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奥茨·奥克维尔——国王
②奥辛蓓菈·奥克维尔——哀滕女爵、准王后
③阿拉克·奥克维尔——西海岸公爵、绯红骑士团大仲裁官
④伊辛克·S·奥克维尔——奥萨姆公爵
⑤道杰维伦·奥克维尔——灰邑伯爵
⑥艾莉丝·S·奥克维尔——绯红城主
基础关系——
(1、2、3兄妹。
1、3孪生兄弟。
4、6兄妹)
一个疯子加上另一个疯子,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的;一个学者加上图书馆,会让收集信息的效率翻上几倍。
悻悻跟在红发小牧师身后,走在前往拜访那位疯了的幸存者路上的奥菲利亚在心里如是抱怨着。
也许这件事会让梵塔西娅感到吃惊:奥菲利亚·雪风清楚知道自己的头脑有些不正常。
可谁又能说自己是完全正常的呢?正常的标准又是谁来决定的呢?说到底,所谓的“正常”只是大部分人的平均值罢了,与世界的真理并无关系。倘若大部分人是奥菲利亚这样的疯人,那疯便是正常了。
奥菲利亚也知道,她眼中看见的东西并不一定真的存在。
她活在一个真假参半的世界里太久了。有时她会抓到虚假的兔子,它们在陷阱里狂暴挣扎,用尖锐的獠牙咬伤她的手背,而伤口很快就会消失,饥饿感却久久停留;她会听见缥缈的哨音,像一种诡秘的语言,有着吟游诗人也无法记录的曲调;她会看见不存在于星象图的星星,第二天夜晚就再也找不到。
幻象和真实纠缠在一起,像一锅煮糊了的糟糕浓汤,再也没有能确信的东西。“正常人”看见的就是真实的世界吗?谁又能说什么就是世界的真相呢?
她如一截腐木,一块锈铁,离“正常”的海面越来越远,沉没到混沌不知真实与否的深海里去。这没什么不好的,她想。奥菲利亚的生命终将终结在混沌里。
她借着身高,盯着小牧师覆盖着烈焰般红发的头顶,幽怨地研究起她的发旋。有那么一点可能,可能这个小牧师也是假的。她的手风琴还在自己身上,也不存在什么见鬼的冒险者队伍,名叫梵塔西娅·轻歌的兀烈卡卡精灵牧师彻头彻尾是她的臆想。
那么她为什么要幻想出这样一个小牧师呢?
她审视起牧师,从她燃烧着似的头顶想象其下掩藏的寓意——假如她的头脑自说自话地幻想出一个这样的牧师,那也一定是有什么她还没意识到的目的的。而这只让她更确信,梵塔西娅几乎就是她的反面,是一个漂浮在“正常”海面上永不下沉的空木桶,是她唯独不需要的东西。
到达梦岛的路程太短,远远不够奥菲利亚理解梵塔西娅的出现与存在,或是证实她是否真的存在。事实上,雪精灵的漫长生命,大约也不够想明白这件事。
据商人埃尔维斯·索锡所说,幸存者艾赛亚·沃德豪斯先生没有配偶,现在和他的兄长住在一起,由兄长照料着。纸条上的地址所对应的这幢房子是一幢两层的小楼,看上去被打理得不错。鉴于艾赛亚·沃德豪斯先生常漂泊在海上的水手身份,可以推测这幢房子的所有者多半是他的哥哥尼尔·沃德豪斯。
来应门的人是一个约莫三十后半的男子。他有着维斯人最常见的相貌,深棕卷发,褐色眼睛,略有些鹰钩鼻。从他整洁的打扮来看,平时他一定是个精神奕奕乐于社交的人,但照料一个疯了的弟弟显然大大地拖累了他,维斯人式的鹰钩鼻配上他疲惫的眉目,显得格外阴郁。
他看见来访的陌生人并不显得诧异,只是礼貌地问:“你们是?”
“您好,先生,”在只有一个牧师冒险者和一个半疯的吟游诗人的情况下,与人交涉的任务责无旁贷地落到了梵塔西娅身上,“我们是接下了清剿海妖任务的冒险者,此次贸然拜访,是因为听说此地居住着从海妖的影响下逃生的人,希望能多少得知一点关于那些生物的信息。”
这位显而易见就是尼尔·沃德豪斯的中年男子打开门,侧开身子示意她们进门,好像他已经这么做了很多次一样。他说:“你们说的是我的弟弟吧。以前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情报的人也不少,但是大家都没有成功。”
他的话像是在印证“多一分奖金,多十分危险”这句流传在赏金猎人间的俗语。从幸存的疯子嘴里挖取大概存在的有用信息,接着去对付情报几乎为零的妖物——梵塔西娅回头看了眼似乎开始神游天外的半疯诗人,想到她癫狂时说的莫名其妙的话,忽然觉得许应该把希望寄托在图书馆上。
尼尔·沃德豪斯带领她们走到二楼,在楼梯口就停住脚步,却远远地指着最尽头的房间说:“就是那里了……他不会攻击人,我还有些事,就不进去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不自知的忧愁神情,连肩膀也微微垮了下去,好像不幸的生活真的有重量一般。梵塔西娅当然不会勉强他,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不能向他保证生活还能变好。
想来这竟是梵塔西娅第一次见到如此真实的惨淡。神殿所藏的典籍里记录着消逝之神眷族的命如浮萍,记录着大冰期的生灵涂炭,记录着瑞图宁的苦难,每一桩都令人掩卷长叹。那些波澜壮阔的历史与记载,竟不及一个为生活所苦的中年男人在梵塔西娅面前的叹息来得更真实。
他面对的甚至不是什么值得一书的不幸。可仅仅是这样微小的不幸,就已经让他,让看见他的人感到如此无奈,甚至无从安慰他。
感到无奈的人中并不包括奥菲利亚。她发现。
奥菲利亚冷漠地看着尼尔·沃德豪斯萧索的背影,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
于是她的脚背收获了梵塔西娅疑似泄愤的一脚。
空木桶小姐的悲天悯人时间似乎很快就过去了。尽管没有人指望能和奥菲利亚说通些什么道理,但不代表奥菲利亚全然不懂得别人的心思,更何况年轻的小牧师的心思几乎就写在脸上了。当然也有可能,奥菲利亚在心里补充道,如果这个小牧师真的是她的臆想,那读懂她的想法就更理所当然了。
她仍在思考这件事:梵塔西娅的出现究竟有什么意义?
她又觉得这问题也是个悖论,因为奥菲利亚的生命本就是没有意义的。这世上的疯人大多可以分成两种,一种失去了意义,一种被意义的巨石捆绑着下沉,下沉,距离海面越来越远。
在打开走廊尽头的房门后,奥菲莉亚立刻就确信艾赛亚·沃德豪斯是后者。
这个房间的墙壁是黑色的。
艾赛亚·沃德豪斯面朝墙壁蹲坐着,只让她们看见一个微微抽动的背影。很快她们就意识到,墙壁本该是浅色的,如这幢房子里的其他墙壁一样——这黑色是炭笔的痕迹。有人用炭笔在墙上写了许多字,写满后仍继续写,层层叠叠的笔迹已分辨不出含义,并将墙壁铺成了近似黑色的样子。
写字的人只会是艾赛亚·沃德豪斯。此时此刻,背对着她们的艾赛亚仍在墙上不停地写着字,对外界的动静毫无反应。
他重重地落下每个笔画,速度却快得惊人。他对走到他身边的两位精灵置若罔闻,仿佛他的世界只剩下了笔下的炭痕,只剩下留在他脑中未曾停歇的海难。
梵塔西娅尝试着根据他的手势判断他所写的内容,但这项工作对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兀烈卡卡牧师来说也颇有难度。她把目光投向奥菲莉亚,期望自称学者的家伙在这事儿上的才能更优秀些。
吟游诗人从短斗篷下拿出了一本半新不旧的笔记本。梵塔西娅满心期待地看着诗人翻开本子,却见她从容不迫地撕了一叠纸页下来,将纸张强行塞到了艾赛亚的笔下。
并递给梵塔西娅一个令她的拳头迫切渴求诗人下巴的眼神。
“……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袭击了岛屿。
我将告诉他们:每一片歌声都有自己的岛屿,听不见的道路无法彻底阻止绝望。”
艾赛亚没有介意奥菲莉亚强行塞到他笔下的纸,他只是写着,不在意身边的任何变化。他写到纸上的字潦草但不至于无法辨认,但内容却是难以理解。歌声的岛屿,听不见的道路,几乎比奥菲莉亚癫狂时的发言更迷幻。
写完这句话,他忽然丢下笔,开始大声说道:“每一片歌声都有自己的岛屿,听不见的道路无法彻底阻止绝望,要把声音杀死!要把歌唱的金丝雀毒死在笼中!”
他突然按住奥菲莉亚的肩膀,好像他能知道谁是他的同类似的。他瞪着雪精灵诗人的脸,可诗人却觉得他透过了自己,盯着不知存在与否的影子。
他虽然对着奥菲莉亚,却像在自言自语。
他继续说道:“我见过狂人也未层见过的景象!三千个日夜天地不断燃烧,犹如一万个太阳在天空闪耀!”
“哈哈哈哈有意思!”他的话语不知怎地触动了诗人脆弱的神经,诗人如往常听见什么古籍的消息时一样突然兴奋起来。
两个疯人的“对话”让牧师的手本能地按上了腰间的剑。她在一瞬间幻想到了两个疯子癫狂的场景、她得如何制服其中非常具有攻击性的那个、如何在制服一个的时候不伤害到另一个。这想法让梵塔西娅的额头都疼了起来。
但奥菲莉亚的表现非常优秀,值得晚上多给她一块烤肉做奖励——等一等,她是不是用了什么酷似驯兽的做法?——雪精灵异常冷静地询问起艾赛亚·沃德豪斯他话里所说的细节:“歌声的岛屿是什么?为什么金丝雀在笼子里,为什么要杀死它?”
“岛屿是声音的岛屿,每一个声音都有自己的岛屿,所有的岛屿都会相互重叠……”艾赛亚·沃德豪斯用做梦似的语调回答道,下一秒又忽然尖叫起来,“金丝雀的声音令人讨厌,讨厌……杀掉它!杀掉它!否则只能航向永恒的深渊!”
“那么燃烧的天空呢?那是什么?”梵塔西娅忍不住伸手扣住他的肩膀,急切地问道。
艾赛亚·沃德豪斯没有立刻作答,而是突然对面前的雪精灵失去了兴致般,意兴阑珊地甩开她的肩膀坐回了墙壁。他捡起炭笔,在墙上随手涂画起来,这一回梵塔西娅也看得出他的涂画毫无意义。
“你们去不到燃烧的天空下,嘻嘻嘻,现在去不到,将来……无穷的门通向彼岸,黑色的花……嘻嘻嘻嘻嘻嘻……”
他突然又诡谲地嬉笑,抛出这样一句话。之后便真正不再理睬她们了。
“这不对。你不觉得吗?有哪里不对。”
在告别沃德豪斯家的小楼后,一直沉思着的雪精灵忽然说道,“尽管可能性有些低,但还是有一些可能……引诱人,使人发疯的可能并不是海妖,有什么其他还不为人知的生物在那里。”
“还有无穷的门……黑色的花……也许只是海妖让他看见的幻觉,但也许,”梵塔西娅也思忖起来,“也许也是真的。”
奥菲利亚回答她的话里竟然透出令人惊奇的逻辑性和谨慎严密的思考:“冒险应该做最充分的准备,不是吗?我们应该再去一次图书馆,看看除了海妖外海上的危险生物,或是什么人们以为没有危险的生物。还有这个地方从前有过的神,不论强弱,都有可能影响着海妖。没有听过幸存者的话的人,恐怕会遗漏什么线索……”
然而梵塔西娅的头脑成功地在听到她说“图书馆”时敲响了警钟。
“不,我们直接去码头。”
她冷酷地回绝了雪精灵诗人,并示威般朝诗人晃了晃手风琴:“人们都认为那是海妖做的事,那么即便不是,也不会在图书馆里留下多少有用的线索。”
小小的红发精灵牧师坚定地向码头的方向走去,留给她一个一团火焰似的背影,笃定疯诗人一定会跟上她。
“愚昧。”奥菲利亚咕哝着,皱了皱鼻子。你永远不该低估一个空木桶,毕竟它才是战胜浪涛永远浮在水面上的那个,而你不是。
“我讨厌水域。水会弄坏纸。”
她自言自语似地补充道。
FIN
字数4017
#01.101.
