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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很失败的临时卡,截了前半剧情,大概还有在好好谈恋爱的6000字
※就算是出场很少的临时打卡我也要艾特阿式!!!!(有病啊
※终于和小一互动了一把!!!开心!!!
※卡文+摸鱼+论文导致没办法写到和黑崎老师的互动了所以先不响应,正式打卡会重新响应的对不起请让我保个命再说(土下座)
※其实黑崎老师是有出场的请猜一猜(不要玩
※wtf仔细一看我居然没有关联剧情,多次响应真的很抱歉!!!(被自己蠢死)
时间走过梅雨,走入六月。
平时从二楼望下去,院子里的樱树褪去了淡妆粉衣,徒然自碧。石榴花灼灼如火,紫丁香缀了满枝,还有更远处的常青枞树,近观远眺皆是行过立夏的明艳秀色。
只可惜今日天气不佳。云层厚重,悬悬欲坠。
纵然从云隙间渗出了些微光亮,也像是不溶于水的油渍,虚虚地透进来,不曾落下。
花叶黯淡了。如此光景不禁令人横生焦躁。
真黑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她是决计不会感受到这些情绪的。于她而言,也不过是淡淡一句“要下雨了”。
要下雨了。
女性转过身去,面前门扉半掩。隔过一条幽静的走廊,对面的门正紧闭着。
若是凉子要出门的话……
思绪还未落地,青年的呵斥与少女的叫喊便突兀在廊下爆炸开来,紧接着,一抹倩影从隔壁摔门而出,急急冲下楼去。砰的一声,青年焦躁的面庞在真黑眼前一闪而过。
“凉子,你要去哪儿?!给我站住!!”
“用不着你管!!”
脚步声又急又重地滚落楼梯。
真黑遂提步上前,打开门来。恰在此时,隔壁房间的门也被再度打开。她心下一惊,忙收了半步。
青年从房内追出,视线掠过她,正常地穿了过去,并未投落在她身上。他刚跑出几步,却又停下了步伐,立于廊下,再没有任何追上去的迹象。
片刻,风推搡着被他焦急旋开的门扉,轻轻一响,缓缓合上。
他深深埋下头去,拳头重重砸在墙上,撞击发出的闷响迅速掩去了短暂而压抑的男声。
“……该死!”
爆炸随即停息,硝烟也同他的话语一起散尽。暗淡的沉默里,走廊尽头的窗外漫进了异常明亮的光。涨潮似的冲刷过地板,却始终无法触及他脚边。真黑注视着他,看他抬起头来,和少女相仿的眸里卷起了悲哀的浪。
——真黑。
忽听得少女的呼唤,真黑回过神来,和青年擦肩而过。
若是凉子要出门的话,得备把伞才是。
她如是心想。
少女径直走上街头。
起初是大步流星,每一步都狠狠地踩下去,脚底隐隐作痛。
“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遭遇‘神隐’?你们为什么要隐瞒我?”
“……你不必知道。”
又不知不觉放慢了步速。
“我难道连知道过去的权利都没有了么?”
“凉子,我知道你长大了,但是有些事——”
终究停了下来。来往的过路人行色匆匆,几欲逃离头顶的雨兆。随后,脸颊感受到了第一滴清凉。似是无声的号令,点连作线,线再成面,天地顷刻灰茫一片。
熟悉的伞面阻隔了雨意。
她愣愣地转过头,看着真黑平静的面容,扯了扯嘴角,哑声道:
“……还好有你在。”
“那我究竟要多少岁才能知道?哥,总有一天我会去面对这些事的,难道你要等到那时候才肯告诉我真相吗?”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质问,青年只是缓缓闭了闭眸。
“对,”他沉声答道,“如果真有这一天的话。”
雨脚如麻,打落花瓣几许,任其躺上泥土,化作花泥,消逝无踪。白光自天际掠过,翻涌的云层间,雷鸣滚滚。
“……够了。鹿又诚一,我讨厌你!!!”
开门声断了回忆。从门内出现的男人微微一怔。少女抿了抿唇,绞尽脑汁却挤不出话来,只好鞠了一躬,揪着衣摆低声说:“十文字先生,拜托您了,请让我……暂住几天吧。”
政纯瞥过持伞的真黑,敛了目光,抬手虚揽过少女的肩,将她接进屋去。
“不急,鹿又小姐,不妨先洗个澡,去去湿气吧。”
再碰上她恳求的眼神,男人也仅是淡淡一笑。
“房间很多,不必担心。万一着凉了可不好,我待会让夜半给你泡杯茶。”
“……谢谢,麻烦您了。”她再鞠一躬。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那时鹿又诚一露出的表情——像一只身负重伤的狼。鲜血汩汩从患处溢出,而他只顾呆滞地瞠目,回不过神来。
手握枪支的是她。
扣下扳机的也是她。
因此,鹿又凉子狼狈地逃走了。
◇
八百屋晓之助站在大门前。漆色有所剥落的墙壁上挂着一方略显年头的名牌,上镌“鹿又”二字。他挠挠头,伸手按过门铃。自身的紧张似乎通过指尖的按压传进了铃声里,隔着大门听来,闷响里还带着颤音。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儿,明明只是受人之托来取些东西。
门开了。晓之助几乎是在看见来人的第一秒便挺直了背脊。
而来人抬眼,微一瞠目,愣神片刻后竟叹了口气。晓之助困惑地眨眨眼,心说政纯先生不是在电话里说过他会来的么,怎么——又见屋内人摆了摆手,苦笑道: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来取凉子的衣物的吧?给。”
“……啊,嗯,谢谢您,鹿又先生。”
晓之助赶忙接过布包裹。
“这里面是一些轻便的夏衣,还有些给她的钱。”鹿又诚一再递过手中的信封,“这是给十文字先生的钱。请你帮我转告他,舍妹这几天,还得请他受累多关照关照。”
“好,没问题。”
晓之助又接过信封。
他本欲就此告别,却见诚一缄口不语,一直盯着他怀里的布包裹看,便探问出声:
“鹿又先生,请问您……没事吧?”
鹿又诚一忙回过神来,重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没事。……凉子她,她……没着凉吧?她出去以后下了雨,要是——我忘了,她把伞拿走了。应该没有淋着雨,是不是?”
明明是极简单的问题,晓之助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捏着手里的布包裹,想起了临走前凉子无精打采的模样,缓缓点了点头。
“您不用担心。”
诚一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叹道:
“……那就好。”
晓之助望着他。此时的鹿又诚一早已失了往日的光采。
晓之助印象里的这位兄长,即便在家也是温雅自制的姿态,头发打理整洁,衬衫熨烫妥帖。尽管在对待晓之助时态度会强硬起来,还眼含戒备和提防,但绝不会是现在这样——
这样憔悴狼狈的。
思及此,晓之助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哥哥,哥哥,凉子姐回来了吗?我想和凉子姐玩翻花绳呀。”
这时,清脆的童音打断了思考。
小姑娘扒着诚一的裤腿,从他背后探出身来,努力仰头望着自己的哥哥,攒着眉头认真地问:“凉子姐为什么还不回来呢?快要吃晚饭了啊!”
诚一俯身抱起了杏子。低下头去时眼神仍是无奈,直起身来时便被笑意填满。
“凉子去朋友家玩了。”兄长温声回答,“过几天才会回来的。杏子忘了么?”
小女孩嘟着嘴,奶声奶气地说:“可我想她了嘛。”
“杏子乖,一会儿哥哥陪你玩。”宠溺地揉了揉杏子的小脑袋,诚一再度看向晓之助,“那就麻烦你了,八百屋君。”
晓之助愣了愣,无意识地张了张口,又作罢,紧了紧怀中的包裹,点点头。
“大哥哥再见呀!”杏子挥挥手。
这张缺了门牙的灿烂笑脸也终于驱散了徘徊在两个青年之间的沉重气氛。晓之助忍俊不禁,心中莫名的阴云随之散了些。
归途里,路旁的水洼碎了晚霞。
轻便的夏衣叠几叠,用布细心包上一层。晓之助反复掂量着包裹的重量,想起了离开鹿又家前,自己未曾付诸口中的话语。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么?
答案或许是不言自明的。当他在走廊上再度碰见诚一挂念的少女时,心底竟蓦地生出了一片混沌不堪的沼泽。
“……谢谢您。”凉子紧紧抱着包裹,向他鞠了一躬,“真的谢谢您了,八百屋先生。”
“没事。鹿又先生他,十分担心您。”
“……嗯,我知道了。谢谢您。”
她垂眸低声道谢,然后转身欲走。
“——鹿又小姐!”
一时冲动喊出声来,却在她诧异的回眸中失了言语。一番挣扎后,晓之助只能认命地摆摆手,搪塞地笑,“……没事。”
于是,隔过凝翠欲滴的庭院,少女孑然的背影就这样渐行渐远。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么?
——大概是……没有的吧。
那片名叫“无能为力”的沼泽旋即吞没了他。
◇
这天,十文字家的晚饭从惯常的菜品突然升格为寿喜烧。
对于这个决定,展颜者有七,欢呼者有二,叹气者有一。且不论振臂欢呼的阿式和作头疼状叹气的十文字政臣,当晓之助瞥见凉子——被绘梨佳指摘“女孩子就应该多穿穿不同款式的衣服”,然后强制换上了绘梨佳的洋服——之后,原本淡定的青年顿时像被扔进了寿喜烧的锅里,再咕嘟咕嘟几声就熟透了。
这下免不了被阿式和政纯一顿调侃,就连政臣也笑眼添上几句,最后,晓之助和凉子各顶一张大红脸入了座。
“唉,年轻可真好啊,你说是吧,政臣?”
“别把话头抛给我。绘梨佳,怎么不动筷子?”
“嗯——吃太多牛肉会不会胖……”
“鹿又,吃寿喜烧就是‘得牛肉者得天下’!你看这次牛肉这么高级,不多吃点可对不起家主啊!”
“好。可是式先生,浅原师傅他吃素呀……”
“我没事的。谢谢鹿又小姐关心。”
“咦,我刚才想吃什么来着……真黑,你知道我刚才想吃什么不?”
“……给。”
“哎呀,原来是魔芋,阿晓你真好!不过你怎么还红着脸——嗳,我错了,别抢我的牛肉!”
……
这顿丰盛的晚饭就在热闹如斯的气氛中圆满结束了。
如果不算上政纯突然抬头、以恍然大悟的语气说出的那一句“哎,我忘记一月今晚要晚些回来了,谁能给他留片肉?”的话。
夜幕茫茫,虫鸣此起彼伏。偌大的十文字宅邸里,住客们各怀心事。立于廊下望去,光暗几许。
下了楼梯,来到转角,庭院在眼前勾勒出模糊的影。白日里的红树绿柳、乱石清池,到了此刻也只剩轮廓,在走廊旁的石灯幽微的光萤中,或睡或醒。
突然,清晰传来的交谈声制止了他再前进——听上去是夜半和凉子。晓之助没有走出去,任由阴影落了满身。待夜半辞别后,他才回过神来。紧接着,方才还在和少女交谈的男声忽在耳边响起。
“……晓之助大人?”
青年“做贼心虚”地缩了缩肩,“抱歉……我不是有意偷听的。”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夜半眨眨眼,抬起手来,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晓之助只好循着望去,恰巧和少女好奇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她朝他点点头,轻笑了笑。
石灯的光亮将她的身形描摹得越发单薄,仿佛坐在廊缘的只是一道虚影。
晓之助心下一动,向夜半微一颔首,然后大步走了过去。直到同她并肩坐下,他才猛地回过神来,慌忙想解释,又被她问得一怔。
“我哥哥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打量着她的侧脸。
“鹿又先生他……很担心您,问我您离开家之后是不是淋了雨。呃,包裹里的钱也是他备的,抱歉,白天我忘记说了。”
“没事。我看见了。谢谢您。”
她垂下眼帘。
晓之助张了张口,旋即吞下了话语。
事实是,他既没有立场去询问这对兄妹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何争吵,亦不知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分明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
虫鸣刺耳而聒噪。晓之助低下头去,看着自己屈起的十指,慢慢放弃了挣扎。
鹿又凉子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负罪感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料到会有冲突,可没想过会演变为争吵;她深知自己要冷静,记忆缺失带来的焦躁却远超她的想象,轻而易举便控制了她的情绪。
而此刻,她正坐在陌生的屋檐下,茫然、徒劳地悔恨着“如果当初”。
独属于这幢大宅子的喧闹蛰伏入夜了。虫子们欢呼高歌。石灯仍在挣扎。
她不愿就这样独自沉入夜色之中。
她不愿,可是,又有谁能——
身旁一阵轻响。凉子抬起头来,看见站起身来的晓之助挠挠脸,似乎很不适应地皱眉笑了笑。
“我在这儿估计打扰到您了吧,该传达的事我也说了,我就先回去了。鹿又小姐也早些睡,熬夜对身体不好。就这样,晚……”
“——别走!!!”
她抓住了他的手。
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吓得少女又慌忙缩回手去。
“别,别走……啊,我是说,请不要离开,不,不对,应该是……”
凉子慌乱地组织着语言,在他震惊的注视中越发埋下头去,最后业已无法成声。
她有什么资格留住他?以什么立场留住他?凭什么、为什么、如何能留住他?
