔首微笑。“他对我来说,就像是废弃多年剧院里仍旧点亮的一束灯光,是遭遇洪水冲刷后的一块陆地,是攀爬在斑驳墙角的一株植物……默默无闻而又如此生机勃勃。他很有才华,我相信他的潜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坚信这一点。但是他没有遇见理解他画作的人——我看见你的画,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会喜欢他。”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像是在等待一个确定的答案。
“是的。”她字字清晰。“我很喜欢他的画。”
* * *
“……你后悔吗?”
“理奇?”安格斯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侧过头去。“你说什么,亲爱的?”
“我是说,”从背后传来带着点含糊的低沉声音以及令人心安的体温。“如果不是我提出要开车出去……”
“闭嘴!你是脑子进水了吗,说这种话做什么?”安格斯迅速打断了理查德话头,然后马上放缓了语气:“我也会做跟你一样的事情,如果是我先提出来的,你现在会后悔跟我出来吗?”
“如果阳回来了,却看不见我们——”
“他会来找我们的,就像我们会去找他一样。没有人会出事,我们三个人都会好好的——我保证!”他朝天花板狠狠地吐出一口气,疲惫地合上眼睛。“所以你那爱瞎想的小脑袋瓜不如思索一下,回去之后要看的电影清单。”
“……嗯。”
“理奇。”
“嗯?”
“我后悔没能早点拿到体检报告。”
安格斯淡淡地说:“我后悔没能在阳最需要安慰的时候,留在他身边。”
“我后悔自己上一次草率和别人组SO的决定。”
安静的空气中,只有他的自言自语。
“我后悔没有追问你关于那只皮箱的事——”
“嘿!”理查德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你一直在意这个?”
安格斯漫不经心地耸耸肩膀:“是啊。”
“那里面只是一些过去的画而已!”理查德冲着身后大嚷,无奈地挥了下手臂,“一些有关尤的,他是我过去的老师及监护人。”
“之前我问你的时候怎么不说?”
“因为我觉得你会瞎想,你是个对什么都想知道的控制狂。”理查德咬牙切齿地摇着头。
“所以你觉得他是个会让我瞎想的角色?”安格斯扬起一边眉毛,带着几分自嘲的口气。
“我年少时候有段日子的确有些……迷恋他。”理查德竖起一根手指,像是强调般地放大嗓音:“停下——我知道你在做什么鬼表情,别以为我看不见你的脸就不了解你。但是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我也没有沉溺在过去里。不像你,哈!每次我们去酒吧和舞厅,那些吊在你身上的姑娘是怎么回事,你他妈是棵圣诞树吗?别试图打断我的话,还有上次在大街上亲吻你的有着漂亮绿眼睛的西班牙小哥,别他妈跟我说你们不认识。还有你组过SO的事情,你也从没详细跟我说过。我敢打赌,你最近三天肯定又和哪位帅哥美女搭讪过——”
理查德停顿了两秒,听见背后传来“啊,是呢”的回答后,顾自摊开双手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
“她还给了我电话——真巧,就放在这件上衣口袋里。”安格斯用手肘碰了碰理查德,理查德扭头看去,是一张名片。
“拿开,我不想看。”
“向井向日葵,自由画家,风格另类,不被理解。”
理查德拧起眉毛。
“什么?”
“我搭讪的女孩子,很漂亮。然而她是一位画家。我觉得你们有些相似,说不定可以聊聊,一起开个画展什么的。顺便一提,我给她看了你的一些画,她很喜欢。”
话音未落,安格斯感到食指与中指缝隙间一松,名片被抽走了。
“我会调查的。”理查德像花栗鼠一样撅着嘴。“我想好回去你陪我看的电影名单了。”
“你想好了。”
“嗯,首先就把《泰塔尼克》看一遍。”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意外?”
“你该好好学学怎么说话,在最危难时候,人家说的是‘赢得这张船票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而不是像你这样追问什么见鬼的皮箱!”
噗呲一声,安格斯笑出了声。
“好吧,平安夜那天被叫回去加班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之一……”
“闭嘴!你是脑子进水了吗,”理查德有些受不了地呲牙咧嘴,脸蛋在黑暗中红了一半,学着安格斯之前训斥他的样子。“说这种话做什么?”
骤然亮起的灯光打断了他们的交谈,刺目的白光让他们不得不暂时用手臂遮住眼睛。几秒钟后,安格斯用力眨了眨眼,跳入没腰的水中。
“等等,我跟你一起!”理查德叫道,扶着安格斯伸过来的手臂,跟着跳了下来,冰冷的积水顿时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上帝!我们还真是倒霉得很哪,是吧?”
“又冷又落魄,就像是我们遇见的那天。”安格斯喃喃着。理查德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被一个炙热的吻住了,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异常温柔地说:
“那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相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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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学生时代的小事)
“嘿!等等……我说你呢……等等!”
足足花费了半分钟,安格斯才意识到这个声音是在叫自己,刚从枪击现场逃离出来的他,还没有完全从那场混乱中缓过神来。他困惑地回过头去,只见一个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瘦小男生站在自己面前。
“你撞到我。”男孩生气地撅着嘴,身上那件沾满了颜料的白衬衣显得他深色的皮肤更黑了。“我的画笔掉了,在人群中踢来踢去,还被踩断了。”
安格斯不耐烦地掏出一张纸币:“拿着它,别来烦我。”
可是这个举动似乎惹怒了对方。“我知道你们这些贵族学校的家伙格外傲慢,自以为了不起,总是看不起人是吗?”
