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必须活下去!"
"真是坚强的信念啊...但是,你真的认为你能战胜我吗?"
罗杰强调了一下"战胜"两字的语气。
也就在说完这句话的一刹那。
罗杰黑色的瞳孔变成了银色的兽眸。
后背上瞬间张开一对巨大的龙翼。
是啊,怎么可能,也许人类族可以仅凭一部分的运气战胜一只少年龙,但是龙族呢?!
有着龙的体力,与灵族相当的魔法值。一位成年有所实力的龙族,说不定连斩杀百人都轻而易举,不,在人类族的历史上曾经有一位龙族毁灭一座城池的故事!
唐墨当然也知道这些,虽然从来没有读过书,甚至都不怎么会写字,但是他还是被曼莱恩硬塞过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事的。
但他也不过是一位人类族少年,尽管他内心不断地警告着他"危险!",但是他不得不面对他...
"那么,唐墨,就让我..."
鲜血飞溅!
他用手握着唐墨的剑,并狠狠地向自己刺去。
一起都太突然,无论是观众们还是唐墨自己都无比惊讶于这正在发生的事。
除了两个人,罗杰,曼莱恩。
曼莱恩一直以来都在注视着这"舞台"上的一举一动。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从罗杰和唐墨被调到同一个房间开始......
他知道罗杰的一举一动,包括那带着悲伤的笑容,包括他与巨龙的协约内容。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使事情变得"合理性",因为他自己就是"理"之外的存在。
"罗......杰?!"唐墨惊慌地拼出了几个字,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罗杰就剑拔出,此时,他已经开始头晕无力了,金色的剑沾染着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指尖滑落,着地。
"哐啷。"
空气中只剩下金属落地的声音。
而他已经失去了站立的离去,身体向后倾倒,倒在了地上。
"罗杰,罗杰!"唐墨跑到罗杰身边,扶着罗杰坐起。
"罗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你明明可以...轻易地杀了我活下去..."
泪水顺着脸颊滴落下来,罗杰用着仅剩的一点力气握着唐墨的手……
"无法理解吗?……不过,没有关系……请原谅我的任性…啊…我只是为了自己心中的'希望'……唐墨…你能…再回答…我一次吗,我们,是朋友吗……"
"…为什么要问这种事…是啊,我们可是朋友啊,那你为什么要离我而去…"
"……"
没有任何答复。
他。
血一点一点的弥漫开来。
"呜啊…啊…啊……"
落幕。
最终幕,是以唐墨的哭声结尾。
…
"人生,是没有观众的。"
"人啊,就应该去享受自己的'权利'。"
"在'命运'之下,人,是无法抗拒的。"
……
“嗡……”
夜黑风高夜,通宵上网天。
木月贵良,一个stylish的网络中毒者。
注意,stylish是平假名,不是英语因为木月认为只有这种日语发音才符合他的风格,更不是中文的“有型”,因为……不为什么,因为他觉得他的中文水平还没到可以利用这种词语来形容自己的程度。
总之就是这样的木月,正在上网,用自己的老式IBM,普通地,在上网。
在搬进这自然系K舍之后,久违地,一个人在半夜上网。
必须说木月其实相当享受和K舍的舍友们的共同生活。
“宿舍生活……简直丰富……!”啪啪几下打完寄给老家的朋友的电邮,他把浏览器切换到……
传说中的,学校的地下网站。
对于把在网上搜寻情报信息当成自己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的木月而言,学校的地下网站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他曾经担任过初中上的那所学校的地下网站的分版主——虽然需要做的就是适当地删删帖。这次他也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他目前所在的学校:
六等星高校
的地下网站。
真正勾起他兴趣的,就是传说中的……
突然消失的内容十分,呃,诡异的帖子。
学校的地下网站基本上是无秩序状态,删帖没有什么既成的规矩。木月自己当分版主的时候删帖都是从山一般多的管理员私信里随意拣一些来删的。
当然那是普通人的普通学校的情况,现在这间特殊的学园,到底又如何呢……?
所以木月才特意等到这个没有宿舍集体活动的日子才第一次打开这个论坛。
时钟走过了12点,1点,两点。
……原来就算是特别的学校的地下网站,也没有多少特殊的。
木月把浏览器切换回了邮箱。他花了两个小时浏览了差不多一半的旧帖,基本上都是一般学校地下网站会有的内容,各种普通的牢骚特殊的牢骚让人拍案叫无聊的牢骚。
今天不会有了吗?
他心想着,瞄到了邮箱里的新邮件提醒。老家的朋友也依然不改夜猫子的本性。他想最后再刷新一次首页就关掉它,专心继续和老友的远距离唠叨。
——出现了。
虽然木月还没点进去,但他确信这次刷新后,出现在论坛最上方的,就是他今晚在等的帖子。
等等,再刷新一下。
两下。
三下。
四下。
五下。
六下。
……
木月关上了笔记本电脑。
他决定还是专心和老友交流吧。
他拿出了手机打开邮箱app。
……
……
……
晚上不睡觉不会让木月白天精神不好。
也不完全,他只是擅长用10~15分钟补眠。
所以在强制中断对学校地下网站的探索16个小时后,他依然很普通地和舍友们谈笑。
说到底那时候突然关掉电脑其实有些鬼迷心窍。木月对诡异事物从来就只有恰到好处的兴趣。恐怖电影他会为了了解一些信息去看,恐怖的画面他也可以面不改色地面对特别是当身边有女生的时候所以下次去看这个网站的时候最好是有女孩子在身边的时候OH MY GOD。
“喂,我们不如半夜去探险?”
嗯?
“哇——胆大包天!”
“勇往直前!”
“什么?哪里闹鬼来的?”
“笨啊,我们学校可是超能力者扎堆的地方哪来闹鬼的!”
“但是你们应该都知道的吧?半夜的——”
“哇——重大事件!”
“又在不要命了……”
“躲在体育仓库等天黑吗?”
“体、体育仓库?”
“OH~YEAH~体育仓库~”
“哇——事件的味道!”
所以说有这么一群欢快的伙伴真是人生幸事。
木月决定今晚哦不明晚如果能顺利滚回寝室一定要给老友的电邮里写上这么一句。
K舍的欢乐八人这晚的遭遇,暂且卖个关子,待舍友们和木月本人下回分解。
一行人连滚带爬地突破了教学楼——
穿过茂密的植物园——
奋勇向前——
观星塔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观星社长期出没在这里。
“呼——终于逃出生天了!”
“天无绝人之路!”
“吾命不该绝!”
“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怕了我有没有!”
“……逻辑呢,逻辑呢?”
“……呼吸不能……”
依然是保持着奇妙的协调的一群人。木月边预感着自己可能的因为发烧而又一次medical call,边观察着四周。虽然本次行动中小伙伴儿们如愿地撞上了鬼……鬼?鬼。呃,不管那是啥,但总之在这片宽阔区域应该是“安全”了,而且反正附近就应该有获得了特殊豁免的观星社的人在,我们活人人多力量大,阳气上升热量就高,肯定能震住阴气,大家都热乎乎红彤彤小脸白又嫩……
啥?
“……呀————————————”
“呀?哇?啊啊?啊啊啊?”
“——啊——??!”
咚
柔和的月光下。
如丝的黑发,过热而浮起的红晕,白皙,柔嫩的,手指与膝头。
木月觉得自己应该是过热了。
第五次相遇竟然也是如此不完整……
以美妙的姿势混倒在地上的少女,自然系二年级,风属性的文静女孩儿,小早川美穗。
木月目前的追求对象……(之一)
“哇,有脚!”
“是人!”
“是人类!”
“天那!人类!”
“有人哎有人哎!”
“human!”
“……不要叫得好像发现了珍稀动物好不好……”
“话说回来这谁?”
“同学都不认识了啊?这是小林同学啊!”
“……是小早川。”
木月扶额。
_(:3」∠)_B世界的第一章。居然写了两千字。我觉得我还是相当成功的。
_(:3」∠)_虽然完全不记得都写了什么鬼。
_(:3」∠)_总之就是四人组凑齐了终于可以开始打麻将了【并不
_(:3」∠)_接下来的苏维安和塔丽娜大概会变成相声组合吧。
_(:3」∠)_其实打麻将也没什么不好的。
_(:3」∠)_来吧让我们搓麻烤串吃麻小
=======================================================================
本次参观到此结————原本应当如此顺利的。
然而,在宣布参观结束的尾音还没有停止之时,扩音器里传出了高分贝的刺耳噪音,地面也在同时摇晃起来。
刺耳的噪音与剧烈的眩晕感使得在场的绝大多数人蹲下身子捂住耳朵。
地震?
一对白蛇从少女领口探出头来,不安的吐着信子。少女扶着展架站着,她是整个展厅中为数不多的还站着的人,这让苏诺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话说回来,那种生物究竟是怎么通过安检带进来的?
无论外面发生战争还是洪水、地震等自然灾害,基地的坚固防护措施都可以保证其中人员的安全。
苏诺再一次的通过参观手册确认了这一点。而且之前的讲解中,讲解员也自豪且详细的介绍过这部分的内容。
虽然没有特别提到抗震等级。但只是普通的地震的话……不,即使是世界末日,这幢建筑也一定会可靠的保护着所有内部人员和设施平安无恙吧。
这当然是在危险统统来自基地外部的前提下。
震感越来越强。头顶的灯一盏接着一盏的爆开,碎片和火花哗啦啦的落下来。整个基地所有种类的警报也在同时一同响起。女孩子们的尖叫和哭泣声接连不断。
害怕和恐慌的情绪不断在黑暗中扩散蔓延开来。
大概是由于过高分贝噪音的刺激,苏诺感觉他的头开始发痛,耳鸣也一点点的盖过噪声的响度。
到底发生了什么?
之前还无比信赖着的基地安全等级此时已经完全无法说服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应急灯总算是亮起来了。四周的警报也都在同一时间戛然而止。虽然照明已经恢复,但一瞬间突然的安静还是让气氛又紧张了一阵。
头痛和耳鸣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停止了。
周围似乎多了一些地震之前还不在这里的人,比如那位眯眯眼的烟斗先生。是刚刚才进来避难的吗?
不过——
“喂,能麻烦你从我身上下来吗这位先生?”
“啊呀,不好意思哦。”那位在地震和黑暗的双重混乱的状况下坐到了苏诺背上的人站起来,说着抱歉一类的话。虽然如此,苏诺还是从他表情里感觉出类似“你硌到我了”的真实感想。
如果可以的话,绝对不想跟这个人扯上关系。
“啊,请问。”眯眯眼男子打量了一会儿四周,开口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诶?”是因为一路上都是漆黑又一直都在地震的缘故吗?“这里是基地四层的医疗器械展示区哟……”苏诺拉开参观手册上的立体图,指出【所在位置】的红点给他看。
“基地?啊呀,这个是年轻人你的魔法吗?”眯眯眼似乎对立体投影颇有兴趣的样子。
等等,魔法?
“啊呀,看来这里并不是我们的世界呢,Sue。”眯眯眼认真的打量过周围之后,对着旁边那位“被硌到了”的人说着。
“你们的世界?”
“是呀,我们来自一个使用魔法的世界。目前的状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大概是世界之间的通道被打通了,也就是俗称的穿越了吧。
“穿越吗?那个不是只是个传说来着……”
“啊呀,原来在这边是传说的程度吗。那么,是这样的——”
接下来,这位自称是穿越来的戚柏青向苏诺说明了他知道的范围内穿越的情况,同时也向他介绍了同行的学弟苏维安。中途一旁带蛇的少女好奇的插入了谈话,三人因此知道了她的名字是塔丽娜,一位略微有不良倾向的女子高中生。
作为交换,苏诺也向对方说明了自己所在世界的状况,而戚柏青则似乎对高科技产品格外的有兴趣。
不过作为原魔法世界的来客,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原来年轻人这里只有人类啊,真是不可思议。”
“只有?”
