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真的存在?!”罗杰一脸惊讶:“但这和小墨有什么关系?”
“不许叫小墨。”
“呃……和唐墨有什么关系?”
“大概就是因为神的一个失误吧。”
“你不会是在传教吧……”
“……切,小屁孩不信算了。”
正当曼莱恩准备离开时……
“曼莱恩你到底是谁。”
是唐墨的声音。
曼莱恩转过头,唐墨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这种眼神,和曼莱恩第一次见到唐墨时的眼神完全不同,这种眼神里,蕴含着希望。
……
“这是今年的那批孩子。”
“真不知道你们从哪弄来这么多孩子……”
“哦?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东西吧。”
“……反正到最后也就只有一个孩子能活下去。”
曼莱恩望着那群孩子,哭的哭闹的闹。
忽然,曼莱恩发觉有一个视线正盯着自己。
湛蓝的眼睛,金色的头发之中有一簇白发。
但那双眼睛显得死气沉沉的,里面充满了绝望。
“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曼莱恩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真是受不了你……好像是叫唐墨吧。那那个小子就给你管了?”
“好啊~”
……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呢~除非
“你下次也好好表现的话~”
曼莱恩离开了。唐墨似乎内心舒坦了点,还和罗杰聊了会儿天。
第二天
罗杰回到房间的时候,身上全是血,还有些兴奋。
“罗杰你很享受这里(杀戮)吗。”
“啊咧,小墨你难得主动找我聊天嘛~”
“……”不过唐墨并没有搭理,罗杰只好继续说:
“是啊,反正又不能逃出去,不如享受一下这里。”
罗杰露出了日常的笑容,明明平时看着并没有什么感觉,但这次不知,让唐墨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唐墨把视线从罗杰身上移开。
我又是这样对待这里的一切的呢……
唐墨不知道,他的直觉告诉他,不必在意这些,只要顺其自然,顺应自己的内心就可以了……
……
……
另外一边……
“你可总算是……打算回复我了?” 是一位女子的声音。
“请你注重言辞,不管怎么说我地位都要比你高。”
“……切,不就是个变态大叔吗…工作时这么认真?…(轻声)”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你有什么事。”
“关于「A」的那个实验体。”
“……你有线索了吗?”
“唐蒂她已经找到了,但是并没有透露到底在哪。小迪反正是不知道在想什么…不会对我们透露的。”
“……”
“……”
“所以你……”
“你应该也找到「它」了吧。”
“……你想怎样。”
“我并没有要与你为敌,纷争已经结束了。”
“我的确找到「他」了,唐蒂走得时候还动了点手脚,有点麻烦。”
“好。”
字数:5020
后续是,芬德尔干脆把玩具熊送给了Kk(不没人想听这种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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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从精灵这个种族的角度来说,还是就巡林客这个职业的角度来讲,芬德尔的射术都不算是出类拔萃。他在使用弓箭时总是很难做到如同使用双刀时那样的如臂指使,也无法在移动之中完美的保持射击的精确度。在冒险之中,这个辅助技能可以对局势产生帮助的情况不算很多,但在一次祭典当中,就另当别论了。
