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虎
“这样那样唱著歌儿的,是前进的幽灵船,不论善恶终是不复存在,行进在寂静的街道上。”
“动物的生死在你手上不值一提,那么人又如何?”
“你是为了杀戮才端起枪支的,当你的手已经被你杀死的生命的鲜血沾满时,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拯救?”
“没有。没有。一切皆为虚妄。”
“拯救。”一个声音说,“拯救。”
“再见。”那个声音说,“再见。”
“再见。”我说,把猎枪背上了背。
大和抚子冲我微笑。
不,那不是。
美杜莎冲我微笑。
真失礼啊。
对方说。
那么倒带——倒带——
安妮•海瑟薇冲我微笑?
今早我见到了最古怪的景致。
我在去往住宿区的路上,清晨又热又黏腻,一年中的这个时节皮肤总是汗津津的,衬衫总也干不透。当我经过岔路口的时候,看见了被烧得一塌糊涂的公园,空气中弥漫着鸟毛被烧焦的恶心味道,让我想起了我还是猎人时候的森林火灾,足足五天它才灭掉。我只背了一杆猎枪和一个网球包,左手的冰啤酒变得越来越热。我知道不该当街喝酒,可管他呢,我刚刚才经历了漫长的旅途,一点儿也不想再管这些复杂的事情了。
我上楼之后和我住对门的人(我不知道还有人住对门,我以为这里还挺宽阔的)正在用钥匙开门,他头发乱的可以,让我好奇他今早起床后到底有没有梳头发。
“您好。”我的邻居对我说,“您是住在这间吗?我在你的隔壁,我叫罗桑夏。”
我一开始没能从外貌上辨认出来对方是男是女,如果不是那异常能够证明对方是男性的声音,我也许会喊错——不,也许不会,他一马平川,穿着典型男式的衣服搭配。就算我是瞎子也该看出来对方的性别了,即使那张脸太有欺瞒性也不能成为认错的理由。
“你好。”我对他报以微笑,“我是格伦维尔•瓦伦丁,叫我格伦就好了。”
“格伦先生也是来这里参加这个课题的?”那个叫罗桑夏的大西洋扁贝(注1)问,他看起来性格和脾气都很好,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像他是个贫穷的人的样子,我没弄清楚他为什么来这里,如果能享受到平和的生活的话,反正是我就会选择和平。
“是的。”我说,“因为我很穷嘛——万一赢了怎么办,那我不是赚翻了。”
那位中国人笑了笑,好像觉得我说的话很有趣似的。接着我们俩互道再见,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没有问我的猎枪是怎么回事,我也没问他为什么要来这里。这大概就是陌生人之间最应该保持的距离。
我走在去赌场的路上的时候,有辆车急速滑过我身边。阴沟里的水溅了我一身,我其实本身并不是很在意,毕竟我走的是个死角,那辆车的倒后镜应该看不到我。但司机还是冲了下来,我看着他的金发碧瞳,心想这就是NPC哦,和人真像。
他向我道歉,问我有没有事,我恍惚之中甚至出现了幻觉,但是我知道他不是,所以我说我没事,他看起来好像依旧很愧疚的样子,问我喜不喜欢吃墨西哥卷饼,如果可以的话可不可以请我吃,我很遗憾地说我得去工作,中午在那里蹲马路上吃盒饭,而且没法赶回这边,本来我以为这样就算了,谁料想他执意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是有时间一定要打电话给他,否则他会一直良心不安。我莫名其妙地就答应了。
等他走后我才开始看名片,上面写着艾利克斯•埃斯波西托。底下是他的号码,工作地点是帕康斯普希的警察局。这点让我一惊,我以前怎么说也是个偷猎者,看到条子还是会吃惊一下的。然而才到中午我就后悔没答应这位警察先生了,因为这里赌场的盒饭实在是忒难吃了。我万万没想到模拟小镇也会这么还原现实中的工作环境,太令人悲伤了。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给警探拨了电话,问他愿不愿意今晚和我出来吃饭,他接了电话,但是告诉我他今天要加班,非常遗憾地和我道了歉,并承诺我下次他一定出来。虽然我一开始没觉得他会同意,毕竟虽然说是他让我打给他的,但是我并不想让他请我吃饭,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随便在与对方素昧平生的情况下就吃嗟来之食,我只觉得就算是NPC,能AA一起吃个饭交个朋友也是好的,结果遇到了一个大忙人。
我下班后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艾德•琼斯,他正在蹲在地上左手捧着一个饭盒,右手拿着一个牙签狼吞虎咽地吃着章鱼烧,左手挂的塑料袋里还有个被包好的热狗。我看到他在吃的东西不禁想起来我中午那个已经看不出来能吃的午饭,一时间非常心酸,但是觉得抢小孩子吃的东西非常不道德,所以还是收回了手。
但我在啃着薯片背着我的猎枪回去经过警察局的时候还是鬼使神差地准备在警察局门口坐下来,活脱脱一个乞丐,然而令我吃惊的是我看到罗大西洋扁贝居然也在警察局门口,我有点吃惊地停下步子,薯片啪一声掉在地上,我一边狼狈地在所有薯片都凄惨地落到地上的五秒定则内捡起来,一边偷偷抬起头去看正在聊天的罗桑夏和艾利克斯,但是两者看到我过来之后却突然停下了谈话,然后在我深深的懵逼之中罗桑夏先生冲我露出了一个雌雄莫辩的微笑,和我友善地挥了挥手,然后就离开了。我在原地目视他远去,他却头也没回,徒留我和Mr.警察在原地面面相觑。
结果艾利克斯在看到我手上拎的塑料袋的时候愣住了。我对于里面热乎乎的墨西哥卷饼和手上拎着的洋芋片袋子无言以对,一边觉得这样太过于赤裸裸搞得我如同一个基佬一般,一边又觉得这只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纯洁的革命友谊,但我万万没想到这对于警察先生来说是个负担,他面色发青地慌乱拒绝了这个,于是我也尴尬地收回了袋子,走到公寓楼里凄惨地啃了起来。
结果我又遇到了罗先生,他在琢磨他的信箱,我告诉他信箱钥匙被放置在哪里领之后拖着步子上了楼。
墨西哥卷饼真好吃啊。
大和抚子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注1:大西洋扁贝,雌雄同体。
磨磨唧唧写完了,想看互动可以直接拉后面,前面是情感铺垫。
字数:6594 方便裁判球计分
仔细看可以看到不想暴露姓名的某某君客串hhhh
如果有错别字请自己翻译。如果有ooc请通知我,会进行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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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莉莉卡,站起来。
莉莉卡,收起你的眼泪。
莉莉卡,你出生的目的就是变得强大。
莉莉卡,你要成为家族的荣光。
莉莉卡,做不到就请死在外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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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卡揉了揉眼睛,猛地从那个长远而又现实的可怕梦境里苏醒过来。直到发现自己真的坐在飞行仓里正逐渐远离家,她才慢慢镇定下来。前几天时,她还处于那个梦的水深火热中;而现在,那个可怕的现实成为了遥远的梦境。
她才16岁,但是却要度过漫长的星际旅行离开家乡、家人、朋友去参加凹凸大赛。但是这事放在她身上却让人兴奋——她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了。哪里有甚么家人,朋友;在他的生命里,父母教导她:在哪里都只有对手罢了。
这是斯尔嘉家族从小教给她的东西。虽然她还不太能吸收,却也印进了骨头和血液。她深深的讨厌家族的这一点,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深吸一口气,她在操纵面板上看着地图。她已经进入了凹凸大赛所在的星球,而前方不远处,就是她的最终目的地——凹凸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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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卡,不许哭,斯尔嘉式没有懦夫。”
莉莉卡趴在粗糙的岩石地上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父亲。她的视线被眼泪所覆盖而变得模糊,但父亲那张愤怒的脸却异常清晰。她连忙用同样脏兮兮的手拼命抹掉眼泪,然后艰难的把瘦弱的身躯从地上撑起。
她的膝盖摔破了,脸上也满是被岩石划破的伤痕。看到那些伤,莉莉卡的眼泪又忍不住涌了上来。
“有甚么好哭的,你连你哥哥姐姐在这个年龄段的平均值都没有达到,真是没用。”看到那样的她,斯尔嘉家主对她的愤怒涌上心头,手中握着的鞭子狠狠甩在莉莉卡身边,溅起的砂砾在她的皮肤上摩擦而过。
“对…对不起…父亲……”她低下头,只能道歉。
“真是没用。你以后可别这样在凹凸大赛上对别人低声下气给我们家丢脸。”他狠狠的一抽鞭子,收回手中。他厌恶的瞪了莉莉卡一眼,转过身快速离去。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千万别告诉别人你姓斯尔嘉。”
斯尔嘉是萨那鲁斯星球上首屈一指的贵族,而且是新贵族。家族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各方面的精英,在军队、战场、政治上,都有着他们的势力。在凹凸大赛出现后,更是成为了凹凸大赛中的佼佼者。因此,每一个新出生的孩子都意味着给斯尔嘉式带来更强大的人员补充。
然而莉莉卡始终是个意外。
她从小就没有展现出在某一方面特别出色的表现,更甚者,在体力战斗方面连家族中的平均值都没有达到。她像一个普通女孩一样的怕疼爱哭,让斯尔嘉现任家主家母,也就是她的父母,最为厌恶讨厌。
从她在因为摔倒磕破而流下眼泪时,她的父母就再也没有对她有任何的期待。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千万别说你姓斯尔嘉。”
那是莉莉卡永远不能忘怀的一天,那是她永远不能忘记的一句话……
她不能理解,却也不得不理解。为什么同龄的同学哭了,摔倒了,碰伤了,他们的家长会悉心安慰,为什么自己却不能。为什么要用那样愤怒的眼神看着她?啊,是的,因为自己是父母的孩子,因为自己顶着斯尔嘉这姓氏,因为自己流淌着并不喜欢的血液——所以必须要强大——即便那是虚假的,是装出来的。
莉莉卡真的抹掉了眼泪,战胜了身体上的疼痛。稚嫩的脸庞被假装出的坚毅占满,娇小又没有力量的身躯慢慢挺直,看上去像不曾经历跌倒。
2、
“喂,莉莉卡,出来玩啊!”
莉莉卡坐在屋内翻看着家中规定的必读书目,突然从窗外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唤。不用去看,莉莉卡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那是她讨厌又憧憬的伙伴。
“你从早上就开始吵了,可以安静一会吗。”虽然说着商量的话语,但是莉莉卡的语气却强硬的不容别人让步。她的视线始终,没有从书页上离开,但是心却还是被扰乱了。
“陶德林你烦不烦!”她猛的一推开窗户,映入眼帘的是在楼下撒泼打滚一样的女孩。看到她探出的头,陶德林微微一笑。
“你终于肯出来了!”
看着那样的笑脸,莉莉卡说不出话。
“烦死了……”
“所以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不大一会莉莉卡就走到了楼下。她双手警戒的环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看着比她几乎要高出一头的陶德林。——真是太让人不爽了,连身高都相差这么多。
陶德林是莉莉卡从小就认识的玩伴,对于陶德林来说她不过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但是莉莉卡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她当成朋友。
陶德林在莉莉卡的童年里永远都是家长嘴里“别人家的孩子”,尽管莉莉卡知道她真的比不上她,但还是不能停止讨厌她。不管是战斗课的成绩,还是体育课的成绩,或者是人际交往,全部全部都无法超越的人,而且会被父母拿来训斥。
“你居然连一个平民的小孩都比不过。”
“对不起……我会超过她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明白,自己大概是超不过她了。由于一些原因两人走的很近,按理说年龄有差距那么实力有差距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对于参加过凹凸大赛这个不限制年龄的比赛的斯尔嘉父母来说,年龄不是实力差劲的原因。对于莉莉卡的哥哥姐姐要求严格,甚至希望他们超越自己。而对于莉莉卡,尽管她只是比不过一个大自己三岁的人,但是却足以让斯尔嘉父母对她的失望与厌恶更上一层。
“她这个年纪这个实力肯定也是要参加这届凹凸大赛的,你要是输给她这样的人,就不要回来了。”
“死在外面对家里来说还比较好。”
父母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铁锥扎进心里。从小听着这样恶毒的话语长大,但是还是不能免疫。莉莉卡总是低着头,用刘海挡住氤氲的双眼。她曾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没有陶德林,没有一个可以被这样比较的对象,或许会更好。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莉莉卡讨厌陶德林——尽管她十分清楚,那不是陶德林的错。
每次都轻而易举的获得好成绩,然后大大咧咧的朝她大笑,甚至还三番五次找上家门邀请她出去玩……每一个举动都让莉莉卡羞愧的无处可躲。
她讨厌这样的人,更是讨厌这样的陶德林。
“什么吗,没事就不要叫我!”她烦躁的吵她叫着,打心底里希望陶德林能放弃她,离他远去。这样她就可以不用把本来的“朋友”,当成必须要超越打败的“对手”。
“谁说的没事就不能叫你啊,”她爽朗的笑着,三步并两步靠近莉莉卡:“走吧,去老地方。”说着像是习惯一样一把抓住莉莉卡的手。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拉我……”
“不行啊,你那么矮,会跟不上我的。”
“啰嗦……”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两人才来到口中的老地方。那是一处荒凉的地界,四周有着像是陨石坠落或是大爆炸留下的痕迹。断壁残垣,看上去就像是整个萨那鲁斯星球的边界,跳起来就可以进入无穷无尽的宇宙。
这里是整个萨那鲁斯星球最早迎接太阳的地方,也是最早日落的地方(并不是太阳系的太阳但是反正也叫太阳哎呀我也不是学天文的再说了这个星球也不存在我就瞎编了你们瞎看看就行),是莉莉卡和陶德林小的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
不如说,是莉莉卡每次都会躲藏起来的秘密基地。好几年前陶德林偶然发现了哭着跑到这里的莉莉卡,之后就经常来这边找她。
但是最近莉莉卡很少来这里了,她不希望被陶德林找到,也不希望那样脆弱的自己再被别人看到。
“为什么来这里……”莉莉卡努力的从陶德林的手里挣脱开来,停下脚步询问面前的人。
看到莉莉卡停下,陶德林也顺势停住。双手毫不在意的搭在后脑勺,轻松的答到:“就是看你好久没来了!我倒是经常来呢。”
“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不喜欢这样人少的地方吗?”
“呀怎么说呢,也不是不喜欢人少的地方,”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主要是这里景色真的很好啊,你很会找地方。”
“我想在走之前最后来一趟!就这么简单。”她大跨步的走到断崖的边缘,双臂展开,像一只即将起飞的大鹏鸟。
“你要……哦对了,你是该走了,”莉莉卡张口刚要问为什么,却突然想起来,距离凹凸大赛没有多久了,所以她才要走了。“我也该走了。”
她抬起头看着正徐徐落下的太阳,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与期待。终于可以离开这颗充满了伤心回忆的星球了,终于可以到只有自己的地方去了,终于可以逃走了……
“唔嗯你也要参加吗?明明这么不擅长战斗和运动?没问题吧……”
“而且会不会太小了,你还没有成年吧,真的没问题吗?”
陶德林发自真心的,询问着莉莉卡。但是对方却完全不买账,她只知道这是一次机会,一次可以让自己超越这个人的机会。而且她相信,参加凹凸大赛,自己一定会变得坚强吧。
“这一次,一定要超过你……”她低下头,小声的喃喃自语,不知道是说给身边的人听还是给自己加油打气。
“你说甚么?”