“啊啊,我那边的话,种族大概是过于繁茂了呢。”戚柏青拖过一旁的苏维安,“比如这个人,是吸血鬼哦。”
“诶?”
“啊,不过就习性上来说并没有太大不同哦。普通的食物能够入口,被阳光直射也只是会灼伤并不会一下子化成灰;只不过是五感比较灵敏,并且恢复能力很快而已。比较特殊的……大概就是需要每周补充一次血液和无法使用光系魔法这两点吧。
啊呀,说起来,说到魔法的话,在我们那里,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有魔法的天赋,不过绝大多数人都是魔法师哦。哎呀呀,你似乎在用眼神说‘魔法这种不科学的东西怎么可能存在哟’呢。当然,我能看出来的哟。那么,就让我来演示一下吧,那所谓的魔法。”
苏维安随即摆出一个相当中二的poss。
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想表达什么?”塔丽娜抱着胳膊像看猴子一样的看着他。
“咦?”本人露出相当震惊的表情。“学长……”原本还一脸轻松的戚柏青也收了笑容,又是画阵又是念咒的忙活了一阵。
“看来这里有很强的魔法屏障。”
“就是说……?”
“嗯,我们的魔法失效了哦。”苏维安不甘心的又试了一次,魔法依然失败。
“啊呀,说起来这都能算的上是动画的开场flag了呢。”这么说的苏维安被戚柏青用烟枪狠狠的敲了头。
之后这两人开始尝试他们记得的所有的魔法,结局当然是全部失败。直到苏维安终于成功的召唤出一只蝙蝠。
“戚学长,我现在觉得,我能活到ova+剧场版。”苏维安努力的按着那只刚召唤出来,相当不听话的蝙蝠给戚柏青看。
“哦?全程没有脸的路人甲【CV:无】那种吗?”塔丽娜愉快的吐槽。
完全无视这两人,戚柏青转向苏诺。“虽说各自行动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同位体一同行动会更好一些。”
而照他最开始“同位体会出现在本人附近”的解释来看,塔丽娜与戚柏青互为同位体是已经确认的了。
“等等,你是说……”苏诺怀疑的看了一眼跟塔丽娜“打成一片”的苏维安,戚柏青向他点点头。
”哎呀呀年轻人,要好好相处哦。”
不知为何,苏诺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今日起可以将人设投递至企划页。
M&S人设递交截止日期为10月25日24:00。
其他相关角色可随时投放。
若该相关角色在序章出场且拥有大量剧情,也请在25日前投放。
青青池边草 几载枯复荣
不想管太多 睡眼一脸朦胧
盈盈河汉水 穿越几光年
不想管太多 摇头装作不懂
看这漫天繁星 铸就谁的樊笼
都是老咸鱼了 还在乎这点喜悲
我绝非饕餮 不过想填满肠胃
三杯两盏汽水 解不开经年的醉
我绝非饕餮 不过想夜能安睡
(咀嚼咀嚼咀嚼)把甜食通通消灭
(啃咬啃咬啃咬)全部一口口吃掉
(吞咽吞咽吞咽)苦涩得难以下咽
(消化消化消化)还是要保持微笑
粼粼池中鱼 神色也匆匆
不想问太多 睡眼一脸朦胧
皎皎旧时月 曾照谁的脸
不想顾太多 摇头装作不懂
看这星空明灭 铸就谁的樊笼
都是老咸鱼了 谁没有一点喜悲
我绝非饕餮 只是想填满肠胃
三口两口冰糖 敌不过陈年苦水
我绝非饕餮 只是想夜能安睡
(咀嚼咀嚼咀嚼)把孤独通通消灭
(啃咬啃咬啃咬)全部一口口吃掉
(吞咽吞咽吞咽)悲伤得难以下咽
(消化消化消化)还是要保持微笑
故事来了又走
谁也不想多作停留
游戏在真实世间
和咸鱼有何分别
大概总有人在梦中
流离者追逐虚妄
既然真幻没有界限
这一切有何所谓
我面带倦意一身狼狈
总好过没有任何信仰可随
(爱与美食不可负)
忽然醒来忆年少风华
唯愿有暖风吹拂你发间
越写越觉得利达确实比莉达欠揍得多[ 字数7431
如果感觉有什么不爽的,那就踹一脚再说吧!
。
————————————
在新城市,总会有许多新事情。
对“门”的评价他可以说上一长串,至于怎么通过的门就更有另番麻烦要提。不过他觉得完全没所谓,出来了自然不会轻易想着回去的事——或者说,不存在着欢迎的家,根本没有回去的价值。
他本身就算不上重亲之人。
那般家庭,不如随便哪的旅店老板来得亲切。他们的最终利益相近,而掺杂了其他感情进去的一方反而变味。
心不在焉的数出几枚金币,有意无意的瞟了眼老板堆起的笑脸。
纯粹为了盈利的更为自然。
——至少他诚实的都写在脸上。
转头看了眼队员,似是不满于过分安静的环境,将钥匙递过去时发出了很明显的哼声。
这种程度的小暗示,露西娅和梅伊倒是习惯般的无视掉了。
黎黎的碎碎念则源源不断的传来。
忽的升起一股无名火,开门的力度也不自觉加重几分。领头踏出旅馆,在入住之前,他想先看看这个由所到的城镇,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停留的意义。
背后的是三人小跑跟上的脚步声。
眼生建筑立于地面,陌生面孔徘徊其中。三两人群相聚相谈,轻微声响由远至近。
远离喧嚣之物,清净得令人发慌的时间段。他不适合待在这种环境中,甚至想捏住谁的耳朵让人发出疑惑声来打破这份莫名寂静。
利达并不觉得自己是最吵的那个。虽说地上能被踹的小东西,全被他踹了一脚。
隐约能听见身后露西娅与黎黎的细微交谈,响动虽小却尤为明显,时不时插两句话进去的梅伊,一副害怕吵醒他人睡觉的语气十分刻意。
他可不觉得这附近有人在这个时间点睡着了,也不介意偶尔故意把早早睡着了的人吵醒。
为了将附近的小石子踢个遍,临时决定的滞留小会儿。露西娅见他这样干脆就回到梅伊背上让其站在原地等着,梅伊则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看着一颗又一颗的小石子被踢到不知何处。专注于某件事会让时间过得很快,踢到基本上只能听见黎黎对附近的长篇点评了,他就开始觉得应该差不多。
否则又会开始一场重点模糊的争执。
在城镇消磨时间无疑是件令他恼火的事情,更令他恼火的便是时间根本没有被磨掉的迹象。时刻确实有一秒一秒的在走,但是他的世界断断续续,上一秒是一分钟前,而下一秒才到五分钟后。
对暗月城的回忆仅剩于此。
一夜无事。
面临的第二个晚上,是第二天一早的事。
利达从未对夜晚这么不满过。
这个任务的要求是迄今为止遇见的另一种类型,不过不妨在心里简称为植树。
先前在手中把玩着的种子散出光辉指向一方,眼望不远处确有城镇,而灯光稀疏已然说明定非什么热闹时刻。他们所在之处四周环山环壁,除此之外,还响起一种若有若无的细声细语。
好似幼时耳边的温柔低吟,而要如此比喻的话又太过抬举。在野外耳闻这种不知音源的响动,只要是有点经验的冒险者都只会陷入警戒——所有事物都不值得直接相信。
小队在安静聆听这点有着莫名的默契。
于心不满。
一声吼音便是他对这种闹鬼般声响能做的事了。
对较大声响有些敏感的梅伊倒是第一个被吓到的人。
吼音在壁中悠悠回荡至消失不见,随后能听见的幽幽细语则再次响起。
“干嘛啊突然吼一嗓子不小心吵醒别人怎么办到时候人家找过来了全都要你负责哦跟我们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掩盖了非自然音的抱怨声从未意料之处突然响起。
“当然是因为对这种声音感到不爽。你很喜欢这种声音吗?”
视线转去石壁,口中话语不停。
“不会喜欢吧,这种就像你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叽叽喳喳一样,总会有种吼一声斥开的冲动。”
不,只有你有那种冲动吧。
梅伊和露西娅几乎是同时在心里吐槽。
虽然认识利达不是一天两天了,但那种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语气所带的槽点,根本就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
而要说清楚的话,可能利达会说得更“清楚”。
对此,听觉最为灵敏的露西娅不愿意去触碰那个开关。
“什么啊!照你那么说的话我们全都要吼一声吗怎么可以那样呢那可是不道德的行为我们应该更加遵守道德准则至少…”
“我们是冒险者,冒险者要比平常人更有警惕,我说你……”
二人各自的独特语调一句接一句的道了一路,梅伊甚至开始觉得这并不算长的路途突然就变得蜿蜒曲折了。
他甚至记不清刚刚利达跟黎黎的重点到底是在说什么。
踏入小镇,说不上多明亮的灯光,稍微唤醒了梅伊的失神。
这里似乎是一个公园。
利达在安安静静的公园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瞅瞅手里的种子。而之后,他一下子坐在长椅上,虽然坐姿有些夸张却也老老实实的平静下来了。
——见鬼。
众人的表情在这般光亮下并不算清晰。
没小会儿,利达就满脸烦躁的起身踹了脚长椅。
“这边就听不见那种声音了……莫名其妙。不过这样也好,总有许多事情是我们要做的。走了,去旅馆。”
因为营业时间长的原因,在一片毫无灯光可言的建筑物中找到旅馆还是很轻松的。虽然也不乏找着别的什么,不过在梅伊进去之前,领头探路的就出来了。
转几条小街,明字写着旅馆的店确实不难找。
“啪!”
在夜晚就显得尤为大声的推门,显然是让旅店老板受到点小惊吓了。
利达一定是不知道怎么对家具好,后方队员一顿窃窃私语。
不可一世的表明来意,与之很让他满意的是老板的态度。
那献媚的笑容比暗月城的那个还要亲切。
老板似乎很习惯利达的废话连篇,就好像以前也遇见过类似的客人一样。
也亏他应付得来连珠炮般的提问,黎黎都开始佩服这人的记忆之强了。
一堆问题中,他们从老板这儿得知,在镇外听见的声音,似乎是前不久开始的——而且是由镇长家附近传来。
似乎跟镇长有关系,但是,镇长说并不知道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利达咧了咧嘴。
视线则向露西娅的动物伙伴那边儿跑去。
“露西娅,熊熊借我。”
被挑起了好奇心,能当即满足自然是最好的。
已经拿到钥匙的几个人,站在门口转头一望。唯有Ted很干脆的开门、锁门,不再言语。
梅伊用了几分钟的发愣反应过来他跟Ted是被分配在一间房的。
“没有熊熊的话,睡不着喵……”
很不情愿。
“不对……”
已经向熊熊靠近许多的利达,忽的停了脚步似是想起什么转而望向露西娅。
“我听不懂熊熊说话。”
是啊,你又不是德鲁伊。
露西娅的本能让他不自觉的朝梅伊靠近了几步。梅伊看看利达又看看露西娅,倒也没看出个理所然来。
利达则几步过去,很直接的抗起露西娅就走。
“是时候去看看镇长家附近找乐子咯——说起来你不就是最好的生物雷达吗?露西娅,今晚上可别想睡了,谁让你是猫妖精呢?哦对了,熊熊也带上,反正你也不睡了一起带上也不会怎么样……”
露西娅挣扎无果,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挣扎中稳稳抓住了一旁无辜的梅伊。
不知面具下作何表情的黎黎目送着三人离去,期间不忘将钥匙插入了房间门锁里。
梅伊也跟上来了让利达有些意外,因为扛着露西娅,他没怎么注意露西娅还拉着个踉跄的梅伊。
失去睡眠时间的人莫名增多了。
去镇长家的路上,满是露西娅要求把她放下来的要求以及利达不想让她跑掉的拒绝。
至少露西娅把梅伊给放了,虽然梅伊觉得现在回头也有些晚,打算干脆就跟着去一下。若不是为了绕开巡逻的卫兵,这一路上的人家都被会利达的平日音量给吵醒。
即使如此,绕过卫兵经过的一些窗户,还是偶然会亮起。
因为周围似乎有着在镇外所闻的缥缈窃语,梅伊不确定这是被利达吵醒的还是本来就醒着。
左转右转,实际上利达也有些绕晕了。不过根据旅店老板的描述,也算是看见了就连熊熊都认得出来的建筑物。
这便是镇长家。
更主要的因素可能是因为再次明显起来的声响吧。
三人一熊悄悄靠近镇长家,寻得个暂时的巡逻死角停留。利达这才将露西娅放在地上,之所以带上猫妖精,就是为了让她仔细听听音源为何。
在镇长家附近转悠一圈儿,倒是能感觉声音来自四面八方。
“嗯……”
集中精力努力聆听的表情。
没小会儿就变换成了疑惑的样子。
“听不出来在说什么喵。”
“哈?!”