身着浴衣的森精灵十发十中所引起的欢呼声在喧哗的街道上并不算是很强烈,但所有见到过程的路人的确都在为他鼓掌。芬德尔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短弓,对以期待的眼神继续盯着他的Kk说:“十支箭,不能再多了。会打扰到主人家做生意的。”
于是,在四周围拢的幼童们带着少许失望的集体喟叹之中,森精灵从射箭的游戏摊位前退下,聚集着的人类孩童们凑了上去,七嘴八舌地挑选着他们所想要的礼物。
参加祭典中射击游戏的摊位不需要什么门槛,标靶摆得很近,从前完全没有拿起过弓箭的人只要有充足的耐心与细心,凭借赶鸭子上架的那一丁点技巧也总能射到。初学者的出师不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许多人在第一次参与时都无法得到自己原本心仪的奖品,然而只要稍多花一点钱,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这个摊位上所摆着的玩偶都是些精致可爱的舶来品,如果能射中,还是挺划算的。
对于成年人来讲是如此,但对于那些自己出来玩的、年纪不大的小孩子们来讲,这也是一项需要慎重的游戏。他们手中所持的零花钱本就没有多少,货架上所摆放的玩偶对他们产生的吸引力又比对成年人产生的强得太多。当Kk看见一小群孩子眼巴巴地看着游戏摊位,数着手中怎么看都根本不够的零钱又不肯离开的样子时,他当即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几乎是立刻,瑞图宁的牧师便决定帮助这一群孩童完成他们并不过分的小愿望——Kk付了钱,而最后拿起弓来的为什么是芬德尔,不过是由于其中经过了一个并不重要的小插曲而已,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在孩童的欢笑声中,Kk满足地叹了一口气,而他身边的森精灵却依然拧着眉头。牧师清楚,猎魔人仍然在忧心于他们缺少的另一位队员,但在高等精灵看来,他的同伴的担忧实在是有些过分紧张了。
“其实,昨天我在瑞图宁女神的神殿里同另一位人类牧师谈了谈。”为了解除森精灵的忧虑,Kk这样说,“他叫做斐尔,自然也是春之女神的使者,目前也在寻找一同冒险的队伍。或许我们可以去邀请他。”
瑞图宁的牧师自然地隐去了他为何前往神殿,又与这位同僚谈了些什么。反正这些对话题并没有什么帮助,芬德尔也不会想到去探究。猎魔人只是问:“可现在我们该去哪里找到他呢?暗月城中的人那样多,一个瑞图宁的人类牧师想来不容易寻找。”
“我们约在了中央公园附近的旅店见面,他最近住在那里。”精灵牧师回答。
“中央公园,是指广场吗——你知道那附近有多少家客栈吗?”猎魔人颇有些头疼地发问,而对此,Kk倒是有着非同寻常的乐观态度。
“大不了再去一间间的找嘛。”高等精灵自信地回答,“有了大概的范围,找个人并不算是很困难的事情。”
联想到Kk来寻找自己时所用的方法,芬德尔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立场对此提出反驳。正当他准备为这个虽然笨拙但显然行之有效的办法开始祈祷时,这想法却被突然闯进他视野之中的人类孩童打断了。
那些大概是德莫拉商会之中商人的孩子们,父母在这节庆之中比寻常忙碌得多,于是便让他们聚在一起出行以保证安全。他们也是刚刚聚集在射击游戏摊位前的孩子们,现在挑好了自己心仪的玩偶,脸上正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送给你们!”为首的那一个孩子高举着一只毛茸茸的玩具熊,将它递给芬德尔和Kk。她穿着合体的粉色浴衣,上面绘有蝴蝶花纹,说话时小脑袋两边的两条小辫子也一晃一晃的。这女孩大概正是换牙的年纪,精灵们立刻发现她口中缺了一颗门牙,叫她说话的声音有点漏风,但她自己却丝毫不因此而不好意思,态度仍旧是落落大方的。
“……说送给你们好像不对,但好心的先生们,还是要谢谢你们帮我和朋友们打来了玩偶!”素味平生的小姑娘有条有理地说着——又有谁会拒绝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所释放的谢意呢?