大脑混乱极了。凉子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更不敢抬头看他现在的表情。
须臾,近在耳际的男声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她的心门。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么?”
凉子错愕地抬起头来,撞进晓之助的眼里。
“能不能请您……再多呆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他笑了。
“好。”
◇
那晚,她梦见了凌云阁。
周末的徒然堂总是会较往常热闹些的。陌生的面孔纷至沓来:娇俏的、婀娜的、娴静的女孩子们三两聚在桌旁,也不乏只身入座的男女,或是专心阅读,或是欣赏音乐。咖啡与红茶的香气在鼻间缭绕,凉子晃了晃脑袋,须臾,她听见了清越的女声。
“鹿又小姐,您的红茶。”
绘着花枝的茶杯清脆一响。
“谢谢。”凉子抬头笑,“周末这么多客人,您辛苦了。”
“谢谢,不过我也习惯了。热闹点儿也好,最近熟面孔越来越少了。”
微啜一口,凉子问:“会觉得寂寞么?”
“的确会有点,”虚方苦笑,“这两天七原小姐也不来了,歌丸也神出鬼没的,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七原。凉子眨眨眼。有些陌生的姓氏。
“哎呀,您瞧我,说这些太不礼貌了。”虚方轻拍脸颊,然后向凉子鞠躬笑道,“请慢用——真希望八百屋先生能快些来呢。”
“……嗳?”
话音刚落,长发女仆便巧笑瞥过凉子对面的空位,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即步伐轻快地离开,独留了悟的少女兀自闹了个红脸。
“……真黑,我总觉得最近大家老爱开我和八百屋先生之间的玩笑。”
凉子鼓着脸颊愤愤说。
乌发女性如烟现形,缓缓道:“凉子不喜欢么?”
少女背脊一僵,拨弄银匙的速度快了起来,“……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这样会给八百屋先生添麻烦的。”
——他是那样好的人,昨晚不但留下来陪她,还耐心听她说了许多抱怨,丝毫没有流露厌烦之意。
有一些甚至不曾向爱子倾诉的烦恼,她也安心地一并说了出来。现在想来实在是有些不礼貌了。
可是,可是……他……他是那样好的人呀……
真黑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了,素手梳着小姑娘柔顺的长发。
日光穿透女性修长的身形,亲吻少女微红的面颊,轻柔得像是来自母亲的抚慰。
忽然,真黑的动作有所停顿。
凉子疑惑地抬脸瞅她,却见她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凉子对面的空位上。少女循着看去,又转回头:“真黑?那里……有什么吗?”
——空无一物,只有静了的阳光。
少时,本应无物的桌面上,倏地多出了纸笔,甚至还多了一小块砚台。凉子懵了,愕然看着面前的毛笔自行立起,跳进砚台里来回蹭了蹭,再跃上白纸,径自笔走游龙一番后,才重新躺了回去。接着,白纸也像有了生命,毫不费力地在桌面旋了一转,将那俏丽的字朝向手足无措的凉子。
【您好。】
这一幕真是有点怪力乱神了。少女拧着眉头,勉力从嘴里挤出了最真实的感想:
“您,您好……您这样,会被人围观的。”
纸再旋转,笔又跳起。
【没事的。我只想和您说说话。不过您似乎看不见我,故采取了这样鲁莽的方式。】
果真是“九十九”!
这样的情形她还是头一次遇见,这就是所谓的“无缘相见”吧?但这位付丧神此刻正坐在她面前呢,这能叫“无缘”么?凉子眨眨眼,收起满腹困惑,礼貌地笑看纸面。
“对不起,我似乎真的看不见您……不过,这种交谈方式好有趣,像传说中的‘笔友’似的。”
笔尖一顿。【“传说中的”?】
“啊……抱歉,我用词不太恰当。因为只听说过‘笔友’。”凉子摆摆手。她曾听哥哥说起过,他以前也有过“笔友”。凉子还央着他给自己看看信,但由于彼时尚小,识字不多,没能看懂太多。
用笔交谈、以信维系,多浪漫啊。少女不禁遐想。
毛笔又动了起来。中途有些微的停滞。凉子耐心地等待白纸转至她的正面。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也来当笔友吧?不单是现在,以后您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您写信的。】
少女心下微动。“那……那不会太麻烦您了么?”
【不会的。】
阳光忽如鱼,跃入砚台,在墨里溅出一朵光花来。清透的蜜浸入笔锋,一笔一划便皆柔似人的笑意。
凉子也笑了:“谢谢您。我是鹿又凉子,这边这位是和我结缘的‘九十九’,叫真黑。”
真黑闻言,朝座位上的女孩儿微颔首,又见女孩回以清丽的笑。
【一笔启上。不必那么拘谨,叫我‘小一’就行。】
她看着斜立的毛笔。的确有一股不可视的力量在支撑着它,但她看不见,这时便不免遗憾起来。然后她笑说:“好。那你也叫我‘凉子’吧。”
这时,门上的悬铃叮铃铃一阵清响,似是谁人兴奋而短促的祝福。凉子笑着抬眼,视线里突兀闯入了一角格格不入的黑。
于是,隔过茶香、音乐与人声,两人四目相对。
——那个人的苍蓝色眼眸里,像是住下了一整个冬天。
一笔启上的回复打断了她的出神。
【凉子也在等谁来么?】
少女一愣,脑海里悠悠浮出了晓之助的面庞,迅速红了脸,慌忙摆摆手,袖口在桌旁胡乱蹭过。
直立桌面的毛笔慢慢歪斜过笔身,像在代替主人表达疑惑。
凉子假意咳嗽两声,一叠声地说着“没事”,捧起了温热的茶杯。茶水刚送进口中,只见纸上又新添一行字:
【凉子有喜欢的人了?】
凉子“井喷”了。
“不,不是的,不是……”少女狼狈地喘了口气,“我——”
——不喜欢么?
“鹿又先生看上去很憔悴。杏子也在,她很想你。”
“……是我的错。本来不应该吵架的。是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鲁莽地问那些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
晓之助转过头来。幽微的灯火在他的眼眸里明亮如星。
“请别这么自责,鹿又小姐。”他缓缓说,“你们是血脉维系的家人。”
“可我,我伤害了哥哥……明知道不能说那些混账话的,可我……”
她埋下头去。年幼的诚一列举心理阴影前三位时的一本正经,长大后亲耳听见她说“我讨厌你”时的愕然神色,像是拧成一股的绳索,赫然勒住了她的喉咙,叫她喘不过气、说不了话、哭不出声。
——在等什么?
“鹿又小姐。……不好意思,失礼一下。”
话音是同动作一齐落下的。起初,小心翼翼抚上发丝的掌心带着不确定的颤抖。收到她茫然投来的目光,他微微笑了。
她不由鼻子一酸。他的笑容便模糊了,在视线中分不清,剩下一团团莫可名状的光晕。
二人没了交谈。唯余少女的低声啜泣,散入夜风里,再也寻不见了。
但那温暖而坚定的掌心确是真实的。那一刻,潮水般洗过心扉的声音亦是真实的。
这个心声来得如此措手不及,在所有慌乱与安心、配与不配的矛盾之中,让她想起了“为谁风露立中宵”,这样酸甜入骨的诗句来。
凉子自回忆中抽身,捧着茶杯,蹙眉轻笑道:
“要保密哦?”
048 John·Kelthuzad
(约翰·克尔苏加德)
性别:男性。
年龄:19。
背景:
父母建立了加利福尼亚的怪盗组织John,该组织专门盗窃贵族或政府要员等优越名门的珍贵藏品,并以John的名义在黑市脱手。怪盗John跟其他臭名昭著的怪盗一样,会在动手之前给苦主预告,他们的预告方式是在墙壁上涂鸦,用红色颜料写上John的名字。后来组织被查,父母为维持怪盗的荣誉尊严而双双服毒自尽,警方将遗留下来的八岁男孩送至福利院,代号其为John。负责此事的警官并不在意,只是交给了一家非法经营的福利院,背后运作它的地下赌场很快就以正当手续将其转到自己名下,以奴隶的身份作为商品拍卖,被老Kelthuzad买走,从此成为John·Kelthuzad。
老人家财万贯,只是膝下无一儿半女,因此沾染上赌博的恶习,原本买回John是为了继承家业,但刁难John渐渐变成了他古怪性格的发泄途径,John因此遍体鳞伤。左眼被碎酒瓶扎伤后,老Kelthuzad才有所收敛,花钱为John装了一只义眼,让John穿上体面的衣服,过上优越的生活。老Kelthuzad发现John的盗窃天赋,让他帮自己出老千,John因此盗窃技巧变得越来越纯熟。直到有天老Kelthuzad在赌场被人枪杀,他的仇家纵火烧光他的别墅,十一岁的John被抢救出来时全身大面积烧伤,除了脸以外的地方基本都缠满了绷带,John第二次被送进福利院。
John习惯了自己的外貌被同龄人取笑,不与任何人来往,独自行动,他的盗窃技巧已经到了与父母相当的水平,但并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他用平静的态度面对这个对他不太公平的世界,以旁观者的身份自居,却毫无任何旁观的兴趣,只不过有时,沉重的记忆会让他陷入回忆过去的痛苦之中,所以希望能够忘记一切。
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不过喜欢吹口琴。十一岁以后就没有碰过口琴了,以前在两个家庭都有口琴可以吹。
关于组织一切成谜,但在John模糊的记忆中,经常能够见到失去双亲的孩子以收养的名义被带进组织。
(曾经受到占卜,如果不在二十岁之前死去,身边的人将会不断遭受厄运。)
欧洛罗斯把去年那棵圣诞树搬到门外,很快便落满了的雪取代期年份的灰尘,装点着今年的平安夜。Automne和夜鹰围坐在火炉旁,伸出向烈焰索取温暖的双手,皮手套被随意地扔在地上。
这是Automne寄住在夜鹰家的第二个平安夜,气温似乎比往年要热络一些——不过或许是他的错觉,大概是能够借助火炉取暖的关系吧,木柴还是很平常地受潮了,欧洛罗斯好不容易才点起火来,它们证明气温并没有温热到融化木柴上的冰晶。他一直是风餐露宿,依靠直感寻找过冬之地,所以还不习惯火炉这种奢侈的保暖方式。
「欧洛罗斯,为什么不把圣诞树搬进来?放在外面很奇怪啊,我们根本就看不到——」
「白痴,欧洛罗斯的圣诞树是给那些顽固的老家伙看的,这样才能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有好好遵守村里的规矩。像他这样私藏村外书籍的异端翼龙,不做点伪装可不行啊。」
夜鹰打断Automne的提问,满脸「无知的小东西」地叹着气,迅速在周围扩散开白蒙蒙的一片。
「哈?你是说欧洛罗斯想让那群自以为是的鸟龙跟我共度圣诞节?」
「小声点,笨蛋——要是引来无聊的苍蝇,这个冬天我们就别想平静地过下去了!」
夜鹰捂住Automne的嘴,把他按在地上。Automne使劲挣脱夜鹰的力道坐起来,抖落帽子沾上的草灰——因为摘不掉很难清洗,他不得不时刻注意帽子的卫生程度,然后嘟囔道:「反正夜鹰你不是讨厌平静的生活吗?」
「……啧,所以说你是个白痴啊。至少今天我不想被垃圾打扰坏了我的兴致……」
夜鹰拨开正熊熊燃烧着的木柴,在交相辉映的火光中,从暂时安然的炉心取出烤熟的马铃薯。他并没有戴手套,炽热的味道透过少年的皮肤,在热度传遍全身令他丢人地尖叫之前,他下意识地将它往Automne的方向抛去、急促地朝烫伤的手心哈气。Automne猝不及防,还未看清飞来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就用双手接住夜鹰丢来的异物,犹如直接被火炎炙烤的热度险些把他烫得起泡——那马铃薯在他手中跳跃了几番,立刻又被向后扔去,两个小家伙都松了一口气。
随后意识到了某种违和感,渐渐蔓延的紧张与不安,其正体是……想从火炉边逃走,如果不尽快离开就会发生不好的事,隐隐出现类似的预感——残念地迟了一步。
「欧、欧洛罗斯……」
「欧洛罗斯,Automne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跟我玩马铃薯投掷游戏,是我不愿意跟他玩这种低级游戏他才一时鬼迷心窍,请原谅他吧!」
「谁会跟你玩马铃薯投掷游戏啊……而且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游戏好吧!明明是你自己失手把它扔出去的——」
欧洛罗斯略带心疼地用纸包起滚到脚边的马铃薯,带着慈祥和蔼的笑容发飙道:「你们两个,给我站到外面守圣诞树去!」
于是宁静的平安夜被这段插曲狠狠打破了,两只小龙毫无反抗之力,由欧洛罗斯拎到圣诞树边上,像可怜的马铃薯一样被丢下了。
到刚才为止还在火炉的馈赠里幸福地想睡死过去,现在却强行置身于寒冬之中,夜鹰强忍着要揍Automne一顿的欲望,有些愤懑地踢起脚边的雪。
「好冷。」
Automne蜷缩着自己的身体,龙尾叫双腿夹紧了,竭尽所能不让风侵袭裸露的部位。
「都是你这傻逼突然向我扔马铃薯的错。」
「你好好接住它不就行了吗?谁知道你会朝欧洛罗斯那边扔啊。」