莉莉卡瞥了瞥嘴,真讨厌,这个人脑子不好偏偏耳朵这么好使。
“我说!”她用力的转过头,马尾辫也打在了陶德林的肩膀上。“我说!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这一次是宣战,是向一直以来自己无法超越的,自己心存愧疚的人的宣战。即使不知道会获得怎样的能力,会有怎样的机遇,她都给自己定下了目标。
“我………我…一定会…成为坚强的人的……”
因为最讨厌莉莉卡的人,就是自己啊。
陶德林眨了眨眼,看着满面通红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的莉莉卡。她扬了扬嘴角:“好啊。一言为定,碰到的时候谁都不要手下留情呐。”
关系对等,这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太阳终于落下,洒下余晖在两人以及周围的坑洼地上,映照出一片绮丽的颜色。
3、
再次醒来时已经能看到凹凸大厅的外轮廓了,莉莉卡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把因为长途旅行造成的疲倦与不适压抑下去强打起精神来。照了照镜子,脸上写满了憔悴。她连忙拍打着自己的双颊振作起来。莉莉卡知道自己必须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从迈入凹凸大厅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要面对竞争敌人了。
大约两个小时候飞船安稳的降落在了凹凸大厅外的的停机台上,莉莉卡左顾右盼了一会才走下了飞船。凹凸大厅里热闹非凡,无数的人在领取自己的技能,在试验自己的技能,甚至有的好战者已经展开了战斗。她站在凹凸大厅的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竟然一时间不能移动。
“嗨,这位小姐,你是迷路了吗?”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她心中一吓,面上却不为所动。还未等她转过头,说话的人已经出现在了面前。
黑色头发的男子在发尾和自己一样有着挑染,这是莉莉卡最先注意到的地方。紧接着就是他那看了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笑脸。乍一看仿佛天真无害,但是只多看一眼又仿佛要被黑洞吸进去一般深邃。
真是个,可怕的人……
莉莉卡本能的想往后退去,尽量远离他。在身体移动之前大脑理智的制止了这次示弱行动——她要表现的强大,不能输在起点。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她沉默了一会,故意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对方,并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
“我?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对方笑盈盈的用手指着自己,然后摆了摆手:“我只是一个路过的人啊,看你在这里站了许久以为你是迷路罢了。”
“谢谢关心,我没有迷路。”
“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请问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吗?”黑发的男子再次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出了真实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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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卡瞥了瞥嘴,双手环抱在胸前,俨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心里却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戒备。
“去那边的终端机排队,完成手续,之后会给你你的元力。剩下的自然就没有疑问了。”
听父母讲过流程的她对于凹凸大厅的熟悉程度完全不像是第一天刚到的人,不过几眼瞥过去她就找到了被队伍掩盖的参赛者终端机。
“太好了,因为人太多刚刚完全不知道该做些甚么。”对方摸着自己的头发微微一笑,继续道:“还以为能帮助迷茫的人,结果却被帮助了,让你见笑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莉莉卡微微一怔,他居然真的是打算帮助自己的。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凹凸大赛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吗?
这跟混蛋父母说的完全不一样啊。想到这,她居然有些得意,对面前这个笑起来很诡异的人也多了几分好感。
“谢谢你……”
“喂喂不要这样吧,我可什么都没做?”
“倒也是。”
“这样也答的太干脆了吧……”
真是个奇怪的人。莉莉卡再一次这样想着,两人不约而同的走向了人最少的终端机队伍。
即使是人数最少的终端机前也依旧有着不能短时间内消失的长队。排队是自古以来就让人感到厌烦的事情,终端机前的排队亦是如此。一想到自己可以检测并获得最适合自己的能力,谁还有心情在机器前排大队。每个人脸上几乎都写着不耐烦,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着。
不知道为什么,莉莉卡和黑发男子选择的这一队虽然人少,但是半天都没有向前移动。前面的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似乎是最前面的人上去了快有十几分钟还没有结束。想要换队已经是不可能,无奈,两人只好继续执着的排着。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黑发的男子脸上有些尴尬,像是为沉默的气氛所困扰。排在前面的莉莉卡却毫无察觉。
“那个……说起来,还没有问你的名字。”终于他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嗯?”莉莉卡转过头道:“莉莉卡……”她沉默了好久,终于还是没说出自己的姓氏。
那样的家族,那样的姓氏,就在这里丢掉吧。她想,我是为自己,为了要变得真正坚强而战,绝不是为了劳什子的家族荣誉……
“很可爱的名字。”
“谢谢。”
“你呢?”
幸好接话了!黑发的男子几乎是要长舒一口气,回答道:“盖,我叫盖。”说着,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盖……”莉莉卡喃喃自语着,这算是自己认识的第一个人吧,除了陶德林以外。“很高兴认识你……”说出的是普通的客套话,但是语气却绝不客套。她犹豫着,缓慢的,移动着自己的手……
“啊,我也是。”
看着满脸笑容的盖,莉莉卡开始思考,或许他的笑脸没有那么多可怕的深意。
4、
终于,莉莉卡来到了参赛者终端机的面前。她走上了平台,轻轻触摸着屏幕。
“欢迎来到凹凸大赛,这里是追梦者的舞台。”
“检测到您是初次登入的参赛者,我们为您准备了简单易懂的参赛者说明指南,请在使用系统终端前仔细阅读——”
统一的说明话语过后,莉莉卡终于明白为何之前那位参赛者会耗费如此多的时间……
一条有一条的大段说明文字以文字框的形式出现在莉莉卡的面前,让她眼花缭乱。她随意的拉过一个文字框阅读起来。
“根本不简单易懂好吗……”
像是故意恶心参赛者一样,所有的说明文字即冗长又复杂,根本无法让人在短时间内看懂。即使有漏洞,不利于参赛者的地方也没有人会发现。
就算发现了也没有用,莉莉卡心想,投诉是不可能,也不能因此不参加凹凸大赛。
她简易的看了关键的几条规则,就把剩下的全部划走了。
“你已经阅读了相关资料——开始录入您的个人信息!”
终于,最期待的时刻来了。
得到什么样的元力基本上可以左右一个人的未来,同时也是对现在的自己的检测。没有人不想知道适合自己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技能。
同时她又感到害怕。
如此不坚定,懦弱的自己来参加凹凸大赛已经是勉强了,如果……如果被看出真面目,被赋予了相当差劲的元力,又要怎么走下去呢。凹凸大赛是不允许逃离赛场的,也就是说直到被击败——甚至有可能是死路一条——为止,都要继续参赛。
那是不可能的吧,那是苟延残喘吧……想到这里莉莉卡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了起来,她之前从未认真想过自己会“死”。逃走吧,逃走吧,现在逃走是不是还来的及呢?但是不行啊,明明自己是为了变强才来到这里的,在还没开始就想要逃走……这算什么?
系统没能再给她逃走的时间,机械音就这样宣告着她的能力已经被确认——
“这就是…我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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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卡几乎是神游着走出圆形平台的,刚一出来盖就迎了上来。
“你还好吧?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
真是个细心的人,也是个可怕的人……
莉莉卡皱了皱眉头,压下了疑惑与不快。她超盖摆了摆手道:“没事,你赶快去吧。你不是也很期待自己的能力吗?”
“啊,是啊……而且后面的人也都在等。”
盖讪笑着,走进了平台。
莉莉卡目送着他进入,然后站在了一旁,整理着自己获得的元力的信息。
刚才只出现一瞬的元力武器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出于害怕被别人看到而被掌握能力,她在一瞬之间就把武器收缩了回去。
那是巨大的却又漂亮的花朵形的火炮,看起来柔弱的花瓣内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无论怎么看都是强大的元力,但是莉莉卡却完全开心不起来。因为那样的武器代表着远距离,躲藏……简直是在嘲讽她一直以来懦弱的个性只适合在远处畏畏缩缩的伏击。
真是讨厌的系统……她腹诽着,虽然不得不承认这样很适合自己,但是依旧为自己还没能改变的胆怯而愧疚。这样的莉莉卡连自己都无法承认,怎么还能指望家族的认可?!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呢,她痛苦的低着头。
“还好吧?”
抬起头,看到的是刚刚领取完元力的不久前还完全不认识的男子。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叹了出去。“没事,谢谢关心。”
“意外的很快呢,你。”
“啊,是啊,被那庞大的文字量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就已经全部划掉了。”
“应该获得了很棒的元力吧。”
“还不赖,要看吗?”
莉莉卡疲倦的笑着,道:“不要了吧。毕竟我们可是竞争者啊。”
一直带着笑脸的盖突然一怔,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
“下一次,再给我看吧。”
希望不是以敌人的身份。但如果是无可奈何的情形下——
那么我也会拼尽全力吧,为了活下去,为了改变,为了能够变得接受自己,变得喜欢自己。
“再自我介绍一次,我是莉莉卡。莉莉卡•斯尔嘉。”
变得能够被家族所认可……
没人知道面对未知,怎样的反应才是正确的。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既定的路线,每个物都有自己的经历,在物和人的界限外,没人知道在“世界”外的缸里的居民,又怎样的未来。
“是第一次到峡谷来吗?”脆生生的声音叩醒了沉寂的思绪。
一个有着在这幽暗海底格外显眼的金发的少女正望着这边。“你应该是向阳的居民吧……主要是很久都没有看见过了,突然出现在峡谷有些惊讶。”
突然的对话让维纪一时语塞。吃力地调动起浑噩的脑海,想能得体地回答,但开口后却是倾泻的语句:“有些事情……虽然是情绪方面的,不过一个向阳居民居然比另外两个阵营的人还要悲观,是不是很好笑的一件事情?”
少女有些不满地从珊瑚上跳下:“你这样说谁都不会同意的。两个阵营都只是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存在悲观与否。”
“你也是去“漂流物的站台”的吗?”少女眨了眨松石绿的双眼,歪过头来,问。
“哪儿?”
少女眼中忽然换发出光芒:“就是在峡谷的一个角落,据说那里有我们原先世界的东西!”
维纪突然觉得有些局促:“恩……那又有什么用呢?”
“这样不就能找到和原先世界的联系吗?说不能也能为出去前进一大步。”少女兴奋地拉着维纪就奔跑起来。
“等……”维纪很清楚,她来这里的理由绝对不是为了什么回去——虽然有些期待。
所以为什么我一个宅了这么久的人要跑这么远。
更何况,现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残破的景象,混乱丢弃着的物品。绿瞳少女却并没有失望,她四处张望,似乎想找着这里和缸外世界的联系。
维纪摇摇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物品们。曾几何时,她也曾沿着自己的生活轨迹走着,即使有着失望,但仍有着希望憧憬。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开始彻底闭门不出,陷入沉默。色彩渐渐从生活褪去,甚至进入这个金鱼缸时,内心扔没有泛起任何波澜。
维纪叹了口气,忽然注意到了角落的一个已经面目全非的玩具。她有些艰难地开口,即使说出的是断续的语句:“诶……你曾经丢弃过玩具吗?我是说,曾经……还在缸外的时候。”
绿瞳少女迟疑了一会儿,确认叫的是自己时,回答:“当然……不过只是对那些不得不扔的。”
“是吗……别找了,这里没有什么出口或是什么的。”维纪摇晃着站起身。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我当然知道了。这里是那些被遗弃的东西。但是,你难道不觉得不甘心吗——你看看你的双手!它们已经开始鱼化了!”
维纪缓慢地看向了自己的双手,自嘲地笑了笑。她也再清楚不过了——鹦鹉鱼的粘液,为了自卫而结成的“睡袋”。但除了自己觉得安全外这并没有任何保护作用。
就和这个金鱼缸一样,自己觉得理所当然,但最终也是自欺欺人而已。所以她才想出去吧——比起当一个盲目的人,不如重新进入战场。
因为在其中,就和这个被丢弃的玩具一样,终会被世人遗忘。
今后的维纪,依旧作为不合格的向阳居民,向着未知走去。
字数:6653
首发!等队友!
梦岛发疯的部分已经归了姚氏,图书馆的部分大家分啊!
等到姚氏发了,我再看看要不要肝出海,还是连着下一次推线的部分一起肝。
反正分已经够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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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塔西娅,我想你是被祝福的。你天生就是兀烈卡卡大人的牧师。”菲薇艾诺中兀烈卡卡神殿的主任牧师曾经这么对尚还年幼的见习牧师说。
当然,没人当真。这句话或者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或者是一个充满善意的谎言。其根本到底是什么,或许只有说这话的年长精灵本人才知道。
火红发色的年轻精灵不太记得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尚还年幼的她感到非常懊丧,怀疑自己是否还有资格待在神殿之中,甚至开始质疑自己存在于世是否有意义。八十多岁的小女孩嘛,都是这样的:敏感,多疑,善于发想。在下午茶的时间里迟到,发现自己最喜欢的糕点已经被分食一空就会感到天塌下来一般的绝望。谁又知道这一次她的颓丧到底是因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但恰巧路过的主任牧师还是前来安慰她了。说她一定被兀烈卡卡祝福过——看看她火红的头发,和她所信仰的神祇如出一辙的性格,对经文的熟稔和对神术的掌控,明辨善恶是非的能力。她在出生之前就被兀烈卡卡选中了,现在成为怒火之主的牧师也是命运既定的轨迹。最后得出结论,她一直走在正确的路上,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这件事也很快过去了,被包括梵塔西娅本人在内的所有人从记忆中逐渐淡忘。但只有一句话,这位老者显然是确信的,并且在之后的日子里重复过许多遍,确保每个人都记住它:
“梵塔西娅,你天生就是兀烈卡卡大人的牧师。”
明辨善恶是非的能力来自于后天师长亲友们的言传身教,对经文的熟稔与对神术的娴熟掌握是由于少女自己每日坚持不辍的背诵与练习,宛若夏之神祭坛上经常出现的那种火焰般艳红的发色是遗传自她的森精灵母亲。而她天生便具有的,那种烈火般的爱憎与奔雷般的行动力,这才是最重要的部分。这样的性格并非人人都能具有,甚至在很多的情况下可能造成麻烦,但作为一个惩罚者的牧师,这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对他们来讲,在遇到需要出手的事件时,“敢于站出来”这一点要比其他的任何事都重要得多。
生命之力蓬勃向上,惩戒之焰永不止息。帮助弱者,惩恶扬善,她天生就该成为兀烈卡卡的牧师。神殿中训练、教导她的年长牧师们这么认为,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这就是为什么,在她得知那位从图书馆中盗走古籍的犯人因为没有造成实际损失而不会被定罪之后,立刻便找上门去,以强硬的态度(物理)要求对方与她一起进行接下来向着其他世界出发的旅程:
“既然本地的法律不会惩罚你,那么我就来惩罚你!你做了这一件坏事,就得再做十件好事来抵消它——我会看着你的!”
有着烈焰发色的高等精灵居高临下地,对着被她用绳索捆成一团粽子的雪精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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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奥菲莉亚·雪风哭丧着脸,等在叹息海商会的门前——当然,她的身边就是那位小个子的兀烈卡卡牧师。那句“我会看着你的”的份量被严重低估了,奥菲莉亚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小姑娘一时冲动所发下的豪言,只消她的小手风琴和往常一样再来上那么一曲两曲,探求失落知识的学者就能够再一次重新踏上挖掘被尘封、被掩藏的古老奥秘的道路。
所以,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自称学者的诗人很不开心地环视着周围的景象。十一月的风吹过,带来的并不是她本应该感受到的雪片冰碴以及刀锋般尖锐的寒意,而是温和清凉的潮湿水汽与海洋的咸腥味。那些永冬世界不可能存在的水鸟时不时就从他们头顶上掠过,极目远眺的话,还能从这一片小山坡上看见远处港口边上船只里高耸的桅杆。
事情真的不该是这样的。
她本来的目的地是那些寒冷的,死寂的,被彻底冰封的世界(且不论第五季的门是否能通往这样的地方),她应该去探寻那些古老的,久远的,被埋藏在冰层之下不见天日的知识,而不是来到这么一个簇拥着愚蠢的海鸟和满身铜臭味的商人的小岛上,去为了庸俗至极的旅费出卖自己的技能,去给叹息海商会清剿航线上作乱的海妖。
何况,这里到处都是水。
奥菲莉亚讨厌水。
雪精灵皱了皱鼻子,转而打量起自己暂时的同伴来。首先当然是强迫一个拥有伟大头脑的伟大学者进行体力劳动的梵塔西娅·轻歌。在奥菲莉亚看来,这位初出茅庐的兀烈卡卡牧师刁蛮而专横,愚昧 且固执,根本不懂得知识的美好,那颗火红色的漂亮小脑袋瓜里实际起作用的部分恐怕不会比一个发育不良的核桃仁更大了。但学者的头颅中的脑子可是饱满充实且有着深刻沟壑的,她已经不会再试图让对方理解自己解放知识的行为是多么伟大而无私——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算偷呢?那叫解放知识!如此浅显的道理被这个色彩鲜艳的小蠢货斥为诡论与狡辩,反抗不过的学者被粗暴地套上绳索,夺去了赖以施展技巧的小手风琴,然后一路被拖着跨越了半个城市,甩进了当然没有通往她所预想目的地的门。
绳子已经消失了,但奥菲莉亚的小手风琴还在梵塔西娅的腰间没精打采地悬挂着,前者的手腕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不过上面已经没有被勒出的红痕了。
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前进性与曲折性的统一。事物发展的方向是前进的、上升的;失去前进的道路是曲折的、迂回的。学者揉着手腕这么安慰自己——做一个有着丰富知识的学者的好处,就是不论遇到怎么样的情况,知识都能为她指出合适的道路。她征程上的这个小小插曲不过是前进道路上的一个小小曲折,只要她足够耐心,总能找到时机夺回(偷回?)她重要的,自己历尽艰险辛辛苦苦做了差不多两年的小手风琴,然后潇洒地一走了之,继续她伟大却不为人所承认的旅途。
一拿回小手风琴就离开。一脸不情愿地等在原地的学者在心底悄悄重复了三遍。
定下神来的雪精灵小姐对着梵塔西娅的背影小小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研究另外她的三位同行者。这队伍是被临时凑成的,他们五个——准确的说,她们两个和另外三个——决定同行的时间就在大概半个小时之前。梵塔西娅拖着奥菲莉亚为了旅费而在布告板前稍微驻足犹豫了一会儿,另外那三个人中的人类战士便走了出来,询问她们既然也希望通过完成那上面的委托赚钱,那么是否有意与他们联合起来一同进行一个奖赏更加丰厚的任务。
奥菲莉亚想说不,可情势比人强,现在替她做决定的是持有手风琴质的梵塔西娅。这就是为什么,不情不愿的学者也和另外四个全副武装的冒险者一起,蹲在叹息海商会的门口等着面见委托人。
另外的三个人里,最抢眼的当然是那位背后生着一对巨大而雪白的双翼的先生,自赛林瑞姆褪去圣光后化为凡胎的翼族。这位名叫萨穆尔的鸟人先生披着短小的斗篷,行囊里隐约有着书卷,背上携带着一根造型奇异,可能是用于施法,但物理攻击能力显然也出类拔萃的长杖。他不怎么多话,看上去淡薄冷静并且富有学识。奥菲莉亚有那么一个瞬间寄希望于这位先生也是位能够理解知识的美妙之处的学者,然后帮助她,使蛮横的高等精灵小妹妹认识到自己“拘束一位正准备探求那些不为人知的奥秘的学者”这样的行为是多么的浅薄、无知并且可能为整个库瑞比克世界都造成损失,而这幻想在下一个瞬间就破灭了:这位先生的胸口悬挂着着的闪电形圣徽与梵塔西娅衣领下面的那一个几乎一模一样,他们在布告板前初遇的时候,这两位同样侍奉兀烈卡卡的牧师还进行了短时间亲切友好的交谈——外表是能够骗人的!雪精灵的心情又比刚才更坏了一点。这个看起来斯文而睿智的翼族,内里没准就跟她现在的拘押者一样,野蛮而愚昧!只懂得用粗暴的武力解决问题!
