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魇
免责mode:笑语
凌晨天空最暗的时候,我戴好我的帽子,轻手轻脚溜出聚落。我贴身的口袋里藏着国王宴会的邀请函,那是我从聚落长老家里偷出来的。据说国王会在宴会上选定继承人的配偶,我却并没有进入王宫生活的想法。
我只想找机会问问国王,为什么鬼花国会是如今这样。
鬼花国以前并不是这样的,我一边抓住山崖的缝隙向上攀爬一边回忆父母留给我的遗书,我很难想象他们在陆续孕育我时在劳作间隙提笔书写的样子,却记得那些写满字迹的布片上无数被折叠和抚平的痕迹。那些词句写满了他们彼此的爱,对我的期待,还有他们记得的经历——这里的土地曾经不是这样的,无论离王都有多远,太阳都能平等地照耀在每一块土地上,所有人外出都不用翻山越岭,只需迈过高高低低的田垄。正因如此,大家都可以吃得饱,睡得好,不会有人因为饥饿而倒毙在路边。但一切的美好都在我出生之前结束了,大地收拢起来,只剩下王都一片窄窄的区域和之前一样接受阳光的恩赐。人们只能在陡峭的山壁上开凿田地,作物也因日照不足而减产……
我想起在第一次能够读懂这些文字时,对收养我的教书者提出的问题:这一切是因为我的出生带来的吗?毕竟我是一个必须戴上帽子才能外出的“巫女”。养母摇摇头,她说,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些人的恐惧。
因为一些人的恐惧,另外一些人就不得不死去。我问她,这样公平么?
养母看了我很久,只告诉我,这个答案,必须要我自己去寻找。
如今我踏在寻找答案的旅途上。
我蹲在路边休息,有同样一个带着巫女帽子的人来跟我攀谈,我指着她怀里露出的请柬,小声问她是不是偷来的。她警觉地退了半步,我急忙将我的邀请函扯出一角,然后看到她脸上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微笑。
我们结伴而行,渐渐无话不谈。我对她说了我父母遗书的内容,她则偷偷告诉了我她父亲告诉她其他之前鬼花国的细节,比如之前像我们这样有特殊力量的人并不会被称为“巫女”,也不需要戴上帽子才能外出;比如之前绝大多数父母都会选择每个人孕育孩子一半时间,而不是全由一方承担——她的母亲因为担心父亲孕育她而会失去生命,所以选择了独自孕育,最终留下她和她的父亲,独自进入了大地……我们聊了很多,才想起来问彼此的能力,她说她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样子,而我告诉她,我能够隔空抓住任何东西并且选择如何处置它们。
我们聊了很久,才想起来问彼此的名字。她说她叫“角”,我说我叫“徽”。此时有个声音在我们背后说,“我叫‘宫’。”
我们认识了“宫”,她也是一个巫女,也拿着偷来的请柬。因为她的加入,我和角不得不将之前的话重新说一遍,但我们二人并没有因此觉得不耐烦。宫是个好听众,也善于总结和推理,她说她认为之所以人们不再选择夫妻各自孕育孩子一半时间,是因为粮食减产导致供应不足,如果没有足够的存粮,确实很容易让两个人同时因为怀孕而去世,而失去了双亲的孩子如果没能凑巧遇到好心人收养,很难像我一样长大。她说因为资源匮乏,人们肯定会心生恐惧,因此而对我们这样有特殊能力的人倍加提防……我们说了很多,但即使聪明如宫,也没有能够给我那个答案。
宫的能力是复制一个人,不过只能复制一次。她的能力很实用,从此我们三个人都不需要守夜了。她们俩都认为我的能力过于粗暴,但我们三个人都坚持有一些粗暴的能力是必要的。
我们终于来到了王都,先藏在附近的树林里观察,看到戴着帽子的巫女会被卫兵拦下,于是取下帽子扔在树上,将头发整理成普通人的样子。我们混进了城,站在洒满阳光的大街上不知所措。忽然有人上前搭话,引领我们去附近的店里坐坐,还表示他会付钱。
我们进了空无一人的店,那个人和我们面对面坐下。他穿着绣花的衬衫,说话的时候总会微抬起下巴。“巫女们,”他说,“我是这个国家的继承人,你们既然混了进来,不想被告发,就得帮我一个忙。”
我们应该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惊慌失措,但还算比较快地控制住了。继承人先生非常得意,“你们虽然扔掉了帽子,但脸上还残留着一些肤色不同的痕迹。我嘱咐过卫兵,如果遇到这样的人,就放她们进来。”
“所以你要我们做什么?”宫问他。
“帮我一个忙,杀了国王——也就是我的父亲。”继承人说,“宴会上他会出席,就在那个时候……”
“他是你的父亲。”我说。
“你的父亲不会因为你的强大而恐惧吗?他不会因为恐惧而想杀死你吗?”继承人说,他看起来确实是好奇的。
“我的父亲因为孕育我而去世了。”我说。
“哦。”继承人轻飘飘地说,“我觉得我的父亲快动手了,所以我需要先下手。自从他告诉了我那个秘密,大概就察觉到我有了一些和他不一样的想法。不过,总之,现在我需要你们在宴会上杀掉他,然后我会娶你们为妻子,让你们生活在这洒满阳光的王都里。”
“我们并不想生活在这里。”角说,她的声音很小,但却很坚决。我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对着彼此点头。
“那可真不错。”继承人说,“毕竟你们都不漂亮。”
“那么作为交换,我们想知道国王告诉你的秘密。”宫说。
继承人的表情有些阴沉,然后渐渐露出笑容,“可以。”他说,“本来我也打算昭告天下的……这片土地其实是一朵花,当花朵绽放时,所有的土地都平坦地面向阳光,和王都一样——你们的父母是不是也偷偷告诉过你们这件事?而这个秘密则是我的父亲控制着花瓣合拢和打开的开关。
我的父亲,因为恐惧臣民不肯臣服而收拢了花瓣。而我知道这件事后,感觉他真的蠢啊,为什么只是收拢花瓣呢?换做我,会先让所有人都乖乖听我的指挥,否则就让他们过上暗无天日的生活,但……我只是威胁,因为这片大地会怎样,只看我的心情如何。
只要我登上王位,我会先打开花瓣,然后再根据心情让这片大地绽放或收拢。想想看,那些结穗的麦子会在悬崖边缘掉落,和花瓣一起,多么漂亮!”
继承人笑出了声,我们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忽然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我的手在桌子下面一翻,隔空扭断了继承人的脖子。宫复制出了角,角变成了继承人的样子。我们把继承人的尸体藏了起来,又大摇大摆进了王宫,把国王堵在了书房里。
面对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快断气一般的中年人,我终于问出了困扰我很久的问题:“国王陛下,因为一些人的恐惧,另外一些人就不得不死去,这样公平么?”
国王看着我们三个人,忽然全身哆嗦起来:“你们是来杀我的。”他说,“我该下令把所有巫女都杀死的!”
“我们不想杀死任何人,除非他该死。”宫说,“现在,你要回答她的问题。”
“你们看过王座吗?”国王还是没有回答,“那个又高又大的黄金座位,上面镶嵌着各色的宝石。”
我们三个人一起摇头。
“你们杀了我之后,可以去坐一下。”国王说,“我的继承人大概已经被你们杀了,我应该也快死了,这场恐怖的噩梦终于要结束了。”
他向后一倒,瘫在高大的椅子里,眼睛逐渐变得浑浊。
我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选择动起来寻找可以让大地重新绽开的机关。当我们三个人同时按下那个藏在国王书桌抽屉里的按钮时,听到了脚下传来的隆隆声,看到了彼此脸上同时绽放开的笑容。
我还是去试着坐了一下王座,那东西又硬又大,坐上去非常难受。
勉强坐了一阵子,我还是想不明白那个问题的答案。我跳下来,跑向角和宫,我们准备回家,回到那洒满阳光的家里去。
PS:是的想必大家已经发现了,这其实是一篇活动文,但是因为死线滑铲失败,于是变成了作业(此处有魇魇仔给七郎磕的二十三个响头
作者:顾箐
评论:随意【但希望批评的话尽量委婉一点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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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只要一根羽毛?”
疑惑,不信任,还有即便努力抑制但仍然从声调中大片溢出的焦急。
面前的天使蹙着真正被上帝精雕细琢过的眉毛,带着几分不自觉的催促逼问着眼前突然冒出的奇怪人类。
“是真的哦!真的只要一根羽毛而已,”带着单片眼镜的男人携带着有些轻飘飘的笑意,他不紧不慢的摸了摸下巴,带着足量的真诚对着面前有些狼狈的大天使长开口说道。
“一根您的羽毛,天界现在所面临的一切困境都会迎刃而解,这是笔划算的买卖,不是吗?”
男人张了张手指,装模作样地做了一个“全都一扫而空”的夸张动作,大概是为了让安斯艾尔放轻松。
一根羽毛……
安斯艾尔的眉毛没有任何想要舒展筋骨的意思。
今天已经是天界陷入战争的第13个天历周了。
刚刚从前线中退下的大天使长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态,压抑着小口的喘息平复着自己的疲倦,犹疑的眼神来回扫视着面前古怪的人类。
“额……忘记自我介绍了!”那突然冒出的男人用着过分上扬的语调,“您好,我叫空喑!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在确认了那突然冒出并自说自话的家伙不会对自己造成危害反而面对自己的攻击只会一边逃跑一边大声哀嚎以后,安斯艾尔不由得陷入了短暂的回忆——
自开战以来,天界的天使数目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不断锐减着。
参战的标准一降再降,从一开始的四翼天使作为主力,到所有两翼天使都要一齐上阵,再到现如今连光环都没有稳定下来的孩子们都被推上了战场……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用噩梦二字也难以囊括这其中的荒谬。就连百年之前与魔界的征战都没有产生过如此庞大的伤亡量。
这场战争毫无疑问地正在逼迫天使逐步走向死亡。
战争……
这个词用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太自以为是了。
安斯艾尔的心脏回响着发苦的轰鸣。
准确的来说,今天为止天界所经历的一切……不,是这片大陆上所有种族所经历的——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一种猎人刻意延长时间以便更好享受的屠杀。
尸骸成为了装点全世界的常见装饰品,鲜血让土壤都愈发饱和,痛苦和绝望成为了生活的主旋律,秩序不受控制的从根部瓦解。
谁能想得到这一切仅仅只是由一个【人类】造成的?在那个黑发黑眼的家伙面前,就连恶魔都会自惭形秽的吧。
没人知道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毁灭这件事对他来说如同呼吸心跳一般得心应手。无法探究运作的机理,无法理解背后的目的,仅能获取信息的只有一个又一个不同的种族传来的噩耗,而噩耗们却又总是令人麻木的相同。
灾难来临的丧钟或许其实早就已经敲响,但当钟声响起之时,又有谁会觉得这是为自己而鸣的呢?
也因此,在收到了精灵,矮人,兽人等等种族相继灭亡的消息后,现在天界所经历的一切,也不过可以荒谬地归结成简单的三个字:
轮到了。
仅仅只是轮到天使这个种族了而已,所以天界理所应当的陷入了难以理解的苦战中。
而现在,面前的这个自称空喑的流浪商人,不合时宜的装扮,不合时宜的出现,还说仅仅只需要一根自己的羽毛就可以让天界抵御这单方面的屠戮?
安斯艾尔敛了敛自己的眼睛。收束在身后的六片翅膀随着主人心意轻轻的晃动了两下。
天使的翅膀和羽毛跟的灵魂直接相连,以这种东西作为交易货币简直就是对天使赤裸裸的侮辱……换在平时,这种会进行灵魂交易的恶魔走到离他十天尺处就已经身首分离了……
但,如今这项完全被荒谬和续集填充的提案,却真真切切地被提上了安斯艾尔这个大天使长的优先第一顺位。
安斯艾尔的沉默显然有些太久了。空喑笑了笑,他继续用他那有些让人感觉到违和和不适的高昂音调进行积极而友善的宣讲。
“……我知道的,您有顾虑~”穿着有些怪异的黑白服饰的男人一副我懂你的经典商人做派,他指了指安斯艾尔脚边掉落的羽毛,“这样如何?我只要您脱落下来的一根羽毛……对于天使们来说,脱落的羽毛就没有与其原本灵魂的联系了吧?”
今天七次接连不断的袭击已经让面前尊贵的六翼天使疲惫不堪了。尽管经过了简单的梳理,翅膀上的羽毛仍然显得有些凌乱。粉色的伤口被主人努力的隐藏在了布料和羽毛之间,散落在地上的羽毛能算得上是难得的疏忽。
即使掉落在地上,那根属于天使的羽毛仍然保留着温润的光泽,圣洁的气息足以让每一个注视着的人心生平静与安宁。
“让我思考一下……目前的定价是:一根羽毛抵御一天界日袭击~当然这意味着以后如果敌人的攻击更加猛烈的话我们会加价,但是这很合理!因为商品价值提高了吗!”空喑笑着看向安斯艾尔,受伤了伤的天使闪耀着名为高傲的光芒,那光芒透过空喑有些杂乱的黑白发丝,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怎么样呢?一根羽毛,换全天界的一日安全,超级划算吧?简直是超级甩卖跳楼价啊!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一根脱落的羽毛,就能够守护住天界各位同僚的幸福。
廉价到可笑的代价,古怪到虚假的商人,一切明目张胆的张贴着【有问题】的标签。
本应该立刻拒绝的,可是——可是自己难道真的能在这种情况下放弃唯一的希望吗?