「扔马铃薯的技术这么没水准,我能接住已经是奇迹了吧。」
Automne冷得牙齿都在打颤,风「呜呜」地从他口中漏出来,夜鹰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
「哈……我说,都是你这家伙的错啊。」
夜鹰的注意力集中在Automne不断收缩的腹部肌肉上,就算是冬天,他也固执地不肯穿衣服,上身完全暴露在寒风下。夜鹰犹豫了一会,把围巾套在他脖子上。
「你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毛绒触感着实令Automne吃了一惊,他强硬地又将围巾缠上夜鹰的脖子。
「啊啊——你怎么这么固执啊,给你围巾都不要?又不是什么施舍,只是看你冷爆了很不爽而已。」
Automne不再出声,只是沉默着发抖。
「啧……」围巾被夜鹰扔在地上,他把脖子缩进衣领,感觉凉飕飕的,「平等,怎么样?这下没问题了吧。」
一时间缄默蔓延开来,唯独北风仍然不遗余力地骚扰着。
「啊。」夜鹰像是想起什么,在上衣口袋里掏了掏,「我有个好玩的小道具,你想看看吗?」
「嗯?」Automne凑过来,夜鹰故作神秘地叫他再凑近点儿,免得被村民看见——他们努力依偎在一起,制造出只属于他们的空间,足够挡住所有好奇的视线。
「这个,我在书上看到,叫做烟花的东西。我专门去收集了干枯的树叶——还有硫磺之类的奇怪物品,自己尝试做了个……」夜鹰摆弄起万花筒来,包装纸上写着「Automne号」,「作为认识你一年的纪念吧,你也算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烟花……」
夜鹰让Automne握住万花筒仔细端详,Automne凝视着歪歪扭扭的雕刻字眼——以他命名的烟花。
「据说只要在这里点火,就会在空中看到奇妙的景象呢!」夜鹰捏着万花筒上延伸而出的绳线,在Automne面前左右晃动,「会发生什么呢?敬请期待?」
「找个地方点火看看?不能被欧洛罗斯看到,否则我们又要挨骂。」
「好主意!就去森林那片空地上?」
「那就快点赶路吧!真想知道你失败后会露出怎样羞恼的表情啊——」
「以我的智商不可能会失败的,要是真出现意外,也一定是我把你的名字刻上去导致的!」
「是你自己能力不足。」
「哈?你再说一次?」
结果他们似乎兴奋得一齐忘却了圣诞树的存在,那孩子孤零零地伫立着,目送二人远去。
PS:
之后的剧情大概是,他们去森林点烟花,夜鹰成功放出烟花,河流的月初听到声音悄悄露头看了一眼夜鹰,然后村里的龙听见爆炸声到处找罪魁祸首,他们抄捷径从后门回到家,被欧洛罗斯一顿臭骂。
夜鹰想给自己倒杯茶——茶壶的把手部分被冰晶覆盖着,他的手套在冰晶表面顽固地反复滑动,无法产生足够举起它的摩擦力;他冻得鼻尖通红,有些焦躁的吐息周围也冒起一层白雾,他实在是太过渴望来杯热茶暖暖身子了,大概就不会那么冷吧,Automne描述过冬天的雪原能够品尝热茶是多么令人幸福的事,于是夜鹰摘掉碍事的装备,赤裸着右手抓住把柄,凹凸分明的保护壳把他弹开了,他难以忍受肌肤与冰晶的温度差。
「天气真冷啊,已经是冬天了……Automne。」
夜鹰下意识叫出半年前失踪的恋人名字,那之后也一如往常地没有任何回应,他大概习惯了那孩子不在身边的生活,最初会感到不安,因背叛的悲伤而情不自禁的怒吼,紧接着漫长等待与找寻无果的不甘,现在却连苦笑的反应都也随之逝去了。他磨蹭着毛茸茸的围巾,双手相互摩挲取暖——要是遇到什么龙可以屈尊让他破坏点器官,他就能如愿以偿麻痹自己的感知。
夜鹰想把之前倒扣在桌上的合影立起来,不过冰晶将它粘牢了,仿佛要和桌面白头偕老永不分离似的,莫名令他厌烦。他又缩到暖炉边,听夜鹰钟报时。
相当怀念的钟,叫这名字不是因为夜鹰自恋的关系,而是内部的报时木雕是夜鹰龙体的造型。虽然身材比例严重失调,哪里都找不到他的翅膀,背部还刻着年幼的诅咒——歪歪扭扭的「短命龙」字样,但还是一直用了几十年。
这只夜鹰是Automne做的,当时他们还处于针锋相对的状态,在一场室内追逐战中Automne失手将老木钟的布谷鸟打飞了,那可怜的小家伙发出尖利的吱呀怪声,在夜鹰脚边滚了好几圈。正好欧洛罗斯经过,他立刻装作嚎啕大哭的样子请欧洛罗斯主持公道,虽然他早就想把烦死人的报时鸟扯下来扔掉。
欧洛罗斯对他们的相处模式非常头疼,最后要求他们互相给对方做小木雕代替布谷鸟继续工作,夜鹰以村内礼仪考核为由暂时翘掉,但Automne没能逃过,老老实实雕刻起来。看到Automne古井无波的面瘫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夜鹰相当欢呼雀跃。Automne说这不公平,夜鹰说在翼龙种族里平等才奇怪呢,跑回房间里复习去了。
即便夜鹰自己也是严格的等级观念下无聊的牺牲品。后来他嫌弃翼龙们的礼仪太蠢,还是偷偷去看宿敌雕刻的情况,恰好目击到Automne一边往龙背上刻字一边郁闷地嘟囔,他在心里指着这家伙爆笑了整天,连课堂演讲都忍不住笑出声,被孩子们好好嘲笑了一番。
说起来好久不见了啊,Automne。我有好好活到181岁,再有半年就会成长到182岁了,你的诅咒似乎没起到作用啊。
呜咕、呜咕咕——诅咒夜鹰突然叫唤起来,用细长而诡异的音调连呼数声,夜鹰被这巧合惊了一把,午夜的钟声已经敲响了。
「圣诞节快乐,没翅膀的。」
夜鹰裹紧围巾,想象着Automne在远方的生活。大概跟以前差不多无法融入龙群吧,他可不是自己这样可以随意伪装成讨厌家伙的性格……明明将肉体与灵魂交付了的,却毫无征兆地离去,究竟一条龙思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真想把他揍趴拖回家切开龙脑看看里面是不是长了蘑菇。夜鹰感觉鼻尖瘙痒,深呼吸几口刺骨的空气,使劲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低声抗议着疯狂的温度。
Automne失踪那天,天气要比现在舒服多了,不需要消耗资源去点暖炉,光是躺在被窝里就能温暖得出汗,想跳进河流去洗热水澡。早餐很普通地胡乱摆放着泡面,Automne的那份只剩下半碗汤水,夜鹰的泡皱了,让他想着等恋人回来抗议不等他先泡面这一恶劣行径。
但是Automne一直没有回来。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把夜鹰丢在泡皱的早晨里了。
「别擅自主张啊混蛋,能不能飞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啊……」
「本来以为是今天就没问题了,这一定是那家伙恶趣味的圣诞节惊喜,只要等到零点就会跑出来给我暴揍求饶,到底去哪了啊,外面这么冷,你一条秃龙还想怎样,玩极限生存play吗?那样就带上我一起玩啊,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冒险的吗?该死,真不想出去。」
与Automne相遇也是在圣诞节,他拿着本不知名的童话书,静静躺在雪地里遥望星空。夜鹰不喜欢有龙抢走属于自己的星空,上前狠狠地把书盖在他脸上肆意大笑,他却不理会这不速之客,径直离开,走进夜鹰的房间去。那时夜鹰才知道欧洛罗斯爷爷说的新家庭成员就是他,对他充满好奇。
今天的话就能和Automne再次相遇了。
夜鹰拿走烛灯跑出屋子,紧绷的围巾几近令他缺氧窒息,眼前除了扰乱心情的白色以外只有零散的星星,铺天盖地的雪也迅速将他染成了憎恶的白色。他张开比雪还要洁白的羽翼,穿透寒冷的狂风向夜月飞去,过会又愤懑地跌落在地,着实吞咽了一口肮脏的雪,喉咙反而被灼烧般剧痛着。
他立刻处理掉口中的雪,想重新拍打翅膀回到天空中,差不多要冻僵了。他只好奔跑,朝着看不见的方向奋力地前进,飞溅的雪模糊了视野,归途的脚印也很快被雪覆盖干净。手中托着的烛灯没能提供丝毫暂时的温暖,照明的光芒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变得微弱。这里也并不会感到疼痛,并没有熟悉痛楚带来的至高享受,对过去思念的苦闷一点也不爽快,他想要的是更加高贵的折磨,以爱为名的折磨,他想要来自Automne的苦痛,而不是大雪扑打在脸上的冰冷。还要跑得更远,这点距离是不行的,这点温度是不行的,哪怕跟烛蜡一起燃烧殆尽,哪怕跑到羽毛全数抖落、彻底暴露在冬日的馈赠里,与其毫不作为地等待Automne归来,不如自己继续去找他,把他带回家,用尽各种惩罚的手段叫他为离家出走这种幼稚的行为付出代价——
烛光灭了。
夜鹰重新回到屋内,似乎从未出过门,他双眼被风吹得肿胀,满脸对自己直觉不佳的绝望——他迷了路,又跑回孤独的双人屋里,身后是不断从门口灌进来的寒风。他摇摇晃晃地走近暖炉,红发赤瞳的男人正倚靠在那上方,面色平静。
Automne,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欣喜地张开冻得发紫的嘴唇,舌头转不过弯来,用索求拥抱的姿势朝Automne跑去,然后恍惚着倒在雪地里,在脑海映射恋人的幻象中安心地沉睡了。
夜鹰
年龄:182周岁。
人形身高:178cm。
龙形体长:11m。
龙种:翼龙。
身份:流浪者。
阵营:反派。
能力:细胞破坏(以自己身上相应部位的暂时麻痹作为代价,破坏目标对象的细胞组织。同时只可作用单体,破坏可修复,麻痹时间根据部位而定。作用范围半径五十米球形区域内)。
人际关系:Automne的前任恋人,艾萨克的部下,欧罗洛斯的养子,萨哈拉的老对手。
经历及简介:
夜晚被抛弃在雪原的小龙,鹰群见其可怜并且没有攻击性,借抚养它对其他鹰群造成威慑。
从小跟着鹰群学习飞行和打猎,拥有鹰般捕捉猎物的直觉和速度,对星空情有独钟。
一次独立捕猎野兔回巢时,发现鹰群全部惨死在巢中,周围有大型龙的足迹和羽毛,根据线索追查到森林深处,由于自己的弱小而悄悄离开了。于是怀抱着对翼龙的仇恨踏上大陆流浪的旅程。期间在不少学堂外旁听,成功掌握了龙语,给自己取名为夜鹰(夜空之鹰),自称为“鹰翼夜龙”唯一的族人。
百岁生日那天故地重游,想要给鹰群报仇,在森林深处被大型翼龙攻击,生命垂危时过路旁观的老翼龙欧罗洛斯加入战斗将他救下。因为他的战斗技巧非常好,并且无家可归,欧罗洛斯将他带回村庄。
在村庄里,龙们按照翅膀颜色的纯白度划分等级,但即便夜鹰的翅膀颜色是绝对的纯白,由于他低微的出身而被幼龙们瞧不起,那三对白色翅膀也成为被欺凌的借口之一。每天被暴打取乐的生活令他想要逃出村庄,尤其是晚上遥望星辰之时,对非日常与宇宙的向往之情越来越甚——可他不想给欧罗洛斯添麻烦,欧罗洛斯叫他学会忍耐,于是他尝试习惯被欺凌的生活,不知不觉中甚至爱上了疼痛感带来的压迫。
停止反抗顺从上级后,渐渐大家觉得无聊就都散开了,于是他开始进行翼龙礼仪的课程,被灌输了“龙为大陆主宰、至高贵族”的概念,虽然打从内心里瞧不起自大而又无能、拒绝接受未知知识的翼龙,不过表面上为了让欧罗洛斯不操心而装作狂热的信仰者,“龙族至上论”的演说也得到一致的好评。
132岁的平安夜,欧罗洛斯带回一只没有翅膀的翼龙Automne。夜鹰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是躺在草坪上看书的状态,那片草坪是夜鹰平时看星星的地方,所以他相当不爽就捉弄起这家伙,正好对方也看他不爽,于是开启了追逐打闹的日常。
因为彼此有太多共同点,慢慢变成了好友,在星空下建立一起冒险的约定,那天夜鹰带着Automne在空中飞行,并决定做他的翅膀。
后来村庄被其他翼龙攻击,欧罗洛斯死亡,夜鹰与Automne重新回到流浪者的队伍中,不过这次不是孤独的了。他们带着同样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加入了沙漠学者公会,去世界各个奇妙的传说之地探险。
180岁觉醒能力,在成人礼上偶然遇见墓地领主艾萨克使用能力,与艾萨克初见。
181岁的春天,在屋子上空盘旋等待Automne参加成人礼后归来,当Automne进入视野后,夜鹰突然感到六翼剧痛无比,坠落在地。
181岁的一个夏季的晚上,Automne在星空下问他,“你想用你的能力破坏这个世界吗?”夜鹰正想回答,Automne已经进屋,并且有了初夜,宣誓为恋人。之后的第二天早晨,Automne不告而别。
182岁,听闻墓地龙失踪事件(靠近墓地的龙全部失踪),认为Automne可能会在那里而去找他,最后被艾萨克说服接受机械化改造,翅膀变成黑色,忘掉了改造前的记忆,加入了革命军。
在革命军的战场上与Automne偶遇,激战过后全部想起来了,但无动于衷。
(未完待续)
台词:
“……不会飞?我可是从小和鹰群一起拼尽全力活下去的家伙,跟你们这群娇生惯养只知道念叨自己种族有多么高贵的翼龙完全不一样啊。飞行这种小事,根本就不是你们能瞄准的弱点,我不需要任何龙教我,要嘲笑的话换个借口比较好。”
“啊哈哈哈没翅膀的翼龙,你这家伙真有趣,从哪里来的——好好玩啊,居然会答应欧罗洛斯先生来到这个恶心又无聊的村子!”