再看看另外两位吧:其中一个,是位负着以人类的标准而言精雕细琢的长剑、笑起来没心没肺、显然不够稳重、活泼到仿佛一刻也停不下来的,名叫卡隆萨的棕色人类战士。除了显然作为主武器的长剑之外,他身上还绑着许多小刀,这让奥菲莉亚联想到豪猪,虽然从视觉上所能接受到的一切信息来讲,这位青年人与豪猪没有半分关联。学者不认为人类,尤其是这样一个以存在于世界上的时间而论还是个幼儿,并且显然根本不懂得何为安静地钻研或者沉思的人类能够懂得窥视未知所能带来的愉悦,何况只消一打眼,她便已经确定,这不是个莽夫,就是个武夫——这两个相近的词汇之中还是有着细微的差别的,但不论哪一个,显然都不是褒义词。
另外的一个看起来倒是聪明些,但奥菲莉亚也没报什么希望。她已经清楚的认识到眼见不一定为实了:毕竟有萨穆尔这样的一个前车之鉴,况且梵塔西娅如果单论相貌的话,看起来也挺机灵的。因为珂宁的恩赐,精灵的外貌水准总是在平均值之上,这位自称为墨利安的精灵巡林客也是如此。他就和任何一个学者在奥伯森林中曾经见过的巡林客一样(虽然她见过的也不多),纤细、修长,衣着宽松,佩戴双刀与弓箭,神情淡漠,或许对待自然中那些花鸟鱼虫时所展现的耐心也会远大于对面前活生生的同类的。奥菲莉亚一见到他就认定自己肯定没法对他抱有好感,墨利安的形象立刻便让她想起她从深林城前往菲薇艾诺,却在中途的奥伯森林里迷路了的那一段艰苦的日子:她没有带够食物,学者的天文学知识在树冠遮天蔽日森林里也没法很好的帮她辨别方向。诗人好不容易在寒冷的夜晚用折下的树枝升起火堆,准备宰杀简陋得过分的陷阱里抓到的兔子充作来之不易的晚餐时,总是有与这位巡林客相似的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打断她,放掉她花了很大力气才抓到的兔子,然后用干巴巴、没滋没味的干粮还有根本不顶饱的树果充作补偿。
奥菲莉亚一点都不想要补偿,她想吃兔子。
事实上,她现在也想吃兔子了。
不过,即便是带着怀表的兔子也不会在人来人往的商会大门口的街道上蹦出来。或许等到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她的拘押者从她身上分神的时候,她可以溜去某个烹饪兔子的餐馆,从厨房里顺出一只被烤熟的出来——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这是那些愚昧无知的人对无尽知识的供奉,对探索钻研着世界真相的狂人们的犒劳。
就在奥菲莉亚试图从小山丘上望下去,寻找哪里有着可能是提供食物的旅店所散发出的炊烟时,她的衣领被狠狠地扯了一下:强迫她来到这里的兀烈卡卡牧师正以与其纤细手臂绝不相符的力量拖着学者离开原地,这个临时凑成的队伍终于能够见到任务的发布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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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算来了,我还一直担心没有人会接下这个任务。”主管这件事情的叹息海商会成员用手帕抹着前额不存在的汗水,带着歉意的微笑迎上来对着外来者们说。
埃尔维斯·索锡是一个衣着光鲜,略显发福的中年男子,就算以上流社会最为严格而挑剔的目光来评判他的穿着与举止,也没法在这些方面挑出什么失礼的部分。他逢迎的态度里带着世故的热情,虽然不至于叫人讨厌,但鲜少在这些人情往来上花费时间的冒险者们仍然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所幸,在这段无措造成的短暂沉默升级成尴尬之前,小个子的兀烈卡卡牧师先反应了过来,接上了这个不知道是商人的谦虚,还是的确在表示任务实在具有难度的句子。
“您好先生。”梵塔西娅礼貌地上前,“商会的报仇足够丰厚,我想您这样的担忧是毫无必要的——不是我们,也总会有人来。”
埃尔维斯谨慎地打量了一番几人的穿着打扮,然后仿佛得出了什么结论那样,向着装备的风格都明显维斯本地的冒险者们提问:“几位看样子是从‘门’的那一边前来的冒险者吧?”
“冒险者。”躲在队伍角落里的雪精灵哼哼唧唧的小声絮叨,“冒险者,和学者。”
“是的。”接话的仍然是红发的精灵,而在百忙之中,她还能回头警告地瞪上一眼那个疯疯癫癫的吟游诗人,“所以实不相瞒,其实我们对附近的各种状况都不是很了解。可否请您详述一二呢?”
“好的,当然,当然可以。”叹息海的商人又擦了擦他前额不存在的汗水,“是这样的,阿尔沃兰海域是维斯以北的一片海,这片海域号称有去无回,凡是经过那里的人都会被海妖的歌声所迷惑,船只和船员们不知不觉就会葬身大海……”他顿了顿,又说,“一直以来,我们都是避开那片海域制订的路线,但最近不知怎的,那些海妖离开了她们原本的居住地,我不得已才寻求帮助。”
冒险者们面面相觑。并非维斯本地,甚至不是海洋世界德莫拉原住民的这些人对“海妖”这个词所代表的东西全都没有丝毫的概念。奥菲莉亚似乎从埃尔维斯的叙述里抓到了点什么,窸窸窣窣地从队伍的角落里悄悄挪到了前边。
“嗯……”开口的仍旧是梵塔西娅,“‘海妖’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生物呢?”
“这……恕我不能描述,因为凡是见过她们的人无一例外都葬身大海……”他顿了顿,忽然又说,“不过,我听说在梦岛那里,有从那片海域回来的人,但因为听过海妖的歌声,他已经疯了。”
“疯了?是怎么个疯法?”
“胡言乱语,神神叨叨地说些没人能理解的疯话,大概就是这样。”商人摇着头叹息,“不过至少,他们还活着。”
“那,你是怎么知道‘海妖’是‘她们’的?”十秒钟之前还并不在那里的雪精灵诗人突然的见缝插针将委托的发布者吓了一跳,但后者在定下神来之后,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古老的传说中时这样记载的,至于传说是怎么得知的……我也并不清楚。”
奥菲莉亚突然之间激动地张牙舞爪了起来,但她身边的兀烈卡卡牧师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一样,在她兴奋地伸出手臂准备喊出第一个音节之前,怒火之主的侍奉者就已经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狂人学者的手臂,迅速地将它反剪到一个看起来便让人牙酸,却不会对肌肉、骨骼或是韧带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的角度上。于是自称学者的吟游诗人没能完成她预定想要进行的一个舒展的动作,而是被迫低下自己的上半身,让手臂疼得不是那么厉害,原本想要说出什么来的嘴里也只发出了一声呼痛的哀嚎。
“梦岛上那些不幸的受害者们还能够沟通吗?”梵塔西娅在钳制她显然不太正常的同伴之余,还能接着提问。而埃尔维斯先生显然对眼前的景象感到目瞪口呆。
“他们倒是还能说话,但说出的话也只是介于清醒与疯狂之中……如果你们想去的话,我给你们地址。”商人这么说,抓过了会客室中桌子上墨水瓶里插着的羽毛笔(冒险者们都很惊讶那竟然不是单纯的装饰),在便签纸上面刷刷刷地写了一行字,“这是其中最清醒的一位的地址,这个可怜人现在由他的哥哥照看,你们可以去拜访他——虽然我不觉得你们能从他口中的那些疯话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埃尔维斯将手中的纸片递向一直与他进行对话的牧师女孩,似乎有点默认她就是这支队伍里负责对外交际的那个人。梵塔西娅自然地腾出手来接过那张小纸片,而终于从钳制中被解放出来的奥菲莉亚显然没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原本的目的,反而借机迅速地离开了红发精灵的身边,一个箭步窜到了叹息海商人的面前,以几乎是脸贴脸的距离向这个中年男人询问:“传说!传说是哪里的传说?记录在书上?童谣里?还是口口相传的久远故事?哪里能够看到呢?”
“呃……在、在学院区的——”
那张散发着一种癫狂兴奋的脸造成的阴影就如来时那样迅速地从埃尔维斯面前散去,梵塔西娅一把抓住了她失礼的同伴身上披着的短披风,然后在下面隐蔽地踹了对方的脚踝一下。
“——图书馆里。”
商人完整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但他不确定最后这几个字是否被冒险者们接收到了,因为它们几乎全都被淹没在奥菲莉亚吃痛的哀叫声里。
不过也没人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在这之后精灵牧师只是歉意地向可能收到了惊吓的埃尔维斯点了点头,有些惭愧地接着补充:“您也看到了,我们这边也有半个疯子。没准她和梦岛上那些不幸的人还能够无障碍交流呢。我想,我们还是能去试试您所给我们的地址的。”
埃尔维斯没有接话,只是在奥菲莉亚“明明是一个学者和四个疯子……”的小声咕哝里,对梵塔西娅报以同情的目光。
此后,冒险者与他们的雇主商谈了一些诸如事发的具体海域、如何雇船前往目的地等等更加细节的问题。本来双方便都是有意合作的,在脱离开狂人学者感兴趣的部分之后(事实上,现在的奥菲莉亚的心似乎早已经飞向埃尔维斯先生口中的图书馆了),他们的交涉变得出奇的简单与顺利。
外来的冒险者们作别商人先生,离开叹息海商会的分部之一后,太阳的角度还没有偏移多少。萨穆尔抬头看了看天色,向着他所有的同伴提议道:“我想,我们可以分头去寻找有关海妖的线索,然后在港口码头集合,找一条肯带我们去事发地点的船。这样比较节省时间,运气好的话,或许我们今天就能出发。”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通过——其中最为赞同的一个,令人吃惊的,是奥菲莉亚。雪精灵吟游诗人几乎要举起四肢来赞同这个决定了:“好的,我们立刻出发吧!关于海妖的传说!图书馆!久远的历史!扑朔迷离的真相——”
她那些连缀不成句子的短语被一声来自某种乐器的噪音打断了。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到梵塔西娅站在路边隔断小路与草坪的石块上,将原本属于吟游诗人的那只粗糙的小手风琴高高地举在头顶,那可怜的乐器从风箱里挤出不成句的哀鸣。
“你不去图书馆,奥菲莉亚。”和手风琴一样小巧的牧师这么说,“鉴于你的前科,你在做完我们说定的‘十件好事’之前决不能接近图书馆。”在雪精灵愤怒地跳起来之前,她威胁地作势要将小手风琴掷在地上。
“我们一起去梦岛,见见那些可怜的受害人吧。”红发的少女在吟游诗人颓丧的哀叹声里甜蜜地说,甜蜜得就仿佛一个恶魔。
TBC
移动:操场-小卖部-食堂-实验楼
可以说是很流水账了
0.
不知从何时起,高三(3)班的“绝对禁区”已经快到校园传说的地步了。
无论是什么季节,高三(3)班的教室似乎都是不用空调的,某对自带冷气的人体空调同桌光是坐在那里就能散发出冰山一般的气场。
“笔,滚到我桌上来了。”
“哦,抱歉。”
“不用。”
光把许阳月的铅笔放回原主的桌子上,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就继续拿起了书,她似乎正在看一本中文的名著,把笔放回去时眼睛都没有抬起来过。而她的同桌许阳月更是头都没回过,一边敲着电脑键盘一边接过了光递过来的笔。
随后两个人之间除了翻书声和敲键盘的声音以外,什么都没有了,连表情都没带变化的。
蝶野光是高三(3)班的学习委员,除了作文之外的科目通通都很拿手。许阳月是高三(3)班著名的及格线杀手,因为对学习的事情不感兴趣,成绩永远都在及格线附近徘徊。明明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学霸”和“学渣”,却莫名其妙在气场上产生了共鸣。
“我一下课就得站起来,离他俩远远的。吹一节课人体空调太可怕了。”来自不愿透露姓名的前桌同学。
“从同班以来,我们班空调费都省了。”来自不愿透露姓名的一位班委。
“拜他俩所赐,我就算是夏天也会感冒!”来自不愿透露姓名的另一位同学。
然而不管同学怎么议论,这两个人依旧我行我素面无表情干着自己的事情。这就是高三(3)班的“绝对禁区”。
1.
事情发生的第一瞬间,光的反应就是去摸自己的笔记本,然后,一边跟着人群涌动一边用手指触碰口袋的她警觉地发现,自己的口袋里多了一样东西。
——这个形状,也是本子……?
她迅速向旁边挤开人群,挣脱了大潮,跑进了实验楼里,找到最近的厕所藏了进去,然后她摸出了一个黑色的小本子。
“说明手册……?”
在校长血溅当场、离他最近的人们变成僵尸的一刻,她就意识到有什么超常识的事情发生了,而在看完说明手册之后,她迅速做出了理解。
——点亮所有图标的人能离开游戏。这是一个严谨又荒诞的游戏规则。不管是谁做出来的,最可靠的方式是一边按照游戏规则行事,一边去探寻真相了。
也就是说最关键的是不能死,并且在看到其他人的手册之前不可以相信任何人。
“首要任务是不能饿死,然后手册要毁掉,除掉后顾之忧。”她的大脑第一时间得出了这个结论,用简易的图标和字符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标记了每个身份对应的能力,便毫不犹豫地动身了。
事件刚刚发生,趁着很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把能找到的食物都找到吧。门也很危险,与天使撞上就麻烦了。
——跳窗吧。
光小心翼翼地靠着窗户扫视着周围,在几个慌乱的学生惊叫着经过窗口之后,她果断地拨开插销,掀开窗户跳进了外面的草丛里。
2.
一路上躲躲藏藏谨慎地到了小卖部边上,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反应已经足够快了,却看见一个金发的身影在小卖部里面忙忙碌碌。
——看起来不像是普通天使,但还是要小心。手册还在自己身上。
光佯装自然地走了进去,她戒备地扫视着那个金发少女,做好了随时转身就跑的准备。
“啊,你也来找吃的吗?我是高二(2)班的花井葵,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边不主动,对面反而主动打起招呼来了。光一边打开冰箱将一瓶瓶矿泉水放进自己怀中,一边淡淡地道:“蝶野光。”
“你也是日本人?我也是!对了,这里的薯片超好吃的,你要不要拿一点?我推荐这个口味,吃了绝不后悔,多拿些吧!”