如果毁灭是最终的宿命,也希望这样的结局无论如何都晚些到来……至少,让我能在最后好好的看看大家,不留下遗憾吧。
反正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不是吗?
装模作样的进行了交易内容的确认,不靠谱的商人却出人意料的娴熟地讲述着关于交易细节的种种。面带严肃却心不在焉的听着了冗长的赘述,尽管努力试图分析着利弊,但心神早就已经被仍在战场奋战的各位分去——
这样的不负责的行为,又怎么称不上是一种懦弱的逃避呢?
“啊!对了,虽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但是没办法呢,还是应该跟安斯艾尔酱说清楚的!”男人带着过于单纯天真的笑容,灰色的浑浊瞳孔让他的表情显得反常而扭曲。
“安斯艾尔,你一定会对跟我交易这件事情后悔。”
空喑摇着自己的手指腼腆地笑着。
“我们之间的交易并不会改变事物的节点,节点不会被改变,结局也是如此。”空喑认真的看向安斯艾尔的双眼,将天使怔愣的情绪尽收眼底,“即使如此,您也确定要跟我进行交易吗?”
那个时候……自己心中的想法是什么样的呢?
用“仅仅只是试一次而已”粉饰自身行为的不忠,下意识逃避结局是最坏的可能性,即使在大难临头前也保持着过于天真的自信,总是觉得自己会是最特别的那个……
如果这家伙也找了别的种族……不,他说过我是他的第一个交易对象。
但,把这种诡异的家伙的话当真的自己才算得上可笑吧。
“……我确定。”
安斯艾尔低声作答。
故作坚定地作出了判断,但是任谁都能看出来自己的软弱与犹豫。
恐怕在对面的那个家伙听来,自己的音量已经低到了可笑的程度吧。
“好耶!业绩达标!感谢您的购入~”空喑拍了拍手,他看上去倒不怎么在意,简直能称得上是没心没肺……牵住天使不知所措的双手狠狠地摇了摇,一边道着别一边欢快地预备离开。
“……最后一个问题。”
痛苦的天使叫住了转身离开的流浪商人,那人的脚步一顿,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微笑着回身等待着安斯艾尔的发问。
“……为什么,为什么呢?”已经走上不归路的天使努力抑制着嘴唇的颤抖,发出了最后的疑问,“为什么所有人都会被杀掉,为什么那个人要这么做呢?为什么他一定要杀光所有人才住手呢?”
空喑把手拖住了自己的脸,皱着眉头有些苦恼的发出了长长的哎呀声。
“虽然很想用他其实被你们很多种族都欺负过,还有类似于土到掉渣的父母双亡孤儿复仇之类的话来敷衍过去……”空喑侧着身子摆弄着自己的麻花辫,“但是毕竟刚刚成交了一笔大生意,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忠实的大主顾呢?”
“因为他是玩家嘛!”
男人笑眯眯的回答。
安斯艾尔的瞳孔一瞬间放的很大。
什么?
他在,他在说什么?
“因为是主角,所以当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咯。”
“这次的话,大概就是想着:【啊试试看把所有种族的大家全都杀掉会怎么样呢?】之类的话而很果断的大开杀戒了吧?确实呢,这种情况下也很没办法吧?”
男人那责怪而理所当然的语气从安斯艾尔的鼓膜上缓慢地滑过,直至耳蜗深处才发出迟钝而剧烈的爆鸣。
那算是什么……什么古怪而荒谬的理由?
什么玩家?什么主角?
因为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畴反而显得稀松平常了。安斯艾尔呆愣地站在原地,而空喑则是一幅没办法的样子耸了耸肩。
“啊……总而言之,到了明天就能够看出来我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了吧?”黑白色的商人没事人一样的欢快地对着僵直的天使挥着手,“如果觉得还算可以,欢迎您及时续约!”
“明天的这个时间,我也依然会在这个地方等待着您的哦。”
空喑就这样轻飘飘的敲下了约定的木槌,一同他莫名其妙的出现,他同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只留下了安斯艾尔站在原地。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曾经停留过一根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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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我擦!六月底有期末考所以交的迟了一点……是写的自己家oc,完全只是写了一个开头的程度啊……可能大家完全看不明白但是我很努力的写了【目移】如标题所说是拐小孩现场!也没有很仔细的修饰过语言总而言之能有人看就很好了!!
别的还有什么呢?希望自己下个月多写一点吧!!呃呃总而言之非常感谢点进来的你。
今天的份也努力擦完了!
二编【其实不只二编了】:修改了一下错别字和努力的试图让语句更为通畅了一点点,非常困,下次再见~!
作者: 四戎
战争或许一直在延续,说不上从何开始,便也就没有任何需要结束的征兆。
南城有位神枪手,北城有位狙击手,听说都很厉害,但却难说谁更胜一筹。毕竟狙击手狡猾,开一枪换一个位置,这次出现在这个高台,下次便出现在另一处平地,神出鬼没,远距离瞄准镜,总是猝不及防的一枪致命。神枪手精准,且十分善于躲避伤害,通过敏捷的身手躲过扫射线。
也许观战人员最大的爱好便是观看这两虎相互博弈相互制约的样子,当然更好奇的应该属:谁才是真正的王者。
两虎相争必有一死,如此吗?
某日,狙击手站在她最擅长的高台上,开镜,瞄准,一气呵成。但那粗狂的枪线重视暴露了她的位置。更换位置吗?不,在等等,这是个隐蔽的位置,也是个常人不借助工具难以抵达的位置。狙击手通常视觉极佳,但很少人意识到,他们能保障自己安全的原因,听觉一定不能有所欠缺。这不,对于一些极为细微的扰动必须极为敏感。所以现在,确实有脚步声在接近,有人来了!身经百战的狙击手又怎会慌张,只是在那个唯一可能的出口处安静地等待着来人。
他会来的!
她确定她知道是谁。
也许并不是听声辨人,也许只是意识到能找到这里的人会是谁。
脚步更缓了,像是一种心理博弈。
狙击手站在出口侧边,只要一能模拟人头运动的轨迹,无情的枪线就会刺穿来人的头部。
同样的也有可能,来人的枪射速更快,抢先在狙击手反应的时候已经赢了先手。
气氛突然紧张起来了。
气氛又突然缓下来了。
“hi”
意识到自己早就被发现了,不如就先打个招呼吧。
神枪手从远处落地,狙击手从出口走出。
敌人见敌人,没有任何剑拔弩张,异常默契地打个招呼。
我们从未见过面。
我们是敌人。
也许我们应该打一架。
但骄傲的我从未有自信胜出,我也相信自负的你也不敢说你一定能赢。
非常尴尬,想要偷袭却失败了。
打个招呼,然后就走,这样吗?
你也不想自己的阵营输了这场战争吧?
你也不想和我打这个赌,去赌是你死还是我活吧?
我们都太清楚,我们的存在对这场战争的输赢有什么影响。
我们的命都太珍贵了,我们的胜负又太重要了。
不如这样。
阻击手跳起舞步。
明白你的意思了。
何必打架,不如共舞。毫不尖锐的相见,和没有遗憾的离别。
只要是相互制约,便能保证不输。
因为见到某一些人,在双方都意识到上方存在的情况下,赢是不能争取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不输。
我们从未相识,我们从未不相识。
风打在落叶上,是最漂亮的伴舞乐。
神枪手也用舞步回应。
也许共舞了很久,也也许那不过一瞬。
谁会记得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谁会忘记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
我们真像那些相伴了多少年的老夫妻,这是什么默契。
为什么我们同时会这种舞,为什么我们会同时跳这种舞。
我们在做何事。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身外是一片狼藉和此起彼伏的枪声。
眼前却只有彼此的舞步。
此刻,他们于我们何干?
这是我所能想象的和一个刚刚认识的人能做的最浪漫的事情。
狙击手转身看向战场。
神枪手握紧了手中的枪,终究是没有抬手。
狙击手回头。
神枪手会意。
我们的队伍都不能失去我们。
我们已经离开团队太久了。
走啦。
阻击手挥手告别。
神枪手留下最后的声音。
狙击手转身,架枪再次将瞄准心瞄准敌人。
突然狙击手换了个方向,那是她预测的按照神枪手离去的方向,他下一次会在她视野里出现的点位。
很可惜,他狡猾,不知从何处早溜了。她意识到了这点,便放弃追杀的计划,重新承担起了在她职责范围内的任务。
也许在神枪手离去后的某个时刻,神枪手也曾将枪口对准狙击手。
也许在神枪手离去后的某个时刻,神枪手也不曾将枪口对准狙击手。
这场战争仍然持续着,被记录的结尾点是,神枪手射瞎了狙击手的左眼,狙击手打残了神枪手的左手。虽然造成了行动上的不便,能力上的衰减,但他们仍然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也也许只要他们都还存在的每一天,这场战争就不会有真正的结局。
成为一个无解的循环。
(改编自在游戏里亲身经历的事件hhhh 事件本身比我写的有意思hhhh)
Ps: 很惭愧,三次元太忙闲暇都在沉迷游戏,文就凑个字数摸个鱼了
【ELF参企纯享版须知】计划不加QQ活动群的玩家请一定要看哦!
#因为本企划含有积分统计+徽章收集的元素,所以有非常大的互动比重,经过企划组讨论后,为了不让elf纯享版玩家的体验打折,做出了这样的方案
#请纯享版玩家在私信审核的时候主动说明不打算加入企划群
#得知后,企划组会发送两个链接
1.企划内的积分统计表,希望玩家填写
2.企划内置玩法”共享手账页“,希望玩家可以认领一张手账页,不过不强制玩家保持更新
#这样操作之后,企划内有任何需要发放的奖励都会在企划结束时直接发放到”共享手账页“内,请及时查收哦!
如果有更多意见请,欢迎留言,我们会及时优化的,再次感谢各位的参与,希望旅游愉快!
作者:懶懶透
评论:隨意
莫里斯先生失蹤了。
突發的事態破壞了鎮裏平靜的日常。
就在前一天,人們還如往常一般和莫里斯先生在必經的石頭路上脫帽致意,聊上一會天氣的變化和最近孩子們搞出的麻煩事,最後依依不捨的相互道別。
找了幾圈也沒能找到莫里斯先生的鎮民這才想起應該去找肯尼斯警官。
這也不能怪他們忘了應該去找專業人士,誰讓自從半年前强尼警官下樓梯摔到了腿和腦子直接被送去了城裏的醫院,到昨天爲止鎮子上的警局就只是個空殼子。
當這個震驚全鎮的大消息總算在午後傳到警局時,這位鎮上唯一的專業人士正在警察局二樓的睡房内吹著口哨,慢吞吞的綁著鞋帶。
沒辦法,南部的溫暖天氣實在是讓人很難不睡個慵懶的回籠覺。
肯尼斯是鎮子裏新上任的警察局局長。
在這個幾乎不會發生犯罪事件的地方,警察局很顯然有些不受重視。這間二層樓的小房子位於鎮上靠海的邊緣地區,成員也只有他一人。
但是肯尼斯一點也不在乎這些,光棍司令也是司令,比起在其他地方看別人的眼色,他更想要個好聼的頭銜和附贈的清閑時光---當然幾年后靠家裏的援助平調去哪個規模更大一點點的鎮上,能夠繼續做他的警察局長就更好了。
只是打破了他的預期的是在他上任的第一天,鎮上就發生了百年一遇的大事件,肯尼斯看著手上的筆記,突然有些懷疑起自己的運氣來。
說起來這位莫里斯先生,自從幾十年前搬進這個閉鎖的小鎮,就為這個地方做了很多好事。比如說---捐款修復因爲暴風雨而損壞了的教堂;出資養活鎮上那些出了海就再也沒能回來的漁民留下的孤兒寡母們。更別說莫里斯先生不僅出錢,更出力.
