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恶魔这种低级的词语称呼我,我是魔王。”
“渣渣就该好好吃饭睡觉哪儿好玩哪儿玩去,不要老想着搞事。”
“挑战我可以,够胆你就来。但是如果你敢碰初,我会让你成为死得最惨的人。听清楚了吗?”
官配cp:【雾初】痴汉魔王x人类美人
“我家初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嘿嘿嘿嘿嘿嘿”←痴汉脸,冒粉色的花花
其他cp:【雾优or优雾】双魔王
“他就是个智障小鬼而已。”【笑】
【雾凯】魔王x魔女
“那个魔女啊……我都有点想不起来了,当时救她只是因为那是我的责任,就这样。”
“温禾温禾你快看,我拍到好东西了!”
课间休息快结束的时候,梁秋一脸兴奋地跑来,把手机悄悄在桌子下递给温禾。确认没有老师出没,她们便把头凑在一起,滑动梁秋的手机。
“二年一班的,怎么样?”
屏幕上是两个在操场上勾肩搭背的男生,虽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但光是这样就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她把手机还回去,给出中肯评价:“没有上次那张借位好。”
梁秋倒也不意外,毕竟上次那张几乎像是接吻一样的角度可遇而不可求,她笑嘻嘻拍了拍温禾的背:“你别要求那么高嘛。不过我真的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猫腻耶,他们感情真是好得不得了。”
“我对真人不感兴趣。”温禾推推正要滑下鼻梁的眼镜。“反正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他们有什么瓜葛。”
“好好,那快上课了,我先回去了哦。”
老师在这时走进教室,梁秋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收回袖口,再揣进裤袋里。
温禾打开课本。她没发现自己正在不自觉地咬着笔的尾端。
根据这张照片,她能写出一个怎样的故事呢?普通的校园故事并不合她胃口,也许加一点幻想元素会比较有趣,比如这两人的其中之一进入冬眠,醒来后沧海桑田却遇到年少的他?不,这种故事早就有点老套了,即使是另外一方是BOSS的展开也太过稀松平常了点,如何让剧情变得合理又不落俗套呢……
她没注意到,上课铃早就响了。
温禾偶尔会进行她口中的“人类观察行动”。
她观察今日所见的每个人的一举一动,试图将他们的行动用文字描述出来。描述时她还会加一些自己的猜测,比如从对话里猜测二人的关系,从表情猜测一个人的性格。她想着这个人会有什么秘密,想着他/她夜深人静时想起暗恋的人的时候,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羞涩的人也许会脸红地用袖子掩住脸,有些人会露出笑容,有些人眉头紧锁。
越是这样,她觉得离这个世界越远。
毋庸置疑她没什么朋友。奇怪的人,大家这样评价她。也有人说,她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越来越难以接近。
反正即使不知道也无关紧要吧,反正温禾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她没有让人巴结讨好的必要,不是班干部,不是课代表,成绩在一班虽属中上,但也并没有向其求助的必要。就凭那股生人勿近的劲儿,向她借作业抄的也都纷纷去找更好讲话的人了,要知道这个可是个被发现作业被偷拿了的时候,直接掀掉了对方的桌子的主儿啊……
所以即使有着走读生的身份,拥有晚上能出校门的特权,也几乎没人找她帮忙带晚饭。
梁秋偶尔要她帮忙带些零食回来,她虽然觉得麻烦,但也从不拒绝。毕竟梁秋是她为数不多能说上话的人了。即使是当做报酬,也是相当的微薄的一点报酬。她没什么理由不支付这个代价。
上次小测验的成绩发下来了,她的成绩尚可,没有进步也没有退步。老师约谈的对象也没有她,上课看杂书没有被抓,啊,人生,真没意思。
说起来温禾的确已经是个高三生了,但她事实上没什么实感。周围的空气她一向不关心,她只是按部就班地听课,学习,写作业,看书,写小说
无趣。无趣。
现实生活如此无聊,无聊到她要在虚构的世界里寻找刺激感和新鲜感。漫画和小说给她无限灵感,但是同时她又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看得越多,越觉得自己无论是资历还是文笔,都远远不足以写出动人的东西来。她高中三年级,资历尚浅,论对情感的把握,人性的理解,都还太浅薄,试图卖弄只会显得自己无知。而论幻想,她自认为脑洞天马行空,但比她还擅长幻想的人太多太多,她骑着天马在天空驰骋的时候,别人已经跳入虫洞探讨前世今生去了。知识水平也远远跟不上,她试图创作科幻小说的时候,总是写得不伦不类,试图投稿得到的结果,是编辑客气的回应:“想法不错,但是叙事水平有待提高。”
她只能写童话故事。王子与公主最终总会幸福地在一起,魔法的诅咒会消除,世界最终会和平,人类在长大后与儿时的精灵再度相逢。可是啊,王子和公主真的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吗?当他们老去的时候,当他们不再年轻貌美的时候,他们还会互相深爱着吗?
她觉得不会。
她如此希望自己的周遭能真正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然而总是未能如愿。学校里的怪谈从来不少,但真相总是如此无聊,无一例外。她起先还有些好奇怪谈的真实性与否,尝试着自己去查证之后却总是得到最无聊的结果。
比如灵异照片是软件后期合成的结果,跳楼的学姐最后普通地考上了大学,树林里的鬼怪只是有人在晒腊肉干,等等等等。
因此当梁秋一半兴奋一半惊恐地跑过来找她讲述自己的经历的时候,温禾完全没听她讲什么,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灵异事件啊!是货真价实的灵异事件啊!”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灵异事件。以讹传讹罢了。”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不过如果是真的,那不是很有趣吗?”
“……”
我会证明的,温禾在心里说。我会证明这世界依旧是那个无聊透顶的世界,即使在某个无聊透顶的人恰好做出了什么令人误解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所以……
“你能再讲一遍吗?”
“原来你刚刚都没在听啊!!!”
案发时间是昨天,案发现场是在学校的图书馆,位于最黑暗的角落里的书架底层,几乎无人会造访的区域,这倒是个怪谈的极好发生场所。
最有趣的书籍从来不会摆在明面上,这是她的经验。只不过图书馆的书数量还是蛮大,没有那个闲工夫一一翻过去,所以她就算是隐约知道这里有座宝库,也不知道具体都有些什么。
“就是这个了,”梁秋抽出了一本惨不忍睹的书,“你看看,超恐怖的……”
这是本32开的王后雄习题集,不过总觉得跟她以前见过的是不同版本,虽然封面是一样的,但就是说不出哪不一样。封面被某种不明红色液体弄得黏黏糊糊,只留下右下角一块还保持着原有的白色,王后雄的大头像在上面冲读者比大拇指。
这只是普通的果汁洒掉了吧……她用手摸了摸,闻了闻气味,是番茄汁。
“这没什么奇怪的吧。”
“你仔细看看这个头像,不觉得有点狰狞了吗?”梁秋几乎要把书按到她脸上了。
污渍在学生们的著名头号天敌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看上去的确不是很好看。
“虽然是这样,但是只是普通地弄脏了吧?这看上去只是被借走之后很普通地洒上了饮料而已。右下角没有被染红,也只是因为有东西挡着啊。”
“关键就在这里。”梁秋压低声音,一副神秘的样子:“这本书根本就没有借阅记录,我查过了,上一个借过这本书的人是在两年前了。”
“你没借过看吗?”温禾问。
“我是最近才发现的啦,本来没想借出去,打算在这里看完的。但是还没看完,就……”梁秋把内页打开,翻了两页。温禾这才发现这其实是本漫画书,真正的封面是藏在王后雄的伪装之下的,怪不得她刚刚觉得这本习题集怪怪的,问题就出在它的厚度上。它明显比它应有的厚度要薄上一半。而且这本的题材……
呃,好像有点gay里gay气的。
“这是从谁那里没收来的?是能被正常借阅的吗?”她把书翻了两页,发现的确有学校的印章。这倒是挺奇怪的……
“我想也许是谁后来偷偷换了封皮?你看这本书明显已经超级旧了……我也是偶然才发现它的,因为我总是莫名其妙地感觉这本书吸引着我耶,虽然看起来是本普通的习题,但是我就是鬼使神差地把它拿起来了!”梁秋越说越两眼发亮,“我觉得这一定是种恶魔的吸引力!”
温禾继续翻白眼。“这只是你的幻想而已。”
“更神奇的是之后的事啦,我才看到一半,午休时间就结束了,然后我把它放回了原位,结果第二天它就消失掉了,再出现的时候,它都没被放到原位上,让我找了好久。”梁秋指指书架的下层,“它被放在最下层的角落里面,就好像不想让人找到一样。”
“搞不好是报应也说不定,这就是所谓王后雄的诅咒吧?毕竟他才不想让自己的脸给耽美漫画打掩护?”