“嘿,离他远一点——”
一个红头发的女生突然冲过来将黑皮肤的男生一把推开。以至于男生打了个踉跄,这才没有失去平衡跌倒。
“滚开,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我警告你,乡巴佬!!”女生地朝他竖起一个中指。
安格斯正了正领口,对眼前这场纠纷一句话没多说,转身就走。
黑皮肤的男孩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往地上啐了一口。
“见鬼的交换生!”他低声骂道。“别再让我遇见这个混蛋。”
控偶者所获得的一切成就从来都只是依靠亡灵来勉力支撑的海市蜃楼,布偶的口舌被记忆剥夺取下的现在,就是她自不曾真实存在的虚幻舞台上摔落下来、狼狈地倒在地面匍匐不起的时刻。难以辨识接收到的视觉信息,麻木的触觉不能同平时一样正常运转,只有受血统的惠及而侥幸保留下来的演者本能在少女的耳边清晰地低笑道:快要剧终了,快要剧终了。于是,丧家之犬也就得以了解到这样一个事实——没有预演也没有台本的这场十三流喜剧,终于在此时此刻、切实地滑向了一个终点。
事已至此,前情回顾大约是必不可少的环节。高冷是三年级的学生,而多洛希今年才刚刚入学,自然系的学长和精神系的新生,如果他那一天没有为她驻足,两人之间就不可能产生任何的交集。如果没有他,她就会按照养父的意愿将全部的时间仅仅用来磨炼自己的技艺,她不会参加任何的社团、不会和任何人产生亲密的联系,如此这般将心中能够产生的感情全都毫无保留地挥霍出去之后,空荡荡的胸腔里便不会留存任何事物。她不会再受到感情的左右,思想也不会成为行动的障碍,多洛希·帕佩特提亚会成为徒有肉身的人偶,正如将她的提线握于手中的恶魔所期望的那样。
但是他没有,所以她也没有。
作为人类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最后一年,她因为三分二十一秒的掌声坠入爱河。少女没有狂妄自大到以为自己能够如此简单地改变现实,她只是改变了些许的日程安排,为了增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为了将他的身姿、话语、模样刻进脑海,她没有期望过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有期望过能够倾吐感情,仅仅是慌忙地将恋心粗略地掩藏起来。没事的,被别人注意到也无所谓,只要他不知情,这一切就只是不值一提的廉价秘密。多洛希想要保持现状,一个偏离诺奈·坎特菲尔德预想的现状,这自然不会为他所容忍,所以他惩罚她,让她做出选择,她也只能做出选择。
“高冷前辈的人生中就算没有我的参与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变化吧。”多洛希把布偶捧起来,塞入棉花填充出形状的头部软软地向后仰去,露出脖颈处绷紧的线,它们看上去似乎只差一点点就会断裂开来害脑袋掉落下去,宣告亡者的第二次死亡,“可是克利埃特如果没有我的话就会彻底消失吧。”
“所以这是,正确的……”少女抱着它跪倒、蜷缩起来,“我在做……正确的……呜……”
咸涩的海水不由分说地淹没了她。
禁岛会映在每一个望向它的人眼中,不论是从宿舍还是从游乐园的方向看都是,即便是站在教学区域所在的岛屿望过去,也能看见小小的黑点位于视野的尽头。作为未知事物的天然诱惑本该受制于规则上的明令禁止,但在十二月的末尾几日,伴随校园匿名版的帖子数目的增加,越来越多的学生意识到,踏上一片石滩似乎已经不再是什么令人望而生畏的禁忌事项。
虽说如此,考虑到天气与时机,选择在这个时候偷偷登岛的大胆之徒也不过寥寥数人,每人都专注在自己想要了解的东西上,分给他人的注意力便少,以至于大活人的行踪也可以轻易且巧妙地遮掩过去。多洛希是跟着其他学生来的,入学时的漂流经验让她可以独自操控木筏借助主船的动力远远地尾随其后,接着在少人问津的角落着陆、上岸,她为免留下脚印而继续踏影而行,积年累月的训练在潜行上体现出最好的结果,她没有让任何人注意到就悄无声息地走进了石滩后更远处的树林里。
诺奈给她的任务是对于六等星私立学院进行彻底的调查、确认其安保的薄弱之处,这样安排背后的打算以及其他种种都不是她需要思考的内容,她只需要行动就可以了。不询问、不质疑、闭嘴,然后执行,如此一来,以惩罚的途径作出的警告便达到了效果,扭曲的恶意也就达到了目的。为了让她能够不间断地痛苦下去,那个男人会把他夺走的东西还给她,这行径就和治疗拷问留下的伤口来延长拷问可以持续的时间是一个原理。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折磨她的机会,而这是到底是私人恩怨,还是趣味使然,或许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多洛希继续走,融于黑暗的阴影比起白日更加锐利,轻而易举地就能斩断草叶树枝,当然也能轻易地割开温热的咽喉,基于破坏的概念而发展增长的能力与杀戮一词挂钩也算不上稀奇。总有一天她会从养父那里得到将谁彻底抹消的命令吧,她就是在这样的大前提下被培养起来的,而且她肯定会照着他所说的去做,她别无选择,她的人格甚至都并不是由她自己来主导的,所以,就这样吧。
无耻地拿克利埃特来做借口也好,心怀着未说出口的幼稚恋情也好,她都能够处理好的,不过是从某个人的世界中抽身离去而已,并不是什么难事啊。
无声的脚步毫无征兆地停下,出现在少女眼前的是高耸的废弃灯塔,以及月光下翩翩起舞的、大片奇异且不合时宜的蓝色闪翼蝴蝶所组成的群落。
【我突然想起,我前两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死了。】
“……不要……”
【其实我是梦见你变成许多蝴蝶飞走了,很漂亮的蝴蝶哦,蓝色的,你看,就像这样。】
“为什么……偏偏……”
她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她有说她想要化作蝴蝶消失,因为那和他梦里见过的是一样的吗?
【可是比起蝴蝶,我更喜欢多洛希现在的样子。】
“呜……高冷前辈……高冷!!!”
木质的吊坠因为她弯下身子而从领口里跳了出来,它晃荡在胸前,一下一下,应和着心脏跳动的节拍,这是一个生命的搏动,是一个灵魂的挣扎,是她不安于天命的证明,是她反叛的号旗。
多洛希·帕佩特提亚不是诺奈·坎特菲尔德的提线木偶,也不是其他任何人的傀儡,她是人类,是有着心跳声的活生生的人类!她灌注自己的一切去深爱一个人,当然会希望能够和他永远在一起!
损毁的魍魉之匣中涌出的感情狂啸着生产下卡律布狄斯,旋涡的利齿胡乱撕扯着理智,少女这会儿又想哭,又想笑,想大喊、在这寂静的夜里在这被冠以禁忌之名的小岛之上不顾一切地胡闹一场,可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她听见树与木之间的黑暗里传来别的动静,身体就在大脑指示之前动起来飞奔出去。她看不清前面的情况,不明白后面的情形,只是奔跑着,像是要扯断身上看不见的吊线,像是要从巨大的傀儡架下逃离,她捂着嘴,害怕自己呼唤那个人的名字,她会因此变得软弱且不堪一击。
然后她踏空了,毫无准备地从悬崖上落下去,并因这无端险恶的境遇而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里还不是终幕。
多洛希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跌进了一个怀抱里,这个怀抱不很坚实、却很温暖,由于突然的冲击而微微发抖的臂膀稳稳地扶住她,让她好好地站上地面后才收了回去,她抬头,看见的是再熟悉不过的人,水蓝色长发的年轻人正关切地看着她,浅灰色的眼眸里映出自己的模样,兴许他自己没有注意到,在高冷确认她并无大碍之后,他露出了一个放下心来的小小笑容。
为什么是他呢?他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样的问题,宛如泡沫一般在聚集于水面的瞬间悄然破灭,她抱住他,用力地、用力地,如同要将自己嵌入其中一样用力。她用力地抱住他,又一次抬起头看他。
“那个,多洛希,你……你喜欢的人,是我吧?”
