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杀死一只金丝雀##剧情发布#调查组与黑帮特殊情报将于明日发布于群内,请注意查收。今晚24:00后不再接受普通人设投稿,如还想投稿者请在人设中解释为何此时加入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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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灵顿警察局第三分局,局长办公室。
这间屋子狭小又杂乱,笨重的老板桌和皮圈椅占据了一半的空当,再加上一整排木板柜,陈年档案堆积如山,隔板不堪重负,随时可能崩塌,到时坐在下方的人可就要倒大霉了。除此之外,在桌对面只剩下一溜儿长方形空间,摆放着两根独凳。
室内的浅色百叶窗叶片常年半合,墙壁是由雏菊牌绿漆涂成的,在二十多年前尚算得上干净体面,柔嫩诗意的色调让人联想到初夏连绵的树荫。但现在好些地方已经剥落,斑驳不堪,漆皮像老妇人脸上卡住的香粉,一有什么动静儿就扑簌簌往下掉。尤其是位于门把手位置的墙面,被撞出的坑洞有食指指节那么深,露出内里白腻的石膏板,洞边缘布满了蛛网般的细小裂纹。
唐纳德·盖洛普快被逼疯,他才能平庸,但为人可亲,即使完全只是凭资历坐到了局长的位置上也没有受到来自同事和下属的刁难,是不可多得的好人一个。
而菲尔·雷斯和雷金纳德·洛克斯这对搭档是局里他最得力的员警,虽然眼下只剩一个,但绝对是最不好对付的一个。老天,你根本不可能说服一个玩儿枪的上帝使徒,唐纳德心想。
他一边揉太阳穴,一边试图让菲尔理解他们的处境,“我们都为雷感到遗憾,但杰洛尔的律师警告过我们两次了,必须立刻放人,发言人已经拟好新闻稿,只要超过零点就——”
菲尔尖锐地打断了他:“头儿,这是谋杀,彻底的谋杀。你知道,我也知道。”他指着窗外忙碌的警察,“要我提醒一下吗?兄弟被打死在警察局门口,我们就只能说——为他感到遗憾?让我们大家把这件事儿忘了吧,把该死的杀人凶手放了,给可怜的菲尔找个新搭档,万事大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注意言辞。”唐纳德并不想指责他话里的无礼,雷金纳德被一伙无名氏暴徒(并不是无名氏,他心底有声音悄悄这么说,菲尔说的对,你明明知道是谁)袭击,身中五枪当场死亡。而他们还不得不放走唯一的嫌疑人,因为检察官说——“证据不足,没有目击证人”——法官拒绝签发逮捕令。
菲尔瞪着仿橡木桌面,眼圈红了一片。“雷告诉我他查到了线索。”
唐纳德悚然起身,“关于——?”
他不能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但菲尔一定知道他说的是谁。
“有人——我也不知道是谁——不想让我们插手这事儿。”菲尔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如果值得一个雷,也同样值得一个你。”唐纳德警告他,“你需要一个搭档,我们从不单干。”
“我不这么想——”菲尔咬牙。
“你应该——要——这么想——”唐纳德比他更坚持,“我们必须考虑到——你的处境十分危险,别急着反驳,也别告诉我你不想继续追查下去。现在雷不在了。”他做了个禁止辩论的手势。
“你的搭档势必也要参与到特别行动中,但我不敢让现有的其他人跟你一起,也不该让他们知道太多。不、我不想怀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只不过越是这个时机,大家都越身不由己。”
是的,在艾灵顿,人情不那么容易还得起。他们起初通情达理,但你总会越欠越多,旧车应该更换了,老婆又想要买首饰,养孩子的开销永远高于预期,信用卡的还贷日每个月都比发薪日更早……日复一日,你深陷泥沼,拒绝他们的要求变得越来越难以开口。
承诺是绞刑台的吊索,只要拉下拉杆,你就会一脚踩空,“一声脆响,向世界说再见”。唉,他还记得埃尔警员绝望的哭喊,愿地狱没有这帮狡诈的魔鬼。
他无法谴责在这片土地上的底层警察们,他们听得太多,见得太多,同样是随时挨枪子儿的职业,他们拿到的薪水袋都撑不起上衣兜。而杰洛尔之流却脑满肠肥,养得起轿车、豪宅,据他所知,他甚至拥有一个律师军团。
凶案就发生在警局门口,一个见到凶手的目击证人也没有。或许,这就是一次让步,一次容忍,一次封口费。他更不想让菲尔变成下一次的交易标的,最好是一个干净的、全无背景的搭档人选,而目前看来本·肖正合适。
“他上过战场,退伍前隶属第二步兵师,入职射击全优。他有这个胆子和能力在任何人脑袋上开个洞,不用顾忌任何人的想法。”即使是黑帮,也不会愿意轻易得罪一个美国大兵,也许平时他们身无分文、满嘴脏话、酗酒、烂赌,但惹到一个就可能出来一群,一个穷困潦倒的流浪汉只是一只容易被摁死的蚂蚁,但横行无忌的杀人蚁潮谁也阻挡不了。
菲尔厌恶地说,“我们还应该给他和杰洛尔颁个杀人奖章哈?”
“接受新人,菲尔,因为雷不会回来了。”他同情他,也知道年轻人的磨难远未结束。这对搭档共事多年,雷的死对菲尔来说就像断肢,你明明知道袖管里什么都没有,但你还是会痛得惨叫。“你可以试着信任他。”
信任另一个杰洛尔的想法激怒了菲尔,但他更不能容忍的是,唐纳德提到接受——因为雷在他和其他人的心里是过去式了——警局收回了他的配枪和证件,纳税记录和人事档案销毁得一干二净,大家争着在葬礼上缅怀过他——因此这事儿,目前来说,就算完了,翻篇儿了。只剩下他的职位需要人去顶替,干永远干不完的活儿,现在、这儿、就有个现成人选,让杰洛尔去追捕杰洛尔吧,狗咬狗,多么精明。
但是——
“不!”他狂怒地拒绝,仇恨不会过去。雷流的血从警局门口一直淌到下水道,流进肮脏的阴沟里。怎么能忘记呢?地上一切被杀之人的血,都在这城里看见了!
我要牢牢地记住这痛苦和苦涩的血味,直到——
最终的审判到来!
他会抓到人,遵守抓捕、审讯的规矩,配合检察官调查,在法庭上作证,等待法官作出裁决——接着杰洛尔就能开脱罪名,无罪释放——去他妈的程序正义!
“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会逮住他的,不需要一个累赘!”