温禾看了看王后雄现在显得有点狰狞的脸,居然觉得梁秋说得很有道理。
“而且啊,图书馆里是不准自带饮料的,如果不把这本书带出去,怎么可能被搞成这幅样子嘛。”
的确,图书馆不让自带饮料和食品,管理员还蛮凶的,看到谁的桌子上有放矿泉水都要拿走没收。如果是谁在看书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饮料,那基本上也是不太可能的。
再加上这本书理论上来讲已经两年没有出过图书馆了,饮料是在图书馆外沾到的可能性很小。那么还存在别的可能性吗?
“所以我觉得这一定是王后雄的在天之灵作祟。”梁秋双手合十向虚空拜拜。
“拜托,人家还没死呢。”
温禾又仔细看了看这本书,越看越觉得头疼。从这本书上好像也找不到别的线索,两个人就回到了图书馆的阅读区。
这个时间,午休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她们进来的时候这里几乎人满为患,现在倒是有空位子给她们坐。
两人找到地方坐下。温禾正打算趴在桌子上想想这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果桌子喀嚓摇晃了一下,吓了她一跳。
“温禾你不常来,不知道这个桌子不稳。”梁秋一副见惯了的样子,压低声音以免吵到自习的学生,“这张桌子好像已经有年头了,学校也不给换,不过倒是有一个好处,就是如果来得晚了,这张桌子因为不稳,很有可能就是空着的。”
“不稳不是很不方便吗?”温禾也尽量小声地说道。
“所以一般都会拿个什么东西垫一下,比如面巾纸什么的,这个高度差,多放几张折叠一下就好了。”梁秋掏出两张面纸叠好,弯下身子塞进桌子腿下面。她晃晃桌子,发现已经很稳了。
温禾径直扑在桌子上,视线却瞟到前面桌子的下面,在正在自习的学生脚边,一瓶矿泉水悄悄地放在那里。
“虽然不让带饮料进来,但是好像还是有人偷偷带进来放在脚下啊。”她示意梁秋回头看桌子下面,梁秋点点头,说:
“总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不过也有说法是把饮料放在脚下的话,不会有弄脏书本的危险,所以管理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饮料……”温禾嘀咕着。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连接起来的感觉,但是她现在还说不好。她看了看腕表,时间已经不早了。
“回去吧。”
“好啊,”梁秋起身,她们静悄悄把座椅还原,梁秋又从桌子下面把面纸抽了出来。
“这桌腿有点黏糊糊的,好恶心。”拿来垫桌脚的地方沾上了一圈灰黑的污渍。她一脸嫌恶地又掏出一张纸擦了擦手,随即把纸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梁秋,”温禾推了推眼镜,“我想我全都懂了。”
果然啊,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无聊。
“那本书,大概是被人拿来垫桌脚了。”在回教室的路上,温禾讲了自己的推理。
“怪不得刚刚好像闻到番茄汁的味道……”梁秋下意识地搓了搓手。
“没有被借出图书馆,就是在图书馆内弄脏的。饮料不能放在桌子上,那就是放在脚下。那本书的厚度也差不多合适,而且正是因为压在桌腿下面,王后雄的脸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她毫无感情地讲述这一切。本以为会是什么恶作剧,没想到只是个单纯的意外。
而且做出这件事的人,不爱惜书籍,又粗心冒失,做错了事没想着弥补,只是急匆匆地想要脱罪,所以才把书藏在最下层的书架上,好不让人找到它。简直太差劲了。
“所以说什么王后雄的诅咒根本不存在吗……”梁秋失落,“虽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最近我真的超——倒霉的啊!连本子都被没收掉了!”
“可能是水逆。”温禾敷衍。
“最近哪有什么水逆啦!”
“反正只要怪水逆就对了。”
啊,超无趣的。她胡乱应和着梁秋的牢骚,心里却转着不太一样的念头。
她抬头看看蔚蓝的天空。这样重复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也许等自己考上大学就能过上令人期待的人生?或者从事一份不那么普通的工作?不,世界不会因此就改变它原本的形态的。世界是毫无新意的,无聊的,人们也一样,愚蠢庸碌,不知自己为何而生,不知自己的生命有何意义。
她也一样。
反正,无聊的人生还会一直持续下去。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总之她再一次地向随便什么东西祈求,无论是耶稣也好穆罕默德也好佛祖玉帝土地神飞天面条怪也好,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
请让我的世界变得有趣起来吧。
持续收集大家的提问/随时更新/
Q:梦境也以樱见市为舞台吗?
A:梦境世界什么都有哦,毕竟是梦嘛。
Q:每个角色的梦境是分开的吗?梦里可能出现别人吗?
A:目前是分开的,随着剧情发展可能会出现变化。
Q: 请问一下现实和梦境能是两个人吗?就是像在梦中成为了别人的那种感觉?
A: 可以的没问题!梦境里什么样都可以!
Q:梦境的人设可以有两个吗?
A:几个都可以,相应的人设纸要填多份
全文2051,使用霜之悲歌给尼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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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者们通常都需要一些运气。
古板的老家伙们总是将“不要依赖不可靠的未知”、“练出真本领才是硬道理”等老掉牙的说辞挂在嘴边,师傅们也常对偷懒的弟子给出类似的训导,听的人心不在焉点点头,说的人事实上也明白运气同样是实力的一种。
正如从坎维宁古拉流传出的故事一样,那位倒霉的德鲁伊正是因为遭到了命运的戏弄被匪盗夺取性命,这正是一系列悲剧的开端;在半精灵诗人与半精灵战士的比试中,正是紫眼睛的诗人抓住了对方一刹那的失误从而获得胜利,这对她来说就是好运气。
吟游诗人的好运气似乎还在持续。
增加的那部分躯体——寒冰凝结的左手——捶向地面,新一轮的震荡扩散至暗月城主体各处,一些裂缝蔓延在城市的街道上,遭到破坏、本就不稳定的危房摇晃甚至倒塌。中央公园自然受到了波及,法阵已经被破坏,但街道上遍布的冰柱与冰棱仍然存在,震动使得这些危险固体砸到地面上。此时,拉玛信徒已经昏倒在一堵冰墙边,她不再有躲避的气力。倒下的墙体将半精灵埋在一个较为安全稳定的三角空间内,坠落的冰柱尖端碎裂在作为掩蔽物的冰墙上,碎冰渣散落在地上,它们十分恰当地避开了晕厥的吟游诗人,她没有受到更多伤害。
尼格勒和乔治亚很快就循着之前听到的吼叫来到了奇诺娅所在的地方,把不算矮小的诗人挖出来费了些力气,很快他们就发现这并不算是最难的部分。
“我想我能够撑得起她。”乔治亚试着将半精灵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她们的身高相差不多,“不算太难。”
“走得动吗?”尼格勒站在旁边,他手里握着之前在地上拾拣的弓,翼族法师轻易地认出这正是他弓术老师的那把。
人类牧师试着朝前迈出步伐,她的确在向前移动,可完全失去意识的人和还保有部分意识的醉汉不同,先下半精灵没法配合夏神牧师的动作,她的脚蹭在地上,为前行带来阻碍。
“也许我们应该换种方式。”尼格勒让乔治亚将诗人的弓背在身后,他提出自己的建议。
奇诺娅是在晃荡中醒来的。
她茫然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天花板,说这是天花板甚至还有些抬举它了。风从帷帐的缝隙间钻进来,突如其来的寒冷让半精灵不自主地缩了缩脖子,不自觉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她忍不住发出了“嘶”的抽气声。
吟游诗人动作缓慢地掀开盖在身上的毡毯,在确认伤口已得到妥善的处置后,她才支起上半身观察起周围的环境。很明显,这里是个临时搭建起来的简易安置所,被简单固定的木桩之间用粗绳连接,厚重的布帘就搭在粗绳上,四角有铁丝固定,地面上铺了几层布,所幸脚下是平整的街道,因此直接躺下也不会有被小石头顶住的感觉,除此之外,这里就没有更多的摆设,诗人的弓被放在角落里。在片刻后,吟游诗人决定直接出去,等待实在无聊。
她差点和掀开门帘准备进来的牧师撞个正着。
“看来你恢复的不错。”黑头发的牧师很快反应过来,他选择了一句常用的寒暄语。
“托您的福,先生。”诗人观察着眼前这个穿着新绿长袍的牧师,毫无疑问,这位是瑞图宁的信者。
“主要的伤在你被送来时就已经愈合了大部分,我只做了些后续的处理。”瑞图宁牧师摆摆手,“应该是你的牧师同伴做的,你是被她和另一个翼族小伙子一起抬来的。”
“那他们人呢?”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吟游诗人停顿片刻,然后才重新开口,“抱歉,我是说,现在情况怎么样?”
