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是藍組,被領主整得夠嗆的兩人】
【他們這麼恨領主不是沒理由的(斜眼)】
【後媽的私貨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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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年 舊神居】
阿爾降落在西南方戰場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他從不記得有哪個地方曾和這裡一樣慘烈,通往堡壘的階梯被染成紅色,他甚至找不到落腳的地點,因為不知道底下究竟是哪一方的血。地形改變時冒出的植物也在瞬間死去,阿爾只敢淺淺地呼吸,就連這樣他都感覺到一陣難受。戰爭就快結束了,阿爾開始有這種感覺,兩邊剩下的數量都快要不足以支撐一支完整編制的軍隊,領主看起來也有些厭倦。
“去找一個人。”領主今早對他這麼說。
他緩緩沿著階梯往堡壘內部移動,門看起來已經被破壞了,裡面早就淪陷,翻倒的各種內裝擺設,破碎的盔甲和斷裂的武器都顯示這裡剛經歷的惡戰。這個堡壘在很偏僻的地方,阿爾想,到底是什麼值得在這裡做這麼大的犧牲……
或者該問他們究竟為了什麼在打仗。
越往深處死亡的氣息越發密集,迫使阿爾必須在空間和空間之間跳躍,可是他不在乎,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他要找的人——他握緊手,那燃燒一般的手指的觸感他從沒忘記過。
本來阿爾是不想做這件事的,被領主點名的都不是什麼好事,他知道領主在找一個助手。什麼助手,要是平時他會笑,在領主下面工作和被拴上項圈的囚犯沒什麼區別。
此時面對眼前慘況,退一步看,他卻感覺這或許是唯一能讓他的摯友逃過滅亡的機會。連阿爾自己都清楚這是多麼可悲的期待,可是現實在他周身展開,或許是他離開戰爭太久了,都忘了這一切本該如此殘酷,選擇這麼奢侈的東西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別死啊,千萬別在我趕到前……
阿爾穿過幾間隔間,死寂的空間中幾乎找不到一點生的氣息,他閉上眼睛,迅速地翻閱一個個空間的斷面,直到一個細小的動靜吸引他的注意力,幾乎快要被埋沒在軀體之間。在樓上嗎……阿爾望向沿著堡壘璧螺旋向上的階梯,中間因為牆壁的坍塌而破損,他想這棟建築可能也撐不過今天了。
他四周出現裂痕,如同網子一樣將他包圍,然後眼前的景象反轉,他便來到頂樓的指揮室門口。空氣隔著鱗片燒灼他的皮膚,阿爾還是伸手將門推開,另一手握緊了劍,不知為何,明明知道裡面不可能有其他人活著。
石制的門因為地上半凝固的血而變得格外難以移動,掃落的沙塵令阿爾神經緊繃。
就快了,再等一下。
門板被什麼東西擋住,阿爾抬起頭,強忍出移開視線的衝動——就連他這樣的人都從未見過,如此多的骨架和殘肢混雜,剩下的部分都被毒素侵蝕殆盡,只能從武器和衣料分別這些究竟屬於哪族——目光中出現那抹熟悉的淺黃色,僅僅一秒也驅逐了他想放棄的慾望,他急切地邁開腳步,正要開口——
黑影如同浪潮一樣撞擊到阿爾身上,重壓之下他差點就跪倒在底下血泊中,他支撐住自己,卻無法呼吸,也沒法出聲,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恐懼。
領主降臨了——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但是稍稍鎮定下來後又發覺有那麼點些許的差別。接著阿爾聽見笑聲,背後那團東西的輪廓在他腦中清晰得彷彿就在他面前,甚至能夠聞到灰燼燃燒的氣味,那東西的利爪在他的肩膀上,尾巴撩過他的下巴。“我最後的戰士——”那東西低語道,“阿爾,旅者,末世之劍——”
那東西繼續笑,一邊抬起手指指向房間另一端,那石台底下,那個雖然差距不出但仍舊起伏着的身影。
“把他殺了——”它說,“將我解放吧——”
阿爾倏地轉身,劍鋒穿過那團黑霧,它就這麼消散,往剛剛指向的方位聚集,笑聲也隨之而去。
“你會明白的,時間還未到……”
阿爾慌亂地移動到艾米身邊,卻發現黑影早就消失不見,周遭回歸平靜,似乎方才都是他的想像,身前的人一手緊握的物品阿爾閉著眼都認識——白色的鑰匙,封印混亂的鑰匙。
原來如此嗎?這就是他們在搶奪的東西。
一點的明白突然令一切都有了解釋,究竟這場戰爭為什麼這麼慘烈,為何兩方要拼盡全部去想辦法取得勝利,為什麼剛剛那團黑影會出現……也是這一點明白讓阿爾有些想笑,所有的理由在他眼裡看起來都渺小地不值一提。將混亂解放又如何?那兩個怪物再打起來這世間任何生物都別想倖免,結局都是一樣的,根本不會有任何事情改變……
都無所謂了,都快要結束了。他緩緩蹲下,下意識想伸出手去觸碰對方,又被自己的理智阻止。艾米躺倒在地上,身上每一處傷都深得見骨,胸前皮甲接縫下隱約能見長劍的斷片,從腰背處刺出,穿過脊柱,沾染鮮血的半身泛著紫黑色,被侵蝕這麼深本應該是動不了了,但還不願放開手中的戰斧,散落的長發下他看向阿爾,眼神似乎在哀求他快點離開這裡。他知道艾米這一些作為盾很難被殺死,卻從不知至於如此。
只有這種時候才感覺自己那麼無力。他按住自己的顫抖的手,心裡一陣刺痛,自己竟然可以任這個世界裡他唯一親近的人被捲入他早就逃離的荒謬悲劇。
“再等一下下,領主會把門打開。”阿爾小聲地說。“我帶你去上界,馬上就不會痛了。”
他們周圍的空間割裂,阿爾站起身,握緊劍柄。
突如其來光令阿爾的眼睛難以適應,空氣變得清澈,卻連一點風都沒有,他們腳下那塊平滑的石板浸在清水中,那水淺得頂多沒過腳踝,延伸到遠處弧形的地平線,看不見盡頭。晴空中沒有太陽,光的來源是一個黑色的球體,被雲和兩個黑色的圓環所環繞。黑色的球體上睜開一隻眼睛,和天空一樣的顏色,看向他們兩個。
“我把人帶來了。”阿爾說,“你承諾過你會救他,那就快一點啊!”
空中的眼睛又閉上,它連同那些圓環一起分解成細絲,聚集在阿爾面前的水面上逐漸形成人形,比阿爾高上許多,有著毫無表情的臉,脖子以下爬滿和光之裔一樣的淺藍色紋路,四條黑色的長手般的尾巴在身後竄動。領主抬起手,白色的鑰匙掠過阿爾身側,將他嚇了一跳,鑰匙隨著領主的動作消失。
領主微微揚起頭,“殺了他。”
阿爾忘了他聽見什麼,腦中一片空白,只有尖銳的嗡嗡作響,手指尖冰冷地幾乎失去知覺,劍差點就滑落到地上。“你在開玩笑吧。”下一秒他聽見自己話語中帶著笑聲,“不,我早就該知道,對你來說他們都只是消遣的工具。明明這一切都不需要發生,你卻任偽神偷走鑰匙,又任他們為了這東西征戰萬年……救他,否則我發誓,以混亂之名我也會親手把你的頭砍下來——”話還沒說完,他突然往後跳,領主的尾巴在撲空後立馬轉向,直徑朝阿爾的方向襲來。他轉身試圖躲進空間的狹隙間,但空間還沒完全合攏時那隻黑色的手已經鑽入空隙,將他困束住,強行將他拽回原本的空間。
阿爾用盡全力掙扎,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力量彷彿被抽空,他只能被領主這樣吊在空中,另一隻手按住他的頭,強迫他無法看向別處。
領主就站在他剛剛站的地方,打量阿爾的眼神幾乎帶有一些好奇,讓他想起堡壘中的影子——或許他們之間從根本上就沒有區別。第三隻手緩緩舉起,伸向那個已經快要沒有呼吸的人,卻不是帶著拯救的溫柔,而是絲毫沒有被藏匿的殺意。“不准碰他!”阿爾絕望地咆哮——對一個沒有多少情感的神來說這能起到多大作用?他又是憑什麼認為自己可以威脅到這個東西。身為一個戰士他再清楚不過,那手指向的位置顯示領主甚至沒有打算立刻結束艾米的生命——他是故意的,就因為自己忤逆了他。
血在他眼前濺起,一下一下,早就不夠在石板上積成一灘。
這全部都是他的錯,阿爾此時能用任何代價換取掙脫的機會,取得他的劍,他便能讓這些折磨快點結束——無論是對自己來說還是對艾米來說——選擇一直都在,顯而易見,在堡壘中就該直接做個了結,然而自己竟然天真到寄望於領主,將艾米帶到這怪物面前……
領主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停下,阿爾能清楚感覺到那高高在上的眼神正對他說:你什麼都做不到。接著他的視線一模糊,回過神時石板已經是他視線裡唯一的物體,撞擊的痛襲遍全身,意識也隨著暈眩變消散。
對不起,那個飄緲遙遠的聲音在哭泣下呢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這倆大概是第一局alor私心救amy一命,第二局amy拿自己換alor自由,都以為對對方好,其實越弄越慘,最後只有領主最開心了】
【領主知道alor最後要屠宮,幾個人都知道,就當事人自己不知道,可是這根本不重要,因為不是他也有別人會做這件事】
【領主:要是你們都乖乖聽話就沒這麼多事OHO】
ooc为前提
没有,没有这一回事,没有的
突发奇想,所以就是写来玩而已,你懂的
——
“那个、林檎君……今天,要、要不要那个呢……”
出现了。
林檎下意识地看向日历。果然是26日。他不动声色地把手上的书放下,转头面对晦月露出一个微笑。
“嗯,也没什么。”
晦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他一边轻轻锤着自己的脸,走开了。林檎望着他的背影,把书记起来,缓缓地思考起来。
上个月是25日,上上个月是24日,上上上个月是23日。
在晦月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林檎拿着日历一页一页地翻着,顺便在本月的26日上做上记号。
果然,晦月会在一个月最后几天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最初发现是因为他很无聊的时候数了数晦月主动的次数,然后回忆着时间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规律。虽然想着可能是偶然,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但是,在下一次晦月主动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个事情,在第二天对应日期发现的确遵循这个规律。
他当然不会去主动问是怎么一回事。下一个月到来的时候依然是在20日左右,总算让林檎确定下来有这么一个奇妙的定律。
可以说是非常有意思了。
林檎开始做各种各样的尝试:比如在晦月主动前几天先主动抱他,但是似乎并不妨碍晦月几天后准时的请求;他又尝试着拒绝了晦月的请求(晦月明显在那几天之后都不太想理林檎,但似乎并不是郁闷赌气而是害羞),但下个月依然准时地到来了。虽然有“拿男朋友来做实验有些不太好”的自觉,但是这种现象还是不可制止地引起了他的兴趣。
每次会是上一个月的后一天。
虽然说一定是有个规律存在,但林檎觉得这并不是晦月的规律的本质。
“……”
虽然这个规律对他们来说其实没有太多的影响,晦月主动起来其实和平时也没有太大区别(似乎更乖一些)。一定要追究就是纯粹因为兴致而已。
林檎拿着日历,不断地翻着。
每个月都会提前一天的东西……是什么?