他面容狰狞,魔鬼在他体内咆哮,我会把他们都干掉,杰洛尔总该偿还血债,我要亲手送他一颗子弹!就镶在他脑门上!话就在嘴边迫不及待地想要往外蹦,但菲尔绝望地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个(至少不该大喊出来)。
“菲尔·雷斯!”唐纳德厉声道,后者愣了愣,勉强扭曲嘴角挤出一个可怕的笑容,好像那个丑陋的鬼脸附在他脸上共同地笑了笑。
上帝,原谅我,我在发疯,我清醒地意识到我在发疯。菲尔惶恐地察觉内心深处,有那么一瞬间,他并非因信称义。是因为,我期望如神所说,一天之内,杰洛尔和他的国度的灾殃一并到来。
他羞愧难当,浑身发抖。
“去跟凯尔医生聊聊,他约过你,但你没去。”唐纳德提醒他。“我们都有可能会遇到这种事,失去最亲密的同事和朋友,的确相当难熬,但你会挺过去的——只是别再表现得像个混蛋好吗,雷和我也相处多年了,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对不起。”但看医生没有用,正是因为他清楚唐纳德是对的,这事理应告一段落。
他撸了一把脸,深吸气。“好的头儿,我好的很,我保证,我只是……”
他摇摇头,“我根本不了解新人,对他一无所知。他能参与调查案件?我可不放心。去年我们抓的垃圾兵佬还少吗?一个月政府只给五十退伍津贴,黑帮能给他们五百,甚至更多。只需要他们拿枪干活,和过去一样。”
他瞄准唐纳德,扣动手里虚拟的板机,“嘭、五十块。”一次。
“嘭、再五十。”两次。
“杰洛尔杀人可能都没他们麻利,他好歹还得瞄一下准头。”
“得了,别说蠢话。”唐纳德打断下属的抱怨,“你必须得有个搭档,先从这个人开始。”他话音未落,可莱丝警员打开门走了进来,“头儿,有人找你。”
“就几句话了。”他偏头看了看,警员身后跟着一个金发混混,穿着廉价夹克,眼神像剜人的刀子,身上老远都闻得到穷酸味,不像是有正经工作,也许是专项整治案件的证人——那种需要调动警力保护的污点证人。
“让他等一等。”
可莱丝点点头,把人留在门口走了。
“你可以先试试……”他继续对菲尔·雷斯说,但这次打岔让他把那个新人的名字给忘了,他翻了翻手上的人事调令,“先试试这个本·肖。”
金发的外来者看了他们一眼,凑前几步,靠在门边。
唐纳德没当回事,“当兵没坏处,耶稣基督也曾招兵,你还能找到比他们更一根筋的吗。士兵需要被教导规矩,毕竟,比武场上非按规矩,不得冠冕。但你得耐心点儿。”
“我之所以没当成牧师,正是因为上帝告诉我缺少这玩意儿。”菲尔点出成绩单上的某个数字,“看看这个。”
“——噢,有意思,我多少年没见到这么低的文化分了。”唐纳德琢磨道,“上一个踩着及格线入职的还是1922年的艾格森,后来他调到四分局去了,凭良心说,艾格森是个勤奋肯干的好警察,但我们真不算特别喜欢他。”
“因为他真的又蠢又笨,只会拖后腿。”
“没准这个会好一些呢,诺,我答应你,如果他自作聪明搞砸了什么事儿,或者你发现了他有一丁点儿的品行不端,哪怕再小的一丁点儿,也算。再比如你觉得他身上有桑德尔那种苗头——就是去年西城区那起碎尸灭门案——不用你写长篇报告,我来替你想办法摆脱他。只不过有一点,你得发誓,你对他的评价要对得起你的良心和上帝。”
“那么,之后,我可以自己调查雷的死因?”菲尔确认。
“那么,之后,你可以换一个人再试——更多、更多的人选。”唐纳德挥舞手里的文件,有意重复菲尔的话,对对方的恼怒视而不见。
“嘿,别闹情绪小子,往好处想,这样当你有朝一日终于把自己玩儿进监狱了,起码有个搭档能代替你继续让我焦头烂额。就这么说定了,菲尔,你的麻烦事儿到此为止。”
“现在——下一个——”
“久等了先生。”唐纳德冲着金发点了点头。
后者笑了笑,“今天是我的报到日,先生,希望你没忘了。”
“但看样子我还有一场面试要过,是吗?”
“……”
“……”
“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本·肖,那个又笨又蠢、品行不端还可能杀人如麻的退伍兵。”
艾灵顿市南港区“一日威廉”是所有市长候选人都选择视而不见的地方,他们在大学学院、西城区商业街甚至牧师布道场装模作样地对市民福利、经济复苏和世界局势侃侃而谈,其狭隘的视界在人前突然就显得无远弗届,政治嗅觉更是比狗还要敏锐。
自打日本投降以后,沉寂数年的政治家心思又活络起来了。这类人名字后缀中总有军事家、律师、企业家、某某会议主席、某某事务特使等等一长串头衔。如果你听过这些无赖们的市长竞选演讲,他们对中国和朝鲜的无知以及装出来的愤世嫉俗的程度将令你大吃一惊。
但在此之前,他们需要选民手里的绿色票票,这张绿色的通行证能让最谦逊的绅士肾上腺飙升,雄心万丈,感受世界尽在掌握的豪情。
可惜的是没人(没有一个候选人)对“一日威廉”感兴趣,就算它距离市政厅仅有一步之遥。这个街区像一块恶心的瘢痕长在市政厅的脸面上,在艾灵顿市市长的眼皮子底下,它曾是这座城市繁荣的象征,在它最辉煌的年代里,所有有钱有势的人都挤破了头想要住进来。
不过如今已经是一片无主之地,只有最外侧的大楼还勉强保持着往日的外观,尽管它的红色砖墙有随时坍塌的危险,到处都是违章搭建,电线和晾衣绳在半空拧成一团,但仍然有不少寄居的租客,毕竟他们支付的租金只有其他地方的五分之一,在经济大萧条时期这座巨大、空旷的废弃大楼还颇受欢迎。
在东边的街道深处,是没有外人敢进入的荒芜废墟,无家可归的妓女、酒鬼、流浪汉在残砖败瓦里游荡,像末日里的食尸鬼。每天这里都有人受伤或失踪,报警电话一晚上多达十几个,犯罪率高居全美前五名。但警官们不为所动,他们总是警笛长鸣、大开车灯地招摇过市,近十年来从未在此处抓到过一个嫌犯。
本·肖根本不在乎这点,他住在这座废楼里已经有好几年了。其他人叫它“弹坑”,因为它是城市爆发性增长后的遗留地,人们躲在“弹坑”苟延残喘,不知道哪天死亡的阴影会再次降临。
但他看不出来废楼和弹坑的相似之处,每个月本·肖要为废楼向州政府支付十美元的租金,这笔开支他心甘情愿。如果本·肖躺在弹坑里,政府将会向他的继承人(如果他有继承人的话)一次性支付三千美元的抚恤金,但他一分钱也拿不到。
感谢罗斯福,它们丝毫不像。