瑞图宁牧师苦笑一下,他示意诗人往后看,女诗人照做了。
“——拉玛在上。”
但就视觉而言,巨人般的一双手和单独一条腿出现在城市里实在是件毛骨悚然的事,在许多地方的传言里,如果一个人反过身子用四肢着地行走,那么他十有八九是被恶灵缠上了,眼前的画面很有些像那些城市传说。而对于冒险者们和暗月城的居民而言,冰结躯体的增加只说明了形势的严峻。
“……他们去解决那个了?”
牧师没费劲就理解了诗人话里的“他们”是指的谁,他点了点头,解释道:“他们把你送过来之后不久就走了,时间有些紧,人手又不太够。”
女诗人的声音变得有些冷硬起来:“总会有冒险者在主城,人呢?”
“不知道,女士,我不知道。”
奇诺娅叹了口气,她再次发问:“那么卫队呢?我去帮他们。”
“抱歉,人手实在不足。”负责和冒险者们接洽的卫队队长诚恳地道歉,“你受了伤还得来帮我们。”
“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先生,我并不是不能动。”半精灵吟游诗人跟在他身后,他们通过楼梯来到一片连成较为完整平地的屋顶,这里已经有两个人在待命,他们一个人操作着微型投石工具,另一个准备着器材,同样的配置还出现在其他的屋顶。投石工具是暗月城里的工匠们临时赶制出来的,负责后勤与补给的人员把在低温下结成块油装进脆弱的容器中,这些填满了材料的球状物将通过投石器抛向冰结躯体中的一个,等油淋满离这里最近的腿上时,再由弓箭手射出燃着火焰的箭矢。
在说明结束后,卫队队长就离开了。剩下半精灵吟游诗人和卫队队员留在屋顶上。他们没有进行多余的交流,时间紧急是一方面,并且他们也没熟络到能闲谈,逃避尴尬的好方法之一就是专注于工作。
终于,在他们这一据点的油弹储备被用完后,负责填装的那个卫队队员打破了沉默:“你们觉得这有用吗?”
那是个精灵,精灵出色的视力足够她看清被寒冷冻结在着落点的动物油。
“不知道,女士,可我们总得试试。”
奇诺娅回答,她拉开了弓。
tb不知道c不c
背景思路[暂定]
Equinox 空间站,是位于大熊座星系內的M81星系中的女武神級空間站。秉持絕對中立原則不屬於任何勢力,其紡錘型的外觀圍繞著金色防禦環。由三個中樞共同管理,停泊區可以容納尼伯龍根級軍艦(約1550米)。具有星系內最大的智庫圖書館、生態保育區與為數眾多的大使館,中央法庭與無星界實驗室亦設置於此。
...然而,這都是曾經的事了。
抵達空間站時停泊相當困難,因為港口被叢生的巨大樹根纏繞住,中間夾雜著來不及駛離的船艦。停泊區的中樞娜姬只能指示合適的停泊區,無法進行連結授權,只能非法停泊。
上岸時維生系統仍正常運作,但空間站看起來已廢棄多年,有些區塊的大部分照明已損毀,有些區域蔓生出異星植物或覆蓋不明的濁紅色肌腱,通道與輸送帶損毀嚴重,有些跳躍點可能會跳去未知的區域,大部分的建築都損毀的很嚴重,但看起來並不像是遭受攻擊,而是空間站內部自發性的毀滅,大部分區域只有少數機械體駐守,地上佈滿緩慢搏動的紅色黏膜與管線,居民與遊客不知所向。
主要機構或道路會有危險的存在駐守。
有些仍盡忠職守的機械體會發動攻擊,或自動防衛系統仍運作中。
出沒在此地的星族並非全都善類。
中樞們仍舊履行她們的職責,但拒絕/或無法透露空間站傾頹的原因。他們不會總是幫助人,會強烈希望所有人都離開空間站。
從較小型的殘存中樞中可以得知一些訊息。
負責管理的亞頓星盟沒有公開,敵對的法芙頓帝國沒有反應,最高仲裁機構星際評議會僅以"已進入審判程序"後再無回應的原因未知。
超自然存在有。
请务必看完再决定是否参与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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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我不是好人,但我想住在NEON上。
A:当然可以,哪怕是处于灰色地带的势力,秉着中立的原则,NEON也会允许他们停靠。但请注意,NEON不欢迎海盗,一切进入NEX星系的海盗立即会被火力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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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我可以开什么样的外星人?
A:如果开外星人,请不要长得和人类一模一样;请不要长得太像已知的某些怪物比如恶魔或者地精什么鬼的;请不要设定直立行走的动物比如狼人和猫娘,建国后不许成精。其他请随意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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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我可以开人类吗?
A:可以,但请至少在服饰上和现实中的人类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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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这个世界里AI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我可以开机器人吗?
A:AI已经发展到较智能的地步,但仍然不具备类似生物的思维,机器人没有公民权。这是因为在银河系遥远的另一端,一个被称为知识守护者的强大文明禁止任何文明研究有感情的人工智能(没错就是堕落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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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NEON不是外星人殖民地吗?为什么名字是英文?
A:“NEON”是翻译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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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居住在上层区/下层区有什么条件吗?
A:理论上来说下层区是老城区,上层区是新区。但鉴于NEON只有40年的历史,新区和老区没太大区别,想住哪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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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外星人之间是怎么交流的?
A:语言上使用同声转译器,文字上使用通用编码系统,反正交流完全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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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什么是通用编码系统?
A:可以理解为一种书写语言的代码,用通用编码记录的内容可以非常轻易地被各类翻译设备捕捉并翻译成所有已知语言。在NEON,所有的实体文字几乎都是通用编码,包括广告牌、食品包装和书籍。
在同声转译器和通用编码系统的作用下,任何来到NEON的人都会发现这是一个由他的母语和说着他的母语的外星人组成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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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什么再补充
现有地点见地图: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5191/
其中,裕闻高等学校已有校服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39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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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报名前请一定通过审核,不审核不会通过报名。
人设审核1-13开始,人设没有截止期限,随时可以投稿,过审后随时可以参与剧情。
关于角色身份的选择,真的是什么都可以,甚至可以开市长。
另外,如果不想让自己的角色进入Daydream的话可以不填写梦境人设纸。
但是现实人设纸必须填写。
最后,人设可以多开,但不建议开太多。
【嘿呀,雖然知道應該做XX但是忍不住摸魚系列,輕小說文風試做,復健】
【去他的病嬌灰姑娘!!!哭哭】
黑澤同學在兩週前去世了。
回想起這個事實,我又忍不住擦拭起來眼角的眼淚。適逢春分時節,墓地正寂靜。明明是山崗林間,卻聽不見鳥鳴。雖然也有行人來往,但在停車場只能看到稀稀疏疏幾輛汽車而已。
我在石碑與石碑間緩步前行著,直到看見新造成的潔白墓碑。
只是在墓碑前已經站了一個人。
對方的背影看起來似乎與我的年齡差不多大,身上還穿著學校的校服。因為那是我校的校服,我忍不住再看幾眼,再仔細一看,我發現那是同班的西原同學。
西原同學是個安靜得過分,幾乎不會加入任何群體的女生。如果不是出現在這裡,我幾乎不會想到還有她這樣的存在。
她為什麼會為黑澤同學掃墓呢?
仿佛被什麼神奇的力量驅使著,我停下了腳步,站在墓園的樹木後。西原同學垂著頭,將白色的花束放了下去。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我看到新潔的墓碑上擺放著的花束是純白色的玫瑰。
那與我手中的花束一樣。
為什麼除我以外還有人會在黑澤同學的墓上擺放純白色的玫瑰?這種疑慮隨著我的心跳逐漸從腹中攀升而出,進而緊緊抓住心臟。那疑惑而嫉妒的情感,就這樣驅使著我將食指伸向口袋裡的藥盒。
直到緊緊抓住塑料的容器,我才再度感到安心。
我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黑澤同學並不喜歡我,只是因為男生的虛榮心在和我交往罷了。即便答應了和我成為男女朋友,心裡也一定一直在想著某個人。
現在西原同學的出現,正證實了我心中的猜想。啊,沒錯,如果是西原同學的話,是有可能的……因為黑澤同學曾經說過,他和西原同學都很孤獨。
兩個孤獨的人互相吸引,似乎也沒什麼道理上的不妥。
我胃部那令人不適的感覺變得更為明顯。之前就有過這樣的猜測,只是一直不知道對方是誰。
被那樣的痛苦折磨著,我曾一度想過要和黑澤同學殉情,為此準備了藥——現在正被我緊緊地抓在手裡。但是現在,黑澤同學死了。
我沒有辦法和死人殉情。
不過就在剛剛,我再度知道了那毒藥的使用方法。為了將那方法實現,我不僅快步向著西原同學的聲音走去。
大概是聲音有點大吧,對方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存在,回過頭來看向我。
她從懷中掏出什麼——我再看了一眼,發現那是發亮的、開過刃的匕首。
“水野同學,我就知道你會來!”