第一个出现在林檎脑海里的是女性的某个生理周期,当然迅速被他否认了。再怎么说晦月也不可能是女性,身体上的也是普通的男性特征,雄性激素自然非常正常。
但是用此原理来推断的话,是成立的吗?
晦月身体中的精子成熟需要排出,然后通过性行为来进行?转化为性需求?听上去不符合生理规律……
本来林檎的长处也不是这方面,越想越头大。
如果是晦月刻意的话问题当然就解决了,但是晦月并没有这个意识。在这方面他还是挺坦率的。一个月有时候也会出现不止一次的主动的情况,只是一定会遵守这个日期而已。
从拒绝和提前这个过程也没能阻止来啦,并不是简单的生理需求的问题吧。……
“难道说,晦月先生,你被洗脑了吗?”
“?你在说什么啊?”
“算了。”林檎揉了揉眉心。
现在重要的问题并不是这个。
晦月乖乖地爬上床,眼巴巴地看着林檎。
林檎洗了手回来,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呆。
今晚的月亮也很漂亮啊。该说“嗯!不愧是晴天!”吗。月光很亮,月亮很圆,在黑夜里十分明显。星星也很多。这让林檎有一种怀念的温馨感。虽然想到明天又要去公司就忍不住心生疲惫。林檎偷偷地瞥像晦月,后者打了个哈欠,眼神也是同样放在窗外上。
这么一说,晦月很喜欢月亮。
这可能是一种通性,很多浪漫的人很喜欢月亮,甚至把各种各样的东西寄托在月亮上。林檎尝试在运动前先来一次哲学谈话(这对他们来说很习以为常):“晦月先生,是把什么东西倾注在月亮上?”
“呃,这个问题……嗯,本能地……爱!”
果不其然是个充满浪漫主义氛围的回答。
“自古来人们都喜欢把爱放在月亮上是吗?”
“是这个道理。还有许多被玩得土里土气的梗也和月亮有关系。说到爱,不是月亮,就是春天,对吧。”
“这么一说,是的。”
“林檎君里不用在意这种东西啦,这种偶尔想想就好了,想太多了就会变成像我这样糟糕的大人了——”晦月拍了拍被子,一副欣慰的口吻。
也不至于说自己糟糕吧。林檎想。
然后他们非常愉快地开始今晚预定的活动。
……不对。
——就是这个啊!
林檎猛地坐起来。
现在时间是深夜三点,晦月把头蒙在被子里呼呼大睡着。在一顿深思后林檎终于发现了这个问题的真相。
“原来是月亮吗!”
会随着每个月变化的还有月的阴晴的变化啊!在每个月都会因为这样而提前一天,原来是这个道理啊!
仔细想想,晦月每次主动的时候都是十六夜,所以总觉得有种既视感,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这也太奇葩了吧!
林檎总觉得自己的眼睛里都开始掉鳞片了。
而且明明叫做晦月,却不是三十日而是十六夜,到底是为什么?!从根本来说,为什么会受到满月的影响啊?
因为他爱月亮吗?他爱月亮所以在满月的时候和我进行性行为?为什么?
林檎总感觉自己有一种被当面出轨了很久却毫无自知的悲哀感,非常混乱。
他转过头扒开被子,看到晦月安详的(没有任何烦恼却如此令人火大)睡脸,从脚底蔓延出一种无力感。
他决定睡觉。
他躺下去没多久,晦月却模模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又小声地“唔”了一声。既然如此,林檎干脆直接向本人问了:
“晦月先生,容许我问一个问题。”
晦月朦胧着眼睛:“?”
“你是兔子吗?”
问出这句话,林檎又感觉到鳞片开始冒了。
“……?喵?我是猫的哦?”
“不,就这样吧。”
林檎觉得轻松了很多,他给晦月盖好被子,然后安心地睡了。
——
PS.晦月的确是兔子。
〉〉回忆及幻像部分全部归到了上篇中,本章废墟章完结
〉〉不响应了,emmm感觉很对不起欧尼斯特(。)
〉〉005-http://elfartworld.com/works/140307/
春取,是我夺走了你的人生吗?
怎么会呢,夏来,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的人生就是我的延续,为了我,不,为了我们,继续走下去吧。
这算是为自己寻找的借口吗?我不要再为自己找借口了。
是吗,抱歉,夏来你已经变的很坚强了呢,你是对的,你不是我我不是你,你就是你自己。
嗯,我不会再任性了,我会活下去的,成为优秀的驯兽师,所以春取,即使没有你,即使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依旧会继续走下去。
必须承受的,无法改变的,一直以来的愿望与无法洗脱的憎恨。
我全部都会狠狠地记住并接受下来。
不再懦弱不再逃避,不再找借口也不再欺骗自己。
“……不再欺骗自己。”
夏来注视着自己的手,掌心还残余着那东西的余温但已经空虚无物,在它消失的一瞬春取的幻像又一次出现在了面前,不是那个劣质的复制品而是真真切切的她站在那里。他愣了一下很快意识到这是幻觉的余效使自己脑海中的影像显示在眼前的缘故,脑海中春取与自己对话,再一次帮他明晰了心中的觉悟。
围绕在四周的白雾终于散尽,夏来又一次回到了充斥着兽群和血腥味的战场,实际上他一刻也未曾离开过此地,但仅仅是视线受到干扰便使大脑产生了如此巨大的错觉。
头顶的黑雕发出尖唳,投射下的黑影鼓着强劲的风扫过夏来,让他迅速地清醒过来,同时注意到在自己身旁抽搐着的几只黑兽。夏来快速地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口,都是些擦伤,虽然留了不少血但并不碍事,疼痛和不适的冷刺激着神经使他有些心烦但他明白现在没有时间顾及这些。
“辛苦你了,篍,”夏来用袖子擦掉脸上的血,咬着牙露出一个艰难的笑,他对一直保护着自己的搭档说到,“赶快去保护我们的客人吧。”
四分钟,不,应该大约五分钟,困在浓雾中的实际时间比感觉的过的要慢,但在这仅仅的五分钟时间里,战场的情形已经发生了巨变。
必须尽快确定此时的战况,夏来心想当机立断发出命令的口哨声,飞在低空的黑雕迅速地回应他,在加速上升的同时发动了能力,夏来眼前一黑紧接着切换到了黑雕的视野。
从高空来看,整个战场一览无余,可以清楚地发现到这个约合椭圆的战区中有着一个中心,即目标班吉所在的位置,大量的黑兽正向这个中心聚集,而外延的黑兽群则分散的很广。
“真是奇怪……”夏来不禁质疑到,他飞速寻找欧尼斯特的位置,并在距离班吉五六米的位置发现了他的身影,此时的欧尼斯特正陷在兽群中央奋不顾身地战斗着。正式成为驯兽师后的夏来还没见过如此聚集的黑兽群,冲进去战斗的人更是从未见过,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感叹“这个男人真是疯了。”
黑雕停止能力的发动将视觉还给夏来,这个关节点一只窥觊已久的豹型黑兽恰好扑了上来,刚刚恢复视觉的夏来还未调整好平衡躲避失败,刀也不幸脱手摔在地上。他与黑兽抱成一团,一人一兽滚下凸起的山坡,幸而他穿的厚,后背才没有立即被黑兽的利爪抓破,碎石砸落下来正中黑兽的眼睛,夏来趁机腾出手扼住它的喉咙,黑雕恰好赶到,强劲如钢筋般的两只利爪瞬间将黑兽的脑袋捏爆。
黑血喷射了夏来半个身体,他喘着粗气艰难地扒开黑兽的尸体爬了出来,黑雕将刀抓来并掷向夏来,他闪身接住了刀,并向地上啐了一口血。
可恶,没时间浪费了。
夏来发恨地看了眼班吉和欧尼斯特所在的方向,不顾全身的酸痛跑了起来,他边跑边呼唤黑雕,黑雕没有再次升向高空而是在夏来的指令下擦着地面滑过,夏来趁机跳起抓住了它的跗跖,在惯性的作用下,夏来被黑雕带着顺利飞起,掠过地面众多黑兽向战场中心奔去。
平时训练时黑雕能载着他飞行大约三分半时间,在这个时间内推进到欧尼斯特所在的位置足够了,夏来心中这样盘算着,他迅速思索着尽可能接近中心的方法,完全没有发觉中心的班吉身体已经出现了异常的状况。距离要着陆的目的点只有几米的距离了,然而黑雕突然表现出了异常,一反常态地发出警报的声音。还没等夏来反应过来黑雕突然猛地转向,带着他偏离了原定的轨道。
“篍,等等,篍,你怎么了?!”
夏来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黑雕带偏了方向但却因为位于空中身不由己,他不停的向黑雕发出修正飞行的命令但却遭到了无视,在这个距离下他不敢轻易地放开手,全力飞行的黑雕只短短的半分钟就带着他飞出近百米远。
到底怎么回事?夏来一头雾水,他熟悉自己的搭档,它不会临阵逃脱更不可能违抗自己的命令,除非,除非——难道它是在保护自己?