“Automne,你所不知道的天空,就让我带你去领略一下好了。”
“你现在也在某处,跟我看着同样的星空吧。”
“Au——tom——ne——?那是啥呀?夜鹰为什么听不懂呢?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傻站在那里,这可是战场喔?嘻嘻、要是Automne先生不想动手,先攻就让给夜鹰吧?不会动的猎物真是无聊啊——”
“啊啊,你的声音实在是太令龙烦躁了——既然你这么爱着夜鹰的话,就算声带被破坏、右臂已经痛到抬不起来,也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吧?”
备注:幼年白色翅膀暗蓝色鳞甲,成年黑色翅膀暗红色鳞甲。
001 赤座神夜
姓名:赤座神夜(Azaka Kamiya)。
真名:风间秋弥(Kazama Akiya)。
性别:男性。
身高/体重:不明。似乎一直在变化。昨日的数值永远与今日不一,既可大又可小。
性格:因一切性格皆可伪装而成,所具备一切可伪装性格。鄙弃自身认定的凡人,只与虚空之右瞳辨识的灵体保持有礼交谈。但也只是有礼交谈的程度,不论普通灵体、究级灵体还是契约者,皆无法跨越有礼交谈的鸿沟。有着践踏他人、挑起内战的反叛潜意识,受刺激后将会觉醒。
年龄:不明。外表无法识别。
能力:超高校级的具现执念者。
设定:
所做之事皆自嘲为拙劣之作,以[在下]之名相待他人。对真名的爱称是回夜(Kaiya)。拥有极端自厌的奇怪心态,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极端自恋。
狂热追逐着强烈的执念,乃是田中眼蛇梦与凤凰院凶真的追随者,贯彻其二人信念。看过夜想幻雷的轻小说,单方面视他为可交谈的强大灵体,并以超越他为目标开始着手轻小说写作,不过至今仍未发布,原因为符合暗黑系禁书标准。
暗中筹备着代号[复仇之魂]的计划,目的是推翻不死原北川父亲身处的组织。右眼戴着眼罩是为了遮盖被改造的虚空之右瞳,由于和不死原北川一样被组织做过改造实验,右眼瞳色为血之鲜红,可以透视来人体内器官分布,左眼不知为何是蓝色,也许是从未见过的父母的遗传。
实际上右眼寄生了能够在肉体死亡后灵魂在异世界的自己身上重生的能力,永远无法真正地死去,只能在不同的时空中循环着生死,偶尔会失去有关之前世界的记忆而安于现状,接受另一个世界给自己安排的身份。
认为执念是支配世间万物、如影随形的概念,想法为微弱的执念、渴望为普通的执念、欲求为强烈的执念,执念分为多种,强烈的执念会战胜并吞噬微弱的执念,若是个体失去执念,个体将会不复存在。不论他人对于希望的执念、对于绝望的执念、对于坚持的执念、对于放弃的执念、对于生存的执念、对于死亡的执念……若是认可的强烈执念将会不择手段地帮助他人具现,救人抑或是杀人,赎罪抑或是犯罪,只要执念足够强烈,便会具现其直到成功,也依靠着自己具现执念的执念、他人对于生存的执念帮助自己和他人逃过警方追捕。执念决定行动,在思考之中便诞生思考的执念,在下手之前便诞生执行的执念,执念无时无刻不在诞生也无时无刻不在消失,然而想要执念消失只有被强烈执念吞噬一种途径,也就是将他人执念转化为自身执念,否则执念绝不可能消失。因为消失的某一方面执念会被相对应的执念取代,既然不想死就代表了想要活着,执念具有相对性。这是赤座神夜对于具现执念的执念,同时又有着希望见到比具现执念更加强烈执念的执念,在执念的循环往复中无法自拔。
由于具现执念不收通行货币为交换代价,目前穷困潦倒靠生存和抢夺的执念在抢劫偷盗中苟活着。不利用透视开诊所是因为赤座神夜认为这会暴露他的身份给组织,而这样一来计划便会破灭。
为了执行计划,暗地里加入了破晓机关,表面无法看出,也从不装备机关制服。
腰间的镰刀挂饰不仅仅是挂饰,只要按对机关便会巨大化,乃是收割性命的死神镰刀。
盼望战争,战争中诞生的执念十分强烈,也是弱肉强食法则与人类兽性的强烈体现,在战争过后重建家园的执念也十分强烈,这对于赤座神夜来说无疑是最佳去处。
见习制枪师,向晓风岚学习制枪技术,帮助不死原北川维修猎枪和制造子弹,二人是[复仇之魂]中确认仅有的两位成员。
察觉到松平椿可能与组织有关,但没有告诉任何人。
几乎全部都擅长但自诩最底层,最喜欢贬低自己或者故作伪装衬托其他人的光环。拥有隐性[时间静止]和[存在抹消]的能力但平时不在现实中展露,只是认为有必要时才会使用——比如逃跑。这条绝对保密,只有他自己知道。经常性深觉无聊就会尝试自杀的怪人,并且每次自杀的程度都恰到好处留下一丝生机。即使被他称为是挑战生命的无谓愚蠢行为,但他却乐在其中——生存和死亡执念的碰撞,既想死又不想死的矛盾心态,最棒了不是吗?隐藏的全才,囊括了全部正面或负面的才能,相互抵制控制自己。是个被才能反噬的可怜的家伙,也是个完美利用才能的混蛋。喜欢用快速组织的语言与对手展开辩驳然后故意输给他,喜欢研究有趣的东西虽然没人知道他对于有趣或无趣的标准是什么。也许连他热衷于执念都是假象,也许上一句话就是被误导得出的失败结论,谁知道呢?行踪诡秘,好像没有家四处流浪。即使后来加入了破晓机关也经常莫名消失然后突然间出现。人生最期待的事是被强烈的执念践踏得生不如死从而激发自己真正强烈的执念。
虽然各方面都掌握得不错,唯独恐惧与小孩相处。这是因为曾经的居所邻居八岁的神无月礼赞的变态性对抗-爱-意识(认为爱就是破坏)的缘故。
和吟游诗人樱庭初相恋,二人分开旅行,每年见一次面交流。
在失落的时空里不断寻找着不同世界的樱庭初,旅途中遇见了同样不会死去的Xenophence,暂时被她跟随着。
记忆列表(参企+同人):
在第十届学级裁判中作为学员失败被处刑。
在第三届破晓者行动中作为内奸胜利。
在第十四届学级裁判中作为学员胜利。
在第四届破晓者行动中作为黑幕+凶手被处刑。
在Taboo Gate中持有晶片Vm-07 绝死之皇/绝死之皇-矢剑,被奥伯斯蒂安吸收,重生后失去自我意识成为傀儡。
在大逃杀3.0中作为59号,已坑。
在妒忌篇学级裁判中作为学员失败被处刑。
在抉择幻境中被樱庭初所选择,使不死原北川永远孤独地留在幻境里。
在w-d-c决斗浮空塔3.5章的魂卡是暗黑界的尖兵 贝基,对他的爱称是Becky。
日常尝试新文风√
头一次双卡合一√
从未远离的OOC√
使用了意味不明的第二人称√
头一次用阿晓视角跟大师和阿式互动√
去掉了大部分重要的情节√
不知道在说什么并且掐头去尾√
增加了一种排版方式以增加用户体验√
删掉了一种排版方式以增加用户体验√
以上ぉ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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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午后的蝉鸣里挣扎着醒来。
燥热的汗粘腻腻地贴在你的脊背与额头上,让你不适地翻了个身,竟一时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倦意所掳获而睡过去的。
夏蝉仍在这夏日的尾巴里不厌其烦地鸣唱着,但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昏暗了下去。你看向障子门外的天色,见到天边沉沉堆来一些灰云,令你愈发口干舌燥,连忙爬起身,想去寻一点水喝。
就在这时,你瞥见了「那个」。
那不该是出现在这里的东西。你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是下意识地走了过去,不解又惊惶地看着它:那实在太突兀了,与你的房间格格不入,令你百般思考也不得解。
——怎么会有这样一件,鲜艳的,缀满正当时节的银丝勾边的朝颜花,怎么看都属于三五岁孩童的衣裳出现在这里呢?