到退休爲止,他在鎮裏唯一的學校兼任了校長和文學老師,退休之後也每天都會到教堂祈禱,周末還會在那裏幫忙分派聖餐以及傾聽鎮民的煩惱。如果只聼報案人的話,這位先生確實是位毋庸置疑的聖人。
可能是肯尼斯第一天上任就一覺睡到下午給人們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印象,他們花了很大力氣對他宣傳莫里斯先生是有多麽的善良和偉大,幫助了多少的人,以及鎮子多麽的不能失去他來喚醒這位懶散警官的良知。直到肯尼斯發誓會盡自己的一切努力,他們才放棄了繼續循循善誘這位可憐的警察局長的打算。
但是他們很明顯的並沒有完全相信眼前這位年青人,在離開前還特地留下了監視警官有沒有乖乖工作的眼綫。
"我是朱利安.佛朗哥'' ''眼綫''表情嚴肅的對肯尼斯介紹了自己。
他看起來就像是活著的大衛像,肯尼斯的腦内飄過了米開朗基羅和貝尼尼的偉大作品們。
只是和大理石的白色不同,朱利安有著淺棕色的皮膚和黑色頭髮,可能因爲莫里斯先生的關係,他原本應該閃亮著的翠綠色眸子現在正顯得有些鬱鬱寡歡。
“你好,親愛的朱利安。”雖然驚覺自己可能沒法成爲鎮上最受異性歡迎的男青年,但肯尼斯還是擠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雖然你可能已經知道了,不過還是容我再自我介紹一遍,我是肯尼斯.維托里奧,。”
“稱呼我肯尼斯就好。”
“好的.......肯尼斯。”
”.......你也可以叫我朱利安。“和油嘴滑舌的肯尼斯一比,朱利安的寡言就顯得沉穩可靠。
新來的警察局長又沮喪的發現對方的眼睛看過來的時候就像是一汪翠綠的泉水。只是可以的話真的希望他能用那對深邃的雙眼去泡妞,而不是在這裏暴斂天物催促自己幹活。
在簡短的自我介紹之後,他們決定先去鎮上發現莫里斯先生失蹤的老約翰那裏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雖然很明顯在肯尼斯還在呼呼大睡的期間,朱利安和其他鎮民已經走過這個程序了,但是他們還是覺得也許專業的警察可以發現一些他們沒能發現的綫索。
肯尼斯沒好意思讓對方不要將希望放在自己身上,起碼他自己知道自己自從成爲警察之後也沒碰到過些什麽需要尋找綫索的案件---他的專業大概是勸架和泡妞。只是看到對方帶著焦躁和些許期望的目光,肯尼斯還是將要説出口的話嚥了回去。
今天的天氣有些熱,通往鎮中心的石頭路有些磕脚,肯尼斯邊對朱利安提出一些對鎮上設施的疑問,一邊努力將眼睛看到的和朱利安話中的人事物聯係起來。
這看起來是個不錯的小鎮,地面上很乾淨,沒有亂丟的垃圾和烟頭,也沒有亂七八糟的塗鴉,只有美麗花朵裝飾著墻面。建築物都差不多是一樣的高度,只有在鎮中心的尖頂教堂露出了屋頂上的十字架,還可以看到鴿子們時不時圍繞著教堂上空飛翔著。如果是平時,這一定是個美好的午後時光,可惜今天鎮上的所有人,都顯得有些憂心忡忡---看來那位失蹤人士的影響力還真的有些不同尋常。
“唔.......我可以問問莫里斯先生的詳細情況嗎?”肯尼斯覺得趁現在收集下情報是個不錯的主意,他雖然不是很專業,但也不想在上任第一天就被發現自己的無能。之前肯尼斯已經被迫了解了莫里斯先生的偉大功績,但是其實想了想,對他性別之外的個人訊息竟然仍然一無所知。
朱利安有些尷尬的停下了脚步,不好意思的解釋了下今天大家都很慌張,才會忘了對肯尼斯這個外人説明。
畢竟,莫里斯先生對於鎮民來説已經是熟到不能在熟悉的存在了。
“他是位很長情的人,自從五十年前來到這裏之後就沒有離開過。”他有些靦腆的抓了抓自己濃密的捲髮,然後才一邊解説一邊邁開了步子,只是這次速度放緩了很多。
感覺朱利安對對方的濾鏡有點厚,肯尼斯盡量只抓住對方話語中沒有感情色彩的訊息記錄了在自己的筆記本上。
莫里斯先生與妻子移居到這座小鎮,在幾年之後兒子小莫里斯先生出生,一家三口過了十幾年幸福的時光。之後莫里斯夫人因病去世,小莫里斯先生也在二十幾歲的時候爲了追尋夢想而離開了鎮上。
因爲這些事情都發生在朱利安出生之前,肯尼斯給這段敘述打上了引號。
失蹤前的行動也沒有什麽變化,昨天他在教堂做完禱告後去了鎮上唯一的麵包店裏買了麵包,在廣場休息了一陣子給鴿子喂了麵包,最後在回家的路上和漢斯一家聊了一會才分開。這些行動分別被不下20以下的人目擊到,所以這部分也沒什麽好質疑的。
至於可疑的外來人士到目前爲止就只有肯尼斯自己了.......他直接將這一欄目給劃掉。
莫里斯先生看起來是位慈祥的70歲左右的男性,身高有些矮,有點偏胖,白色頭髮,蓄著鬍子。平時愛穿棕色外套和紳士帽,手上拿著黑色的木拐杖。
“他應該是個有錢人吧?他的穿著是一看就很有錢的那種嗎?”肯尼斯想到了流民謀財害命的可能性。
南部的經濟在戰後就一蹶不振,這個小鎮看起來就像是世外桃源,但前天還在其他地方任職的肯尼斯卻知道沒了生計的人民流離失所是很常見的事情,民衆也已經對搶劫或是襲擊的事件見怪不怪了。而且莫里斯先生住在鎮子的邊緣靠海的小山坡上,那裏人烟稀少,在回家的路上被流竄的犯罪者襲擊了也不是件讓人驚訝的事。
“莫里斯先生對自己的穿著并不在意,我們就沒看到過他換上其他的帽子和拐杖。”朱利安搖了搖頭,“不過那把拐杖的手柄部分是銀質的,應該能換上點錢。”
他們説説停停的移動著,花了比正常多幾倍的時間才到達了位於鎮中心的廣場,而鎮上唯一的麵包店就開在廣場的旁邊。此時已過了一整天最熱的時間,但是從外面看仍然顯得店内很昏暗,肯尼斯還想著凑近看看店裏面的情況,朱利安卻已經推了門進去。
午後是店内比較清閑的時刻,老約翰他們正在後厨清點著明天開店需要用到的材料。看到朱利安推門進來,在厨房幫忙的年輕女人就有些興奮的將他拉去了一旁,開始絮叨起來什麽,雖然不知道她在説什麽,但聼她發出的那種掐著嗓子的聲音和時不時想要撫摸朱利安身體的雙手,肯尼斯就知道反正肯定不會是什麽有營養的對話。
按下了想要翻白眼的衝動,警官有些妒忌又有些尷尬和剛從厨房内出來的老人交換了一個無奈的微笑和自我介紹。肯尼斯一點也不驚訝的發現對方就是第一個發現莫里斯先生失蹤了的老約翰。
可能是同樣作爲別人愛情故事裏的路人的經歷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這次的交談非常高效的為肯尼斯的筆記本追加了些新情報。
按照老約翰的説法,在兒子離開鎮上之後,莫里斯西先生就開始了獨居的狀態,當時大家都擔心他能否好好照顧自己,但是自從莫里斯先生重新制定了每天的行程并且嚴謹的執行起來之後,鎮民們的擔心就顯得有些不必要了。
他開始像是瑞士製的鐘錶那樣每天在固定的時間出現在固定的地點。
老約翰覺得這是因爲莫里斯先生不想讓他們這些老夥計們擔心,也是他爲什麽在一清早沒有看到莫里斯先生像往常一樣從麵包店前經過,就馬上拉了其他人去尋找的原因。
肯尼斯有些佩服他的當機立斷,又有些可惜他們沒能找到莫里斯先生的蹤跡。
新情報感覺對尋找失蹤人士沒什麽太大的幫助,於是肯尼斯打算隨便問些例行問題來顯示自己有在好好工作。
“外觀?莫里斯先生大概六十幾歲,看起來很有威嚴。他的頭髮是深灰色的,身形看起來高高瘦瘦的.”應該是第一次被這麽提問,老約翰一邊思考一邊回答肯尼斯的問題。“他愛穿深色的外套,而且有很多件長得差不多的棕色外套。”
“不過他的帽子和拐杖都是家人給他的禮物,所以用了很多年也沒有換過。”老約翰的眼裏透出了些懷念和遺憾,“莫里斯夫人和小莫里斯先生都是非常可愛可親的人。可惜現在都不在鎮上了.......”
“您確定莫里斯先生有著深灰色的頭髮,而且身形顯得高高瘦瘦的嗎?。”肯尼斯對照著筆記本上的訊息有些疑惑的打斷了對方沉浸在回憶中的思緒。
“是啊,眼睛沒問題都不會看錯顔色吧。至於高度的話他看起來大概有這麽高,這麽瘦。”老約翰用雙手在空中比劃著,肯尼斯覺得那大概有180左右的高,寬度大概就比自己多了一點。
這就有些奇怪了,肯尼斯在腦内將老約翰和朱利安的話做了個比較。
按照朱利安的説法,莫里斯先生偏矮和胖,有著一頭白髮,老約翰則說莫里斯先生的頭髮是深灰色的,而且高高瘦瘦的。
光看他們的敘述感覺就像是不同的兩個人穿了同一件衣服,但是如果按照老約翰以及朱利安的身體差距來説,也不能排除他們只是拿了自己來做基準。
畢竟對於有著白頭髮和矮胖身材的老約翰來説,莫里斯先生確實可能算是深灰色頭髮和高瘦身材,而對於黑頭髮和高高壯壯的朱利安來説又顯得是白頭髮和有點矮胖了。
和老约翰的对话虽然顺利却没什么新的突破,在朱利安摆脱了女人的纠缠后他们决定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只是走出麵包店的時候,黑发的年轻小伙的臉頰上挂了個大大的手掌印。
從今天早上開始朱利安就覺得萬事不順,所有人都知道他現在只想能快點找到莫里斯先生,卻將給新來的警察帶路的活推給了自己。
雖然他也知道他們是希望他不要太衝動,而他也尽量这么做了,要知道陪着警察周围找线索可不是自己这个渔民擅长的事情。
但当玛莲娜那个不知感恩的婊子借着莫里斯先生失踪的借口来纠缠自己,他还是没能按下自己的怒气。
面包店的工作还是莫里斯先生帮她找的。
愤怒的朱利安带着脸上的巴掌印和肯尼斯离开镇中心往海边走去,这也是莫里斯先生回家时候会经过的路。虽然一路上没什么收获,但是好运的是在离海边不远的地方碰到了汉斯太太和她的女儿。
漢斯太太是个舉止有點戲劇化的胖婦人,一看到他们就發出了一聲驚嘆的叫聲,然後像個皮球那樣蹦過來給了朱利安一個讓人窒息的擁抱。
等朱利安介紹完肯尼斯的身分,漢斯太太就迫不及待的拿出小手帕擦了擦眼淚,開始絮絮叨叨自己昨天才和莫里斯先生聊了會天,怎麼第二天人就不見了呢之类的话。
而金发的警官正装模作样的在他那本笔记本上写着些什么。
朱利安看了看挽著自己手臂的漢斯太太,她圓溜溜的雙眼又開始滲出眼淚來,嘆息著自己這對孤兒寡母以後沒了莫里斯先生的照顧要怎麼辦。
他知道和自己的父親一樣,漢斯太太的丈夫也是死在了船上,在这个国家,死在船上的渔民可比死在战场上的戰士多的多了。所以每当她抱怨起来,他都會更有耐心一些的傾聽。
雖然他作為孤兒從小接受著莫里斯先生的援助,但是成年了的現在,他完全可以靠出海養活自己。但是漢斯太太和小姐卻都只有一份幫工的工作來勉強餵飽自己,沒了莫里斯先生的幫忙,以後的生活肯定會艱難起來。
這也怪不得漢斯太太這麼的揣揣不安,朱利安想到。
這邊朱利安還在努力想著說些什麼才能安慰漢斯太太,肯尼斯警官卻早就用訊問的藉口和如花似玉卻沈默寡言的漢斯小姐搭上了話。
新來的肯尼斯警官有著一頭南部少見的閃亮金髮和藍眼睛,卻有著南部男性最普遍常見的特質—-愛對異性花言巧語。
朱利安一點也不奇怪對方和鎮上的其他男人一樣,比起圓滾滾的漢斯太太,會對有著纖細腰肢和一頭茂盛紅髮的漢斯小姐更感興趣。
但是就算是這樣,在肯尼斯警官花了比老約翰那裏還多一倍的時間在她身上後,朱利安還是忍不住提醒對方是時候出發了。
在肯尼斯依依不捨的目光中送走了哭哭啼啼的漢斯太太他們,朱利安決定提醒對方,在南部,不好好工作就沒有好果子吃。
“嘿!我可是有在好好工作!“肯尼斯抗議到。
朱利安的眼神表達了他的不贊同。
肯尼斯沈默了好一陣子,才勉強說到:”……我只是在和漢斯小姐確認一些事情而已。“
”沒有打情罵俏!”他嚴正的反駁道。
確認什麼?漢斯小姐的腰圍尺寸嗎?朱利安想。
“喂!你肯定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吧!”肯尼斯怒道。
“我真的只是在確認些事情!”他顿了下,然后又沉默了几秒,“……只是我觉得这事情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最好说出来。“
”……好吧,這確實讓你確認下比較好。“肯尼斯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下定了決心。
”你之前和我說莫里斯先生的外觀。“肯尼斯將手裡的筆記翻回了之前幾頁,”他是名看起來七十幾歲,面容慈祥,有著白色頭髮,蓄著鬍子,身高中等,體型偏胖的男性對吧?“
”然後這是約翰尼先生的證詞。“沒有等朱利安的反應,肯尼斯將筆記往後翻了翻,”莫里斯先生是位有著深灰色頭髮,高瘦身材,看起來60多歲,很有威嚴的男性。“
朱利安皺起了眉頭。
”我本來認爲按照你和約翰尼先生頭髮顏色和體格上的差距,對莫里斯先生外觀的描述確實可能會有一些差距。“肯尼斯將目光從筆記本上移向朱利安的方向。
”但是之後我想起你還提到了莫里斯先生蓄著鬍子,約翰尼先生卻沒有提到。一般來說鬍子這種明顯的身體特徵,正常情況下都不會忘了提起才對。“肯尼斯攤了攤手。
”這時剛好遇到漢斯太太她們,所以我就特地對漢斯小姐詳細的確認了下莫里斯先生外觀方面的問題。”警官再次強調了自己和漢斯小姐的對話是有必要的,並將筆記翻到了記錄了文字的最後一頁。
“漢斯小姐的說法是⋯⋯”肯尼斯嚥了口唾沫,才慢慢唸到“莫里斯先生是一位有著黑色捲髮,身材高壯,70岁左右,富有魅力的老绅士。”
“我還反復了確認了下莫里斯先生到底有沒有留鬍子。”
“得到的回答是沒有。”肯尼斯反反復復的翻了幾次那本筆記,。
“........”朱利安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沉默了下來。
“我知道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感覺和失蹤也沒什麽直接關係,所以原本也沒打算説出來”肯尼斯摸了摸鼻子,這是他感到尷尬時會做出的小動作。
“但是既然你都說要我説出來了.......”