啊啊,他到底还是发现了。她想要回答,却被对方亲自打断。
“不要着急回答,无论你想要肯定或者是否认,我都要告诉你,我其实一直都喜欢着你。”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耀眼得像星星一样。”
“我可能还不够了解你,你也许有很多事情都不想让我知道。但是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如果你想逃,我会带你走,带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想了解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只是……只是我一直不确定,你到底会不会接受我。你想要的是我吗?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她还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什么呢?有什么还能比这一席话更加扣人心弦呢?
多洛希·帕佩特提亚所能给出的,除了这之外还能有别的答案吗?
“抱歉,高冷前辈。”
“我有想过、很认真地想过,在你察觉到之前就放弃,悄悄地从你的身边消失,真的非常抱歉。”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地保持口齿的清晰,用语言来表达她的感情显然是不足够的,但是又不能缺少它,“第一次见面时你就找到了我,承认了我,从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你了,高冷前辈。你一直很温柔,和你在一起度过的时间会让我怀疑自己是否有资格如此幸福,但对我来说,你同时也是自由的,可我不是,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我喜欢你,这份感情会在你到我无法前往的地方去的时候成为你的障碍。我从不希望自己妨碍到你,仅仅是可能性也不行。”
“我不能期望太多,我不能奢求你的回应——本来,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我也是,高冷前辈,我无法容忍自己将来的人生中可能会没有你这件事,所以,我会反抗的,命运也好,诺奈也好,我全都会反抗的,为了能在待在你的身边,我什么事都会做的。”
“我喜欢你,我爱你,高冷。”
她努力地踮起脚尖。
——
☆联动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2714/
☆本次BGM推奖 土岐麻子-深海のリトルクライ http://music.163.com/#/m/song?id=515365&userid;=79993228
#本角色存在于unlight世界观下
·出生地是导都潘德莫尼,主修医学系,被遣派到地面当担连队的后勤人员。
·搭档是布雷特·哈维。←这个人的文案罢工了,很惨
·是一个很随和但一旦涉及到地面与导都的关系时会非常严肃的人。
·怕生,不擅长对付陌生人。
·有吐槽的潜力。
·其实非常不满自己这身衣服,看不懂导都的设计。
·虽然30+了,但看起来只有20出头
【人员手册】——场内
到场嘉宾——老师、毕业生人设
表演人员——3年A班学生人设
组合信息——组合介绍
【日程安排】——场内主线剧情
*将会根据企划进行状况开放TAG
【校内日常】——场内支线剧情
支线剧情——与主线无关的剧情、涂鸦
【观众应援】——场外
场外人设——非3年A班学生、粉丝、群众
赛事应援——场外投稿支持场内角色的相关剧情、涂鸦
场外剧情——场外角色的相关剧情、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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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Welcome to the Wonderland 企划书:http://elfartworld.com/works/152417/
BRW:人设征集&附加设定:http://elfartworld.com/works/153346/
场内人员总集:http://elfartworld.com/works/156666/
场外人设纸:http://elfartworld.com/works/156672/
地图及登录位置:http://elfartworld.com/works/156709/
其余说明:http://elfartworld.com/works/156716/
1、
客人,您叫我?
是佣人哪里招待不周?还是三餐不合口味?乡下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
您说院落里那棵枯树?是,是,被雷劈过,焦黑焦黑的,样子不好看。家里的小孩怕到夜里都不敢起来,从厢房前面的走廊里过。
我也动过念头把它砍了,又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毕竟,那儿发生过不得了的事情哩。
忘记是哪一年,约莫是停战后不久吧,您下榻的这间旅舍还没有“八轩”这么气派的名字,只是东家几亩薄田里的小屋,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和屋顶上生了茅草的邻舍相比,多少算是铺了屋瓦,远远看去,像是武士的头盔一般。
那时候村里可不像如今,路没修好,民居里都没通上电,去邻镇的车站要走上半天。村子的范围还没这么大,也没有现在这样密密麻麻的巷弄,最远处只到外面小山坡上,那座漆成朱红色的鸟居为止。鸟居孤零零地立在坡顶,年深日久,柱子上的朱漆都变暗了,周围零零星星的房子像快干涸的小溪流似的,从丘顶上流下来,一直流到田地中间。
那棵树也还年轻茁壮,无需修剪,就紧挨着院墙直直地向上生长,铺开的枝叶荫蔽着大半个院落。
短短几年,已经一点儿也看不到昔日的光景了。
就像打仗似的,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知道多少个家庭、多少人的性命,倏忽一下就被风吹散了。然后仿佛一夜之间,废墟上又起了新建筑,人像是从地缝里钻出来似的,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一起。
唉,扯远了。我是想说,在“国联”的运动会还没召开,邻镇的地标也没有建起来的年代,我们这儿不过是鲜有人经过的、寒酸的小村罢了。
战后那几年,陆陆续续有人搬进来,我想,除了沿海被轰炸的港口逃难的难民,有不少是“他们”吧。
不瞒您说,“他们”真的存在过——为数众多,在人群里生活,和人吃同样的食物,喝同样的水,说着同样的语言,无非是外表与我们不同。