自称花井葵的少女笑嘻嘻地拿着一堆薯片就塞了过来。光看了一眼,不做声地后退一步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安全距离。
“谢谢,我不用。”
“吃嘛吃嘛!真的很好吃的!”对方仍然坚持着。
——这个人,是天然吗?
为了不耽误太多时间,光勉强拿下了一包薯片,象征性地道:“谢谢你。”
“不用不用!那我走啦!”
看着葵离开了小卖部,光松了口气,她从后台翻出一个塑料袋,把怀里的水瓶都放了进去,然后把火腿肠、鱼豆腐、米汉堡、方便面一类的即食食品放进袋子。
接下来就是毁坏手册了。
“去食堂的话会有火吧。”她想。手上提着重物让她心里感到有些悬,她一手提着袋子,另一只手拿出了一瓶水,万一遇到意外,最坏的情况可以丢开食物袋,先保住一瓶水逃生。毕竟遇到这种非人类的事物,最明智的策略是走为上计。
去往食堂的路上还算顺畅,除了她看见到一个天使在追着几个学生跑过走廊,及时借着拐角当掩体的光没有被看到,然后当她再度离开拐角的时候,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匆忙地跑向了钟楼。
——许阳月?他为什么要去钟楼?
她一边用身体撞开食堂的门,一边不停运转着思路。她的同桌是个黑客,极为擅长电脑,第一反应不是去微机室而是去钟楼让她感到有些奇怪。
——因为钟楼是全校最高的楼、视野比较开阔吗?
但这种时候要是被天使追着堵到了天台就麻烦了吧。
这么想着,她撞开了厨房的门。
3.
尽管厨房里的大妈们被突然闯进来的光吓坏了,个个都拿起了锅铲和菜刀,在光举起双手简明扼要的说明下,她们相信了光并不是僵尸一般的普通天使。
而情况一讲清楚,光也懒得跟她们唠叨,走到灶台边干脆地烧掉了自己的手册,为了防止暴露,她关火后还将烧完后的灰仔细翻了一遍,避免有任何遗留的字迹给自己带来麻烦。
接下来该找个可靠的藏身之处吧?
太低的地方容易被找到,太高的地方容易被堵去生路。那么找一间楼层中间的、狭小的、最好是带锁的教室……
——比如说化学准备室一类的?这间储藏室应该只有老师才能打得开吧。
她拍了拍裤袋,确认万能钥匙还在口袋里。
“到你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越能适应的人,越有机会活下去。
2017年07月01日,企划将开放二年级、三年级文科人设报名!
【九月一日 晴】
生命是以时间为单位的,把生命浪费在学习上等于谋财害命。
——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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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胡扯的。
但很多人应该都是这么想的吧。
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阳光明媚却不晒不热,有红墙白瓦,有蓝天白云,习习凉风和翠绿色的树荫。这种日子就该三五基友结伴出游或者一人窝在家里睡大觉,干点什么不好啊,反正他妈的不应该用来上学。
还他妈的是“开学第一天”。
……
这里是H省S市第七中学,一所(仅限看起来)正儿八经的一类重点高中。虽然名字很公但其实是私立,虽然名义上中考成绩要的很高,但其实属于交钱就能上的类型。
这会儿操场上正在召开今年份的开学典礼,一千来号人难得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深灰蓝色的西装制服外套,在有钱学校才能造得起的活的绿草地上站成二十一个方块阵,萎靡不振地听着主席台上一个地中海啤酒肚老头慷慨激昂地发表陈词。
“在这金秋九月,硕果飘香的时节,又有486名新同学,加入到了我们这个温暖的大家庭里——”
主席台上坐着一排有钱人。此时此刻话筒前站着的则是最有钱的那个人。校长的声音透过巨大的广播喇叭,可以清晰地传遍操场的每一个角落,尽管他说的话并没什么人听,而且还跟尴尬地吵得前排的同学们没法站着小睡。
“咝——”
“咝——”
有很细微的信号声音,从喇叭里传了出来。
……
“在此,我代表全校教职工和师生,向——。”
……
话音在这一句的时候,戛然而止。
讲台上的校长身体突然轻微地抽动了一下,虽然这只是阵很短暂的停顿。他好像低头看了自己的腹部一眼,接着继续面带笑容地说道:
“我代表全体教职工和师——”
……。
可是这句话他也没有说完。
校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电光石火之间。尖锐刺耳的吱吱声从广播里发出来。然后是砰的一声,话筒倒地的声音。校长捂住了肚子。不对。脖子。不对。一只手捂住肚子一只手捂住了脖子。从他的喉咙里开始发出奇怪的咯咯声音,像是某种魔幻电影里急速生长的枝条的特效——
——绿色的东西。
有绿色的东西,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
从他的嘴里……鼻孔里……眼睛里……耳朵里……
绿色的。
深绿色的。
棕褐色的。
黑色的……
……
啪。
红色的。
60。
曾经以地中海啤酒肚中年男人的形象聚合在一起的肉块,在人类反应范畴的大约三秒钟时间里,被从他身体内凭空舒展开来的黑色枝条撑爆,最远的一块内脏飞溅出了五米。
59。
校长原本站的地方,现在矗立着一棵约五米高的树。树上枝繁叶茂。甚至挂着一串串鲜红色的,诱人欲滴的果实。
48。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主席台上的男人们不知该向前还是后退,多数只是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37。
原本整齐的方阵分崩离析。像气味分子一样开始胡乱运动。有人开始往校门的方向跑,跑到黑色铁栏杆的位置,一眼望去,却发现之前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26。
有人试图推开校门。校门甚至没有上锁,似乎只是平静地虚掩在那里,却仿佛焊死在地面上了似的,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15。
有人试图翻过栏杆,却发现甚至没有可以借力下脚的地方。栏杆的空隙看起来是空气的地方,摸上去坚硬并且冰冷,就像一块看不见也打不碎的玻璃。
4。
有人惊声尖叫。
3。
有人强作镇定。
2。
有人脸上逐渐露出笑容。
1。
挂在苹果上的,被穿透的校长的头颅,忽然睁开了眼睛。
破碎的血肉仿佛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吸引,缓缓悬空起来,在苹果树下重新聚拢成为整体。主席台上还有人震骇到忘了动弹。校长的血肉拼合成的,支离错乱,仅仅勉强可以称为“人形”的东西,突然转过头,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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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屏幕前敲下按钮,十指交合,没有被长发挡住的另半张脸上,露出了半丝像是欣然、又像是期待的笑容。
“那么……‘第一阶段仪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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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可以根据以上主线内容进行打了!第一日打卡时限为7月12日前,图文不限,字数/页数不限,如果内容不涉及玩家死亡,请打【日常打卡-日常剧情】tag,响应后企划主会按字数/页数结算零花钱数额并登记在参与角色的称号位置。
·两周内可以随时私敲企划主进行调查。【非日常剧情-案发现场】有很简陋草率的现场照片。想调查哪里指着照片问就行了。
·但凶器不一定在现场。或许在探索其他地方的时候你也会有新的发现。
·7月1日-7月13日随时可以私企划主投票指认你认为是大天使的人。7月14日进行投票整合与处刑得票最高的人。
·投票剧情也可以写在打卡里。投票使用你们手机里突然多出的一个名为“SLinker”的只能投票的APP。
【操场-东门-教学楼内-教学楼楼顶】
1
“——还真是这样……看来也不得不强行接受了呢,这么不科学的事情。”
苏麟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迅,露出了一丝复杂的微笑。
“……空气墙——果然就像那个小黑本里说的那样确实是存在的,那么也就意味着,我们必须要把这个游戏通关呢。”
远处,已经死掉的,变异成僵尸的学生正在慢慢徘徊着,两个少年并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和他们一样在这场灾难中侥幸存活下来。
“真是刺激……嘛,只能这么说了吧。”
2
宗政迅并不能从理性上完全接受这些事情,尽管是真实发生了的。
一切都太突然,不管是开学典礼上突然自爆的人类,还是发生了僵尸异变的校园,明显都是不符合常理的事物。
——再加上这本游戏指南一般的小黑册子。
“冷静下来了吗?那么之后怎么办,虽然这里没有僵尸,但也总不能在这儿一直呆着吧?”
坐在教室讲台上的麟问到,他仰头望着天花板,也对此豪无头绪。
两个少年从事件中心的操场逃出来,确认了闯出校门无望之后,回到了相对安全的教学楼中。已经变成了僵尸的不幸者们似乎对狭窄的室内不感兴趣,他们大多只在相对空旷的地方徘徊。
“但是不论移动到哪里都没有信号,网也是,这下子就算是真正的与世隔绝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玩家体验感还真不错啊?”
麟打开手机,现在大多数功能都无法正常使用。手头并没有充电宝之类的东西,他将它调成了节电模式。
“麟。”
“怎么?”
“给我看你的手册?”
迅把围巾往上拉了拉。
“……!?”
讲台震了一下,苏麟跳了下来,站在了地上。他盯着隔着一个课桌的同学,然而并不能从对方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什么。
“嗯~那么…迅的呢,能给我么?”
苏麟以半开玩笑的表情问道,手册的重要性应该是每个人都知道的,迅如此直白的提问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该如何回应。
迅盯着麟的眼睛,掏出手册,背面向上扣在了课桌上。
“……概率有9/15,你要赌一把吗。”
“9/15”这个数字的咬字似乎加重了一些。
看来对方是认真的。
“概率有9/15,wow~”麟学着迅的语气,单手做了个胜利的姿势,“我总会知道的,迅。”
麟摇晃着自己黑色的手册,把它随意的也放在了桌子上,
“这就算是事前资助,真是,充满风险呢。”
“那么,赌一把。”
两个人同时将手放在手册上。
“3。”麟盯着桌面,
“2。”迅抬头看着麟略显紧张的表情,但他却似乎很冷静。
“1。”
两人同时将手册掀开,麟向后退了几步,靠在了讲台上。
“从你拿出手册时我就知道了。”迅收起小黑本,“之后的只是确认。”
“那么,以后一起行动吧。”
3
“谁?”
金发的女孩子抄起水管站起身,回头看了看,然后又重新坐了下去。
“是活人啊,你们好啊。”
她一边嚼着薯片一边说话,显得十分悠闲的样子。
“也是来晒太阳的吗?果然楼顶就是个好地方啊——”她将薯片咽下去,一脸天真地问道。
“这个人是,隔壁班的吧?”麟小声说道,这个与紧张气氛丝毫不相干的女同学,两个人
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迅挥了挥手册,试探地问。
“唔?我吗?”她站起身,以同样的方式挥了挥手里的水管,"想那——么远的事情太难了啦 把握今天就好了吧!虽然也不知道那些僵尸是什么东西,总之一脚踢开就好了呢!大概。"
“那,我能看看你的手册吗?”
迅没有期望能得到回应,但对方竟然出乎意料地大方,手册在空中画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飞了过来。迅转头看了一眼麟,他也处于无话可说的状态。
两个人看了看花井葵的手册,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同时以关爱的目光看向了那位邻班的女同学。
“你知道你刚刚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吗?”迅以同样的抛物线把手册扔了回去。
"嗯?意味着你看到了嘛?难道你想杀了我吗?你自己也会死掉的吧?”对方毫不掩饰地承认了。
“是我们的话还好,在能够确认敌我之前,请保管好你的手册。”迅摇了摇头。
"诶 你说的话好奇怪哦——"对方并不接受迅的话,没有理解似的,"按你的说法——我应该确认敌我,可是如果你是敌人的话,为什么要相信你呢——更何况,你那种把自己归为好人的说法,简直就像是为了故意让人放松警惕的台词嘛。"
她不紧不慢地吃着薯片。
迅拉着麟走上前,把麟放在葵旁边的地上,然后自己坐在了两个人的对面。
“你们觉得,照这个规则,最有威胁的,必须第一个解决的是谁?”
葵看了看麟,然后拆开了一袋蕃茄味的薯片。
“对于平民阵营,不是大天使,对于天使阵营来说也不是撒旦。”
葵给自己嘴里塞满薯片之后,把剩下的递给了麟。
“是夏娃。”
接受了分享的麟感觉葵的形象顿时变得高大起来。
“大天使或撒旦之中若出现死者,夏娃就有了随时杀死亚当的能力。”
麟把薯片递给迅。
“那么就是全灭。”
麟晃了晃薯片袋子。
“你懂了吗?”
迅盯着葵,伸手直接从袋子里掏了一片放到嘴里。
然后又拿了一片。
然后接过了整包,砸在了丝毫没有反应的葵身上。
"诶?我吗?!"仿佛刚醒一般,葵浑身一震,挠了挠头露出了天真的笑容,“诶嘿嘿——虽然好多名词还听的迷迷糊糊的 不过好像是个只有我被大家保护着的游戏呢!哈哈哈哈是这样的道理吗?”
“你死了我们也全完蛋,这里可是有人想立刻杀了你的,之后怎么打算?”
葵扭头看了看麟,然后抬头看了看天,冷静地撕开新一包薯片。
"哎呀,这种立场难道我不是被保护的对象吗——为什么被问打算的反而是我啦!"
“你不珍惜生命无所谓,但既然关系到其他人,就不能不管。”
迅把薯片抢了过来塞给了麟。
"珍惜生命?我没有懂你的意思呢!在我眼里的所谓不珍惜生命,大概也只有盲目自杀或是自暴自弃之类的了吧——但是我没有哦!现在最重要的是吃饱喝足,好好休息,保持体力 不是吗?”葵伸手把薯片抢了回来,“所以,我就在这里边吃边晒太阳又什么不对的嘛——比起考虑那么复杂的事情慌乱行动,还是轻松的来比较好吧?毕竟呢杀人这种事,从来都不是被害人可以掌控的呢!"