我們在黑澤的墓前對視著。我這才發現她的眼睛是很淺的褐色。
日本人少有這樣的眼睛吧。
“黑澤現在因為車禍死了,真是的,真是的,我在兩週前就決定好了——贏不聊你的我,只能將黑澤同學殺死。但是在那之前黑澤同學卻因為車禍死去了!”
正打算將針筒拿出來的我,在這一刻感到僵硬。
原來西原同學一直以來是抱著這種想法看我們的嗎?
但是已經晚了,我心意已決。
我拿出針筒,西原同學拔出她的匕首。
不過是剎那間。
西原同學的匕首刺入我的腹部,我的針筒刺入我的脖頸。然後注射器推入了進去。
——哈,是我贏了。我感受著藥液進入身體的刺痛,笑了出來。
在黑澤同學的墳前與他一同歸去的是我。這樣下去,西原同學就又是孤身一人了。
我一邊咳嗽著,一邊大笑起來,耳邊是西原同學急切的大吼。
“為什麼?為什麼!”她掐著我的脖子,一邊這麼問一邊這麼說道。
“因為,我一直以來都想要讓你孤身一人啊……所以那個時候,黑澤同學對你展現出來意思,所以我才率先向他告白。”
西原同學的指節束縛得更緊了。
“就因為這樣的原因?就因為這樣的原因?水野!我一直喜歡你啊!無論怎樣我都贏不了身為男性的黑澤,但是,如果親手殺了他的話,你一定會愛——”
她還在說些什麼,但我已經聽不清了。
*
幾百米之外的停車場,九條趴在方向盤上。
已經是西原死去的第十五天了。
雖然剛才好像看到了水野,但是提不起打招呼的情緒。
要說原因的話,來自於那蓬勃又令人欣喜的罪惡感。九條想著,看向副駕駛的座位上放著的骨灰盒,咽了口口水。
“西原,不要怪我啊——不、不、我真的很抱歉。”他說著,再度痛苦地蜷成一團埋在方向盤上。
車上的日曆,唯獨在十五天前的日期上畫了個紅色的叉。
Q:主线有些不明白啊?
A:并不是真的要去画去写考试,考试前后,考试中,考试成绩的公布时候,同学们的表现和互动都是算作主线剧情的。
-技校生们虽然没有考试但是支线也是可以玩玩的嘛
Q:学校怪谈是真的吗?
A:几乎都是传言,但是还是有部分内容是真实的。
Q:除了提到的几个怪谈之外还有别的吗?
A:校内传闻是不可信的,除了版本多样之外,校园七怪谈(甚至十怪谈)也是可能的,自己脑其他有趣的怪谈传闻也是可以的哦。
Q:宿舍有独立卫生间吗?
A:宿舍是六人间,有独卫和阳台。但是卫生间是不会有浴池和浴缸一类的东西的。学校设有大澡堂,有隔间的大澡堂。
Q:宿舍的床是上床下桌吗?
A:……校长没有那么多的钱。上下床铺,每个宿舍都有一个书桌,每人都有一个储物柜。不要想的太优渥,只是普通的国内高中的设施。
Q:那如果考试之前想在宿舍学习怎么办?熄灯后就没电了啊。
A:可以挂遮光布,但是检查时候记得收好。可以使用那种充电式的小台灯,小台桌这种东西人手一个难道不是住宿高中生必备的东西嘛。
Q:有月考吗?
A:有。监考也会有。突击考试也会有。期中期末考试也是跑不掉的。
Q:小卖部有什么啊?
A:没有假试卷和假习题这个不能随便说的!生活用品和零食都会有的,冬季应该会有关东煮,晚上据说会卖炸鸡。
Q:被没收的漫画小说手机游戏机能要回来吗……
A:如果期末时候你还记得,可以。
Q:班级里的班主任课代表团员班长一类的怎么办啊?
A:可以自设npc,也可以设定自己的孩子是课代表一类的角色,当然记得提前和同班的同学们做好沟通。
Q:周末可以不穿校服吗?
A:……住宿生当然不可以!……走读的那几个校长我也管不到啊……
【以后的QA整理都会在这里更新】
1.“吃饭的时候不可以玩手机!”
本来和平的饭桌上突然爆出“家主”不满的声音。
看着起身抽走了女儿手机的水原,神木揉了揉太阳穴。
萤瘪了瘪嘴,“那吃完就可以玩了嘛?”
爸爸点了点头。
好吧...萤低下脑袋认命地扒了两口饭。
可是筷子触及洋葱的时候又停顿了一下,萤抬头向麻麻投去可怜兮兮的目光。
“...不喜欢的不吃可以算吃完吗?”
“...啊,可...”
“不行,吃掉。”
在神木开口前就拿走了话语权。
看来今天心情很不好呢,神木想道。
“可是你都把墨鱼全部夹给妈妈了!”萤愤愤不平。
“你太不懂事了,你看你妈都瘦弱成这样了,我给他补补营养有问题嘛?”水原一点不心虚的回道。
“那我也要给妈妈补充营养!”
“今天的量已经被我补完了!”
“噗。”没忍住笑出声的神木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幼稚园。
“妈你管管他!”吵架从没赢过这个不讲理的爹的萤拒绝和水原交流。
“我...”
“哼你妈是我的人。”然而水原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为森么!你!你独裁专政!”
仿佛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水原不屑道。
“我先认识他还是你先认识他?”
“这哪里算!”萤不服。
“晚上他跟我睡一个被窝还是跟你睡一个被窝?”水原接着说。
“那是你不让麻麻...”萤不满道。
“我给他生的孩子还是你给他生的孩子?”水原还在继续。
“...。”萤语塞。
怎么会有这么没下限的人??
“我媳妇的脑筋都敢动,欠收拾了!乖乖吃饭去!”水原最后敲了敲桌子,拉回了话题。
打不过说不过还没请到外援的萤认命地扒完了还没有很凉的饭。
...嗯,闹剧结束了啊。
神木抬手换了个台。
有时候还真想为女儿点个蜡呢...
2.“爸爸,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老了打不过我了我一定要好好欺负你。”
“哼。So naive.你也不看看你那身本事谁教的。”
“鲛叔叔教的。”
“对,所以如果我打不过你,我就让他打你。”
...麻麻怎么会看上这种人的。
本来想写点温馨的小日常的结果这都啥(
直播如何让亲家悔婚x
我会尽力暖回来的(不可能
4K出头的样子。
嫣然戏份好像稍微有些太多了[
嗯……总之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指出
[欢迎来到越写越懒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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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梁绣柱之居,于日照耀灿灿生辉。
居中女子婷婷袅袅,神色怡然,目光飘忽不定朝窗外来回,有意无意伴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气声音。轻托侧脸半阖眼眸,探指虚划一二,构出逐渐清晰的假象图章。成品虚型于思维中浮现、成型,这才屏气凝神点醒思绪,稍露笑意提笔而立,面相空白已久的书卷仍显泰然,墨由心动而后跟笔,书写速度虽为缓慢,一字一句却如行云流水。
最后墨水点落于尾,房内顿时安静下来,窗外便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女子收笔退步,这才朝窗外偷看已久却早早暴露的双生子点头示意。
“咦?!原来早就知道我们在这儿了吗?岚!肯定是你的呆毛暴露位置了!”
童岚面色呆滞,神游太虚久久未归。受童律一记拍头略回神来,视线于窗内转悠几圈,方才恍然大悟的抬手将头顶翘起的毛发一把压下。
目光转而定其头顶,在被发现的情况下压着声音也不知属有意与否。
“……你也有。”
童律给驳得语塞半饷,手忙脚乱着在头上摸索许会儿才压下那撮翘发,视线摇摆间乱动思绪,眼珠轱辘的四处乱看。未存实体的生物钟表觉着沉默时长愈来不利,最终慌不择路的道出句强词夺理。
““岚的…岚的比较长!”