国家迎进头发、眼珠、皮肤、身材容貌和我们迥然相异的西洋人,却不允许我们的血肉至亲在自己家里生活,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2、
记得那一年秋天,有对外乡来的夫妇找到东家,要租下院子角落的屋子。
男人总是披着深色的,有淡淡细条纹的和服,脸孔白白的,眼睛还很亮,看姿态外表,年纪还轻,可寡默的模样,像是经历了不少事情似的。偶尔开口,语气是稳重和气,然而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夫人么,说是身体抱恙,不怎么出门,也很少和邻里打交道,可印象中却没有衰弱的病容,爽朗大方的仪态倒像武家女儿,不,更像如今穿着露肩洋装在堤坝上散步的,乘船渡海过来的女子——除了右眼周围有片烫伤一样的痕迹,怎么看都是这一带都没见过的,带着异乡姿容的美人。
东家说那当家的原本住在帝都附近,是个生意人,战乱中遭逢事故,铺面毁了大半,太太脸上的伤也是那时受的。之后,他们托人寻了这个住处,只想安静度日。
话是这么说,看他们的衣着和带来的行李,以及屋里的陈设,以前过的生活就算称不上奢侈,也绝不算拮据,之所以会选这么偏僻的地方住下,一定和大部分漂泊至此、竭尽全力在这土地里讨着生活的人们一样,藏着什么隐衷。因着邻里久而久之形成的习惯,大家也自觉地不多过问。
对,这排屋子尽头,原先有道矮墙,后面就是那间小屋。地方虽不大,可有两间卧室、一间客厅、还有间六铺席的小茶室,架上两片竹篱,就能围出个小院子来。
那儿原有一片青砖围成的花坛,可是无人打理,早被杂草淹没了,只有板窗下面的菊花和胡枝子还胡乱长着。自从住了人,没过几天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板窗和栅栏修理过,重新上了漆,杂草都没了,花坛里培了土,土里钻出来的,半死不活的灌木枝桠,没想到是牡丹的根,给嫁上了不知从哪里带来的枝,用稻草细细包上。
不等开春,那儿俨然已是个像模像样的住居,一天之中的不同时辰,阳光从树枝上洒下来,院落里的风景都有所不同。
从那棵大树倒塌,砸坏了墙壁和屋顶之后,东家就叫人把那间屋拆了。
可惜?是啊,可惜……
唉,怎么说呢……
东家有时差我送些东西,每月也要拜托那先生写一两封信,虽然我和他们不过萍水相逢,也就是路上碰面能打个招呼,偶尔能够聊聊附近市镇的见闻,和自家儿女的事情,可比起其他人,我该算是和这两位相熟了。
就算那间小屋还在,我也想不出别人住在那儿会是什么样子,这么说可能不像话,可我觉得有些时候,风景是因为人而成为风景,若是人不在了,这处风景还不如以前村里那些物事一样,干脆一同消失掉算了。
3、
啊,是,是,说到写信,是因为那位先生,干的是代书这一行。
旧院墙还在的时候,从这里只能窥见矮墙后面那间房的屋顶,院中也只有极窄的一条小路,通到门外的巷子里。朝巷子开的门宽不过五、六尺,玻璃上贴着张纸,写着“代书”二字,一侧挂着块旧木牌,写着主人的姓名。居停围墙上伸过去的藤蔓上垂下厚厚的藤花,把玻璃门和木牌都遮住,可露出来的部分,就算是我这只认得东家账簿上数字的人,都知道那是气派大方,十分体面的笔迹。
名字吗,请恕我在此略过不提,也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而且,看那二人饱经世情风雨的样子,用的多半是假名哩。
那时乡里有事找他的人,也只用“代书先生”这个称呼就足够了。
我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大半辈子都没出过远门,像一开始说的,左邻右舍中也有不少人不能像常人一样,到大城市或是什么别的地方谋生。他们大多是上一辈为了延长寿命生下来,之后又唯恐避之不及地,被丢弃掉的孤儿。
不知是传出去什么样的消息,之后陆陆续续来的,也多半是生了病,出现了“那种”迹象,家境不怎么好,也没地方可去的年轻人。
不怕您见笑,那时候,我们这里,识文断字的人都没几个哩。
刚刚停战那几年,人人都提心吊胆,和外面的交流一度中断。村公所唯一的一部电话被切断,连去邮局捎封信都不敢,村人甚至把道路堵上,对外面说是山路塌方。后来慢慢地,大家才敢和以前的亲人朋友联系。
就这样,托代书先生写封家信,汇笔款子,或是揣着零钱,买了从来没用过的,印着西洋画的明信片,来敲那扇小门的访客,也逐渐增加了。
起初,大家还半信半疑,毕竟是家里的私事,要亲口讲出来,让别人写成文字读给自己,不合意的地方还要修修改改,若不是信得过的人,着实让人放心不下。
要是这里聚集着“那样的人”的消息传到首都,那就不得了了。
可后来我听说,不管来访的客人说了什么样的事,那先生总是不动声色,用墨水在纸上细细写下清楚工整,像画儿似的小字。就算比比划划、连话都说不清的顾客,他也只是沉吟一会儿,马上就接着写,然后很耐心地一字一句复述给对方听。
有时一封信没写完,客人要休息一会儿,试着和先生谈谈天,他就静静垂着目光听着,偶尔点头笑笑。看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会把别人的事到处乱说的人。
倒是端上茶点的夫人,有时会搭上一两句话,可也就像一字一句都没听到客人口述的内容一样,从来不过问信里的事,爽快坦诚又有分寸的样子,活像男子似的。
当初村里的老人总在议论,这对夫妇想必是大城市里来的,定然受不了村里的清贫闭塞,只是临时落脚,过不了几天就该搬走。没想到后来那间小屋成了代书铺子,更没想到他们就此定居下来,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乡一样。
就算只有邻里的情分,我还是能看出来,夫妇二人感情很好,对这地方的生活,也是很满足的。
现在想来,那许是快要燃尽反而大盛的生之灯火,掩盖了弥漫在周围的死气吧!
4、
后来……您要接着听吗?
我虚长了这些岁数,到如今也不怎么会说话,要说清这件事情,不得不说说我自己的家事,要平白耽误您的时间。
……就当做是一个老人的胡言乱语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像是物语里进山避祸的村人,面对惊心动魄、天地变色的大灾,只能躲起来瑟瑟发抖,等到周围平静下来,慢慢得知了外面的境况,却发现斗转星移,连时代都改变了。
那时我最担心的,要数离家在外的儿子。因为他也并非常人,母亲生下他不久就消失了。
为什么现在才说?
……哦,我想,您是已经有所察觉了。
那是因为,和“他们”来往,对年轻时的我来说,恍若一场梦,高洁美丽、色彩斑斓,怎么也没法想象。那是愚钝又平平无奇的我,所能经历、所能描述的。
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那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日子。
可是梦境结束,留下的都是又辛苦、又琐碎、不是我们这样寻常的人,就忍受不了的事。
……那就能够说,从一开始我们的所作所为就是错的吗?