夏来猛然意识到这种可能性,他努力扭头回望兽群中央,瞬间被震惊地倒吸了一口气。那是个怎样的景象啊,超出以往的认知而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一只巨大的冰龙凭空出现,并继续迅速扩大化着,凡它身侧碰到的物质,无论是生物、地表还是空气皆一触成冰。这扩大的速度极快,前一秒还围在它身旁的黑兽叫都来不及叫便被不幸的波及到变成冰柱紧接着被扩大化的冰龙踏为碎片一命归西。冰龙扬起头颅发出怒吼,那声音不像是一个生物的吼叫而更像是来自大地的震颤。
对黑雕的感激瞬间涌上夏来心头,紧接着理智将这种侥幸生还的喜悦压了下去,他还不能释然,因为他知道欧尼斯特还在那里,尽管心里已经清楚那个男人逃离的可能微乎其微但他不肯死心。心中刚翻起一丝希望,夏来便看到开裂了被弹飞到空中的面具,不会出错,那是那个男人的面具。
不——
还没来及脱口而出这叫喊,伴随爆炸而来的一波强力的气流便将夏来和黑雕一同掀翻,扬起的碎片击中了他的脑袋让他瞬间陷入昏厥。而黑雕尽管也被碎片擦伤但勉强保持住了平衡,它一爪抓住昏迷的夏来的肩膀,拖着他不择方向地飞离这个是非之地。
戴亚战记
-Chapter 00
-Character:木鹴
-Attention:就是篇流水账了
讲实话我不太清楚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样的。
前一秒还笑眯眯的木鹴突然没了表情,拿在手里的药瓶也丢在桌子上不管了,任由它滚到地上“啪啦”一声七零八碎。我作为一个客人也不好做些什么对不对,毕竟人家店主一脸血海深仇地盯着我身后。
大概过去了三分钟?还是五分钟?或者说也就一分钟?不管了,反正我也管不上了,木鹴一直盯着我背后,但是一直没人说话,我甚至感受不到我背后有活物的气息。
等等,不会是灾厄吧?
我下意识的顺着木鹴的视线要转过头去看,结果刚转过去就被制止了。以及我希望她可以用说的而不是扯我的衣领。
虽然穿着斗篷但是能够看出有最起码的人形,不是灾厄,感谢上帝。
最起码是个可以用语言交流的生物,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人类,但总比灾厄好,好上一百倍。
“滚回你的圣山。”
谢天谢地,总算有人说了一句话,虽然一点都不友好,而且我觉得木鹴说完这句脸更黑了。或者说如果我不在这儿她可能就要冲上去和我背后的那个,呃,姑且称之为生物?打起来了。
“我还没有说话。”
听着像是个三十代上下的男性,明显带着边境的口音。
“哦,那我是不是还要欢迎一下您?”木鹴笑了,笑得极为讽刺。
印象里眼前这个小姑娘从来没这样笑过。传言里的她是个从首都鲁米纳斯跑出来的大小姐,放着贵族的权势和财产不要,跑到索恩城开药店。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她不缺钱是真的,放在别家店里四、五银币的药在她店里就一银币,虽然量不多,哦对,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不知道有什么用的药,鬼知道这个小姑娘在想什么。
“如果你愿意,反正我是不介意。”
我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然后应验了,身后传来了“啪啦”的清脆的声音。
她大概是丢个了烧瓶过去。因为我看到原本摆在她身后台子上的那个烧瓶没了,就留下了那个有点发黑的三脚架和还在燃烧的酒精灯。
“我真的好奇为什么当时回来我干的第一件事是给你一巴掌而不是不是送你三针脱水剂。”她手上突然多了一只注射器,我猜是从白大褂底下拿出来的,“感谢你那次把我丢下送给非人类的分裂派,让我第一次去圣山就体会到了要塞的恶劣。”
“我就是把这家店砸了也不会给你提供任何支持。”
“我说完了。”
“然后现在你可以滚了。”
我想回家。
门铃轻微的响了。
“如果你想问刚刚那个人是谁,”木鹴直接坐回椅子上,或者说是把自己砸回椅子上,力道重到椅子向后错了一小段距离发出刺耳的声音,“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他名字太多了。脸无所谓了,反正我是没见过,你不是看到他那件斗篷了?认斗篷就行了。”
“哦对了,因为他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我要关店了。门口左手柜子第三层的药都是新配的。十银三瓶你自己挑吧把钱放那就行了我回去了。”然后转身绕道柜台后面撩起帘子就不见了。
哦好的,能随意到这样除了木鹴没有别人了。
PART 01 END(路人第一视角)
说是关店对于木鹴来说也只是换个地方坐着而已,例如某个广场的喷泉边。
对于长久处于混乱的边境地区能有如此热闹的场面实属不易,同理,原因也很容易想到——春之庆典。
“——阿嚏!”也许是刚入春的缘故,虽然气温有所回升但是只穿一件单裙出门实在有些不明智。木鹴搓了搓已经有些发凉的双手,后悔刚刚直接把外套丢在了椅子上。伸手从包里把怀表拿了出来,差一刻十一点。再三思考她决定去随便逛逛,总比待在这里吹风吹到感冒好,而且她饿了才是重点。
【人类联邦国王罗兰德开放自由贸易之都索恩城沿线的城市,供联军与冒险者们举办为期七天的庆典活动,并藉此机会倡导异族战友之间相互熟悉,缔结盟约。】
木鹴咋舌。不愧是公示板,讲话就是好听。
现在说起那件事也不迟。
那大概是木鹴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事情,倒不是有多么的凄惨,只是单纯的令她感到反感。最起码她完整的回来了,是不是?
这么一说大概就要回到八年前了。那时的木鹴也不过十七岁。连理由都不知道是什么,就来了索恩城。这么一想她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到底为什么呢。
刚一进城内就被一个小兔崽子撞倒然后自己脑子一热突发奇想准备碰个瓷结果碰了个小祖宗的事就先不提了。来说一说圣山的事情吧。
那阵子大概是要穷疯了,天知道为什么索恩城的房子这么贵。虽然药店已经能正常运转但是这无法完全支撑起她的生活开支。刚过来不到一个月就因为钱不够了回去这种事情还是饶了她吧,和祖母讲完自己大概就要被扣在首都再也出不来了。直接去圣山找药材要比从商会那里买好得多,毕竟直接观察最新鲜的药材和其生长环境对于药剂师来说是必不可缺的事情。但不管怎么说,那是圣山,聚集着大量的非人类。
况且自己没有敌意并不代表对方也没有敌意。
这个时候就该提起那个人了。
是在索恩城北侧的一个小镇的酒馆里。木鹴本来只是看看附近两族的关系,和看板娘闲聊的时候提到自己是治愈术师,大概是被那个人听到了。刚出酒馆就被拦下来,“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圣山?”
这岂不是美滋滋?木鹴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免去了自己找人的麻烦,省下了一大笔雇佣金,而且没准还能赚一波。美滋滋。
“我是木鹴,作为治愈术师还有些不成熟,请多关照。”
“我是赫安,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木鹴。”
当然,这一点都不愉快。
长时间的双膝跪地真的不好受,而且这个地下室一点光都见不到,早知道就穿过膝靴了,木鹴感觉自己都要关节炎了。感谢这群异族没有低估人类小姑娘的能力,双手双脚都给铐上了铁镣。外套也被收走了,连同藏在内侧的药。
靴子内侧的麻醉针他们没发现就不关我的事了,这么想着木鹴翻了个白眼,因为腿真的很冷。
回忆一下进来这个地下室之前发生了什么。
“啊,”木鹴小跑两步追上赫安,扯了扯斗篷示意他回头,“你们介意在这附近停留一会吗?我有点想找的药材就在这附近。”“这附近恐怕不行,”他摇摇头,“天就要黑了,距离据点还有一段路。”“好吧很遗憾,那继续走吧。”
“药材的话据点附近也有,我可以陪你找,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种。”说着赫安掏出一份地图递给木鹴,“是据点附近的地图,你留着吧。”愣了两秒但是还是接下了地图,“诶?啊谢谢喔....”
虽然看不到脸有些可疑但是还是个很亲切的人。
当然,这个良好的印象存活不到六小时。
现在是下午四时。
“那我就在这儿等你了,不要跑太远,就在这附近。”
“抱歉麻烦你了,半个小时左右。”
“没事,灯你拿着吧,注意脚下。”
“谢谢。”
这是最后一次正常的对话。
血液不断的从伤口溢出顺着手臂落到草地上,半个袖子都被染上了红色,右臂的痛感已经不怎么明显了,开始发凉发麻了。最开始提着灯找药材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等到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到了身后,来不及避开就被砍出了一道不浅的伤口。
木鹴甩手把灯朝着袭击者的脸丢过去,回身看向原本应该站着赫安的位置。“去他妈的。”顺着惯性在地上滚了一圈木鹴撑着左手爬起来冲着那个位置比了一个中指。用脚趾想都能想明白了,自己被当成诱饵了。不出十秒,周围不断传来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本来就算不上什么照明的月光加上树叶的遮挡,刚刚丢出去的提灯也灭了,周围几乎一片漆黑,但是木鹴能确认自己已经被包围了,虽然确认不了数量但至少十体以上。那还打个什么劲啊。
“好,我投降。”她举起左手示意自己无攻击意向,“右边太疼了举不起来你们谅解一下。”但是对方好像不太领情,仍旧保持着待机状态随机准备攻击,“如果是因为我闯入了你们的地区,是我的错,我道歉;但是如果你们要找人,很抱歉你们找错了。”“地图。”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似乎是最开始的那位袭击者站的位置,“地图的话你们也找错人了,我这里虽然有一份但是不……”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剩下的半句话硬生生的被吞回去,木鹴踢向对方膝盖趁机后退几步,捂着腹部啐了一口血沫,“要不要下手这么狠啊,同为女性相互体谅一下不好吗,换个地方打不好吗。”
但是她也就只能说说了。
刚才的那一下差不多是她最后的挣扎了,她现在疼得腿还在发软,周围的杀气已经重到快能实体化了,“我都说了投降能不能不打了,我怕疼而且我现在疼的要死谢谢。”
“感谢隔三岔五来拿药的小祖宗。”木鹴把最后一根麻醉针刺进地上入口守卫的脖颈上,盯着眼前的盟约团她靠在墙上挥了挥手,但是这好像是她最后的一点力气了,然后她就直接滑下去坐在了地上,“但是我现在走不动啦,你们大概要把我提回去了。”
PART 02 END
木鹴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看到了诺尔·麦克卡伦德,她的小祖宗。
和她小祖宗的STK。
木鹴突然很开心。
因为她可以蹭饭了。
END
全是胡诌,赶会考来不及画只能写流水账了((出息
赫安也是胡诌的,就是那种很常见的民间组织的人,心黑一点的那种((。
接自己的是【章三十九·疑梦非梦】http://elfartworld.com/works/144465/
前情提要:唐珏毒发,雷慈帮唐珏解毒【七月十五】(嗯?你问用了什么方法解毒?等慈哥更新好啦!)