利达不可思议的拽了拽露西娅的耳朵。
“明明是猫妖精啊你们不是以听觉嗅觉在众生物中吃饭的种族之一吗?竟然会听不清楚,要知道带你出来可就是为了……”
几番抱怨。
除了对这种声音的烦躁感上升之外,想了解这种声音的欲望也变高些许。
露西娅眼看又要被一通说,极速爬上了梅伊的背后。利达只是看了眼梅伊,随后转头望了眼空无一人的街道。
巡逻卫兵应该要回来了。
叩桥不渡并非懦弱,利达在心里这般。
翌日。
因为Ted锁了门,只好跟本来是独自占用一间房的利达共用。虽然黎黎为了等露西娅而没锁门,不过也因此有些声响会令她稍微在意。
——他们回去之前的声音大抵是楼上的旅客,至于回来之后就很可能是利达在回忆那种耳边私语时一拳打在墙壁或者床上发出来的,梅伊也为此睡眠不算很好。
倒是Ted看起来尤为精神。
今天的行程在昨日就定好了,唯一不知道的Ted倒认为只要跟上就罢。露西娅在告诉黎黎行程之外自然会谈些别的,利达偶然回望时,似乎能感受到女子二人散发的不满气场。
不过也不是第一次了。
理所当然的轻松无视掉二人。
夜间拜访无果,唯一收获的情报就是,那声音确实跟镇长的家有着不可否定的关系。昨天自然不可能进去,而白日的拜访则不足为奇。
不过见到镇长还是等了小会儿,这让利达莫名的有些不耐烦。
镇长是个外表精干的中年人。
待客之座质量较好,作为谈话代表的利达用了很多话表明来意。
虽然没有对此产生怀疑,但是也难免有疑问。
“你从刚刚就一直提到纷争……也就是说,纷争会影响'门'的开启吗?”
利达顿了顿。
“当然,当然,如果这里不存在纷争,我把门种下就走了多简单啊。又如果这儿的纷争另有其事,那便说出来,一并解决便是。我是冒险者,想解决这件事这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而你也确实很需要这方面的帮手,对吧?”
实际上,他对“门”没有太多想法。
不管完成任务的附加条件是什么,他倒都愿意去一试。惊喜指不定来自何物,至少这种声音引起他的注意,那便有一段时间开始执着于解决了。
不管这里的纷争是什么,或者说本地其实不存在纷争,利达并不是很在意这些。
有事自然是好的。
“嗯……确实。”
镇长明显是被说服,这个声音究竟给居民带来了多大的困扰,他是最清楚的。而这件事本身就跟刺猬没什么两样,虽然就在那里,但就是只能看着它而不知从哪儿下口。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各位帮忙调查这件事了——事实上,如果我对此事有头绪的话,那么早该把这件事解决了。还请各位用独到的眼光来查出这件事的真相吧——不过还请各位尽量不要打扰到镇上民众的正常生活。”至于不自觉笑起来的利达,可能是想先踹一脚刺猬再说吧。
“我会尽量的,调查中会做什么我也说不出个准数。那么,有发现时我会再来找你。”
话罢,起身领着小队走出门去。
“话说……半夜三点是阴气最重的时候吧?”
记起昨日听见那等声音时的模糊时刻,梅伊向众人提出问题。
“啊。”
利达转眼望了一望,随后耸肩摊手不置可否。
“说起阴气,后边儿那个戴面具的不就非常重吗?”
“哈?!”
这般的不管白日夜晚都可能跟他顶嘴的情况,总是挑起利达的好胜心理。
要是拌嘴都拌不过,他就不是火元素裔。
“啧啧——总感觉你无时不刻的都在针对我啊,你倒是说清楚我跟阴气哪儿有什么关系喂你给我说清楚我哪儿阴气重了?”
利达领着路,头也不回的拖长语调。
“啊啊也真亏你还感觉得到我是在针对你,针头是要刺进面具里面指着你才会发现吧?要是为此弄坏了你的面具那还真是——抱歉啊?弄坏了可不好呢,面具小姐。”
梅伊似乎看见了黎黎面具下的青筋暴起。
“不就是被嘲笑了嘛还要计较那么多!啧啧,面具损坏也不用你操心啊若不是长相问题我也不想整天带着面具嘛,露西娅——抱抱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喵…!不要吵架喵!”
露西娅迎上黎黎扑进怀里顺带拍拍她背后似是在安慰——本来应该因为手短的原因拍不到应该拍的地方。
“把你的耳朵治好。”
利达对此嗤了声。
在一旁观望的梅伊发现,突然就变成黎黎安慰露西娅了。
“你这人怎么对女孩子这样!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找到对象的,欺负女孩子就是大反派!”
嗡嗡语调略显愤怒,抱住露西娅之外空出一只手比了中指。
Ted露出了一副原来是女孩子的表情。
“噢?这可就不得不再说说你了。中指是女孩子能竖的吗?不能——我说,你不注意的地方太多了,如果写一本书可能会叠满整个图书馆吧?……喂Ted,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就声音而言虽然嗡嗡嗡嗡的,能听出来是女孩子吧?所以我说啊……”
梅伊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看看那边,摆着个劝解手势却完全不知道如何阻止两条滚滚长江。
工作还是要继续做的。
让露西娅随便找了个看起来懂事的小孩子,对于声音的情报他们是不嫌多的。
“那个声音!每天晚上都有,完全没睡好。”
那个小孩子看起来对那种声音非常不满。
“具体是什么时间段出现?”
梅伊蹲下身子,尽量保持与之平视。
“那个……什么时候出现……不固定呢。”
小孩子一番思索便摇了摇头。
没什么特别有用的情报。
“如果是中年妇女的话,说不定会知道点什么呢?”
梅伊撑着膝盖站起身来告别小孩后,道出了似乎是人间真理的话语。
每天遇见了就会叽叽喳喳个不停的中年妇女么——
可行。
点点头予以肯定的利达,迈开脚步便开始寻找街上行人中的中年妇女。
利达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个对中年妇女出手的变态,黎黎悄悄的跟露西娅碎碎念。
中年妇女倒是不难找,只是露西娅为了别的原因,似乎特意找了些具有一定特征的妇女问话。
——那位妇女身材很好,一点都没有中年的样子。
真的是中年妇女吗?这么说会不会有些失礼,也不知露西娅是如何确认这位女士是中年妇女的。
而当利达问起声音,那位女士倒摆出了中年妇女特有的神秘兮兮,压低了声音略略靠近,道:
“那个啊,据说是镇长的儿子受到了诅咒,很快就有不幸降临啦!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消息,利达略一点头朝她道谢。
镇长似乎还瞒着他们很多事。
告别了妇女,便重新往镇长家走去。
艾伦镇长明显是对他们的来意感到意外了。
“亨利啊……不知各位找他有什么事呢?”
“自然是能解决声音的事,如果没事的话我怎么会来找他。”
利达有意无意的朝镇长投以“你到底瞒着我们什么”的表情。
当然,镇长看不懂他的表情是在说什么,顶多也就觉得利达不太好说话罢。
“这样啊……请稍等,我去叫亨利上来。”
镇长下了楼去,留一队人员暂且在待客室内。
“绝对有很多事。”
也不知利达在对谁说话。
众人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说不上多久,艾伦镇长便领着他的儿子上来了。
亨利面色苍白,黑眼圈也很重,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好一阵子都没休息好之人,是个人都感觉亨利跟这件事干系很大,利达就更是未等他入座,就开始询问他是否听得出来声音来源,就像在身后说话,能听出来音源来自于身后这般。
亨利小心翼翼的坐下来,沉沉的做了番思索。
“听不出来……但是,那些名字我确实不认识。”
连身为猫妖精的露西娅都听不清的事物,这个孩子能听清的样子。
“什么名字?”
“‘大卫、约书亚、乔治、雅各布’……似乎是这样,而且是小孩子的声音。”
利达时常会注意一旁镇长的脸色,好巧不巧的,恰好看见镇长在听见这些名字之后面色古怪。
“哦?”
利达神色不愉,转而望向镇长。
“怎么,你认识?”
“很抱歉各位,亨利他有些累了,我送他回房。”
艾伦镇长十分坚定的扶起亨利,没管利达的疑问,就这么下楼去了。
“……”
利达的不悦顿时变得更为明显,甚至在镇长的身影消失之后轻轻呸了一声。
“我们得去问问这些名字都是些什么人……都叫什么来着?”
“大卫……约……约等于?桥…桥洞……”
“…没记住。”
几人东拼西凑,可算是想起来了整堆名字。
亨利大抵是十几岁左右的孩子,但是与之同岁的孩子都只是摇摇头道并不认识。
而镇长的面色终是让他跟这件事明码标价的扯上了标签,可以说利达已经开始怀疑这是镇长在自作自受。
与镇长同岁之人,也不知道。
“问问老人怎么样?”
说实话,他们快把所有年龄段的人都问个遍,就差那种在棺材里边儿的人了。
担任雷达的露西娅,轻易寻得个面目慈祥的老人。
“那些孩子……”
老人似乎是挺久没听见这些名字了,再三确认后,叹了口气。
“那是以前与艾伦镇长一起在矿坑工作的孩子,后来矿坑发生事故,去世了。”
众人不自觉摆出一副闹鬼了的表情。
“镇长没有被卷入其中?”
“镇长当天刚好不在。”
……刚好不在。
这可说不定啊,利达眯了眯眼。
“矿坑太远了……我们去墓地看看吧。”
“墓地?!”
女孩子们几乎是同时发出惊呼。
“是啊。晚上去墓地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是不是很刺激?”
一顿点头。
“那么,晚上就全部去墓地吧。”
墓地安葬着在矿坑中去世的孩子,至少他想确认那些声音是否也存在于墓地。
夜晚。
墓地的景象跟别的墓地没什么两样,墓碑,墓碑,还有墓碑。
——除了女孩子们紧紧跟着梅伊及Ted以外。四人跟利达保持了好一阵距离,就好像如果有恶灵跳出来,要吃也是先吃利达一样。
作为牧师的Ted倒是对此不是很在意,反倒是梅伊也像个女孩子一般看起来勉勉强强的。
一秒,两秒。
利达本来就并非什么耐心十足的人,他不擅长守株待兔之说。对女孩子们来说非常漫长的十几分钟,利达没一会儿就会这里走走那里走走,时不时还发出嘀咕声及不满的咂嘴声等。
夜晚的墓地,寂静得可怕。
就在利达快要完全失去耐心之时,露西娅抖抖耳朵警觉了起来。
她听见了那种声音。
“……来,来了喵!”
梅伊和黎黎身子一抖。
利达闻言朝四周望了望,随后让露西娅听听是从何处传来。
“从镇里。”
……
踢大石头太不像一个牧师会做的事了啊,利达。
他总感觉被镇长耍了一遍。
没什么确切的证据,但是主观浓郁的利达此刻心情差到一定程度。
最想做的事,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踹开镇长的家门,然后冲进去把镇长打一顿再好好问个清楚。
可能其他人也不大抵会阻止。
差点就将脚顺势往门上踹的利达,停住了脚步。
一顿急促的叩门声。
没一会儿,一个下人开了门,疑惑的望着几个深夜打扰的人。
“我猜……现在没几个睡着的人吧?”