明明自己播了种,却不愿承担耕种的辛苦,只一味把造成不安的幼苗一并铲除,这才不合道理啊。
我也没什么资格说就是了,儿子不到成年就离家出走,想必也是打心眼儿里无法接受我,憎恨着生下他的父母吧。一想到他在外面可能会经历的种种辛苦,也不是不能明白。
突然有一天,从远方有信寄来了。
一开始是简单的问候,慢慢地信件越来越厚,讲他离家后是如何辗转了几个城市,怎样寻了各种各样的活计挣扎过活,如何差点被征兵站记上名字送上战场,又不知怎么稀里糊涂地逃出来,在北方人迹罕至的地方生活了好几年,恰好逃过了“清理”,侥幸安顿下来。
每次先生给我读信的时候,我都觉得喉咙里塞着什么东西,眼前一片模糊,眼泪止不住地流。我绞尽脑汁、搜肠刮肚,让先生给儿子写下道歉的言辞,每次附上一点微薄的生活费寄出去。
就这么又过了两年,外面的风声不那么紧了,我很想和他见上一面,但他总是拒绝,住在什么地方,也从来不告诉我。
我想着,还是怕走漏消息被人知道吧!那么能不能来看看呢?就算不念我这血亲的情,这里也有不少和他一样的人哪。
可儿子还是不愿意,也不正面回答,后来信也来得少了,最后只是缺钱花的时候,会在信里知会一声。
那一定是过上了好日子,所以虽然遭了天灾,山洪冲毁田地、村里的路不通了、天气寒冷春天迟迟不来,我都还拼了命地给儿子写信、寄钱,也许这样,才能让他记着我。
先生给我读信写信的时候,偶尔会看看我,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
5、
直到第三年准备夏祭的时候。
夏天已近,夜风越来越暖,潮水的香味也越来越浓了,风把海岸边的咚咚鼓声吹送过来,烟火在夜空里四散着火花。这对我们来说比新年还重要的日子,也该开始着手准备了。
早年间,那些不属于人的东西还没离开的时候,夏祭就是不能怠慢的祭典。入了夜,我们就要站在街道两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假如天气晴朗,月光照得见山顶的神社鸟居,那儿会有东西下来。
他们骑着马,拿着火把,不发一言地从街道中间穿过,这队伍经过的地方绝无半点声息,虫不会叫,蛙不会鸣,头顶上没有风,远处也没有海潮声,就算是飞散着火星的火把,也听不见平时烧起来那哔哔剥剥的声音。
就在这样的寂静里,我们谁也不敢打个哈欠或者合会儿眼睛。
因为那长长的队伍里,有时会有位置空着。
村里的居民不在这世界上的亲人会站在那周围,招着手,邀人进去补上那空缺。也就有谁丢了魂似的,朝那队伍走去,明晃晃的月光洒在地上,照着他们身后拖着的影子。
浓黑的影子越来越短,越来越淡薄,等完全消失了,人也就进了队伍里,和前前后后像人的、不像人的东西,一起慢慢地走。
他们就这样绕村子一圈,最后爬上陡坡,从鸟居穿过去。那时柱子上的朱漆还艳着,月光一照,像染了血一般。
……要是说我本人亲眼见过,您,会相信吗?
那年村里起了疫病,我不小心染上了,打开春就一病不起,每天除了勉强爬起来吃点东西,就是昏昏沉沉地睡,全靠着东家救济、一同帮佣的邻居照顾,才勉强支撑下来。
我这一生发生过的各种事情,在梦里混在一起。
一会儿成了孩童,和父母在海边走,沙子湿乎乎的,泛着白沫的海水流进脚印留下的凹坑里。
一会儿是在树林里,像第一次看到那一位时一样,被舞动的萤火包围着。
一会儿又仿佛牵着儿子的手往神社鸟居那道陡坡上爬,他甩开我,自顾自往上跑了,我却怎么也追不上。
我觉得在这世上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夏祭的队伍里,一定有我的位置,她会向我招手,我就和她一起去。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一件事了。
那天,我感觉身上轻松些,便爬起来走到门外去。天上笼着一层薄云,天色阴沉沉的,倒是十分凉爽,气力消耗得不那么快,我便挨着墙壁,几步一停地走进那道小巷子。
可是那道窄门,却紧紧关着。
人要是老被什么念头缠着,眼睛就看不清楚。后来我是过了多久,才明白那几天发生的事情呢?
……其实,或许直到如今,我也没弄清那些情景到底是缘何而起,后来又变得怎样,只是就这么懵懵懂懂地,顺势活下来了而已。
6、
代书先生平日总是早早起来,扫扫门前的尘土,洒上水,再挂了那片牌匾的。虽然天色暗得让人辨不清时间,我还依稀留下些印象,起身的时候恐怕已是晌午了。
远处的天空微微地扫了一抹白,该是剩下的雨云吧。其他便是昏黄的颜色,暗淡得像是放久了的旧照片。附近花街的两个女子,还有豆腐店的女佣,在那道门前静静地等。
我朝那儿走了几步。平日里,她们准会像啄食草籽的鸟儿似地一哄而散了,可那天她们都表情凝重,见我来了,也不避讳,而是寻什么依靠般地,朝我投来了不安的目光。
“代书先生,家里出了事情了。”
“应该是夫人吧!我半个月前来的时候,她就……”
“唉,可这也过了十多天啦……”
从她们的只言片语里,我依稀描摹出了这样的境况:夫人也生了病,也许很重,这样风雨无阻、每天都开张的代书铺子才突然把客人拒之门外。
可是,去那儿的人,谁不是一门心思想着自己的事情呢?
我劝她们,若是寄送书信,也不差这几天,几年来这铺子总是准时开张,从来没有长时间停业歇息,不如改日再来。
就这样,那些鸟儿一样的女子们,或失望或无奈地, 从那小巷子散去了。
等到巷子里再无声息,我敲敲门,又自报姓名,接着仔细听着庭院里的动静。
起初院落里静悄悄地,我便继续敲着,从门缝朝里喊,问能不能寄封信件。
原本就没抱着希望,所以也不怕无人答应。我就那么隔一会儿喊一声,就像庭院里的添水,百无聊赖般地,停一会儿叩声响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倦意逐渐袭来,我觉得浑身的力气渐渐消去,脚像踩在棉花上一般,想着该回去了的时候,门缓缓地开了道缝。
我转身从门缝往里看,后面没人,像是被风吹的。可这天气,哪儿来的风呢?
我把那扇厚重的木板门稍稍推开些,朝里迈了一步。
7、
小院子照例是干净的,但灰黄色的天像给周围的景物蒙了纱,窗子下面大从大从的紫阳花变得黯淡无光,屋檐、廊柱投下沉沉的阴影,像是要把这院落里的东西吞没。
庭院里那棵大树已经生了郁郁葱葱的叶子,可那天,我觉得它比平日里还要高,还要大,压迫人般地垂下枝条,把头顶的天空都遮住了。
那树上生着花。
过去我从没见那树开过花,那是形似山茶、比山茶还大,艳红色的花朵,颜色晦暗,已经有些颓败了。
突然啪地一声,有朵花掉下来。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朵。
树枝微微摇晃,花一朵朵往下落,不像别的花木那样,是花瓣散开四处飞舞,而是整个落在地上,缓慢、沉重、阻止不了,泛着潮气的土,像多了一团一团血污。
这小院子的主人就站在树下,抬头直直地盯着它们。我进来了,他也像没注意似的。
那眼神……该怎么说呢。
夜晚飞蛾绕着油灯转圈,一下子给火苗燎了翅膀,掉在榻榻米上不断痉挛,过了一会儿,就一动不动了。
这情形您见过吗?