结果唐珏没死,雷慈倒是差点儿归西,不过得贵人(?)相助苟延残喘(……)了下来【差不多十月下旬】,之后在家硬撑了两个月终于撑不住,决定只身去霹雳堂最远的一处别墅(?)休养。
这一路上坐着平稳的牛车(……)由唐珏护送,当地大概过不久就要流传出这山上搬来了个怪人的传说了吧(…………)
以及这一篇是唐珏的最终话!完结了!我好开心哈哈哈哈哈……能够完成这么完整的剧情和人物我真是此生无憾(……),虽然可能呈现出来的并不够完整,还是我创作力的问题……但他在我的脑中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完整了,谢谢一直陪着我跑剧情的慈哥!!!!(痛哭流涕)他们一直活在我的心里!!!!(仿佛悼词)
嗯,正篇虽然完结了不过应该还有番外(毕竟之后他们还活了几十年ry)……番外应该就是时间线不连续的小故事了。
以及,这一篇完全和武侠没关系了我反省,哪里来的小言情……(。)
谢谢看到最后的大家,真的很感谢你们!
不管我写得多烂但我完结了啊!(自满x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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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珏掀开了窗帘。
车上的小窗原本也不大,但为了车内雷慈不受风寒还是挂上了厚厚的棉帘。快要新年,正是江南最冷的时间,这一路也断断续续地落了些小雪。今天倒是天气不错,窗外的空气虽然冷冽,却有阳光,昨夜的小雪在阳光下晶然闪烁,长江以南不比北方,留不住雪,过一会儿应该就会融了。
从临安出发去皖南坐车本花不了多久,只是雷慈身体虚弱经不起旅途颠簸,每日大多数时间倒用来休息,走了三四天还在路上。
此刻雷慈正靠在后座小憩,为了让他躺得舒服些,唐珏特意叫人在车上加了好几层软被,他陷在柔软的垫子里,身上盖着被子,眼睛慢慢闭了起来。
唐珏看不得他闭上眼睛。
唐珏从黑暗里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雷慈。找到的时候他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施小佳却只顾着在一旁哭得说不出话。唐珏踉踉跄跄去探他鼻息,发现虽然微弱却持续绵长;心里狠狠白了施小佳一眼,又去摸雷慈的脉门,这一摸吓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雷慈的经脉像是一片被暴风雨吹打过的破烂蛛网,找不出一丝完好的部分,丹田一片空虚,竟是一点真气都探查不到。
他花了三天时间仔仔细细摸过每一寸经脉,终于相信雷慈是真的经脉尽断。幸好他还活着,然而唐珏却无法明白人在这样重的伤下要如何活着。
他看着雷慈紧闭的双眼,沉下去的心怎么提都提不起来。
他怎么能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了,他是霹雳堂的长公子,他怎么敢。
雷慈终于醒来的那日,唐珏红着眼睛问他:“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
雷慈气若游丝地答道:“我怕。但我更怕你死。”
雷慈的情况时好时坏,在床上躺的时间比唐珏足足多出两倍,才渐渐能起身走动。也不知是性格如此,还是他真的觉得自己身体没问题,回霹雳堂之后竟还咬着牙出门做了几趟事,直到有一次终于稳不住身体从马上跌落下来,才趁机对家里告了假,打定主意去皖南的别院养伤。
雷掣自然是又心疼又气急,但他不管怎么大发雷霆,都从雷慈口中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还是心疼为多,只求他养好身体,别的也就压下不做计较。
霹雳堂送雷慈去别院的车队还是一如既往地声势浩大,恨不得把雷慈全部家当都搬去。雷慈自己倒是不想这么兴师动众,家里的仆人侍女一个都没答应要,只带了施小佳一人上路。
车队出了临安没多久就被唐珏带着一小队人拦了下来。唐门嫡长子自然是有他的考量,比霹雳堂、比世上所有的人都想得更多更仔细。
雷慈向家里隐瞒了一部分伤势,这世上或许除了唐珏没几个人知道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但万一有人知道了呢?雷慈现在的样子,只要有人意图不轨,无论唐珏有没有在身边,都挽回不了什么。于是他将施小佳留在霹雳堂的车队,仍旧按照原计划行向皖南,自己带了一小队人接了雷慈,从另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出发,向皖南低调进发。雷慈的车上挂着厚厚的帘子,饮食起居都由唐珏亲自动手,连车夫都不知道车里接了什么人。
唐珏选了一辆大车,车里尽量布置得舒适,有吃有用,免得雷慈上下车麻烦。他选的路不是大道,自然颠簸些,雷慈稍微头晕不适便停下来休息,以至于霹雳堂的车队早早到达别院,上下都打点收拾停当了,他们还没走出一半远。
唐珏害怕看到雷慈闭上眼睛,每次都让他想到他在云栖坞看到雷慈第一眼的样子。他心中一片空白,只想他快点睁开眼睛看看自己。
“慈哥?”他试探着,雷慈低低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没睡。
“慈哥,跟我说说话好不好?”雷慈又应了一声,嘴角提了提算是应允。
这一路上除了雷慈真的要睡之外,他就这样一直跟他说话,生怕一停下来就沉沉睡去再也不醒。有时候他会趁雷慈睡睡醒醒的时候问些平时不敢问过的问题,雷慈含糊着答了,却不会追问他。大部分时候都是他来说,雷慈听着,他也会说些平时不敢说的事,想到雷慈仿佛听过就会忘,就更容易说出口些。他最初还担心绞尽脑汁想出的话很快会说尽,后来渐渐发现话题竟然取之不竭,根本不需要想就可以跟雷慈说很久很久。
他向雷慈那边挪了挪,问道:“慈哥,你之前说你梦到我了。”
雷慈说过这句话,但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去年元夕的时候,雷慈一边跟他喝茶一边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却没了下文。他想知道他梦到了什么,却不敢问,雷慈也没再提。那时候他既没有告诉雷慈自己的心意,雷慈似乎对他也很冷漠,唐珏只能把这件事留在心里。
一年过去,他还记得这件事,却不知道雷慈还记不记得。
“……嗯。”雷慈点了点头。
他颇有些意外:“你记得?”
“元夕的时候,我说过。”雷慈把手搭在他手上答道。雷慈的手心很热,即使在这样的寒气中也透着些暖意。
唐珏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
“你过来些。”雷慈示意他靠近点,唐珏便俯下身去。雷慈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待唐珏抬起头已是满面通红。
“……我当时真不知你是这种人。”
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时间也不知不觉过去许久,期间唐珏给雷慈喂了几次水,外面的路两旁零星开始多了些房屋行人,唐珏便将窗帘放了下来,将阳光和喧嚣隔在了车外。只听赶车的人在前面问了一声:“公子,快到镇上了,要不要绕路?”唐珏看了一眼雷慈,见他已经有些睡意,便说:“绕吧。”
他们后头两匹马带了足够的行李食水,大部分时间尽量远离城市走小路图个安静。若雷慈醒着倒是可以去镇上转转,顺便补充些东西,若雷慈要休息,就尽量绕开免得扰他。
谁知雷慈却忽然睁开眼睛:“去也无妨。”
“你没睡?”唐珏刚替他拉好被角,见他又醒来,便问道:“你有什么想要的?”
“镇上应该有卖桂花糖的吧。“
唐珏一愣,然后发现空气中的确有一丝甜腻的香气,伴着隐约的桂花味道。这个季节应该没有桂花了,店家想必是八月摘了渍到冬天再拿出来做点心卖,卖图个稀罕,估计价格也不会便宜。唐珏却是在唐门从小锦衣玉食大,对这样的小儿科一笑置之:“冬天卖的桂花糖一定不好吃。”
雷慈道:“我以为你喜欢。”
“我可只吃当天摘当天做的。”唐珏刚想笑,却忽然意识到雷慈说这话的意思,便愣住了。
雷慈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只是笑道:“那你还吃我做的桂花糕。”
唐珏心中翻来覆去只想雷慈精神困倦还惦记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只觉得眼眶有些热,心不在焉地答到:“你做的那么甜,我怎么吃得出是今天还是昨天……”
雷慈不答话,只是心满意足闭上眼睛。雷慈温热的手始终覆在他掌中,他心中的暖意也从未停止过。
唐珏没有让车夫改道,车仍旧朝着小路驶去,缓缓远离了大道。
当天夜里,车却是行到一半急急改道原路返回,快马加鞭地赶回了镇上。
原来雷慈睡到一半忽然身体情况急转直下,连意识都模糊了起来,唐珏见状当即叫车夫掉头,回去路过的镇子上。
车刚到了客栈门口还没停稳,唐珏就急急忙忙跳下车,出来招呼客人的客栈老板见多识广,见来的客人打扮得体却满面忧色,还扶着一个裹着厚毯摇摇欲坠的同伴,心下了然,便十分麻利地准备了一间上房,引了唐珏和众人上楼,还叫人准备了热水送来。
看唐珏扶着那人躺下,却把所有人赶了出去,他知趣离开,关门前问道:“这位公子,需要我去请个大夫吗?”