下人满脸奇怪的望望利达又望望屋里,转而懵逼。
“让开。”
利达满脸都写着不耐烦三字,推开下人朝内走了两步,随后停下来朝可能是卧室的方向喊道:
“艾伦!我们有一些白天无法叙说的发现,所以我在晚上来找你,起来再听听那是什么声音吧。”
语毕,暂无回应。
镇长应该比他想象的要知道更多事。
下人见他站着不动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正要反应过来,就被利达再次一把推开。
镇长家确实是声音的源头,连墓地的风头都被他家给抢了。
踏出鬼宅,头也不回。
下人目送着几人走远,小小嘀咕了句神经病便关好了门。
利达等人则折了回来,他们试图联系上亨利,亨利此刻定是被声音所困扰而未睡着的人。
窗边,亨利房间的帘子拉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见里面。利达没多想的叩了叩窗。
……这不是更闹鬼了吗!
无果。
“为什么你不能变成猫呢?”
夜行动物是最好的夜间访谈者,虽然也不确定亨利会不会对猫科动物感到好奇。
露西娅一阵语塞,最终也只是抱紧了放哨中的熊熊。
此时的镇长家,就好像一个巨大的铁盒子,密不透风,无法找到任何的突破口。
愈来愈恼。
一行人倒也只能回到旅店,问了老板些许小问题。
也只能问到,老板对镇长的工作抱以肯定。镇长艾伦以及其子亨利的更多细节,利达也看不出来这个满脸堆笑的人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
第三个夜晚,讨厌到令人烦躁。
一眨眼就终章了我却连序都是队友帮填的【跪
一直以来都咸鱼着对不起队友朝雾雾对不起黑羽君!
我……我是有填坑的愿望的!但速度实在是个悲剧……咸鱼瘫.jpg
总之先打一个本月的卡。感谢朝雾一直以来支援各种台词和梗和角色!
相关→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3677/
+++++++++++++++
小夜-雪中散步见闻
+++++++++++++++
时间是十一月初。影雪降下的日子。
影雪,这属于影祸的白色残骸从天空中不断飘落着。就像要把整个世界都笼罩进自己的死亡中去。
这或许也能算得上是十分壮丽的死亡景象了吧?但这景象实在不能让小夜满意。
星川小夜。这个活过许多许多年的萤者,从以人形实体存在于世的那一刻起,就拥有着向往毁灭的天性。她喜欢欣赏事物的毁灭,尤其是美丽的事物。各式特殊的死亡对她而言就如同香醇的美酒一般,值得细细品味。这影祸凋零而成的雪花,对许多人而言,应该算是难得一见的奇景,但她倒已经见过数次了。
不够……这不够美丽。即使像是在整个世界降临的雪,实际上也不过最多是笼罩着这大和全土而已罢。况且那黑鱼虽已化为残骸,但它其实仍然存在。像冻土中的蝉,它在蛰伏百年之后,就又会重新出现吧?碍眼的轮回,碍眼的重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而已。这般拖泥带水,不彻底的死亡,不够美丽,不够纯净。
果然,要超过那个人永远死去的瞬间,要超过那种耀眼夺目的绚烂,还是太难了吗。
漫不经心地作此感想,小夜收回仰望天空的视线,看了看四周围。
不远处正是京都府立鸭沂高校。百夜期间也算是依旧维持着井然有序的学校,此刻似正乱成一团。有不少人正慌乱地逃出来。从涌出的人们口中的只言片语可以推断出,似乎有破落在校内出现了,不必说,自然是已经出现了牺牲者,而且似乎还在增加呢。
这学校,这时正在变成一个绽放着死亡的漩涡,似有一股看不见的潮流将人卷入,大门方向有光透出,但一点都不显得温暖,靠近了些还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隐隐看见教室窗上泼洒着如墨痕般的血迹。她注意到有个不是学生的人正逆着人潮往学校内部跑去。那是个穿着白衣黑裙的年轻女子,嘴里喃喃着“黑羽君”,一脸着急担忧的样子。记得那孩子是叫做美代子没错吧。正想着,她的身影一晃就挤进校门消失了。
若是在平时,这里对于小夜来说,大概能算是稍稍值得一看的剧场吧。不过此时她并没有多做停留,只是维持着午后散步般的步伐,悠悠然从流出的人潮边缘经过。
漫无目的,她依旧在雪中往前走去。
若是非要说是有什么目的地……那也许就是走向自己的结局吧。
以这世间的标准,她所做过的事之中能算得上是“罪行”的可说是只多不少。一直以来她都像是走在雪中却滴水不沾一样不着痕迹,没有谁在幕后发现她,更不用说对她做出什么制裁。
但如今却不一样了。因为一件无聊的、无意义的、细小的偶然的事。她索性将自己坦然暴露在了执法者的目光之下。说是执法者,不如说是……执掌着这世间某些轮回运行之法则的,某种高高在上的存在。
这样一来,她余下的时间应该不多了。能迎来怎样的结局呢?她欣然期待着。
脚下小路的另一端,出现了某个熟悉的小小身影。
是那位叫做冬野霜月的永暗族人。曾经,她以为在这孩子身上看到近似于“那个人”的纯净光辉,不知不觉动手试图将这光芒扑灭来着……虽然失败了。
他应该不是特意来告知她的结局的吧?应该只是去帮忙解决学校的混乱。按理说学校里本就有着一位永暗常驻,但想必是恰好外出或是出了什么别的岔子罢。
这样想着,小夜看着冬野的方向,露出了和平常毫无二致的笑容。
果然,他只是维持着淡漠的表情,迅速地与她擦肩而过,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明明她曾经害得他卷入残酷的事件,遭到很过分的对待。明明最终揭穿真凶的就是他呢?但这些也都无法在他的心中留下任何波澜吗。
这样就好。如果不是这样纯粹的光辉,又怎会引得她的注目呢。
也许原本有机会,试着慢慢努力将他摧毁的。那毁灭的瞬间又会绽放出怎样绚丽的光辉呢?说不定能够超过那个人,能够超过那个至今都独一无二的瞬间——
不过现在也已经没有机会做到了。
但,结果,他果然和那个人,一点都不一样啊。
那个人。她一定没有爱上过他。
但谁知道呢……在他死去的瞬间,她是否变得有点想要喜欢上他了呢?
也许结束正是开始,但她果然是不喜欢轮回的。
不过也差不多了吧。马上就能够脱离一切,迎向彻底的,纯粹的,浓烈的死。
若能如她所愿……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
以上,先走到即将结局前。中间缺的东西以后争取补上!
朝雾雾你真的不考虑帮我填坑吗!!!【超大声耍赖皮
我又回实阵了……
上接自己的:【白虎/玄武线章叁】闻道犹迷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7638/
沿着小路前行不久,眼前便是一片开阔地。
行至此处,周围环境已与上次所见大有不同。想来这地宫既然藏有诸多宝物,自然不应只有先前那半段迷宫。林鹰扬觉得自己和连海生当时大概只是误打误撞走到了出口,而这次才是真的进到藏宝之处了。
不过这后半段地形复杂,道路错综,谢林两人虽有了些经验,也不敢轻易决定去向。又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壁走了一段路,却是遇见一人面色青白,倚坐在墙边。
谢楠云见状也不犹豫,忙上前替那人前检查。男子听到有人过来面露喜色,可待看清来人却又神色古怪起来。谢楠云似乎不怎么在意,一边把脉一边询问对方是否遇着什么机关,见男子支支吾吾,又问,“其他人呢?”
“都死了。”男子沉默半晌,说道:“李老三下的毒。”
谢楠云先前被困在这地宫里三十余日,其实也并不是孤身一人。
自彼时与连海生失散,她在那机关处耽搁了不知多少日后,曾遇到过另外一伙寻宝的人。两边都觉得人多能多个照应,更何况谢楠云懂得医术,便相约一同前行。
这伙寻宝的人显然经验丰富,干粮火石带的充足,路上也是一团和气。
许是给有备之人的奖励,竟让他们在一处密室里发现了个放满了金饰的小匣子。寻宝的队伍按照来时的安排分了金饰,谢楠云觉得自己只是半路加入也没帮上什么忙,便婉拒了自己的那份儿。
可没想到这一团和气却在此刻开始散去,就连当初性子温和的郭四哥后来也不肯对她伸出援手。
而正是这个郭四哥,此时正身中剧毒躺在谢楠云面前。
不过自己虽然因他们受伤,但是行医之人自不可见死不救。至于此人究竟该不该为那些所作所为偿命,谢楠云也不想妄下定论,一切都应等到出去后把他送交官府再行定夺。
一番回忆不觉思考良多,谢楠云回头见林鹰扬对两人没头没尾的对话果然是一副不解的表情,便掏出解药,避重就轻道:“当初和连兄弟分散后,我有幸遇到他们,结伴走过一段。可惜后来又走散了……”
见谢楠云喂他吃了几颗丹药,林鹰扬不再多问,到两人身畔一同坐下休息,“能再遇到就好,既然有缘就一起出去吧。”
谢楠云点了点头,“这几颗药只能暂时控制毒性,我们要早些出去,带他去找对应的解药才是。”
【此处应有一个机关,但是我想不起来了……想起来我就补……(跪着】
这厢几人刚刚脱险,便听得墙壁另一侧有惊呼和石门落地之声,内里掺杂着几句金文的咒骂。这些句子林鹰扬自是熟悉的很,下意识要开口询问情况,又突然意识到不妥,忙是警惕地看着大家。
谢楠云一路遇了太多机关,这下听到别人遇险,心中更是担心,“方才动静这么大,恐怕是遇到了落石,也不知有没有人受伤……只是,我们这边也有伤病……”
而林鹰扬此刻满心想的都是之前远远看到过的人和刚刚听到的声音,赶忙道,“这声音我或许认识,不如我去看看,谢娘子便带这位大哥先走一步。谁要是先到了出口,便留个记号就是了。”
谢楠云一番权衡,也觉得这般最为妥当,三人便分两路而行了。
与谢楠云道别后,林鹰扬又向着之前听到声音的地方走去,但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又觉得仿佛有人跟着自己,想必是构造奇妙。
大概是自己来的晚了,一路上见着好些个触发了的机关,虽未见得当时情形,想象一下也依然觉得触目惊心。
他在石室之间又找了半晌,虽不得去往隔壁的通路,却是看见了当初与徐飞白与人交手时,自己在后面隐约看到的那队人,只是当时与徐飞白交手那人仿佛不在队中。
此番距离更近,林鹰扬也不急着上前查看,只是一边在后面跟着,一边观察起那行人的身份。
走在后面的是两个侍卫,侍卫前面半步的是林水成。
那走在最前的少女想必……
知了那几人身份,林鹰扬也就不再在意脚步。果然,前面的人听到响动便转头回来。待看清楚来人,却是少女先唤了出声:
“撒赫温!”
Q&A
Q:楠云在虚阵究竟发生了什么?
A:就不告诉你。(。 楠云将来会自己说明的!请催她更新!