肉眼可见的sc竟然让我开始敲字??!?!????…………
手速太跟不上了而且sc没法好好画图 实在画不完了 哭
先打打字交代一下葵的心理状态吧……
基本上是对话发生时葵内心的即时想法 大概这样
另外注一下葵sc的原因是,在组队的三个人里只有麟是可以称得上让她"相信"的(讯的反应冷静的让人怀疑&江远老师说谎太明显了),并且在她不停乱讲话之后还是在讨论的时候摁了她的头……大概是那种"本来觉得遥不可及的事情却发生在眼前,而下一秒又在眼前被狠狠撕裂"这样的感受吧……(??)
好的看到这里就行了………………
剧情没结束,之后的不需要加心里想法了我晚一点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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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笑容的与人交谈,就算谈吐并不如人,也能让对方感到开心。
带着笑意的请求他人,就算略有不便,也多会碍着面子不好轻易拒绝。
而带着笑的恶语相向呢,就算■■■■,也会因■■■■而无言以对。
让我想想哦,怎么形容好呢?——啊!大概是和魔术师眼中不可缺少的“扑克脸”是差不多的东西吧。
无论是作为让人开心的手段之一,■■■■■■■■■,■■■■■■■■■,我都非常喜欢。
………………除了
这一次。
……………
……………
温暖。
巧、巧合吧……死者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总之还是先随便说点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让气氛缓和一点吧,如果顺便能更让人觉得■■就更好了。这么想着,我用轻快的声音说了起来——
“唔……难道说是那个人的灵魂,追着你放过来的?!哈哈哈哈开玩笑啦——只是本来掉在床底没看到吧?”
绝对,一定,肯——定是一开始没发现嘛,怎么可能突然——
…………………………………
?????!!!!
突然,突然的——有什么东西附上了我的头——啊,是手。
——是与那个在死人现场门口用抖得如帕金森一般的手拉住我的,从头到脚都透着冷冰冰的家伙截然不同的手,从指尖渗入发丝的一点点属于人类的温度,已足以让人感受到温暖。手在头发上轻轻搓揉,伴着小幅度的起伏,继而又很快的放了手——只是这种程度的一点点小小动作,却能让人感受到无法言喻的……温柔。
——可是我啊,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哦。——所以拜托,拜托——不要对我…那么好啊。求求你。
在我分神的一小会里,身边的这两个人仍在讨论着刀的来去。哎,完全没理解呢,关于刀的事情,好无聊哦能不能快点结——
“……快离开这里!!这个地方有人要遭遇危险了!”他突然大叫了起来,拉住我的手,在我完全没理解现状的情况下,冲向了门外。
啊?什么?为什么突然?怎么了??
前脚刚踏出房门,身后就传来噼里啪啦的爆裂声。突然燃起的火苗,如绽开的彼岸之花一般的,点亮了寂静的夜,也吞噬了……这短暂的安宁。浓烟■■■■,眼前的画面也变得渐渐模糊。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哪,我在往哪走——完全是被前面的人拽着东跑西跑。
突然,紧紧拽着我的手,松开了。
然后,然后是什么来着……记不清了。我只模模糊糊的忆起……跌跌撞撞的不知道在往哪走,哪里都找不到那个人,以及眼前的浓雾终于稍微消散,然后是……
——尸体广播。
…………………………
…………………………
笑不出来啊。——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吧。
…………………………
…………………………
怎么可能……突然……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
…………………………
绝对,绝对是因为我。
…………………………
…………………………
直到有什么东西擦过我的脸,我才从无止境的呆滞与空白中反应过来。
——接着,飞来的刀子狠狠插进了地面。
“我说让你快跑啊啊啊啊啊————”他冲我喊,嘶声力竭地。
喂喂——帕金森,你的手,更抖了哦。这样的手是扔不中人的啦,说不定再抖一点啊——连刀子都要拿不起来了呢。再用力一点都要喊破音了耶,逊不逊啊——
——然后那个说了谎的同行了一阵子的老师,挡在了跌跌撞撞想要捡刀的人面前。
……我不会感谢你的。
…………………………
…………………………
“别让我再看见你们。”他转身走了。
——哈?不要抢在我之前说,啊刀都扔不准的超逊的帕金森患者。……要是扔的再准一点,一点点……我就可以……
哎你们超没用的跟着你们就总遇到这样的不幸所以我要走啦拜拜——诸如此类的话,让我来说就好了啊。明明我一直■■■■就是为了■■■■嘛。可恶,超可恶,气死我了。
我向着与那个人的背影相反的方向跑了起来。
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吧,生?还是死?……我已经…不在乎了。
——想想一开始定下的所谓“以■■■人数■■为目标”……
太傻了吧,我根本就完全……无从下手啊。
…………………………
无能。
…………………………
…………………………
——跑到这里应该,不会有其他人了吧。
“……够了。”停下了脚步,我看向了跟过来的他,那个说谎者。
“满口谎言的家伙,不要再跟过来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相信过你。”
我停顿了一下,调整了不太均匀的呼吸。
“…………不如说,从一开始称得上“相信”的人,只有一个。而他,就在刚刚…………永远的…离开这里了。”
烦透了。不要逼我说话啊,明明……
——我的脸上,应该没有表情了吧,毕竟■■■,■■■■■■。
——不能再笑嘻嘻的回应别人了呢,真是失败。
…………………………
啊,谎言家开始说话了——
…………………………
…………………………
“什么……
说的好像真的一样……可惜,可惜,超——可惜的!!”
“……我已经,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之前……和自爆的…………什么???…………停,冷静下来。不,不对,不是这样——我不相信…………。
“退一步来说,即使你所言为真,你,我,还有那些家伙,也全部,全——部都只是什么都无法改变的可怜人而已哦。”
快走啊。
“我可能身上有诅咒吧,身边的学生一个个离我而去,葵同学不相信我是很正常的,我作为老师,只是想保护你的安全而已。” “很可笑吧,明明可能会连累你但还是想跟在你身边”
…………………………哈????
…………………………
…………………………
“有诅咒的人就不要跟过来啊!!卫冕堂皇的说着什么保护,保护??你做得到吗??你能保护谁?我?你?刚刚离开的那个人??还是你口中不知道真假的那个家伙???”
……喊出来了呢。
啊,真没用。这样不就好像我真的生气了一样嘛。
“…………你也知道可笑啊。”
快给我滚啊。
………………………………滚。
巴特鲁星晚间的天色是所在星系中最美的一个。成分复杂的大气改变着光线的路径,空气中谜样的物质发出异样的颜色,呈现出来的便是色彩迷幻而危险的夜空。由于每一时刻,空气中占主导的物质都与前一时刻不同,所以,夜色也会随着气氛的改变而悄然发生变化。
在一片深桃红色的星空下,身披重甲的少女赌气一样地把手边巨大的弓放在了地上,力道之大足以让地下沉睡的动物惊醒。她动作利落地把盔甲一一卸下,伴随着金属的碰撞声,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虽然说是习惯了,但每次出任务还都是这么累,吃不消啊吃不消。”她把肩甲重重地放在地上,充分地舒展身子,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你真该试试这套东西,重得要死。”
斯塔雷蒂正拿着一个玻璃瓶畅饮里边冰爽的酒精饮料,听闻这句话,他脸上的肌肉几乎拧到了一起。“所以你怪得了谁?这套武器可是你自己亲自选的。根据自己的名字选择武器……只有你才想得出来。”
“兰利·库肖,我们古老的语言中,这个名字的含义是‘无言的神射手’。所以说,成为一个射手,还是出名的精准的神射手,这是既定事实,板上钉钉,政府的信息录入系统都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是不争的现实。”名叫兰利的少女虽然面无表情,语调也无起伏,但是根据她略快的语速和带着夸耀的语气,证明她现在心情大好,“还是说,你对我作为一个射手的水平有什么疑问。”
“无言的神射手”吗……“话多的神射手”才对吧,斯塔雷蒂腹谤到。
兰利的手潇洒地一挥,仿佛要一把挥去整个星球存在过的历史一样,动作豪迈而大度。“算了算了,任务完美完成,那些张狂的人又少了一个。那么下次是谁呢?我要把我记着那些疯子的名字的小本子拿出来,在这个人的名字上打上一个桃红色的叉子……”
斯塔雷蒂一口喝干了瓶中最后的液体。“不忙,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杀手终结者”,是巴特鲁星30到200区对他们两个的代称。提起他们的名字,10个人里会有9个人目光迷茫,言语纠结,试图从遗忘的海洋中打捞起记忆的碎片,最终徒劳无功。但如果提起“杀手终结者”,没有一个人不曾听说过。无论是多么作恶多端,心狠手辣又行迹不定的狡猾杀手,只要他曾经杀过10人以上,当他的脚踏在巴特鲁星的地面上时,他的生命就走向了不可逆转的尽头。当人们看到横贯整个大陆的耀眼的蓝光时,就心知肚明,又有一个作恶多端的灵魂走向了终结。
……以上都是兰利在和平民们聊天时了解到的信息。真假参半,但又基本属实。杀害10人以上是没错的,但是要杀害10名以上大人物。政府要员,公众人物,这种一举一动都会让民众产生动摇的人物,身边往往都有精良的护卫。如果能突破护卫而成功得手,这一定是一名技艺高超的杀手,作为对手,一定能让两人获得最大化的战斗的快乐。而横贯大陆的蓝光,仅仅是兰利作为最后的杀手锏的不必要的酷炫效果而已。更多的时候,并不需要这一招,对手就会毫无声息地结束作为杀手的一生。毕竟,使用这一招的时候,对手会受到致命的打击,而作为近战牵制的与对手厮杀的斯塔雷蒂也会受到不小的牵连。
“**的别打了!我是友军!你**的杀伤范围这么大当然能打击到目标了!我都要没命了好吗!”
因此,出力更多的往往是斯塔雷蒂。
夜空的颜色逐渐转变为银灰色,闪耀的群星将天幕衬托得甚是高级。斯塔雷蒂枕着双臂,思考了很久才开了口。“兰利,我打算离开家一段时间。”
兰利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给我个理由。”
“这个。”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色彩鲜艳的传单,上边“凹凸大赛”几个字甚是显眼。“我想去这里看看。”
兰利并没有接过传单。“这个啊,我听说过。就是一群来自宇宙各个角落的人,获得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能力,然后去打架去杀人,最后胜利者能获得很多奖励的那个比赛。所以你要参加这个比赛。”
斯塔雷蒂点了点头。
“会死吗?”兰利很罕见地在问句中有了疑问的语气。
斯塔雷蒂挠了挠头发。“你头一回说话说这么少……你还记得我全名叫啥吗?”