葵洋洋洒洒地发表完了长篇大论,躺了下去。
然后被无言以对的迅拎起来扛走了。
【组队状况:宗政迅/苏麟/花井葵】
煙火在遠方的天空炸開,美麗的火花絢爛了夜空,卻如同流星那般,僅存在於那一瞬之間。
即使如此,蓮仍舊十分喜歡煙火,從小時候看過的第一場開始,直到現在——
「蓮!你傢伙做什麼啊!」他抓著一臉疑惑與不滿的肖恩,快步地往前邁開步伐,被自己拋在背後的煙火隱隱約約地映在眼鏡的鏡面上,留下更加縹緲的存在。
「不要追上來⋯⋯」而蓮只是在煙火聲之下,不斷低聲祈求著——他知道煙火並不是流星,全世界大概也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形容煙火了——但他仍然不斷這麼碎唸著。
讓我像煙火一樣消失吧⋯⋯
+
人生中第一場煙火,是在設施內自辦的祭典,當時的煙火並沒有能閃亮整個夜空的煙花。它就像是小蛇一般竄上天空後,閃過最後一點生命炸出的亮光。
蓮有些失望,一直期待著煙火的他這時滿心希望著能有機會離開設施去看看河邊祭典的煙火秀。然而就在他轉過身想離開時,卻看到身邊的康平正合掌做出了像是在許願一樣的動作。
「康⋯⋯你在做什麼?」
「他在許願。」回答他的不是康平本人,而是自己另一邊的凱文。
「許願?」
「煙火看起來不就像是流星一樣嗎?反正都一樣那麼高,流星能把願望送到天上,煙火肯定也能做到吧!」這回康平自己開口了。蓮回過頭重新看向他,對方正一臉自信的樣子。
蓮怎麼都無法對小自己四歲的竹馬說出這兩者之間的距離可以說是天差地遠了。
「希望願望可以實現⋯⋯」他微微笑回答。對方搓了搓鼻子,也跟著笑起來「不知道會實現哪一個呢?」
「什麼?」
「煙火停留的時間太長了,忍不住就多許了好多個!想要最新的那個小機器人啊,還有上次雷納他拿到的那輛玩具車,我想要紅色的!還有明天的午餐⋯⋯」
「等等⋯⋯康你停下來。」見對方數起手指還有一堆要說的氣勢,蓮急忙伸手摀住了康平的嘴巴,少年原本要說出口的話只剩下吱吱嗚嗚的囈語隱沒在兩人之間,當對方疑惑的眼神拋過來時,蓮又忍不住挪開了目光。
「願、願望不可以說出來的吧⋯⋯說出來就不會實現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放下了手,已經安靜下來的康平歪著頭,不以為意地回道:「蓮跟凱文又不是其他人沒事啦沒事啦。」
「而且,我還幫你也許了願。」
「?」
「你肯定會忘了跟煙火許願吧,所以我就幫你許了讓我們出去看煙火的願。」
「為什麼?」
「你想看那種大煙火吧?這次的煙火根本就不夠看,下次我要叫監護人帶我們一起出去逛祭典,才不要待在這個地方看這種小小的⋯⋯蓮?」
還在碎念的小少年突地被蓮抱住,他疑惑地望向對方身後的凱文,後者只是聳了聳肩。
「謝謝⋯⋯」蓮的聲音小小地冒了出來,就連擁抱也是那樣輕輕的,像是在抱什麼易碎品,想抓緊卻又不敢用力,隱隱發著抖的樣子。
會因為一個願望如此大驚小怪的人大概也只有蓮了⋯⋯康平抓抓頭,乾脆用力地回抱對方,在那纖細的背上拍了幾下。「好了我們走吧我想吃西瓜!」
幾天之後,康平起床時在自己的床頭邊發現了那台自己想要的紅色小汽車,保育員偷偷告訴了他,那是蓮用自己所有存下的零用錢買的。
再更加遠一點的日子,康平拜託了監護人帶著他們三人一起去外頭參加了祭典,美麗的煙花在天空上不斷炸開的時候,仰著臉的蓮臉上似乎也映滿了煙花絢爛的色彩,康平幾乎以為蓮哭了,但他真的摸上去的時候才發現只是他的錯覺。
不知不覺間,去外頭參加祭典看煙火大會,已經是他們每年夏天都要做的事情。
一直到蓮搬出設施,他們仍然這麼做,一直抗拒在外頭接吻的蓮,在煙火下的時候卻會乖乖地接受他們的吻。
三個人的煙火大會,一直到蓮『死去』之後才停止。
+
早知道就不來祭典了——好不容易離開了紅色燈籠映照著的地方,蓮這才放開了肖恩的手,對方連環炮似的提問他一個都沒聽進去,轉身就想回家去把之前從舊家裡拿出來的耳機放回原處。
無論剛剛看到的人是不是康平他都不管了,從一開始自己就不該回到S市,不該跟人組SO,不該有那麼一瞬間忘記自己是個沒有資格獲得幸福的罪人。
「我說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然而肖恩從來不是一個會讓別人無視自己的男人,一把抓住了蓮將人扯進自己的懷中,硬生生扣著對方的下巴迫使人對上自己的視線,蓮這才看清楚了肖恩臉上的怒火。
「我回去再解釋,我現在真的有地方要去⋯⋯」
「你別想,沒說清楚之前你哪都不准去!」
「放開我⋯⋯再不去就來不及了⋯⋯」蓮皺起眉頭,難得釋出這麼明顯的低姿態,一向無所欲求的他竟然露出這樣的神情,反而讓肖恩感到心裏不太舒服,更別說要他放開手了。
兩人這麼拉拉扯扯的來往了幾回,肖恩想都沒想到蓮一心急竟然抓起他的手腕就咬,總說著音樂家要愛護手的他居然做出這樣的舉動,讓青年沒忍住放開了手,看著對方迅速地跑出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
到底發生了什麼⋯⋯肖恩隱約感覺到自己接近了蓮一直隱藏著的秘密,同時也感受到了這個秘密在對方心中佔據的份量⋯⋯
心裡不知為何感到的這份難受,是面對著蘭斯從來沒有過的。
肖恩一咬牙,低聲咒了句髒話,打開了手環裡SO的介面,確認起蓮的位置。
他猶豫了幾秒是否要告訴蘭斯,但最後他沒有發出訊息。
肖恩有了些私心。
他知道,自己愛上蓮了。
打着ES活动就忘记了时间………………不知道能不能算社团卡了_(:з」总之先简陋的打了
全是自己的事就不响应了。继续去打活动了(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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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休息来到水池边的东云脱了手套好好地洗了把脸。
“亏你能一直戴着这东西,不热吗?”
抬起头就看浅葱拿起他手套做拧水的样子,东云抓过台上的毛巾擦了擦脸才回道:“热啊,怎么不热。戴在弽下面比你们还多一层,能不热吗。”
“好了好了快点还给我,要是吓到女孩子就不好了。”
再从浅葱手中拿过手套的那一刻东云就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小小的吸气声。大概是被看到了,这样想着的东云迅速收回了手并戴上了手套。
“回去吧。”他歉意的朝着被吓到的女孩笑了笑并轻声道歉后才和浅葱回到道场继续练习。
或许是受这小小事件的影响,那之后东云的发挥不是很稳定,让他有一些受打击。社团活动结束以后,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叹气时腹部便遭到了浅葱的一击,这才让他终于打起了精神。
刚出校门,浅葱便问东云:“今天要不去吃拉面吧?好久没吃了。”
“好啊,刚好昨天没有去超市,家里也没有可以做晚饭的材料了。”
在他们吃完拉面心满意足的准备回去的时候,遇到了他们最不想遇见的人。当拉面店的门被拉开从后面露出那张脸的时候,东云的笑容瞬间从脸上退去。
对方显然也是认出了他们,随后一副好久不见的样子走到他们面前并打了招呼。
“哟!这不是东云和浅葱吗?好久不见了啊。”
那是他们国中时的学长,因为打架被顾问从正选名单中剔除也解除了他主将的身份。也是让东云受伤的原因之一。
“诶呀你们还带着弓具呢,这是还在继续弓道吧?浅葱也就算了……东云,真亏你经历了那种事情还能继续下去啊。”
“啊、对对,能继续下去也就说明伤已经全好了吧?”
“小牧学长,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浅葱挡在东云身前,紧紧握住了他正在发抖的手。
“别急嘛浅葱~不过能看到东云你能继续练下去我也感到高兴啊。看样子高中大会的冠军也一定会被你拿下吧?”
“就像挤掉我一样,在挤掉你的那些学长以后——”
“你!”
见浅葱想要冲上去揍他的东云拽住了他的手臂,他看向了挡在他们面前的学长:“学长,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就算学长你这么说,现在的我连正选的边都摸不到了。”
东云也是一个看着别人发怒自己就会冷静下来的人,看着为自己生气的浅葱,东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牧学长,我希望到时候能在全国大会的赛场上见到你。”
说完他就拉着浅葱离开了。
但东云还是高估了自己,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回想当年的事,当晚便做了恶梦。结果就将情绪带到了下一次的社团练习当中。
连连脱靶的结果让东云险些握不住手中的弓。
想要呕吐的感觉以及突然的耳鸣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在行礼之后他便往道场角落走去,不适的感觉让他有些站不稳而不得不扶着墙。在一旁注视着大家的副部长晴山晓里并没有漏看他的异样:“东云君你没事吧?”
温柔的语调即使不回头也一听就知道是谁,东云顿了顿还是回头看向了他,“非常抱歉……”
“你的脸色很不好,要不要陪你去保健室休息一会儿?”
“我没事的晴山学长,让你担心了。我只要去洗把脸就好,所以请允许我离开一会儿……”
“东云君。”晴山打断了他的话,“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去换衣服然后回家好好休息。”
“学长?”
“你现在脸色很差,完全不是一副没事的样子,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样继续下去也都是白费功夫,不是吗?”
东云低下头听着晴山的话,这让他感觉自己似乎又给别人增加了麻烦:“对不起……”
“没什么好道歉的,不管是谁都会有那么几次状态不好的时候,所以回去好好休息,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晴山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看向了在一旁等候练习的浅葱,“你先去换衣服,我去跟浅葱君说一声,就让他陪你一起回去好有个照应。”
未等晴山离开,他就被东云拉住了胳膊:“怎么了?”
“我一个人能回去的,所以让他好好练习吧。”
看他坚持的样子,那晴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随他去。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也不勉强了,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哦?”
“我会的……给你添麻烦了,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社团活动结束后,换好衣服的浅葱在关上柜门的那一刻注意到东云的柜门并没有关严实,他打开了柜门便看到了挂在边缘阻止了门被关上的弽。这是东云国中时用过的,没想到他还一直留着的浅葱翻起袖口部分,隐约还能看到曾经写在上面的互相激励的话语。
“那个笨蛋……”将东云的弽扔进自己柜子后,他把柜门关好便提起书包回家去了。
提着外卖的浅葱站在门口看着一片漆黑的家就觉得买了晚饭带回来的自己太特么机智了。开门进屋点灯放下外卖回房将书包和弓具放下换上居家服,动作流畅毫无停顿。
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再耐心等待五分钟也不见东云出个声理理他的浅葱也不再客气的打开了房门。借着走廊的灯光他看到了仍然穿着校服就直接趴在床上还保持着脸朝下闷在枕头里的姿势的东云,这个白痴哥哥怎么就不怕这个姿势能把自己闷死。
“醒着?”
感觉到浅葱在床上坐下来的东云翻了个身,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兄弟。
“………刚醒。”
“哭了?”
“没有,不过做梦了。”他抬起右手拿下了护腕,看着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痕,“梦到了那个时候没有参与选拔……也没有发生这种事,看着学长们拿了金牌……”
“那群混蛋能拿金牌就奇怪了。就那点水平,还不如来我们家学习的孩子们好吗?”
“太夸张了吧……”
“不,那就是一群垃圾。”浅葱伸出手狠狠搓了搓东云的头发,“好了,快点换个衣服去洗把脸一起吃饭,我带饭回来了。”
“买了什么?”
“吉○家的超大份牛丼,快点快点我先下去了,要饿死了。”
趁着东云洗澡的时候,浅葱拨通了某个人的电话。
“弘先生,久疏问候。我是浅葱……是的、是,您放心我很好。不过哥哥最近可能会去打扰您,是的……又回到了那段时间的状态——”
(企划内时间:5月1日-5月15日)
主题:
1、玩水(日期不定)
五月正是库瑞比克的盛夏,而村子附近正好有条河流经。
所以,来玩水吧?
2、篝火聚会(5月15日)
在五月月圆的这个晚上,会举办罗兹村一年一度的篝火故事会。
所有村民都会来到村中空地上、他们点燃篝火,在火边载歌载舞、叙说故事。
人们也会带上自家产出的物品来这里分享。
西奥在平整的行道上跌跌撞撞地行进。他没有喝醉,平衡感也没出问题,但受了伤的左腿和涣散的精神让他无法自由迈开步子。
他在看到不知是野狗还是野猫的黑影时停了几次脚步,忍受着皱巴巴地贴在小腿的濡湿裤管和飞舞的蚊虫,笔挺的站着,等看清其本体才继续往诊所去。
——过度谨慎总比再遭飞来横祸要好。
西奥在短短数日内直面了两次黑兽。
一次让他丢掉了记忆,一次险些在他的膝盖骨上开了个洞。
两次,直面,猝不及防。
“不正是你们在找我?”——第二次袭击的悲剧主角这么说,藏不住的疲惫和懊丧从他的每个毛孔外泄,几乎遮住被一帮黑兽追着跑的惊惶。他靠在墙角,几缕头发大刺刺探出混凝土划分的保护线,已经有了焦色。
“48b?你和照片不像。”西奥半蹲着,一条裤腿卷到膝盖以上,竭力无视顺着小腿蜿蜒而下糊住袜子的血线,专心催生鳞片止血,他看一眼不在状态的年轻人,又把瞳孔对准没有说话的另一位躲藏者。
阿比黛尔——她也是路过者,但比起走在路上莫名被牵连着逃跑的西奥,她更像是主动加入了这场追逃——年轻正义的治安官据说是追着咆哮声来的,她提前站在了他们的逃跑路线上,看见黑兽立即掏枪射击,直到发现数量实在太多才转而跟着一起跑。
如今她也没放松,依旧紧贴墙角抓紧一切机会向着黑兽射击。
她的行动没激起黑兽的不满,或说他们并没有和她计较的功夫。
悬浮于空中的机器人站在转角之前接连发射激光,危险的细网比蛛丝更密,让已明了何为死亡的黑兽们不敢贸然追击。
没有亡命一搏的必要性。
西奥和阿比黛尔逐渐放松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48b则恹恹的盯着地面。
他会回答两人的搭讪,但也仅此而已,完全不主动开口。这让西奥对于数分钟前的自己有了更清楚的认识,他有些惭愧地摸索期口袋。
48b的行为和不愿接受古尔好意的自己相似又不同,他更像是在等父母来接自己的小孩儿,就算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还是因过程的意外性而闷闷不乐。西奥擦干净自己的手指缝,从内袋里掏出了几颗颇受小顾客们喜爱的糖果塞给他。
48b没有当着他的面拆开它们。
【还好瓦莲京娜不在】
启动诊所大门时西奥不禁惆怅地轻叹。不过这微妙的庆幸只是昙花一现,他马上又开始担忧起来。城中突然出现黑兽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也许接下来会有人来问拉响警报的他一些事情。
西奥一瘸一拐地挪到保险箱前,费力地蹲下。他打算准备好证件就去清理自己的伤口,然而他的打算又迅速落空了。
——那本出生时由研究院开具的身份证明消失了。
在电子信息进程如此迅速的时代,有谁会只拿走一本纸质证件?
——人证?嘿,西奥,我可没这个,它真酷。
——没有它我寸步难行。
——真的?
——当然。
“……瓦莲京娜?”西奥茫然四顾。百叶窗外双星闪烁,伴着昏黄路灯照亮家具的轮廓。瓦莲京娜当然不在这里,可她离开的时间也许比他原想的要晚。
他借力蹒跚到电脑前,急不可耐地把监控向后拉,再向后拉,跳过争吵,目送离别,终于,
女助手再次出现在了屏幕里。
她踏着轻巧的步子上楼,片刻后边努力把纸片塞进自己并不厚实的衣服下来。这让她走得慢了点儿,也让西奥能够清楚发现她看起来比上次轻松了不少。
她甚至对着摄像头做了个鬼脸。
“随便拿别人东西可不对。”西奥认真的对着视频抱怨。他当然没法发现自己挺直了腰背抬起了下巴,只是觉得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证件最大的用处大概也就是出行凭证,瓦莲京娜显然是想通拿走它过这种幼稚的方式阻止他追去,而她宁可使出下三滥手段还想去的地方西奥一清二楚。
得有人把瓦莲京娜带回来,给她说说合同法的重要性。
西奥在通讯录中搜寻人选,一者,可能庇护瓦莲京娜的人,二来,能让她自愿回来的人。
他很快锁定了卡拉波斯。
铃声在楼下响起,西奥扶着栏杆侧耳,对方依旧风姿卓然,站在门口严严实实挡着呼啸的夜风。
他困惑的声音同时从两处响起:“您好,请问今天不营业吗?”
“不,不,”西奥走下楼,他已经把手机收了起来,高大的美人满面迷茫,他即使背着光也依旧美丽,但西奥渴求的东西在他皮囊之下。
“但您可以帮我个忙抵消预付款。”
“——我需要您的力量,卡拉波斯——女士。”
说明如下:
1、每周六晚22:00进行整周结算,届时将处理没有打卡的角色和没有使用能力杀人的大天使,为了使死者有足够时间产出,请大天使务必在周三之前提交杀人行动。
2、打卡中请用以下格式标明角色的移动路径,这与角色的生死有关,非常重要
【本次初始地点-途中经过的几个位置-本次最终地点】
在每章刚开始的第一周角色的初始位置是操场,角色们从手册上获知的信息只有游戏规则和身份说明,目前并不知道存在无限轮回的事情
3、本章第一周内大天使不杀人
玩法目前处于尝试期,如果发现了问题的话在之后的几章会改进
另外,所持物品中手机没有信号,也无法联网
但是其他功能,比如照相,留言,手电等还可以照常使用,由于无法充电,请注意电量
说不定产出奖励里会包含充电宝之类的东西?