唐珏正不知如何是好,听老板这么说连忙点头。
大夫半夜的被人从床上捞起急急忙忙赶到客栈,本就眉头紧锁,给雷慈切脉望诊的时候更是连连摇头叹气,唐珏在一旁紧张得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搁,生怕大夫说出些什么吓人话来。
“你是他兄弟吧?他烧了这么久,你怎么才请大夫?”老大夫诊完脉,一边抽出纸笔写方子,一边询问道,语气满是责怪之意。
“这……家兄他……”唐珏一时语塞。他自从吃了火蟾子之后便常有低烧,体温比一般人高上不少。火蟾子未化开时他也会自觉体热怕暑,自从雷慈帮他强破经脉,火蟾子的修为之力顺利归于丹田,他也就不觉得燥热难耐了。可他的体温确实比常人要高出不少,他又无此自觉,以自己体温去试雷慈的时候便也大意,现在想来这一路上雷慈若是体温正常,他摸来该是比自己凉些才对,那微微的温热的感觉正是发烧的迹象。想到是自己粗心大意延误就医,唐珏便自责不已,低头锁眉一言不发地听老大夫絮絮叨叨批评许久。
待大夫走后唐珏又接过方子,改了几味药,去掉了些药性比较烈的,又添入几味护心养脉的药物,差人去药店抓了。
他在来的路上就将身上携带的金风玉露给雷慈服了一半,这金风玉露是唐门最贵重的护体神药,之前在玉皇山为了给阮岑埋针用了一部分,还剩下一多半。这次护送雷慈他特意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雷慈伤势转重时多亏此物护着心脉,才拉着雷慈不往鬼门关闯。可他也拿不准这药性对雷慈是不是太烈——虽然以常理来说,不会对普通人产生任何影响,但雷慈筋脉尽毁,已算不得普通人,平时温和无害的药物对他来说也未必能够承受,于是他只好一点一点给雷慈喂下,隔半个时辰一次,每次只喂一小口,不敢多喝。好在雷慈到现在为止还算接受得顺利,并且真的起了些作用——不然以雷慈虚弱的状态,又高烧不退,哪还能坚持到镇上就医,怕不是当时就要被阎王勾了魂去。
唐珏小心地将金风玉露凑到雷慈嘴边,雷慈昏迷不醒,虽然只是一小口,喂得也颇为艰辛。等他好不容易确认雷慈将药顺利吞下,那被派出去抓药的人都已经回来了。
光是喂一口无色无味的花露就如此艰辛,更不用说那一碗熬出来又苦又腥的药汤。喝到最后是喂一半洒一半,就算是嘴对嘴都喂不下去。好不容易喝下半碗,又刺激了肠胃,没过半夜就被雷慈吐了个光,只好重新再煎。
雷慈光是在床上躺着发烧昏睡就过去整整三天,唐珏一刻也不敢大意,每日按时喂药、降温、请大夫来复诊,只抽雷慈稍微呼吸平静的空档打个盹儿,好在虽然药浪费了不少,但吃下去的部分倒也起了作用,三天之后清醒的时间便越来越长了,烧也退了下去,手心渐渐也凉了下来。这一折腾,唐珏再也不敢随意上路,竟意外地在小镇上耽搁了七八天。
雷慈醒来那天,外面的天气很好,躺在床上便能从窗户直接看到蓝天白云。他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僵硬,被唐珏扶着坐起来活动了好一会儿才找回手脚还在身上的感觉。
他四下打量,发现自己所在的房间内布置虽然舒适却十分简朴,怎么看也不像是皖南别院的内室,倒像是一间客栈——他母亲嫁过来的嫁妆有一大半都放在皖南,他过去也时不时会去那里,决计是不会弄错的。
“这是哪里?”
“镇上的客栈。……就是你说要买桂花糖的那镇子。”唐珏看他一脸茫然,便好心补充了一句。
雷慈思索了一会儿,似乎终于明白时间点接续在了哪里,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想到那之后他们再也没上路,就又问道:“我睡了多久?”
“今天是初二。”唐珏说到这里便轻轻地笑起来。“你睡了一年啦。”
雷慈这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整整三天,连新年都睡过去了。他似乎被“一年”这个笑话逗乐,脸色舒缓起来,然后又有些惋惜地说道:“新年过去了。”
他选在小年之后便出发,也是存了些私心的。今年唐珏会留在霹雳堂过年,成都来了书信让他不必回唐门。两个人如果能赶在新年之前到了皖南,还能一起过个除夕——没旁人打扰,也不用应酬,就他们两个。可是这下别说除夕了,连新年的太阳都没看到。
“过去就过去吧。”唐珏轻描淡写地说:“你这辈子还没在客栈里过过年呢,我也没。”说着他打开了桌上的一小包油纸包,里面是几方淡白色的小块,淡淡的甜腻很快飘了出来,看样子应该还热着。
“这桂花糖也没有想象的那么不好吃。”
等唐珏打点好一切,雷慈身体看上去也稳定下来,他们才又上了路。临行前唐珏叫人给大夫和客栈老板夫妇各送了五十两银作为谢礼,他没有表露身份,自然也不敢出手过于大方,免得引人注目。只是后来坐在车上细细想来此事,唐珏也觉得有些感慨。
若是换做以前,定然会将老大夫和客栈老板夫妇都杀了干净,免得走漏风声。就在去年,帮他解奈何锁的工匠也没能逃脱这个命运。他不是不知道对方可能有家人朋友,也知道对方不但没有过错,甚至帮了自己,还算是有恩。但这些原因对他来说都不重要,或者说对当时的他来说不重要。
可现在他看着帮他忙前忙后的客栈老板和老板娘,每日来替雷慈复诊的老大夫,只觉心生感激,不知如何报答。他也不是没想到这一出自己留下了太多的线索给有心人,但他是唐门的嫡长子,还有什么不敢面对的事情?要是真的留了后患,那他兵来将挡就是了。
他忍不住回头看着雷慈,雷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回来,仍旧是那个深邃莫测的眼神,只不过现在在唐珏眼里,总能看出一些和以前不同的东西。
他一直想要却找不到的“心”,就在这个叫雷慈的人身上;
而雷慈就在他身边。
“你没有心。”慕容峯曌说:“唐门的人都没有心。”
下次见了慕容峯曌,定要给他个好看。
明月千山·全文完
对不起 没什么东西可以写。
想知道自己的行动怎样地影响了世界线?请看——
1、若无任何人设以外的投稿:直接进入结局其一:BE——世界将无可避免地走向毁灭。灾厄在世界各地泛滥,存活越来越艰难,活着的人类与非人类日益减少。企划将不再发布新主线,大家自由创作在走向毁灭的世界中,挣扎求存的余生。
2、若反和平事件的投稿积分大于和平事件的积分,世界线将不同程度地向更为严峻的方向倾斜。
例如,如果反和平事件的投稿积分超过某个数值,第一章BOSS的击破分值将相应地上升。超过另一个数值时,第一章的BOSS将无法被击败。
理由:面临世界危机时,内部争斗却占据了主流,自然会让形势更糟。
3、主线(共同协作抵抗灾厄)积分将影响抗击灾厄的形势,由低到高分为“形势恶化-形势一般-形势好转”三档。序章积分导致的分支路线是“形势好转” ,已回避了“形势恶化”与“形势一般”。另外两种分支所导致的第一章将会有更加严峻的局势,例如灾厄母体击破分值上升(更难击败),两族内地遭到灾厄全面入侵等。而目前的“形势好转”带来的影响是,灾厄母体击破分值下降(更容易击败)。
4、每个支线事件所取得的结果,由支线本身的投稿积分+主线相应阵营的投稿积分X某小于1的数值来影响。序章的积分,导致避免了“非人类完成军事渗透”与“分裂派冲击首都的军事行动成功”的分支路线。如果走进这两个路线,其行动具体获得多少成果还根据积分数字分为三档,但因已回避,故不敷述。
以上,对于有可能涉及到剧透之处皆使用“某个数值”来模糊说明。本企划不是战企,目的并非让玩家对某个看得见的数字/算法拼肝。那些隐去的数字将在企划完结时揭晓。
以下是序章积分一览↓
【迎击】
非人类保守1
人类保守1
【庆典】
友好19
人类保守4
非人类保守2
人类分裂1
非人类分裂1
【抗议】
友好2
【集结】
人类分裂1
主线总分 29 支线总分 3
死亡角色的作者仍然可以投稿角色死前/死亡时的相关作品 ,及与企划主体关联不大的摸鱼、PARO等,但由于角色已经死亡,将【不能参与发生在死亡时间之后的活动】。
序章由于未按时打卡而被计为死亡的场内角色如下:
米刻尔 CID 48567
墨菲 CID 28918
莫里斯 CID 48623
丹云 CID 48321
暂未命名角色 CID 48648
萨麦尔 CID 48744
艾达 CID 46819
阿克勒斯 CID 49128
斯索·布朗格 CID 49315
凯加临 CID 49314
临时请假的角色,未在25日24点前补完打卡,加入死亡名单:
萧尔伦 CID 49107
【如果统计有误,(极可能是因为玩家自己修改人设为场外而没有通知企划主),请及时与企划主联系。】
如题
杰森 Jason
·女性
·以为自己是幽灵的吸血鬼,不过被她咬了也没法转化
·杰森不是真名
·一个叛逆girl,很容易被带坏
·毛乱懒得理,丝毫不在意自己红配绿赛狗屎的穿衣风格
·咬人的时候会变身chou所以一直在喝商店卖的儿童饮料-血浆果汁
·貌似不吸血也不要紧,但是她觉得自己是吸血鬼啊不喝就会死掉啦
·可以发(射荧光绿色的激)光噢
(所以到底是幽灵还是吸血鬼??)