“斯塔雷蒂·罗森贝尔格。”
“在我们古老的语言里,这是‘死而复生的人’的意思。”他抬头看着天空,“你放心,我是不会死的。我一定要回来,毕竟在家里……”
他看向兰利的眼睛里,满是狡黠的笑。
“还有这么多厉害的杀手没有杀掉。”
《杰姆斯顿•韦伯回忆录》
一直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撰写一下过往人生,记录过去的时光,证明自己曾经来过。也许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有空间容纳自己,有时间拿起纸笔,更重要的是,回忆可以让我麻痹掉现实,选择性地沉浸于曾经的美好。如果连记忆中的那些美好都不能被留下,那留下自己这个物质上的躯壳也没有什么意义吧。回忆是一本翻不到边际的手册,就算想要开始翻阅,也不知道随手的一翻会重现哪个年月,美好也等同于刺痛,所以,这注定也是一本不会被作者自己重看的回忆录,一遍就好,留下杰姆斯顿的故事,然后放走他的人生。
现在,我开始写我的故事,不过说在前面:很高兴你能看到这本笔记,不管你是以什么方式拿到这个本子的,我都为你能翻开它阅读这些文字而感谢,不过不要担心,我的回忆录篇幅不长,我只有一个笔记本可以用来书写,墨水量有限,而且不确定写作的过程会不会被打断,我会尽可能压缩叙述,免得讲不完我的故事,更耽误了你的时间。总之,感谢你认识我。
如果我能记住我出生的那一天,我猜它一定很忙碌。听家里老人说,我是在傍晚出生的,秋天的傍晚,太阳开始泛红的时候,风已经开始冷了。母亲辛苦了一整天,家里的女佣们从早忙到晚,祖父祖母也从疗养山庄赶过来。眼看为我庆生的宴席都已经因为冷掉换了一桌又一桌,我还是没愿意早点诞生于世。在太阳终于只在地平线上留下一丝红光的时候,我呱呱坠地。伴随着乐师的的鲁特琴演奏,父亲把我抱出产室,然后祖父为我赋予了姓名——杰姆斯顿,雕琢的宝石,韦伯家的接班人。
当你从出生开始就接下了某个使命的时候,就注定了你肯定要比其他人忙碌。从学会说话之后就面对着各种各样的学习,古典乐、万古棋、计算、统计…这些看上去就很无聊的内容占据了我童年的多大多数时间,父亲的书房和工作室成为我每天最常呆的地方,而他也乐此不疲地向我展示着他的一切。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对我的家族有了一定的认识:韦伯家族世代从事着珠宝相关的生意,并且一直有着封地,这些封地以丰富的矿产著称,也使得韦伯家的珠宝和矿产买卖成为世袭产业。唉,也算是贵族吧。不过渐渐长大不止让我知道自己家族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了解这个世界,这个名为卡洛斯大陆的事情。我是个人类,这个大陆上最弱小的智能种族之一。
6岁以前,我都没见过人类以外的种族,家族的老人们也有意识把整个大家庭保护起来,不过韦伯家的封地也确实处于一个不错的位置,远离血族统治力集中区,靠近大陆边缘,正是大陆板块分裂的断层上,人烟稀少。正因如此,这片封地的矿产资源如此丰富,盛产玛瑙宝石。我们的山庄就在矿场旁边,小时候我总爱在高地眺望那些矿洞入口,还有它延伸出来的轨道,然后幻想着地底的世界。也就是在6岁那年,我有了一个弟弟,父亲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这个小家伙上,我也多了许多自由的空间。除了这个弟弟,我还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大姐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嫁了出去,基本上再没见面。印象里,两个姐姐对我很好,总是为我的逃课打掩护,还会在我溜出家门玩的时候塞过来一个苹果或是一块甜饼。
这种封闭式教育使得我的朋友很少,我记得小时候我总是习惯抬头看人,因为我周围的人基本上都比我高,除了一个人,一个叫巴林的朋友。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哥布林,是矿场的一个小矿工。第一次随父亲下矿勘察的时候,我被这种绿棕色的生物吓坏了,他们虽然也有手有脚,但矮小又消瘦,喜欢用犀利的眼光盯着人看,看的我浑身不自在。所以,我一开始是极为厌恶这种生物的,虽然他们和人类一样弱小而又毫无攻击力,但就是反感。但是,这个叫巴林的绿色小矮子,改变了我对他们的陌生看法,也是他,成为我生命中一个不可忽视的力量。
认识他的那天,我记忆深刻。那天,反感于每天练习古典音乐的我再一次偷偷溜出家门,躺在草地里望天,在安逸地快要睡着时,我听到了一种不同于平时练习的器乐的声音:没有钢琴的厚重,没有小提琴的流畅,那是一种毫无和弦的单音乐器发出的声音,悠扬、响亮又飘荡,甚至还略带一丝刺耳。声音来自不远处的矿坑区域,我顺着声音寻了过去,然后看到了演奏者。一只哥布林坐在矿洞口轨道上的小车边缘,双腿垂下摇来摇去,舒展着没有穿鞋的大脚丫。声音是从他嘴里叼着的簧笛里传出来的,一个金属色的小笛子,只需要简单的指法就可以吹出各种乡间小曲儿,这是他后来告诉我的。也许是我的突然闯入打扰到了他的音乐世界,他马上就停下了吹奏,也停下了摇晃的脚。年幼的我吃惊于哥布林竟然可以吹奏乐器,一时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反而是被我惊扰的他先开始了话题。他说他见过我,在某次随父亲下矿的时候,但我却对他没有任何印象,在当时的理解中,我觉得所有的哥布林都长得一样。他向我介绍自己,告诉我他叫巴林,是父亲雇佣的哥布林矿工中的一员。面对友善的巴林,我不再失措,也开始和他交流。还记得他告诉我,那个笛子是他自己做的,用无意中挖到的金属矿石打造。我猜他一定是个能工巧匠,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个极具天赋的工匠,当然,这都是后话了。那天我们聊了很多,关于音乐,关于矿石,关于身边各种琐事,之后,我们便成了朋友。
印象中,第一次遇见巴林时候,只觉得他不比我高多少,但是随着我的长高,巴林的个子一直没有变化过,我从轻仰看他变成低头看他,到了我十几岁之后,我如果想和他平视,就得把他举起来放到椅子上才行。这就是哥布林的缺陷吧,长不大的小个子,所以一直处于低略地位,在我们家中也一直扮演着仆从身份。我没敢把巴林介绍给家里人,因为就凭他们看到过我俩说话时的表现就能知道他们对我们的友谊有什么看法——绝对的反对,外加暴跳如雷。我似乎还能回忆起那天父亲拎着我的耳朵把我拖进书房罚抄账本时的酸鼻子感觉,就是因为发现了巴林在教我吹他送给我的簧笛。所以每次和巴林的见面都是偷偷地,约在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或是有姐姐帮我打掩护的时候,好在,父亲总是出门,并且一连几天不会回来,他工作上的忙碌为我和巴林的友谊创造了很好的条件。
巴林是个工作狂,总是在矿坑里忙碌着。我们有个约定,每次我找他的时候,就站在矿洞口用他送给我的簧笛吹个调子:
Mi-Do-Re-Sol-Re-MiMi,Re-sol-Mi-Fa-Re.
矿坑洞洞相连,声音会不断穿梭在地下,巴林听到后,就会爬上来找我,时不时还会带出来一个他发现的奇怪石头,或是他无聊中刻出来的小把件。他说他认为矿石都是有生命的,你跟它说话它就能回答,你跟别人说话它也能听见,所以石头们静静地听了千百年,知道各种各样的秘密。
巴林对矿石的熟悉程度超过我父亲,很多次父亲让我筛选出品相好的矿石时都是巴林告诉我答案。他教我,有水晶的原石是中空的,放在光下对着看是可以看出影子的;铁矿石的味道是发酸的,红色泥土下面铁矿要比黄色泥土下的多;石英、磷灰、蓝晶石层都可能出现猫眼石这样的玛瑙石,但只有金绿矿原石的价值最高……我猜如果巴林是的人类,那他一定会是我们家族很厉害的竞争对手。
虽然我很希望我写作的过程不被打断,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些残酷的血族混蛋们让我今天的情绪很不稳定,以至于我怀疑自己还能不能集中精神拿笔写作。至于他们做了什么,我还是不记下来比较好,免得大家恶心。我还是继续讲我的故事吧。
似乎还没讲过我弟弟,本杰明•韦伯。比我小六岁的弟弟,着实可爱。母亲是金发父亲是棕发,我优先继承了父亲的发色,而弟弟的发色似乎要更接近母亲,尤其是胎毛未落的时候。弟弟是我们家的小天使,也喜欢蹦蹦跳跳的,但是在学习方面,我认为他比我更聪明,同样的课程他总能很快掌握,计算能力也更胜一筹。每次我偷溜出来玩回家发现父亲正瞪着眼睛等我回来的时候,父亲总是会说:“若不是因为你是长子,我们家以后肯定交给本杰明接管!”不过我倒是无所谓,本杰明如果对管理家族有兴趣,我很乐意让他作为第一继承人。等到弟弟5岁的时候,我带他一起去找巴林玩,第一次见面时小家伙真的被巴林给吓坏了,大喊着“我讨厌绿色”就要跑,好在被我抱住拖了回来,一起陪他玩了好久他才乐意和巴林接触。本杰明性格很好,在巴林给他削了个竹蜻蜓之后便也跟在巴林后面追着玩了。等到本杰明长大之后,我发现他对音乐没有什么什么兴趣,一起合奏弦乐时他总是出错,但在万古棋上,不得不说他是个难得的天才,连父亲都能战胜。我和本杰明的关系一直很好,直到他15岁时,我离开了家。离开了他这么久一直没有再见过面,真的很想念他。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现在大概也过了20岁生日了吧。
……
(未完待续)
结局是虎头蛇尾了,总之这就是杰姆斯顿成为血包的原因,还是希望大家能喜欢我儿这个角色哈。拖了半个月才发登场文下篇,我也是够磨蹭的……
如果发现错别字请提醒我!字数:106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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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晚上的东边天的火烧云已经预示了第二天的阴雨,果真到了清晨,天还是不怎么亮得起来。也许是行军多天的应激反应,lack在早晨5点的时候就准时睁了眼。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甚至还能听到远方嗡嗡的雷声。不知道驻扎在外面的部队怎么样了?帐篷的防水能力应该是不用担心的。lack撑起了身子,靠在枕头上掐着太阳穴定神小憩着。
昨晚睡得很晚,但是早上的精神却很好,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了,也真是奇怪。少年抬了抬头,检查着周围的环境。房间里粗重的呼吸声让lack回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人。
起床穿好了衣服,lack走到水池边洗了把脸,让冷水迅速地清醒自己还未从放松状态回复过来的神经。来到沙发前,lack低头观察沙发上蜷缩着的沉睡的人。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大叔环抱着手臂蜷缩着双腿,整个人缩成一团,维持着体温不扩散完全。可能是因为睡眠较浅或是噩梦侵扰,他总是时不时地抖动眉毛和嘴角,面部神情很不安稳。粗重的呼吸声从他的胸腔传来,还伴随着奇怪的气流音,应该是肺部压迫所致。久经沙场的lack很快就知道了男人的伤情程度:由于前夜里的殴打,他的肋骨大概是断了几条,甚至有可能刺进肺部造成出血。如果不赶快给他治疗,他活不了多久。
可能是lack靠的太近,睡眠中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惊恐的向后一缩。
“……你别乱动了,你受伤比较严重,再不老实呆着,可是会死哦。”少年直起腰,转身走到窗户前拉开了窗帘。男人的死活本跟自己无关,买下他也是没有什么理由的冲动消费,但让个大活人折自己手上,说来也是晦气的。
沙发上的男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缩得更紧了。看着他的反应,lack从床上抱起了一团被子,罩在沙发上。“你继续躺着,我要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披上外套,开窗起身跃出了房子。还是去看一下部队的状况比较好。
来到驻扎营地,见帐篷还都结实,大家也休息的不错,lack和副官交代道:“今天我们就要撤了,你们收拾一下,下午以后出发,等我命令随时动身。”安排好了下一步行动计划,lack又原路返回,进了房间。
刚一进屋,就发现沙发上的重伤患者违背医嘱,正在挣扎着起身。看到自己的逃跑被少年撞了个正着,男人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lack快步上前,把他重新推到沙发上。
“说了让你不要动,你居然还要逃跑?你很想重新被那个老变态抓回去吗?”
“我…我说过了,我会逃走的。”男人挣扎着又要爬起来,但伤情不允许他那么做,他只能垂头丧气的再次倦回沙发。
正当lack又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了,随即,传来了Roger Marlin的声音:“Adrian军官,醒了吗?~我给你泡了点茶!”
听到了Roger谄媚的声音,lack摇了摇头,边走去开门边说:“啊,真是谢谢您的关照了。请进来吧。”
Roger端着茶盘进了房间,尽量不去注意沙发上窝着的人,维持着他那嘴角上咧35°的笑容,抖着肚子上的肉蹭到了lack身边。把手上的茶盘放在桌上,Roger介绍道:“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花茶,早上喝这个最好了!”
“真是有劳宅主了。”lack点头致谢,倒了一杯茶出来,“能让我们驻扎在这边,已经很麻烦您了。我就以茶代酒借花献佛,先给您敬杯茶吧。”
Roger脸上的的肥肉一抖,小小的惊了一下,很快就又恢复了镇定。“啊,好的好的,我和你一起喝杯茶~”
看着Roger喝掉了自己的茶,lack安了心,取过另一个被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嘿嘿,那你继续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来!茶不够了旁边有热水可以续,我就不打扰了~”说完,Roger便退出了房门。
门口,Roger贴着房门嘿嘿笑着,为自己的计谋偷着乐。还好自己机智,早料到lack的谨慎,没有把朋友给的妙药直接放在茶壶里。等他喝完所有茶,就是自己下手的时机了,到时候不管是小军官朋友还是那个人类,通通都是自己的了!
房内,lack不屑地倒掉了茶杯里的花茶,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晃着腿,对沙发上的男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话。
“你叫什么名字?”
“……”
“我已经救了你,你还怕我?”
“……”
“真不知道我买你做什么,话都不说一句,真没意思。”
“……”
“还不出声,你还活着吗?”
“…………”
“…………”
“不会真的死了吧?”lack从窗台上跳下,走到沙发前。刚刚还窝在被子里的人已经陷入了昏迷,脸红红的,额头滚烫,呼吸也细微的可以忽略不计。看到他就快挂了,lack也急了起来,这才入手多长时间,自己的钱不能花的这么亏啊!
不在营地,没办法用魔法迅速治愈这个人,现在能做的只能帮他把烧退下来。lack取过了茶盘上用于泡茶的热水壶,倒了杯水给昏迷中呓语不断的人灌了下去,之后又拿了沾了冷水的毛巾扣到他的头上。
接下来,只能找准时机带他离开了。lack盘算着自己的计谋:带走这个人证,之后有凭有据的指认Roger Marlin的不法行径,然后敲诈他给自己一大笔钱之类的。计划通,不过这个人类就是重点保护对象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死掉,要死也等到赚完这一笔再说!