代书先生当时的模样,就像盯着那番光景。
他的眼里完全没了初见时的亮光,像是对什么死了心,极伤心,极失望,又极轻松,像对什么松了口气般,像是只在那儿留了具躯壳,任凭它留到天荒地老,魂魄却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似的。
空气中有股腐败果实的甜香味,黏在身上挥之不去。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是要退回去,还是开口打招呼?若是开口,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候,他转身和我搭话了,问我是不是要写信,还说早知道我要来。
我就跟着他进了屋,室内比外面还要昏暗,窗子里只进来昏黄的光,有尘土在那微光里漂着,房间里静悄悄的,仿佛说句话就要让那些飞尘四散飞舞。客厅和卧室之间的走廊关着门,我的目光几度移到那门上,然而什么话也问不出口。
代书先生依然如故,不紧不慢地问几句,写几句,声音却如从水面下传来一般,和我隔着一层障壁。我眼见那泛黄纸笺上的墨迹一层层积累起来,朝最后一行爬行过去,可还空着半页纸的时候,他却忘了什么似的搁下笔,良久,才深深地吐了口气。
这怕是最后一次代人写信了。
要搬走吗?我试探着问。
他点点头,说感谢我一直以来的看顾,给东家添了麻烦,又让我放心,会把这封信按时寄出。
然后,他语气笃定地,说了些我当时弄不懂的话。
请多保重身体,您的病一定会痊愈。
这地方将来也会慢慢繁荣起来。
我问他何以知道,他却自顾自地接下去——像是在和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凡是活着的,不管再怎么痛苦,没人愿意不挣扎一番就这么放弃,可该来的总会来,不埋掉旧的,新的就没办法生长。
假如夏祭上发生怪事,也请您忘掉,好好地活下去。
我再问,他便只是摇头了。
门外起了风,黑沉沉的树影摇动起来,又几朵花被吹得掉下来,映在窗子上,一时分不清是花,还是熟过了的果。
要下雨了。
我站起身点头道别,退到屋外去。代书先生送我进了院子。我离开的时候,他又在树下站着了。
风雨过后,那满树的花该落光了吧。
8、
直到夏祭当天,那间小铺子都一直关着门,我从外面远远看那棵树,深红色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
奇怪的是,我身上的病,倒是渐渐好转,就像是那不吉祥的花,把它带到地里去了。
那天天气格外晴朗,海上一丝云也没有,虽然阳光炙烤得海滩上的沙子都白热白热的、小巷里的路面腾起一层水雾,村人却都说这是好兆头,倘若夜里也这样晴朗,便能看见圆月,今年也便会平安无事地过去。
然而天色渐暗、夕阳沉入海面,今年提灯笼引路的两人已经准备就绪、村民也匆匆忙忙从家里出来,在街道上占好了位置的时候,云却从海边层层堆叠上来,之后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我记忆中有那么四五年,夏祭是下过雨,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非同一般的事情。所以村民们也就把不安吞进沉默里,带着斗笠、打着伞,站在屋檐下面。
到了半夜,雨仍然淅淅沥沥地下着,我们像蜷缩在野兽的腹中一样蜷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伞下的油纸灯笼射出昏黄的晕光,所到之处雨丝像奔着灯火的飞虫一般蜂拥而来,挤进这狭窄的光圈中。
我们朝最黑最深,没有一点动静,什么也分辨不出的鸟居那里望着。
是,是。
我们知道那里总会有东西现身的。
先是火柴“啪”地一下燃着了似的,出现了橘黄色的灯火。
接着,有马蹄叩着石阶的声音响起来。
然后,一盏一盏的灯,从鸟居的那一端亮起来了。
“他们”,头上生着犄角,背上生着翅膀,脚上生着爪子,披着和我们的祖先,和故事里很久很久以前,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的人一样的穿着打扮,自高高的山顶缓缓拾级而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停止了,周围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他们就踩着心脏跳动的节拍,将灯火一点一点的自山上送下来。
我在那队伍里,看见了早年间的“她”。
乌鸦羽毛一样的深暗与静谧里,“她”的周围环绕着点点萤火,“她”光洁的额头,白皙的脸,不经粉饰的颧骨、泛着浸了酒液一般显现着健康而快乐颜色的嘴唇边两个笑涡,都和当年一模一样。
而她流水一样的黑发披散着,高洁凛然的面庞上全无笑容,旖旎繁复、华贵异常的衣服,像沉重的负担一样盖在她身上。
她朝众人的方向投来了目光。
在这样脱离现实的气氛里,大家的意识渐渐模糊,几乎分不清自我与外界的界限,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仿佛被蛇盯住的青蛙,只是僵在那里。
只有我,被背后的一股力量推着挤着,不由得向前迈了一步。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朱红色的双唇挤出一个笑容,掌心向上,指了指身边刚好能容下一个人的空位置。
9、
原本以为这就是我的归宿,我会进入队伍慢慢地走,一步一步爬上泥泞的石阶,从鸟居穿过去,离开这个世界。
就在那个时候,身后有人越过我,朝那儿过去了。
我惊讶极了,难道除了我,“她”在这群普普通通的人中间,还有什么别的亲人?
但是马上,天际垂下一道闪电,借着那青白色的光,我看清了那人的侧脸,他身上有海潮的气味,耳朵后面还有一小片深红色的胎记。
我瞬间明白了,那是我日思夜想盼望见到的亲人。
接着又是雷声、闪电、越吹越急的风和劈头盖脸而来的暴雨,刚刚用手抹去脸上的雨水,他已经走进了队伍,他们像丝毫没有受到风雨侵袭,连衣袂都不摆动地向前走了。
为什么他会在这儿?是来代替我吗?当我看不到他们的时候,我和另一个世界的联系就要永远中断,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高声大喊,可声音在风雨中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击中了远处院落中那棵大树,我看见树干中间隐隐有火光闪动,雨中升腾起浓黑的烟雾,等我将目光移回街道中央的时候,队伍已经离开,向着坡顶的鸟居前进了。
在队伍末尾,我瞥见了两个身影,一个骑在高高的棕色马上,另外一个披着带有淡淡细条纹的和服,一如我第一次见到他们时候的模样。
我突然想到,在这条街上,比我们彼此之间都更了解大家另一幅面孔的,是代书先生。
凭自己的文笔做媒介,从人们要他写给亲人的言词里,他明白他们与外界的联系,也知道他们如何过活、挂念谁,是家里的谁让他们过着现在这样的生活。
是不是他歪曲了我想写的意思,用笔墨将我的家人招引到这个市镇上呢?