Kermit•Davis 科米特•戴维斯
ケルミット・デービス
超高校级の台球选手.父亲[美]是职业台球高手,母亲[日]经营着一家公司.家庭(并不融洽,父母经常吵架)年幼在一次家庭争吵中被母亲摔碎的玻璃杯子划伤了眼睛(重伤)但并不影响开始练习和比赛.8岁接触台球,13岁获得全国比赛冠军,从此“神童”称号不胫而走[有点参考]有良好的心理素质,在巨大压力下仍能冷静打球而且很少犯错误
左撇子,左眼视力异常敏锐[从小锻炼
天然吐槽系
表面性格并不阴沉,但善恶分明。温柔[尤其对女性]有包容力,心态乐观.说话尾音受语速不慢.人缘并不差.*有洁癖.极其讨厌说谎的人[没有信用的人],对讨厌的人会露出相当厌烦的表情。 遇到突发事会安慰大家冷静下来,帮忙分析情况*真正生气来会歇斯底里[母亲的影响],强行黑了]
功课成绩不算差,擅长理科.家务料理也会一点
对成熟的女性抱有特殊好感
喜好:甜食 看书 台球[按排行]还有发呆和玩魔方
讨厌:不率真的人 不安全的事物
发色白,后面渐变黑。没有呆毛[和主角无缘]
瞳色蓝 左眼有绷带包扎
170cm
62kg
6.28 巨蟹
胸围:80
血型:B
一人称:boku
其它设定
原人格是个傲慢的人,排他且狂妄
留学到日本觉得日本是很弱小的国家
却迷恋上了弹丸论破真人秀
觉得凶手的手法都太幼稚
惹到会暴脾气
我想不出来了]可以参考十神]
┌───────────────────┐
参加了弹丸论破第24期[超高校级的侦探]
在过程中受伤了一只眼
最后一章想要其它同伴活下去就投票处刑自己
参加了25期
台球才能是官方强制修改的,为了让他拿着特典不搞事
24期和25期是不同的洗脑记忆,人格是一样的
25期剧情相关:
失忆前给自己留了一个小黑本藏在台球研究教室的书籍里,二章开放被科搜查到
内容跟天海的差不多,但是写的很少表达的意思很模糊,[才能变了思考的方式不同]台球科只理解了这几点
1.自己失忆前的才能有出入
2.同伴中存在黑幕[没写有几位]
3.不要把特典给任何人看
在第三章的时候因为占星术师奇怪的举动开始戒备,表面上并没有任何的行动
在小黑本上计划杀人
第四章利用特典在变形地图找到了隐藏动机
误杀了园艺师
在搜查时间找走得最近的人形师谈话并承认了自己是凶手,以及传述自己分析的真相,因小黑本的上戒告没有给她看特典
因为第四章的动机才决定参加学裁,想带绝对信任的人形师一起逃出。
——————————
*第四章隐藏动机:凶手成功的话可以带一个人一起离开,其它人处刑。两个凶手可以互相协助,投票出一个人另外一个不会被处刑。
表面动机:地图上只有水没有食物,没杀人全员会饿死。
——————————
裁判时针对了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占星,对园艺的死很愤怒
戳穿谎言,被主角嘴炮后很自责,自己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处刑前让其它人小心占星师[因为是凶手所以没多少可信度]鼓励人形好好活下去
死后黑幕濑名遥回收了特典
[主角搜查四章地图科米特房间发现了小黑本,没有找到里面说的特典,可以做为言弹]
姓名 水间云
性别 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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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3月12日 心理科
主诉:因友人去世而持续情感低落,遇事消极悲观,有轻生念头。轻度强迫行为,睡眠与饮食无影响。
诊断:抑郁状态
处方:舍曲林 100mg/次 1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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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9月22日 心理科
主诉:三年前诊断抑郁状态,给予舍曲林治疗后有好转。无幻听、幻视。
诊断:抑郁状态
处方:舍曲林 50mg/次 1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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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3月29日 心理科
主诉:其所述去世友人查无此人。情绪不稳,有轻生念头。
诊断:抑郁状态 妄想性障碍
处方:文拉法辛 75mg/次 1次/日 阿立哌唑 10mg/次 1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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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15日 心理科
主诉:不明原因的情绪持续低落,轻生念头加重。有幻听、幻视症状,精神有被干扰的迹象。
诊断:抑郁状态 妄想性障碍
处方:文拉法辛 150mg/次 1次/日 阿立哌唑 10mg/次 1次/日
——————数据遗失——————
2017年6月21日 普外科
左手腕刀割伤,重度失血。患者意识不清,心动过缓,外周静脉不充盈,颈静脉搏动减弱。
紧急止血,建立输液通道,给予输血1000ml。行血管吻合手术。
现在离第一次打卡结算的北京时间21号24:00还有不到一天,请尚未打卡的场内玩家不要忘了打卡。
【也请玩家注意提醒自己的场内队友/CP及时打卡,以避免角色被计为死亡。】
如果在结算前还未完成作品/暂时没时间怎么办?——可以先发片段/部分截图/草稿等即可打卡,在结算完毕公布死亡名单后再删除临时卡。
如果连临时打卡都实在来不及了怎么办?——可以直接在下方评论回复本文,向企划主请假,并于25日24:00之前补完打卡。若未能按时补完,角色仍会被计为死亡。
【第一章官方剧情将根据玩家最终积分数做出变动,并于25日24:00之前发布。】
15号0:00之后提交的人设,打卡期限推延至下一章。
ATTENTION!!
-死线前先来打个卡保命之后会续!
野兔在四处奔逃。
近了,似乎更近了!他努力的伸展着四肢想要跑的再快一些。森林不是他的领地,杂乱的植物阻碍了他的视线,树木的枝丫像是魔鬼的爪牙,不断咬住他的头发和衣摆,错杂的树根和藤蔓更像是嘲笑他一样时不时绊他一下。除了他刚开始离家的那几个月,似乎再也没有这样狼狈过了——头发上挂满了草叶和小树杈,衣服也被撕开了几道口子,他还很喜欢这件衣服呢!虽然没有巨大威武的体态,可他仍然是只野兽,现在却落得像被追捕的食草动物一样,除了埋头逃窜就已别无办法,连个兔子洞都没得钻。
他回过头,日落西山,被树叶切碎的余光溅满了森林。忽然阳光一闪,一支冷箭嗖的一声飞过来划破了他的大臂,深深地钉进了他身旁的树里!他呲了呲牙,步子踉跄了一下,来不及看一眼伤口就拼命的逃走了。
晴空般的眼眸在黄昏中闪动。
一切都乱作一团。
他慌乱的步伐打乱了呼吸,草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无形的笼子一样将他笼罩,死神的步伐似乎越来越近,他可以清楚的听见他在树枝间跳起落下,甚至拉弓时弓弦紧绷的声音。究竟什么时候他才肯停下来啊!不累吗!他可能迷了路,怎么也找不到森林的尽头,思维像是迟暮一样变得越来越混沌,唯有箭头划破空气的声音催促他不断迈开步子。
就在这时,一支箭无情的咬住了他的衣角,深深插进了地面,他一个趔趄滚倒在地上,瞬间,四五支箭撕裂空气把他死死的钉在了地上,最后一支就中在离他脖颈只有几厘米的地方。他在一瞬间变成了他人手中的猎物。
死神从树影中走了出来,大大的兜帽掩住了他的脸,漆黑的斗篷在黄昏中显得诡异而模糊,像是昭告夜晚以及死亡的将至。死神蹲下,抽出了猎物颈边那支锐利的箭,箭尖抵上他的下颌,寒气似乎已经穿透了他的血肉扎进骨髓。他惊恐的张大着眼睛,死神缓缓抬头,那是一双好似涌动的鲜血一样,血红的眼眸。
可那个瞬间,惊惶的猎物想到的,却是快要西沉时赤红的夕阳。
“弗农,跟我回去。”
TBC……
夕阳收敛了最后一缕光华的时候,男子刚刚跟一个危险的客户碰完面,手里拿着一杯未喝完的咖啡,站在街边的阴影里。
他刚刚开始新的工作不久,还未能游刃有余。
两个月前,城市里爆发了大规模的怪异事件,事件犹如滴于宣纸上的墨迹很快殷开,在城市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许多人被卷进事件,受伤或者致死。许多建筑物受到了损坏。
然而怪异事件的平息如同来时一般迅速,却悄无声息的就不见了踪影。
劫后余生的城市恢复了往日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没有人再提起爆炸的体育馆,消失的市立医院,或者被夷为平地的樱见神社。现在这些建筑还好好地待在原地,一刻不停地发挥着它们本来被赋予的使命。
仿佛这半年来的波动从未发生过。人们遗忘了一切,却没有人为空白的记忆和流逝的时间而感到诧异。
男子看着远处游乐园的巨大摩天轮再次亮起灯来,一如几个月前自己在神社后山面对某个旧友时的无奈。
为什么所有人都忘了,却偏偏只有自己还记得?银发的男子不觉间捏扁了手里的纸质咖啡杯,余下的咖啡洒了出来,淋在他的手上。
这双曾经淋满鲜血的手,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夺走过任何人的性命。
孤独的男子失去了一切,他本想在那个奇怪的空间里一了百了,却被属于那里的造物主温柔地对待了一次。在那场浩劫里,他对生命和人生有了全新的认识,回来之后便放弃了职业杀手的工作,休息了两个月之后,转而利用自己的情报网转行当了情报贩子。
像程序员那么低收入而又拼命的工作实在是不适合习惯了惊心动魄生活的自己。
抬手看了看表,男子把手里的咖啡杯丢进了一边的垃圾桶,转身离开。
整条街的灯都亮了起来,相互辉映,给夜晚的城市赋予新的样貌。未干的咖啡渍反射着满街霓虹招牌射出的光线,呈现出本不属于它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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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方慎已经连续加班一个多礼拜了。
两个月前,自己在某日朦胧醒来后照常去警局上班,被布置了艰巨的工作任务。
城市里不断的有以不明原因过世的死者,他们的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受过毒物的侵害。只有不明确的调查报告指出,死者生前大脑曾受过一定程度的干扰。
今天分明是周日,却因为这些解不开的怪案子又要加班。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办公桌上又被堆上了关于这类案件的报告。
桢方慎有些迷惘,他毕竟不是学医出身。这些乱七八糟的报告写的再详细,也让他感到有些泄气。
他想找个人咨询一下。
手上的动作却在掏出手机的那一瞬间停驻了。
我想打给谁?桢方慎问自己。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曾有个同事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一直以来两人似乎在一起解决了不少案件。
有过这么一个人吗?桢方慎翻找着电话簿,却不知道自己希望看到的名字是什么,又是属于谁。
又是这种感觉,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好像曾经鲜活的确实发生过,却又模糊的让他以为是自己的臆想。
别傻了,最近总是有这种感觉。桢方慎甩甩头,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他不想去细想了,早在两个月前这种感觉就一直存在着。不是关于同事,不是警局,或者家里的人。
也是有那么一个人,让他仿佛记忆犹新却残缺不全。
桢方慎把这件事告诉了好友维尔加。
令人惊讶的是,维尔加立刻肯定了他的想法。
维尔加说自己甚至会在深夜里突然惊醒,一身冷汗,眼角带泪。为了不存在的人感到彻骨的忧伤。却无法想起这忧从何来,泪为谁落。
他们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大概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影响。可能是手机电波,也可能是电脑辐射。他们把一切原因探索了清楚,甚至怀疑到前一天一起在居酒屋吃的盐烧青花鱼。
桢方慎在桌子前坐正,叹了口气拿起了今天要看的的报告。
如果不是手机振动提示收到了信息,他还意识不到已经是中午时分。
【桢方警官,请问今晚有空吗?有些事想问问你,也顺便去喝喝酒,如果可以的话,8点老地方见面如何?】
跃于屏幕之上的是维尔加发来的信息。
桢方慎松了口气,感到心里有点小小的雀跃和小小的忧愁。雀跃的是跟维尔加喝酒确实是让自己可以感到无比放松的乐事,忧愁的是最近他们共同感到的莫名错觉,似乎已经成为一种情绪萦绕二人脑中不肯离去。
约酒当然要去,桢方慎在打开外卖app前,回复了维尔加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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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男子在大街上游荡了不知多久,手上的咖啡早已被风拂干。双腿习惯性的把他带到了一家居酒屋前。
这是位于闹事边缘的一家居酒屋,没有市中的过度喧嚣也并不沉于静谧。
或许因为是周日的晚上,店里竟然没有什么人。老板只身一人站在柜台里擦着玻璃杯,看到男子走近轻松的打了声招呼。
“哟,今天怎么自己来了,他们俩呢?”
男子诧异的盯着老板,不敢相信所听到的话。而下一秒老板的反应却让他倍加失望。
老板楞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停了。
“哎呀,说什么呢,不好意思,我好像认错人了。您想要点什么?”他放下了玻璃杯,挠了挠后脑勺。
“酒。”对方叹了口气。“酒精度数高一点的。”
“买醉可不健康哦。”虽然这么说着,老板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下了一瓶酒,换了块抹布擦了擦瓶身,然后打开,酒液被倒进眼前的玻璃杯中。“想吃点什么?”