*前期提要:黛接受了母亲的试炼去了废都,看见遭遇围攻的柯罗诺斯,为了救人冲上去把恶人都放倒了,柯罗诺斯看中其的才能,被招安成为柯罗诺斯的保镖。
*没有BGM,想配啥配啥
在接受了蓝衣女性的交易后,黛以保护其生命安全为条件换取帮助。对方明显是属于有一定经济实力和人脉的人物,在其身边,对找到父亲死亡的真相很有帮助。从保护许多人变为只保护一人,这似乎也没什么很大的区别——
骗人的,区别大了去了。
在经过了几日的相处以后,黛感觉自己对在大家族中成长的贵族大小姐,这种人物的认知被全面的完善了一遍。她的雇主,柯罗诺斯·艾利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其长相精致,从其的谈吐言行中可以看出她教养极好,但最特别的——还是在她金色的瞳仁中无时不闪烁着的,因血统而生的骄傲,那是一种纯粹的光辉。但那光辉却被一些东西所掩盖,使其变得不再纯粹。
这是黛在柯罗诺斯身边观察出的结论,此时对方正在和一名商人模样的人攀谈着。她对柯罗诺斯没有好感也无恶感,只是单纯的将其作为一名研究对象观察着——从头到脚,其每一次为了顺应情况而对脸上的伪装做出的调整,身体的语言,以及朝外的脚尖所暴露出其想尽快离开的事实。
连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眼神就像当年自己的父亲一样,像把手术刀,冰冷的注视着自己的生物标本。
交谈结束了,那两个人互相友好的道别,在柯罗诺斯转身的时候黛的眼神便变了回去。柯罗诺斯朝她走来,丢下一句“走吧”便快步向前。黛歪了歪头,跟随其的脚步。
近期,她跟随着克罗诺斯,做着一些调查设施的工作,于昨日她们还见到了这个地方的首领,名为班吉的年轻人,但根据黛所搜索到的资料,之前是一名名为约瑟夫的中年男性作为统领的。这之中的黑幕还不是目前的她所能触及的程度,于是黛便继续着手于眼下的事物。
直到那一天,是的,直到那一天。
在暗色的,沉默的街道之间穿行,那些生物科技的产物如同积木般排列着。形成了街道,然后人们聚集在一起,又形成了群落。人类也是动物的一种,只是具有自己的特点而已。而在那些穿行着的人们之间,跟随在白发女性后方的那么一个鲜红的小点,那就是黛。
她就像是个空有人类躯壳的生物,内心却是空旷又自由。既不是人,也没有融入人。但改变已经到来,她想过这改变能帮助到她,然后将其抛在脑后。
黛看着前方走着的柯罗诺斯,对方似乎专注于翻阅着什么因而没有理会她。据黛对柯罗诺斯不多的了解,对方是为了和生意有关的事情而来,而黛则是为了通过母亲的考验而来。她不知道母亲知晓了什么,但难得能出一次远门,黛还是选择照做了。
突然的,黛察觉了什么,她把手搭在柯罗诺斯肩上停下脚步,对方回头看她时她还在四处张望。
“怎么了?”柯罗诺斯似乎因为被打断思路而有些不悦,但却还是选择相信保镖的反应
“有声音。”
“把话说完,什么声音?”
“是——”
轰——!
远处传来了一阵骚动,在街道的前方,人们四散奔逃。黛凭借着天生优于常人的视力看见巷口一闪而过的穿着疑似部队人员的身影,但其穿着和之前在中心城所见过的部队人员不符。
“怎么回事——”
伴随着不知是谁人的喊声,黛看见了“那个”的存在。
巨大的,仿佛只出现在传说中的怪物。从坚硬的鳞甲、锋利的爪子、到尖尖的脑袋,无一不昭示着这只怪物的身份——龙。
黛没有什么表情,身后的柯罗诺斯则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但并不像旁人那样,说出“这是什么啊”之类的无意义问话,答案就在眼前,柯罗诺斯迅速的冷静了下来,然后开始思考对策和利弊。黛喜欢她这点,对方总能思考出对策,然后给出方法让她去执行。
最后,柯罗诺斯决定去帮助疏散群众,而黛很满意这个决定。
“那个……萨羽,你明天就动身出发喵?”
“是啊,明天就是神谕指定的日子喵,真不知道明天走了后还能平安无事地回到故土喵?”
“别瞎说了喵,你肯定能回来的喵,因为你可是这一届预备队里能力最强的了喵!要是你都回不来喵,那这一届预备队真是太丢脸了喵……”
“不……我并不是想说什么扫兴的话喵,说什么最强喵,我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喵,要是和父亲那种已经进入神卫队比起来喵,我会被分分钟打趴下的喵。”
卡托族都城泽塔辛的湖畔边,两名相貌平平的卡托族少年正望着有点雾气的湖面聊天。其中一名叫萨羽的少年就是我,我的全名叫萨羽·海邓,是保卫者中最优秀家族——海邓家族里的一员。
而我的父亲正是当前家族里的族长,并且还是我们整个卡托族的领战者(相当于战争首领)。作为父亲的长子,我无疑成为了大家的焦点,都期待着我能像父亲一样有一番不错的作为,与此同时我的压力也是倍感山大。
也许是继承了父亲优良的基因,我的各个身体素质都很好,在学院里稍加努力就已然是出类拔萃。如今,我刚满18岁,目前中学毕业进入了预备队。明天就是神谕所指示预备队外出历练的日子,一想到这些我就有点坐立不安,只希望自己到时候不会拖后腿。
在我身旁的卡托族少年是我的好友,他叫伽拉库·乌曼,是著名海产品生产家族——达达赫斯家族的附属家族——乌曼家族的一员。他们家族是专门帮达达赫斯家族捕鱼的家族,他的父亲也是他们家族里的捕鱼好手,每次拉网从不会空。
伽拉库在刚入院时便是我的同班同学,从初学到中学毕业,十年来的点点滴滴汇聚在我心里,我和他之间的友谊已经无法用感恩来回报,这可谓是患难之交了吧?
刚刚和他的交谈正如我所想,他知道我明天要出发去历练表示很担心。这个我理解,要知道我自己也是没有多大把握,因为这个预备队历练虽然会有俩到三名神卫队的老兵带队,但历来预备队每十人里都会死掉三四名,其他的也会遭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将近三分之一……这可不是什么小概率,就算这三分之一是水平不到家的新手,我也觉得自己回来的概率不超过四分之三。
“现在干嘛要和神卫队比喵?这根本没有可比性喵。”
“唉,别误会了喵,我的意思是你别太高估我了喵。是人总会有摔跤的时候喵,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在历练里摔跤喵……”
“嗯……你不会摔跤的喵。对了,前几天预备队发的装备你带来了吗?”伽拉库忽然问道了装备,我马上笑着点了点头,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条灰色的围巾和一柄短刀。
围巾是我们保卫者的身份象征,在保卫家园、站岗执勤时必须佩戴。我的这条整体是灰色的,末尾处绣着一颗红色的四角星,这便是预备队队员所佩戴的围巾,象征着我们是重重困难中红神大人庇佑下的保卫者。
保卫者的围巾除了以示身份,还是一条不错的防具。因为围巾是进行过附魔的,有着无与伦比的坚韧性,在护住颈部时能有效防止刀砍箭射,或者作为绳索时能牵引两百千伽布(换算400千克左右)的重物。除以上的坚韧外,围巾还具有自动恒温的附魔,以保证佩戴时的舒适。
短刀是我们预备队队员的标配武器。长零点二八卡苏(换算35公尺左右),重一百六十伽布(换算320克左右),锋利程度的话一刀取下敌人首级还算轻松,要是跟我以前训练用的木刀比起来那称之削铁如泥也不足为过。
等我正式进入族卫队后可以根据自身喜好选择武器,到时候我想要一把大剑(重剑)。凭我的力量,挥舞起来那肯定是行云流水,两三下就可以劈倒有四十卡苏(换算50公尺左右)粗的大树。
“哇!看起来好棒喵!你快穿上看看喵!”伽拉库兴奋得手舞足蹈,对此我一点也不见怪。熟练地佩戴上围巾后我还拔出短刀甩了几圈,最后摆出了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
“我知道你想说很帅喵……但帅不代表我有实力呀喵。”我说着便把短刀插回了刀鞘。
“诶?你又说这种丧气话了喵,不要怕什么喵,就算是失败了喵,就算我们都完蛋了喵,就算红神大人抛弃我们了喵……只要心里还有信心和感恩心喵,一切都会再好起来的喵!”
对于伽拉库的这番鼓励,我还是有点无动于衷,但表面上我笑着回答道。“我明白喵……都会好起来的喵,我这预备队第一也永远会是第一的喵。”
“嗯,我相信你喵!”
随后我们又聊了点这次历练内容的事。大掠夺,这是当前的世界形式局面,那帮东边来的野蛮狼族不知为何迅猛地发展了起来,并且他们的发展还伴随着肆无忌惮的到处掠夺。无论是陆地上还是海上,无论是城镇还是贸易商队,只要能抢到财富的都成了他们的目标。对于与他们族外貌相近的狐族、狗族并没有掠夺什么,但说起牛族、兔族和我们,那真是被他们掠夺惨了,像是兔族经常就有城镇被他们掠夺后变成废墟,数不清的人死在了他们沾满鲜血的刀剑下。
狼族掠夺我们一样从不手软,他们经常突袭我们在外地的贸易商队,并且还喜欢用我们的尸体来练习弓箭,或者在俘虏面前开膛破肚并生生喂食。更加忍无可忍的是有传言他们将尸体用狐族那学来的灵魂魔法制作成了傀儡,让这些傀儡代替他们掠夺以减少他们的伤亡,这一点无疑是极其恶毒的。你可以想象在保卫自己家园和狼族战斗时,自己已死去的家人站在了他们那边,如同反目成仇一样帮着他们杀戮一切,这多么让人心寒啊……
当然,对于狼族的掠夺我们目前也并不是处于被动状态,我们有时会接到红神大人传下的讨伐神谕。讨伐神谕,顾名思义就是红神大人在指引着我们去反击,红神大人还会预先告知我们其风险性,我们的大祭司和领战者也就会考虑如何应对讨伐神谕。如果红神大人告知我们讨伐对象较为困难,我们便会派出神卫队的精英前去,甚至领战者也会跟着一同出战。反之如果特别简单,这神谕会被安排给我们预备队作为历练,就如我明天要去历练一样,是为了讨伐狼族为目的而出发的。
而我这次讨伐的目标是在狗族领土中一处偏远山林,那儿离我们诃洛巴前哨站比较近,神谕里所狼族正在为了进一步掠夺我们领土在养精蓄锐,如果是这样那我们非常有必要立刻前去解决。神谕里还传达了他们并不是很厉害,仅仅只是一些狼族斥候和新兵,于是这也就理所应当的成了我们预备队的任务。
啊……不管怎样,我一想到是第一次去历练就觉得忐忑。自己在学院里的成绩算是顶尖,拿到外面实战时不知道还能算个什么……也许自己顶多和敌人同归于尽吧?
我们大概聊了十五威卡比(换算30分钟左右),他父亲来找他了,跟我客套几句后把他带回家了。唉,我也理解,他毕业后就要跟着父亲去出海捕鱼了,再也没什么时间和我一起玩了。
一个人再多坐着发了会呆,我随后只能回家了,走到家门口不远处正巧发现弟弟和妹妹正在挥舞着练习用的木刀对练。看着他们俩蹩脚的步伐和出刀,真有我当年的风范啊!我没有继续向前,止步站在原地注视着他们,看着看着我居然忍不住触景生情地流出了点点热泪……
其实我心里还在想着去历练的事情,如果我要是死在历练中了,那弟弟妹妹们将要接替我……要是那样的话,希望他们能帮我报仇吧?
“小萨,别发呆了喵,快和我回去准备行李喵。”忽然一声母亲的呼唤在身后传来,扭头一看,她似乎去替我拿些必备品了,这才刚刚回来。
“好的,母亲……”说罢我擦了擦眼泪,默默跟着她走到了家门口。
“啊!大哥和妈妈回来啦喵!”弟弟妹妹注意到我和母亲,马上欢天喜地的拥了过来。“妈妈!有没有给我们带好吃的回来喵?”
“有喵,斯玛家的奶油味面包喵~”母亲微笑着从布袋中取出了一个油纸包裹着的东西,顿时有股迷人的奶香味扑面而来,两个小馋鬼立刻夺了过去。剥开油纸果然是香喷喷的斯玛家面包,弟弟妹妹从中间撕成两半,开开心心地大口吃了起来。
“小萨,你也有喵。”母亲再次拿出了一个油纸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了我,可我的心思不在这,我也没有弟弟妹妹那么馋,所以我只是点了点头回了一句谢谢妈妈……
“嗯?小萨,你有什么心事喵?”走进屋里去后母亲很快察觉到了我有点不对劲。
“没……我只是……只是有点怕喵。”
“怕什么喵?怕敌人喵?”
“不是……说起来可能很难以启齿喵,我……我怕死喵,我怕我明天出去历练后就回不来了喵,我怕……”还没等我说完,母亲先一步拿一个苹果片堵住了我的嘴。
“小萨,你如果不怕敌人喵,那怎么还会怕死喵?”
“我……我就只是怕喵……怕自己万一失手了喵,我很可能就会被一刀开膛破肚吧喵?或者砍下手脚什么的喵?”
“嗯,也许吧喵?那你觉得你不去的话对得起身为保卫者的责任喵?”
“对不起……”
“你也是已经18岁了喵,不用我再教你什么了吧喵?”
“我明白喵……嗯,我是卡托族人喵,我是红神大人的子民喵,在战斗中为卡托族、为红神大人死去是我的荣耀喵,我不该胆怯接受这份只有一次的荣耀喵。”
母亲点了点头,摸着我的耳朵,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肯定。我知道,也许是我天生太忧愁善感了,不过这问题不大,只要我能锻炼好自己的心态,这一切都不是问题。那样……我就能成为像父亲一样伟大的人了。
心情放松后时间过得很快,转瞬间已经吃完了晚饭,就在我准备回房间冥想睡觉时父亲叫住了我。他把我带到了他的房间,坐在床边,拍了拍我的肩头,又摸了摸我的耳朵。“儿子……你明天就要迈出第一步了喵,不要给我们家丢脸哦喵,记住宁可战死也不逃避喵?我们保卫者时时刻刻都要准备好将生命献给卡托族、献给红神大人喵,这点你无论何时何地都要铭记在心的喵。”
“嗯,父亲,我会遵从您的教导喵,做一位大家都爱戴的保卫者的喵,总有一天我会佩戴上神卫队的围巾喵。等到那天喵,我一定会自豪地站在您面前喵,任听从您的调遣喵,成为您最最重要的副手喵。”
“不错喵,你有这份斗志就好喵。来,这个送给你喵。”说着父亲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把看上去有些老久的长刀,稍稍拔出刀鞘看了看依然寒光四射的刀刃后便交到了我的手上。
“父亲,这……这是您的爱刀喵?您竟然把这托付给我喵?”我光是摸着刀鞘就无法言喻,心里真是激动得不行。同时我也又有点不安,感觉自己根本还配不上这把刀,区区一个预备队小兵拿着领战者的刀,这像什么话?别人肯定会认为我只是个官二代吧?那样的话还会有人想和我做朋友吗?
“这不仅仅是托付给你一把武器喵,这也是在托付给你一份责任喵。有了这把刀你便等于是我们卡托族的代理领战者喵,除违背沟通者以及伤害族民们以外喵,连神卫队都也要听从你的指挥喵。”
“啊?父亲……这拿到就是历代领战者相传的神卫战刀喵?我……我……我可以喵?我现在可以拥有它喵?”我十分吃惊地问道。原本我以为只是父亲的爱刀,万万没想到居然是神卫战刀,这下有了它后我虽说是个预备队新兵喵,但我可谓是已经有了领战者的权利了喵。
“我知道你会一下子难以接受喵。没关系喵,我早就想过喵,在你刚刚拿起练习刀的时候就考虑过喵。将来无论如何这把刀总会交到你的手中喵,然而我不希望这把刀要等我退位了再交给你喵,我想现在就交给你喵,在你这即将踏出第一步的时刻喵。”
“您这么做有点……有点违背常理吧喵?”
“没啊喵,红神大人并没有规定领战者不能把神卫战刀交给别人喵,所以我这么做红神大人不会有责怪的喵。”
“嗯,好的喵,父亲……不,领战者大人,神卫战刀我就接受了喵,我不会辜负您的寄望喵,我一定会让卡托族继续安定地生活下去的喵!”
接着,回到自己房间后,我马上找了一个布袋装起了神卫战刀喵,因为我很清楚这把刀的重要性喵,我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拿出来喵。
仔细想了想,自己也既然有了这么重大的责任,那肯定不能粗心大意。于是,我随后又整理下自己的行囊,够吃5天的口粮、一套换洗的衣物、一点必备的药品、露营用的睡袋、预备队的短刀、神卫战刀。看来没有缺什么,至于食物吃完了的话,野外的浆果和菌类应该可以充饥。
“我没问题喵……我可以的喵。”看着收拾好的行囊我自言自语地鼓励自己,随后便上床睡着冥想了。
次日清晨,天气不太好,外面熙熙攘攘地下着令人觉得寒冷的雨,说实话已经进入寒季了吧?
匆匆吃过早餐,我告别了父亲母亲和弟弟妹妹。背上行囊、穿上雨披、佩戴好预备队的围巾,我一路飞奔着跑到了泽塔辛西边城门口的小广场,今天我们预备队就是要在这里出发。
刚到小广场,我发现自己的确是预备队里第一个到的,但瑟康家的普萨依哥哥已经早早等在了这里。“哦呀?我就猜到你会是第一个来的喵。”
普萨依哥哥,他年纪仅比我大七岁,可他已经有着准神卫队的实力,如果我跟他单独比试的话,赢的几率恐怕不超过百分之五。今天,他之所以在小广场等我们,是因为他便是这次历练的领队。一想到能有他带队,我心里的一些顾虑也是少了很多,这并不完全是出于他实力的考虑,还是因为他是一位很好的邻家大哥哥,照顾起弟弟妹妹来非常无微不至!