这是不是同我一样,为了和这个世界做最后的告别,而采取的举动呢?
10、
过了这么多年,当时的场面仍然历历在目,甚至时不时会在梦里出现。
我想找机会和人说说,可该和谁说?该怎么说?该怎么把这听来像糊涂话,和外来住宿的客人毫无关系,甚至都不是我自己的事,灌进别人的耳朵里?
所以您今天来,我像是把堵在胸口的石头吐出来了。
谢谢……谢谢您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听我把话说完。把我所说的事情当做编排拙劣的故事也好,当做臆想也好,在心里嗤之以鼻也没关系,我只是想找个听我说话的人而已。
为什么是您?
不知这么说会不会冒犯,您的面孔、打扮,和当年那位先生,是有几分相像……
啊……就连住宿登记表上的那个签名,也……
您是特意挑中这家旅馆来住宿的?
“八轩”那两个字?是,是,那的确是他们寄宿的第二年,老板准备把隔间的一栋房子改成旅馆,请那位先生……不如说是他主动写下的吧。
您是看到这两个字,才住进来的吗?
您和他们……恕我冒昧,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呢?
您只是来听,而不是来说的?这也和那个人很像哪。
也好,我知道,不管再过多久,弄不清的事情还会接连不断地出现,可能够把过去的回忆传下去的人,也还会默默地在哪里生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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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个番外,本来打算草草收个尾发一下,结果一拖就是一年多()
虽然关联了角色,可和角色有还是没有关系呢?
总之大家随便看看,不要推敲里面的BUG好了XDDD
希望没有OOC!!
二老大手下留情!!!
我爱饭友!!!!!!!!
金玄是大摇大摆的走进逍遥游二老大的房间的。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轻车熟路的摸到了二老大的房门,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往二老大枕头里塞点过年用的爆竹,没想到推开门发现神威盘着腿坐在地上。
二老大的屋子黑漆漆的,很像他本人一如既往的风格。
炽曾经跟金玄说过,咱们逍遥游的乌鸦里里外外都是一般黑,话还没说完就被魅鸦暴打一顿,被金玄送了一个怜悯的眼神。
神威浅绿色的衣衫像是春日新生的嫩草一样,毛绒绒的长在深色地板上,醒目而又扎眼,跟这个房间格格不入,更别说散落在神威周围的一圈吃的,五颜六色的像是一圈花环,把中间的大妖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听见开门的声响,毛绒绒的一团竖起了耳朵,眨着眼睛扭头看向了站在门口的乌鸦。这么单纯的妖怪在逍遥游里也算头一位,金玄插着腰,心里有些小遗憾,看来二老大是无法接收到来自属下温暖的春节祝福,一只脚刚踏出门框,随即又缩了回来。
不如拉着神威一起。
他瞅了瞅盘腿席地而坐的神威,后者还在坚持往嘴里塞第10块猪肉铺,似乎心情大好,连耳尖也在随着身体轻轻抖动,一个奇怪的念头从金玄心里飘了出来,滑上嘴角,扯出一个略带搞事的笑容。
用指尖戳了戳正在辛勤工作的毛团,金玄露出了个他这辈子最最善良纯真的一个微笑(没有之一)一口白牙晃呀晃的,跟黑黢黢的内心好似不出自一只乌鸦。
毛团回过头,嘴角还沾着一点点薯片渣,金玄故作神秘的咳嗽了一声,弯下腰凑到神威身边,小心翼翼的从身后掏出几根缠着花里胡哨彩带的爆竹,正中央还打了个很丑的蝴蝶结,皱巴巴的十分可怜。神威呆呆的望着金玄,异色的虹膜闪着不解的光,乌鸦有点被单纯的而且直勾勾的眼神瞅到心虚,有点措不及防,扭了头看向窗外,枝头的家雀儿正叫得欢,大有一丝春节欢天喜地的气氛。
神威看了半天眼前傻愣愣的金玄,见他没动静了又开始忙碌起与零食的奋战——金玄瞅见她低下头赶紧解释道是要给二老大春节礼物,神威歪了歪头一脸困惑,明显是觉得春节礼物这个说法太奇怪了,难道是乌鸦才会有的习俗?
哦对,这个房间的主人也是只乌鸦。
上钩了,乌鸦得意洋洋的捕捉到这一细微的讯息,摸了摸耳边的白毛,自傲于自己搞事的种族天赋,迅速的抛出另一个条件——带神威去吃南城新开的涮肉,话还没说完便看见地上的人耳朵刷的一下竖了起来,直溜溜的像那春笋。
太管用了吧……
这个条件太诱惑了,在心里抹了把不存在的口水,神威乖乖的从地上站起来,跨过零食阵法,跟着金玄摸到了二老大床边
二老大的床很软,枕头也很软,金玄一把扯过软软的枕头,不由得多摸了几把。俩人蹲在床头开始鼓捣起来,枕头不一会就被开膛破肚,露出里面柔软的內芯——自然也是黑色的,二老大真是表里如一,更加坚定了自己搞事心的金玄在心里嘀咕着,好歹我的枕头毛是白色的,二老大怎么这么实诚,说着拔了几根自己的红毛,捆在那个丑了吧唧的蝴蝶结上。不过这一炸估计是连红毛都要变成黑的了,阿不,估计什么毛都没有了吧,挠着头正想着,见神威伸手拿过那一捆不成样的礼物。白净的手指绕了一绕,施了法一样将纠缠在一起的带子捋直,扯平,在手里开出一朵花,点缀着几根红色的翎羽,煞是精巧。
不愧是小姑娘!
看来真是把这个当礼物了,就算再黑的心看着漂亮的东西也会心软,金玄又心虚了,这是今天第二次,上了这条道便没有回头路,抱着送佛送到西的心理,搞事的金字招牌不能砸,咬咬牙一狠心把东西塞进了枕头。
大不了请神威吃顿好的补偿一下!