这间宅子是有不少住户的,包括人类跟非人类跟猫,但人类里两位房东和四名——五名,加上前几天也暂居在这里的你家大哥——房客都是成年男性,连最年幼的你也在两个月前突破二十岁与一米七大关,跻身可以喝你不擅长的梅酒的成人行列。
至于不是人的那部分,在你所知的范围内,看得见的三名加三只和看不见的三位加两条也都不合适这件童装,不是太大就是太小,何况猫不穿人类的衣服,蛇型的付丧神也一样。
你在困惑中感到某种没来由的战栗,让你的手指和遥远天边滚过的闷雷一道抖了下。
这实在像极了前些日子那场百物语大会里的场景,但此时天色尚明,而那么多人说过的故事里,也还没有一个是讲这屋子里有什么孩童小袖的物语。
……该不会是哪位房东或者其他人新结缘的九十九?那也不该放在这里啊。
你这么想着,决定不管这是谁的遗留物,都还是先捡起来收好。外面刮起了呼呼的风,一副很快要下雨的样子,就这么放着会被打湿的。
你弯下腰,准备去把衣服捡起来,但是手腕被别人抓住;在你的二十年生命中都无比熟悉的人看着你,摇摇头。
「不可靠近。」他一边说,拉着你往后退。随着八百屋凪彦的声音落下,你看见那些属于衣物布料的皱褶也抽搐起来,像有生命般蓦然伸展又收缩,然后很快不知哪里来的手臂、手指一般的黑影将它拉下,沉入地板里消失不见。
屋外一个惊雷声敲过去,像震在你的脊背上,泼天大雨随之洒下,很快把中庭里的花草全都打得畏畏缩缩不敢抬头。室内的你也和它们一样,被眼前超自然的现象惊得打了个寒噤,再抬头时看见兄长无奈的眼神。
他叹了口气,眼里有近段日子来都挥之不去的疲惫。以前他能把这些藏得让你看不见,但现在似乎做不到了。
他开始向你解释那是某种狂百器以及它的危险性,而你走神地看着长兄眉间的皱褶,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刚刚自己似乎跟死亡擦肩而过,又被惊出一身冷汗。
凪彦看着你,连苦笑都露不出来,只是把手放在你肩上以示安慰,「你没事就好。」
他关上开始被斜吹的风雨扑打的障子门,脖颈和手臂绷成紧紧的一条线,你感觉马上这条线要崩断了,只是你不知道会是什么时间。
「这么一看,借居在这里也好……就近帮忙很方便。」
有事的话,我会保护你的。他这样说,似乎是想让你安心还提了提唇角。
你看着他的神色,却发自内心地感觉到凉意;以前你的哥哥说话很少,却还是会笑,是相当自然并且充满善意的微笑。
现在善意仍在,但你只能看见每一条肌肉都像是他勉强自己,做出一些动作,好扮演和之前没有区别的人,然而这座宅子里任何一个人或者不是人的存在都能轻易看出来,那比起笑容更像修饰。
你与所有人一样都知道造成这现象的前因后果,但与其他人一样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是人和不是人的他们都告诉你,他已经是成人了,远比大家要年长成熟,时间会帮助他走出来、抚平那些眉间的皱褶。
只是你不知道是皱褶被抚平快一些,还是那条线崩断要更快一些。
※※※※※
「所以我想知道怎样能让他开心起来。」
晓之助沮丧地叹着气,灌下一大杯茶水。替他和其他人斟茶的夜半本来打算放下茶杯与茶壶就离开的,却被藤华笑嘻嘻勾住了手臂,现在局促地坐在一群女性中间,战战兢兢紧绷着脊背,乍一看居然很完美地融入了女孩子们中间。
凉子绕着鬓发和他一起思考,真黑看着她绕头发直到女孩讷讷地松开手,让黑发落回本应该在的地方。
她不是第一次来十文字宅,却是第一次被自己的家教邀请而来,让她很是苦恼了一阵该挑选怎样的衣服和发型;最后她穿着下摆是红与蓝的紫阳花的色留袖,搭配上合衬袋带跟带扬,让真黑替她梳理了足足一个小时头发、缀入有长长流苏的绢布发饰才出门,用矜持的小步子拜访对方寄住的宅邸,却一不小心又在动作上破了功。
还好对面的人没注意到她这一点也不淑女的行动,看起来也没有注意到她今天穿得比较与众不同。晓之助只是又叹了口气,放下空杯子,然后被夹在两名女性九十九中间的夜半帮他再度倒满,「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说,表情是十成十的苦恼,让房间里知道原委的其他人也一起露出思索的神色。
「一起去看烟火?」藤华率先接口,双手比了个像是翅膀扑扇的动作。
她今天的头发被挽成比之前复杂一倍、华丽两倍的发髻,一看就是来做客的真黑的手笔,两缕发梢顺着肩膀搭下来,和发髻顶端的凤鸟翅膀一起微微摇晃着。她越过桌面,紫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兴致勃勃地看着晓之助,让他怀疑她其实是自己想看烟火多一些。
尽管晓之助很感激她是十文字宅里唯一不会跟他说靠时间去治愈伤痛之类的话的人——也许也有其他九十九有这样说,不过他听不到——,但还是不明白她这个手势和她说的话有什么关联。
也许并没有关联。晓之助摇摇头,略过他的结缘者那些他暂时还理解不了的思考逻辑,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房间里被他请来出主意的其他人,「那,最近哪里有烟火大会吗?」
「不知道!」「没有听说呢。」「或许问政纯大人或者式大人会清楚一些……?」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回答,凉子局促地把头发从一边拨到另一边,顿了下才成为最后一个作答的人,「虽然不是烟火,但我听鸟山小姐说……」
「是不是有人叫我呀?」
一颗脑袋笑嘻嘻地从门外探进来,阿式似乎没注意到自己打断了某人的发言与少女心事,豪爽地拿起晓之助前面的茶杯仰头就干,搭着他肩膀直接坐在榻榻米上,「哎呀,可热死我了,这天气出门真是活受罪……你们在聊什么?」
「在聊晓之助大人想帮助凪彦大人快点振作。」
晓之助还来不及阻止,夜半已经把话说出口,脸上的神色比当事人还要忧愁,「式大人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我吗?哎呀……」阿式抓抓脸,一副苦恼的样子,「我也说不好,八百哥的情况他自己最清楚,别人很难开解吧?」
他无可奈何地一摊手,晓之助苦涩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完全理解。然后藤华举起手,对加入聊天的人提问,「那阿式知道最近哪边有……欸有什么来着?」
「烟火大会吧?」凉子适时补充,抿着唇从茶杯倒影里偷看了眼晓之助的神色,「不过其实还有其他的……」
「烟火?这个你们本地人应该比我清楚点吧。」阿式不解地看着一圈本地人类跟本地付丧神,「说起烟火,之前店长跟我说到一个……哎呀我被藤华传染了,什么来着?」
他又抓耳挠腮一阵,确定自己确实想不起来,于是一转头对门外刚轻手轻脚走过去的人喊,「浅原浅原浅原先生——!来来来快来帮忙我忘记我刚刚想说啥了!你还记得昨天店长告诉我们的是什么来着不!」
「……」
本来似乎想静悄悄离开不打扰他们的僧侣无声叹气,走进来,让本来坐得刚好的桌边变得有点挤了。
夜半又拉来两张坐垫跟一张方桌,倒了新的茶水,咚咚咚的脚步声跑进来又跑出去,除了晓之助和凉子都向他们看不见的九十九女孩打了招呼,两人也跟着望过去,视线在尽头碰在一起,又触电般分开。
浅原沉吟了会儿,才慢慢解释给其他人听,「鸟山店长其实也没有细说,只是告诉我们后天夜里或许会有什么事发生……」
「啊,我也听她说了。」
才发现和自己本来想说的是同一件,凉子绕着茶杯的边沿,把话题接过来。
晓之助和其他人都看着她,只有刚成为青年的那人目光令她脸颊发烫;她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脸上浮现一点温柔,娓娓道来,「鸟山小姐说,那会是相当美丽,不要错过比较好的景色,数百年也难得一见。她那样说了,所以我想八百屋君也可以留意一下,和八百屋先生一道去看看吧。」
因为先后提及兄弟俩,她用「八百屋君」取代平时对晓之助的称呼,让他感觉有些陌生又有点亲近,不知为何突然不敢直接看着她的脸,视线落到衣服上,才注意到那些缀在袖边的细碎花瓣。
他没怎么看过鹿又凉子穿这样俏丽的衣服,不知为什么又想起那个衣摆上沾着被雨打残的紫阳花、在他怀里狼狈大哭的少女身影。那时她的指尖被雨水淋得冰冷发白,但现在是带着温暖的健康粉色,拘谨地捧着茶杯,让他想要再一次将其拉在手心里。
真黑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着两人,突然浮出浅浅笑意,一瞬即逝。
其他没注意到的人小声讨论了几句,互相点头交换眼神,而藤华发出一声欢呼,把夜半挤开左右各勾住晓之助跟凉子一边手臂,「那就大家一起去看吧!」
她的话首先得到阿式振臂赞同,明明还不知道要去看的到底是什么,脸上有疤的青年却像已经看见了大餐的狗狗般眼睛闪闪发光,兴奋地来回看着所有人,把发髻像柴犬的尾巴一样甩来甩去,「十文字的集体活动我还是第一次!——百物语不算,那是室内,而且也太可怕了一点,害我在浅原先生房间里听他念了一晚上经!」
浅原无言地看着他,放开手让本来被抓住尾巴的白蛇九十九继续爬过去,咬住阿式放在桌上的手指。
「我去约八百哥还有其他人,九十九那边就拜托藤华吧,政纯上次做的点心真好吃,一起出去的话就拜托他跟牙做个超大份野餐盒好了!」阿式毫不介意地甩甩手,用没被蛇叼着的另一只手跟藤华击掌,立即敲定下来分别去约不在场的人,带着手指上摇摇晃晃的小蛇跑出房间。
浅原又叹了口气,跟真黑一起看向那两位年轻人。他们被挽着手臂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而是对视一眼,各自脸上涌出争先恐后的红,慌张抽出手看向另一边,正好让藤华跳起来冲到外面去找其他九十九。夜半急忙跟了上去,似乎是怕她又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这时晓之助才回过了神,有点愣地看着两名付丧神出去的背影。他本意好像是想约兄长散心,什么时候变成要十文字宅集体出动?
「是八百屋先生的事情,所以都会帮忙吧。」
浅原拉回另一条蠢蠢欲动想蜿蜒爬向晓之助手指的细蛇,弯了弯薄唇和眼,他的神情总是平和宁静的,让人联想到青天底下的平静水面,看不到蛇只看见他手上动作的晓之助短暂疑惑之后,赧然垂下头,「总让大家费心……」
「没有的事!」凉子急急接了话,又短促地啊了一声,捂住口视线游离开去,「因为是朋友的事情呀,所以……所以,能帮得上的事情,一定会伸出手来的。」
您那时也向我伸出手,还说了那样的话。她嗫嚅着用气音这样说,晓之助只看见少女的口型,却奇异地轻易辨认出来,忍不住又红了脸揉揉鼻子,想起一时冲动就在小笺下留下的回应。
他许诺会伴她左右,而她此刻的神情满满地告诉他,她也会同样这样做。晓之助意识到凉子发间垂下的绢布花串相当衬她的肤色,唇瓣看起来也比平时更加滋润带着光泽,她不仅是自己的朋友与学生,还是一名正值妙龄的少女,眼里有某种羞怯,但更多的是真切地关心他与另一个人,并等待他的反应。
他一时说不出话,眼里完全看不进还安静坐在旁边的那两位,只有鹿又凉子一个人。
十几分钟以后其他几个人陆续回来,带来已经约好一大串人去看那个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美景的消息,然后小会议变成大家吃吃喝喝的茶会,晚一点的时候两位女性访客告辞,晓之助出去送他们,和凉子对着说了好几声「再见」「晚点见」才在门口挥别。
送走了少女时,晓之助转头准备回屋,在庭院另一头看见兄长的背影,对方也看见他,仍然是神色疲倦的模样,只在接近交谈时简短地表示了知道邀约的事、届时会到场。
他看着对方,心里有一半被隐秘的忧虑折磨,另一半却是截然相反的甜蜜。他为此深深愧疚,但又抑制不住地回想那名少女的身影与笑靥。
如果兄长也能分享他此时的心情就好了。
晓之助这样深切地希望,并期盼几天后的聚会能让对方那根线松一些,再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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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那个意向征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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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4字
瑞图宁:你的热情难道不应该都是我的吗????
不过女神只要一想到这货传教的时候,一直在世界频道疯狂刷瑞图宁美颜盛世,就觉得……还是珂旭你来吧。
*********
老人气喘吁吁地跑回了家,从怀里摸索着掏出了一块打火石,折腾了好半响才点亮了桌上的油灯。在光芒亮起的瞬间,他注意到自己的手一直在发抖。他拿起了桌上的茶壶,抖抖索索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这壶茶是他出门之前泡的,等他忙活完了之后已经凉透了。
他一面喝茶,一面注视着时不时微微摇曳一下的灯火,一晃眼茶壶里的水就已经被他喝了个干净。
某个人轻轻地敲响了他的家门
“谁啊?”他若无其事般地前去开门,但他不住发抖的腿却出卖了他。
猛然间——一只猫飞扑到他的面前,他被吓得急忙摔上门,缩到房间角落里瑟瑟发抖。
“迷途的羔羊呀,你为什么那么惊慌?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得上忙的吗?”说话的是一位女性,她的语气中带有一种属于牧师这个职业的温和。
“雅——雅丽蒂亚牧师?”他拼了命将自己的身体塞进已经被杂物塞得满满当当的壁橱里,瞪大眼睛注视着正一步步往他走来的新绿色身影:“你、你们还活着?!”
“你为什么那么惊讶呢?”精灵女牧师露出了少女般纯洁而天真的好奇表情:“刚才我们发现你不见了,一直很担心呢,没想到你竟然已经先回家了。”
“你们——你们应该死在那片墓地的才对——”老人用耳语般的音量说道,但那位高等精灵已经将他的这句话完完整整、一字不差地收入了她的尖耳朵里。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们的吗?”猫妖精愤怒地向老人亮出了她的利爪。
老人无力地作出辩解“我只是受人所托……!”
“那个人是怨恨之女吗?”雅丽蒂亚继续一派天真地问。
“怎么可能?!”老人惊讶得一时之间甚至忘记了恐惧。
“我希望你能主动把事实告诉我们。”雅丽蒂亚注视着他:“瑞图宁教会一向都是个温和的宗教,我们热爱和平,如非必要都不希望伤害任何人……”
站在雅丽蒂亚牧师身边的众人不难发现:在这位柔弱得好似风一吹就会倒下的牧师身上,忽然爆发出了一种无法抵挡的凛然气势,就好像一个认为只有春主才能配得上春之女神的偏执者,偶然听见了沃玛兹和瑞图宁的爱情叙事诗般,有一瞬间她的气场压迫得周围的人几乎喘不上气。
这一刻,不仅是从一开始就沉默地握紧斧头,随时准备充当打手角色的森芙,甚至是因为遭受他人出卖——刚刚失去一位同伴的牧师门,都眼神凌厉地盯着老人。
老人仿佛完全忘记了该稍作犹豫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了口:“就是昨天,有人拿了一袋金币给我,让我带你们去墓地。”
“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雅丽蒂亚再次戴上了温和无害的面具然而不但哪位在不久前才刚直面过她那双仿佛能够洞穿人类心房的绿眼睛的老骗子不会再次受骗,甚至一直被她温柔对待的黛比和森芙,都不会再被她故意表现出来的温柔锁迷惑。
“他穿着斗篷,我也看不清他的脸,不过肯定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老人说道。
“嗯?”雅丽蒂亚似虎陷入了沉思。
“他说‘明天会有个商队到这里,你把那四个瑞图宁牧师带到北边墓地里去,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老人说道。
“你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关于这个人的细节。”雅丽蒂亚用出了她最轻柔的语调追问道。
“这个……”老人把手按在额角上,苦思冥想了起来:“呃,他手上有个很大的宝石戒指……”
“你在这个商队的成员手上见到过这只戒指吗?”路路问道。
“这……没有。”老人顿了顿,然后才谨慎地说:“不过我可以向你们形容一下哪只戒指。”
“请说吧。”雅丽蒂亚说道。
“那是一块看起来很贵的紫色宝石,被雕琢成漏空的样子,里头还有蓝色的水晶”老人拿出手帕拆了拆一脑门的冷汗、。
小队众人面面相觑了起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我还有一个问题:哪位几年前死去的牧师,也是你的过失吗?”雅丽蒂亚说:“只要诚心忏悔,并且真心诚意地作出补偿的话,是可以获得女神的宽恕的。”
老人用力地摇着头:“不,那个我没有说谎。”
“好,我没有问题了。”雅丽蒂亚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伴:“既然我们不能从这位老者身上获得更多的信息了,那我想我们应该前去找我们的朋友——劳瑞·弗雷德先生谈谈。毕竟犯人就在他的商队当中,我认为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提醒。”她微笑着说:“至于这位老人,我想把他交托给我最可信的师傅还有我亲爱的黛比,看在瑞图宁的份上,请你们无论如何都要看好这只迷途的羔羊。”
“你接下来打算拿他怎么办呢?”黛比问。
“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情,我认为应该让更多人知道,等众人可以有个防范。”雅丽蒂亚安抚性地拍了拍老人佝偻着的背:“他事很重要的证人,我将会把他送到神殿去,但如果你们有更好的提议也可以向我提出。”
?”