今天是报到日,在第一道阳光照射进房间之前,本·肖就睁开了眼睛,床是标准尺寸,长度比他身高短了十几公分,床沿刚好卡住了脚脖子,这让人非常不舒服。但他仍静躺在狭窄的木板上,没有莽撞地翻身而起,毕竟从战壕里伸出头去的冒失鬼最后都吃了枪子儿。
清晨的“一日威廉”与夜晚完全不同,它来得寂寂无声,夜里的幽魂早已回归了墓园。贴在天花板上的1940年民众女神葛丽泰·嘉宝和出演《彗星美人》的玛丽莲·梦露并排向他微笑,床头放着花了他一美元买来的破收音机,摆弄到现在也只能收取两个台,其中一个军事频道相当怀旧,它收录了战争时期的所有演讲反复播放。
这时收音机正努力地滋滋作响,艾森豪威尔将军激动人心的战前动员从里面传了出来,当然还是1944年的那一次:“你们马上就要踏上征程去进行一场伟大的圣战,为此我们已精心准备了数月……潮流已经逆转……向胜利迈进。我对你……充满了信心……迎接……彻底的胜利。”
是的,今天是他去警局的报到日,东林区警局邮寄给他的录取信上戳满了红章。
“向胜利迈进”,本·肖意识到它说得没错,任何人在沮丧、绝望的时候都应当听听这个频道,这是人们为了让另一些人心甘情愿上战场送死而创造的群体智慧结晶,它们能够鼓舞人心,在最极端的情况下,能使人充满决心地去面对一切法西斯和共产党的炮火洗礼。
“彻底的胜利”,这又是一个过去常常听见的词,在每一场战役开始之前,他们都会这么说。偶尔他们也会打胜仗,但结果总是会死很多人,他面无表情嚼着卡拉威麦片想。卡拉威就是总在纽约时报上打广告的麦片品牌,他们那时候整个营地天天看同一份报纸,每个人都要摸摸这宝贝,广告又比新闻有意思多了。尽管退役回国后他发现这个公司并不像他们自己宣称的那样,是“赢得了全面胜利”、“攻占超市全部有利地形”、“一盒等于一顿豪华火鸡大餐”的麦片之王。
它只是干瘪的糙麦片,稍微有点尊严的马都不会吃,并且只在廉价超市的角落有售,上面贴着红色大号特价标签:直降80%。但本·肖只买这个,大多数战后互助会的兄弟们都吃这个。詹姆斯大兵说:“我们都吃,这就是它胜利的关键点。”
他停顿一下,猛吼道:“希望它勇往直前,向前冲锋,直到消灭前面的一切敌人。“
他曾在太平洋战场为国杀敌,现在帮助他熟悉的卡拉威麦片、芝宝打火机、亨氏口粮取得辉煌胜利,成为了他神圣职责的一种投影。它们的排名在美国邮报的经济版面节节攀升,“更多的兄弟,更高的名次”,他每天要确认两遍它们在报纸上的排名,期望某一天能问鼎宝座。
他把所有的退伍津贴花个精光,再没有钱买报纸,幸好那时候“大个儿猫”提供十三种不同的报纸,后来逐渐提升到三十多种,他们会把大幅的广告页折在显眼的位置,让大兵们一眼看得到。
“大个儿猫”开在东首街,是唯一一家允许参与者不带拳套的地下拳击场,每日晚间十点开放到次日清晨,“死伤自负,不允许报警”的标语贴在擂台上方。詹姆斯是它的常客,他块头巨大,坐下能占两个卡位,在他身边一米八七的本·肖像个不足月的小鸡仔。“大个儿猫”暂停营业的时候,詹姆斯就以退伍军人战后互助会为家,他无亲无故,没什么可去的地方,对战友总是很亲切,但老虎艾伦除外。詹姆斯独来独往,既不招惹谁,也没有谁愿意招惹他。但艾伦是固守地盘的猛兽。
老虎艾伦在“刀尖”担任酒保,他高瘦,黑色短寸头,眼白多得看不到瞳孔,左额有一块蛛网状赤色瘢痕,颧骨高耸,方下巴。
艾伦的隶属部队没人知道,但这不妨碍他是互助会的一员,他专为不满管理局安置的退伍军人提供临时工作,保证活儿轻松,待遇丰厚,并且能让他们发挥自己的特长——甚至不用进行岗位培训——考虑到这帮大兵擅长什么,这可不是一个容易做到的承诺。
艾伦为本·肖开出了很不错的条件,但詹姆斯说得更得他心:“选警察,兄弟,当然选警察。工资社保,合法持枪,简直和我们过去的日子没什么区别。”
在他辛苦应付了四年鸡毛大学,终于拿到那本社会通行证之后,本·肖暂时不想让自己陷进烂泥地。尽管眼下他住在废楼里,吃两毛五一包的麦片粥,有轻微的应激反应,他不肯承认更多。
因为战争后遗症要么归类于精神疾病,要么被归类于歇斯底里,一旦确诊就很难再融入生活本身。前段时间有个倒霉鬼将民航线飞机的轰鸣声误认为敌军来袭,从十七楼往下跳,然后摔成了一滩肉泥,嵌入了道路缝隙里,清洁工用高压枪洗了六遍都没洗掉那股血腥味儿。管理局被迫在大门贴出告示,要求所有领取补贴的退伍军人应在规定期限内与医疗后勤联系。
没人和钱过不去,意外再没发生过,现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刮出碗里最后一点麦片粥,强忍舔干净碗的冲动,把空碗扔进水池。他打开水龙头,想把碗泡上,顺便沾点水捋捋头发好显得精神点儿,但龙头没有出水。
水管空洞地尖啸,滴不出一丁点水,这徒劳的呜呜声一瞬间让他心跳过速。他这才想起昨天楼下贴着一张通知,也许就是停水通知。如非必要他压根不想看到任何拼字,他一度认为自己可能会因为该死的文化课延毕,或者认真想想——看看他的垃圾成绩单——更大的可能是会被学校开除,这样就更糟糕,他再也没有机会能重来了。
但没关系,潮流已经逆转,他会向胜利迈进,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报到日也是一样,他将勇往直前,永不停止冲锋,直到杀光敌人,占领高地。
本·肖套上旧货店刚淘来的夹克,袖口和衣襟上已经磨出了毛边儿。一切都很好,没问题,他能坚持到下个月的发薪日。
他咔哒一声上了锁,手抄在裤袋里向外走,哼着熟悉的曲调。歌词在他脑子里回响:“老兵不会死,不会死,不会死……”
“他们永不死。”
“只是归隐了。”
风苍理礼 ——维天之命,出世元神,生死显晦,无我虚归,飂飕苍魔,巽风神明。苍翼顶云,杳无踪迹。飚风绞纹,痛骨伤身。大蛇明炎,焦火炼魂。阴云积雷,苍天不恕。何有之乡,法界天城,涅槃净土,极乐往生。扶风化神,希言自然,不生不灭,无始无终,质朴本原,大道无为。
*姓名:克莱尔 / Clare
*性别:男
*年龄:未定【比卡拉大12岁,但这里的设定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种族:人类
*所属世界观:【2】
*性格:
对外表现温和有礼,礼仪举止得体。但私底下还是比较开朗的,和好友都是打打闹闹、开开玩笑的,和家人在一起更不会拘束。聪明,学习能力强,情商也不低,能和周围的人都打好关系。其实有点自恋,特别是对自己的脸,但对外不会表现出来。比较注重自己的外表。是个死妹控,是能拿着妹妹的照片强行拉住别人巴拉巴拉一整天不带停的那种。
*身世:
卡拉的哥哥,家中长子,和卡拉相反是个魔法天才。现在在魔法学院学习中,成绩超好,人缘也很好,老师的宠儿,同学眼中的男神,是大家有困难时的求助对象。
有一把扫帚,在飞行的时候会散落星星,是卡拉小时候的施的魔法。然后被妹控固定在扫把上了。
有个青梅,是个怪力女,克莱尔小时候常常被她欺负,克莱尔cp。
*家庭:参考卡拉的
*注意:
※辫子上的发饰可以随便换
※克莱尔和卡拉的设定不在同一时间点上
艾德里安娜·伯顿利
16岁
目前有165cm了
魔女
·C1的m-main charactor
沉着冷静而低调少言的大小姐
很有钱
·经常和那谁一起行动
“我先去看看情况,一旦有意外了你就冲进来给我保命,了解?”
“哦好。”
“谢谢。”
于是逐渐形成了奇妙的关系
·独居
扫帚只是快迟到时才用的
平时还是乖乖做电车比较好哦
·人缘一般
“你说艾德里安娜吗?哦她啊成绩不错但经常不笑,不过是个好人哦。”
没什么朋友
曾经有过
·中文六级 喜欢看书
“陪我去图书馆走一趟吧”
·黄眼珠子
不喜欢太张扬的颜色,但为了让眼睛的颜色不那么突兀而经常穿着黄色的衣服
·有不自知的魅力(
习惯性地付出善意
·因为财力供应的关系,在学校的管理级中很被重视
“伯顿利小姐?你最近可是来的少了哦,来喝茶还是下棋?”
“....我来查成绩...”
说不定会是下下下下届的分校长
·经常去西泽家蹭母爱
“啊啦~小安娜来啦啊~,阿姨今天有做苹果派哦ヽ(´・ω・`)ノ”
“哦哦哦哦谢谢阿姨,阿姨你真好(◍•ᴗ•◍)”
今天也期待着被亲人找到
*姓名:卡拉 / Cara
*性别:女
*年龄:未定
*种族:人类
*所属世界观:【2】
*性格:
乐观开朗,喜欢结识朋友。善良,乐于助人,人缘很好。有点迷糊,大大咧咧,脾气很好。关键时刻,比如考试前,会有蜜汁毅力。品味很奇怪,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喜欢小孩子,在小孩子间很受欢迎。厨艺很好!常常被人说更适合当厨师呢
*身世:
万圣节出生的孩子,魔法世家的大小姐,但是个魔法废材。只会一些被其他魔法师视为小把戏的魔法,比如变出小花之类的,最擅长的魔法是变出好多好多星星。有一顶神奇的会说话的帽子,是小时候哥哥送的,卡拉称呼为帽子先生。帽子先生会好多东西,卡拉非常崇拜帽子先生,然而却尝尝被帽子先生嫌弃。现在在魔法学院学习中。虽然是废材,但由于在同学间人缘好,所以考试前考试时,会有很多人帮忙,老师也喜欢卡拉所以稍微放水,所以每次考试都可以险过。
*家庭:
父母都是大魔法师,属于娃都那么大了还整天虐狗的类型,对孩子很温柔。有一个哥哥,和卡拉不同是大家瞩目的魔法天才,非常宠妹妹,有点妹控。帽子先生是哥哥在一次小队探险的时候在一个废旧的法师塔中发现的,觉得很符合妹妹的品味就捡回去给妹妹玩了。
*帽子先生:
其实是一个很厉害的魔法师,在历史上有名的那种。在做实验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封在帽子里了,因为太孤僻了所以没人救他出来。因为变成帽子日子太无聊了,就进入沉睡,看起来和普通帽子一样。睡了很久很久,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小孩(卡拉)的玩具。非常毒舌,而且很高傲。天天说卡拉是笨蛋,但其实是个傲娇,刀子嘴豆腐心,说要换一个宿主,实际上舍不得。懂得非常多,是卡拉的老师。可以吃东西,喜欢吃卡拉做的菜,但吃下去的东西究竟去哪儿呢?
*注意:
※头发上有三颗糖果,如果少了那就是我忘记画了
※右手上有个橙色手环我也经常忘记画
※辫子一般垂在胸口
*名字:(现实)德尔塔•伯格曼 / Delta•Bergmann
(游戏)贝塔 / Beta
*性别:女
*年龄:10
*种族:(现实)人类/德籍
(游戏)人类
*所属世界观:【1】
*性格:
在同龄人中属于话少表情少的小孩子,平常大多是一本正经有点严肃,但是说到喜欢的事就会开始巴拉巴拉,内心激动。
做事认真严谨,很有毅力,但有点死脑筋,性格固执,容易钻牛角尖。
性格耿直,如果别人有错会直接指出来,哪怕对方是大人。
自己做错了事会很不好意思(脸红说不出话),但最后还是会好好认错的。
很懂事,有时候还会反过来照顾大人。
擅长学习,理想是成为建筑师。
喜欢小黄鸭,收集了很多小黄鸭相关的东西。
目前最大的愿望是长高。
*身世背景:
(现实)德国萝莉,接近白色的金发,绿色眼睛。目前即将上文理中学,成绩很好。
父母都是德国人,父亲是土木工程师,母亲是中学音乐教师。祖父已退休,是个顽固但又好(第四声)玩的人,和德尔塔玩得好,但因为两人都很固执所以很容易闹别扭。祖母已去世(德尔塔3岁时),祖父非常想念。
(游戏)枪炮师,使用手炮,浅冰蓝色头发,冰蓝色眼睛,比现实高。生活职业是建筑,战斗一般,但建筑很好,擅长城防建筑,在游戏里是出名的建筑大师。
*注意:
※头上的是小黄鸭,画得像鸡是我的锅。
*名字:多米妮卡 / Dominica
*性别:女
*年龄:永生(外貌最终维持在16岁
*种族:人类
*所属世界观:未定
*身世:
神选中的圣女,一出生就被接到教会中抚养,基本接触不到世俗。从小接受严格宗教教育,全心全意地崇拜、信任自己的神,一心奉献给宗教。除了宗教教育,还接受礼仪、文学等其他方面的教学,知识渊博,有非常好的礼仪。有一大堆侍女,过着衣来伸手的日子,生活自理能力基本为零。
*性格:
冰冷淡漠,寡言少语,略面瘫。自带圣洁高贵(?)的气场,容易获得别人的尊敬和信任。在某些方面意外地像小孩子。喜欢点心,吃不到就不吃饭。不谙世事,对于新的事物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好奇心。记仇。
*其他:
出生就带着两块白色石头,可以通过它听到神的旨意,是被选为圣女的标志。黑色石头是神赐的礼物,其中蕴含小部分神的能力,可以使人复生。小时候误食神的血肉所以永生。治疗魔法极强。
*关于教会:??