强行写了一段楠云的剧情证明自己还会更(。
不过还是好短啊……
特别感谢林屠荔枝借我NPC使用!!!好怕OOC(。
越写越烂……感觉不如直接发个提纲……
e站联动e-group山海间
主要活动地区为qq群
参与需加群申请审核
群号:476394164
这里是,山海间招生办
人间界大型帮会山海间
真诚招各路修士侠士妖修鬼修精怪
不论修为,只求心诚
帮规(不断更新)
壹.入帮需使用本名(圈名)
贰.需行正道,循礼数
叁.不可扰乱凡人社会秩序
肆.现代21世纪凡人社会生存考核及格以上
伍.帮会成员限华夏生灵,尽情谅解,外邦友人需在外交部办理签证,并需有一个以上的帮会成员作为负责人
陆.山海间内禁止斗殴【如有需求另开结界(讨论组)
说人话:
1.这是一个古风同好交流群,文手画手都能来玩,对能力没有要求
2.大背景是是东方玄幻,但是和武侠类是共存的
3.要回答好进群问题,如果对古风理解有误我们是不会放进来的
4.不定时会有小企划,群内所有成员均可提供世界观与脑洞,每期投票决定使用哪个世界观
5.实质为古风爱好者日常交流群
6.世界观可丰富多样,如修真,低魔,妖魔,聊斋,江湖,武侠,市井,网游,现代玄幻……
“呼呼……刚才真是太危险了……”两人一路疯跑回森林,确定背后没再有冰锥了,马提克松了口气把卡叶放下说道,“呜啊……对、对不起……是我的错……”卡叶自责地低下头,尾巴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没事啦,花瓣有收集完吧?”马提克笑着拍了拍卡叶的肩膀,伸手把最后一片花瓣递了过去。
“嗯嗯,这样就都收集齐啦。”卡叶接过花瓣放进瓶子里塞好塞子,小心翼翼地放进腰包里。
“好了,那咱们也该回去啦,再晚就要着凉了。”马提克说道,带着卡叶往回走。
“别着急走啊,大老远跑过来一趟,自然得招待一下吧?”
略戏谑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来,马提克立刻转身把卡叶护在身后,警惕地拿剑张望着,“龙、龙帝那边的吗?”卡叶有些紧张地问到,“嗯,极有可能是刚才袭击你的人。”马提克说到。
“正解哦小哥,确实是我呢。”乔尔因笑着走了出来,烟晶石紧跟在她后面。
“啧……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吗?龙帝那边的人还真难搞啊。”马提克皱了皱眉头越发警惕起来,他能明显感受到这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
“你这次好好在旁边呆着,别乱动。”烟晶石跨步走到乔尔因前面说道,“什么!?我还想再露几手呢……”乔尔因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但还是遵从了烟晶石的安排,乖乖站在了一边。
“烟晶石,受教了。”烟晶石紧紧盯着马提克,伸手把背上的盾牌拿了下来。
“马尔斯马提克,请多指教。”马提克顿时来了斗志,“你看准时机,可以的话你先走。”他又悄声跟卡叶耳语了几句。
卡叶刚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开始战斗了。侧身避开烟晶石狠狠砸来的盾牌,马提克挥起重剑朝她腰间砍去,烟晶石立刻抽剑扛住这一击,发出清脆的金铁交戈声,重剑顺着剑刃划过去,蹭出一溜火花。烟晶石强扭过盾牌的方向,朝马提克背后砸去,马提克挥剑挑开烟晶石的剑,另一腿狠狠踢在盾牌上,两人迅速跳开拉开了距离。
“呜啊……能、能不能帮上忙啊……”卡叶焦急地看着打得热火朝天的二人,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真、真的要走吗?
不行!不能丢下马提克先生一个人!!卡叶心想。“马提……!?”,“别搞错了对象哦小猫,你现在的对手是我哦?”卡叶话还没说完,突然射过来的冰锥让他踉跄着才躲开,乔尔因笑着看着卡叶,笑容里似乎藏着更可怕的东西。
“这、这个难办了啊……”卡叶努力让自己镇定下莱,但是实力的差距已经让这局成了定局,“也、也许能拖延一下下……”卡叶咬了咬牙,他紧紧盯着乔尔因,一边又努力尝试着和枯木联系起来,这样完全增强了他的战斗力。
“嗯……还是尽早解决掉吧。”看着卡叶的举动,乔尔因知道留久了他没好处,她挥了挥手,冰锥随着她的手臂的摆动浮现在空中,全部瞄准了卡叶。
“再见了啊,小猫。”乔尔因对着卡叶做了个枪的手势,冰锥立刻朝着卡叶射过去。
“糟、糟了!”一时间有些躲闪不及,卡叶眼睁睁地看着冰锥离自己越来越近,一下子有些慌了神地闭上双眼。
“谁说就再见了?龙族欺负一个兽人不觉得不公平吗?”冰块碎裂声以及嘲笑声在卡叶耳旁响起来,卡叶最后只感受到了来自冰屑的凉爽,“吉利娅!?”卡叶兴奋地叫了出来,吉利娅则是回复他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等、等一下,中途加人是作弊的吧喂……”乔尔因强笑着说道,“管他什么规矩啊?你刚才不也在欺负卡叶吗?”吉利娅重新摆好架势,朝着乔尔因冲了过去。
“糟糕……等一下!?”乔尔因有些心虚,要是普通人的话自己的法术还能派些用场,但是面对战士的话自己真的得退退暂避其锋芒了。乔尔因刚想后退,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脚脚踝被树根紧紧缠住了。
“抱、抱歉了!”卡叶的木爪正插在土里。
“嘶……麻烦了呀……”乔尔因有些紧张地看着愈来愈近的吉利娅,实在不行的话她还能变成龙挣脱开,但是那样的话动静未免太大,而且对方的龙还有两只……
“滚开!”烟晶石反应过来乔尔因那边的危险,咬牙直接蛮横地撞开马提克,后跳几步急忙挥剑挡在乔尔因面前,“又见面了啊你这家伙,”烟晶石有些凶狠地笑道,“上次的战斗还不算结束吧!”
“当然!自然是不够尽兴!”吉利娅也笑起来,她似乎回味起了那场畅快的交战,可惜时间太短,“不过我现在劝你们乖乖撤离,两条龙欺负一条的话,有点儿不符合礼节呢。”她说着把剑插回腰间。
“嘁,撤退吗乔尔因。”烟晶石有些不爽地瞪了吉利娅一眼,小声问道。
“嘛,既然人家都停手了,那我们就回去吧。”乔尔因耸了耸肩,划开缠住的树根,“日后我们也会再见的吧。”她边说边笑起来,随后带着烟晶石又返回营地。
“呼,你去干嘛了啊这么晚了。”吉利娅松了口气转身问道,“我把菲利克斯先生的花拿回来啦。”卡叶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样莱特瞑小姐也许会好受些吧。”
【莱特瞑的帐篷】
“那、那个……打扰了……”卡叶这次问准了人,找到了莱特瞑。
“怎么了吗卡叶?”莱特瞑抬起头,她似乎在写信的样子,“你的伤应该好全了吧?”
“啊、啊是的……”卡叶慌忙说道,随后走过去把瓶子拿了出来。
“这、这个是菲利克斯先生留下来的……请、请打起精神来吧……”卡叶小声安慰着。
沉默以泪水的溅落宣告终结,莱特瞑颤抖地拿着瓶子,轻轻呜咽着。
“卡叶……你是个好孩子啊……”莱特瞑摸着卡叶的头、笑了起来,似乎瓶子的里的花瓣也因为她的振奋而稍稍动了动。
隐约能看见信的开头。
[致Raffaello]
无垠沙海。
本来应该是一个让人担惊受怕的环境,不过对龙王的军队来说,由于物资充足,在沙漠里的行军并没有太大的困难。
算不上非常舒适,不过至少不会让人难受吧?
托龙王后勤队的福,像零这样的佣兵部队也受到了不错的待遇,每个人都能分配到足够的粮食,也有抵御风沙用的斗篷。艾森哈兹凭着他的铁匠手艺,在正规军和佣兵之间都很受欢迎——最初,他的巨大体型和不善言辞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不过当他用精湛的手艺将大家的武器重新变得焕然一新后,便很自然地被军队和佣兵们接受了。
然而,一切的平和都只是表象而已。
虽说正规军人依然士气高昂地准备在沙漠中迎击龙帝的军团,不过经历了两场挫败,佣兵部队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跟错了主子。
当然,这会影响全军的士气,为了不给自己惹上麻烦,佣兵军营里的众人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都不会太大声,也会刻意避开正规军的人。
不过,还有一个人,已经打算开始行动了。
现在正值深夜,皓白的月亮正在群星辉映下悬在高空。
沙漠的夜里还是很冷的,众人都在各自的帐篷里休息。
月光下,一个不算太高、身材精壮的人影已经来到了佣兵营的最外侧——他机敏地躲过了哨兵的巡查,没有经历多少心跳时刻便顺利地来到了外侧。
“……零。”忽然,一个声音叫住了人影。
此前,艾森哈兹正在正规军的随军铁匠铺那边,帮助那儿的铁匠完成军人们的武器修缮工作,多亏了他帮忙,才能在明月尚未西落之时就已经完成了任务。
带着铁匠们的谢礼,艾森正要回到佣兵营休息,就遇上了偷偷摸摸跑出来的零。
被叫住的零身体僵了僵,故作镇定地对艾森举起手:“哟,晚上好。”
“…………你要去哪里。”艾森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询问着零。
零的视线不自觉地移开了,他苦笑了起来,却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当逃兵。”
按照艾森对零的了解,他不认为零是个会背叛同伴的人:“为什么。”
“你也听说了吧——龙王军现在的处境有多恶劣。”零漠然地眯细眼睛,瞥着身后的佣兵营。
艾森摇了摇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零苦笑着叹了口气:“那……我该走啦。我只是不想浪费自己的生命在这种愚蠢的战斗上而已……直接去挑战一条巨龙可能更有意思不是么。”
听着零半开玩笑的话,艾森用他低沉的声音说:“我……觉得要对所属的部队忠诚。”
正当两人交谈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从稍远些的地方传来:“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两人同时向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穿着轻甲的狼人手持长枪,快速地跑了过来,零觉得自己好像看到过他几次,这家伙应该是佣兵吧。而当他走近后,便对艾森哈兹礼貌地问候:“原来是艾森先生,感谢你之前免费维护我的武器……”
“小事……举手之劳而已。”艾森也同样向他低头致意,狼人又看了看旁边的零:“请问,二位这么晚了还不回营地休息吗?”
零皱了皱眉,思考该怎么回答。自己并不想弄出太大的动静,但是又不知道艾森会怎么回答。
正当零思考着要不要推迟自己的脱离计划时,艾森开口了:“我正从正规军那边回来,帮他们修缮武器。零是我带去的帮手,我们两个正打算回自己的营地。”
“呃,请问有令牌吗?”狼人苦笑了起来,他伸手挠了挠自己的狼脑袋,“抱歉,营地这里也是有规章制度的……呃,好歹我算哨兵……”
艾森摇了摇头,伸手从自己携带的小包中拿出一块有着金属光泽的牌子,递给狼人看:“……辛苦了。”
“好嘞,不好意思哈,谢谢配合。”狼人仔细端详着令牌,看了会儿后,便还给了艾森,“那二位好好休息,我继续放哨咯。”
“……接着。”像是体恤深夜放哨的狼人一样,艾森又从包中拿出一个苹果,随手抛了过去,狼人接下苹果后,高兴地比了个拇指:“多谢!”
直到狼人走远了,零才舒了口气:“呼……真是多谢了。”
艾森也少见地叹了口气:“你,打算去哪儿?”