话一出口便心生几分悔意,正要自持否定继续辩解时,哪知童岚还真被反驳至无话可说,甚至略低了头似乎在认真回忆究竟谁长谁短。童律仍显慌张之态,话题似乎无法继续,终究变成了双双陷入沉默之事况。
姐弟俩突然上演一场闹剧,被童嫣然全部看在眼里。
“好啦好啦。”
童嫣然慢步走近窗边,纤纤玉手探出窗外,轻揉二人头顶之时,不忘面带笑容象征性的制止闹剧继续。
“幸亏你们并未彻底扰我清净呢。”
语调平静柔和如常,力道却渐渐加重——双生子在感应危险时有着莫名的默契。
比之理性更为依靠本能的孩童,几乎是下意识般的压低身子挣脱掉任何时候都可能加害于他们的魔爪,根本不敢再抬目光看其表情的情况下一前一后的掉头便跑。
“……呀。”
童嫣然愣了半秒,颇为疑惑的收回双手。双生子已然跑出狭隘的窗户视野之外,倒也不再在意他们身在何处,仅是目视掌心喃喃自语。
“我的手,有那么可怕么?”
微风习习,童嫣然也忘了究竟几时挂上的窗边风铃,正叮铃铃的低声悄响。
率先逃脱的童岚钻进拐角,心有余悸的抬手按住胸口。又稍微往窗户方向探了探,似是确认童嫣然是否远离窗边,查之肯定这才稍微放松下来,松开了尚还一脸茫然的童岚的手。
“好可怕…我觉得要是再晚一点,我们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太明白发生何事,为何忽然奔跑,仅仅是跟着在跑的童岚,听见她的话后歪着脑袋沉默好会儿。
“啊……我们差点就死在那了?”
反应后知后觉,面色稍有惊讶。
“也说不上死吧……唔,嫣然姐姐虽然总是笑着说话,可偶尔会感觉很可怕啦。”
童律理着因奔跑而有凌乱迹象的刘海,随即非常肯定的又道:“反正刚刚留在那里肯定没好事!”
“比如?”
“会被画上满脸的大乌龟。”
“……那个可能是你想做的事。”
倒也没立马反对,只是专心的低着头轻拍裙摆。
“说起来,嫣然姐姐是在干什么来着?”
假想的灰尘给拍得一干二净。
在他们眼里,童嫣然先是坐着发呆了好久,然后对着白纸一阵比划,接着才一笔一画的,十分慎重的写着什么。从窗外看不清纸上墨水勾勒的到底为何字,除了知道她是在写字以外,完全一无所知。
“不知道。”
童岚手一摊顺便摇了摇头,十分干脆的拒绝回答。
“嗯——难道是,写给谁的情信吗?”
随口问着童岚的意见,却完全没将童岚的摇头否定当真,仅是自顾的点了头。
“还特别吩咐我们不能偷看,这点就超可疑了不是吗!?”
想来好像确有其事的童岚,单纯肯定仅此一点而嗯声。
“所以啊,肯定是在写情信。”
虽然不知道她是哪儿来的自信这么确定,不过姑且就随她去吧——不想多费口舌的童岚连连嗯声,完全没有产生为童嫣然解释的想法。
童律则因为假想未被驳回,心情开始变得颇为舒畅。连着刚刚死里逃生的经历也一并忘掉,擅自确定童嫣然所写实为情信,唤着童岚,尚还带点闲情志趣的漫步缓缓往回走去。
漫无目的,路上顺便让童岚捡了块小石子。
“嗯嗯…话说回来,嫣然姐姐会给谁呢?情信。”
童岚心不在焉的把玩着石子,没打算回答童律的提问。童律倒也不在意被无视与否,只是自说自话的续着话题。
“嫣然姐姐经常见面的人……嗯……嗯嗯,全是魑魅的姐姐们吧?!好像完全没有男性嘛。嫣然姐姐她……”
“我怎么了?”
待他们无防备的路过窗边时,童嫣然毫无征兆的再次出现。
“哇!!”
意料之内的惊呼。
童岚被这声惊呼惊得手滑,连着空抓几次也没能抓稳抛至低空的石子,终是眼睁睁的看着石子落地。
“我好像听见了什么来着…嗯,我没有男性?”
眯着双眸满面笑容,声线柔和毫无怒意。
“不!嫣然姐姐听错了!我们在说…呃,在说……”
“嘎!”
童律连忙拨浪鼓式的一阵摇头,甚至没太注意红枣的突然出现。左看右看中发觉童岚竟然在捡地上的石子,当即拽其衣袖让人回过神来。
“岚…!点头!”
应声点头。
随即二人皆开始思考究竟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里点头。
注定失败的混乱辩解中,童嫣然只是抬袖掩唇轻轻一笑,随即轻描淡写道:“天黑之前记得回房哦。”
童律小鸡啄米般点着脑袋,抱起红枣拉了童岚强作镇定的转过身去。
“啊…对了 小家伙们。”
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童嫣然再次唤住二人。
“要不要随我一起去中原?”
……
中原之云受风所驱,左右商贩叫卖不断。此刻天气谈不上多好的风和日丽,倒是那小女孩毫无留恋的背影让她一阵转阴。
偏冷目光送走应该是毫无目就胡乱逃跑的童律,转眸一瞥地上行李,带点哀怨的幽幽叹气。
“哎呀哎呀……这可怎么办呢。”
面上稍有愁眉显现便点到为止,童嫣然坚信着苦脸这般事做多可真的会长皱纹。驾轻就熟的道着恰巧能让旁人听清的柔声话语,颇为无助的与人群保持距离看似形影单只便更显可怜,于行李四周踱步许会儿,好心人们自然上前帮忙。
小兔崽子们,待会儿再跟你们算账。
当下更重要的事自然无关童律童岚,面不改色的柔弱女子朝好心人连连道谢。
另一方,童岚好不容易才甩开有些一瘸一拐却愈追愈精神的红枣,于某个转角悄悄探出半个脑袋,无意识的拨弄着耳后碎发。
红枣气急败坏,一路上不停的嘎嘎叫喊,回头率极高,连在后边儿追着的童律都没注意。童律还好奇心颇浓的左看看右看看,没会儿就给叫卖的小商贩们给吸引了大半注意,等她反应过来大呼不好时,红枣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太阳不高不低的挂在天上,小贩的影子与店铺合为一体。路人形态各异而混杂大堆,被童嫣然评价成“相貌平平之下”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童律倒也清楚迟早要去寻童嫣然,或者被童嫣然抓住,不过天黑还早,孩童特有的玩乐兴致消之不去。
“那个,请问。”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位看上去稍微耐看那么一点儿的路人。
“有没有看见过我弟弟?”
被拦住的路人自然疑惑,低了头盯着童律一番打量,小番思索后摇了摇头:“你弟弟是谁?”
“唔,算了,那么有见过一只鹅在这附近吗?”