再次低头检查高烧的人类时,他的呼吸不那么微弱了,虽然额头还是烫烫的,但应该是已经恢复了意识。lack蹲了下来,再一次观察着这个人类,整理着关于他的信息。大概近三十岁的样子,不知道名字,据老变态所说应该是结婚生子过,然后妻子孩子都死了,在复仇的时候被俘的。虽然是个人类,但他对Roger Marlin表现出的不屈和坦然让人捉摸不透,莱博尔国土上下从没听说过人类敢于违抗甚至挑战血族势力的,更别说是已经被俘获的人了。对于这个人类能在Roger Marlin手里活到现在,lack都感到惊讶。
看着面前这张沧桑忧郁的脸,lack莫名露出了微笑,然后又好像发现自己笑的莫名其妙一样迅速收了笑容,轻咳一声,起身离开。正当他甩手转身时,一只手啪地抓住了他的手腕。lack一愣,回过头去,就看到已经“清醒”过来的人类半趴在沙发上,探出半个身子来,伸手拉住了自己,红着脸用一种很是感动的眼神盯着自己不放。眼看着他就要从沙发上跌下来,lack只能回去扶他。
拽开拉着自己手腕的手掌,lack感到了明显的温度变化,男人粗糙的大手也变的烫烫的,已经不是发烧的迹象。
把对方重新放回沙发时,男人像是着了魔一般,伸出双手抱住了lack的肩膀,手劲之大让人想不到他之前还是一副濒死的状态。lack一慌,以旋臂压肘的应激反应回报对方,将他朝反方向推去,谁知对方还是不知死活的又想要抱过来,lack赶紧跳开。
“薇薇安……不要走……”看着自己抱住的人如此排斥,甚至即将逃开,沙发上的人类带着哭腔唤着。“不要再离开我了!……”
“不会真的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吧!”男人奇怪的举动让lack很是纳闷,心想着那位“薇薇安”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为了防止男人又突然抱上来,lack还是远远的瞧着那边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继续对着lack说话,“都怪我没有一直陪着你,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单独留你们在家了……你不要生气,求你不要再离开我!……”
男人似乎是在对另一个人说话,像是把眼前的自己当做那个叫“薇薇安”的人了。lack快速转着脑子分析着。薇薇安是个女名,看着他那神情,多半就是他妻子的名字。奇怪,为什么他会把自己当成他妻子了呢?
“对不起……让你们受了那么多苦,不过我现在终于能来陪你们了!抱歉没能替你们报仇……都怪我太弱小…我是个不称职的丈夫和父亲……对不起………”
嘟嘟囔囔不停的人类让lack有点不耐烦,但当他看了一眼男人之后,顿时被震惊了。那边的人正在哭泣,眼泪鼻涕不要钱一样的涌出,完全没有之前的坚强。按照Roger说的,他虐待了男人两个月都没有让他流出一滴眼泪,这会儿是怎么了?
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这么哭过,lack还是忍不住靠近了他,顺着他的意思任由他搂上自己。上一次有人这么抱住自己还是什么时候,lack不愿去想。
“薇薇安…我的爱人,求你向我保证再也不会离开了好吗?”男人的双臂越搂越紧,整个身子也不自觉贴了上来。“求你了,我不能没有你啊……”
“喂,你看清楚,我不是薇薇安。”lack一脸黑线的被他晃着肩膀,既不耐烦又不想打断这个哭泣的男人。“你不要哭的这么没骨气好吗?小心你的眼泪啊别蹭到我这边!”
“不,我终于找到你了,别留下我……”男人越抱越紧,把头埋到怀抱中人的胸前,搓动着“她”的双臂,贪婪的吸入对方的气味。“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忍耐不了男人过分的靠近,lack伸手把他推远,吼道:“你醒醒吧,说了我不是薇薇安!别动手动脚!”
“你骗不了我,我看的清清楚楚,你的脸,你的身体,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我都记得!我的爱人,我的薇…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男人陷入了深深的幻境,已经把眼前的lack当做自己的妻子,爆发了沉积多时的情感,此时的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渴求着妻子的爱。而“特殊受害人”lack就不能理解这个发疯的人了,他的面色越来越黑,黑眼圈也越来越明显。
当面前的人再一次抱上来的时候,lack终于忍不住,甩手朝着男人的脸上就是一巴掌。这重重的一巴掌拍下去,打蒙了恍惚中的男人,打得他摔在沙发上呜呜的哭。
“不管你看到的是谁,你都别靠近我!”留下了一句狠狠地拒绝,lack回到了窗边,思考着,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男人做出这样的行为。应该是幻觉影响了他,但如此突然的幻觉一定不是自然而来的,毕竟前一秒他还虚弱的快要死了,后一秒就有力气抱上来。是魔法吗?他有过魔法接触吗?或者是附着在物品上的魔法……
想到这里,lack看见了刚刚Roger送过来的水壶。问题的答案找到了,就是泡茶的热水!一定是Roger想要给自己下药,但是自己没有喝水而是喂给了濒死的人类,才使他产生了幻觉,把面前的人当做自己的爱人。真是狡猾的老变态,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就敢如此冒犯。lack思考着,咬了咬牙。
那边的人还在呜咽,用无辜的眼神偷偷瞅着lack,期待着“妻子”的回头。
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才能退掉,他这个样子,怎么把他带回去啊!lack烦躁的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看着拖后腿的人连连叹气。突然间,lack脑袋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再次靠近男人,lack换了温柔的神色。
“你过来。”lack给了他一个笑脸,“到我这边。”
听到爱人的呼唤,男人马上冲了过来,搂住了思念已久的妻子。
“薇……你不生气了对吗?”试探性地发问,男人乖地像个孩子。
“我不生气了,你能听我的话吗?”
“我会的我会的,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那你听我的,我们离开这里。”
lack成功地让倔强的人类追随了自己,并扶着对方慢慢走出了房门。毕竟还有一个重伤患者,他们的逃跑线路就被限定的很窄,只能老老实实穿过走廊与楼梯,从一楼的窗口出去。
靠着这位血族军官敏锐的听觉,两人成功避开了宅邸中穿行的人,顺利来到了一楼的落地窗前。lack计划先把这个人类送到自己的驻军队伍那边保护起来,再回来向Roger Marlin礼貌性地道个别。
“你从这里出去,到那片帐篷的地方。”躲在厚厚的窗帘布之后,lack着远处的部队,对身边的人说:“我马上就去找你。”
“不!薇薇安,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再留你一个人了!”
对于lack的安排,男人并不买账,迅速拒绝掉了先行的提议。
“你不是说你会听我的话吗?”
“可是我……你说什么都行,但这次别再让我一个人……”
看着男人祈求的眼神,lack突然产生了一些恶趣味,似乎突然理解了Roger一直想要让他屈服于自己的心态,真的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啊!
“我说什么都听?”
“嗯!”
“那我问你,逃跑之后,让你回来指认这里那个大肚子血族的丑陋行径,你会吗?”
“可是…为什么要回来……”
“我是说如果,回答我就行。”
“……如果是你的意思,我会的。”
“那,如果有一天我又消失了,我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我不会允许你再消失了!…别说这样的话……”
“你不是保证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吗?如果我又离开了,我说过的话还算吗?”
“……算。”
“你真听话~”lack憋着笑,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感受到“妻子”温柔的抚摸,男人脸上又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亲爱的,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我一直都不相信你们真的离开了我……你瞧见巴顿了吗?他去哪里了?”
“啊?巴顿谁呀?”
听到这句,憧憬的男人有了一丝忧郁,脸上的笑容也僵了起来。
“……薇,你不可能忘了儿子的名字的……”
“…我就是忘了啊。我…我的脑袋被撞到过!”lack狡辩道。
“那,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呃…我忘了。”
对于“妻子”如此含糊的回复,男人愣了愣,慢慢向后缩去:“不可能,你不可能忘掉的!……”
自己的名字是他和妻子故事的线索,若不是这个名字,就没有他曾经的经历,就没有现在的他。她说不记得名字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一点必须坚信,男人的梦境图腾就是这个名字。
在他的眼中,幻影开始破碎,薇薇安的影像片片剥落,眼前的人恢复了真实的样子。魔法药水的解药就是服用者主动逃离幻想,而因为一个小小的名字问题,lack触发了男人幻境的开关,让后者意识到了虚假的现实,粉碎了他自己甜美的梦。没有了魔法的力量,人类就失去了支撑自己精神的来源,刚刚的“回光返照”也迅速消失,整个人快要摊倒。面对残酷的现实,男人恼怒不已,一方面因少年的欺骗而愤怒,一方面又将妻子的消失怪罪在面前的少年头上。
他抗拒着lack的引导,不愿再走一步,用和刚刚截然不同的阴郁沙哑的语气对身前的军装少年低吼:“别靠近我,我不会被你骗了!”
lack在一刹地那慌神之后迅速恢复震惊,咧嘴笑道:“你已经是我的所属品了,别忘了,我买了你!”
虚弱的男人没有力气反驳,甚至无法直立,抓着窗帘想要挣扎着支撑起自己,不料却碰到了旁边的陈物柜。声音引来了早就发现客人走掉的Roger和他的护卫,一群手持武器的护卫跟在他们的主人身后,俨然没有什么好面孔。
“亲爱的lack小军官,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啊,我还没好好招待您呢,”Roger掏出手帕擦着自己因奔跑而满头大汗的脸,不怀好意的说。“那个人类,我们还没有讨论价格问题吧?”
眼看自己蓄谋逃跑被抓了个正着,lack只能硬着头皮当面对峙。
“宅主不要紧张,我只是看他状态不好,想要先把他送回帐篷救治,之后再来协商道别罢了。”
“是我招待的不够好吗?这么着急要走?”Roger见lack执意要走,露出了真面目,“我还不打算让您走啊!昨晚,我们还没有好好交流呢~”
“宅主客气了,昨晚只是偶遇有趣的宴会,表达一下祝贺之情而已。而且,您今早的礼物,我也已经领会到您的真情了。”
“你知道吗?你来到我家也是缘分啊,都怪你太让我着迷,现在,我不会让你离开了,不管你什么军官还是什么大人物,我都好喜欢你呀!”
“所以宅主的意思是,说什么都不让我走了?”
“你明白就好,最好是听话,就用不着我身后的人动手了~你那么可爱,一点都不适合做一个军人啊~”
“我与您也是初见,您就这么笃定的给我下了定义?”lack无所谓的撩了撩刘海,笑着对Roger说。“说实话,我还从没被威胁过呢~”
“那我就来威胁威胁试试喽,早晨的礼物嘛,我这里还有,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再给你试试,可能早上的量太少了……”
Roger边说边退到身后的护卫群里,一声令下,第一排的五个穿着金属盔甲的护卫就走上前去,将窗前的两人堵住。与此同时,一个护卫拉了拉一旁的墙上的灯台,窗户咣得一声被上方隐藏的铁板掉下来挡住,将窗户堵得死死的。
看着围上来的小兵,lack被逗笑了:“宅主,您是认真的吗?”
“我认真啊!我那么认真的想要得到你,认真的手都痒痒了!”猥琐的笑容从Roger嘴边流出,让人感到十分恶心,但他本人并不知道,仍旧咧嘴露出焦黄的牙齿。“你们快给我上,把他给控制住!”
护卫们提起长矛就逼了上去,想要扣住那边的少年。但少年轻盈的移动身体躲避开刺向自己的矛,几个动作之后,他的位置似乎根本没有变化,依旧停在原地,而攻击者却因为不明所以的扑空,被搞得晕头转向。看见长矛并不能精准的攻击,护卫拔出了背在身后的重剑朝少年砸去。只见被攻击的人凌空弹起,跳在护卫的肩膀上,一个膝旋,轻易扭断了他的脖子。
不到一分钟,就有一个自己人倒下了,这令Roger很是不安,慌忙催促第二排护卫也往前冲。
没有任何武器的lack正面对着九个武装完全的敌人,但早已习惯战场的他却毫不在意,甚至多少有些兴奋。自己儿童一般的外貌很容易让对方产生轻敌,只需要他们一秒的犹豫和轻视,就可以抓住时机秒杀,这次也一样,九个卫兵认为他们有绝对的优势去击败那个孩子,但在他们围成一圈的时候,恰好都进入了lack的攻击范围。一个咒语颅内吟唱,lack出其不意的爆发出了一个冲击圈,金黄色的魔法阵从地面浮出,由下而上闪出灼目的光线,将围在周围的护卫们一个不剩的包围住。几秒钟的频闪造成在场所有人的短暂失明,人们只能在眼前一片白茫茫中听到来自攻击范围内护卫的哀嚎声。当大家都勉强着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九个到死前都没认清自己敌人真面目的倒霉护卫已经化作一片灰烬,在光线下还反射着点点光斑。
lack依旧没怎么移动脚步,站在原地用手扇着鼻子前的灰尘,微笑着对Roger说:“现在,宅主还这么认真吗?”