“放心啦,我不会去对面阵营的。”零摊了摊手,“这种大规模的仗,太麻烦了………不有趣,也不像剿灭山贼那种事情一样有大义名分。”
顿了顿,零看了看艾森:“双方都有他们自己的正义,这种冲突,最麻烦了。”
艾森咀嚼着零的话语,看了看高挂的月亮:“逃兵……么。”
“安啦,我连定金都放在本来我的床铺那儿了,虽然会不会被同帐篷的人拿走我就不知道了……”零耸了耸肩,“我好歹也算立了点小功,已经尽人事啦。”
“…………虽然不合适,不过,我也许,可以理解一点你的想法。”艾森久违地开始组织起自己的语句,向零道出自己的想法,“……不过,我更喜欢战场。”
“嗯——”零拖了个长音,眯眼笑了起来,沙漠的晚风吹过,零的耳朵动了动,“那么,再见咯。”
艾森“唔”了一声:“……嗯,有缘再见吧。”
蓦地,零伸出了拳头:“忠义是好事,可别死了哦,虽然相处才短短一个月不到,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
看着零的样子,艾森的嘴角翘了起来,他伸出自己和零的脑袋一样大的拳头,和零轻轻碰拳:“你也是。”
简短的告别,没有挽留,也没有劝诫,艾森注视着零的身影在月光下越来越小。
直到最后,消失在无边的沙漠里。
【Ending:离群的流星】
~零的故事 Fin~
春季里的南方午后温暖明媚,往日街上都是出来散心的人。
今天,国王的军队推搡着几个被牵制的法师冲进被包围的TWI俱乐部。
十个国王军士兵和一个背叛里世界的叛徒,都被冻结在不会融化的坚冰里,变成了不会融化的冰屑,在被施法的香槟塔里循环喷涌。舞厅里几乎看不出什么打斗的痕迹,只有地上浅浅的一层水,快要干涸。
这是瘫坐在地上的“魔法师”交代的。但这并不能减轻他的罪行,他将被斩首示众,无论他怎么解释自己只是个骗子。
被魔法水泡困在门厅的人全都被关押起来,TWI俱乐部被查封,组织者正在调查中。
“魔法师啊,请接受我的挑战。”男人说,“我带来了雷电之灵!”他也转过身对台下示意。
台下哗然。
“Oh damn……”A跺脚,咒骂着。
裁缝眯眼看去,然后语调欢快地对Ace说:“Ace,你的笼子还是那么好看啊,我都想单买几个来摆在店里的橱窗里了。”
A抓住他的肩膀,“Oliviero,”凝视他的眼睛,“我的朋友。你现在立刻离开俱乐部,下次看到你我送你一打最新款的笼子,好不好?”
OlIviero瘪嘴看着Ace。
“我拒绝接受你的挑战。”“魔法师”的“里口音”听起来就像他的手法一样虚假蹩脚。
忽然静下来的人群让这句话正好可以传到Oliviero和Ace耳朵里,Ace向外推Oliviero的动作也放缓下来,阴沉着脸。
“你!没有拒绝决斗的男人!”男人恼怒地瞪向他,“你在羞辱我!你这个花哨的戏子!你必须接受!”
说着他用钥匙打开了笼子。
“That bloody man!”Ace顾不上Oliviero,从门口冲向起哄人群。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让台下的观众集体噤声,被刺激过度的人们下意识地紧闭眼睛。
等他们睁开眼睛时,看到一只看起来像是狐狸的生物飘起在半空,周身跳跃着闪电。最前排的人们不用垫脚也能看到,那个男人已经一片焦黑,只有笼子完好地跌落在舞台上。那只飘在半空的狐狸眈眈地凝视着少数弱势群体,即“魔法师”先生。
“魔法师”此时已经头冒虚汗,“It’s real,real…what’s this…this thing!”即使口口声声恐惧着,他还是摆出了一副能够应对的架势,举起了他的魔杖。
“啊……啊——!”第二排的女人最先反应过来。
“魔法师”拿下又扔掉了他出水的帽子,这无法对雷电使用。
整个俱乐部开始尖叫骚动,有些人从Oliviero面前跑走,有的人站在原地。没有人理睬倒在台上那具尸体,稍后他被后台的工作人员悄悄拖走了。
“魔法师”疯狂旋转到差点跌下台,风刮得前排睁不开眼,但那个生物仍在半空纹丝不动。
那些留下来的,因愚蠢而大胆的人们对“魔法师”喊着:“制服它啊!我们的魔法师!上!”
有个男人抡着一本词典厚的图鉴喊:“那是ThundeFool!是真的ThundeFool啊!人们绝对是嫉妒它的狡猾智慧才会称它为愚蠢的雷电……”那个人不停地说着,“它的状态…按照书上说的…它正在蓄积电力!它现在不能动!冲啊魔法师!”此时想问他的里世界图鉴从哪里买到的人也吓得难以迈步。
“魔法师”只得又拿起“火把”,鼓气,谁让ThundeFool才是雷电专家。
“让一让请让一让……”Ace粗鲁地甩开这些喊着“喂!”的蠢蛋向前疾走。
一只过热的手抓住他的手臂,他愤怒地试图甩开,却发现是篝火。
“…?”Ace不解。
“第一排的那几个人。”
Ace看过去,他惊觉自己始终没有注意到他们……他们让他难以聚焦视线,就像被什么拒斥了。
“黑魔法…黑法师?”Ace问篝火。
“感觉上不像,他们气息不友善,但也没有什么元素的味道,最重要的,他们站姿过于端正笔挺,从演出开始,他们就没挪动过哪怕一点。”
Ace看了一会篝火提到的细节,“……士兵?!”他捂嘴悄声惊呼。
“似乎是。”Oliviero凑过来。他对篝火举举杯,“你真帅。”篝火不置可否。
“你怎么还…啊啊啊啊…什么兵在他们动作之前这里都要被夷为平地了!怎么办!这里可是做生意的好地方!”Ace捂头痛呼,篝火却走向前去,“嘿!”
“魔法师怎么了……”
“不会是打不过吧……”
三把火过去,“魔法师”气喘吁吁,ThundeFool周身的闪电在飞快地游走,就像即将爆发。
留下的人已经开始心里打鼓,大部分退开舞台附近低下头三三两两的交谈,有的人几步一回头地离开了。那些白衣服的人还在那里。还有少数的一些人没有后退。
“咦,那是谁啊?”一个一直关注舞台的人说,周围的人都抬头看向舞台。
篝火站到了舞台中央,比魔法师离ThundeFool更近。
“高跷?卖艺的?”台下一个男人挑眉。
“女士们先生们安好。我是魔法师先生的助手,接下来,由我为大家继续表演。”篝火不卑不亢的对“魔法师”和台下鞠躬,两边都对他摸不着头脑。
“助手?”女人质疑地上下猛打量他。
“我们要看魔法师!你下去!下去!”一个变声的少年用难听的声音喊道。
“献丑了。”篝火充耳不闻。
叫嚣间,ThundeFool开始频率缓慢地闪光。
人群尖叫着飞快地扭身后撤,等他们回过神的一瞬间光芒正到最亮,他们赶忙闭眼,接着听得一声雷鸣,比起第一声这声就像是被什么格挡了。当雷声的能量不再回荡得让人眩晕,他们睁开了眼睛。
艺人正操纵着几朵变换颜色的漂亮火焰,ThundeFool被制服在地,每次试图蓄积电力都会被火焰按倒在地。
台下终于响起喝彩声。“魔法师”冲在前面向人们鞠躬,篝火弯腰捡起笼子和钥匙。
“好!再来一次!”一个明显喝高了的声音和着酒瓶的爆炸声,以及狐狸的嘶鸣声在篝火背后响起。
“嗷呦——”狐狸带着火焰冲进人群。
“啊——!”一部分人群被狐狸追逐着奔逃。有的人跌倒,有的人被严重烫伤,尖叫和哀嚎声此起彼伏。
这在篝火的意料外,他瞬间定格了飞溅的酒液,再让它们受重力控制直接下落。他在舞台上有些为难。士兵在最前排,不能使出再明显的魔法了,也不能撤回阻止它蓄力的火焰让它继续电闪雷鸣。
匆忙之中,一道高速的水瀑和一个巨大厚重的冰笼和同时施加在高速移动的ThundeFool身上。它身上的火焰被水瀑近乎熄灭,冰笼沉重地落地将他定格在奔跑发力的姿势。
鸦雀无声。
昏暗的舞厅中央巨大的蓝色魔法阵让人难以忽视,地毯上的美人鱼仿佛在游动。
一个穿着斗篷看不到脸的人站在魔法阵上方。所有人震惊地看向他。
“这个笼子……就是装这只Thun…什么Fool的笼子!是一样的!你们看!”有一个人来回指着这个魔法师和篝火嚷起来。
“一定是这几个魔法师的阴谋!他们想对表世界复仇!他们要害死我们!”女人说。
“魔法师才没有那么坏!”青年说,“是真的魔法阵啊!”
“你懂什么,闭嘴!”男人说。他反复确定着自己的家人并没有受伤。
还能行动的人开始向外跑。除了这个青年,没有人为看到魔法阵兴奋,表世界的仇视教育此时发挥了作用。
“孩子,你父亲说得对,这正是魔法师的阴谋。”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慌乱远离魔法师的人们向开口的人的方向看去。
正是白衣的一行人。
这一行十人脱掉一身白袍,露出里面的军装,他们恪守制度地穿着军装的斗篷——这个国家表世界军的军装。
“代表国王和正义,专程来逮捕尔等。”领头的人对使用魔法阵的魔法师说。
“嗯……”那个魔法师发出思索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有力,“请问‘尔等’都包括谁?”
“自然是你,和台上那两个魔法师。还有这整间聚众反动的鬼俱乐部。”
两个士兵拦住了正要溜出门的几个人。
“一共三个魔法师。”
“有错吗。”
“数字没错,但是人可能不对。”
另外一个精壮的士兵站出来,“你他妈废什么话。”一口乡土的口音。他的下一句脏话被领头人阻止了。
“你什么意思。”领头人。
“我是魔法师。”
“我知道。”轻蔑的口气。
“台上有一个魔法师。”
“……”领头人不耐烦地一挥手,士兵向舞台走去。
“我可不想和一个魔术师一起被称为魔法师送上断头台,这是种羞辱。”他戏剧性地摇摇头,“何况他只会三四招把戏呢。”说着,他抬手挥动伪装成了一根手杖的魔杖。
瞬间舞台的地板被掀开,无数风妖精被放飞产生一阵气流。“魔法师”尖叫着漏进了舞台,篝火则踩着火球腾空而起。
“你的火球,差点没浇灭。”这个魔法师有点玩味的小抱怨。
“是啊。”篝火,魔法师看了他一会儿。领头人正要开口,他抢先一步,“那边那位兄弟,你的笼子挺漂亮的。”他看向Ace的方向。
Ace和Oliviero身边有几个人可以作为掩饰,Ace没有接话。
那魔法师一笑,一弹指用水滴打碎了Ace的杯子上半截。
没有酒洒出来。Ace皱眉和那个魔法师对视。
“兄弟,你的酒冻冰了。”
“他笼子的设计相当棒!”Oliviero举杯。
“Oh hell.”Ace把冰戳在额头上。
“那么你打算怎么靠近呢,先生。”那法师笑着,摊开手。
“我们自然有备而来。”领头人语罢,几人周身分别张开了一张黑色结界,和Ace的很像,但是布满黑暗波动。是个黑魔法师的手笔。
“哦…隐身的,”那法师一下沉下脸色,“叛徒啊…”嘴角的笑意变得冷酷,“我今天来是听说有有名的法师来演出才前来拜会,没想到,一个有名的法师是骗子,两个无名的倒是高手,现在还多了一个不敢现身的叛徒。两位,叛徒的事上我们应该是一个立场的吧。”说着他对着那些群众挥动法杖,“叶公好龙。”那些被空水泡包裹的人的尖叫声原地消失,又从门外传来。
Oliviero被送出去让Ace松了一口气。
“清理门户。”
小镇的钟楼里有一口上上个王朝留存至今的铜钟,爬满绿锈,每日报时。
“四点了……”一个女人数着钟声,“洗菜吧。”她唤回在外面玩耍的孩子帮忙劈柴烧水。壮年男人们多数还在工作,看着渐渐下滑的太阳,期盼着回家。
市井和睦,炊烟渐渐升起。
有几个人站在那口老铜钟下看着这座城市,各怀心事。
“加入我们吧。”刚刚把水注进一个叛徒和十个敌军的肺的魔法师,自我介绍叫Simon,“我们是主张里魂表才的组织,不是叛军。我们的科学家学问不比表世界的差,表世界可学不会我们的魔法。两位兄弟,里世界的崛起需要你们。”
“人类最终得自己解决。”篝火说。Simon闻言眉毛猛然抖了一下,看着篝火想问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看Ace的选择。
从窗口能看到钟楼下往返侦查的官兵。
“托你高看,你们是时代的英雄,我只是个生意人。说句讨人厌的话,我坚信永恒存在的是利益,不是神或者势力。”Ace回答,“今天最让我愤怒的大概就是他们搅和了我的生意,还有那个炫耀死的男人。当然,谁都不会喜欢叛徒和冒充者。”他耸耸肩。
“I see……好吧,早习惯被拒绝了。”Simon摘下一直戴着的帽子,向他们一个行礼,“兄弟们,很高兴认识你们。后会有期,我们会胜利的。”一跃而下,乘风而起穿过云层。
每个里世界的学生都会御风而行。
日落时分。
他们从云层中跳过这个张贴了他们通缉令的国家,在相隔有点距离的国家走着,走在一座水城里。A执意要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俱乐部或是地下市场。
“我对钱多人傻的地方有第六感。右转。”篝火跟着他走到一处宽一点的街面,右手就是一串泊船。整条街中间的位置,人们似乎在围观什么。两人走过去。
遥遥的听到歌谣的旋律,让人想到几个世纪前的黑暗绝望、朴实快乐的岁月,自从它们一股脑被归为“里世界的恶行”之后很少再能遇到体现这段时间精神的事物。
Here they are.