干脆利落。
童岚突然止步于某个巷道出口,不可控的打了个喷嚏。
没想太多的童岚走出巷道,于不算多的人群中确认了红枣正嘎嘎的往回跑,当即离了好段距离,若无其事般悄悄跟上。
红枣确实过于耀眼了些,也所幸它本来就性情暴躁,平时又多受打理,与家养鹅有所不同,加之小小装扮,一般路人倒也不敢随便下手。
童岚能想象红枣在锅里沸腾散发香气的画面,说实话对此他还是小有期待的。
担心红枣是否会被抓去吃掉的童律连着问了几人,正渐渐向跟着红枣的童岚所在位置靠近。
因童律肯定在找红枣,他跟着红枣自然能找到童律。
但是出声呼喊的话,先注意到他的肯定是红枣。
平日得过且过,却唯独在这方面会动动脑子。不过此刻他仅仅是等待童律将红枣限制住的那一瞬间而已,不该多动脑子的情况自然懒散得多——啊,好像撞到人了。
原本盯着红枣因走动而不断摇摆的尾巴的注意力忽然被童律拽了去。
看不清撞到了什么人,也未能听见他们第一时间的交谈。不过红枣终于能跟上童律,他渐渐的感到了安心。
虽说周围人并非很多,他的脚步声仍显得有些轻了。何况红枣处于处理其他事件的情况下,趁着鸟脑袋只能装一件事,慢慢步入了能听清谈话声的距离。
“请帮我找找红枣,它跟我走散了……对了,还有我弟弟。”
隔着不算太远的距离,红枣锁定猎物般拍打着翅膀徒然加速。
“嗯,别着急,跟我说说他们长什……”
“嘎!嘎嘎——”
顺便蛮横的打断了它不认识之人的话语。
“红枣!咦……岚也在啊。子烨哥哥,找得可真快呢。”
方子烨打了个哈哈,一时间还没搞明白走过来的一鹅一人分别是谁。
“……虽然我是压根没出力啦,不过能找到自然最好。”
童律使了个眼神,岚,为什么不多失踪一会儿——这样的话是不可能在方子烨面前说出来的。
而童岚也没看明白。
“总之,这是子桦哥哥!岚,打招呼。”
童律抱起红枣拽过童岚往方子烨面前一丢,红枣则趁童律不注意朝童岚方向狠狠咬了一口,倍感惊觉的童岚条件反射的后退大步方才躲过一劫,童律则赶紧转了个方向让鹅头远离了童岚。
“子烨哥哥。”
谨慎的望了眼童律怀中红枣的部分背影,童岚这才抬起头来礼貌的打着招呼。
“你们长得很像呀,是双胞胎吗?小兄弟跟姐姐一样可爱啊。”
“嗯。”
童岚很是直接的点了点头,也不知他在肯定哪一句。就站在旁边的童律咂了咂舌,忍不住又把红枣转回来。
躲开被抱住的红枣几记啄击还是很容易的,不过牵制住童岚的目的算是达成。
“那个,这个,子烨哥哥……”
解决了不善交谈却还乱接话的童岚后,她迫不及待的扔出半个话题。
“嗯……”
她没想到一时间脑中竟半个话题也蹦不出来,于沉默中一边思考话题一边暗自着急。视线也不知怎的飘至路边的面摊附近,忽的就想起了童嫣然平日用过的寒暄用语,随即便来不及多想的抛了出去。
“……子烨哥哥,吃了吗?”
方子烨微微一愣,花了几秒钟稍作理解。视线于二人一鹅中依次来回许会儿,最后坦然一笑,道:
“还没吃,也到了这个时间了,一起去吃点什么?”
童律提前抬手堵住了童岚的嘴,凑近其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后者这才会意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便指向某个店铺方向。
三人一鹅的崭新篇章——至于就在同一条街上打理好中原住所的童嫣然,面上正挂着平淡的笑容,时不时探出指尖轻点桌面,也不知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是谁?”
在昏暗的安德未曾见过的炫目光芒中,罗洁爱尔轻轻询问。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细细的笑声,宛若波浪,一阵又一阵,轻轻晃荡。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宛若从更高处飘荡而来的铃音,在静静的铃音中,又像有着无数乐器轻轻的和声。
“小偷。”铃音嘻嘻地轻诉罗洁爱尔的罪行,但是这笑声中没有一丝嘲讽与戏弄,它像是温柔的女人,可人世间的任何声音都无法与这铃音相比。“肉体会被留下,但你要到别的地方去。”它这么回答。
被斥为小偷的罗洁爱尔有些难堪,可一切在光中都无处遁形,她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辩解,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光柔和的、无私的照耀在罗洁爱尔身上,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被铃音所引导,投向虚无缥缈的波流之中。
“没关系,马上它就属于你了,你不会背负偷窃的罪行,投入母亲的怀抱,母亲的东西自然也属于你。那边的世界就与你无关了,连痛苦都会忘记的。”铃音发出甜蜜的声音。
罗洁爱尔忽然有一丝不安,她最后一次问道:“……我要去哪儿?”
“成为波流的女儿呀。”
本篇·弹丸论破HOPE-ON-HOPE
见时间轴1:http://elfartworld.com/works/89948/
时间轴2
外传·超高校级的绝对绝望
↓序章·???
→[0+1]孤独のワルツ「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8997/」【池田崩响】
→【序章】Broken Thread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6238/」【篝仁也】
→【PROLOGUE】Disembarkation『登陆』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6251/」
↓一章·Despairing Deeds Done Dirt Cheap
(前置剧情) →【chapter1】ふあんていなせかいのものがたり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7564/」【寒河江秋彦】
(前置剧情) →#01 通向别离的道路(上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7542/」【华节奏】
→【第一章】白鸟(上)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7344/」【伊梅斯】
→【第一章】白鸟(下)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7372/」【伊梅斯】
→【第一章】蒼き彼方へ(下)「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8846/」【莱奇·布尔本】
→【CHAPT.1】Live and Die or Live and Die『超高校级的绝对绝望rock』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7471/」
→【第一章】Crossing Swords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7643/」【篝仁也】
→#01 別れに繋いだ道(下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8398/」【华节奏】
→【CHAPT.1】非日常と日常シフト『非日常与日常shift』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8800/」
→【chapter1.5】その瞳の中には何色なのかい「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8979/」【寒河江秋彦】
↓二章·Killer King
→【CHAPT.2】赤い光と波のメモリー『赤光与波浪的memory』「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8948/」
→【第二章】朋友(上)「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9100/」【伊梅斯】
→【第二章】Knight of night「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0362/」【莱奇·布尔本】
→【第二章】Tick Tock Tick「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9262/」【篝仁也】
→【CHAPT.2】音も途絶えたレクイエム『无声无息的requiem』「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0107/」
↓三章·Made in Despair
→【第三章】Last stardust「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0547/」【伊梅斯】
→【CHAPT.3】かみひとえのフレンドフォ『相隔一线的friend foe』「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0389/」
→【第三章】Phantom Lurker?「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0363/」【篝仁也】
→[3]Nykter idag-上「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0671/」【池田崩响】
→[3]Nykter idag-下「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1348/」【池田崩响】
→【CHAPT.3】忘れないためにセイグッドバイ『为了不忘记而say goodbye』「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2000/」
↓四章·Desperate Experience Requiem
→【chapter 4 first】果て無き残心を「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4141/」【寒河江秋彦】
→【肆章】秋「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3646/」【春夏冬秋】
→【CHAPT.4】堕ちる溶けて消えだ願いは『坠落溶化的愿望』「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3861/」
↓终章·Unlimited Ultra Despair
→【THE END】真昼と長夜のすきま『白日与长夜的缝隙之间』「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5599/」
おわり
由于企划本月20日才会开企,因此目前将不会通过角色报名。请提前上传人设卡与报名的小伙伴耐心等待。
但是每一张人设卡咸鱼都有在默默观察。如果你的人设出了什么需要修改的问题,咸鱼会私信你。如果没有收到私信,那说明没问题。20日,咸鱼将会一并通过所有人设并将企划群号私发给各位。
另,如之前所说,限量角色是以完成度为标准的先到先得。如果因为一些原因抢人头失败,咸鱼在提前说声抱歉。
可以同时报名清净屋和狂百器,但是只会录取一个。
【人设报名!特别是抢人头的各位!一定要记得在20日将人设卡链接发给咸鱼!这样在时间上大家才算公平抢人头!这样就没有先画完一定能先抢到的说法了!】
人设报名时间即预热期,从1月20日至2月17日。18日主线开始将不再接受报名。
最后感谢各位的支持,请与我们一起等待二十日的来临。
全文4508字。
写到后面已经意识模糊了大概逻辑也是混乱的吧…。
前置+第一课,祝食用愉快……?
雪是一种,足以将一切都掩埋干净的奇妙的事物。
不论是何等肮脏的东西,亦或是多么见不得人的想法,似乎只要在皑皑白雪之下,在寂静无声的雪花轻柔的如同梦境一般落下之时,都会被掩盖、埋藏,就连自己也会遗忘掉,仅仅留下一片安静的空白。
落雪之时、万籁俱寂。
“哎郑桉,今天雪下得那么大要不要去打雪仗啊?”
校园中不论何时都是生机勃勃的,仅有假期时才得以些许宁静。偌大的校园人却不多,基本上都是假期留下来集训的学生。大雪在冬至时便飘飘洒洒的下起来了,但却没有南方那般湿润,冷的仿佛要浸入骨髓里。像是羊绒一般的雪花带着让人无比安心的静谧悄悄的落下来,就像是一个脚步轻轻的小姑娘,她干干净净的,笑意盈盈,讨人喜欢。既没有潮湿,也没有厚重,干燥的雪花只有融化在手心里才能让人意识到那是雪,而这片被铺满了白色的世界就像是盖上了一层足够松软的羊绒被,在底下沉眠的大地安和的睡,直到明年的春暖花开。
郑桉斜了一眼笑嘻嘻望着他的同学,毫不留情的拍开他欲要伸过来的被铅灰糊满的手。
北方的人是和雪一起长大的,从农村婆婆家的瑞雪兆丰年,再到大都会里的未若柳絮因风起,从呱呱坠地到牙牙学语,从年少无知到初入茅庐,雪如同最为亲切的友人伴随着北方人生老病死。所以雪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什么珍稀的宝贝,大多是见怪不怪了。
况且郑桉并不想离开有暖气的教室冲到外面接受零下的温度的洗礼,他不想在寒假还沉迷于医院无法自拔。
“不要。外面那么冷你是不是想蓄意谋杀?”