“嗯,我想在多听些情报喵。”我四处张望了下后问他道。
“情报?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喵。我想我能多告诉你的唯有别逞能这一忠告了喵,凡是遇到打不过的千万别硬拼喵,能逃的还是要逃喵。如果你逞能死掉的话喵,红神大人可就不会赐予你荣光了喵,明白了喵?”
“明白喵!哥哥你的这一忠告我会记在心里的喵。”
“嘿,别叫我哥哥了喵,好歹我也是第一次当领队喵,叫几句队长听听吧喵?”普萨依哥哥似乎有点飘飘然地说道。
“好的喵,这次历练里我会一直称呼你为队长的喵。”
不一会,其他队员也都赶了过来,相比我来说并不慢多少。包括我在内队员一共八名,其中五名是我的同学,另外两名是前几天从外地学院赶来的同级队友。
“好,都到齐了喵。那么,木托尔辛那边新来的两位喵,赛尔、赛诺,你们跟大家介绍下自己吧喵。”普萨依整了整队后说。
“好的喵,我叫赛尔·菲卡希诺喵,今年十九岁喵,这次很荣幸能和大家一起参加历练喵。”第一个介绍自己的是一个看上去比我还厉害的女孩,年纪也比我大一岁。
“我是赛尔的弟弟喵,叫赛诺·菲卡希诺喵,今年也是十九岁喵,嘿嘿……我其实就比姐姐完出生几秒而已喵。”另一个男孩长得很像赛尔,经他的这一番介绍我也确立了他们俩直接的姐弟身份。
接着我们也礼貌地轮番介绍自己,当他们知道我就是当今领战者的长子后感到了非常敬仰,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不少……
除了我以外,他们俩还很敬仰我们其中的一位,那便是欧莫·麦克泽。他的身份可要比我以及在场的其他人高得多,因为他是沟通者,是见习祭司,将来还有可能成为领导全卡托族的大祭司。我们中唯有他有资格与红神大人交流,带上他一起历练也正是万一红神大人有什么新的神谕好及时传达。不过,他还是我们中战斗力最为弱小的,如果发生什么突发状况,我们首要的目标就是确保他的人身安全。为保护他的安全而死,那真是比搏杀中战死更加荣耀,这一点我们都再清楚不过了。
彼此熟悉后也不多废话了,普萨依哥哥带领着我们小跑出了城,一直向西大道奔行。第一天的行程很是无聊,因为我们再怎么跑也还是在自己族的领地中,并不会遇到什么危险,顶多有时候会遇到几匹野狼或几头野猪。以我们在学院里锻炼出来的本事,这些野生动物完全不是事,不过还是不确定狼族人会不会有这么容易对付。
啊,对了,别问为什么我们不乘马车前行,这个原因太多了。其一,红神大人在神谕中并未表示这个事件的急迫性,所以我们无需赶急。其二,这是对我们预备队的历练,锻炼体能是非常必要的。其三,马车或马匹的声音过大,容易惊扰到周围的动物或敌人,并且在遭遇突袭中很可能会拖累我们的行动。
夕阳将要落山的黄昏之际,我们大概已经赶了七十多千卡苏(换算80多公里左右)了。要说这种速度已经算慢的了,主要还是因为我们得照顾欧莫,他是沟通者,体力和耐力都没有我们保卫者好,所以我们只能压低行进速度。
在普萨依哥哥的带队下我们走到一处小溪,普萨依哥哥拿着地图四处张望了下说。“这里应该是库冉塔之泉喵,再继续跑两天左右就可以到达前哨站了喵,相比起走大路喵,我们这插小路走得也算快的了喵。那么,今天先休息吧喵,谁火属性魔力用得熟练就弄个营火吧喵。”
“我来吧喵。”此时还在下雨,但我第一个举手道。
大家对此并没有什么疑问,于是我马上拾来了一些看起来不错的树枝,并将树枝整齐地呈井字形堆放好。接着,我站在一旁盯着树枝微笑起来,心里开始呼唤与释放魔力,树枝的温度也在我的凝视下越发升高,高得把树枝中的水分都蒸发成了水汽。紧接着树枝歘的燃烧了起来,顿时使得周围也暖和了,大家都感受到了我心中所释放魔力的力量。
“不错嘛小萨,你不愧是领战者大人的长子喵,这魔力用得很自然很厉害喵。”普萨依哥哥夸奖我道。
“不不……我跟你比起来那还差远了喵,这也就烧个火而已喵,没什么厉害可言喵。”
烧起了火,大家也各自从行囊中拿出口粮,一同其乐融融地坐在营火边吃了起来,一天的行进疲劳可谓是一下子少了大半。在吃东西时,我出于兴趣,问普萨依哥哥他曾经第一次历练是怎样的,他笑了笑,很真诚地给我们讲起了他的故事。
“我当时的历练可要比你们现在这个难得多了喵,出发的时候有二三十人喵,十名神卫队的喵,十多名护卫队的喵,其余就我和另外一名叫兰祖伽的少年是预备队成员喵。”
“啊?那普萨依哥哥你压力很大吧喵?”我问道。
“大,那肯定大喵!要知道队长都在出发前跟我们说了喵,让我们两个预备队的以保命为主喵,遇到危险要么躲要么逃喵!”
“那这历练还有什么意思喵?锻炼跑路能力喵?”赛诺吐了吐舌头说,显然他很想和敌人面对面的对决。
“唉,你现在还不懂命有多重要喵,以及……面对真正强大的敌人时喵,连逃都可能是奢望喵。”
“挺起来普萨依哥哥你那次队伍遭到了严重打击喵?你怎么幸存下来的喵?”
“的确很严重喵,光是神卫队的前辈们就死了一半喵……”
普萨依哥哥说道这里,大家顿时面面相觑,也许是都被吓到了……神卫队的都能死掉一半,这是什么概念?这要多强大才能做到?就算是我的父亲,也不太可能吧?
“那次历练发生了什么喵?普萨依哥哥你从头说说吧喵?”我试着问道。
“嗯……那次历练喵,是红神大人指示我们前往南大陆去与牛族人做外交访问喵。我们在首港乘萨洛诺号出发喵,一路上很顺利喵,没有遇到什么风暴喵。可就在我们快要靠近南大陆时喵,浑然不知洋流偏转了我们的路线喵,导致我们提早靠岸了喵,并且我们还误打误撞地来到了蛇族人的地盘喵……”
“蛇族人啊喵?”大家都是一惊,因为在座的除了普萨依哥哥以外对于蛇族人都很陌生,只知道他们是一个不好惹的种族,并且在我们的基因里似乎天生就怕他们。
“是啊,蛇族人喵,那群舌头可以伸得老长的危险家伙喵。我们在察觉踏入他们的领地后便马上撤退喵,准备乘船离开喵。不过不巧的事情又来了喵,我们没想到突如其来的退潮把萨洛诺号搁浅在岸边喵,凭我们人力根本拉不动喵。正当我们准备用魔法把萨洛诺号推回海里时喵,被一群在巡逻的蛇族人给发现了喵,队长当机立断和其他几名神卫队的成员抵抗蛇族人喵,而其他人推船逃跑喵。神卫队的前辈们战斗的具体过程我不想说了喵,总之那些蛇族人很可怕喵,他们会疯狂地扑过来咬人喵,被咬到的人会马上中了他们的毒喵。经过神卫队的前辈们拼死抵抗喵,我们成功把船推回到了海里喵,不过……只有队长和三名受了轻伤神卫队的前辈被救了回来喵。听被咬过的前辈说喵,被蛇族人咬到后会觉得身体变得麻木喵,并且随时间的流逝还会感觉自身仿佛溺在水里一样喵,呼吸会越来越困难喵……”
听到这里我们都没有再提什么问题,都深深地被震撼到了,犹如自己也亲身经历过那场可怕的战斗……
“好不容易乘上了船喵,那些蛇族人依旧很可怕喵,他们不断用带有毒的标枪和箭矢朝我们射来喵。我们人还好说喵,可以躲在船舱里喵,但船帆就没那么幸运了喵,标枪和箭矢接连把船帆豁开了好几个大口子喵……当时我们都非常的绝望喵,以为自己没有完成红神大人的任务就要死在这了喵,而兰祖伽他心理素质比我差一点喵,遇上这种情况都已经绝望到无法正常使用魔法了喵。不过还好喵……我们还是有惊无险地离开了那片恐怖的海湾喵。离开后我们马上请示了红神大人能否返航喵,好在红神大人宽恕了我们这次任务失败喵,允许我们返航喵,在海上漂泊了快半个月后我们终于回到了首港喵……唉,那一次历练虽然我没受伤喵,但那群蛇族人的阴影始终围绕在我心头喵,连每天睡觉都老会想起那些被蛇族人扑倒咬死的前辈们喵。如不是他们牺牲自己换回我的性命喵,恐怕我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给你们讲这一段故事了喵。请大家记住喵,随时随地都不要轻视自己的敌人喵,哪怕他看上去对自己一点威胁也没有喵。”
“嗯,我们会记住的喵。”大家纷纷回答道,只是说得并不是很有力,因为我们都还对此心有余悸,似乎士气也低落了几分。
普萨依哥哥见我们一个个都担惊受怕的,只好转移话题,讲起了更早以前自己小时候是个怎样的小逗比了。啊,不得不佩服普萨依哥哥讲故事的水平,实在是厉害。先前讲伤感绝望的事情令我们心有余悸,现在换做讲一些开心搞笑的事立马就让我们把之前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了,大家都被他逗笑得合不拢嘴,一向是不做声色的我也笑得要岔气了。
有普萨依哥哥讲故事打发时间真好,一下子就到了轮流值班睡觉的时候了,而且我又是抢了头班。我一个人坐在营火面前,时不时加下柴,时不时仰望星空,还时不时心中默念祈求红神大人庇佑。
果然呀,这种守夜人的工作是最无聊的,我坐在那还忍不住练习起了火属性魔法,将火焰引流到掌心,让它随着自己的心愿所律动。真是绮丽,我玩着玩着不禁发出这样的赞叹,同时我心里非常感谢红神大人,就因有祂才有我们和这妙不可言的魔法啊。
参悟着火属性魔法,我也到了要换班的时候了,依帕乌有点不情愿地被我叫醒,而我草草跟他交代周围无异常后也钻进了自己的睡袋里……晚安。
两天过后的中午,我们已经抵达了诃洛巴前哨站,普萨依哥哥向前哨站的神卫队队长汇报了下情况,随后把我们集合到了一起交代事情。
“我知道大家连续的赶路已经有些疲惫喵,可大家不要忘记喵,我们是卡托族的保卫者们喵,我们身上有着不可推卸的重大责任喵,为着红神大人的荣耀喵,以及十万同族们的安危喵,所以请大家打起精神听我说完踏出我们领地后的几个要点喵。”
普萨依哥哥顿了顿,严肃地审视了我们一圈后继续说道。“第一,踏出领地后的晚上不准升起营火喵,就算是冷也要忍耐喵,因为营火或者其他发光发亮的东西极其容易在夜晚吸引外族人或其他凶猛的野兽喵。不要以为野兽好对付喵,到了外面你对付完野兽可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其他东西盯着你喵,这一点请大家都要记牢了喵。第二,我们要以任务为重喵,自我牺牲精神要有喵,但不是愚昧地送死喵,能逃命的时候还是得逃喵。就因如此喵,我们还需随时随地做好分散团队的准备喵,我想大家的个人作战能力也不差吧喵?第三,我们要保证好欧莫的人身安全喵,他虽然也有着一些战斗力喵,但无疑他是我们中最弱的喵。如果他不幸在战斗中阵亡的话喵,这意味着我们与红神大人失去了联系喵,此时就必须中断任务并全力撤退喵,否则会被视为背弃者喵,要遭到全族人唾弃的喵!”
大家包括我都吞了吞口水,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外出历练的确不是出来转转那么简单啊。特别是我,我千万不要辜负了父亲的期望,他可是把神卫战剑交付到我手中了。神卫战剑这点的含义我很清楚,只要我这次能安然无恙地回来,我就是钦定的领战者继承人,父亲也好放心地退居二线来教育弟弟妹妹们。
解散之后我们稍作休息了会,领取了一些补给品,这样起码补上了三天的口粮和些许精力。中午一过,普萨依哥哥马上叫我们集合整队,真正的历练马上就要拉开帷幕了。呃,不过他又跟我们讲解起了附近地形……
“我再给大家大致说下诃洛巴这片地区的地形喵,这个同样很重要喵。大路直往西走大概八百步喵,便可看见一块石刻的界碑喵,界碑上用狗族语写着‘诃洛巴’喵,这也就是前哨站这片区域名字的由来喵。界碑那头便是狗族人的领地喵,再过去点也有一座属于他们的前哨站喵,但不过这次我们的任务是秘密地调查与歼灭喵,并未提前通知狗族人喵,所以等会我们转而走南边绕过狗族人的前哨站喵,而且尽可能地不要暴露自己身份喵。要是被抓到了可不能鲁莽行事喵,最好是装疯卖傻喵,如果是会一点狗族语的就说自己是商队走丢的喵,想要回家喵。话说回来,我们这次任务的目标位置并不明确喵,红神大人只告诉我们是在诃洛巴前哨站附近喵,因此我们并不知道那些狼族人是在狗族人领地还是在我们自己领地喵。总之,我们等会就向西南出发喵,然后搜查个十千卡苏(换算8公里左右),接着向北搜查喵,再向东往回搜查喵。等回到诃洛巴前哨站喵,大家也不要指望前哨站的前辈们会帮我们搜查喵,因为这是红神大人指派给大家的历练任务喵,要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话大家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卡托族的保卫者了吧喵?”
我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普萨依哥哥满意地笑了笑,于是我们开始按照普萨依哥哥的计划开始行动了。
这回我们的行进速度慢了很多,因为我们必须一边寻找狼族的蛛丝马迹,一边躲避着狗族人的巡逻,所以速度越慢越好。
大概走了没多久,我们马上就有了点线索。我们在草丛中发现了一丁点毛发,可狗族人和狼族人很像,经验甚少的我们还没办法分辨这是狗族人的还是狼族人的。不过还好,经过这里的人似乎是跑过去的,在泥土较软的地方留下了明显的脚印。根据脚印来看,穿的好像是狗族人经常穿的分趾靴,这下我们就清楚经过这里的人应该是狗族人了。由于考虑到狗族人巡逻并不会很匆忙地在森林里跑着,所以我们猜测这人很可能遇到了什么不测,抱着这个想法我们开始搜寻起这个脚印的去向。
结果……我们还没走多远,一副恐怖的场面镇住了我们所有人。一具狗族人尸体倒在地上,周围散落着大量发紫的血迹与他的衣物。而他本人,已经被砍掉了四肢,挖去了内脏,唯有脸……还流露着当时的痛苦和惊恐。
头一次看见这种场面的我们不禁一阵恶寒和恶心,只有普萨依哥哥只是难受地皱了皱眉头。也不为难我们,普萨依哥哥自己走上前去检查尸体,看着他翻看尸体,我们其中有些心里素质不够的已经在一旁呕吐了……还好我忍得住。
经过普萨依哥哥细致地检查,他告诉我们尸体的死亡时间还没超过半天,也就是说是在今天早上或清晨被杀掉的,看来这帮狼族人一大早就出来狩猎吃早餐了。接着普萨依哥哥还告诉了我们尸体旁边脚印的推断,估计有四个人以上,其中有一个成年人,其他的都应该是和我们年级相仿或者还要小点的未成年人或刚成年人。还有尸体的血迹,虽然恶心,但这是个非常好的线索,在地上、草丛上、树干树叶上很容易留下来,于是普萨依哥哥又带我们搜寻血迹。要是血迹找不到了那也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去找附近的水源,想必他们就算不在水源,也会要去水源洗一下衣物或身体。
感觉越来越接近狼族人,这使得大家更加放慢了脚步,克制住自己的呼吸频率,提心吊胆地提防周围。在这样一种紧张状态下我们搜寻血迹走了几百步,直到我们走到一座山丘脚下时才意识到已经快要黄昏了。
稍作休整吃了点东西填肚子,我们继续搜寻。这下为了速度,我们分成了两组人分头搜寻。一组由普萨依哥哥带领,另一组大家推举我带领,欧莫则为了安全被分到了普萨依哥哥那组,而木托尔辛来的两姐弟被托付给了我。普萨依哥哥还嘱咐我们,如果遇到处理不了的危险就马上跑,先跑回诃洛巴前哨站。另外,这次分组持续两天,如果两天内没有回到诃洛巴前哨站将被视为死亡,所以我们不能在外逗留太久。
夜晚,对于狗族、牛族等其他种族是未知的,但我们卡托族或是狼族都是看清清楚楚,因为我们的眼睛天生感光能力超强,极其渺小的光我们的眼睛也能捕捉到,所以有着月光照耀下森林与白天差不多,顶多是偏暗偏灰色了点。
“哟嚯,萨羽组长,你说我们要不找水源喵?我想洗澡喵~”赛诺在搜寻中忽然凑到我边上悄悄地说道。
“你是开玩笑喵?”我猜他现在也清楚任务的重要性,莫非他意思是我们先去寻水源来找线索?