“你瞧,这座城市有生意啊篝火。”Ace抬头看篝火,发现他又像个老人,在看不知名的地方。两人走到人群里。
篝火的高跷让他在人群里颇为显眼,吟游诗人看到了他。两人对视间,曲子和歌词猛然转向描述更久以前的岁月,可能是还没有史诗的时代,这是个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
“闪耀的森林,解困的灵魂……”
吟游诗人空灵的声线带走人们的思绪,直到一曲终了。人群在几个不知道是不早就在那里的硬币前散开。
Ace正要转身离开,篝火上前给诗人的匣子投进一个银币。诗人向他微笑致意,然后转身收拾行装。
Ace看到了他的包袱皮一角,有一个熟悉的纹章。
他未来得及开口,诗人已经转入小巷。Ace震惊地对篝火指着诗人离开的方向。篝火点头。
“喔…他可真是魔法氏族的遗少了啊…”Ace看着那个方向说。
夕阳正好。
第二话(下) FIN
Illusorisch TBC
存……存檔???其實忘得差不多了就是突然翻出來了覺得這個設定好搞笑啊我也很在意這種充滿了百合酸臭味(……)的設定所以這邊存一下【然後繼續讓它回到文件夾角落積灰(刪)】
有色色的內容
【反轉性質的世界觀設定,只是一味地需求異端,和各式各樣的女孩子】
上種•人類:本世界中最為高貴的種族,生育力極強,人口昌盛,科技發達,是十分強大的存在。
必要之惡•惡魔:本世界觀中普通的種族,非人,是最初因為神說“要有惡”而誕生的。外表越是接近人類越強大。
必要之善•天使:本世界觀眾普通的種族,非人,是最初因為神說“要有善”而誕生的。外表越是接近人類越強大。
•總之越像人類越強,天使惡魔要是生下來一出生就是人類樣貌的孩子是大喜臨門。
•要是有意外能讓惡魔/天使變成人類脫離永生,是好事;反之人類變成任意一方都是處罰。
•神不知道存不存在,大概只是個用來扣鍋的中立者。
•天使惡魔並不是完全對立的關係,相反非常需要彼此來維持世界的平衡。
•其他設定和別的天使惡魔系差不多。
人物設定:
魔界:
麻王(178cm ♂ 惡魔) :本作的主人公,因為家離7-11便利店太遠,而打算征服世界。出生時就是人類的模樣,因此被寄託了家族的眾望,目前是個十六歲的少年。
魔王(168cm ♀ 惡魔):目前統領魔界的最強女性,麻王的母親。是位強大又豪爽的女性,酒量驚人,最愛地獄酌。
魔王妃(154cm ? 惡魔):外表是蘿莉的人外史萊姆,有觸手。魔王的妻子。讓魔王生下了麻王、混沌肉和安梅,自己生下來帕帕姆(被自己吃掉了)。
混沌肉(??cm ♂ 惡魔):一坨肉塊模樣的惡魔,是個肥宅,麻王的哥哥,時常拜託麻王去便利店買東西。
安梅(174cm ♀ 惡魔):麻王的姐姐,百合娘。
淫魔公(170cm ♀ 惡魔):世上最強的淫魔,達成了十萬人斬,現在正在向百萬人斬努力中。除了赤色的眼睛完全是人類女性的樣子,大和撫子長相,意外地穿得很嚴實,據本人說是因為這樣脫的時候才性感。
百獸之男(186cm ♂ 惡魔):因為○○是蛇而DT了幾千年的各種野獸結合體。前段時間有幸成為淫魔公的第十萬人斬并脫了DT。
天界:
愛美(直徑50cm ♀ 天使):看起來是一個漂浮著的大眼球,長著翅膀,沉默寡言的三無系,是女孩子哦。
帕芙(164cm ♀ 天使):迷迷糊糊的電波天使,偶然被安梅相中,於是兩人陷入了你追我逃的奇妙戀愛物語中。
“凭什么呢?”笙误笑起来,利索地拒绝了卡叶的请求,跟刚才几乎判若两人。
“诶、诶?不不可以吗……”卡叶一下子有些没反应。
“对啊,所以我说啊,凭什么呢?”笙误说着慢慢走近卡叶,“而且你打断我的悼念,也是你错在先吧?”
“唔啊啊我、我无意冒犯的!”卡叶急忙说道,恐惧地一步一步后退,“我、我只是……”
“哈哈哈哈哈!你还真信啊!”笙误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充斥着嘲讽和鄙夷,“我不过是钓个鱼罢了!还真有人信啊哈哈哈哈!!”
“是吧?”他突然盯着卡叶,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是,纯白色的瞳孔呢。
卡叶呆呆地看着笙误,他看着自己在对方眼中的倒影,同样也看着自己。
【啊呀?这是谁啊?】
嬉笑声从心中响起来,卡叶却动弹不得。
【打扰我……是想死吗?】
“喵啊!?”卡叶猛地回过神,随即大口喘起气来,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一下子冷得他开始瑟瑟发抖。
他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尾巴从红褪成了绿色。
“你可真是有趣呢……”打趣声响起吓了卡叶一跳,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笙误已经走远了。
“等、等一下!菲、菲利克斯先生不是笙误先生的伙……”
“别提什么伙伴不伙伴的了,他啊,不过是个工具罢了。”笙误头也不回地说道,顺带着挥了挥手消失在了树林中,“保好自己的命吧,小猫,别死了哦~~”
卡叶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最后颓丧地坐到地上。“果、果然还是不行吗…我还是太…”,“呼,兽君那家伙走了?”另一道声音在空地上响起来,卡叶转过头,一个正挠着头的红发青年走了过来,“他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诶、诶?您是?”卡叶迷茫地说道,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我是马尔斯马提克!叫我马提克就好!”马提克笑着走过去,“这么晚了是出来干什么呀?”
马提克是在锻炼的时候听到有响动才出来看的,他看见卡叶慌忙地追过去,自己也就跟着过去了。在知道兽君也在的时候,他就躲在树后面没出声,一直等兽君走了才出来。
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
“我、我只是想去找菲利克斯的花……但、但是请求兽君失败了……”卡叶站起来,有些灰心丧气地想要回去,“马、马提克先生的话……会愿意带我去吗……”他说着,早已做好了失败的打算。
“好啊,那我们走吧,这里也离那里不远。”马提克笑着答应了下来,“这样吗……诶、诶?!”卡叶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还以为自己又被拒绝了。
“走吧!我也很想再见见灵君呢。”马提克说着走过去,拍了拍卡叶的头,“而且只要叫我马提克就好啦。”
两人一路赶到两军交战的地方,能看到龙帝已经驻扎在了那里,隐隐约约能看到巡逻的身影。
“啊,在、在那里。”卡叶四处张望着,终于在枯败的牧草间看到了那些蓝色的花瓣,幸好这几天没什么风,还没有吹走。
不过花瓣的位置有些微妙,它既在逃跑范围之内,也在容易被发现的范围之内。
“嗯……那我陪你过去,我在周围巡视。”马提克想了想说道,“咱们要快一点儿,不要拖太久,五分钟的话够吗?”他看着卡叶说道。
“啊……”,“放心啦,不够的话我也能给你拖出来的。”不等卡叶回答,马提克又补充说道,带着一个极矮自信的笑容。
“够啦,谢谢马提克先…马提克啦。”卡叶忍不住地笑了出来,莫名地感到了安心。
“OK,那我们就行动吧!”马提克说着,两人开始朝着花瓣慢慢行进过去。
到了目的地之后,马提克小心地在周围巡逻起来,卡叶则迅速地收集起花瓣。
“菲利克斯先生……”卡叶触碰到那些柔软的花瓣,痛苦又在心中蔓延滋生,“啊啊不行……得、得赶紧才行……”他摇了摇头提醒自己要抓紧时间,把花瓣一片一片的撞进瓶子里。“呼呼……再差一点儿就…噫!?”卡叶正准备去拿最后一片花瓣,尖锐的冰锥突然毫无征兆地斜插在他面前,离自己的手指不过半厘米,微微的寒气散露出来,让卡叶浑身发毛。
“走啦!别愣在那里!!”马提克着急的叫声终于把卡叶从恐惧中拉了回来,他迅速跑过来俯身抄起最后一片花瓣,强行转身一脚跺在冰锥上把卡叶横搂在腰间就跑。“嚓嚓嚓!!”几乎就在马提克转身的一瞬间,大小不一的冰锥接二连三地从空中射过来紧追着他的脚步,每次都几乎擦边就能击中,像是形成了一条冰刺的道路。“可恶啊!别欺负人啊!还是小孩子啊!”马提克不满地叫起来,侧身挥剑砍碎了些射过来的冰锥。
“抱、抱歉唔啊啊啊!!”卡叶几乎要哭出来,“我、我搞砸了唔啊啊啊!”
“没事儿不是你的错!”马提克急忙安慰道,“咱总之先回去!”