可惜事情不会总是如意的,当金玄拉着神威从二老大的窗子跳出来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不是这回要被二老大拔掉多少毛或者是又要陪窗户钱,而是能不能抢到那家涮肉的号,听说预定难得很,他琢磨着。
听见后面爆竹炸开的声音,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红的绿的金的紫的从窗户里冲出来,一瞬间五彩斑斓,照亮了半边天,映在傍晚的天空上,轰轰烈烈的拉开了这一年的序幕。如果没有暴跳如雷的二老大在背景里会更好看的,金乌轻叹一声,舒展开背后的翅膀,冲着南城那家涮肉俯冲而去。
故事的结局当然是被二老大暴打,还赔了窗户和枕头等等的钱,期间抗议无果(不是很好看吗!接着就受到了上司如沫春风一般的洗礼)二老大发现这俩的时候金玄正在吸溜着面条,神威在往嘴里塞最后一块肥牛,铜制的火锅往外冒着热气,咕嘟咕嘟的融化了干冷的空气。
新的一年刚开始当然是要花钱消灾了,捂着自己的钱包,金玄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这也是后话了。
艾德•冯•特伦斯
Ed•Von•Terence
29 173
大龄老师
在格温多林担任白魔法老师,出生于魔法世家特伦斯家
擅长魔法大区为信仰魔法和风属性魔法,和家族世代传承的结界魔法
性子很温柔的人,也可能是年龄带来的成熟稳重。学术渊博,多数学生眼里可能就是端着红茶喝下午茶的好好先生 喜好的食物是红茶和越蓝莓曲奇饼 烘焙很擅长但是不会做饭
从来不对外公布自己的冯姓
会拉小提琴和大提琴 还会吹竖笛 喜欢种花和养鸟(……)的老年人心态
被禁止进入学校食堂厨房间的第一个老师
对学生很负责 有些死板的教学方法 比如上课回答问题好下课给你吃饼干的(??)
很喜欢自己的职业 喜欢和学生相处 对学生的包容力可以四舍五入成宠溺
校长的熟人
-------------------剧透
0周目时候最先发现学生离奇自杀的老师之一。出于责任心与同事们进行调查,发现了校长杰克和恶魔的交易
在后用了黑魔法将学校与外界隔离开来,如果处于极端状态会先杀死学生让其强制性进行轮回
周目轮回的记录者,一直寻找着真相。精神力在无限周目轮回目睹自己的学生接连死去后已经接近于崩溃 与占据了自己妹妹莉莉丝•冯•特伦斯的老熟人恶魔“贪恋”进行了交易。因为对恶魔本能性的不相信并没有进行杰克一样的交易。只是稳定自己的精神力和获得情报
将每个周目的情报记录于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 还附带着寻找到的咒语和一些咒印
绝对不允许任意恶魔靠近自己的学生 真正实力很强(。)
除了在O周目结束前自杀外其他都是和周目一起走向最后的崩坏的人。
非常 厌恶 校长 因为他伤害到了自己的学生和朋友
特伦斯家族为信仰魔法的大家族 但是母亲却是黑魔法师。和其他黑魔法师一样姓着冯但是没有对外公布过
必要的时候为了让自己清醒会进行自残 伤口愈合力很弱
敏感点在腰 非常不习惯被别人碰
怕作业没完赶不上先卡一下 就不响应了画好就删
光的也一起写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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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井 葵&江远老师 于火灾后组队
移动【男宿舍-花坛】
之后会从花坛按跑来的原路返回到宿舍前的位点,然后想去女宿舍看看(蝶野 光是不是在这里)。本周位点暂时还是花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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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野 光
位置【实验室】未移动。
当晚于实验室内休息,房门上锁。发现外面的男宿舍着火后,抱着"应该不会蔓延过来吧万一真那样了就把窗帘卷成绳子从窗口出去"的想法继续留在实验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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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地名】
章国
·陵川;章国的都城。由宫城,王城,和外郭城等部分组成,宫城是国主处理政务和居住地区,王城是百官办公地区,外郭城是居民区和
商业区。
·尚都;原为叶国的都城,章灭叶之后迁都陵川。现为文人雅士游玩之地,风景优美,不少达官贵人在此有居所。
·秋雅;重要的产粮区之一,生产各种农产品,当地要很多的桂树,特产小吃是桂花糕,当地的酒非常有名,尤其是桂花酿。
·赤东;有丰富的铁矿资源,当地的岩石多以红色为主。是章国的铁制品供应地。
·赤西;生产瓷器。
·姬珐;丝织品。有很多桑树
·沽吉;重要的产粮区其二,有很多的桑树,产茶区,适合种植棉花。
岚沙
·邱灵;绿洲,部落聚集地其二
·鎏中;盛产金银,该地区无流沙区。
·参陌;绿洲,部落人员主要聚集在此。
鸫陕
·石沪;草地。
·竜;石头山,有很多奇异的石头,有很多的洞穴,据说里面有第一任首领留下的宝物。
·大湾;单丹尔湖附近,常年雾气缭绕,每年春天会有奇怪的声音传出,盛产草药。
郜栩
·瑶磊;部落中心。中心是部落首领的房子,居民区沿同心圆分布。
·寺勒;与部落中心相隔几十米远,用于接待外族人的地方。
【相关地名】
章国
·陵川;章国的都城。由宫城,王城,和外郭城等部分组成,宫城是国主处理政务和居住地区,王城是百官办公地区,外郭城是居民区和
商业区。
·尚都;原为叶国的都城,章灭叶之后迁都陵川。现为文人雅士游玩之地,风景优美,不少达官贵人在此有居所。
·秋雅;重要的产粮区之一,生产各种农产品,当地要很多的桂树,特产小吃是桂花糕,当地的酒非常有名,尤其是桂花酿。
·赤东;有丰富的铁矿资源,当地的岩石多以红色为主。是章国的铁制品供应地。
·赤西;生产瓷器。
·姬珐;丝织品。有很多桑树
·沽吉;重要的产粮区其二,有很多的桑树,产茶区,适合种植棉花。
岚沙
·邱灵;绿洲,部落聚集地其二
·鎏中;盛产金银,该地区无流沙区。
·参陌;绿洲,部落人员主要聚集在此。
鸫陕
·石沪;草地。
·竜;石头山,有很多奇异的石头,有很多的洞穴,据说里面有第一任首领留下的宝物。
·大湾;单丹尔湖附近,常年雾气缭绕,每年春天会有奇怪的声音传出,盛产草药。
郜栩
·瑶磊;部落中心。中心是部落首领的房子,居民区沿同心圆分布。
·寺勒;与部落中心相隔几十米远,用于接待外族人的地方。
【计分】
日常;1分
支线;1分
主线;
单图2—8分
质量分2-5分
漫画(彩)5-10分
漫画(黑白)4-10分
文字
1000-2000
基础分3分
质量分3-5分
2000-3000
基础分4分
质量分3-5分
基础分每1000字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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