肯尼斯的話音被大海發出的波浪聲吞了下來。
他們有些面面相覷的看著對方在夕陽下顯得五官深邃卻迷茫的臉頰。
此時遠處的大海正在斜陽的照射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南部迷人的夏日時光對比著他們正在面對的,顯得剛剛肯尼斯的那段話更加詭異中帶著莫名其妙起來。
朱利安首先張嘴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我很肯定莫里斯先生看起來就和我説的那樣。但是我沒有證據。”
他又説到。“而且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不推薦爲了這事情再去找其他人。”
“我知道,我也不想被當成神經病,或是讓你們互相覺得對方有毛病。”肯尼斯舉起雙手做了投降的動作。“但是你可以幫我一個忙,也許這個迷團就能解開了。”
“什麽忙?”
“照片啊,照片。”警官嘆了口氣,“無論莫里斯先生長什麽樣,看了照片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你説的是那種印在報紙上的那種黑白畫像?”朱利安努力的從自己貧乏的知識庫中挖起了有關照片一些隻言片語。
“就是那種黑白畫像。”肯尼斯翻了個白眼。
“.......你覺得我們這種連輛小汽車都沒有的地方能有照相館嗎?”朱利安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這倒是的。”我懷疑你們連照相機長什麽樣都不一定知道,肯尼斯想。
“但是莫里斯先生不一樣啊。”他抬高了聲綫,“他是個有錢人,還是從外地搬來的,説不定家裏就有幾張閤家歡的照片呢?”
“就算是搬來之後沒有拍過,在結婚的時候也有可能拍了紀念照啊。”
“你幫我想想他有沒有拍過照片,沒有的話畫像也行。”肯尼斯興趣盎然説到,很明顯比起莫里斯先生的失蹤,莫里斯先生樣貌的謎團更為吸引他的注意。
“.......那你要去他家裏看看嗎?我記得在書房裏面有挂著畫像。”朱利安想了想。
“反正離這裏也不遠。”
他指向石頭路連接的遠處,海風卷著腥味往肯尼斯身上蹭著。
肯尼斯摒住了呼吸,在海風肆虐而去之後才大口的呼了口氧氣。
“.......去。”
莫里斯先生的房子的坐落在離海邊不遠的小山坡上,當肯尼斯和朱利安的肉眼能看到那座小房子的時候,原本白色的墻身已經在深紫色天空的渲染下變成了深海般的藍色。踩著沒有鋪裝的小道,朱利安駕輕就熟的領著肯尼斯到達了房子門前。
眼前的房子就像是所有女性一生中會想象一次的那種夢想中的家園,位於小山坡上的白色的二層樓的小洋房,背靠著小樹林,面向著大海,還有一個種滿了各種花朵,被白色柵欄圍著的小花園。肯尼斯不懷疑裏面還會有塗了白色油漆的鞦韆和同樣是白色的小涼亭。
“平時這個時候,在遠處也能看到房間内的燈光。”朱利安的聲音有些消沉。
“.......你有鑰匙嗎?”肯尼斯並不想對同性的感傷做出任何反應,他只想快點進去房子裏。
“沒有。”朱利安搖了搖頭,然後走上前去,從安置在大門右邊的花盆裏摸出了一把鑰匙。
“哦.......好吧.......”看著朱利安用鑰匙打開了房門,雖然作爲警察并不推薦在這種位置放置預備的鑰匙,但是現在肯尼斯也只能跟了上去。
“其實早上的時候我們已經來過這裏,只是沒發現什麽異常。”朱利安在月光下拿出火柴點亮了挂在門口的煤油燈,原本黑洞洞的房間立即在昏黃的燈光下變得溫馨起來。
“所以找到照片之後就馬上離開。我們還要抓緊時間去找他。”朱利安拎起煤油燈領著肯尼斯往書房走去。
“你不也是很有興趣嘛.......”肯尼斯望著對方登上樓梯的背影撇了下嘴。
爬上了樓梯,穿過昏暗的走廊,打開木門後的房間就是莫里斯先生的書房。
這裏沒有肯尼斯想象中的詭異氣氛和厚重的紅漆木製家具,倒是有一扇挂著蕾絲窗簾,可以看到樓下後花園的大窗,以及貼著綠底小碎花墻紙的墻面,還有白樺樹木材製成的家具們,一看就是女主人的品味。
等朱利安點亮了房間内的幾盞燈,兩人又細細的在房間内轉了一圈,很可惜的發現除了挂在墻上的莫里斯太太的畫像之外,并沒有其他可以稱為畫像或是照片的東西。
肯尼斯失望的將視綫移到了書桌附近,“書架或是書桌裏面怎麽樣。”
“我覺得你最好離上了鎖的抽屜遠點。”朱利安回答到。
“好吧好吧,沒有上鎖的抽屜就沒關係吧?”
有個道德水準太高的同伴就是麻煩,警官放棄了光明正大的撬鎖,而是指揮對方先幫忙將書架上的書都拿出來,確認下裏面有沒有夾了什麽。
一陣忙亂之後,他們並沒能發現什麽夾在書裏面的照片,倒是書架下部找到了保存著大量筆記的櫃子。
不知道莫里斯先生是喜歡寫作還是有寫日記的習慣,櫃子內被排列的整整齊齊的筆記本看起來一共有好幾十本,有幾本不用仔細看都能發現似乎特別受到主人的關注,有一本甚至被翻閱的就快脫頁了。
肯尼斯小心翼翼的將那幾本筆記抽出來,並且在朱利安惱怒的目光下翻開了那本最為陳舊的筆記本。
這櫃子這不沒上鎖嘛。肯尼斯吹了個口哨。
看得出主人很愛護這本筆記,雖然紙張已經泛黃,邊緣也開始有些微小的缺口,但是卻沒什麼折痕或是水跡,於是肯尼斯也只好在小心翼翼的確認紙張上的內容後,才用兩根手指輕柔的夾住頁面,確保翻頁的時候不給筆記造成太大的傷害。
筆記的內容果然是莫里斯先生紀錄的日記。只是他沒有紀錄日期的習慣,而是將每天發生的事情分別寫成了一個個段落,不仔細看的話就很難難看出是哪天發生了什麽事。
這給沒有時間慢慢閱讀的肯尼斯造成了一些麻煩。
於是他想了想,將筆記合上之後又打開,重複了這個動作幾次後,他總算找到了莫里斯最常翻閱的部分—那幾頁的紙張感覺就快要脫離書脊了。
警官開始一目十行的閲讀起來,莫里斯先生的文筆還算流暢,但很明顯段落之間的時間跳躍有些大,前一段還在春天,下一段就已到初夏了。可能是因爲沒什麽事情發生吧,從春天到夏天都只有寥寥幾筆的文字。
只是從秋天開始,段落的文字數雖然沒有增加,但是時間的流逝卻像變慢了一樣,莫里斯先生過幾天就要在這本筆記本上寫上幾筆,而其中有幾段的文字顯得特別深色,感覺作者在寫字的時候用了更大的力氣,這讓肯尼斯不禁放慢了速度,仔細的閲讀起文字的内容起來。
第一段的内容是這樣。
『我在圖書館遇到了茱莉亞,她居然認出了我!我們還聊起了我喜歡的數學和哲學!
茱莉亞,我當然認識學校裏最受歡迎的女孩,但是她爲什麽認出我了?像我這種除了家人之外都不被周圍認識的透明人.......
雖然很開心,但是我又有些害怕下次見面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她遺忘了。
但是不管怎麽說,今天還是充滿了意外和驚喜,我有些擔心晚上能不能順利的進入夢鄉了。
上帝保佑我不會賴床!明天早上還有不能缺席的課程呢。』
肯尼斯繼續讀下去。
『今天我又去了圖書館去找報告需要的參考書籍。
好吧我承認我有一點是想碰碰運氣能不能再次遇到茱莉亞。
然後上帝啊!我們又聊上了!她還記得我!
我不知道爲什麽.......我已經習慣了其他人在認識我了之後又將我遺忘.......
但是喜歡的女孩記得我,只有這樣我就足夠了。
這也許是上帝賜我的福氣。
感謝上帝,這個禮拜也要去教堂才行。』
什麽叫做其他人認識了他之後又會將他遺忘?肯尼斯頓了頓。
之後的好幾頁的内容都是有關莫里斯先生和茱莉亞小姐之間的戀愛故事,肯尼斯有些牙酸的加快了閲讀的速度,直到某段文字跳了出來。
『我打算對茱莉亞坦白我的疑慮,而且我舉得她應該也已經察覺到了,她是那麽聰慧,又怎麽會沒發現呢。
我知道這可能會讓我永遠的失去她,但是欺瞞所帶來的幸福是沒有未來的。
如果茱莉亞不再愛我,至少我仍然擁有神的愛。』
肯尼斯發現這段文字上居然滲著水跡。
『天哪,我的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歉疚,懺悔以及熾熱的愛意。
就像不能懷疑和試探上帝對我的愛那樣,我怎麽能懷疑和試探茱莉亞對我的愛呢。
我居然認爲她知道了我的真實就會離開我,幸好她及時的讓我認識到了自己的愚昧和不成熟。
感謝上帝,您賜予了我試煉,也賜予了我家人和茱莉亞寶貴的愛。
我發誓我會用盡一生來回報。
.......媽媽一開始很驚訝是誰居然扇了我的臉頰,但是現在她已經等不及周末在教會見茱莉亞一面了。』
之後直到他們幸福的結婚,日記上都沒有再提到有關莫里斯先生的真實到底是什麽。
肯尼斯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上的日記本,又拿起來其中一本隨便翻了翻,上面詳細記載了莫里斯一家來到了鎮上之後的生活以及兒子安東尼。莫里斯出生所帶來的快樂。莫里斯先生用感恩的語氣描述了自己的孩子沒有遺傳到自己令人煩惱的體質實在是一件令人慶幸的事情。
頂著朱利安的壞臉色,肯尼斯挑挑揀揀了幾本筆記大概的閱讀了一下,但是再沒有一本有詳細的説到了有關莫里斯先生那讓人煩惱的體制。
警官有些煩躁的打算再從櫃子裏面拿出幾本筆記,不過這時候他才有些遲鈍的發現手上的筆記在封底的右下角有著一個小小的數字符號。
“?”他確認了其他筆記上也有著不同的數字,然後有些遲疑的將拿出來的幾本筆記又塞回了櫃子裏按數字的順序整理了一下。
這是按照時間順序給日記標上了符號啊。肯尼斯抓了抓後腦勺的頭髮,又再次確認了下筆記的順序。
“這裏缺了第五本日記。”他轉頭看向朱利安。
“是嗎?”對方的抱著雙臂的表示這和他有什麽關係。
“好吧。”肯尼斯將第五冊的前後兩本翻開了看了下,確認第五冊的内容應該是莫里斯夫婦準備搬家到這個小鎮和搬家之後的事情。
爲什麽只有第五本日記不見了呢?
在猶豫了一會之後,肯尼斯抽出了櫃子内有著最新編號的筆記本,莫里斯先生似乎沒能填滿裏面的内容就失蹤了,大半的紙張仍然是空白的。
這時的莫里斯先生已經是一位獨居的暮年老人了,他似乎又回到了那種過很久才寫一次的日記的習慣,只是記錄的語調似乎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氣溫突然降了很多,看來不知不覺就又到了需要開始準備教會的聖誕節彌撒的時期了。
開始休漁期了,朱利安他特地給我做了我喜歡的菜,說這個禮拜要在房子裏陪我。
雖然安東尼離開了我,但上帝派朱利安來到我的身邊。
感謝上帝垂憐,您總是看護著我,讓我身邊不缺少愛。』
『上周聖誕節的彌撒結束之後就感覺身體有些不太舒服。可能是因爲疲勞的關係吧?