Roger被眼前的虐杀吓得连连后退,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少年会如此厉害,虽然同为血族,但魔法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掌握的,这个指挥官到底是多大的官,这么小年纪就有这么大能耐,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啊!慌了神的Roger惊恐的叫嚷着:“你们快上啊!快上!”
看着同伴在瞬间就被秒掉,护卫们也内心忐忑,迟疑着不愿靠近。
“你们都愣什么!快去抓住他!不,杀了他!”Roger几近疯狂,顾不得占有面前这个男孩的初衷,只想保证自己的安全。
听到了主人的催促,护卫们只能硬着头皮上。lack看了眼这些杂鱼,完全不想把体力消耗在魔法进攻上,便收了手上的魔法阵,改用物理攻击。凌波微波一般的步伐轻巧的躲过敌人的进攻,顺手夺过一个护卫的铁剑,挥手向护卫们砍去。几轮厮杀,Roger的护卫们死的死残的残,已经没有具有攻击力的人护在Roger周围。
红了眼的lack带着嗜血的笑容朝那边已经吓软了脚的Roger走去,并随手把手中的剑插在了脚边还在尖叫的腰斩护卫头上。昨日还华丽整洁的走廊此时已横尸满地,残肢断臂四处散落在血泊中。
随着银发恶魔的一步步逼近,Roger只能一步步后退,直到靠在墙壁上无路可退。
“啊!不要!不要杀了我!”哭嚎的贵族老爷没有了昨日的威风,惊恐的如同一只被丢下油锅的猪。“求您了!你要什么我都给!钱,奴隶,都给你!求你别杀我啊——”
lack伸手抹了抹头发上滴下来的血珠,咧嘴笑道:“宅主您不是刚刚还说喜欢我吗?现在怎么又这么害怕呢~”
“我错了我错了!军官大人!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上您!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我还不想死啊!”
“我是大人?你不是喜欢小孩子吗?怎么我又成大人了?”看着面前情绪崩溃丑态爆发的人,lack兴趣正浓。“还是,你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小孩子?”
儿童模样的身材似乎并不适合恐吓面前的同种族的贵族,lack开始恢复原型,变回本来的样貌。一道逐渐变大的黑影覆盖在Roger的身上,他眼前的小男孩开始慢慢变得高大,成为了青年人的样貌,原本宽大不合身的衣服也变得服帖。没有了儿童的稚嫩,lack脸上沾着血迹、戏笑着的表情更为可怖。
“宅主,怎么样?我还合您口味吗?”
“啊…啊!救命啊——”直到现在,Roger Marlin才认识到自己究竟惹上了谁,这个以丘比特外形示人的恶魔绝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求您了求您了!我把这整个房子都给您!”
“我要你的房子做什么?这么偏僻的地方?”
“我还有很多仆人!您不是喜欢人类吗?我把我所有的人类都送给您!”
“食物我也不缺啊~你还能开出什么条件来?”
lack笑眯眯的表情在Roger眼里如同罗刹,深知与对方谈条件是行不通的。Roger放弃了谈判,拖着摇晃的大肚子就要跑,却被lack一把揪住,提着领子拽了起来。
“放心的,我不会杀你,毕竟你还是很‘热心’照顾了我和我的军队一晚嘛~”看着手中缩成一团的大蠕虫,lack一脸平和。“不过,没了护卫的保护,你的那些仆人们会饶过你吗?喏,你看?”
顺着lack的视线,Roger看到了远处躲在墙边的仆人们。刚刚的动静把他们吸引过来,却看到一向嚣张的主人被一个青年轻易制在手里,而房屋里的护卫也都已被干掉。这是将是一场革命。率先站出来的,是那位叫做莉亚的女仆,手里拿着拾壁炉里柴火的铁器,试探性的靠近。见第一个人站出来,后面也跟上了若干家仆。
“看吧,你得罪的人太多了,我可救不了你哦~”lack说着,把蠕虫扔给给了那边跃跃欲试的家仆们,便扭头转身要离开。不用看过去,只从声音里就能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尖叫,求饶,谩骂,诅咒……不过这就不是lack在乎的了。
走到窗边,恢复身材的军官低头看了看已经呆掉了的人类,用脚碰了碰他的腿:“还活着吗?”
男人缓缓抬起了头,与身前的军官对视起来,目光中多了些不同的感觉。
安静的大眼对小眼几秒之后,这次轮到lack不自在的移开了眼睛。
“好了,跟我走吧,” 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想要拉起坐在地上的人类,“你必须要接受治疗了。”
“……”
“哈,说真的,别那么倔强。”lack温柔的笑了笑,金色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算你运气好,恰好被我捡到了。”
“……”
“我不会强求你的,我可以把你留在这里,和那些人一起。你们都自由了。”
“……”
“好。那我走了。”
lack收了伸出的手,转身要走。正当他往前走出第一步的时候,他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Gemstone, 杰姆斯顿•韦伯。我的名字。”
lack扭过了头:“无所谓了,杰姆斯顿。”
“我跟你走。”杰姆努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按着受伤的腹部,踉跄的走过来。看到此情,lack又过来扶住他。
“确定了?不反悔?”
杰姆斯顿的眼睛再次对上金色的眸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叫我lack吧。Lack Adrian, 塔纳拉多的军团指挥官。”
“……你…真的很厉害。”
“哼哼~”
“再求你一件事……帮我报仇好吗?”脚步停下,男人用祈求的目光望着身边的lack。
“这就是你跟我走的目的?”
“……是的。”杰姆垂下了眼睛,抿了抿嘴巴。“你会报答你的。”
“呵呵,先回去再说吧,你要是死了就什么也别谈了。”
军营内,大伙儿好奇的看着长官带回来的人类,议论纷纷。
“是食物吗?”
“为什么是残的?”
“他直接进了指挥官的帐篷?”
“别多嘴了!Adrian长官催军医过去!”
“军医…军医不是在中埋伏的时候死了吗……”
帐篷里,lack正在检查着杰姆的伤情。情况比想象中严重,这家伙不仅肺部损伤,身上还遍布着伤口,尤其是最近的刀痕,因为混入异物改造成外伤感染,不仅如此,因为长期缺水,他还有明显的骨关节炎和高血压病理症状,高烧不退。人类的药物自然是不会有的,而因为被偷袭后治疗军队伤员和使用魔法攻击已经使lack的魔力消耗殆尽,现在没办法彻底治愈杰姆,只能保证他短时间内死不了。
对于杰姆斯顿来说,现在能支撑自己不闭上眼睛的精神支柱就是,说什么也要说动lack帮他报仇,不然,以自己的能力,到死都杀不了那几个让自己陷入悲痛的血族强盗。他不断的恳求着在旁边来回转的lack,但还是没有得到确定的答复,反而是他的啰嗦让本就着急的lack感到烦躁。
“别烦我了,你知道你随时可能死了吗?”
“拜托了,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呦,别把我想的那么好,我可是很看重公平交易的。”lack边给杰姆缠着绷带,一边不屑的说着,“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很值钱,能还得起请我为你除掉仇人的费用?”
“我可以…为你工作,直到还清为止……”杰姆没有底气地说着,又垂下了眼眸。
“我要个人类为我工作干什么,你这种菜鸡能进我的队伍还是能经得起行军?人类啊,呵呵,最多就是的战备的血包。”
听了lack的话,杰姆斯顿的眼睛里又闪过了一丝希望的光点。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复仇成功,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反正仇报了,自己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了。
“如果这是你要求的话,我可以用自己的血跟你交易……”
杰姆的坦然妥协令lack很是惊讶,自己见过那么多被指派来定期供血的人类,还没有一个是自愿献血的,更何况,对方一直是个誓死守护自己尊严的人类。
“你确定?”靠近了人类,lack用带着手套的手支起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故意露出了在进食时才会长的凌厉獠牙,咧嘴笑道:“你不害怕吗?”
“如果你有过爱人,有过家庭,你就该懂得我有多么确定。”
看着杰姆斯顿沧桑却坚定的脸,lack似乎有着一些感动。家庭吗?确实是自己不曾拥有过得东西,从来没有见过父母,父爱是什么也更不可能懂得。爱人吗?有没有对谁产生过爱的情绪,自己也不知道。人类真是有趣,人生那么短,但却能体会到那么多感情,经历那么多世故。
“好。”思考了一下,lack点了点头。“公平的交易。我答应你。”
终于,杰姆斯顿找到了希望,就快能为死去的妻儿报仇了,激动的笑容收不住地涌出来,但刚一咧嘴,气流灌进肺里又激得他一阵咳嗽。
他一悲一喜的表情看得lack只想笑,但对方伤成那样,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现在这种样子别说给我当食物了,估计我还没碰你,就先自己咳死了!”见杰姆不再咳嗽,便又补上一句:“准备出发了。我们先回家,把你治好再说别的。”
把自己的血包放在后勤车上安顿好,lack回到了队伍的前方。爬上马背,带好军帽,他又成了那个人前冷酷威严的指挥官(社会我la哥,人狠话不多)。这次的出征虽然中途遇袭损兵过半,但还是咬牙挺进了敌方据点并以少胜多。更重要的是,lack捡到了一个有趣且与众不同的血包。
整顿好的部队排成了整齐的方阵,lack伸手一挥,队伍开始行动。没走几步,后方一群人追了上来,他们就是Roger Marlin家的仆人们。已经获得自由的仆人们拿出了Roger家的存粮送给lack部队中的每个战士,胆大的仆人更是抓住了缩成一团的鼠眼管家,逼他找出了Roger宅邸的地契。女仆莉亚拿过地契,递给了马上的lack。
“谢谢您拯救了我们,让我们获得了自由!”莉亚抱着孩子,眼中全是激动的泪花。“这个,我想应该交给你。虽然我本是想把它送给救我儿子的那个人类的。但给你也一样,对吧?你会救他的吧!”