*关于永生和黑色石头:??
*注意:
※黑色石头是附着在头上的,白色石头是漂浮在两边的
※多米妮卡十岁以前头发不挡眼睛,十岁以后才用刘海挡眼
※神单箭头多米妮卡,但多米妮卡不知道
一只夜莺被留在林中。
或许“被”的状态不太适合它,我说,它是有一些自愿成分的。
一只夜莺被遗忘在林中。
(那是一个,十分深远的年代。一个被残留下来的秋天,一株被残留下来的梧桐树,还有一只被遗忘了的夜莺。)
夜莺是自愿留下来的(它在心中默念)。它自愿留在这个年代里,留在这不堪的残秋。它的动机和理由都很单纯,这都来自于它内心深处对秋日的一种爱,一种狂热,与一种信仰。夜莺对秋抱有一种偏执的狂信,以至于它自主忘却了残酷的冬日冷气流。不用说,南飞的行为对它来说就是对秋的一种背叛(这是为什么它管同伴叫love-rat的缘故)。夜莺不愿辜负爱情。自上古来的文学作品中便是代代相传——夜莺不愿辜负爱情,它是爱情忠实的信徒。
所以夜莺留在林中,在一株枯枝败叶的梧桐树上。
(说是爱情,但爱情的接受者又是谁呢?夜莺坚定不移地相信秋季,被爱者自然是秋。)
(啊!夜莺再一次确信了自己的爱。它不禁有些沉醉,醺醺地流泪来。)
在这一无所有的秋日的林中,无声无息。秋天的喘息微微荡漾在树林间隙中,使落叶震颤。除此以外,这般秋天却是如此乖巧地、安静地、含情脉脉地,保持沉默,像一副安详的尸体。
是的,秋天快死去了。冬季幽灵的寒冷气流层层叠叠缠绕在秋的身上,秋天曾经的活力,甘美,年轻,被缓缓侵蚀,一点也不剩下。
说不定,明天,冬天就要来了!
在这濒死的梧桐林中,唯有夜莺停息此处。这缭乱凋零的落叶从上,空空荡荡的颓丧的干枝间,唯有一只留下来的夜莺,静候着丧钟哀鸣之时。它感知时间的消逝(竟是如此细水长流),和天地间一次小小的审判日的降临时刻。
夜莺突然意识到:这一场葬礼似乎真的是它独自狂欢。什么?狂欢?只有它孤独地参与。一片百花大地上,它成了被遗留下来的存在。有一只夜莺被遗忘在林中,吊丧一位被遗忘的爱人……对,狂欢。痛苦的,狂欢。夜莺与秋的相爱,是一份盛大的狂欢。
夜莺为自己成为了特别的存在而喜悦着。一份奇怪的占有欲:它,只有它知晓秋的死,在这个离别的季节,它成为最后的观众。这不正是爱情吗?夜莺遵守了爱情,祖先那热烈滚烫的热恋因子被它完美地继承,它成为了“完成品”!
它纵使留在这里,也是完美的!
为爱情高歌!
(日日夜夜欢唱!)
夜莺不知疲倦地唱起来。
它的歌声是世间最完美的。不论转音的温婉是否如同涓涓细流,亦是低音的柔情是否胜过雨滴湿润银铃,在这沉静的秋林中,一阵阵波纹般的歌声响彻回荡。逆行,大流,涛涛洪洪,在边缘或者在中心或置身局外;转瞬即逝,流光闪烁,能够被毫无怨言地轻易地随意地抛弃。就是这样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没有的单纯的歌。
可每当它唱出一支歌,它都感到自己更爱秋了一些。爱意随着旋律喷洒而出,热雨倾下。但同时也有什么在消退一层层,凉透了脚底。它开始感到不安,但歌声像一双红舞鞋,如此优美而无法充满毁灭意味,轻快地盘旋着。
旋转着,回转着,涟漪寂静。这歌声终究消退。
(夜莺不知所措。但它已经沉淀下来。)
沉淀。
(夜莺明了了自己的自作多情。)
(它索寞地注视着下方的枯叶。好歹是一场不错的单恋……?不。秋日温和地说,你没有,你产生了错觉,一种太过渴望而诞生的意念。爱情。一切相爱的前提是相信爱情。你太过不安定,只能够反复确信,或是嘲讽,或是孤芳自赏,选择性地相信。莺,秋充满温情地说,莺,你误入歧途,仍可归返,但你选择留下来,不,被动地留下来;你被弃于浊世,被南归者所排斥,你独自一人停在这悠久的时代,注定泯灭的一场回忆中,内心充满痛苦,却无法转换。但你从未忘记如何去爱。莺,我愿意。我愿意接受你这自欺欺人的爱恋!可,夜莺——你不该辜负爱情,不该背叛爱情,你不该忘却爱情。纵使失去一切,你还剩下一腔热血,满怀爱意。你应该相信,世界是温柔的,世界是爱你的……)
一位诗人踏入此处。
(秋日未死。秋日的气息残留在这里。它温馨的话语一次次回响在夜莺耳畔……夜莺开始追忆。追寻记忆一隅的一处温情的家。夜莺夜莺远眺着,一声叹息。)
(它撒了谎。它一直欺骗自己,为了反复确认谎言,它不断地重复谎言想让自己催眠,去相信。只是真正的爱情守望者不应该说谎。它感到晕眩,为了自己的羞愧心和秋日温柔的包容力。)
一切难道都还来得及吗?