“弟弟你别逗了喵……给我认真点喵!”还没等我再问,赛尔马上过来揪了一把赛诺的耳朵,很没好气地呵斥他道,随之她又向我表示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弟弟这人有点轻浮了喵,请组长原谅他喵。”
“哎哟,疼疼疼,姐姐你轻点喵。我真的想洗澡好不好喵,再不洗澡我感觉自己身上要长虱子了喵!”赛诺有点滑稽地说道,他这举动无疑一下子把我们都逗笑了,可我们浑然不知有东西已经盯上了我们。
歘!突然附近传来了箭矢的破空声,同时一支红色箭羽的箭矢从我脑袋的侧面撩过,直直地插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大家寻找掩体喵!”顿时我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马上大喊了声,并拉着离自己最近的赛诺、赛尔躲到了刚才被射中箭的树干背面,其他人也是随着我的一声大喊纷纷找掩体躲了起来。
“啊,都是我不好喵,害得大家被发现遭伏击了喵!”刚刚还很逗的赛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失,可这时为时已晚,不管怎样,先试探下对方的实力吧?
如果以刚刚那一箭来判断,离我的脑袋很近,要么是射手是一个生疏的新手,或因为紧张而手抖射偏。不是新手的话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想威慑我们,吓跑我们。要是射手是一个狼族人的话,我想第二种情况不太可能,因为狼族人一般来说眼前出现了猎物就不会善罢甘休,更不会蠢到把猎物吓跑,那这样的话射手是一个狼族新兵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在思索对方是何种情况的同时,我尽可能地搜寻着刚刚射箭方向的射手位置。忽然,大概三十步的一棵树边,我注意到了有一点点像尾巴的东西在摆动。由于现在没有风,所以那摆动非常异常,没准那就是狼族人的尾巴。
“赛诺、赛尔……你们谁有弓喵?”我压低声音对赛诺和赛尔说道。
“我……我有弓喵……”赛尔说着从行囊中拿出了把长度不到五十卡苏的迷你反曲弓,看材质似乎是云杉加橡木的,整体做工精致,拉着也感觉带劲,可能这把是外族的进口弓。
拿到弓后我并没有再问她要箭矢,而是以心中魔力一动,用控制魔法把插在树上的那根箭矢拔了出来,然后我便小心地伸手捡了回来。
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那边的狼族人马上撒腿就跑,我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当机立断迅速起身挽弓将箭矢射了回去。虽然心里有点怕失败,但我的准确性实在比起这个狼族人来说好了太多,箭矢近乎是如我意愿射中了那人小腿,只见他中箭后便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我射中了目标喵,不过大家小心喵,我先过去查看喵,如果情况不对大家别管我跟赛尔跑就是了喵。”我用着不大但能让周围所有人听见的声音说道,随之我单独一个人手持短刀,做出备战姿态缓缓走上前去。
一步接一步,我边靠近着边观察他,发现他就倒在地上微微发抖,一只手伸向前方,似乎想够着离他不很近的一个瓶子,那个瓶子好像也是刚刚他摔倒时从身上掉出来的吧?
离得够近后我注意到了,他的确是一名狼族人,不过……他的年纪看起来居然比我小一两岁?红神大人啊,没想到狼族那边会派出未成年人出来掠夺,他们是何等的丧心病狂呢?
这名年轻的狼族孩子从我走过来就一直倒在地上微微发抖并想要够着或者说拿到瓶子,这不由的让我怀疑刚才他射我的箭矢上是涂毒过的,现在正好被我还之其身了。
在确定他倒地不是装的之后,我马上拿走了他身上的装备,一把不错的战弓、一把狼族长剑、两把防身匕首还有一把隐藏在袖子里的刺刀。收好了装备,我马上对一直在远处观望的赛尔打了个“没威胁”的手势,并把这个狼族孩子想要拿到的瓶子捡了起来。
嗯,没错,瓶子里有两颗不大的药丸,这更加断定了我的猜想。同时,我也明白了这东西的宝贵,这个狼族孩子也许想要自救是其一,其实他更不希望这药落到我手中吧?要是我把这解药拿回去给医者研究并仿制,那以后跟狼族作战胜率可以提升好多啊!
不过……我也没有那么莽撞。如果这药并不是解药,反而是他想用来自尽的毒药呢?那我可就太蠢了。
话说回来,这正好有两粒,我何不如就拿他做实验?想着想着我拆下了他战弓上的弓弦,用这弓弦把他给反绑了起来。与此同时赛尔带着其他人也赶了过来,当他们看见这名狼族孩子被射中小腿痛苦地模样后,无不是感到惊讶和同情……
说真的,我也有点同情他,可我还是更坚定自己的立场和任务。简短地向其他人说明了下我的发现和观点,然后我就从瓶子里拿出了一粒药丸塞进了狼族孩子的嘴里,并且还灌了点水进去。
稍稍等了一会,那狼族孩子原本只能微微颤抖的身子可以挣扎了,同时嘴里也破口大骂似地用狼族语说着什么。可他声音有点太大了,还没等他说几句我们马上拿来一团树叶塞在他嘴里,并用短刀抵在了他脖子旁。
“也许是药效喵,但还可能是毒药的药性自己消退了喵……不管怎样我们还是把这粒药丸带回去吧喵。”
“那他怎么办喵?”赛诺有点幼稚地说。
“还能怎么办喵,你忘了我们的任务了么喵?唉……看你这么懦弱喵,这家伙就交给你来杀吧喵?”我说着把缴获的狼族长剑递给了赛诺。“用他们自己的武器喵,免得弄脏和磨损了我们的武器喵。”
“诶?我只是说说喵。其实……萨羽组长你也下不了手吧喵?对方是个比我们还小的孩子喵,对于还没杀过人的我们来说谁也下不了手吧喵?”
我瞥了赛诺一眼,接着有点恼怒地踹了一脚被绑着的那个狼族孩子说。“他不是什么普通的孩子喵,他是我们的敌人喵,他们狼族掠夺了我们多少商队和商船你们难道忘了喵?我们虽说是非常仁慈的种族喵,但对于敌人是从不手软的喵。另外,请大家搞清楚喵,我们是卡托族的保卫者喵,而这个孩子先前还是全副武装的狼族战士喵,不是狼族的平民喵,所以我们杀他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喵!你们不敢动手的话那我就带个头了喵。”
正当我想要带头示范时,意外又发生了!歘的一声,同样是红色箭羽的箭矢,但这次箭矢很准确地射中了我们中靠边上一人的后背。那人是卡布温,我的同学之一,因为毫无防备,他整个人被箭矢强大的冲击力给击倒在地……我脑袋瞬间懵了一下,真懵了,而且还夹带着一股恨意,当时我真的就恨不得拿眼前这个被我绑起来的狼族孩子发泄,恨不得在他胸膛捅上几刀,或是拿着战锤敲碎他的身躯……
“萨羽组长!别管他了喵!”忽然赛尔大喊一声惊醒了我,并且带着他弟弟和剩下的一人朝箭矢射来的反方向迅速逃跑起来。
我如梦初醒,马上二话不说也撒开腿跟着赛尔跑了,还好赛尔反应很及时,我才跑没一两步又是一发箭矢从背后撩过,如不是她喊了我一声,恐怕我也和卡布温一样倒地上了。
“萨羽组长,我们分开逃吧喵!大家分开向诃洛巴前哨站逃喵!”赛尔跑在最前头突然说道,大家也马上很配合地散开,我则是朝着最左边的方向一个人跑了。
估摸跑了有千步,有点疲惫地我站住脚喘了口气,而脑海里不禁又想起了刚刚惊心动魄的那一幕,卡布温重重地摔倒在地……我本应守护的同学就这样……被狼族人一箭射倒了,我却无能为力,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并离他远去……
愿红神大人的荣光伴随他……愿他永远不会再感到伤痛……愿我能为他报仇……
我心中默默为他哀悼了几秒,随之又跑动起来。因为我知道我自己还没脱离险境,我必须马上赶回诃洛巴前哨站,叫驻守诃洛巴前哨站的神卫队前辈们来帮忙。
边跑的时候我边在用魔力确定方向,可忽然我感觉到不远处有魔力涌动的痕迹,那股魔力非常汹涌,显然是发动了攻击魔法。难道……是普萨依哥哥他们喵?我脑子一热,马上转而朝那个方向跑去,只希望普萨依哥哥不要像卡布温那样在我眼前阵亡了。
跑了几十步后我慢了下来,尽可能地隐匿自己,因为我还清楚贸然冲过去要是有敌人的话无疑是找死。
翻过一个土坡,我感觉敌人就在前面了,于是接下来我匍匐在地上潜行,可没爬几下又看见了令我为之害怕和愤怒的一幕。
利谷,也是我的同学,而且还和我玩的比较要好,经常带我去他家吃好吃的苹果,每次都是塞了一大袋子扛回家……现在,他倒在地上,双眼空洞,呼吸微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在他肚子上有一个大口子,流了好多血,而且里面的肠子也被割断了,排泄物和血液混浊在了一起,光是用余光扫一眼都觉得恶心。
当我爬过来发下他时,他也似乎听见了我的动静。只见他费劲地转过头来看我……用着最后毕生的力气,伸手想摸我,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了让我无比心痛的笑容。我顿时忍不住哭了,马上紧紧握住他的手,像是怕他离开一样……
我也明白,我握得再紧也无济于事,利谷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是救不活他了,唯有祝福他能够得到红神大人的荣光。还没等我祝福完……我感觉到了利谷的呼吸消失了,永远的消失了,只有他那表情还凝固在了脸上。一下子心里的愤怒和痛苦又达到了顶峰,我已经亲眼看着两名同学死在面前,现在我恨得牙痒痒了!好想好想杀了那群狼族白痴!
想最终只能归想,因为我始终清楚自己的使命和职责,于是我强忍住了心中的怒火,朝反方向撤退,直向诃洛巴前哨站奔去。又过了一会,可以说是到了深夜,我终于平安地跑回了诃洛巴前哨站。当然,此时的诃洛巴前哨站中大家都没有休息,而是屏气凝神地盼望着有人回来。
“啊!是萨羽组长!”比我先回到诃洛巴前哨站的赛尔等人马上拥了过来。“萨羽组长,你怎么晚了这么久才回来喵?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情况喵?”
“嗯……我遇上了利谷喵,但……他已经被那群狼族人破开了肚子喵,他……他就这么痛苦地死在了我面前喵……对了,普萨依队长回来了喵?”
众人摇了摇头,一个个唉声叹气,不用言语我便明白,普萨依哥哥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我不禁再次为之一颤,今晚真是我的噩梦,从我出生到现在第一次感觉这么的恐怖、无助、害怕、愤怒。我忽然一时激动,将自己的短刀猛抛向地面,咒骂起那些狼族人。
“你再怎么骂都没用的喵,还不如一起向红神大人祈祷喵。”赛诺见我有点失控,连忙拉住了我说道。
是啊,红神大人,为什么前哨站的神卫队不出击救人呢?那肯定是红神大人还没下达反击的神谕。
“要是红神大人没有给我们下达神谕喵……明天日出时喵,神卫队则会出发去搜寻生还者喵,且会去和狗族人那边进行交涉喵,也许狗族人会帮助我们喵,但我觉得普萨依哥哥如果还不回来喵,那生存的概率就很渺茫了喵。”
“嗯……我知道了喵……我去睡一会……”我扫视了大家一眼,随之拔出插在地上的短刀,寻了一块空地打开自己的睡袋睡觉了。
这一夜格外漫长,我心里总想着普萨依哥哥会不会回来,翻来覆去一点也睡不好。不过,过度的紧张还是让困意钻了空子,不知何时,我已经进入到了梦中。
卡拉波斯沿着铁轨开车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力气再骂娘了。
他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好日子突然就过完了,先是接了个要钱不要命的单子,差点没能活着回来;又靠着吃早逝爹妈的老底在暗流涌动中勉强保下自己的小命。
结果呢?人算不如天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好端端本该是庆典的时候,他居然连老家都被人炸了;也是托了奥错的构造,他勉强捡回一条性命,家里塌了一个厕所,水管爆的水漫金山——卡拉波斯淌着水收拾了一家一档出去,心里苦中作乐地感谢它没爆了下水道。
他还不想发愤图强。
女装猎人命里看来大灾大难,但到底还有一条命在。更多的倒霉蛋则死在了突如其来的爆炸或者随之而来的坍塌中,越是贫穷的人住在越下层的井中,当巨石落下之时,他们只能看到无法躲避的巨大的阴影。
大部分漂亮的长裙被他一并抛弃在了衣柜里,卡拉波斯觉得这一定称得上是忍痛割爱了,但他没有这么多办法一个人带走这么多东西;并不是没办法回来拿,只是奥错已经由内而外地被炸开了,坚固的壁垒中全是柔软的内里,黑兽的利爪和无情的火药不会心慈手软。
猎人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但也没有足够的理由让他无知无觉地赴死。
他提着刚修好的折刀,在心里给南希小姐留下了五秒钟祷告祝福的时间——老太太所在的位置逃生可能太过微小,猎人见惯了生死,这时候也感觉到一种无力挽回的痛心。
唯二的两列火车上挤满了要去中心城逃命的人,他们中的很多都穿着华贵漂亮的服装,本来是参加奥兰庆典的;这会儿繁复的衣饰都成了累赘,若是可以,卡拉波斯简直不怀疑他们会摒弃廉耻把衣服脱光了跑。
上天如此之不公,在此刻又如此公平,公平地叫人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卡拉波斯在阴暗处往他的越野车上堆东西,成箱的手稿,武器,战备,衣服,所囤积的食物。
年轻人喘着气,一箱一箱拼命地搬运,冷热兵器被充满恶意地摆放固定在其上,铁蒺藜的寒光不需要月光一样在微弱地闪烁着;他仿佛有用不完地力气,直到所有的能搬走的东西全都被他搬上了车。
女装猎人坐上了驾驶座,盯着他已经熟悉了的荒原山丘启动了引擎;奥兰铁路是他最常乘坐的公共交通了,荒原的景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融入了他的脑海里;越野车猛地从坡上冲了出去,引擎咆哮着在旷野上驶过。
被灾难击溃了意志的人们看到他离去的影子,有些疯狂地向越野车跑去,却被车身四周的寒光挡住了伸出的、沾满尘土的手指。
他还会回来的,奥错陷落了,却没有消失。
女装猎人深沉乃至融入黑暗的眼睛,似乎是红的。
◇
狡兔三窟。卡拉波斯有不止一个临时据点。有些是他买下来的,有些是他租下来的。
用南希的话来说叫什么?如果你有两块宝石,你会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吗。
卡拉波斯理解,确实是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但他也从没想到过有一天他在奥错的老家会被人炸了——巧克力的口味未免涵盖的也太广了点。
几个小时能到的火车车程,卡拉波斯开了一整夜,他沿着铁轨孤独地前行,路上一个同类都没有遇到,一个同行都没有遇到。
人力抗不过天灾,奥错的猎人这夜一过势必要被大洗牌;卡拉波斯却一点关心这个的意思都没有,他的脾气不差,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被消耗殆尽。
他的新落脚点在中心城郊区的地方,离黑塔尚且有一定的距离,少量黑兽袭击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对卡拉波斯这样的猎人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那是一栋门前有着钢铁制楼梯的阁楼,整个看起来狭长的不像话,像是从什么童话书里挖出来的悬崖峭壁上的危楼一样;背光的那一面墙上爬满了爬山虎,它们蔓延在钢铁台阶的扶手上,与铁锈混为一谈。
看来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他的新居了。
◇
溃于蚁穴•不容•完。
卡姐要回去支援重建奥错了……问问有没有人之后会想组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