還好這幾天有朱利安陪著我一起去鎮上散心,不然休息了的話老約翰他們肯定要擔心我了。
而且就快新年了,我希望今年聚餐上漢斯太太的新菜不會太奇特,去年的仰望星空派實在是太有挑戰性了。』
『再過一陣子休漁期就要結束了。
漁民起早貪黑的那麽辛苦,但是每次朱利安都拒絕了讓他繼承我的資產的提議。
雖然我是這麽的希望他遠離危險,但是我不能阻止他的脚步,就像我不能阻止安東尼去追蹤夢想。
上帝啊請保佑我的孩子們平安喜樂。』
接下去只是淡淡的記錄了莫里斯先生平靜無波的日常,除了他有時會提到身體有些不適之外,好像就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了。
只是這種平靜也被空白前的最後一頁給打斷了。
首先就是就是幾大段的文字都被塗掉了,肯尼斯實在是無法解讀那些已經和塗黑的墨水混成了一片的文字。
但是最後一段的記錄還是留存了下來。
『我打算明天晚上出發離開。
自從去年開始身體就時好時壞的,到了現在已經連每天的散步也有些費力了。
我想趁身體還能動先去找安東尼見最後一面,然後才回來準備後事。
雖然有些突然,但是和老友們說自己自己就快離開人世卻比我想象的更難開口。
希望等我回到這裏的時候能夠有這個勇氣坦白,還要為自己的不告而別而道歉。
只是不知道還能不能參加今年的聖誕彌撒,漢斯太太上次的新菜單還蠻不錯的,希望今年能再接再厲。
明天早上起來還要去鎮上散步才行,上帝啊請保佑我明天能準時起床。』
所以莫里斯先生只是離開鎮上了?他是這種會不辭而別的性格嗎?
肯尼斯疑惑的將手裏的筆記遞給了不遠處的朱利安。
“莫里斯先生去找小莫里斯先生了?”朱利安讀著日記驚訝的説到。
“如果日記上内容是真的話。”覺得有些奇怪的肯尼斯也只能這麽回答,雖然一切都很詭異,但是沒有綫索和證據甚至連尸體也沒有他也沒什麽能説的。
“.......太好了。”朱利安松了口氣,“不是出事了就好了。”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
“這樣這件事情也算是解決了吧。”雖然謎團根本沒有解開,但是起碼不需要再這麽辛苦的跑來跑去了,肯尼斯也鬆了口氣。
兩人將被弄亂的房間整理乾净了才離開了莫里斯先生的家。
回去的路特別的黑,但是沒了擔心的事的朱利安變得很多話,介紹了很多鎮上的趣事。
肯尼斯打開警局的木門之前,心滿意足的得到了朱利安離開前答應明天給他介紹鎮上第一美女的約定。
雖然開始有些不太吉利,但是肯尼斯有預感從明天開始他的新生活必定是一帆風順的。
今日就快結束了,輕柔的晚風穿過窗口,撫摸著朱利安被火爐的橘色暖光染紅了的臉頰。
他從桌子上拿起放在上面的筆記本和信紙,用手緩緩的感受著那些紙張的感觸,然後又將那張信紙反復看了幾次才小心翼翼將它們放進了火爐内。
筆記封底用墨水寫著的5字很快就被火苗狼吞虎嚥的吞進了肚子,然後裏面寫滿了親愛老人字體的筆記和信紙也被染成了黑灰色。
沉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水滴從朱利安的臉上滑了下來。
莫里斯先生的第五本日記
『爸爸媽媽離開了之後,雖然茱莉亞一直在身邊安慰我,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自己正在失去活力。
我害怕失去唯一的她。
我沒有自信有將自己的陰鬱好好的隱藏住了。
雖然知道她不會因爲這樣就離開我,但是在她心裏能保持正直友善的形象大概是我的一點卑鄙的私心吧。』
『今天茱莉亞找我談了很多。
我發現了自己是有多愚蠢的過低的評價了她的善良和聰慧。
很明顯我最近的低沉沒能逃開她的眼睛。
她分析了我一直在逃避的問題,然後提議我們從繁華的中部搬去南部人烟稀少的小鎮。
她居然一直默默的觀察著那些我沒有發現的事情,還爲我想了解決的方法。
茱莉亞就是我的天使。
感謝上帝將天使送來我的身邊。』
『茱莉亞對我的研究報告。
似乎只有對我有好感的人才能暫時記住我的存在。(茱莉亞說記得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正在祈禱,我想茱莉亞就是喜歡我祈禱的模樣。)
記得我的人,也會在一開始將我的外形看成自己的理想型。(茱莉亞說剛開始以爲我是黑髮綠眼的肌肉男.......)
但是越喜歡我就會越能看到我真實的樣貌。(茱莉亞說知道我長著褐色頭髮而且長得也不是很高壯的時候覺得自己有點被騙了。不過她説這些的時候狠狠的吻了我幾下,嘿嘿)
既然這樣我們應該搬去人口流動比較少的地方,這樣我只要多多幫助那裏的居民,就會比在大城市更容易被人記住,能交更多的朋友。
雖然也許真正愛我的只有茱莉亞,但是如果能被更多人記住那也是非常好的事情。
我們正在考慮位於南部靠近海邊的小鎮。
茱莉亞想要將我們的小家建在海邊的小山坡上,在家裏就可以從窗戶看到外面的大海。
還要有著被白色籬笆圍著的小花園,裏面要有鞦韆和小涼亭。木製家具要塗上白色的油漆,墻紙則要淺綠色的小碎花。
我覺得她想怎麽裝修我們的家都可以,但是二樓的書房必須要有個大窗戶,可以看到她在我們的小花園裏面擺弄那些花花草草。
我希望在哪個房間都能看到茱莉亞,她在哪裏,我的愛就在哪裏。』
莫里斯先生的信
『親愛的朱利安
孩子,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鎮上。
請原諒我趁你出海不告而別。
你也知道我從年底開始身體就不太好,大家應該沒看出來,但我知道你肯定是有所發現了。
在全世界就只剩下你能看到我的真實了。
我已經活不久了。
雖然我在這個小鎮受到大家的喜愛,但是我沒有自信當我變成一具尸體的時候,出現在所有人眼前的我會是自己真實的樣子,還是仍然是那付他們喜歡的樣貌。
如果是真實的模樣,他們又會有什麽反應,會不會覺得我是個怪物。
雖然這麽多年來我已經習慣了所愛之人的離開,但是輪到自己時才發現自己居然做不到對所愛的人們說再見。
想到茱莉亞和安東尼離開時的情景,我仍然能感到胸口的疼痛。
我情願自己能像以前那樣被人們遺忘,也好過讓大家承受同樣的痛苦。
有趣的是以前我那麽的苦惱自己不被銘記,現在卻反而開始煩惱周圍的人不肯忘掉我。
這實在是有點諷刺,又讓我無法不感謝上帝的事情。
所以最後我決定找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度過剩下的歲月。
我知道對你來説這有些殘酷,畢竟你就像愛父親那樣愛我。
但請原諒我最後的任性吧。
也願神保佑你幸福安康。
追申:
我在日記上寫了去找安東尼了,希望大家能就這麽被我騙過去。
如果不能的話就寫信給安東尼吧,他肯定會幫我圓了這個謊的。
第五本日記寫了有關我的體質的記錄。我有些猶豫要不要燒了它,但是還是交給你決定吧。
追申的追申:
我和安東尼和鎮長説了等我百年之後那棟房子和裏面的東西都給你了。
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錢,但是肯定不會拒絕那座房子裏留下的回憶對吧?
愛你的,老父親
理查德.莫里斯』
评论要求: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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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大概是最后一轮了,走出了这里,也许他就能见到那个把他们所有人聚集起来的人。
须佐伽调整了一下手环,如今他已经熟悉了手腕上有这么个东西的存在,尽管这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
但他的人生也不是什么正常的人生。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以原谅的,然而这几天的经历告诉他后面要面对的东西往往都超乎他的预料。他可以选择出手,那么相对应的代价他也必须承受,直觉告诉他那将不会是他能轻易承担起的,于是他选择保存体力,减少不必要的冲突。
虽然这一切会让他看起来有那么几丝好脾气,或者说好欺负,然而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生存之道,正如他的名字所代表的含义,他是猎手,但他也是猎物。比起正常的人生,他始终孤立无援。
他还是和以往一样选择了合作,便推开门去迎接自己的搭档。接着,他楞在原地,瞳孔收缩,紧紧盯着站在那里的女子。
他没有女子的照片,也就无从缅怀她,须佐伽也不想缅怀她。于是她的面容便被时间冲刷到模糊,如同河流打磨礁石那般,抹去棱角,又抛光了表面。她应该是美艳的,风情万种,又惹人怜爱,至少到死前,她身边的男人也是源源不断,如今须佐伽的记忆里只剩下了一身她常穿的低胸黑裙,以及她嘴角的那点黑痣。
现在女人就站在他面前,浓妆艳抹,一双眼睛顾盼生辉,一袭低胸黑裙,大波浪的黑发打卷披在肩头,肩头带着某种笔直向下甚至收缩向内的弧度,还维持着推门而出的姿势。
这么看她的确有几分姿色,难怪老头子会让她做情妇。
女人显然也有几分迷惑,视线左顾右盼,终于落到须佐伽身上,须佐伽清晰地看到那眼中的迷茫转为恐惧。
时间仿佛倒退到十二年前,大宅光洁的地板,简洁但昂贵的摆设,唱片机里的女声曼妙摇曳,与女人凄厉的惨叫混合在一起,或是更早,他看到那些狭小的公寓,衣物堆在各个角落,空气中弥漫不散的酒精味,与甜腻到刺鼻的廉价香水味与精液味混合到一起,至少女人不抽烟,这是她身上唯一的优点。
“爸爸!”女人突然挣扎着后退,手臂举起挡住自己,身子也随之缩下去,高跟鞋打在地上发出凌乱的响声,“你别过来!”
爸爸?须佐伽看着她这个样子,幻影在瞬间抽离,这不该是那个女人会有的神态,须佐伽对那个女人无比熟悉,她接客的样子,她酒醉的样子,她殴打她的样子……她最后死在他面前的样子,但不会是这般纯良如同幼女的样子。旋即他意识到自己的搭档似乎还没从房间里出来,又或者……这就是自己的搭档。
“宫崎?”他靠近过去,对方又退了几步,“是我,须佐伽。”
他们平静地拥抱了彼此,女人的样貌在他眼前散去,站在那里的还是宫崎。
他不打算去问宫崎看到了什么,应该是和自己差不多的东西,但是宫崎却先开了口。
“你当时……看到我变成什么了?”
“我的母亲。”
时隔多年再说出这个词让他有些恍惚,有什么遥远的记忆翻涌而上,棍子,糖果,走廊的地板,素食食品里热的咸菜,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的拥抱。
他也曾想过自己最大的恐惧是什么。
他猜测过也许是死亡,也许是老头子,也许是被背叛,手上不干净那注定了生活也要不干净,他猜自己大概也做不到死亡来临还能体面,现在他的从容不过是家族给他兜底才有的底气。但是这个女人从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以为他走出来了,从那间狭小的公寓里走出来了。
“家暴?”
女人死前恐惧到扭曲的面孔浮现上来,头发还保持着被拖下去时的形状,从天使到恶鬼只有一把刀的距离,那一刻女人陌生得让他有些恐惧。那真的还是人吗,人的五官怎么会扭曲成那样,声音为什么会比野兽还要尖利。但是他没资格说这些,是他向生父告发了母亲的背叛,他给死神打开了门。被死神玩弄的人已经不能算是人,只能算是某种东西,在被折腾到报废之后残忍丢弃。这种事他本该在多年以后,当他已经是一个失意的中年人时才会见到,而不是在他还是一个幼童时就直勾勾地展现给他看人是如何堕落为一种东西的。但是死神就是这么残忍,如果死神掌心玩弄的不是他的母亲,那么就会是他。
“妈妈呢?”
“那个婊子已经死了。”
“但是我们还要回家。”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
“不,是我杀了她。”
他如此回答。
作者:月溪明
评论:笑语
昏黄的日光照耀下,山路中央横七竖八躺着一地四分五裂的尸体,当中有一女子笔直站立。
那女子大约二十余岁,眉毛笔直,鼻梁挺翘,英气十足,而明亮的杏眼、微微上翘的嘴角和柔和的脸部轮廓又增添的几分亲近之感。虽然穿着奇异的窄袖口黑色衣裤,及肩的黑发也只是简单梳成高马尾,整个人并未施粉黛,但绝对能说得上相貌出众。
前提是忽略她背后正缓缓收拢、还在向下滴着血液的白色双翼。人类,会背生双翼?会突兀从天而降?