老人在听见“神殿”两字的瞬间,顿时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
雅丽蒂亚的脸上闪过了一抹神秘的微笑,她只说了“神殿”这个单词,但却从未明确表示过哪是供奉瑞图宁的神殿。很多人都会有一种错觉,当一个首饰店的雇员说要到首饰店走上一趟,人们总会想她事要回自己受聘的那家店去了,难道她就不能前去光顾其他的店铺吗?雅丽蒂亚收起了这个不适合出现在瑞图宁牧师脸上的微笑之后,就和森芙一起离开了。
雅丽蒂亚决意要到迷离——这个常年备迷雾笼罩的世界来,有一个只有她自己和瑞图宁才知道的隐秘目的——她无论如何都想见春主珂旭一面。
只要能够目睹他的真容,她那颗属于艺术家的心将会被闪耀的光之子所俘获,眼中再也容不下那些不够他完美的人——不论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的阿尔芒·巴塞隆纳法师,又或是从一开始就事敌人的兰蒂尼亚 格拉尔小姐——这两位只属于过去的逝者将不可能再为她脆弱的心灵带来任何的负担。
雅丽蒂亚并不是没有尝试过放弃对阿尔芒的思念,她甚至尝试着将对他的这份热情投放到别人身上,但她的尝试往往都会在一顿午餐的时间之内宣告失败。那时候她想,也许阿尔芒事无可替代的,不过兰蒂尼亚难道并没有在身份大白于众人面前时成功俘获了她的整个心灵吗?
只要能够找到比他們都要完美的存在,她这颗由珂宁所赋予的艺术之心就一定能够得到一个稳定的寄托。
何况,她对珂旭的热情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萌芽,她只是暂时忘记了那种全心全意的热情罢了。
虽然说,一位侍奉瑞图宁的牧师希望将所有的热情都投向珂旭,听起来实在是太过疯狂,不过情况其实并没有听起来的那么难以理解。
雅丽蒂亚之所以会下定决心一辈子服侍女神,是因为出于对复活者教义的仰慕,希望在生活中的各个方面践行女神的思想。但她对珂旭抱有的情感却要温柔得多,她敢肯定如果珂旭信徒锁喜欢的那种呆板的、无趣的、秩序井然的思潮占据了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她肯定会是第一个站起来奋起反抗的人。她承认规则的重要,但她厌恶过度的速博,所以她永远也不可能成为这位不苟言笑的神祇的信仰者,
只不过不认同她的教义不代表她就不能为他倾倒,人总是会被那些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锁吸引,比如:比任何一位珂旭信徒都更像珂旭信徒的阿尔芒法师,还有站在冰冷黑暗之中的兰蒂尼亚,在雅丽蒂亚眼中都是能够让人疯狂迷恋上的人类。
雅丽蒂亚知道,身为非信徒,想要接触珂旭是多么的困难。不过如果有人对她能够成功表示怀疑,她肯定会请对方千万不要少看任何一位精灵的决心,珂宁保佑!这个出类拔瑞的种族几乎拥有了凡人所能具备的一切优点,只要他們愿意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没有任何事情是他們办不到的。
然而,雅丽蒂亚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的计划竟然那么快就有了进展。
“哪位信徒呢?”
雅丽蒂亚认为自己只是稍微把注意力从老人身上移开了一会,但在战斗结束之后,她一回头就发现她的被保护人竟然不见了踪影。
“对哦,刚才忙着对付坏蛋复苏者弄出来的不死生物,都没注意到那个老爷爷呢。”整个小队里最为年长的成员说道。
人类们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老人事什么时候消失的。
“我们一起找找看吧。”露露提议:“我想他不会走得太远的!”
众人把墓地周边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始终连老人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看见——他恐怕从战斗打响的瞬间就脚底抹油溜走了。雅丽蒂亚注意到,除了村子的方向之外,所有的地方都被浓雾锁笼罩,看来那个老人应该是撇下一群好心的牧师一个人回家去了。
“难道……”雅丽蒂亚说到一半,就把话吞会肚子。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地问。
“难道这从一开始就是复苏者的阴谋?”雅丽蒂亚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
未明处的成员早已对牧师这种仿佛整个库瑞比克只有宵银一个邪神的论调习以为常,但黛比显然并没有参与过这个团队,于是便认真地询问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不论是黛比还是艾德——你们一直以来都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认识瑞图宁而到处奔走,你们又怎么会一直遗留掉这个村子呢??”雅丽蒂亚将自己的推论娓娓道来:“即便你们都刚好没有机会经过这里,但其他人呢?”
雅丽蒂亚醉忠诚的支持者——露露拼了命一样用力点头。
“雅丽蒂亚,你高估了宽恕者信仰在迷离的普及程度。”艾德说道。
黛比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我之前跟随的商队都没有经过这里……”
雅丽蒂亚想起了艾德之前曾经说过,他本来并不是走这个方向的,而路路、森芙和她自己也是受到被猫妖精为百分之五先生的商队负责人的邀请才会踏上这条道路,她不仅喃喃自语道:“哪位什么我们会走到这里来呢?”
“不同的商队往往会选择不同的路线,你知道的……因为路上村落不同,方便做生意,半色宝石是最近才开始在这条路线做生意的,可能他们找到了别的道路……但是也的确有可能像你说的那样……”黛比沉思了好一阵子,“不管怎么样,我们除了回村子这条路以外,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雅丽蒂亚用神术的光芒照亮了他們所走的道路,众人满怀心事地走向刚才的那个村子。
然而——
突如其来的“扑通”声划破了这份寂静。
雅丽蒂亚的好奇心此时仿佛陷入了沉眠,但她的冒险经历让她了解到一个生存法则:不能放过任何不寻常之处——这可能是危机的警示。
˚“听说在这种好像有鬼的地方,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回头呀!”路路瑟缩着躲进了雅丽蒂亚的怀里。
黛比惊叫道:“艾德!”
雅丽蒂亚转过头去,只见艾德倒在地上,血流不止,似乎是从背后被人捅了一刀。她未经思考就按照一位牧师的本能,为他施放了一个治疗中伤。
刚才艾德一直走在队伍最后,敌人恐怕是趁着众人都不留神时,冷不防从背后袭击了她。雅丽蒂亚注意到,他似乎中毒了,这个可怜的男人在接受道女神的慈爱之后,稍微缓过来一些,就拼命抓着雅丽蒂亚的手臂,吐出了一些话:“他们是……怨恨的信徒……”
在留下了这句遗言之后,艾德就合上了他的眼睛。
“怨恨?”雅丽蒂亚疑惑地问。
雅丽蒂亚从黛比口中了解到,怨恨指的是怨恨之女,她是迷雾中被人抛弃的死者的化身。虽然她并不是一位标准的神,但是薇洁娅赋予了她一些力量,使她可以向那些仍然存活在这个世界的人复仇。
“我们有办法帮助她吗?”雅丽蒂亚问:“用复活者的方式。”
“很难,听说她已经在登神途中了……。”黛比摇了摇头:“不过我从未听说过她有信徒啊?”
“瑞图宁在上。”雅丽蒂亚捧着圣徽:“即便成神,她也没办法得到幸福吧?”
“那已经不是单独的一个人了,所有人的怨恨都集中在了她身上,着实非常可怜……”黛比说道。
“哪我们应该哪她怎么办呢?”雅丽蒂亚垂下眼睛:“其实复苏者一开始也很可怜的,但他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我不希望更多的人变得像他一样。”
“我也不知道,我甚至没有见过她……”黛比耸耸肩:“希望我们能够多多传播复活者的信仰,来消弭她的怨恨吧。”她说,“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杀死艾德的人。”
“嗯。”雅丽蒂亚点了点头
她感觉自己距离太阳又近了一步。
休息日的动物园内人潮汹涌。
池有些晕晕乎乎地跟在卡兹特身后穿行于人群中,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顶级自助餐厅,只要他想,随手挑几个闻起来味道不错的灵魂饱餐一顿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喂,池,”卡兹特一把抓住这只已经一脸飘飘然的恶魔,“跟紧了别乱跑,三岁小孩吗?待会跑不见影了我可不会去找你。”
池安静地读完他内心刷过的一大片“我靠不是吧这家伙该不会是想就地取材大开杀戒吃人吧吗还不分分钟被死武专的人打上门来麻烦死了有时空魔法能让我穿越回去打死那个答应带他出来的自己吗……”字样,转瞬间收敛了表情,乖顺地笑着说:“我知道了,我们走吧,卡兹特。”
虽然加入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组织还没多久,但池已经感觉自己此前的生活分在遥远。
那时他独来独往,五谷不识、善恶不分,每日四处游荡,累了倒头就睡,饿了就去挑几个人,吃掉灵魂。依稀记得许多年前曾有个年迈的恶魔跟自己说,恶魔这一种族,一生注定如此过活,不用思考太多,跟随本能就行。而他也曾一度深信此道,直到那天他偶然发现一个有些美味灵魂的红发魔人。
总地来讲,他是不挑食的,再加上自知力量不足,也没法太过挑剔,平日里都是逮到哪个吃哪个。可他毕竟也是恶魔,强大美味的灵魂对他的诱惑力依旧足够让他为之吸引,并偷偷摸摸地跟上去了。
对方很强这一点他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了,唯一没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话不多且靠谱无比的魔人,内心活动却丰富得能把他弄崩溃。
话不多但内心活动特别剧烈的人他也是见过的,却从来没遇上过这么跳跃的——前一秒还在想晚餐的食谱,后一秒就跳到店铺选址上,再过一会儿已经在思考睡衣样式了。在连续尝试好几天读心反被逼得吐槽不止后,池愤然放弃,转而采取了最传统的办法——变身为蝙蝠倒挂在屋檐下观察红发魔人的举动,试图找出其弱点好下手。
然而这弱点没找到,倒是有了其他的发现。
“老大,我来报告消息了!”
“来了啊,小粉红。”
“老大……咱能不叫这个外号了吗,”粉色头发的魔人一脸痛苦地捂脸,又突然顿住,送来双手四下环顾,“我怎么总觉得老大你这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盯着,你最近有去墓地吗?”
“嗯?”
“……没、没什么,我乱说的。”
窗外的池用爪子抚了抚毛绒绒的胸口,等脚步声远去,方才心有余悸地重新探出头来。
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观察,池了解到,被自己盯上的魔人似乎叫Machili L,是某个不知名组织的老大,除了刚刚那个叫卡兹特的粉色脑袋,近几日里一直陆续有魔人造访,他读了一下,都是组织内的成员。
来的魔人有强有弱,有话说三句忘两句的僵尸、肤色奇怪还有纹身的小孩、每次出现都抱着不同动物的西装男……但唯独卡兹特表现出了隐约意识到他的存在的样子。
这人是什么人?发现自己是有什么能力吗?还是说只是瞎蒙而已?池一边思索,一边继续他的观察。
他已经全然忘我到了连饥饿都可以浑然不觉的地步,像吞噬灵魂一样贪婪地注视着窗子里的那个世界。
他记下他们的名字和特征。
他看见他们吵嘴,脸上带着笑;看见几个人围着“老大”做奇怪的手势,似乎是在喊“Machili!Machili!”;看见卡兹特和诺瓦在讨论,几只乌鸦围着他们转圈,时不时去山坂初那里偷一块小饼干……
然后他意识到了,他和他们不同。他只要有灵魂吃就能很开心,而他们即便不吃灵魂看起来也那么快乐。
他想起老恶魔的话:恶魔这一种族,一生注定如此过活,不用思考太多,跟随本能就行。可他开始思考、开始想了,想要拥有除了食物以外的东西,想要不再只能独自漂泊,想要一个能停驻的地方,想要一个不被嫌弃的场所。
他想,加入他们。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刚感慨了一句“希望这能成为一个大家庭”的Machili眼睁睁地看见一个灰色毛球从自家别墅的房檐下窜出,落在草坪上化作一个眉目清秀的青年。
“请让我也加入吧!”