“放心,他死不了的。lack笑了笑,探出手去揉了揉莉亚怀里小孩的头。“既然你给我了,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接过了礼物,lack的队伍真正踏上了返程。本应下雨的天已经开始转晴,虽然已经是下午,但天还是明亮的,一缕缕阳光透过树林打在脸上,很有夏日清新的感觉。晴朗的天让人心情舒爽,步伐也轻快了起来,太阳落山之前,他们就能离开这片森林回到正路上。回想起两天的经历,每个人都有沉甸甸的记忆。
Roger的房子内,获得自由的奴仆们正在四处寻找并瓜分着能带走的物资。一个男孩来到了地下室的一处小房间内,探索着这块从未被发现的地方。这里阴暗潮湿,却有住人的痕迹,不过房间内仅有一张矮床和一个油灯而已。男孩探头进去瞅了一圈,断定并没有任何可能会存在值钱的东西。正当男孩准备离开时,他注意到床上好像放着一个东西,拿出来对着光看了看,是一个笔记本。翻开第一页,赫然写着几个字——杰姆斯顿•韦伯回忆录。泛黄的书页表示它就是在这盏煤油灯下被创作,而作者,便是刚刚被救走的人类,杰姆斯顿。并不知道这东西能怎么处理,但男孩还是选择留下它,也许可以作为出行路上的阅读消遣?或者是当做商品交换掉?再不行,冬天取暖烧掉也不是不行。无所谓了,男孩想着,把笔记本用一块布抱住,放进了口袋。
几周之后,传言有人看见公国边缘处的森林地带爆发过一阵火光,还依稀可以闻到焦糊的味道,烟雾穿透了树林顶层,惊飞了一片乌鸦。
森林一侧,日落丘陵,两个身影停留在山顶。一高一矮的剪影印在红色的天空里,两个人的逆光轮廓面对而立,高大的影子缓缓单膝跪下,任小小的身影俯过来。
“杰姆斯顿•韦伯,到了你还愿得时候了。从今天起,杰姆斯顿将不再存在,你的名字是布莱德,我的血包。”
“我会遵守诺言,从今天起,我将无条件为你奉上我的血液,直到死亡带走我的灵魂那刻为止。”
像是一场仪式一般,两个身影叠在了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END———————————
简介说的比较简单,这里会详细一点,但估计还是一下讲不清,毕竟是最最最喜欢的孩子,爱都集中在她身上啦:)
出生方式:不是胎生,是通过管理者(神)和北灵鸟借助世界树创造的,非完全自然的生命,在世界树的温床上生长成型,在世界观中这种由管理者亲自创造的超规格生命叫神造,是作弊型生命,主世界的管理者法令是明确禁止各管理者私自创造生命的(莱的创造者就因为这种违规行为被处死刑)百的创造者太弱,而且因为百前期的种种非常理行为,获得一段观察期,但观察期结束时已经不可控制了
人格形成:从小在世界树上成长的百原本不应该有自己的人格,管理者本来打算把她的双胞胎姐姐的记忆植入,让她代替姐姐活下去,但是龙(坐骑兼保姆兼百这辈子唯一可以算的上爱情的情感对象)偷偷提前叫醒她还带她出去看了夕阳,最初的触觉嗅觉视觉听觉在这时候被提前激活了,那天的美丽景象也成她日后人格的引子
身体状况:创造者为了私利(包括引发战争重置世界吞并他人领地和自我保护)创造的毁灭机,百的创造者作为魔法师是庸才中的庸才,但精于算计,创造神造需要核心(由魔法师结合身边条件创造的能量集合体,与神造后期属性密切相关)百的创造者凭借和世界树主人(北灵鸟)的关系借助世界树巨大的力量创造了百的核心(世界树核心有非常强劲的吸收能力,是百全期成长的主要方式,但世界树与全部生命相连,本世界生命消失百会承担相应的精神伤害)但因为创造者无能,核心提供的能量要最大限度使用,基本全用在攻击能力和伤害恢复上,体力极差,身体长期极度虚弱,借助外界世界供给能量生存行动,没有辅助魔法,基本是为了战斗架起的空壳,身体系统非常脆弱,想办法切断她与外界联系可以直接使其丧失行动力
同时作为体能有明显缺陷的生命体,没有完善的感官系统,味觉基本只能识别甜味,所以只是一味的喜欢甜食(在莱的眼里相当没品的饮食习惯)同时除了痛觉没有别的感觉,而且对痛觉的敏感程度是常人的好几倍,无法感受无生命物品的质感(有生命可以借助世界树核心有一定的感觉)据本人所言活着的感觉非常淡泊,不断摄入糖分是找回活着实感的最佳途径(ps:之后某天因为夜灯泉想看她出糗帮她完善了一部分知觉和味觉,收效十分明显)
性别:神造们不是全自然生命,理论上没有性别,不同的性别状态带有不同的特性,性别越可以保持稳定,神造的完善度就越高
百在与由世界直接供能的成人仪式(神造的成人仪式不由年龄判断,相关机能发育健全为成人)前为男性体征,之后基本稳定为女性体征(不同神造由创造者根据具体需要为不同性别状态做不同属性分配,增强灵活性,使核心力量更有效使用,百的属性分配为,男性状态体能提高战斗能力和敏捷下降,女性状态高战力高敏捷体能下降,世界树核心偏向力量,不利于体力支撑,所以即使男性状态也很体弱多病,实在没有世界供能或者世界供能无法满足的情况才会使用,或者后期世界排异严重的时候也会使用,基本是可以随时应战的女性状态)
战斗(成长)方式:和姐姐不一样对热兵器很欣赏,常用的方式为聚能(把力量聚集成实体发动攻击)这种高耗能魔法,魔法阵主要用于定位飞行和召唤,有战斗状态,破坏力很强,虽然武器多样但具体大多数都看起来像爆炸,有无敌状态,但她自己很抵制这种无理智的狂战状态,后期三天毁灭一个世界,前期是只能哭着求饶的类型,成长方式为吞噬,拿自己姐姐当引子完成了成人仪式,前期吞噬发动需要先击败对方,后期力量积攒多形成“环”,环经过的地方所触碰的生命都会被百吸收,根本属性是毁灭,万物理论的破坏者,在自己的世界在有关传说中被称为毁灭主
人物性格:初期纯无害,百分百的和平主义者,性格极度柔和,虫子踩不死一只的程度,柔软和光辉是别人对她的印象,被欺负从来不会还手,只会哭个不停。越向后发展,伴随各种事情,初期的形象逐渐成为了表面功夫。刚被送到莱家的混乱期稳定之后,百的性格基本定型,在自己地盘上行事相当小心甚至博爱到了圣母的地步,在别人的地盘上也很注重自己无害闪耀的形象,但随时会借助正派的借口在人家地盘上大肆轰炸破坏,作为其固有技能的大吞噬也跟着百实力的发展逐渐由吞普通人到吞噬管理者同时吞并世界,这时候的百人格里外分明,虽然还是和平主义者但已经可以杀人不眨眼了,精神洁癖严重,容易被外在美丽的事物吸引,被自己自以为是的爱蒙蔽双眼,演技好到可以骗过自己,总得说,是个面上光辉闪耀温柔的大法师,私下里无恶不作喜欢指使他人为自己干不见光勾搭精于算计的由谎言堆砌的伪善者
泉站在门边,看着墙上小小的裂痕,身体开始颤抖“是我做的吗?”“这是我做的???”“仅此……而已……?”即使旁边机器人已经好意提醒,刚参赛而已做到这样已经难得,泉还是不住的颤抖
回忆……渐渐占据她的大脑
……
……
……
十三岁的泉非常想成为一位魔法师
她去见了各种各样的人,希望获得指导
可是……
“泉的天赋不在这里哦”
“虽然很想帮你,但是很可惜,这是天赋相当重要的职业啊”
“你真的是魔法师家庭出生的吗”
“泉的体育很好吧?运动员也许是不错的发展啊”
“你根本没有天赋啊”
陷入绝境
泉蹲在地上哭的痛心欲绝
朋友过来安慰她
在朋友的手碰到她的前一秒,泉突然回头,用杀人一样的眼神扫了过来,突然彪起狂风,朋友身后的墙裂开了
一个巨大的坑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坑
简直就像转运一样
没正眼看过她的大魔法师拉着她的手
“天才!百年难遇的天才啊!”
那是泉笑的最开心的一次
……
一个月前
泉和百打了一架
百被打的满身是血,依在墙角抬头费力的和泉说
“人们总炫耀自己曾经最匮乏的东西”
“你也是”
“泉,别沉迷力量,暴力不是好事”
泉回头看了百一眼
她第一次对我说这种语重心长的话吧
可是
已经回不去了吧
无论我还是她
……
“我会赢的”
“和你这种没本事的不一样,我会赢的”
……
……
……
很自以为是吧,那个时候
泉咬着嘴唇
怎么办
要放弃吗?
“开什么玩笑”
“做到最强给你看!”
[中间回忆部分有漫画跟进]
[毫无文采当我记梗了]
大家打卡辛苦了,感谢参与!
死亡角色的作者仍然可以投稿角色死前/死亡时的相关作品 ,及与企划主体关联不大的摸鱼、PARO等,但由于角色已经死亡,将【不能参与发生在死亡时间之后的活动】。
第一章由于未按时打卡而被计为死亡的场内角色如下:
角色名 CID
克里斯 49563
文森特·劳兰德 尚未建立角色无CID 人设:http://elfartworld.com/works/146828/
纳特 48733
诺尔 48734
特 41735
阿尔文 48807
微微安 49269
阿温尔 49224
亚哈斯 49230
Ardum 49402
如果统计有误, 请及时与企划主联系。
如题
>>节选了靠近结尾的一段!
>>弗农哭哭真可爱!!
天空被战火熏黑。
卢克莱修背着弗农,一步一步朝城镇的方向走去。耳中似乎还回荡着勇士们的怒吼和灾厄不详的低语,以及兵戈交接时那种震彻空气的清脆响声。不断地有人冲上去,不断地有人倒下来,涌向那作“山脉”好像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他,或者说他背上那个血气旺盛的小家伙仍想再度成为这股洪流中的一滴水,却被卢克莱修一把捞了出来,毕竟他们从山上滚落下来,伤势已经不足以在支撑下去了。
或许这样的行动确实太过鲁莽。
他心里不由得想起那个商人的话。
“现在冲上去?”绿色长发的男人把消毒药水小心的擦在弗农蹭破的膝盖上。“太蠢了。啊,虽然确实有个很蠢的家伙一直吵着要冲上去啦~”他瞟了一眼在一边握着长枪急的踢石头的粉发男子,“等到那只灾厄和那群人都差不多筋疲力尽的时候,再冲上去捞渔翁之利岂不是更好?”
“但从正面冲上去会比较帅吧!”弗农两眼发光的挥舞起双臂,一不小心撕开了刚包好的伤口,疼的缩成一团呜咽。
“不过,他可不适合正面交战呢。”男人摸了摸他的头,指向卢克莱修,“在隐蔽的复杂的地形对他比较有利,是吧?”
“老师还冲在我的前面呢!还替我抗下了伤!”弗农像是自己立功一样骄傲的说道,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静静坐在角落里的男人,卢克莱修没说话,紧了紧袍子掩住了几处伤口,避开了两个人的视线。
“你呀……”他还想说点什么,却被一震杂音吸引过去,随即就变了个表情:“等下,你这个野蛮人,别踢马车轮子了!”
“老子现在就要冲上去啊!!你别拦我!!”
“那你去吧,受了伤别回来找我。”
“呿……!”
“弗农。”弗农闻声抬头,一件宽大的黑袍子蒙住了他的整个头,他手忙脚乱了半天才钻出来,那时卢克莱修已经背对他蹲了下来。“上来,回去了。”
他们一步一步远离了战火。
四周各种各样的声音,痛苦的、喜悦的、悲伤的、愤怒的,都一点点变少,变淡,好像渐渐暗淡的火苗,只剩余波还回荡在空气里的。
还有人的心里。
“老师,真的好厉害啊!”精力满满的鬣狗趴在卢克莱修的背上,喋喋不休的说着:“要是没有老师辅助,我们,不,我估计还在半山腰吧!”
“到山顶时明明是先冲了出去,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师就到我的身前来了!要是没有老师在我现在肯定伤的很重,说不定都被灾厄吞噬掉了!有老师在真是太好了!”他的眼神和口气里充满了崇拜,几乎都快要从他的背上跳下来,情绪高昂的像他们刚刚打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胜仗。
“我以后也一定要努力变强!努力努力!成为像老师一样可以独当一面的人!”
“弗农。”
“怎么了老师!”
“想哭就哭吧。”
卢克莱修一步一步稳稳的迈着步子,腹部的伤口仍在往外渗血,只是微微一动就会钻心的抽痛,可他还是没有打一下颤,就仿佛那些伤口从来不存在一样,他一直背对着弗农,是担心如果那个单纯的孩子有那样一个瞬间瞥见自己痛苦不堪的表情,将会迎来多么深的绝望。
他知道他只不过是在强颜欢笑罢了。
他一直追求着强大,渴望着他人的认可,挥舞着利爪,露出尖牙。可在真正压倒性的强大面前,却又只像一只刚出生还站不稳脚的小鹿一样,不堪一击。他这次也还是什么都没做到,他明白自己或许不会成为斩下敌首骄傲的收起长剑的勇士,可却连在敌人面前守护他人都没能做到。自觉已经足够强大而鲁莽的想要用蛮力摆平一切,却都忘记了他们初遇时在昏暗的森林他是怎么将自己步步逼上绝路。
弓弦断开的那一瞬间,他的心似乎也缺了个大洞。他终于意识到那个他认为强大的足以胜过一切的老师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没有盟约,不被神明庇护祝福的他们,更像是两只弱小的,只能瑟瑟发抖的蚁虫,他却仍不知道与他相拥取暖。在这动乱的时代数不尽的灾难之中,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完全庇佑自己,等待他的獠牙变长,爪子磨利,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大人。
如果不能变强的话。
如果不能保护他的话。
弗农不顾伤痛死死攥紧了自己的双拳,要紧牙关,眼泪在眼眶中不断打转打转,最终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从啜泣,呜咽,到撕心裂肺的哭喊,弗农似乎突然长大了许多,战火纷飞之中,似乎多了一点不甘,一点悔恨,还有一点勇气。
而卢克莱修仍然一言不发,只是迈着稳健的步子,背着他走向温暖的,安全的地方。
TBC...
【美 可以向死而生 爱 必当视死如归】
【BGM:《Kiss me Good-bye》by 植松伸夫】
“我会去讨伐微笑圣母。”
“你疯了?”
多雨的渐夏天气,昏暗的小屋里,欧内斯特的语气明显透露出不可置信。
“我会去的。”琉塔斯重复了一遍,语调坚定。
原本背对着他看窗外的欧内斯特忽然转过身来想说什么,顿了一下:“我们一起看的布告,你知道的,微笑圣母的幻觉能力对我们来说都是致命的。”
“我会去的,自己去。”琉塔斯摩挲着怀里的琴,目光下垂:“我就是为了那个去的。”
欧内斯特震惊地看着他。
“我想见她。”幻觉也好。琉塔斯轻轻说道,平日周身温柔湿润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空气里氤氲开来的,竟然是委屈。
“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欧内斯特向来说不过他,沉默了一会儿,他问:“荷斯怎么办?”