(世界似乎开始下坠,夜莺开始迫降,一切都在倾斜,如同要坠入爱河地倾斜,要坠落到无边无际的深处。)
一只夜莺被留在林中。
(一无所失,一无所得。)
诗人注视着这残秋的莺。
(诸行无常,诸行有常。)
夜莺紧闭双眼。诗人轻轻拍下它身上的落叶,再轻轻盖上。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夜莺未被遗忘。
只是我们都不愿意道永别。
——
一切都是无意义的,纯粹是为了结局这一段写的东西。
原本小满的卡,终于打上了【暴风哭泣
名字是随便起的X】
我想好自己到底要提出什么要求了,空太郎这么告诉自己。此刻恰是沉静的夏夜,将窸窣虫鸣也一饮而尽的夏夜。
彼时空太郎正呆在那间刚刚才属于他没几天的房间,躺在他还没认熟的床上假寐。身为意识体的九十九既不需要睡眠,也不需要房间,他所需要的不过是整理自己思绪的时间,就像人类记录着的日记。但那个满脸严肃的家伙就这么不容辩驳地告诉他:
“这是你的房间,有什么事可以过来找我,我的房间已经和你说过了。”
简短而高效,一如军队里所追求的那样。尽管空太郎没有使用能力,而十文字政臣也没有明说,但这个事实在空太郎眼里就是这么显而易见,仿佛他脸上写着大大的“军人”两个字一般。
也许对于空太郎来说,这两个字是真的写着的,早至在看到这张脸之前。
那是空太郎“日记”的第一页,那天的空太郎不再拥只有思绪这一个感官。比视觉更早到来的是声音,毫无规律的敲击声砸在地面,屋顶和其他很多很多地方;毫无规律的声音之外,是另一种规则的声音,不时加重,又不时放缓,总是与思维的变化相吻合;最后这些声音和思绪终于团成了一团,组成了如今空太郎所知的“人”的形状,于是他也得以依葫芦画瓢地把自己捏造成类似的东西。当时的自己到底做得怎么样呢?空太郎也曾这么想过,但这终究是些不可考的事情了。直到现在还清楚得记着的只有房间里满坐着的人,挂着和自己的结缘者相似但又不相同的表情。那里的气氛更为凝重,思维也更为单一,仿佛将同一份想法复制黏贴一样。
这就是自己第一次化形时的情景了,没有原因,不明时间。在那段长长的岁月里,只有那一次,自己睁开了“眼睛”。
青年模样的九十九摇了摇头,翻身坐起来的同时,将自己从思维的泥潭里拔了出来。虽是夏季的傍晚,此刻屋子里终究还是很暗了,唯剩下一层微微地蓝紫色,将窗户的轮廓勾勒了出来,放在寻常人身上的话,恐怕现在早已点起蜡烛,拉亮电灯了吧。 而前者在如今早已不多见了。
现在的人们或许需要一个杯子重的灯泡,一块杯子重的煤炭,又或者是杯子本身,但一个杯子重的烛台绝不再是必需品了。破门而入的科学带来了很多东西,也卷走了很多东西,空太郎并不打算将自己排除此列。然而他又远非一个单纯的烛台,他绝不仅仅是一个烛台。
其他几个房间里的光在地面上投射出了方方正正的图案,脚步声在走廊回荡开。
在那个地方么?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转了一圈,又沉到了最底部。比起声音,意识的所在才是更为便捷的定位方式,只要你能够使用他。空太郎直到如今还可以靠着这种本事数清一整个屋子的人,要知道他当时就是靠这种方法了解旧主人家里的房屋构造和人员数量的,尽管如今支撑这些记忆的事物和人员都早已不复存在了。
随后传来的就是拉开椅子的声音,这位出身行伍的人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伏案工作。
“我没有路,所以不需要眼睛;当我能够看见的时候,我也会失足颠仆,我们往往因为有所自恃而失之于大意,反不如缺陷却能对我们有益。*”句子和思绪一同流出,此外还掺杂着许多产自东洋的九十九不能理解的语言,奇怪的一点却是,明明不能理解语言本身,它承载的意思却没有因此蒙上丝毫阴影,就像思想并不依凭语言而存在那样。
这或许就是自己唯一与众不同点,空太郎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他人听闻声音,便讲出回答;看到事物,便描绘外形。而他自己历览思绪……
空太郎的“日记”之所以被他称为日记,是因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才能翻阅,恰似人们的日记那样。他并非不曾用这罕见的感官发出消息,但结果自然是石沉大海,或许是他人根本接收不到这些信息,又或者是因为他们无法给出回应,但无论如何,空太郎打算试一下。
就像他在脑海里记述“日记”一样,他抽出了自己所知的最纷繁复杂的思绪,然后尽他所能,像抛洒渔网一样——
可是思想的渔网并没有能够成功撒下。话在嘴边,嘴却被捂上;图在眼前,笔却被抽走就是这种让人不爽的情况了。
尽管结缘时,因为时间仓促并没有想出要求,但空太郎还是保留了自己提出一项要求的权利。归根打底还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并不会结缘,不过既然现在困扰已经初现雏形,及时遏止还是很有必要的。
“可以的话,”空太郎听到自己这么说着“我希望点燃和熄灭蜡烛时都得到我的同意。”
*《李尔王》,十文字政臣在翻译的那本。
迷迷糊糊写的……完全不知自己在写什么,而且还憋了很久
大概就是空太郎有新能力了吧?