“……盐烧青花鱼吧。”男子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酒杯,迟疑了一下说道。
“好咧,稍等。”老板转身走进厨房,却在门口稍微停下了脚步。
“您以前来过我的店里吗?”他问。
男子刚刚送到嘴边的杯子因为老板的询问停住了,他苦笑了一下。
“没有,今天第一次。”
“是吗,奇了怪了……”老板低喃着,走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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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方慎和维尔加走进居酒屋的时候,看到老板照例站在柜台后擦着仿佛永远擦不完的玻璃杯。
今天的居酒屋人很少,只有角落里坐了个独自一人的青年,脑袋埋在臂弯里,趴在吧台上,旁边是几个空空如也的酒瓶。他似乎因为喝了太多而睡着了。
“哟,欢迎。”老板看到熟客二人进门来,十分热情的招呼。“又加班吗?”
“可不是呢,累死老子了。”桢方慎说着坐到了吧台前。“老样子啦,麻烦你了。”
维尔加坐到了桢方慎的身边,一直带着微笑的他,偷偷瞥了一眼角落里的青年。
“好咧,老规矩。”老板重复着,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了瓶酒倒给两人,然后走进了身后的厨房。
看到老板进了厨房,桢方慎松了松领带,又拿起杯子嘬了一口酒,看向身边的维尔加。
“你说有事要问我?还是跟之前的事有关系吗?”他说。
“嗯,是的。”维尔加点了点头,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了那颗被放在小塑料密封袋里的纸星星。
“桢方君,对这个有印象吗?”维尔加问。
“咦?”桢方发出了小小的质疑声。“有印象……还是没印象……”
维尔加见桢方慎这模棱两可的反应,叹了口气。“果然桢方君你跟我一样。我对这个东西几乎没有印象,但是要说没有印象,却又好像脑海最深处有什么记忆在挣扎着一般。”
“这个不应该是银色的吗?”脱口而出这句话的下一秒,桢方慎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维尔加的眼睛。
“银色?为什么?你,你还记得这个东西?”维尔加瞪大了眼睛。
“不是……咦?我也说不上来。”刚才的一瞬间,桢方慎不太敢相信,自己脑海深处出现的那个模糊的银色的星星的轮廓。
两人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才能描述此刻的心情。
老板端上小食的时候,酒瓶已经空了大半。
看着桢方慎和维尔加一言不发的喝酒吃东西,再次持续擦着玻璃杯的老板却不知道为何有种很久没有过的和谐感。
在过去的两个月里,他总觉得这两个熟客出现的时候有些不太对劲,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问题。是相貌出了问题,还是人数出了问题,亦或是点的东西出了问题?
在角落里昏睡的男子动了一下,可能是胳膊枕麻了,他稍微移动了胳膊,却不小心把一个空酒瓶碰到地上,摔得粉碎。
玻璃破碎的声音引起了店里所有人的注意,男子被吓了一跳的同时抬起头来愣了一会,才看清是自己不小心打碎了酒瓶。
感受到其余三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时,已经是几秒之后了。
他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
“哎呀。”老板感叹了一声,用手势示意客人们不需要担心,由自己来收拾就好。
被面前的男子盯着看了几秒,桢方慎突然涌起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看向维尔加,从后者看着自己的双眸里,读出了相同的意味。
然而再转过头去,方才的男子已经恢复了他们进店时的姿势,趴在了吧台上。
“桢,桢方君……”维尔加小声问道,“你认识那个人吗?”
“不认识。”桢方慎肯定的回答,却……“但是又觉得,有点似曾相识。”
维尔加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桢方慎的说法。
他们看向了刚才放在吧台上的小袋子,磨损的蓝色纸星星安静地躺在那里。
没有更多的迟疑时间,两人听到了从角落里传来的窸窸窣窣。
转头望去,是那个打碎酒瓶的银发男子。他的双肩在微微的颤抖着,分不出是在憋着笑,还是忍着哭。
桢方慎突然有种想要上前搭讪的冲动。
还没有想太多,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行动。他走到正在颤抖的青年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哥们儿。你是在笑还是在哭啊?”桢方慎问道。
回答他的,是安静空气里传来的一声啜泣。
桢方慎有点迟疑,他不知道这样打扰他人的悲伤是不是不太好。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维尔加,却发现维尔加以无比关切的神情在望着眼前的男子。
“那个,不就是打碎了一个酒瓶吗,没事的啦……”桢方慎蹩脚的安慰换来的是又一声啜泣。他更加不知所措,只得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生,您是遇到了什么很不开心的事情吗?”维尔加的声音传来。
“对啊,你看我都加班一周了,照样忙里偷闲跑出来喝酒嘛。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啦~”桢方慎还在想要不要干脆给他个拥抱的时候,银发男子竟然抬起了头。
桢方慎和维尔加看到他脸上的泪水和哭红的双眼,还有因为醉酒引起的红晕。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叫嚣着要打破脑海里的某扇紧闭的门。
“那个,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喝酒吧?”桢方慎问道,“总好过你自己在这哭得跟个宝宝似的,你说呢。”
银发男子好像有点破涕为笑,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桢方慎。”
“我叫维尔加,斯米尔诺夫。”
他们说着,一边朝满眼泪水的男人伸出了手。
“我叫浅纪。”他说,“纪野浅纪。”
事情发生得毫无道理但又似乎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只是在短暂停留的陌生城镇的再普通不过的陌生酒馆中遇到了差不多有半年没见的盟约者——名为白尔凯特·G·阿诺的人类旧贵族大少爷。在酒馆的老旧吧台边上一人端一大杯扎啤聊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消磨一些时间,然后,在红发男人离开前,米尔寇的翘屁股会被男人仔仔细细地揉搓一番。
米尔寇会在白尔凯特离开后再和酒馆的老板随便闲聊几句,然后离开。
自己租的安全屋这下算是白租了。
米尔寇一边打哈欠一边从刚刚被男人摸过的地方的裤兜里掏出一张小纸片,他草草地看了一眼便巴那张纸随手丢进了一旁的花坛里。
然后那天晚上,他就和自己的盟约者在对方暂住的干净整洁却又有那么一点点奢华的房间里,倒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面互相搂着对方啃过来啃过去。
就和过去他们玩的那些让人笑掉大牙的恋人游戏一样。
“那是什么奇怪的说法。【汉莫森街23号,洗干净嘴巴老子今晚要亲你】。”米尔寇从白尔凯特的腰间直起甚至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带着烧伤的脸还有那双在他这个非人类看来都十分奇异的异色瞳。
他说的是今天早些时候人类塞给他的那张小纸条上的内容。
他们的盟约开始于白尔凯特·G·阿诺想要成为龙骑士而米尔寇刚好能变身成符合要求的巨龙,最初米尔寇因为觉得这个男人很有趣才留在他身边做一条龙骑士的龙。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并不愉快,留在米尔寇脑中的只有撕咬、纠缠还有挥之不去的淡淡的血腥味,但就是在那样乱七八糟的性爱中,他们莫名其妙的完成了盟约。
于是,就这样了。一起生活一段短暂的时间,有时候是几天,有时候是几个星期,长一点的话,就是短短的几个月。想待在一起就待在一起,不想的话就个自己分开行动——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不咸不淡的关系,但无论是谁都没有想过要解除盟约。
白尔凯特伸手把米尔寇的雪纺一字肩上衣的衣摆从绑在腰间的红腰带下抽出来然后帮着非人类把上衣脱下来。明明是个理应孱弱的冰魔法师,米尔寇的身体却很结实,薄薄的一层计入均匀地覆盖在有着黝黑皮肤的青年的身体上,如果不是曾经亲眼见识过米尔寇战斗的模样,谁能想到这样纤瘦的身体里蕴藏着那样强大的爆发力呢。手掌放在青年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而米尔寇也任由白尔凯特的手掌在揉捏过他的腰后转而去磨蹭他背后为保护脆弱的脊柱而生的那一片粗糙的白色龙鳞,再磨蹭了一会儿后向上扯下他头上的发绳。
于是那一头总是扎成个高马尾的蓬松的白色卷发就这么如瀑般散落,被薄汗打湿成一缕一缕的散在背上。
他俯下身子乖顺地蹭了蹭男人的脸颊,然后是亲吻——又是亲吻。
米尔寇在唇舌的你来我往间模模糊糊地想着,在他们性爱的过程中总是有多到数不过来的亲吻:最初会由白尔凯特给他的一个亲吻作为开场,然后每一次的对视,就算米尔寇不说男人也一定会捏住他的下巴凑上来给他一个吻,再之后就是米尔寇偶尔性致上来了,也会像现在这样主动俯下身子撒娇般的找白尔凯特索要亲吻。
亲吻过后,总是腻腻歪歪地才到正题,最初米尔寇还能把手撑在白尔凯特的八块腹肌上自己动得起劲,但几轮下来就连张嘴呻吟几声他都嫌累。
所幸无论是米尔寇还是白尔凯特都不是会在床上为难床伴的人,酣畅淋漓地战了几轮后,在第二天的清晨相拥着在卧室的双人大床上醒来。
米尔寇躺在白尔凯特怀里看见陌生的床罩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白尔凯特·G·阿诺的又一轮恋人游戏开始了。
说不上是习惯使然还是性格使然,米尔寇能隐约觉察出白尔凯特在每次恋人游戏中对待他的态度的微妙变化,但也仅此而已。白尔凯特会在这个游戏期间尽可能的待他好,好到好像他们真的是恋人一样,但说到底也不过是虚假的游戏而已。