“我会回来的。为了荷斯我一定会回来。我不在的时候,请替我照顾荷斯。”
“怕不是他们带回你的……呸呸呸。”欧内斯特说到一半,突然害怕会成为乌鸦嘴,转了话题:“何苦呢?你想见她一面,酒馆里有的是人倒卖睡神香。”他知道琉塔斯是不喝酒的。
“用那些药物可不行。””琉塔斯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窗外,或者看着什么遥远又美好的东西,眼中点着莹莹的光:
“我是去朝圣的。”
于是七日后的现在,游吟诗人带着他的琴与弓站在了那片仿佛涌动的山峦一般的灾厄面前。
苍灰的云经不住万钧的雷兽而向着大地沉沉压下来,微笑圣母的歌声在脑海中遥远地盘旋如鸦群伺机而动。它黑色的裙裾上有无数混沌随着歌声勃然怒放,千丝万缕连影子都看不到的黑色妩媚地攀爬着彼此缠裹出扭曲的形态。无数的灾厄像是从母体中娩出,滑腻的体表牵扯着尚未融入体内的混沌。有些扭动着头颅向外挣扎,有些已经脱出了手爪,半身都从溃烂一般的娩出点钻了出来,开始撕扯着前方已经倒下的讨伐队战士的尸体以借力,试图彻底与母体分离。而那未知姓名的烈士,就在这样的拖拽撕扯中血肉模糊,随裂帛般的一响,被撕成了两截。
失去了生命的红色落满微笑圣母漆黑的裙裾,那之上不止密密排着黑色的刺绣,也到处装饰着大朵的玫瑰。
在那玫瑰园的顶端,就是微笑歌唱着的微笑圣母。他正是为此而来。
轻轻唱着传遍大陆的战歌以保持清醒,琉塔斯在地面轻轻踏起,躲过向脚踝抓来的黏腻魔爪。凌空挥出珊瑚长弓击碎那一片黑暗,将弦拉开如满月,幽暗的层云之下三道光束由下而上依次钉上了灾厄之丘,一同前来讨伐的队伍立刻按照事前商定的战术,顺着箭上拴着的藤索向上攀爬。琉塔斯在空中轻巧转身落在刚刚才娩出的一头低级灾厄的头上,一掌击上其头顶,水针便自天灵贯下绞遍全身,将其解体。打头阵的剑士们在前用大剑挥砍着不断聚集过来的灾厄,将潮水般涌来的怪物挡在铁壁般的盾墙之外;魔法师们努力忘记脑海里不断回响的歌声,紧跟其后齐声咏唱,组织起屏障和元素轰击,不时为前排的剑士补上治疗;有人向着咆哮而来的血盆大口丢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炼金炸药,炫目的爆炸中娩出点里还未脱离的半身都被炸得溃散;另一边有人抛出荆棘钉入巨大兽形灾厄的肩胛,其盟约者立刻挥刀而上,一刀刺进其颈项,抓住掀起的混沌如驯服烈马般引导着它回身冲向母体的本体,一路碾碎冲散无数低级灾厄……
最初只有琉塔斯一人轻声唱着战歌以抵御圣母的歌声,灵巧跳跃着策应主战力的途中,他听到有人在应和,不知从哪个方向而来,不知是谁在歌唱。灾厄的咆哮和嘶吼中,战歌的声音微弱却从未停止过。他放出冰箭将正面扑上的灾厄反钉回山体,右后方有人轻声跟唱着挥剑迎上给灾厄横补一刀,而左边的范围内还有另一个声音也在歌唱。不止那一个声音,一路奋战而来,整个队伍都唱起了激昂的战歌。即便气喘吁吁歌不成曲,无论是为抵御盘旋于脑海的歌声,还是为燃起战意,传遍大陆的战歌在这有如万钧的苍灰天穹之下,经无数战士的喉舌响彻——
战歌之中队伍逐渐靠近了山顶,与国王的军队汇合之后合力击退了愈加高等的灾厄。一路而来战果赫赫,也有代价如玫瑰之海在身后铺开,而面前不远处,就是犹自天真微笑着伸开双臂,仿佛要将来者拥入怀中的微笑圣母。
近在咫尺了。
退入队伍之中,琉塔斯停止了歌唱,任由微笑圣母的歌声占领了自己的脑海。盘旋已久的鸦群终于找到了机会,向着他的意志直冲下来。
混沌横飞中,他睁开眼睛看到蝴蝶——
漫天霞辉之下,初夏的玫瑰海一直肆无忌惮的绵延到天际,那样绚烂而磅礴。奇异的红色汹涌着冲击天际线,浩瀚又温柔,在视野尽头烈烈撞向天宇……红色涅槃成一场浩劫般的奇迹,于是整个世界都浸在甘美馥郁的玫瑰海里。
而在那片玫瑰海的中央,一颦一笑牵动他每一次心跳呼吸——那是这世间最美丽的女子,以美征服万物所向披靡。她穿着火焰一样鲜红的长裙,在玫瑰海中央,漫天霞辉之中,如烈烈燃烧的火焰一般舞蹈着。
——风华绝代。
琉塔斯注视着她舞蹈,注视着她的身影被眼中突然溃堤的泪水模糊成一片明亮的光。在她的轮廓融化在泪水中的一瞬,他本能地伸出手,生怕她再次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却在迈步前一瞬停下,握紧了拳。
如果没有遇到我,现在你依然会跳着舞,欢笑着,活着吧?
即使你的生命里从来都没有我也好。
我爱的,请永远……
泪水夺眶而出,少女以征服般的姿态舞蹈的身影再次清晰。
琉塔斯站在原地,离她很远的地方,在她裙摆的范围之外,浩瀚的玫瑰海之外,甚至在那漫天的霞辉之外。
注视着她,静静伫立。
“琉塔斯!当心!”忽然有人从背后拉住了他,高级灾厄的攻击擦过身边的一瞬,琉塔斯眼中的玫瑰海凋谢了。微笑圣母近在咫尺,刚刚没来得及在娩出之前杀灭的高级灾厄又掀起了一波腥风血雨。刚刚身后的同伴按照山下的约定叫醒了他,很快又转身咏唱起咒文来。
琉塔斯甩甩头,把幻觉的残像从脑海中驱走,皱起眉,再次举起了长弓。
“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该结束了。荷斯还在等我回家。”
【关于她•人鱼少年的回忆】
离开海洋之后,人鱼旅行到一个相对内陆的城市,那里有着茂密的森林,在溪流边喝水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但是当他四处张望的时候,视线投来的方向就变了。人鱼少年警觉地在树影斑驳的森林里寻找了一会儿,但是当他靠近的时候,气息就会消失。一直看着他又不肯靠近,靠得再近也不肯现身,向往又戒备,若即若离。
人鱼少年就这样被盯了两三天,始终没有见到盯梢者,他以为那是某种小野兽,不算危险,于是就放松了戒备,任由它跟着自己一起穿过森林。获得食物的时候,他也会丢一些在自己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然后他就会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视野的死角里想起。在入夜之后,人鱼少年也尽量使用较小的火堆,避免吓到那个尾随而来的小家伙,每个夜晚,他都会在火堆前拨动琴弦,向月亮歌唱。而这种时候,那个气息就在不远的地方安静下来,做他沉默的听众,虽然从不现身,但,确确实实地在那里。
他唯一一次差点看到本尊是在一个暴雨夜。
他在洞穴里,回过头看到水光漓漓的丛叶间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一个身影偷偷探出了树丛。而那个影子发现他看了过来,很快地就缩到了树丛里。
躲在灌木下的尾随者忍受着湿漉漉的雨和湿气,似乎相当后悔冒着雨跟来这里。然后有脚步声隔着雨声靠近了,正担心应该往哪儿跑的时候,头顶一阵窸窸窣窣,然后就没有雨落下来了。
人鱼少年把自己挡雨的斗篷盖在了灌木丛上,然后退回到洞穴里,像过去的每个夜晚一样,对着云层之上的星星与月亮唱起了歌。歌声在雨里很遥远又很温柔,小家伙默默舔着尾巴,在带着些许体温的斗篷下面平静下来。
等到人鱼早晨起来想取走他的斗篷,灌木上面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他有些无奈地笑笑,他只有一件斗篷,希望之后不要再下雨了吧。
离森林的尽头已经很近了,人鱼少年依然默许了那只“小动物”和他一起旅行。
走出森林的时候是黄昏,整个天空都是玫瑰色,他需要在夜深之前到达城镇。漫天霞辉之中,他回望森林,那双眼睛也透过层层的绿叶望着他。
一路走来,他挺喜欢那只小动物的,要这么分开了,诗性如他,总不免心生感慨,以至于对着静静的树林自说自话起来。
"我可能有段日子也不会来森林里了,下次我来的时候你还认不认得我呀?你会忘记我吗?"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对着森林的方向唱起了歌,非常温柔地。
当歌声攀上顶峰时,突然另一个声音从森林里响了起来,和着他的歌声一起,在他惊讶地停下之后,替他唱了下去。
少女披着他的斗篷,含着笑唱着歌从森林里走出来,。在她身后沐浴着霞辉的森林在晚风中沙沙吟唱,遥远天际线上的太阳为这一切勾上灿烂的金边。她歌唱着,温柔的嗓音里排着整齐的砂,细细的瞳仁点着锐利的光,就像夕辉洒落在茫茫的大海上。
然后他的整个世界,就在玫瑰色的天空中悄然盛开了。
2017年07月16日 宿舍 热但是有空调
很快就要去参加恐怖箱游戏了。我和同宿舍的朴弥慧练习生一组...
现在差不多是时候努力了。
...卫生间的镜子怎么这么模糊。
(擦一擦吧)
好...不用紧张...深呼吸。
吴正秀,你很清楚所谓恐怖箱只是提高放送量的游戏而已...没错...节目组的机心已经被看穿了。怎么可能真的拿出对练习生生命有威胁的东西呢,国家是不会同意的...
我想想,假发是很有可能的...对,假发,假发的威力不一般...还有什么,活体动物?不,不会的,万一被咬了呢...据说有过什么都不放,让两个练习生互摸的,啊...这个就...
我是不是应该偷偷摸一下弥慧的手比较好...
不,不需要。万一被当成变态呢。刚刚开始比赛就发起cp营业,这未免也太急躁了吧(话虽如此,那些同公司的练习生们倒都是勾肩搭背的)
好...能不能猜中不重要,重点是出戏。怎么出戏?我...
(尝试着尖叫一下吧)
“咳咳。”
(调整一下脸部肌肉)
(深呼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天哪,这镜子不太结实的样子。(在摇晃)
“哥,你怎么了?”外面有人在问我。
“没、没什么。”
算了,尖叫系表情不适合我。
还是出去吧...长时间待在厕所是一件令人怀疑的事。
弥慧的表情为什么怪怪的?
呃...喜悦?也是,毕竟尖叫系选手都挺受欢迎的。
但是...没有必要在网上搜索耳罩吧。
你现在网购也来不及啊。
...算了,也许是小明或者在勋打呼噜呢。小明这孩子看起来那么小,应该不会吧...在勋的话...呃...
...回来回来。恐怖箱...
既然尖叫系走不通,那就淡定美男系?好的...无论摸到什么都不面不改色!(尖叫就靠弥慧你了!)
可以...这很行得通...我既不怕毛茸茸的东西,也不怕假发...摸摸弥慧的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
节目组应该不会搞条蛇来吧?不,不会的...别说国家了,经费都不允许...总之希望别是粘嗒嗒的东西...
怎么办,好紧张...
(深呼吸)
还有多久(看手机)
这么点时间不够我学习的...算了打个盹吧。
......