回应他的是同学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反应而爆发出的大笑。
虽然是在休息的时间,但是好友吵闹的声音果然还是引起了不少的人的注意,感受到视线的汇聚,郑桉下意识的望向了某个方向。在和对方四目相对之后对方对他露出了一个无奈又温和的笑容,他清楚这是礼节性的招呼,想要笑一笑回应他,可身体却在大脑做出反应之前先一步行动起来,挪开了视线。
又失败了。
郑桉在心中叹息。他还是忍不住悄悄的望向那个方向,像是有奇妙的魔力在吸引着他似的,他总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看向那个人。
他心仪的那个人。
他所暗恋的那个人。
他的前辈。
郑桉垂下眼睑,微凉的手指相扣纠缠,像是脑海里的思绪和感情一样交缠,交缠成为一团难以解开的乱线,一个终究是无解的方程。
“郑桉、郑桉啊!你在听我说话吗?”好友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扬起头眨巴眼,显得分外迷茫。见他这幅样子好友不禁叹息,牢骚像是流水一样从他口中滔滔不绝的泻出,“哎呀你倒是听人说话啊,真是的。你最近搞什么鬼啊被勾了魂似的,有事没事就发呆,你是不是要变成欧巴桑了?”
“像你这么叽叽喳喳像个麻雀一样的话,欧巴桑都想拿鸡毛掸子去揍你了。”起身抓住好友的脸假装咬牙切齿的说着,郑桉摇晃着好友的脑袋,然后满意的看着在对方面颊上多出来的两个黑色的指印,看起来像是日本的歌舞伎的腮红,又像是酒窝一样。郑桉在心里胡思乱想。
“啊呸!你个小兔崽子你居然弄脏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脸!看招!九阴白骨爪!”
“把你跟挖了煤似的鸡爪子拿开!在画室里别闹!”郑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好友的手腕向后退去。
“谁和你闹了!这叫做复仇!”
“安分点安分点……!”
嘴上嚷嚷着,郑桉又忍不住偷偷的望向前辈的那个方向。心里似乎有什么在蛊惑着,说:就这样吵闹吧,声音大的话,前辈也会看过来吧,即使是这样拙劣的手段,能让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也…很好了不是么。
是的。他在心里回答,对于有关于前辈的一切事情,他难以抵御。
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视线交错,都能够在他心里掀起轩然大浪的吧。
然而……。
“嘿你又发呆啊!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啊?看你这样子很像哦!快如实招来……!”好友饶有兴趣的眼神盯着他,从中散发出的八卦之光就像是太阳那样强烈,着实有些怕人。只是对于郑桉来说却像是透视光线一般,他们这种打量的神情就像是审视一个犯人一般,而他作为犯人无处可逃,只能坦白一切,然后饱受耻笑和侮辱,泯灭成一颗受人唾弃而又没有存在的灰尘。
他深深的惧怕着这样的目光,所以他挪开了视线,但在友人看来这简直就是无言的承认,一时间他倒是更加兴奋了起来,吵吵嚷嚷问个不停,探究着探究着,几乎要将郑桉翻来覆去里里外外解剖个透才善罢甘休。
所以,郑桉就极没有骨气的在这样的探寻下落荒而逃,转身冲出了教学楼远远的逃到学校的某个角落里。
说是角落,那就真的是角落了。本来就人迹罕至,再加上放假,这个地方完全可以说是无人问津,仅是郑桉一个人的天地。雪还在落,落地无声,而从早上就开始下起来的雪铺到现在已经有一脚深了,鞋碾压在雪上发出的咯吱声便是这片天地里唯一的声音,郑桉停下脚步,垂着头站在雪地里。
……就这样逃跑了,真丢脸。如果前辈看到了的话会耻笑我吧。
郑桉蹲下身捂住了脸。雪轻飘飘的往下落,悄无声息的落在郑桉的发丝、衣物上,雪能够覆盖一切的特性向来是郑桉所喜欢的,他也格外喜欢下雪天,洒洒洋洋的雪像是纸片又如同是神明一点一点擦去世间万物的宝物,如果被雪包裹着,如果被这样洁白无瑕,安静又圣洁的像是天使一样的雪花所拥抱的话,那他就可以消失掉,连同自己脑海中异类的想法,那种叫人难以接受又令人嫌恶的肮脏的想法。
是这样吧,如果是雪的话,一定可以把这些心思统统掩埋起来。
让谁都不知道,连自己也都一起忘掉,这种不会被世人所接受的心思。
坏心思是,他对于错误的人的错误的爱恋。
永远都见不得人的爱恋。
“……我喜欢你、前辈。”
抱膝蹲着而看不清面容,郑桉蜷缩在安眠曲一般的大雪中呢喃着,从层层围堵里传出的声音带着一股绝望的感情,像是被打碎了的玻璃尖锐的边角。
“……这种东西真的靠谱吗。”郑桉此时此刻正一脸嫌恶的像是拎着一块破抹布一样拎着一张传单,在随着他的手晃动着的传单怎么看都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足够可怜兮兮。
“哇——我好心给你安利你还不吃,呔!妖孽!快张嘴吃安利!”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夺过传单的好友摆出一个华而不实的架子,装模作样的叫人发笑。可惜郑桉不为所动,他嫌弃又嫌弃的看着粉粉的传单上黑色的字体:爱川补习社。视线往下,行行大字映入眼帘:恋爱教学,童叟无欺,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是不是漂亮小姐姐给你什么你都会很开心的收下。”郑桉冷脸。
友人笑而不语,但悄悄移开了视线。
郑桉也笑而不语,抬手就给了好友一个暴栗。
“QAQ我名都帮你报了!“好友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抱头泪眼,然而听得好友的话郑桉只想再来一个暴栗。
这货准是被漂亮姐姐忽悠的……!
郑桉咬牙切齿。
“反正都报了名……我都替你垫了学费了……”好友可怜兮兮蹭到郑桉旁边,讨好之意溢于言表,就差没有个狗尾巴在背后晃悠。郑桉将信将疑,斜眼看他:“当真?”
“当真当真!”好友点头如捣蒜,末尾还加上一句话:“不过之后的钱你自己出哦。”
“……你迟早得死在女孩子裙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哇!”
“我去这种补习班没有任何用处。”
“一看你就是在为恋爱烦恼,去一去补习一下难道不好吗!”
好友这点倒是相当敏锐。郑桉低头望着传单,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如果这真的可以解决他的问题……甚至,他也不是不可以…因此稍微妄想一下……?
稍微妄想一下他和前辈的……未来……?
那、是多美好的事情啊。
属于他和前辈的…未来。
“……那就,去吧。”郑桉呢喃着,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回复友人。
到了这所谓补习社,郑桉也是略有吃惊的。像是高中…不,也可能是大学校园一样大小的校区,补习的地方居然能够占据这么大块地方真可谓是财大气粗了。郑桉看看在校门边上伫立着的公告牌,那上面贴着校园的平面图。在这样的一个补习社居然还有体育馆图书馆之类的……
“……真厉害啊。”一不小心便感叹起来了,郑桉赶紧敛声走向教学楼。他边走边打量着周围,此时此刻偌大的校园里也没有多少人在,只有雪还飘飘洒洒的下着,白皑皑的笼罩了一切,因为没有人而几乎没有生机,像是在一个圣洁的仙境里一般。
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因为流连景色而不自不觉放缓了脚步,寒意也就自然而然的趁虚而入了。寒冷驱使得他加快了前进的步伐,他进入了教学楼,大抵是因为来的时间还早,楼中也是空空荡荡的,只有干燥的空气和浮尘在空气里游移。他踏上阶梯,鞋低和阶梯所接触发出玄妙的嗒嗒声,干脆的回响在空间里,像是某种节拍,并不叫人厌恶。楼上有几间房间,他一一去看了,都是空空荡荡,就像是被抛弃了似的。
不管是屋外,还是室内,都安安静静,空空荡荡的。
这既叫人安心,又有些寂寞。
郑桉眯了眯眼,转身想要下楼,在走到楼梯口时却听见了另一个踏踏的脚步声,比起他的来说还是要稳健一些,大概是个成年人吧。
郑桉猜想着往下望了望,在楼层间的空隙里他看见一个棕色的脑袋向上移动着,然后转过弯,再然后他就看清了这个棕色脑袋——一个笑盈盈的男性。
郑桉草草打量了下对方的模样,蓬松的棕色头发和红色的眼睛,外国人的面部轮廓,有些瞩目的带着流苏的耳环以及烂大街的卡其色风衣,看起来相当休闲。那个男人也看见了他,对他扬起一个可以比拟夏日烈阳般灿烂的笑颜,落落大方的打着招呼:“上午好呀,你是来补习的学生?”