这便是池·弗洛伦家加入过程的全部了。
可惜加入组织后的生活与他设想中的并不完全相同,主要体现在与组员的交流上。
他本就为数不多的勇气早就在那天下午唐突又失礼的请求中几乎消耗殆尽,再加上他本就寥寥无几的人际交往经验,使得他始终找不到一个妥当的方法去和组员搞好关系。听说肢体接触能拉进距离而努力厚着脸皮给了卡兹特一个拥抱,被敷衍过去还带着喝醉了;把头摘下来给初“惊喜”制造共同话题,被当作遇到麻烦还塞了一卷绷带……总之没一个顺利的。
“到底怎么才能和大家搞好关系啊!”池蹲在自家老大引以为傲的后花园里抱头哀嚎,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什么吗,原来你在烦恼这个。”听到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池吓得立刻窜了起来,站直身子,恭敬地向来人行了个标准的90度鞠躬礼,“早上好,卡兹特桑!”
往嘴里扔小饼干的动作一顿,卡兹特冲他摆摆手道:“你从日本来的?”
“咦?”
“算了没什么,手伸出来。”
池愣愣地伸出双手,手心立刻被变戏法似的塞进了各种包装的零食。卡兹特也不管他诧异的眼神,继续解决自己手里的那袋小饼干,一边解释道:“老大想让组里关系和睦点,又看你一直和大家处不来,就让我来找你聊聊。”他抬起头,静静地凝视已然呆掉的池,“点心是从初那里拿的,回头记得谢谢他。”
“嗯,谢谢。”往常被紧盯着池都难免会觉得无比紧张,这次却没没有,反而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索性抱紧了怀里的点心,学着卡兹特的样子在相聚一米多的位置席地而坐。
这次卡兹特没再发表意见,只随意地撇了他一眼,便见他挑了袋薯片拆开,俩人干脆就着零食聊了起来。
“说起来……你多高?”
“嗯?174。”
“啧。”
池惶恐地放下了手上的东西。
“没事我不是责怪你你吃你的,”卡兹特不爽地撑住下巴,愤愤地将薯片咬得咔咔响,“反正我还会长的。”
他们就这么东拉西扯地聊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从近日阴晴不定的天气,到几个街区外新开的酒吧,再到彼此的一系列爱好和其他私人信息。
不得不说卡兹特相当健谈,他总能找到恰当的切入点将话题自然而然地接下去,不会让人感觉丝毫的不适,就连拥有读心能力的池也很难做到这一点。因此,池虽然从一开始就读出了他套话探底的意图,却还是和他聊了下去,倒不是丝毫不介意,只是这第一次体会到的拥有朋友的感觉太过弥足珍贵。也因此,在卡兹特向他描绘自己曾去过的动物园时,他总算再次鼓起勇气道:“能带我去看看吗?”
然后他们就站到了这里,隐藏了各自的灵魂波长混迹在人群中。
要卡兹特来说的话,池就像是一匹从出生就一直被关在笼子里驯养而如今终于重回非洲大草原的野马,你不给他条绳子压根拽不住。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任老大拿什么理由来安排他,他死也不要再去安抚这个小崽子还给他当奶爸带他出来逛、动、物、园。他还年轻,不想过早被折腾到谢顶!
然而现在再来后悔实在为时甚晚,于是他只能一脸生无可恋地任由这个自称24岁内心最多4岁的大龄儿童拖着自己东奔西跑。
“卡兹特,那是什么?”
“狮子,一种生存在非洲和亚洲的大型猫科动物,是现存平均体重最大的猫科动物,也是世界上唯一一种雌雄两态的猫科动物,”卡兹特面无表情地照着谷歌上给出的介绍读道,终于还是忍不住吐槽,“你之前分不清糖和盐弄毁了老大的下午茶我就够惊讶了,为什么你连这些动物都不认识?你真不是外星来的?”
兴奋过度的池显然没把他这些抱怨的句子听进去,拉着他直接挤到下一个地点,问道:“这黑乎乎的丑家伙又是什么?”
“黑猩猩。”
“那边那个黑白相间的怪东西呢?”
“……熊猫。”
如此折腾了好几个园区,饶是耐性再好的人怕也是磨不住了。就在卡兹特快要自暴自弃地认了这个奶爸的身份的时候,不远处的人群里突然闪过一道熟悉的蓝白色身影。他心下一动,瞬间振作了精神,拉着池走到人群松散处,叮嘱道:“你先自己浪一会,我有事离开下。”说完便转身离去,倏忽不见了踪影。
虽然很突然。
但是瓦莎不见了。
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她拉着我的手往回跑,军官小哥收起枪追了上来……然后呢?
我的记忆发生了断片。不,不如说是我自己大脑的人·为·断·片,因为想要逃避存在的“某个事实”——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再次醒来后又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和陌生的天花板……明明是熟悉的场景套路,但是没有了熟悉的人,取而代之映入眼帘的却是那个军官。
“您醒了吗?…请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他从门口走进来,脸上没有表情,姑且还挺亲切的打了招呼,“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诺尔·麦克卡伦德,军衔是上尉。”他的眼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犀利,虽然我还是……不过至少可以放心点了。
“您好麦克卡伦德长官……”坐起身低头为他致敬,突然想起什么再次开口问道:“请问那个、瓦莎…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呢?”
“啊、还请不要那么紧张,也不必拘谨的称呼我的姓氏,叫我‘诺尔’就行了,快快,你的肚子也饿了吧!出来吃点东西吧——”像是刻意无视了我的问题,诺尔先生急匆匆地走了出去。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额、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我被要求和这位名为扳手的先生一同出门去找吃饭的地方。转悠了好久也都没有找到令人满意的店铺吗……虽然有些饿了,但是替诺尔先生他们找店才是最重要的。
扳手先生突然转过来,可能是问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我肚子饿了吗。
“不…感谢您的好意,我还不饿。”虽然台词是这样,只是不争气的肚子却擅自叫了出来,我只得尴尬的看着他。
只见他指向了一家饭店:要不就这儿吧。大概是这个意思吧,他无法说话。我附和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他走到店内。
“诺尔先生他们什么时候来呢……?”慢慢地问向扳手先生,手上做着无聊的小动作。
他摇摇头,看起来他也不太清楚的样子,这时候坐在旁边一桌的着装诡异的老太太走了过来。
“哎呀哎呀!这位小哥,我看你是被不言之症困扰很久了吧。我这有那么一味良药,保证药到病除。”苍老的声音说着推销的台词,这样的场景可是笑不出来。结果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这老太突然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虽然带着面具,但我依旧感受得到她的那种视线,真是令人不舒服。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突然的就把我的手抓了过去:“哦呀年轻‘人’,看起来你的过去不简单而且过的很苦啊。你若是要在‘这边’继续下去怕也是祸福难料,不如、同我到新国去避祸消灾。”
突然的神棍言论让我有点混乱,在我想要拒绝的时候,看到了门口的诺尔先生和老烟……李先生,为了挣脱这个场面我喊了声:“诺尔先生!在这里。”诺尔先生注意到了我的声音,看着我笑了笑然后走向这边。太好了,我这么想:可以脱离这个尴尬的场面了……
结果,一直坐在这位老太那个位置对面的,那个男人,突然就冲了过来——
紧紧的抱着诺尔先生,喊到:“丫头!!”
诺尔先生一脸“这什么情况”,李先生也黑下了脸准备拔枪了。
“这到底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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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回顾
格雷特从瞭望台下来后发现自己的伙伴们正在奋战中,她发动了4次魔法飞弹打在了锁喉怪身上。赛斯也在同时给锁喉怪造成了暴击,巨大的声响吸引到了附近的怪,赛斯和里山决定逃,赛斯在逃的时候还不忘摸走锁喉怪身上的钱。
里山听说传送阵的那边有牧师,他准备往回走找牧师,结果在传送阵上遇到了一个圣骑士,圣骑士神色匆匆,看里山衣不避体,顺手给了他一件披风,并赠送了他两瓶治疗药水。里山十分好奇的跟着圣骑士一路走了过去。
阿斯特和姐姐会和后,使用了一瓶治疗药水,回复药水效果很好,他感觉好多了,身体格外健康。他准备到处看看,当他走到传送门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和怪大叔同样服饰的人,这个人背对着阿斯特,阿斯特觉得这个人肯定不是好人,于是发动了睡眠术,成功的将这个人催眠,并顺便将这个人全部扒光。
这时候盗贼米切尔侦察到了宝箱,幸运的打开了宝箱,因为牧师在旁边,本来准备独吞的米切尔和牧师商量,让她保密则和她三七分,牧师同意了。
萌萌的牧师奔走着,简直就是神的眷顾,一路顺利的来到了另一个宝箱面前!!!
####经验
米切尔: 814+20 =834
穆云: 752
格雷特: 551+10 =561
罗伯特: 411
阿斯特: 500 + 10 = 510
赛斯: 385 + 10 +50 =425
里山: 300
团队: 300 +50 =350
####物品
米切尔:4金 17银 三狼皮 匕首一把 治愈药水*1 轻甲*1 初级魔法长袍*1
穆云:3金 30银 50铜币 一狼皮 法杖一个 治愈药水*1 蜘蛛的腿*2 钉头锤*1
格雷特:4金 51银 二狼皮 法杖1个 治愈药水*3 神秘物品*1 蜘蛛的腿*1 蜘蛛的毒液*1
阿斯特:3金27银 法杖1个
赛斯:3金50铜 飞镖*10 钉头锤*1
里山:2金2银
罗伯特:4金 26银 50铜币 长剑一把 治愈药水*1
####剧情信息部分
- 新增战士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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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回顾
赛斯解开机关后一路向前走,突然受到了迷之重力将他狠狠的向下吸,她悲剧的摔了下去摔的好疼,不过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她摔倒在宝箱上面,她愉快的想打开宝箱,然而开出了宝箱怪,最悲催的是顺带开出了宝箱怪。正当她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全身被扒的精光的战士,他拿起赛斯放在旁边的钉头锤就朝宝箱怪砍了过去,结果宝箱怪生气奋力的咬了他一口,造成了巨大的伤害。里山再次砍了过去,总算将宝箱怪给消灭了,可惜附近的锁喉怪突然冒了出来,一抓锁喉,又给里山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估计里山快死了,他苍白着脸感觉奄奄一息。
于此同时格雷一路走来攀爬上了一个藤蔓,在上面发现了一个魔法瞭望塔,她看见了地牢的一些部分。阿斯特也想尾随她的姐姐,结果爬藤蔓的时候狠狠的摔了一觉,感觉像是五脏六腑都摔出来了。
这时候盗贼米切尔继续开了两个机关。
萌萌的牧师大脑当机中。
####经验
米切尔: 814+20 =834
穆云: 752
格雷特: 551+10 =561
罗伯特: 411
阿斯特: 500 + 10 = 510
赛斯: 385 + 10 +50 =425
里山: 300
团队: 300 +50 =350
####物品
米切尔:4金 17银 三狼皮 匕首一把 治愈药水*1 轻甲*1 初级魔法长袍*1
穆云:3金 30银 50铜币 一狼皮 法杖一个 治愈药水*1 蜘蛛的腿*2 钉头锤*1
格雷特:4金 51银 二狼皮 法杖1个 治愈药水*3 神秘物品*1 蜘蛛的腿*1 蜘蛛的毒液*1
阿斯特:3金27银 法杖1个
赛斯:3金50铜 飞镖*10 钉头锤*1
里山:2金2银
罗伯特:4金 26银 50铜币 长剑一把 治愈药水*1
####剧情信息部分
- 新增战士里山
---------------
####剧情回顾
赛思最先和NPC攀谈了起来,然而并没有发现这个假装被石化的中年法师,于是在NPC提示她离开的时候,赛思决定去他身后的魔法阵看看,结果一不小心传送到另一个地方了,赛思小心翼翼的侦察了一下,发现前方有一个机关。
于此同时格雷也来到了NPC面前,聪明的她发现这只是初级法师做的小戏法,当然NPC也觉得这样的法术瞒不过她,于是NPC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对格雷十分客气。格雷决定诈骗这个NPC,然而在对话的过程中漏了马脚,被NPC抢先施放睡眠术,格雷虽然想抵抗,但是却抵挡不住晕晕沉沉的感觉,彻底陷入了黑暗。
还好阿斯特及时赶上,他一脸懵逼的看着倒下的姐姐,和正朝着他施法的法师。还好他意识清楚并没有中招,他拿起法杖朝中年法师砸了过去。法师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盯了过来,轻松躲过。法师也朝阿斯特攻击,还好阿斯特躲过去了。阿斯特再次拿起法杖敲了过来,又被法师看垃圾一样看了过来。(这两个高敏捷的一直挥舞武器而没有打着人)
这时候盗贼米切尔潜行了过来,狠狠给法师一刺,并刺出了暴击,一击致命。
萌萌的牧师大脑当机中。
####经验
米切尔: 804+10 = 814
穆云: 752
格雷特: 551
罗伯特: 411
阿斯特: 490+10 = 500
赛斯: 375 +10 =385
团队: 250+50 = 300
####物品
米切尔:4金 17银 三狼皮 匕首一把 治愈药水*1 轻甲*1 初级魔法长袍*1
穆云:3金 30银 50铜币 一狼皮 法杖一个 治愈药水*1 蜘蛛的腿*2 钉头锤*1
格雷特:4金 51银 二狼皮 法杖1个 治愈药水*3 神秘物品*1 蜘蛛的腿*1 蜘蛛的毒液*1
罗伯特:4金 26银 50铜币 长剑一把 治愈药水*1
阿斯特:3金27银 法杖1个
赛斯:3金50铜 飞镖*10 钉头锤*1
####剧情信息部分
- 战士罗伯特中毒很腻害,需离队
☆哈哈哈哈哈我完稿了
☆感谢式哥!!!抱歉了下章继续……!!!(
视而不见。
他走了神,冗杂的念想接连不断地浮上脑海,旋即悄然破裂、干干净净不留下任何痕迹,让他无法通过这姑且也能算是一种思考的过程得出一个相应的结论,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么就先撇开这些不谈吧,单论结果,鹤见时江相较往常慢了那么两三拍去意识到松井已经对他先前的发言做出了回应,仅仅是这般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青年的手掌宽且厚,武器和厨具分别于其上留下形状略有不同的薄茧,它们是为生计而努力拼搏的生活方式所能取得的最佳论据。在这足以让自我把握自我行进轨道的掌心之中,静静横陈的御守也带着些许的温度,这是因为在此之前它都一直被人类好好地收在怀中的缘故。可接过物件的手却是冷的,没有所谓的体温,五指也相较纤细白净,自化形之日开始就不曾变化过分毫,纵使其之上切实存在过深深的伤口、淌出过赤红色的血一般的液体,现今这一切也只是在徒然地往回忆里刻下模糊的痛楚。和松井不同,他无法自证自己是活着的。
“非常感谢,主人,能够满足我如此唐突的要求。”年轻人的手里捧着自己,这场景看上去却不如字面叙述来的诡异,“不过,正如我之前所说,既然我们一直是一起行动,护身符由谁拿着都没有区别……即是说,一切如常,松井先生。”“好,我明白。”“那再好不过了。”
两人的对话就停在这里,松井转身下了楼,他早些时候从熟客那得了一尾鱼,当时便蓄了水养在盆里,这会儿动手收拾整齐、过会儿好生料理一下也就解决了晚饭的问题,时江则依照惯例留在原地,不去给对方也不去给自己添乱。此时夕阳斜照、暑气未消,过分艳丽的色彩灼烧起粉白的衣角,被光点燃的年轻人却不自知,他只是攥紧了布面金线的小小物件,用力到指节泛白、甚至微微佝偻了身子,在他的身后,不应存在的薄影悄然溶解进空气里。
没事的,一切如常,而且还能更好。鹤见这样告诉自己。这只是,必要的一步而已。
“……不好好努力可不行啊!”