“跑了啊。”看着逐渐消失的两人,有着红色短发的女子微笑起来,指尖飘动着的冰晶一下子消失不见,
“怎么了乔尔因!?有入侵吗!”听到了不太对劲的响动,一只灰犬兽人急忙赶了过来问道,“……没事儿烟晶石,别那么紧张,来了只小猫,我招待了一下下。”乔尔因半含笑着摆了摆手,“顺便也招代了只龙。”
“要追吗。”烟晶石沉声问道,握紧了手里的剑。
“好啊,追。”
四、射杀孔雀
法尼奥在凌晨时分醒来,看来这里的薄暮和黄昏一样久。他坐在昨晚小队集合的地方,难民所的门口,可以看到屋顶间隙的长天。这里没有月亮。意大利也有这样的长天,由九几年的漆了颜色的砖瓦堆砌出来的,楼下有咖啡厅,服务员往泡沫上挤好时巧克力酱,画哄人的笑脸或心形,他目睹那番景象时还没有到喝咖啡的年纪。纽约也有这样的长天,四十五号公路的W出口直到长岛的停车场,长天、长岛,几千对情侣在两者之间结账、接吻。他和一些朋友蜷缩着腿在SUV的前座里呼呼大睡,女孩们在后座。它们到底是同一片天空,现在却不是。他很快发觉这个想法是怀念过去的一种迹象,便暗暗等待有人过来,聊一些事情,好盖过地底陌生的轰鸣。对陌生的恐惧总会浮上水面的。现在还没有,他隐隐感到即将到来的阶段,却又无可奈何。适应环境与受伤几乎一样,现在他们正处于身体的应激反应导致的一种兴奋状态,思维迅捷且高效,冷漠,不受伤感的影响。接下来是恐惧、疼痛、呕吐、保持清醒。每人的策略都不同,直到最后一刻,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否能从这次受伤中存活下来。
卢娜醒的很早,她说要去整理军械设备。格拉醒的也很早,但显然他的早起是源于习惯、孩子的精力,而不是因为巨变的不适所导致的。从来到队伍的第一天他就曾问小男孩是不是基督徒,格拉回答了,是的。
刚到纽约的那一段时间,他究竟是否选择了投靠宗教,并伴随罗曼蒂克式的想法,为事物的存在与缺席找一些解释,哪怕它们违背怀疑者的灵魂。他当时既没有社交目的,没有压力,没有和世界的连接,为什么有人死在街角的群架,为什么有人死在少管所,那会让他的死更宝贵吗,为什么通感会发生,英文单词有五克重,为什么器材室玻璃房外的日落令人如此不安,物质之上是否有精神层面的存在,这些问题的答案究竟是否重要,他的知识与现实脱节了。为了填补那段巨大的缝隙,即便他选择了宗教这一种方法,端坐在学校的基督徒圆桌的一角时,他会从未感到期望能感到的满足,或宗教性的狂喜。信仰的悬停持续了很久,直到来到这里,黄昏变成刀下的血液,刀下的上帝的血,流向他的脚边,染红了裤腿,指明他这份悬停早已转化成下一段虚无主义的征程的开端。
素食者与基督徒有时让人感觉到一种相似性,二者动机却完全不同,前者为行为,后者为精神。意大利姑姑也许是游荡的基督徒,他从来都不太清楚。她也没有遵循传统的意大利风范,不留尼采的书籍在书架上,陪着邻家小孩周日去主日学学校。纽约高中的许多同学也是,数量要比想象得多(假设包括一些受家人影响本是基督徒,却不参与每周基督聚会的人)。去康乃狄格州后,姑姑与纽约的基督团体断了联系。假设他再坚定一点,再说服自己去更相信上帝一点,理解信仰的沉重、神秘主义的绝望的孤注一掷,同时理解“不信的激情”,二者矛盾的碰撞。至少这样能让死亡更有意义。假设他曾有幸瞥过过齐奥朗的挣扎,推测出自己多半相似、又更犹疑、更轻浮、更无足轻重的路途。多年之后,在承认生命一毛九分的价值的同时,他是否会坦然一些,这已经是有回答的问题了。
法尼奥同时又意识到战争于他即为宗教的代替品。本身有些难以理解,但如果拿一件小事来作类比,就很好看清了。曼哈顿每周五晚有一个名叫会进行一些小众音乐会,演出者是现场自荐,质量不好,有时候一场能有三十多个演出者。观众按到来的早晚入座,有人站着,有人坐在地上。法尼奥有一次去打发时间,在中途进入,找了一个靠门的座位,正想听一会儿就离开。整场下来总有人开门进入、离开或去门外的厕所,走廊的强光和保龄球馆的大灯以五分钟一次的频率照在他脊背上和余光里,他因此感到烦躁,正准备起身之际,他发现侧前方坐了一位金色直短发的女孩,穿吊带背心、拖鞋和短裤,漫不经心地把脚放在凳子上,一直玩着手机,不论台上表演的好坏,她不曾鼓一次掌。他本来如此烦闷开门的亮光毁掉了演出的体验,现在却爱上了它,因为每次亮光照在他背后的同时,也照到了女孩的背后,使其脊背与发丝能被看见。如果战争不曾发生,他要么会直接选择离开生活的演出,因为不满于它的规划者的混乱和即兴性,就在来到康乃狄格州的几年之内;要么会睡着,自我意识不再有任何机会出现,为了避免在演出这个公共场所睡着,着了感冒,他也会提前在睡着前离开。但是战争,以其独特的苦痛,一明一暗的恼人的亮光(它本不属于演出的一部分,而是人悉悉索索造出来的东西),和其映照出的阴影中的某种美丽与价值恰如其分地留住了观众。
在这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的凌晨,法尼奥小臂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又一次问他是否还信奉上帝。格拉十三岁,可以用孩童无辜的沉默来挡过成人的莽撞而刺痛的提问,他却很快地以一种实用的口气肯定了。远处教堂的圆顶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比其他基督教堂更漂亮的天空装饰吧。他们之间因此形成了一个滑稽的反差,信仰宗教的孩子更真实,更不留恋于梦幻。格拉没有尝过好、善、乐,因此也不会把自己战争的苦解释为为了上帝所受的苦、荆棘冠下宝贵的疼痛,他也不奢望神迹,也不高尚化自己的行为,不撒旦化对他举起的枪口。可以想象,每当一天结束,他回到布拉格某一个不知名的教堂时,神父如何抚摸他的额头,告诉他上帝又降下眷顾,收走了许多灵魂去天堂,作为大天使翅膀下依偎的小鸟。并坐在一隅的饭桌前,为虚幻的信仰所祷告两分钟,在这两分钟内又有成百的小孩死去。他作为人,同时也作为宗教上最大的悖论,亲吻自己的十字架时哪一片嘴唇是忠诚的呢?
“那说说你的小朋友们都去哪儿了?”
法尼奥此刻尚不知世界之大,为傲慢所掌控,这是旁观者的傲慢,说得出任何愚蠢而尖锐的话,而非选择改变自己。这时对于他,世界只有一个颜色,即是自我的颜色。格拉的真实无法侵入他的梦幻。他意识不到那是梦幻,是基于缺失,而非基于现实残酷的一击。
格拉首先确认了这句话的意思:“什么小朋友?”法尼奥选择了一个具有普适性的意象,回答:“那些和你一起吃饭的小孩儿,在每次上战场之前你们可能还曾互相鼓励对方,你们打架,不过你不对他们开枪。如果你在教堂长大,你们也可能一起唱过诗。”
他接着说,几乎有循循善诱的味道,他把语速放慢,单词像夜晚海上的波纹一样停滞:“有些调去了别的部队,我没在指那些。我指另一些,他们永远地留在了布拉格,你明白永远什么意思吗?他们没可能被调走了。你这次被调走,有一些下次会被调走,而那一拨人不会。”
“他叫什么?亚当?杰卡布?都不是?他现在在那片云后面看着你吗?这样的孩子上帝会怎么补偿他?书里怎么说的?”
格拉没花一秒,直白地承认了,回答说:“不,他们死了。他们的死和其他的死一样。”他停顿了一下,皱起了眉头,第一次使用了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他说英文时以简洁为习惯:“上帝和他们的死没关系。上帝在遥远的地方。”
“当你要死时上帝也在遥远的地方吗?”
捷克小孩儿慢慢意识到法尼奥想问什么。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想这个问题。但世上其他的任何一个圣徒都会穷其一生来证明它,即在生命的结束,是否会有一双洁白的双手将他们的灵魂托起;他们的上帝是否能实现诺言。每个圣徒同时都相信自己是上帝的爱人中独特的一位,或是世人中独特的一位,必定落入这两个分类其中之一。而他不相信自己是独特的,和其他基督徒、无神论者、怀疑论者一样普通,如果他们有罪,那他也必然有罪,即使他不该有罪。对他来说,死后的世界并无区分。一个实用主义的基督徒。格拉平静地点了点头:是的。
“我不在乎。”他轻轻地说。
创世纪第三天是海洋的形成,生命的开端,自然元素巨变的结束。第三天也是人们认识到不会再有任何基本的变动了,不会再出现洪水将他们带回战场。卢娜不再整理军用设备了,紧绷绷的手掌掐着很多团空虚的空气。她先其他人一步,飞快地进入了疼痛的阶段,流露出女性的弱点。法尼奥走遍街区,有时候莫里斯也在,他们去寻找能做的事情,发现这里人们不互相对视。这里也有舞厅,酒吧,像陈列宝藏的玻璃盒。彼时人类以缭乱的光线刺激自己,驱逐生活的平淡和愚钝;这里却以平静为稀有,如同封闭的球体,它们酒吧的灯光只有黄色,还有一种黑色的光,没有音乐。每一个酒吧装载着一小片黄昏的第三阶段,给予顾客绝对的孤寂,产生精神上的出神。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每人与每人的模样都不近相似,创造出生活中愈来愈大的不同。连浮于表面的肤色都曾将掀起人类社会从底部到顶部的革命,形态与触感皆有不同的居民又经历过多少次怒目相对呢?多少次陌生人欲言又止的脸?只有寂静能将一切统一。怪不得使用拉丁文。他们的对话如此精简,必须要使用根本的词源才不会引申出歧义。他们的艺术会是多么单薄呢?极简主义的盛行。艺术的另一面即是战争,他们的武力又多么发达呢?
第三天结束后,沉默像疾病一样蔓延了。它并不是真正的沉默,而是因对话的空洞而导致的意义上的沉默。卢娜每天都确认认识的几个人的安全,每天重复着相似的话,摸摸格拉冰凉的额头;她讲道,她已经适应了这里的情况……却希望如果自己没那么快适应就好了。法尼奥回答道,他在四零零玖时一直有这样的感觉,但至少还有子弹告诉他们:不是的,这是战场。卢娜安静地看向他,问道我们是否已经说过这个话题了。法尼奥说你装作没有吧,再多说几句吧。卢娜说,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同样的情况在莫里斯与他的对话也发生了,但是他们都不点明,含糊着努力推动着沟通的发展。他们去了一家小酒吧,有几位年纪大点面容姣好的女性请了他们两杯东西,他们俩都不认识那个酒的名字,坐在不流通的黑暗的光线中努力辨别着酒杯的边缘,试图做出一个完美的碰杯。失败了很多次之后终于成功,他们赶紧把味道奇妙的酒喝下去。法尼奥对其作出评论:太难喝了。莫里斯说,对。法尼奥说,你该拒绝她们的,还不如以前的廉价的酒。莫里斯说,那不礼貌。但确实不如以前的酒。法尼奥笑了,说,好的,好的,你的国家很在乎礼貌;我的国家不那么在乎。莫里斯想了一会儿,说,你的国家……
直到最后,法尼奥对重复了无数遍的谈话内容忍无可忍后站起来,失望而反。莫里斯看起来不怎么在乎这件事。在进入四零零玖的第一天,他们按顺序就报了一遍自己的国籍:法国、冰岛、德国、中国、捷克、美国……我一直想去那个国家。是吗,为什么?听说以礼貌和绅士为道德。那你的国家……
沟通变成了一件没有目的的行为。没有新信息了,一切都滞留在距离现在千万年的战场上。他曾在纽约感受过一模一样、分毫不差的空洞,像一个死后褪色的孔雀。那时候还有药物能赋予它迷幻中的宝蓝色。第三天晚上,法尼奥看到终于拿出项链、凝视着它的卢娜,问她其中有没有出现过图像。她说没有,她不会期盼它有。但是每次打开,就能在窗外看到家乡的天空。这就是孔雀尾巴上的宝蓝色。他面对着像纸一样空白的大鸟,尝试过用未曾去过的环境和海洋去填满,还不知道成功或失败(会失败),几公里以外的子弹横空打进它的肚子,它像破纸袋似的漏出里面装的东西,被血和泥土上了色。如果上帝一直开枪,它会一直流血。现在子弹用光了,他又要面对褪了色的孔雀。交流没有用,超乎感官的酒的味道更没有用,物质是没有帮助的……法尼奥心想。要不就在以自然为基础的文化环境长大,孔雀活蹦乱跳,永远不用死去,每个人从出生那一刻就有永久的伙伴;他来到了纽约,失去那个选项,现在只有人与人的联系才有用,仇恨或关心。
第四天白天,电视上播报了卢娜被通缉的信息。格拉的脚步声风一样从走廊略过。当时他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看到后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又坐了回去。
1.喜欢燎人头毛的火系老木棍
2.穿得像个火法的水系法师
3.吸溜一口会被翅膀卡到嘴的面条
4.我们从未知道以诺克手里有多少盐
5.我们也从未知道满月和乔尔因的亲妈身上长了多少肝
各位对号入座吧(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