“啊、是…没错。上午好,我叫郑桉。”这个人大概是这里的讲师什么的吧…。郑桉在心里猜测着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男人是一边打着招呼一边上楼来的,等到郑桉说完话后,男人就已经在他的身边了。
“郑桉吗?你好哇!我是Rasetta·Agnes,是这个补习班的讲师之一……啊,如果你想学学怎么告白啊了解对方啊什么的可以来我这里学哦!”
“啊、是吗…?”郑桉嘴上说着,心跳却开始加速了。没想到一来就找到自己心仪的课程,郑桉觉得今天可能比较适合抽卡。按耐下有些激动的心情,郑桉抬眼看着对方的眼眸礼节性的笑了笑,“那样的话,真的太好了啊。我正想学一学这种……呃、恋爱方法……?如果可以的话,就麻烦老师了?”
这段相当格式化的套话说出来,郑桉觉得自己脸都有点烧。恋爱方法是什么鬼……虽然不知道哪里尬但是真的尬的不得了啊!所幸这个老师并没有在意这么多,在听到郑桉的请求后便相当热情的把他带到一间空教室里,告诉他一些相关的条例,郑桉唯唯诺诺听着,期间又有一些学生进来,也跟着在听。
“……那,大概就是这些了。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来问我,反正现在我就在这里,随叫随到哦!”
在老师以一个爽朗的笑脸和干脆的结尾结束这一长串的说明后,郑桉莫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趴在桌上,暖气烘得人昏昏欲睡,可他却清醒到有些亢奋,其原因就在于他现在真的在一个恋爱的补习班里,即将学习的是如何去和别人建立一份玄妙的感情。这仿佛给他画了个无比真实的大饼,又香又甜,在蛊惑他说一定会成功的,绝对可以心想事成的,而他也就真的信了,并且为此跃跃欲试,雀跃不已。
如果,如果是多美好的一个词语啊。
可是如果到底也只是如果,而不是事实。
如果他能成功,如果他可以改变,如果他们没有歧视。
……郑桉脑海里突然响起了许久以前的某个尖厉的笑声:
“同性恋太恶心了!那是病啊!”
这笑声像是一把利刃一样破开了他如果的梦境。他如梦初醒,就像从万丈高空上直直坠落,跌落到残酷的如同荆棘一般的现实中。
是吧,果然还是不可能的。郑桉直直望着前方,瞳孔中焦距似有似无。
怎么可能呢?他和前辈之间。
他一辈子都会记得的,他和前辈之间最深的沟壑。
他所喜欢的前辈,是个男性。
而他,是个躲藏在黑暗里的同性恋。
所能祈祷的,仅是这份悲哀的爱恋能够被雪所掩埋。
每个世界都是天上的一颗星星。
每当有一个人内在的世界死了,天边就会划过一颗星星,守在钟楼的人就会敲响那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摆在那里的大钟。村子里的人都会放在手中的工作,一起去北方山中的废墟为那个世界祈祷。
听村子里的老人说,山里的废墟也曾经是一颗星星。曾经有一个人住在那里,建立起自己的城堡。最后他的世界死了,被另一个世界杀死的。
我已经很久没听到钟声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谁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于是当我再一次听到钟声的时候,一时之间还想不起来这个带着锈蚀而迟缓的声音代表了什么。
不仅是我,就连村子里许多人都忘了,还是听我们把钟楼当做床边故事讲的孩子们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钟声!我们要去山上!”
放下手里的事情,孩子们拉着我,和村子里的人一起一路小跑着。我看着整个村子里的人一起往北方走,觉得这样的情景有些陌生。真的要去北方的山上吗?为什么掉下来的星星是死亡的世界?世界死亡了,为什么我们还活着?甚至还要去山里的废墟祈祷?
“快点!钟声一直在响呢!”
孩子们不断地催促着,我甩了甩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脑外,向前跑了几步,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今天是个好天气,只是越往山里走,天气就越奇怪。我低头看着拉住我衣角的孩子,一个拉着一个,脸上已经失去了最初的兴奋。
“我们去山里真的只是祈祷而已吗?”
“会不会有怪兽突然跑出来吃掉我们?”
“我不要!我还要回去吃糖果!”孩子们自己吓自己,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我无奈地蹲了下来,“山里没有怪兽,拉着我,我们继续往前走。祈祷完了之后就带你们回家。”拉着孩子们,打算继续往前走,然后我就发现整个队伍前进的速度变慢了。
我眯起眼看着眼前雾蒙蒙一片的树林,看来不只我一个人发现不对劲。这种天气下,山里的雾不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散。
在我很小的时候,曾经来过山里一次。当时也是个好天气,进了山里,到处都能听到鸟声,还看得到几只野兔从我们面前跳走。不管怎样,绝对不像现在,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没有鸟声,没有其他小动物移动的声音,甚至连风声都没有。
只有壁炉里燃烧柴火时发出的细微哔剥声……等等?燃烧柴火的声音?
走在最前头的村长首先反应过来,让孩子的父母先把队伍里的孩子们和需要照顾的老人们带回去,剩下的人继续往前走。
“乖,先回去。”我用力拉开孩子们抓着我衣角的手,把他们交给村子里的大哥之后,我连忙跟上队伍的脚步。
钟声依旧不断响着,规律的一声又一声,咚、咚、咚。
难道守钟人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吗?不,不太对,我们在半路上就能发现有问题,钟楼和废墟的距离并不远,怎么可能没发现?
我跑到队伍最前面,“村长,钟楼那边有问题。”
村长沉默了一阵子,转头看着大家,“小心点,等等先去钟楼看看。”
默默忍受着越来越高的气温,大家点了点头,显然也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只是没说出口而已。
拨开挡在眼前的树枝,我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靠旁边走,我们先去钟楼。”村长当机立断,“守钟人应该知道些什么。”
一路上避开障碍,等我们走到钟楼的时候,也花了一段时间。钟楼的门是被人从里面锁死的,要开门只有两个方法,要么让守钟人下来替我们开门,要么破坏这道门直接上去。
“喂!听得到吗?下来开门!门锁死了,我们上不去!”
然而回答给我们的却是又一记的钟声,“咚——!”
“该死!这种况状下,他根本听不到下面的声音!”
“你们几个撞开这道门,上去看看是什么状况。”村长快速吩咐着,“你们几个把这附近的树清掉,控制火势。”
“没问题!”
撞开了门,我和其他人直接跑了上去。钟楼有五层高,而守钟人在顶层半开放的阁楼里,不断地敲钟,根本没注意到我们弄出的动静。
咚——咚——咚——!
“喂!你……”
我们看着空无一人的阁楼,这里的空间不大,除了楼梯口,已经没有可以藏下一个成年人的地方。然而那口大钟却自己来回摆荡,发出我们一路过来听到的声音。
咚——咚——咚——!
“不是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没有外力,这口钟根本不会自己摆动发出声音。我走到大钟旁边,扶着钟的两侧,“来个人,帮我把钟停下来!”
然而我们三四个人抱住大钟,试图想让大钟停下来,却失败了。
“……是鬼!一定是那个诅咒!”
“什么?”我疑惑,我从小在村子里长大,就没听说过什么诅咒。但我还没等到回答,其他人就已经连滚带爬地跑下钟楼。没了其他人的帮忙,我只能被大钟带着来回摆动,松开抱着大钟的手,“诅咒?”
我看了看速度丝毫没有减慢的大钟,只能作罢,离开钟楼。村长看着最早跑下钟楼的几个人,脸色有些严肃。他走过火势已经被熄灭的焦土,站在废墟前面,说出一贯的祷词,“愿你化为星辰,永世不灭。”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按捺下内心的疑惑,走到村长身后,“愿你化为星辰,永世不灭。”
“流浪于星辰大海,穿梭在宇宙光桥。”
“复日又经年,安息于时间长河。”
带着大家说完了祷词,村长转身,“下一任的守钟人已经选出来了,我们回去吧。”
每个人的一生都在寻找,安稳的生活,真实的自己。而让人们找到这两件事情的意义,这才是守钟人最重要的任务。
疑惑吗?怀疑吗?这就对了。
然后我敲响了大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