意识到自己能够做到的不止将厄运吸引到身边的那个时刻,鹤见时江在困惑和混乱和震惊之余还感到了欣喜。那是十足的、真实且真诚的喜悦之情,在这般场合下甚至还有那么点不合时宜。他并不如自己长久以来认知的那般无用,基于这样一个事实,付丧神便不可避免地发散出其他的念头:既然我有我能够做到的事,而且是只有我能做到的事,那么——
他自然是先想到自己的主人,想到松井。人类青年的生活本就清贫,现在越发拮据,可以说这大半的原因都在九十九的身上。要不是他总会给对方添好些本无必要的开销,后者的日子大概会比现在好过上很多……不,是肯定会比现在好上很多。
如果他真的能按他所想、做到他想要做到的事情,那就不止可以减少每月支出这么简单啦!他有手有脚,四肢健全,个子还比对方高些,做得来杂役也学得来厨艺,要说学习这事还真是难不到他的,付丧神没什么别的特长,就是擅长将知识一股脑地全记下来。此外,他作为非人的存在,就不会被人类的极限给限制住。他不需要进食,也不需要睡眠,只要店主有需要,他能够无休止地工作下去!如果不再是个只会帮倒忙的累赘花瓶,而是变成一个能帮上忙的勤奋伙计,如果他不会再因为厄运这般莫名其妙的理由而惨遭失败、一无所成,他能够帮上松井多大的忙,松井又会因此轻松多少呀!
一个梦,就着形成到达成的距离,本来便是足够美好的,等到它在反复揣摩的过程中增添上新的细节,裹上糖衣蘸上蜂蜜,香甜的气息就萦绕在鼻尖久久无法消散了。时江无法控制住自己不去想,这实在是太诱人了!他可是终于、终于能够帮上谁的忙了啊……!
九十九毫无抵抗地陷了进去,完全没有发现这伟大的宏图之中,其实并不存在松井的愿望。
当然,需要向各位聆听者说明的是,鹤见并没有消除厄运的权能,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厄运的流向,换言之,就是让涌向自己的不幸再改道,减少不好的结果发生的可能性。
这个过程就像是搬沙的蚁忙碌在沙漏的下层,勤勤恳恳却是杯水车薪。既然转移的速度远赶不上流沙坠落的速度,那么顾及起效率来也是十分顺理成章的。时江一开始选择的是物品,街道与街道之间逼仄的死巷中多的是被遗弃的杂物,少掉一两个也不会有人在意,只是没有生命也没有意识的东西能够承载的东西少得很,很快就会以崩坏告终,这之后,他改选植物,效果就比之前好很多,可是不足够,现状还是没什么太大的改善,所谓平和的日常生活依旧遥不可及,只是损坏东西的数量从每周十一二件降到了八九件而已。
有没有谁能够告诉他,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他明明已经竭尽所能了啊?双手因反复使用能力而隐隐作痛也好,长时间注视混乱的视野而头痛欲裂也好,他明明全都忍耐下来了,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没让松井瞧出任何端倪,为什么他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年轻人靠在堆积起来的石块木板等乱七八糟的废料边上蜷起身子,痛楚依然能够轻易地就让他动弹不得,好在这般折磨不会持续太久,不如说是越来越短,这会儿他的头已经没那么疼了,那么过不会儿他很快就能站起来、继续奔走。时江向前看去,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片无主的土地,缝隙间也能顽强生存的杂草植被在这十几天中也已经慢慢退至边缘,荒地中央留下了好一片光秃秃的泥土颜色,看起来萧条得紧,实在不怎么好看。
也许应该早些时候就换个地方的……恩?付丧神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蹭了蹭,于是他偏过头,正好和对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这是只三花的野猫,看体型面相像是还没成年,毛绒绒的小家伙皮毛脏兮兮的、精神头倒是不错,它兴致盎然地喵喵叫了几声,绕着他转起圈来,让他搞不明白这是在撒娇、还是在用撒娇讨要吃食。可惜的是这倒霉催的九十九要吃的没有要命也没有,于是只好给它呼噜呼噜毛意思意思就算了,他边这样做,边忍不住小声地开口询问:“那个……在你的眼里,我和人类没有区别,对吗?”
他得到的回答是抓痕,右手的手背上,勾破了皮但没出血,很快就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先前还温顺可人的猫咪在他面前摆出威慑的姿势,一对蓝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它方才留下伤口的东西,好像那是什么极度可怖的怪物一样。
“真过分啊。”鹤见瞧着它,喃喃道,“那也是‘我’啊。”
虽说如此,他自己都从没有正视过这份能力。他从来追求的都是这份能力能够获取到的美好结果。即是说,只要能达到这样的结果,别的怎样都无所谓了。
“哈哈……吓到你真对不起,不过为了我的主人,还是要请你帮我点小忙才行呀。”
他会因为这个结果而被主人认同的,还有什么能比被人认同来得更加诱人的呢?认同意味着接受,接受意味着需要,他人对于自我的需要又可以等同于自我对于自我的需要。
“别担心,不会很疼的,比起你被遗弃的大不幸,这只是随处可见的小不幸而已。”
坡道上滚动的石子难以自制地向前、向前,然后,总有一天会冲到悬崖的边上吧。
空荡荡的街道上,一个男人正赶着回去住处。头顶上黑压压的雨云已经显出一触即发的迹象,风的来势则更加肆无忌惮,吹得人几乎要挪不动步子,实在是没办法了,他往边上退了退,打算站到某个店家门前等人高的狸猫塑像后头先歇口气。有人已经躲在那了,先来客看上去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披着粉白的羽织,穿得也有些胡里花哨,豁了口的眼镜架在鼻梁上,稍稍遮住了一些眼下的青色,他看上去精神并不好,就像是颗被这阵阵妖风吹蔫儿了的草。远远的瞧见男人往这儿走,年轻人就稍稍往边上站了站,给他留出了个位置。
“谢谢啊!”男人也不浪费人家的好意,说站就站了过去,“这风可真是太大了。”
年轻人没有马上回话,他摸了摸身旁的陶像,比起对着男人说话,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地开口:“这么大的风,大概什么东西都吹得起来吧。”“是的吧……恩???”
人称阿式的这位清净屋瞪大了眼睛,原本好端端稳坐原地的塑像底座的部分原本就有损坏,这会儿裂痕正随着风势加强而进一步扩散,眼见着就吱吱呀呀地摇了起来。他赶紧往边上一闪,避得了被陶瓷质地的巨大狸猫冲个满怀,也逃不过自己被狂风吹散开的头发兜个满脸。他赶紧撩开刘海去找方才对这一切推波助澜的九十九的身影,当然,什么也没找见。
“这可不太妙了啊……放着不管的话……”
在他想出下一步的行动方针之前,明治三十八年文月的最后一场雨就这样下了起来。
松井将日历翻过一页,三十替掉二十九的数字,很快七也得被八取而代之,然后他瞧了瞧窗外,粗略估计这场似是誓将东京彻底淹没的瓢泼暴雨还能下上好一阵。这种时候,自己那隔三差五就囤积点粮食的习惯就派上了用场,它让他免于和八级大风搏斗,不过除此之外也就没别的好事了。松井并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爱好,洗涤之类的日常事务也因天公不作美而不得不推迟。这会儿确实是无聊得过分了,他开始想些平时没有空去思考的事。
两个月过去,他忘掉挺多细节,差不多就是什么巨大鲤鱼旗模样的妖怪还是什么东西作祟影响到了自己,从而使本来十分平淡的生活起了点小小的波澜。反正这期间他也没有丢失什么东西、损失的财物尚在可承受范围内。但总有些事情是因为异常的发生而接连发生了改变的,就比如他到底应该如何定义原型为桃纹御守的九十九。
付丧神并非人类这一点,松井知道的很清楚,但他会与人类相似到这般程度,却是他不曾想象到的,以至于他明明一开始想要列出的是人类与九十九之间的相似之处,后来却不知不觉找寻起了人类与九十九之间的不同之处。然而在他得出答案之前,青年听见奇怪的声响,幼童的呜咽声隔着一层楼的地板,穿过击打窗户的铿锵雨声,清晰地传到他的耳朵里。
这六叠大小两层的木屋只住了松井一个活人,同居此处的鹤见瞧上去得有十八九岁,总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来。他习惯性地看了一圈屋内,时江并不在他平时总呆着的那个角落,或者可能在,他看不到——自从狂鲤事件以来,他就不时地隐藏身形躲藏起来,这虽是违反了两人之间曾经做过的约定,但松井这回却没有说教他的打算。在他依旧处于不知如何对待对方为好的困惑之中时,特地表现出自己非人特征的行为竟然也说得上是善解人意了。
下楼前,青年鬼使神差地又回头望了一眼,屋内依旧空无一人。
鹤见将那件孩童的衣物从松井身上拽下来甩到地上,不再受外力压迫的气管迫切地寻求起空气,青年咳嗽了几下,脸色渐渐由骇人的青白恢复到正常的红润,他脱离危险了,九十九却没能从愤怒与恐惧组成的感情旋涡中完全脱离,他狠狠踩住试图游走的狂百器,开口说话的时候,年轻人的声音都是打着颤的:“你是想要就这样逃走吗?对差点夺走我的结缘者的性命一事不负任何责任吗?”“时江。”“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说吗?你不打算付出任何代价是吗?”“时江。”“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时江,停下。”
松井站起来走过去拽住付丧神的手,后者虽然没有甩开他,却也没有回头。
“请放开我,主人,让我惩罚它,不能就让它这么跑了——”“你已经抓住它了,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清净屋处理。”“它要杀了你!你差点就死了!”“我没死,你阻止它了,但是你不能惩罚它。”“为什么?”年轻人回头了,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浮动着异样的光点,荒诞中还混杂着些许的诡异,“你是觉得我的能力不够吗,松井先生?”
“我可以认真地告诉你,我是做的到的,不论是想要让它生不如死也好,还是想要让它极度痛苦地消失也好,我都做得到的,我已经很熟练了,也许我之前的尝试就是为了这一刻呢?我可以影响物品,可以影响动物树木,人类也行,毕竟我自己也在受其影响啊!狂百器又如何?有本体我就可以摧毁本体,没有本体我也可以间接伤害到它,我做得到的!我可以——”
“时江!”
付丧神应声停下,他在他唯一想要获得赞赏的人眼中看见的是拒绝、否认,不认同。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松井没有来得及解释,他被扔了出去,一连撞坏了拉门还砸到个不知为何好像说话带关西腔的无辜路人身上,他顾不上说对不起,赶紧起身,密集的雨点压下扬起的尘埃,使得鹤见此刻的模样即使是处于阴影之中,也不至于完全看不清。
那是蛇的眼,蛇的鳞,蛇的尾。
丝线于此刻收紧第三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