鲜血汩汩顺着微斜的路面流下,流过呆愣在原地的一行人。
不过片刻,被众人层层保护在中间之人便出声道谢,冷静平和的女声打破了现场的寂静:“多谢这位……女侠仗义出手,本宫感激不尽。”
背生双翼的女子循声望去,只见出声之人也是一名女子,年龄同样是二十余岁,穿着绫罗绸缎和金丝线织成的青色衣裙,一头乌发被精致的凤头白玉簪挽在头上,比华贵服饰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相貌,柳眉凤眼,朱唇皓齿,肤如白玉,清冷淡雅。
对方相貌进入视线的第一眼,衣着奇特的女子愣了一瞬,有些不敢置信,随后心中涌起奇妙的感应,她的表情化为惊喜的表情,背后双翼一振,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向十丈之外的众人冲去。
“保护长公主殿下!”呆愣的众人连忙回神,纷纷举盾竖剑,想要迎战来人,然而他们只感觉一阵风掠过身边,那人便已站在了长公主面前,紧接其后的是长公主冷静的声音:“无妨。”
那女子神情格外惊喜激动,一把将长公主抱住,声音哽咽:“秋颜,我终于,终于找到你了。”
长公主只觉得对方力量大的惊人,双臂宛如铜铁浇筑将自己牢牢锁住,连呼吸的空间都几近于无。
兴许是察觉到了怀中的人逐渐微弱的呼吸,那女子连忙放开手,脸庞因尴尬而有些涨红:“那个,我太激动了,不小心用力过猛……”
长公主一阵咳嗽,慢慢缓过气来,她并未把刚才之事放心上,语气依旧平和:“无妨,本宫可以理解,听女侠你方才言语,应是在寻名为秋颜之人,不过很抱歉,本宫名为云知秋,而非秋颜,你兴许是认错了。”
那女子惊喜的神色渐渐淡去,这位长公主不论外貌还是性格,都跟秋颜一模一样,而且自己对她有着特殊感应,她应该就是秋颜,可她却不认识自己,这是为什么?
她回想片刻,记起主神的解释:“转世重生之人困于胎中之谜,无法拥有前世记忆,但只有前世身为轮回者的记忆复苏后,才能重新进入轮回空间。”
“不好意思,我可能确实找错人了。”她垂下眼帘,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找了这么久的人近在眼前,却又像远在天边,她感觉很难受。
长公主云知秋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开口道:“你救了本宫,本宫自然要报答你,不如本宫差人助你搜寻,如何?”
那女子勉强笑笑:“谢谢你了,她全名楚秋颜。”
她并没有说更多,因为要找的人就在眼前,她也没有告诉长公主转世与轮回空间之事,因为对外人说这些会遭到主神的惩罚,即使这个人是曾经的轮回者,在想起身为轮回者的记忆前,都算是外人。
云知秋轻轻点头,表示记下此事,而后问道:“不知女侠高姓大名?”
“我叫夏星眠。”她回答道,脑海中却浮现了她们初见的情形。那天的阳光特别耀眼,楚秋颜和自己都灰头土脸的,她说:“我叫楚秋颜,你呢?”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对了,自己好像是这么说的:“星星不睡我不睡,ICU里我最贵,我叫夏星眠。”然后,自己就看见楚秋颜浮现出柔和的笑意,她站在阳光里,向自己伸出手:“好的星眠,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战友了。”
月光暗淡,星星密布天穹。
篝火旁,一名侍从将新收到的战报呈给云知秋,云知秋看完后眉头微微皱起,问坐在篝火对面的赵都头道:“我军正逐渐陷入劣势,必须尽快抵达前线,赵都头,你是否有加快脚程之法?”
赵都头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方脸粗眉,相貌刚毅,他看了一眼云知秋,有些为难道:“如果能抛弃马车,全程快马加鞭,倒是能将时间缩短至十天,只是殿下您恐怕吃不消这法子。”
云知秋沉默不语。她此番离开皇宫,是为了扭转敌我双方的战局。她们本应尽快赶往朝雨城,却选择马车出行,此举并不是想要显示长公主的身份,因自己从小体弱多病,受不得长时间骑马的颠簸,故不得已做出此选择。
“怎么,遇上什么事了?”夏星眠端着汤边喝边晃悠了过来,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云知秋身边。收起翅膀的她,除了衣着奇异之外,看起来就跟普通人一样。
赵都头面色不善地盯着夏星眠,虽然她救了自己一行人,但是她之前展示的凶残的手段、莫测的速度和与常人不同的双翼,还是无法让他放下警惕,更何况她还总是接近长公主,万一她抱着不良目的,伤害到长公主的金贵之体,他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云知秋先是安抚赵都头的警惕情绪,然后将问题简要介绍一遍,末了问道:“不知夏女侠是否有妙计?”
“不用这么生疏,叫我星眠就行了。”夏星眠笑着纠正了云知秋的称呼,然后正色道:“办法我确实有一个,就看你们愿不愿意了。”
“但说无妨。”
夏星眠看向云知秋:“我的异能可以让我在空中飞翔,目前速度最快可以达到一百千米时,长途飞行的速度也有70千米时,所以如果目标只是将你带到战场上的话,完全可以由我带你飞过去。”
夏星眠的话中带着少许不知其意的词汇,但并不妨碍云知秋和赵都头理解,赵都头脱口而出:“不可,殿下千金之躯,怎可独自涉险?请殿下三思。”
就算不说在高空飞行是否安全可行,他也绝不放心将新柳国除皇帝之外最尊贵的长公主交到一个刚见面的奇人手上。
云知秋抬手制止赵都头继续说话的想法,对夏星眠说:“赵都头过于关切本宫安危,冲撞了你,本宫代他向你道歉。”
夏星眠倒是无所谓,云知秋身边有这样忠心尽职的手下,反而是一件好事。
“没事,我也只是给出我的想法,怎么选择还是得看你自己,你慢慢想,我先去旁边吃东西了。”
不得不说,长公主出行就是不一样,即使是在赶路途中,饮食的味道也可以保证。夏星眠吃得津津有味。
没过多久,就有侍卫请夏星眠过去。云知秋端坐在篝火旁,对夏星眠说:“便依星眠你的提议,明早出发如何?”
夏星眠毫不意外地点点头:“可以可以,正好我也需要准备点东西。”她顿了顿,笑着说:“总不能一路上一直抱着你飞吧,不说这位都头会不会同意,我也很怕一个不小心,手一松让你摔下去,我需要做点准备。”
夏星眠花了大半个晚上的时间,从他们携带的物资里翻出一些锦被、布料和绳索,将它们拼成一个软软的吊椅,然后拍拍手,颇有些自豪地道:“你坐在这上面,我提着你飞。”
除了夏星眠之外,看见这玩意的所有人都脸庞抽动,不忍直视。赵都头更是忍不住吐槽:“这东西,一看就不牢靠吧。”
最后的解决办法是,云知秋从军中找了个木匠出身的士兵,根据要求现场赶制了一把竹椅,上面固定两床被子,一床垫一床盖,以抵御高空严寒。竹椅连接多条绳索,可以提着也可以挂在夏星眠身上,部分地方用布料包裹,减轻绳索对人体的伤害。
略略休息了三个时辰,待到朝阳升起,天色大亮,用过早餐后她们准备出发了。出发前,她重新展开背后双翼,反手揪下几片羽毛拍在云知秋和物资上,放出导航的信鸽,然后翅膀一振,便带着坐在竹椅上的云知秋和挂在竹椅下方的一袋物资直冲天际。她们的身影迅速缩小,直至化为地面众人眼中的一个黑点。
“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夏星眠问道。
云知秋除了刚起飞时发出了小小的惊呼外再无声响,听到夏星眠的问题才回神答道:“很舒服,甚至比坐马车还要安稳。而且在天空翱翔的感觉,原来这样好。”
云知秋从来没有从这个视角俯瞰大地,在这个高度,地上的一切仿佛变成了她平时看的沙盘,给她一种万物尽在掌控中的豪情。
夏星眠嘿嘿笑道:“那就好,对了,如果怕高的话,就别往下看,可以闭着眼睛休息,或者跟我聊聊天分散注意力。”
“好。”云知秋这么回答,但一直没有出声。夏星眠看云知秋一直专注地看着地面,也不打扰她,而是自娱自乐哼着歌。直到日上中天,夏星眠在附近找了个城镇降落,带云知秋在酒楼里好好吃了一顿。当然,是云知秋付的钱。
饭后,她们稍作休息,找了个无人注意的地方再次飞上了天。
这一次云知秋不再一直看着地面,而是与夏星眠交流了起来。她有些好奇地问“星眠,你的羽翼就是之前所说的异能吗?”
“是啊,我的异能叫轻鸿,现在大致有三种能力,一个是可以飞行,第二个是可以让翅膀拥有钢铁的强度,三是可以减轻物体重力。”夏星眠完全没有隐藏的意思。
“那要如何拥着异能呢?需要武功基础吗?不能习武之人能否拥有呢?”云知秋追问道。
“所有人都可以拥有的,但是吧,在这里不能觉醒异能。”夏星眠想了想,补充道:“暂时来说只有你有机会,不过需要你离开这个世……这里。”
云知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询问异能的事,而是换了个话题:“方才闻你哼的曲调,与本宫听过的乐曲风格迥异,你的服饰也是本宫未曾见过的款式,不知你家乡在何处?”
“我的家乡?”夏星眠低低重复了这几个字,声音有些低沉,暗含颤抖:“我的家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已经很久都没回去了,也回不去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话飘散在风中,几乎听不清楚。
云知秋没有继续说话,给夏星眠缓和情绪的时间。等到夏星眠情绪稳定后,她才开口道歉:“唐突发问,实在抱歉。”
“没关系,不是你的问题。”夏星眠沉默片刻,问道:“秋……云知秋,你愿意听我唱歌吗?”她的声音里带着恳求。
云知秋:“当然。”
于是高空之上,夏星眠一首接一首地唱着歌,开心的,悲伤的,听得懂的,听不懂的,有词的,没词的。而云知秋默默地做着这些异乡歌曲唯一的听众。
夏星眠仿佛回到了过去,她们或并肩坐着,或在飞行途中,自己唱着歌,楚秋颜安静聆听。
夜晚,夏星眠照例在附近城镇降落,两人在客栈歇息一晚,第二天一早继续上路。
在空中直线飞行的速度比陆路行军快多了,快马加鞭要十天才能到的朝雨城,她们第二天中午就到了。为了避免从空中直接降落到军营或城墙上惹来攻击,她们选择降落在城中某偏僻小巷,然后步行至军营。
自然,带着陌生人孤身出现的长公主引起了一些人的怀疑,但是云知秋顺利化解了所有疑惑,将夏星眠带进了军营。
夏星眠原本饶有兴趣地听着云知秋和各将领的讨论,结果越听越一头雾水,索性跟云知秋打了个招呼,跑到一边的椅子上睡觉去了。
云知秋到了朝雨城后,新柳国的军队一扫之前渐颓的势头,在战场上进退有度,如有神助。眼看战争的天平就要倒向新柳国,结果异变突生。
“你是说,青苍国有人操纵逝者遗留之躯组成了军队?”云知秋眉头微蹙。
“末将不敢说谎,殿下若不相信,可以询问跟随其他人,见到这支军队的人还有很多。”
“这等奇诡的能力,真是闻所未闻。”云知秋手指轻敲桌面,思考着对策。
死亡之人没有生命,没有恐惧,不畏受伤,且力气远大于常人,只有武功入流之人才拥有直面的力量,而军中拥有这等境界之人又有多少?。况且己方士兵遭遇这样诡异的情景,士气大受影响,此消彼长之下,赢面更小。
不过,闻所未闻的能力?云知秋联想到了夏星眠,她的异能不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能力吗,或许她应该知道什么。
“亡者军团?”果然,夏星眠一听到这个描述,立马给出了反应:“我确实知道这东西,不如说,这也是我来这里的目标。没想到竟然在那什么青苍国,早知道我就不用到处跑去打听消息了。”
“东西?”云知秋反问道:“那是一件器物?”
夏星眠点头:“是的,它是个号角,样子没什么特别的,唯一的特征是吹不响,或者说,吹出来的声音是活人听不到的。”
“原来如此。”云知秋眉头舒展开来。
第二天,云知秋指挥军队打得青苍国军队节节败退,不得已靠亡者军团救场。夏星眠早就在前一晚混入了敌军阵营,藏匿在敌军主将周围,就等战事危机时,敌军主将通过吹奏亡者号角来破局,自己就能趁机抢走。
没想到主将好像有被害妄想症一样,竟然专门安排一个队整整五十人负责吹号角,自己根本不知道亡者号角在谁手上。自己总不可能把这一队人全宰了抢回他们的号角吧,这可是在敌军大本营,就算有异能在身,她也不可能以一敌万。
夏星眠把情况跟云知秋一说,没过多久,云知秋又提出了一个方法。
第三天夜里,夏星眠用绳索牵着一大堆重力减轻版的巨石和圆木,趁着夜色飞到敌军上空,然后断开绳索收回能力,巨石和圆木便从天而降,砸得青苍国士兵晕头转向,以为是上天降下了惩罚,哭爹喊娘地求饶。而埋伏许久的新柳国士兵们乘机突袭,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乱象之中,偷偷降落的夏星眠看见主将从某个士兵的帐篷内拿出号角用力一吹。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但没过多久,天空绽放一朵烟花,这是云知秋放出的信号,表示亡者军团出动了。
夏星眠明白这就是自己的目标,于是冲上去抢走了号角,钢铁化的羽翼急速掠过,将主将的身体斩成了两截。
这场战争就这样落下帷幕。
城墙上,夏星眠看着远处退兵投降的青苍国军队,感叹道:“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有人帮忙动脑子真好。”
云知秋侧目看了她一眼,说道:“你的东西拿到了,接下来是要离开了吗?”