(睡着了)
吴正秀睡觉是不打呼的。
元力技能【雨柳】
给予队友柳叶形状的能量体,可以帮助治愈伤势。恢复的多少看自己本身的70%,一旦生命力给予完毕能量体就会消失。
同时也可以进行强化,达到刀片的锐利程度。
(关于技能强化
漫天都是纷飞的青叶。
零零落落像是一场大雨。
渐渐的,叶片下落,翻腾,汇集,聚合,发亮。
形成的人形光斑在向上的空气中一点一点地消失殆尽。
露出少年的毫无血色的模样。
叶雨像是夺去了少年的生命,紧闭着的眼睫和惨白的嘴唇似乎召告着他将一直沉睡。
良久。
少年的唇总算是恢复了一抹血色。
沉重的眼皮被缓慢掀开,
几近透明的瞳孔里透着冷意,又很快被惯有的懒散给掩去。
“呜…”
名唤木澈的少年不紧不慢的伸了个懒腰。
“唉…”木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能量实体化还不够吗…”
手掌中静静躺着一小片柳叶,若不是叶片上流转着淡淡的荧光,真的会误以为是实物。
“锋利度也不够。”
手指轻轻摩挲着叶片边缘,突然间像是下定了决心地猛地划了下去。
“嘶----”少年不经发出一声痛哼。
叶片贪婪的吮吸着,
鲜血源源不断地沿着边缘流入叶脉,
也总算带走了木澈唇上最后一丝血色。
柳叶此刻显得青翠欲滴,那绿色居然显得万分的妖异动人。
“可不能再给你喝了。”
少年的嗓音几不可闻,将手指抽回,毫不在意的放入口中含混不清道
“我可就这么点血了,很宝贵的。”
“又要睡了么……”
过度的失血让少年的身体负荷太多。
他眨眨眼,眼皮沉重起来,身体便软软的倒在了丛林覆盖的泥土上。
居然每次都只有这种情况才能安稳的睡上一觉吗…
这是木澈在昏睡前脑子里最后一个想法。
林间的斑驳将光线切割成光怪陆离的影子,映照在木澈的身上,
让他看上去居然透明起来。
像是从未存在于世间。
(关于战斗
“木澈!!”队友不满的叫道,“管好你的叶子,它们都挡住我的视线了!”
“哈哈哈,不好意思,它们今天心情不大好。”
木澈随着大片的青叶在半空中移动,向下方探出个脑袋打着哈哈。
……叶子还会有心情的?队友暗暗腹诽。
“来了,”温润的少年嗓音带上少见的冰冷,突然地打断了队友接下来的不满,“野怪在飞速接近。”
叶片停顿下来,在半空中微微浮沉。
敌人很快的而至战场。
“啧,数量比想象中多了点。”队友皱起眉,摆出备战姿势。
“唉…本来想藏久一点的”,木澈望着下方的不少的叫嚣的野兽,小声嘀咕道。
【雨柳】
少年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青绿的叶子从四面八方纷纷扬扬的飞来。
构成一场盛大的叶雨。
木澈在漫天纷飞的叶片之间,扬起笑意。
被提升得锋利的叶片疯也般的划过敌方,
带起一小片兽的痛呼,留下一道道细微但是不浅的伤痕。
鲜血的注入让柳叶绿得艳美。
衬得身处其间的少年居然显现出异常的美貌和本该有的意气风发。
“木澈,你的技能?”
“啊呀,最近在林子里待久了,可能获得天地灵气升级了。”少年尾音微扬。
鬼才信。不过事关元力技能也不好过问,队友只好先消音。
“嗯……我去后方躲着了,顺带给其他人发个消息来支援。”木澈随手丢了几片柳叶给队友,笑眯眯的就往后面退。
队友在无可奈何心里暗骂几声,这家伙技能也太好偷懒了……
他注意到这群野兽的动作居然比以往的慢,不过很快被他当作自己特训的成果给忽视了。
木澈的叶子补得没以前那么多了………
在他使用完第一片叶子的时候他发现了这个问题,
不会是那家伙偷懒太久导致技能都退化了吧…
也有可能是自己进步了,嘿。
而此时的木澈正躲在远处的树上眯起眼睛看着战场。
实验好像成功了一点,呵。
少年勾起一个小小的狡黠笑容。
接连传来的利刃破空声从耳边呼啸而过。
艾尔克以尽量微小的动作连续躲闪着。
眼角余光的右侧有白光猛然一闪。艾尔克侧过头,闪开从中距离飞来的一发能量球魔法。
“哎呀呀。”这可是相当滑稽啊。前线的两族联军正在为了从空前绝后的大危机当中挽救世界而努力,而此刻正在攻击艾尔克的却并不是什么灾厄,而正是人类和非人类。
正面近距离处,是一位挥舞着十字剑,身材高大的人类男子。而不远处建筑物转角的阴影当中,则是一位有着兔子耳朵的非人类魔法师,由于戴着兜帽看不清性别,但单看毛茸茸的兔子耳朵还相当的可爱。令艾尔克不由地想从心底感慨:哎,现在的孩子啊,怎么都不学好,世界都快要毁灭了,还寻衅滋事干什么呢?
据说最近人类和非人类的分裂派好像暂时联手了,就是像这么一回事吗。
艾尔克一边想,一边侧身避开青年剑士的一记劈砍,裙角被风压扯碎,飞散到一边。“我也是老了啊,身手可远远不如年轻时敏捷了。”
“你们两个年轻的孩子,为什么要合起来欺负我这个大婶呀?”一边扭转身体,一边从腰带处拔出防身的匕首,艾尔克随口问道。虽然并不期待他们能做出什么回应。原本想多少回击一下,但剑士的力道过于凌厉,若是正面交锋不免吃亏,又会导致动作停滞而容易被另一位的魔法师狙击,她想了想就放弃了。
“装什么,我们的情报就是从你那里流出去的吧?”剑士倒还真的回答道,同时一点也没耽误手上的攻击动作。“如果今天不是派我们两个新人,指不定就被你这老狐狸提前识破逃掉了呢?”
大婶我明明是鹿,不是狐狸哟。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艾尔克已经没有余裕再回话。持续地躲闪也消耗了不少体力。闪过魔法师的一击之后,还来不及让身体恢复平衡,就被剑士看准破绽一脚踢飞,撞到身后的墙上,掀起一阵尘土。
摇晃的视野中,剑士朝这里步步逼近。魔法师见到战斗已经落幕,便也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不妙不妙,大概这回真的要死了?
迅/麟【艺术楼-男生宿舍】
麟死了之后迅脱队,和阳月组队
1
”那么,两位的身份?“
迅站在男生宿舍某房间的门边,把门关上,盯着房间里的许清晓和许阳月师生二人。
迅一行人刚刚到达男生宿舍安顿下来,在出门查看周围情况时,迅和许阳月在走廊上碰了面,之后便一个人来到了他们的房间,虽然这个决定似乎有些冒险,但是眼下他不想放弃获得更多情报的机会。
”给个告诉你身份的理由……吧?“阳月冷漠地瞟了一眼迅。
”同学……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吧?“许老师和善地笑了笑,但是并没有告诉他身份的打算。
迅顿了顿,继续问,
“两位互相知道身份?”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显然犹豫了一会。
”是哦。“最后许老师笑着回答道,然而语气并不是很坚定。
迅大概猜到一点了。
“你们碰到过其他人吗?“
“……在食堂有见过一个。”许阳月慢慢说,感觉并不是很待见这个一直在提问的家伙。
”一个人?“
“——告诉你也无妨。唐白开,看样子本来是和高一的白棂一起的。”
迅的心里颤动了一下,虽然与唐白开并不熟悉,但至少是同班同学的关系,眼下他还活着。
“但是白棂死了,你们不带上他一起走?”
“……你们对初次见面的人都这么热情的吗。”
对方似乎是不想再和自己对话了。
“我明白了,你们有想问我的吗?”
阳月转过头去,许清晓看了看这两个人,露出了有点尴尬的笑容,
“宗政同学那里还有其他幸存的学生吗?”
“有。”
“有人受伤吗?”
“没有。”
“那就好,晚上注意安全,不要随便乱跑。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就来找我。”
迅点了点头,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2
”好慢啊——你是去哪里散步了吗?“
迅刚进入房间,就听到了葵似乎刻意在埋怨的声音,迅并没有搭理她,扭头看向房间内的麟和江老师。
”同层还高三年级的许阳月和许清晓老师,猜测和咱们不是一个阵营,小心点。“
”怎么说?“麟抬起头。
”直觉。“迅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嗯?番茄你脚边上那个是什么东西?那里之前有刀的吗?“葵突然从上铺探出头来,床边的薯片掉在了地上。
麟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脚边的地面,在哪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凭空多出来了一套瑞士军刀,刀柄上刻着第五言的名字。
”麟同学……你把遗物带出来了吗?“江远老师问道。
”并没有……我见过这个,阿言很钟爱的刀……嗯?“苏麟想到了什么,突然站了起来,“为什么就……凭空出现了?”
迅已经从房间门口冲了出去,葵跟着跑了出去,然而几分钟后二人表情凝重地走了回来。
麟闭上眼睛定了定神,旋即睁开,”你们追出去,有看到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周围没有任何人。”迅回答道。
"确实是呢,唔……难道说是那个人的灵魂,追着你放过来的?!哈哈哈哈开玩笑啦——只是本来掉在床底没看到吧?"
麟把葵拉过来,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摁了摁头。
”和杀人者的能力有关?“迅坐在床边。
”如果这个刀的情况……说明有人正在使用能力的话……“麟陷入沉思,”如果一切都照册子描述的发生……“
麟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离他最近的葵向外跑去。
”快离开这里!!这个地方有人要遭遇危险了!“
冲出房间门的下一秒,火焰从四面八方同时燃起,宿舍楼瞬间化作一片火海。
3
”麟?“
”麟?你在哪?“
迅的眼睛被烟雾刺激出了眼泪,眼前一片模糊,看不到自己的队友正在想哪里跑。
”迅同学?快一点,火势蔓延过来了!“
迅隐约听到了江远老师的喊声,他向着声音的方向跑去,一头撞上了什么物体。
”啊?“声音有些耳熟,迅抹了抹眼角,辨别出了这是许阳月。
“你干的?”
“不。”许阳月瞪了一眼迅,然后奔向了其他方向。
虽然迅猜测阳月不是好人,但是如果凶手敢造成这么大的火场的话,那么他肯定不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如果这样的话,不在男生宿舍的人才有嫌疑。
燃烧的响声当中,尸体通知广播突然响起了,迅听到了许清晓的名字。
但是没有完,几秒钟后,另外的通知紧接着发布了。
4
“花井葵。”
迅狠狠地推了一把站在自己跟前的葵。
“快走。”
“离开我。”
“现在,马上。”
“我说让你快跑啊啊啊啊啊————”
迅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刀,狠狠地向着已经失去了反应能力的花井葵扔了过去,小刀擦着葵的脸颊飞过,插在了地面上,迅跌跌撞撞地向着小刀走去。在他将刀捡起来之前,江远老师已经冲过来把迅拦住了。
“让我过去。”
江远老师没有出声。
“我说让我过去!你听不懂人话吗!”
“宗政同学……”
迅一脚踢在了江老师的膝盖上,捡起小刀,返身跑走了。
“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拜托了。
5
再回过神来,迅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压着重重的什么东西。
——麟已经被烧了的尸体,迅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又进入了火场,身上大片灼烧的痛感证实了这一点。
人已经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他靠着冰冷的墙面滑下来,坐在了地上,把麟摆放在了旁边,头靠着他的肩膀。
人已经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天空被烧的红亮,第一个夜晚就这样结束了。迅抬头看着被火焰吞噬的建筑物,他突然有了冲进去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的念头。
旁边的阴影,隐约一个人跪在那里,盯着火焰,一动不动。
许阳月,根据迅的猜测,并不是同阵营的人,迅的怒火突然就涌了上来。
“许老师呢?”他尽量抑制着自己声音中的颤抖。
对方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沉默地盯着火焰。
怒火消失了,迅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我是【————】,你的身份呢。”
“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
迅翻出了自己的手册,扔给许阳月,然后伸出手、
“你的。”
“……身份页已经没了,你看也没用。”许阳月也把自己的手册扔了过去,“……告诉你现状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我【—————】,你明白了吧。”
迅站起身,走到阳月的面前,用小刀指着他的额头。
“你死,我死,亦或者是让造成这一切的家伙偿命,决定吧。”
“我会死的,但不是现在。”
“我也不打算去死,那么选项就只剩下一个。 ”
迅向着阳月伸出手,
两个人的手紧握在一起。
——————————————
调整心情用的plus
“问一句,他的身份你知道吧。”
阳月指了指已经死亡的苏麟。
“撒旦,所以现在我们随时有可能突然暴毙。”迅异常冷静的抛出了这句话,同时端详着徐阳月带出来的狙击枪。
“…麟的能力?”
“……说出来恶心。”迅扭过头看向火场,“你真听?”
“你他妈忘了我【————】吗,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呵,许老师是烧死的吧。”
“……不知道。多半吧。”
“麟的能力是自燃,一下就变成焦尸的那种,懂了?”
“对火有什么特殊癖好吗这个游戏……你知道多少人的身份?”
“葵是亚当,【————————】,其他的人不知道,你呢。”
“【————————————————————】……见鬼了。”
“已知已经足够了,那么之后的目标还算明确……”
迅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这个语气,和我一个网友很像啊,赤原猎犬?“
迅就这样面无表情地道出了对方的网名,借着火光,迅虽然看到了徐阳月脸上露出的微妙表情,但是他丝毫没有理解到对方的尴尬心理。
“哈……?这么说你也……疾风?”阳月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样,报复似的念出了迅的网名。
可是中二病患者丝毫没有觉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