特性技能
元素天赋
300点魔法值上限与15%的技能伤害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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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身临元素世界中,才能解悟话语相传时诲涩难懂的元素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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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赋
等级10:魔法上限+200/魔法抗性+15%
等级15:生命上限+275/施法距离+100
等级20:魔法恢复+5/冷凝电弧范围+75
等级25:远古使魔持续时间+10/技能伤害增强+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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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杖升级效果
允许在[交织覆灭]引导时中断释放,中断释放时技能进入15秒冷却时间。
基础生命:200
基础魔法:50
基础生命恢复速率:0.05
基础魔法恢复速率:0.01
力量:14-1.2
敏捷:15-1.1
*智力:35-3.9
移动速度:285
攻击距离:600
弹道速度:900
视野大小:1800/800
基础攻击间隔:1.7
基础攻击力:9
基础护甲:0
转身速率:0.6
旧都诸邦——在灰烬之中得到重生(这一篇的设定者是狼狼子√)
人口比例
人类 75% 矮人 10% 其他种族 15%
历史
现在人们口中的旧都诸邦实际上分为两个部分,以旧帝国首都为中心的泰拉尼亚,和以古老圣城为中心的安珀勒姆。在旧帝国消亡之后,以山相隔的这两个地区才结合在一起。
这里是旧帝国的核心,富饶、美丽、拥有远比帝国本身更悠久的城邦历史,在人类的力量还十分弱小的时候,这里是最先建立人类城邦的地区之一,在之后,帝国也在此崛起向周围延伸,首都也因此被确立并被命名为泰拉瑞姆。
在那个空前庞大的人类帝国崩溃之后,人们开始习惯于用“旧都诸邦”来称呼这个地区整体。在经济与政治双重意义上,旧都诸邦在大陆上占据极为重要的位置。当然,作为首都地区,它受到帝国的恩惠影响深远,包括完善的设施、特别是发达的交通,优越的教育体制和军事实力。在瓦解了整个帝国的纷争之中,首都地区遭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尽管在缓慢的过程中抚平了自身的创伤,古老的城邦之名仍旧光荣而尊贵,但在废墟、贫民窟和依旧华美的宫殿当中,仍能看出它不复以往的强盛。“宝石依旧美丽,但已经蒙上尘土而不再散发着明光。”在战争结束之后首都地区也陷入了某种混乱的状态,多方势力的角逐险些使它遭受到进一步崩溃瓦解的危机,最后在妥协之下,以比起国家更接近联盟的形式重新运转,泰拉瑞姆城与圣城作为双重心将旧都诸邦大体上分成了两个部分。这种政治形态十分有意思——某些学者认为——在以往城邦于立场上都有所保留、政治氛围宽松的城邦制的基础上更为团结而紧凑,双星的模式则是政权与教权的碰撞,在之后是否能得到统一尚无法预知。作为首都,它极大地继承了原有的各种传统与习俗,包括春秋两季的回归庆典中各家各户都会编织鲜花、树藤又或枯枝装点门框,不同的方式似乎有着不同的寓意,以及某种研磨并点燃树叶进行祈祷的方式,这种被称为“普瑞特”的宽大而边缘呈锯齿状的树叶点燃后会产生一种特殊的酸甜的烟味。它也在人民的日常生活中体现,比方说城邦用语中许多词汇都相当古老,那种绵长的发音也充满古味,而摇头这种肢体语言在这里使用十分频繁,不同的摇头方式都有各自的意义。但作为与不同地区经济交流频繁,借由发达的交通成为各族人民往来的枢纽,它又表现出了开明的文化多样化。人类所主导的诸邦对其他文明有礼的民族都表现出欢迎的态度,尊重不同民族的习俗,只要你也对其他人表现出尊重。正如人们对它的印象—自由而严谨,开明而保守。
地理
旧都诸邦位于大陆东部偏北,四季分明,有着寒冷干燥,稍嫌漫长的冬季,和温热多雨的夏季,被戏称于帝国相衬的稳重严峻的气候,不过,与更北的地方相比,旧都气候算是十分宜人了。该地区南部偏于平坦而北部多山,横卧中间的特兰泽尔山脉是泰拉尼亚和安珀勒姆明确的分界线。发源于特兰泽尔山巅的河流流经泰拉尼亚全境。这般的地形与气候,形成了物产丰富的富饶土地,广大山野带来木材、矿产、种类丰富的动物,肥沃的平原地区适宜耕种,这也是首都经济的重要依靠。作为旧帝国首都的泰拉瑞姆城以卧在平原上巨兽般的身姿、城中威严的宫殿和高耸的塔尖给旅者深刻的印象,旧贵族们仍是这里的特权阶级,其中不少家族还传承着皇家的血液,富商则是这里另一大势力,他们不仅仅满足于经济上的涉足,开始参与政治;在山的北面另一颗星则以从神话走出的栩栩如生的雕像装点的洁白的庙宇群勾勒出神圣肃穆的面容,战争好像并未能影响到它,一直以来都以从容不迫的态度迎接来到此地的参拜者。
旧都诸邦河运与陆运发达,在城邦中最为年轻的莱西里斯营地成为面向南方诸多国家的庞大市集,而卡玛西尼则是与卡尼斯鲁夫、厄萨卢斯等北方古老王国往来的重要城市,由于许多历史遗留原因时常爆发冲突。
宗教、教育
毫无疑问地,特别是在圣城的影响之下,旧都诸邦一直是多神论的旧帝国宗教的信仰者。在帝国瓦解之后,旧宗教的影响力也逐渐被新起的信仰蚕食,在旧都诸邦也能够看到这种苗头,人们在寻找更多的心灵寄托。
泰拉瑞姆有着十分先进的教育系统。这包括分成三个阶段、脉络清晰分工详细的学院,它们分布在城市的不同区域,带来了普及化的教育和能更好地为城邦服务的人才。在从前,良好的教育是上流社会的专利,教育的变革也是在诸邦联盟化之后,这其中还引起过许多争议,最后终于证明变革的行之有效,也被推广至其他的城市。同时还有围绕着旧皇堡,通称学士院的学术机构,在其他地区可能很难找到如此多的以理论研究为主的场所,这也形成了泰拉瑞姆的极大优势。(也许可以认为,这受到了梅埃勒姆的某种恩惠)圣城对于内部的神职人员的选拔和教育有一套独特的系统,对此中详细外人不得而知,但透露出来的信息有些许令人不安的成分。
政治、军事
在建立起新秩序后,“泰拉瑞姆公爵”成为了旧都诸邦新的管理者。这并非一个世袭的头衔,而是经过议会选择而加封,实际权力也受到了议会的限制。议会在城邦之中具备相当大的权力——这也是出于避免在这个敏感地区出现专权者的考虑。“汝不可假借帝国的名号。”在如今,泰拉瑞姆与从前的旧帝国已有了很大区别,也被说成它完全失去了帝国的荣光。
虽说接近于邦联制,但泰拉瑞姆城对其他城市依旧拥有强大的统治力,也有着议会之上的议会这种说法。