“算是吧。”夏星眠语气中带着犹豫:“但我还有点事没做完。”
“是找你那位名叫楚秋颜的同伴吧,本宫已经吩咐下去,让人在新柳国往来者众多的城市张贴了相关信息,也调动手里的情报组织去搜集消息。不如你跟本宫回皇都等候,相信用不了多少时日便能寻得你的同伴。”
“我……小心!”夏星眠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了惊怒交加的语调,她横跨一步,直接挡在了云知秋身前,一把将她抱住,同时羽翼迅速展开并合拢,将两人护在中间。
云知秋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她只觉得时间一下拉长,耳边传来城墙士兵的怒吼:“该死,谁放他带着火药上来的!”还有怨毒扭曲的声音:“没有你,没有你们,我们青苍国就不会败,给我去死!”以及最后一声震天轰声。
即使隔着层层保护,云知秋也被爆炸的气浪冲击得两眼一黑,在随后的急速下坠中失去了意识。
“找到殿下了吗?”
“这里没有,你们那里呢?”
“也没有,再去叫人,多叫点人过来!”
嘈杂的声音一阵接一阵,将夏星眠从昏迷中唤醒。即使她数次轮回任务,体质和能力都得到了一定加强,但还是没有近距离抗住大量火药爆炸的能力。不过也还好,有轻鸿保护,她倒是没受伤,只是被震晕了而已。
醒来后,她第一时间展开双翼,看向怀里的云知秋。
云知秋脸色苍白,嘴角和衣襟上残存鲜血的痕迹,看来是被爆炸震出内伤了,不知道严不严重,得赶紧找专业人士来看看。
她环顾四周,发现她俩被卡在了树上,树叶茂密,所以搜救的士兵们才一直没发现她们。
夏星眠抱着云知秋纵身一跃,轻轻落地,这一幕被路过的士兵看见,于是他兴奋地大喊:“找到了,找到殿下了!”
云知秋被火速送到军医那里接受诊治,夏星眠则是被士兵和将领团团围住,不住道谢:“夏小姐,真的很感谢您,既帮助我们获得胜利,又从那奸人的袭击中保护殿下,要知道,我们差点以为长公主殿下要被那奸人害死了。”
夏星眠很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她摆摆手:“害,不用客气,毕竟我们是战友和同伴,肯定不能看着她死啊。”
“战友和同伴?”他们眼里有些困惑,这些将领和士兵从未想过长公主是自己的战友和同伴,即使他们在云知秋的指挥下经历过无数战斗。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您的相助。”他们再次道谢,然后在将领们的指挥下返回自己的岗位了。
夏星眠却愣在了原地,外人为了楚秋颜向自己道谢,她从未想过这样的场景,但现在却切实发生了。
自己和楚秋颜是战友和同伴,是自己世界唯二幸存者,彼此算得上是相依为命。而现在,楚秋颜转世后,拥有了众多忠心的手下,拥有了仅次于皇权的权利,她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不愁吃穿,也不用为了完成轮回任务在危险边缘反复横跳,甚至死在任务中。她可以在这个世界好好地活着,不需要自己,也不需要进入轮回世界。
夏星眠自嘲地笑了,是啊,我该放手了。
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是回收之前进入此方世界的轮回者留下的亡者号角,遇到楚秋颜转世属于意外之喜,如今任务已经完成,夏星眠随时可以返回轮回空间。
再留一留,等她醒过来,看见她没事我就走。
“殿下醒了,殿下醒了!”
欢呼声在军营此起彼伏,将夏星眠从浑浑噩噩的状态唤醒,她咻地冲到军医所在的营帐,探头朝里望去。
云知秋在侍女的搀扶下从床上坐起,她乌发垂落在脸颊两侧,显得脸庞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瘦削的身体加上雪白单衣,看上去就像单薄的纸人,随时可能被风吹走。
虽然刚醒,但她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夏星眠朝里看时,她正低声跟周围的人说着什么。等到周围的人一个个散去,云知秋才注意到帐门外的夏星眠。她低低地跟侍女说了什么,然后侍女走过来恭敬地请夏星眠过去。
夏星眠站在床榻边,目光先是在云知秋脸上扫过,然后落在了地上:“你,感觉怎么样?”
云知秋轻轻咳嗽,声音有些轻飘飘的:“小伤,不用多久就能好。”
“那就好,那就好。”夏星眠无意识呢喃了两句,然后想起来自己的目的:“我就是来跟你告个别的,我得走了。”
“你不找同伴了吗?”
“我找到了,多谢长公主殿下的关心。”夏星眠嘴角微微颤抖,好半天才勾勒出向上的弧度:“你要好好注意身体,别太拼了,还有,不要想我。”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了大大的微笑,眼角却隐约透着光芒。
“保重,后会无期。”
留下这句话,夏星眠不顾云知秋的大喊,转身大步向营帐外走去,仿佛是在躲避追杀似的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跑了起来。
她怕走得晚一点,眼泪就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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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眠你给我站住!”
跨出营帐的一瞬间,阴影中突然钻出一道道黑色绳索,将夏星眠的双腿结结实实地捆在了一起。夏星眠猝不及防,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吓得路过的士兵刀都拔出来了,以为又有敌人。
夏星眠爬起来后,完全没顾得上其他人的反应,径直转向云知秋的方向,脸上情绪十分复杂:“你,你想起来了?你不该想起来的。”
云知秋,不,现在是楚秋颜了,她冷笑一下,刚要说什么,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停下。她低头看着用轻鸿飘回到床前的夏星眠,声音里难得带着些气急败坏:“夏星眠,看来我死后你长进了不少啊?百年寿命才能激活的次等轮回石,燃烧寿命换取短暂能力提升的禁术。而且你以为我记忆没觉醒,或者觉醒后不说,就能一直待在这个世界,平平安安活到老是吗?你是不是忘记了次等轮回石会将使用者和转世者绑定,照你这样折腾下去,我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咳咳咳咳。”
“那个,你别急,别激动,慢慢说。”夏星眠一脸做错事的样子,弱弱地说。
“我没什么要说的了,倒是你,是不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回轮回空间,让我在这里享受荣华富贵。”楚秋颜盯着夏星眠。
夏星眠据理力争:“是这样没错,可这是最好的选择,你确实没必要重新成为轮回者,在这里你能过得很好。”
“是,我在这里拥有了安稳的生活,拥有至高的权利,拥有一切,那你呢?你还拥有什么?你有没有为自己想过?”
“我……”夏星眠说不出话来。她还拥有什么呢?无尽的危机,和心底的记忆,如果没有楚秋颜,那这些就是她的全部了。
“所以,不要随便替我做决定啊,你还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呢。”楚秋颜摸了摸夏星眠的头,艰难地下了床,绳索被解开的夏星眠连忙站起来扶住她。
“那我们?”
“回轮回空间,我们一起。”楚秋颜的声音恢复了之前轻飘飘的样子,甚至比之前更轻了:“不用担心,这里我都安排好了,即使没有长公主也不影响。”
“好,我们一起。”夏星眠一手扶住楚秋颜肩膀,一手紧握着她的手,在心底响应了主神不断循环的“任务已完成,是否回归轮回空间。”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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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先摸鱼打卡保命……好像看不出来但其实是文化祭。
好事不出门,坏事也不一定传千里。短短两星期以来,三田由里绘已经以堪比美国大峡谷的深刻重新更正了这条短语,可惜早已于事无补,而峡谷的缔造者还紧贴在她身侧。犬井亚也可带着一贯的笑眯眯表情,亲昵地将她半圈在怀里,左手蛋糕右手叉,怎么看都是一幅玛利亚显圣路过都要赞叹的姐妹情深的美好画卷,对由里绘而言,这一怀抱却无异于地狱的九环。
“姐姐大人,不吃蛋糕吗?”她用那种特别像精力充沛的毛蓬蓬的小狗似的语音说,由里绘却瞬间感到脑袋里长满了拼命摇头的三花小猫。不要不要不要!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吃!为什么偏偏学园祭我不得不坐在这里?!穿着三花小猫睡衣的由里绘混在三花小猫群中满眼含泪,试图沉浸于幻想的毛茸茸中逃过一劫。反正就是想玩弄我吧!好想变成盆栽!如果足够诚心实意,是不是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比如,变成一株也不用特别扎人的仙人掌,之类的,哈哈……
亚也可放下蛋糕碟子,握住她的手。这次不只是玛利亚,哪怕路过的是丛灌木都要为此情此景流下热泪,由里绘却只感觉背后冷汗阵阵发凉。亚也可戳了几下她手心,把由里绘吓得小声地“噫”了一句,才高高兴兴地划拉起来,笔划锐利,由里绘不由地在心里给那行字配上鲜血淋漓的特效:那、亚、也、可、就、说、了、哦?
在逃避现实的间隙,她想起自己一个月前刚见到一年生时的情景。仗着学生会前辈的身份,由里绘超努力地开了玩笑:你的字和你给人的印象真不搭呢!
呜哇——对不起——超级搭的!超级搭的!
而现实中的外人看来,亚也可只是将叉子晃了两下:“姐姐,快吃呀?”
这会,就连脑海中的三花小猫都吓得瑟瑟发抖,四散钻进大脑角落。由里绘可怜巴巴地抓紧想象中的三花小猫睡衣,战战兢兢张嘴、食不知味地咬住叉子,奶油黏糊地在嘴里化开。“谢、谢谢你,亚也可,”由里绘努力做出开朗的样子,以仙人掌的标准来说,她非常努力过了。“真的很好吃……”
“真的?亚也可超高兴!”
她简直是兴致勃勃,捏着由里绘的那只手晃了晃,笑的时候露出两颗亮晶晶的虎牙。呜呜!所以说我就是被这点骗到了!由里绘眼泪汪汪地抱紧双腿,和三花小猫们一起缩在想像的角落,而看起来十分天使的恶魔正要叉下第二块毒蛋糕。
对伊织 白汇来说,爱没办法去严格进行定义,这样的感情不一定要是和爱情有关,但也不一定要和其他爱的代称扯上关系。更像无形存在于身旁,最纯粹的情感罢了。
“学姐你听我说……”
就好比她现在正和一位学妹面对面坐在一个桌子前,听着对方倾诉恋爱相关的烦恼中。位于盘中精致的糕点都没动几点,茶水却是续了不少。
“好,那我们的主题就是……”
当她听班级上的人为文化祭定下来的主题是「茶会之恋爱烦恼相谈室」的时候,眼睛少见的瞪大起来。倒也不是说不支持,只能说实在没想到还能这样搞。目前为止她差不多已经听了六七个学妹或者同学级校友的忧愁。
白汇有些疲惫地瘫坐在休息的椅子上,旁边还坐着自己的发小植松 美优。她看着自己来了还递给一杯水,不是茶真是太好了,她觉得嘴里完全是茶的苦涩香味。
“美优,感觉如何?”
话并没有询问清楚,但对方像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问题,美优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着:“嗯,没事的,白汇。”
白汇将杯子用小拇指垫在杯底下方,轻轻放在桌面,没发出什么声音,倒显得此时十分安静。听了美优的回应也没有什么多的话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对方的手腕。
四叶草的手链,一直戴着。她想起来有人问为什么是四叶草。
“你是如何跟她们说的呢?”
“这个啊……”
实际上注意力没有再集中起来,思绪完全是在别处去了。
对于四叶草,她想说……因为永恒的友谊,不变的人。可白汇很明白自己私心其实不仅仅是这样,四叶草其实也是在表达……
“爱人的同时不要忘了爱自己。”
对于爱的话题在小时候就有所讨论过,放到这次文化祭中也唤醒了一些儿时记忆。
想起大家的烦恼,不自觉开始思考。
「感觉追不上她的步伐」
「感觉熟悉后是和自己想象不太一样」
「感觉在一起,没有最初的热情。」
白汇更希望,面对未来和过去,选择了未来。但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够学会去回忆以前不太成熟却满怀热枕的自己。比起坚强,还是更想成为温柔的人。
爱不会局限于只言片语,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就算无法发出声音,手也能表达出心之所向传达出去。
人有两双眼睛,单独的话只能看到最简单的色彩,一起的话就能看到缤纷的世界;人的鼻子只有一个,可以体会信息回转脑海,最快产生悲欢喜悦;人的嘴巴一个就够,不需要更多了,永远不要和自己吵架;人有两只耳朵,一只也好,两只也好。只要还存在,就还能听到善意,感受爱意。
对于所谓恋爱,友情,亲情的烦恼。其实都很简单不是吗?
无法说出的苦衷,无法说出的个人猜忌,无法说出的思念。
如果这样的情感能够传达他人任何一个感官,故事又怎么会结束呢。
〖人们爱上的,往往都是与他们相似的人,或是他们曾经的那种人,或是他们想要成为的人。〗
好羡慕,好怀念,好憧憬。追逐的那个身影,怎么不算是追逐另一个自己,和另一个自己说和。无法避免痛苦,但也不是没办法解决痛苦的原因。
“如果被爱伤害了,想哭怎么办……”
“……这个啊”
“你觉得哭出来后,眼泪是多余的吗?”