米尔寇很清楚,所以他也只是在白尔凯特玩得最起劲的时候好心陪他玩玩。
反正是一方离开就会结束的飘忽不定的关系,无关爱情。
所以,就算觉出有些微妙的地方在逐渐改变,米尔寇也一次都没有说出来。
十只橘猫九只胖,还有一只特别胖,这说法最初是从哪听来的,米尔寇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但是现在趴在他腿上舔着他的手指一边冲着他喵喵叫着撒娇的胖成球的橘猫,他并不讨厌。小动物柔软的皮毛和肚皮上厚实的脂肪,毛茸茸的触感和沉甸甸的重量压得他的腿直发麻,但这种实感却让他有一种温暖的错觉。
他除了身上披的这件同居“男友”的白外套以外未着寸缕,躺在堆在阳台边上的枕头堆里面一边眯着眼睛看海吹风一边心情上佳地撸猫。
房间是靠港抬眼就能看见在晴天下波光粼粼的中央海的视野朝向都很棒的房间,猫大概是隔壁邻居家放养结果却跑到他这儿来了的胖橘猫。米尔寇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胖橘猫厚实的一坨肥肉晃得橘猫背上的脂肪也跟着晃成一道一道厚实的脂肪之浪。可能是米尔寇捏它的力度不大没把它弄疼,又或者是因为这只倒霉的胖猫在艰难的日常生活中已经被人类(或者部分非人类)给折磨到对这种程度的蹂躏见怪不惊。
好闲。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但真的很闲。
无论是两大种族里面的搞事势力还是那两个永远不用因为找不到工作而发愁的协会,最近都安分守己得让米尔寇不由得怀疑他们都回老家结婚生孩子然后安安分分过日子了。松散的日常米尔寇并不讨厌,他把胖橘猫从腿上抱起来让它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腿上,然后继续揪着猫咪背上的脂肪晃得它身上直起肉浪。
没有必须要处理的工作的时候比起漫无目的地外出,他还是更喜欢安安静静地待在临时的住处里面度过一段无聊到长霉的悠闲时光。
堕落狂乱地战到天亮,大概都到了中午才腰酸背痛地从卧室的双人大床上爬起来。阳台的落地窗没关,清爽的海风带着淡淡的咸味吹进来,米尔寇发了一会儿呆才勉勉强强清醒一点,下床去浴室把一身糜烂的情欲味道给冲干净,披上白尔凯特留在浴室里的白外套就这么完全真空地从浴室出来,而那个时候那只胖成球的橘猫就已经趴在枕头堆里晒太阳了。
白尔凯特不在家,十有八九是到不知道哪个地方燃烧他的中二之魂了。米尔寇捏住橘猫的脸颊把那张还带有婴儿肥的胖脸给揉成各种各样的形状,猫咪非但没有对他使用超高速的喵喵之拳反抗,反而还眯起眼睛继续冲他撒娇。
“……你不会是受虐癖吧……再怎么撒娇也不会给你零食。”
但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有个伴的确对打发时间有明显帮助,所以米尔寇也没有要赶走它的意思。
阳光明媚,海边的阳光似乎总是这么明媚——也许有点太明媚了也说不定。太明媚了搞得米尔寇都有点昏昏欲睡,他眯起眼睛看着浮在空气中反光的微小尘埃然后打了个哈欠。
趴在腿上的胖橘猫也万分配合地眯起那双翠绿的眼睛跟着他喵了一声。
要睡午觉么?反正已经开始犯困了,那就再睡一会儿好了。
正当米尔寇如此考虑的时候,临时居所的大门那儿却传来了点动静。不用刻意思考都能弄明白回来的人是谁,男人没有在客厅停留多久就推开半掩着的卧室门,在看到米尔寇以后那张留有疤痕的脸就这么露出了一个完全可以说得上是灿烂的笑容。
“我回来了哦!米尔寇。”
那语气就像是在说他办完事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完全没有在外面浪是不是好棒棒,然后摇着米尔寇假象中的狗尾巴凑过来求表扬一样。男人一手撑在米尔寇头边的墙壁上俯身就像要给他一个吻似的,他用那种大型犬般的眼神看着米尔寇就像在正儿八经地征求同意,只是最后米尔寇还是因为不经意间飘到鼻腔的味道而一把推开了白尔凯特。
血的味道,掩盖在清爽的皂角味下面的,很淡很淡的属于血的铁锈味。
米尔寇最讨厌的味道。
“去洗澡,然后再来亲我。”
虽然明白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一直压在腿上的重量突然离开,然后被男人毫不客气地从柔软舒适的枕头堆里给公主抱出来的那一个瞬间,米尔寇还是没忍住反手就给了白尔凯特一巴掌。
不过,除了那一巴掌以外,倒也没有更大的反抗行为。
“这可真是难得,宝贝儿今天好听话。”
脸都被扇肿了这个男人到底在瞎几把说什么呢。米尔寇看着一边脸颊高高肿起却仍旧笑得像个智障的男人,任由男人把他抱进浴室然后扔进还冒着热气的大浴池里。
一瞬间的失重感,入水时轻微的冲击,然后是被水淹没封住口鼻的窒息感,再之后是被液体的浮力温柔地托起,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的倦怠感。眼前是跟着水波晃个不停的灯,还有被男人洒下来的,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瓣,最后才是男人逆光的黑色的身影。
白尔凯特会用属于战士的双臂把他从水里抱出来,然后在离开水面氧气争先恐后涌入肺泡的那一瞬间,米尔寇才终于有了一种活着的实感。
来之不易。
“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可不是那种会乖乖任我摆布的类型呀,米特涅卡。”
“懒得动。”
默认了男人一边搂着他的腰一边亲昵地蹭他脸颊的动作,然后白尔凯特就顺着米尔寇的默认把手伸向了黑皮肤青年挺翘的臀部,一如既往地用及其下流的手法揉捏。
不用他说米尔寇都知道这个男人那糜烂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于是他垂在水面上的手轻轻一挥,就带起一道水波浇了男人一脸,伸手揪住白尔凯特湿透的衣领把他硬是扯到眼前,米尔寇挑了挑眉毛,挑衅而又满心恶地看着男人那张笑得让人火大的该死的脸。
“你真让我恶心。”
“多谢称赞,米特涅卡。”
就像是恋人调情一般的语调和称呼,本来还想再借机挖苦几句,但仔细想想,无论如何挖苦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大概都会不要脸的把挖苦视作称赞照单全收还礼节性地对米尔寇说句谢谢。
最后真正被恶心到的人总是只有他一个——所以还是算了,米尔寇不傻,在脸皮的厚度这一方面,他甘拜下风。
空气中热度一点一点上升,气氛逐渐变得热烈而又黏稠。
那种熟悉的,情欲的味道在水汽蒸腾的室内一点一点扩散然后渗透,把整个大脑都麻痹得迟钝不堪。
事情开始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吸饱水分的白布料胡乱地堆在青年的背上遮盖住了大片深色的肌肤却遮盖不了那一片密密麻麻排列着的白色龙鳞,平时被衣物和长发遮盖住的鳞片只有在这时才会显露出来,然后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和普通人类男性没什么区别的青年才会真正证明他从未正儿八经隐藏过的血统和身世。他被男人抓着两腕抵在浴室冰冷的瓷砖上肆意顶弄,蒸腾的热气还有玫瑰精油熏香的味道,浴池中水被翻搅带出的水声,以及交合处传来的声音,都直接或者间接地让米尔寇头脑发昏。
快感是有的,那种专属于性爱的激烈黏腻的快感,只是在怎么让人头脑发热的性爱药师放在一副还没有从前一整夜的激战中缓过劲来的疲惫的身体上,剩下的也只有连哼哼几声都懒得哼哼的慵懒。
他身上那些性爱留下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退,却又因为此时的白日宣淫而变得更加艳丽。
时间是夏季,临近每年大约会持续两个星期的换鳞期,背后长着鳞片的皮肤开始发痒,虽然白尔凯特趴在他背上蹭个不停在一定程度上的确是缓解了那阵扎心的痒意,但取而代之的却又是敏感部位被肆意亵玩带来的微妙的焦躁感和酥麻的感觉。
水面上除了随波逐流的鲜红的玫瑰花瓣,不时还有被男人蹭下来砸进水里溅起不大水花的白色龙鳞。
总是这样。
他们,只要米尔寇和白尔凯特·G·阿诺同处一室,无论他们先前在讨论什么话题,无论他们是在吵架还是难得相对和平友好地相处,到最后都会莫名其妙地脱光衣服滚到床上,无论时间地点。
白色的长发被尽数拨到身前露出后背上那为了保护脆弱部位才生出的在深色肌肤上分外显眼的白鳞。就像是被强烈的对比色给刺激到了一般,男人把他禁锢在身前埋头啃咬那些将脱却又未脱的鳞片,浴室除了水汽和玫瑰熏香的味道,狭窄的浴室内有增添了一丝淡淡的血的味道。
漂着娇弱的玫瑰花瓣的水因此而染红。
应该是会痛的吧。
米尔寇不太清楚,在这方面比起自己的意识他跟倾向于顺应本能,痛感迟钝并不能成为突然涌出眼眶的生理性眼泪的解释。但既然他都已经哭出来了,就算他迟钝的痛感并没有什么感觉,那大概,也是很痛的吧。
脸颊突然被男人伸手捏住硬是扳了过去,接着白尔凯特就异常温柔地舔去他划落下来的眼泪。那动作是在太过温柔,如果不是白尔凯特还深埋在米尔寇体内的那玩意儿就像要把他给捅穿似的疯狂运动着,说不定米尔寇还真的会把白尔凯特在他耳边呢喃的那几句“我爱你”给当真。
白尔凯特·G·阿诺是个愉快的愉快犯,米尔寇之于他而言只是暂时感兴趣的儿童玩具而已。这个各个方面都很糟糕的男人唯独不会在“我爱你”这三个字上说谎,所以他对他说了“我爱你”,就算只是一秒,那也是真真切切地爱过。
但那又怎样呢。
米尔寇晃了晃被情欲和热度冲得昏昏沉沉的脑袋,微微一偏头就在试图凑过来亲吻他的男人唇上咬破了个口子,然后他们交换了一个充斥着浓重的铁锈味的吻。
然后那个吻就像一个开关一样将这场开始得莫名其妙的性爱推上高潮,体内漫长的冲撞终于开始进入冲刺,代表结束的两声枪响过后白尔凯特接住整个人都在往水里栽的米尔寇,最后相拥着泡在浴池里享受难得的温存。
白尔凯特从背后拥着比他小整整一圈的非人类青年,一边用脸颊蹭着青年盘在头顶的白发。一边用手指揉搓他左手无名指的指关节。
“刚才,做爱的时候,还有之前的几次,有一瞬间我在想,干脆和你结婚吧。”
“……终于想不开自暴自弃了?”
“话不能这么说,只是觉得如果真的向你求婚,你的反应一定会让人非常愉快罢了。”
“我不接受。”他说到这儿的时候特意顿了顿,“你不是那种乐意被一个人束缚的男人。你也是我也是。”
“诶呀诶呀……真是无聊的反应。”白尔凯特的表情就像他求婚失败了真的很沮丧一样,“不过……如果真的有一天全世界都没办法引起我的兴趣了,说不定我真的会向你求婚哦?”
“下辈子吧。”
后来,因为没能处理好换鳞造成的伤口,背上的伤口感染发炎导致米尔寇发高烧在床上躺了一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