当然,这不包括圣城及周边地区、圣城一向服从于“圣域守护者”的管理。通常来说,圣域守护者是女性,她更像是一名管家,例如卫队长、学校管理者与仆役长都对她负责,而长老会与圣域守护者之间相互有义务,而每年初的重大祭典也需要圣域守护者主持。当诸座城邦联合起来时,它们仍有着强大的军事实力,这是由学士院和贝廷熔炉堡所提供的先进精良的军备、军事学院、军队法师派系所支持的,但现在的政治体制某些程度上分散了不同城邦间的军事凝聚力,军队里也有人对此提出担忧。军队构成主要是经过选拔以及严格训练的精锐职业军人,这也是城邦军队的核心,以及有义务服兵役的城邦公民(时间数年不等)。
备注——梅埃勒姆:偌大的图书之城
曾经的梅埃勒姆被称作巨人族的圣城,历史可能比人类能想象的更为久远。它承担着许多职能,比如说巨人族自己的与从其他种族那夺得的重要书卷典籍都存放在此处,这也是“图书之城”的由来,它也是巨人族最重要的学术中心。
不过,在看似光鲜的“图书之城”名讳之下,表现出的并非是文明、严谨、进步。对梅埃勒姆一部分古籍而言,被焚毁才是最好的结局,巨人族的祭祀,又或者说法师们研究的题目应该受到诅咒。它也是巨人族重要的祭祀场所,其中许多祭祀习俗在如今看来格外血腥和野蛮,充满鲜血、肢体、火焰,甚至还有不少直接用活人祭祀的记录。
对这座城市的历史人们很难了解到更多,现在的梅埃勒姆仅是一块巨大的残骸,在泰拉尼亚帝国建立后,它遭到了人类的法师们报复式的摧毁,大部分资料也就此流失。但也有这样的谣言,梅埃勒姆大部分的成果实际上被泰拉尼亚帝国所接收,帝国甚至从中受益很大。但直到目前,它还仅是某些被指责“过分善于幻想”的人传播的谣言。
梅埃勒姆原本是座庞然大物,即使如今成了废墟,当游人来到此处还是会被那还坚持着未倒塌的精心雕琢过的城门(就如一张血盆大口)、高墙、石柱、破碎的可怖雕像、几乎染成了深沉黑色的祭坛所震慑,特别是在夜晚,整座废墟看起来就像是不甘的亡魂,也不奇怪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多的奇闻从这里传出,作家和诗人也乐于把它作为自己恐怖故事的题材,足以给它再冠上一个鬼魂之城的美名。
春麦刚抽穗,麦田尽是一片飞絮的洋流。碧蓝的天空与泛着绿意的大地共同包容着这片麦田,远处的村落和风车。靠近南边的田埂上,有一个小男孩独自在玩耍。这一切的景物都显现在麦田边青年的画作上。青年面色阴沉,虽然他神情专注地在画着画,但他的眼神却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也许是因为青年十分享受这样静谧的作画的时光。然而,这安静的犹如静止一般的气氛被远处跑来的小男孩打破了。
“哥哥,你在画什么呀?”
孩童天真的声音使青年握着画笔的、枯瘦的手顿了一下。然而短暂的一顿后,青年又机械地从调色板上取了色,复在画布上涂抹,似乎画中的世界才值得他狂热。
“哥哥,”小男孩发挥着不折不饶的精神,“你不是村子里的人对吗?我觉得第一次见到你,你肯定是村长说的过来写生的旅行家。”小男孩一面好奇地偷瞄将要完成的画作,一面苦思冥想着能引起青年兴趣的话语。青年表情终于带了几分困扰,转过头看着小男孩。那孩子仿佛从青年这小小的举动中获得了莫大的鼓舞,瞬间变得更加聒噪起来——“哈哈,我猜对了吧!你就是来写生的旅行者!”
青年心中有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声音在回答着,不,只猜对了一半。
“哥哥,我觉得你画的真好看,麦田里的这个小孩难道是我吗?哦,对了,我叫索菲欧。”索菲欧自顾自的说着,“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裴特……珥……”青年吐出沙哑而又生涩的发音,大概是长久没有开口说话导致的。青年心里却有些莫名的烦躁,但他那已经腐化,满是机械的大脑,却不明白,这一股烦躁到底由何而来。
“但是哥哥,”索菲欧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村长说最近都不太平,经常发现过往旅客的尸体!你也千万要小心哦。”
裴特珥心里的声音又躁动起来,这次仿佛是对无知的小孩的嘲弄的笑。他慢慢停下手中的笔,端详着已画好的乡村麦田的风景。索菲欧也凑到画布前,表情兴奋:“这么快画好啦!哥哥真厉害!你肯定是个有名的画家呢!”裴特珥看着少年清朗的笑颜,莫名有些熟悉的感觉。以前也有这么亲密地叫自己哥哥的人。
……
“哥哥你画的真好!”
“哥哥,你一定能成为有名的画家的!”
“哥哥……你只需要好好画画就够了,什么都不用管。”
但什么时候开始,长大了的弟弟已经不再是他的跟屁虫,不再喊他哥哥了,而成为能独当一面担负起他这个废柴哥哥生活的人。
“文森特·裴特珥亲启,哥哥,你安心在镇里住着,要是没钱了就给我寄信吧。画廊经营的不错,你的画很受人欢迎,你专注创作就好。你会成为法国最受人敬仰的画家,我会让你成为这样的画家。”
……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威廉叫的哥哥是什么时候呢……
……
不知漂浮在哪的意识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哥哥……哥哥……”弟弟威廉撑着伞,不知在谁的坟前吊唁。“我会复活你的,你不能这样走了。我……”
恶魔的交易。
来自死者的诅咒。
[威廉……你居然……把我做成恶魔……你不是一直许诺给我安稳的生活吗……为什么死后却要带给我痛苦……]
“哥哥!不!原谅我原谅我!我明明是这么爱……”弟弟威廉的声音被撕裂在雨中。从那时起,裴特珥兄弟的意识在人间涣散了。只剩可悲的兄长穿着弟弟的躯壳,被诺亚所驱使着来到偏远村庄附近寻找圣洁的存在。
……
好空虚……
好悲哀……
裴特珥流下黑色的泪水,眼前名叫索菲欧的小男孩和自己所在的这具身躯的少年形象重合了起来。威廉,我的弟弟。你爱着我,相信我,最后毁灭了我。
让我也将你毁灭吧。
唯一可以勉强称得上理性的意识消失了,名为裴特珥的人皮下奇妙肌理的机械犹如干枯的树干一般生长,转瞬成了一个巨大的心脏般的丑陋兵器,AKUMA。
像是炮口一样的东西对准了这个男孩。
索菲欧一脸茫然,僵在了原地。
他永远不知道自己与世界诀别的理由。
恶魔似乎感应到什么指令的召唤,向风车一边飘去。
一只鹦鹉站在树上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感觉司空见惯。它无聊地扑了扑翅膀,飞向远处。
一切重归平静。
只剩田埂旁的画架孤零零的立着,伴随空气中飞扬的腐败气息的灰尘。
间月茴久 —— 探索真实自然的天才少女学者,"元素天赋"的拥有者。"冷凝电弧"作为她的得意魔法,在"元素知觉"下释放时威力与效果皆十分可观;由于她召唤的"远古使魔"的来临,友军的法师将获得远古魔法的奥义;毁灭级魔法"交织覆灭"时刻准备着,只要时机来临,乌合之众们将瞬间倾灭在末世般的法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