“嗯……但我确实不想哭……可是,真的很难过……”
〖眼泪确实多余,但流下泪水的你,怎么会是多余的存在呢〗
〖厌恶也好,喜欢也好。请不要忘了在未来的某一天接纳不完美的那个自己。〗
“美优”
“嗯?”
“你会一直在吧?”
“我会的。”
“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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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力口女子高校主线★】
☆序章☆
(出场人物: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47687/)
1.入学导入-上: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47318/
2.入学导入-下: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47690/
☆第一章主线☆
/打卡三-社团:(出场人物: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47323/)
1.话剧社的继承-上: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47324/
2.话剧社的继承-下: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47685/
3.朴惠恩:
4.神川爱歌:
5.川澄橘子:
6.斋藤日和:
7.华侨院 英:
8.堀川 梅:
9.白砂直世 :
10.神井 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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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力口女子高校番外♦]
町尾崎罗罗: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47700/
【口力口】入學人設卡導入
*口力口女子高校企劃二期→序章: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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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蝗蟲蟹:阿巴巴……步醬被母親有希子選中學校來了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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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學決定去口力口力?名字聽起來好奇怪。”
雉鳥步疑惑的看著母親神庭有希子。
“嗯,步步,我和爸爸看了一下最近招生的學校覺得這個最合適了,你也來看看招生說明。”母親指了指電腦螢幕,一個口力口高校的官網,順著母親的指引,上面赫然寫著,<全日制天主教女子學校,全球招生>。
雉鳥步抬起頭看著電腦螢幕上那個閃耀著光芒的校徽,上面有著十字架和耶穌的形象,散發著一股神聖而莊嚴的氛圍。整個網頁以白色為主調,簡潔而優雅,給人一種寧靜與宗教的感覺。
不禁好奇地湊近螢幕,注意到了上方的主標題:“全日制天主教女子學校,全球招生”。這個學校的特殊性質立刻引起了我的興趣。我想像著在這個學校裡,全是女孩子們在一個純淨而寧靜的環境下學習、成長和探索。
網頁上展示著學校的各項資訊,如學校的歷史悠久、優質的教育資源、專注于培養學生品德和思想的傳統等。整個頁面都充滿了正能量和期許,仿佛在呼喚著我前往探索這個全新的世界。
雉鳥步繼續往下滾動滑鼠,看到了學校的校園環境照片。那裡有寬敞明亮的教室、綠樹成蔭的操場和花園,讓人心曠神怡。我不禁想像著在那裡上課的場景,和同學們一起探索知識的樂趣,度過美好的學習時光。
然而,雉鳥步突然想起之前上課學到的一些關於天主教的知識,有些困惑。記得老師曾提到過天主教有一些特殊的規定,比如不能吃牛肉。
於是忍不住問母親:“媽媽,查一下天主教可以吃烤乳鴿嗎?我好像記得之前學過,不知道對不對。”
母親神庭有希子微笑著說:“步步,我也不是很瞭解,我們可以一起去瞭解一下天主教的教義和風俗習慣。電腦上應該也有相關資料,我們可以一起搜索一下。”
於是,雉鳥步打開電腦的搜尋引擎,輸入了“天主教食物規定”。螢幕上彈出了一系列關於天主教教義中飲食規定的資訊。注意到,天主教有嚴格的齋戒規定,特定的時期需要遵守禁食和忌食的規定。然而,烤乳鴿並沒有直接被提及。
雉鳥步看著螢幕上的搜索結果,對天主教的食物規定有了初步的瞭解。決定在瞭解更多細節之後再做決定。母親注視著螢幕,我們一同閱讀著關於天主教的資訊,試圖弄清楚天主教對食物的具體要求。
儘管對天主教的瞭解還不夠全面,但雉鳥步已經感受到了這所天主教女子學校所傳達出的純淨、寧靜和宗教氛圍。在雉鳥步的內心深處,已經對這個學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期待著能夠進一步瞭解天主教的風俗和教義。
時間漸漸過去,母女二人仍然專注地閱讀著螢幕上的資訊。雉鳥步意識到天主教並不僅僅是對食物的規定,而是一個包含豐富信仰、價值觀和教義的宗教體系。
母親神庭有希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我,我感受到她期待的目光。
雉鳥步轉過頭,看著母親微笑著說道:“媽媽,我對這個學校很感興趣,我願意去看看招生說明書。”
母親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表情,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雉鳥步打開電腦的列印功能,準備將招生說明書列印出來。儘管關於天主教的疑問在我的心中仍然存在,但卻是對這個學校的好奇和渴望已經超過了疑惑。
期待著能夠親身感受天主教女子學校的獨特魅力,以及在它的庇護下開啟一段嶄新的求學之旅。
“媽媽,我就去力口力口吧。”雉鳥步語氣堅定的說。
“好的,記住要多和爸爸媽媽溝通哦!”
母親關切地說著,然後輕柔地揉了揉我的頭髮。
她的表情溫和了許多,這樣很好,只要母親開心,我就能擺脫之前那個糟糕的學校了。
雉鳥步感受到母親的關懷和支持,心裡一下子變得踏實起來。
神庭有希子的手掌在雉鳥步的頭髮間輕柔地來回撫摸著,仿佛是為她驅散心中的不安和憂慮,讓孩子更加堅定地向前邁進。
母親的臉上洋溢著寬慰和欣慰的笑容,我知道她為我感到驕傲。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言的支持和信任,仿佛在告訴我,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我都有她和爸爸一直在我的身邊。
雉鳥步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到母親的愛和溫暖在我身上流動。
我知道,要面臨新的學校和環境了,我不確定我會不會融進去,但是有了母親的支持和鼓勵,我或許可以勇敢地面對一切挑戰,創造屬於自己的美好高中三年。
“可是內心莫名的不安…是什麼呢……”
“為了慶祝步步換新的學校,那今晚就吃烤乳鴿宴吧!”媽媽擺出打氣的手勢。
‘媽媽真好,好可愛,最喜歡媽媽了!’雉鳥步這麼想著,於是也擁抱上了母親。
‘我即將步入新學校的大門。’
‘為了慶祝這個重要的里程碑,媽媽決定為我準備一場盛大的烤乳鴿宴。’
雉鳥步看著媽媽擺出的打氣手勢,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愛意。
‘媽媽真好,她總是能夠為我創造美好的回憶,讓我感到幸福和溫暖。’
雉鳥步在媽媽的懷抱裡興奮地回應道:“好耶,媽媽!”
一想到即將品嘗美味的烤乳鴿和迎接新的校園生活,我情不自禁地開心起來。
我忍不住哼起了一首小曲:“烤乳鴿~烤乳鴿~還要配上檸檬水的烤乳鴿~”。
這首歌在我心中蕩漾著,仿佛已經能夠聞到烤乳鴿的香氣和檸檬水的清涼。
晚上,餐桌上擺滿了各種美味的佳餚。
雉鳥步期待已久的烤乳鴿被擺放在中間,整齊地排列著。
它們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饞讓雉鳥步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
“我要開動啦~”
烤乳鴿的外皮金黃酥脆,肉質嫩滑多汁,每一口都讓人陶醉其中。
雉鳥步舀起一勺檸檬水,清涼的檸檬香味和烤乳鴿的味道交織在一起,這種美味真是讓陶醉其中。
“哎呀小饞貓!”母親看著大快朵頤的雉鳥步笑的。
同時平板的視頻聊天,在阿美莉卡的哥哥神庭界人一接通就看見妹妹大口大口的吃起烤乳鴿也不免被其逗笑。
二哥雉鳥行剛剛上廁所回來就看見妹妹已經看吃:“呀!!留點!”
三哥神庭慎志則是已經上手準備搶奪雉鳥步還沒有吃到嘴裡的烤乳鴿了。
“10秒一隻烤乳鴿嗎?!!!!!”
整個家庭都沉浸在熱鬧和喜慶的氛圍中。媽媽笑容滿面,細心的擦著雉鳥步蘸醬的糊嘴。爸爸看見幾個孩子鬧騰的樣子也開心的不停地為我們盛菜端菜。
我們一家人圍坐在餐桌旁,相互分享著開心和快樂。
這一頓烤乳鴿宴不僅是為了慶祝我進入新學校,更是一種家庭團聚的象徵,讓我們更加緊密地團結在一起。
吃完晚餐,雉鳥步我感到滿足而又幸福。
媽媽的愛和關懷讓雉鳥步感受到無比的溫暖,家庭的和諧讓雉鳥步感受到無比的幸福。自己是天底下最快樂的小女孩了吧。
一夜很快,美味的烤雞宴會,仿佛可以將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新的故事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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蝗蟲蟹:序章部分到這裡就完結啦!具體接下來步步怎麼行動請看目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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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設補充:
家庭關係:
(外公76)大禰勝利:入贅神庭家族
(外婆79)神庭未那子:京都溫泉旅館祖業,對雉鳥步沒改姓神庭耿耿於懷
(父親60)雉鳥陽太:東京開了居酒屋
(母親57)神庭有希子:東京開了溫泉旅館
(大兒子26)神庭界人:東大醫學生畢業生,目前在艾米莉卡交換生讀醫研
(二兒子24)雉鳥行:東大經濟學系畢業生,在連讀研。
(三兒子20)神庭慎志:至今沒考上合適大學,在留學高中三年級。
(四女兒16)雉鳥步:口力口女子高校就讀。
(18)住友直人:貴族學校校霸,隨心所欲很討厭經常出頭的雉鳥步,家族住友世家是有名的富豪家族。
【口力口】N01話劇社的開端
*口力口女子高校企劃二期→第一章:打卡-社團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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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蝗蟲蟹:來了來了,上篇走: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47324/
出场人设走: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47323/
喜歡美麗事物的雉鳥步究竟如何完成繼承話劇社的任務呢?
三個要求還有一個是什麼呢,話劇社接下來會怎麼樣呢?
雉鳥步可以做到嗎!
搓手手,請看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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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熱情的櫻花話劇社學姐們,雉鳥步內心湧起了一種溫柔的感覺,仿佛觸動了內心深處的某根琴弦,輕輕奏響了一曲宜人的歌曲。這種感覺就像海風掃去夏日的炎熱,給人一種清涼和舒適的感覺。它觸動的心情是家人給不了的,是一種令人陶醉的溫暖。
宮崎光顕心中湧起一股欣慰之情,看著眾人圍坐在一起,臉上洋溢著笑容,熱烈地討論著各種計畫和未來的發展方向。
原櫻花話劇社的大家,團結又充滿活力,每個人都充滿熱情和創造力。
雖然前方可能還有很多困難,但直到此刻宮崎光顕相信,只要大家團結一心,積極合作,就能夠克服一切困難,並取得更大的成功。
“那麼——” 宮崎光顕好聽的聲音打破了其他眾人結束話語的尾聲。
“我想這最後一個要求,你也可以做到的。”
眾人的目光集中在宮崎光顕身上,她感受到了大家對他的期待和信任。
她繼續說道:“用責任,你的高中三年,對話劇社負責吧!”
“雉鳥步,臨時的喜歡或許很快就會燃盡你的耐心……但是我希望你接受後不要逃跑,將話劇社傳承下去,將舞臺,我們的夢想傳承下去。”
雉鳥步眼睛堅定有力誠懇中帶著真切:“我明白你的擔心,但我承諾不會輕易逃跑。我將用責任心和熱情繼續負責對話劇社,並將它傳承下去。”
“我相信你。” 宮崎光顕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了雉鳥步的面前。
“我定不負期望!”雉鳥步握住宮崎光顕的手,握完之後還勾起宮崎光顕的小手指,“這是我們的約定,拉鉤上吊,高中時期我一點不會變得。”
宮崎光顕笑了笑,感到心裡踏實了許多。她們之間的友誼是如此純粹,不論時間和距離如何改變,他們都堅信彼此不會變心。這個約定成為他們之間的紐帶,象徵著他們的堅定和承諾。
"我也不會變的,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會一直支援彼此。" 宮崎光顕用力握緊雉鳥步的手,看了看話劇社眾人表達了她的決心。
她們的眼神交匯,透露出無盡的信任和堅定。這個約定不僅是他們的承諾,也是他們之間的默契和友誼的見證。
"我們一起努力,實現我們的夢想!" 雉鳥步看著宮崎光顕,他們相信只要彼此相信和支援,就能夠戰勝任何困難。
眾人聽得津津有味,紛紛表示支持和興奮。他們開始討論並分享自己的想法和建議,大家的思維碰撞出更加創新和前瞻的方案。
在這樣的討論和規劃中,宮崎光顕看到了話劇社成員們的激情和智慧。
‘團隊的力量和能量,他們的合作和努力將會為話劇社創造出更加美好的未來。’
“那我先離開了,前輩!時間爭分奪秒!”雉鳥步在一群美女的鼓勵支持中有一點飄飄欲仙,現在不是沉迷女色的時候,是時候完成任務了。
‘三天,找到新的話劇社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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蝗蟲蟹:終於要開始惹!踏上路途尋找夥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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