Kk笑着对女孩儿表示了感谢,顺手还弯下身躯摸了摸她的头。相比之下,接过了玩具熊的芬德尔对这件事的回应显得有些过分正式,但没有哪个孩子会对这种态度生气,相反,他们似乎巴不得能够被看作平等的大人来对待。
在瑞图宁的牧师接受了小女孩赠送的玩具之后,他们还像模像样地邀请冒险者们前往他们父母的商店里小坐。没有自己资产的孩童们只能以借用家庭资源为手段招待对他们进行了帮助的人,这种纯然的善意让精灵们感到温暖,但他们还是婉拒了这提议。
“我们已经感受到你们的谢意了,实在不必叨扰诸位的亲人。”猎魔人这样说,与之相对应的,牧师指了指自己同伴手中的玩具熊:“有这个就足够了。”
小孩子们看起来稍有些失望。他们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被隐晦地拒绝了,但即便这样,他们也没有离开,反而是几个人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了一番,显然在酝酿着其他的什么计划。两位精灵有些为难的对视了一眼,正思考着要不要就这样混在人群里从这些孩童面前消失,然而在此时,另一个事件的发生打断了在场所有人的所有计划——
“——抓小偷啊!!!”
一声高呼从不远处的街角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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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生和以诺一同走在祭典中人山人海的街道上。他们已经决定了要在接下来的冒险之中同行,但如果他们想要组成一个队伍,不论是对市政厅的宁娜·格雷来说,还是对他们将要面对的冒险任务来讲,仅有两个人显然还是不够的。
沙漠精灵的半精灵和并不清楚自己具体是什么的换生灵在道路上漫无目的地搜寻。此前,通过一次不算是讨论的讨论,他们对自己的目标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与他们同行的冒险者应当有着出色的战斗技巧和不能算是邪恶的处世态度。博特乐与珂宁都不是恶神,作为神的使者,两位牧师们的包容也是有着与他们所侍奉的神祇相同的限度的。
可惜即便有着能够算得上是目标的群体,两位牧师的寻找还是并不顺利。距离暗月城市长发布她的任务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现在才来到连通之城准备冒险的人已经并不多了,何况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祭典所造成的欢欣气氛里,穿着来自德莫拉的浴衣,不佩戴任何武装,因此他们很难从人群中分辨出一个落单的冒险者。
更何况,以诺的寻找似乎也并不是很认真。从坎维来的半精灵对一切沙漠之外的东西都抱有强烈的好奇心,他的注意力随时都可能被来自其他世界他从未见过的东西吸引走。笑生不得不将自己的精力从观察路上的人群中分出来一半,就为了将这个活泼好动得有些过分的青年人拽回到他们该做的事情当中来——当他们真的找到了一个目标之后,以诺自来熟的态度就会起到很大的作用了。
要引起半精灵的兴趣倒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可是想要让他决定与某人同行,从而施展起那种仿佛有魔力的亲和态度,又似乎必须要引起他的兴趣。虽说以诺因为“我从没见过你这样友好的精灵”这种说不上是原因的原因决定与他同行,但让他产生这样心情的事件很难被复刻,同时笑生也并摸不准这位思想过于跳脱的半精灵脑子里到底想着什么。
或许出众的实力也能引起以诺的注意。笑生想。毕竟,在他们对于同行者的要求之中,“有着出色的战斗技巧”这一部分可是由半精灵提出的。
就在这接连不断的思考之中,并非精灵的精灵已经锁定了人群之中的两个尖耳朵——即便他们都穿着浴衣,生于菲薇艾诺的笑生仍旧能够从面孔上的细节里分辨出,那是一个高等精灵和一个森精灵。他们二人无疑是认识的,并且相当熟稔,正并排站在一个射击游戏的摊位前面。深蓝发色的高等精灵正在与摊主交涉些什么,很快他们便达成了交易,然而随后拿起弓的却是红铜发色的森精灵。
以诺又被身边的烤鱼摊位吸引了注意,但这一次笑生没去管他。珂宁的牧师盯着在射击摊位前举弓的森精灵。他本人从前从未碰过弓箭这种东西,但在菲薇艾诺,精灵弯弓射箭的景象还是十分常见的。笑生曾见过无数的初学者拿起弓来,也曾见过无数的熟手让箭矢自颤抖着的弓弦电射而出,而现在他眼前的这一位森精灵显然属于后者。他持握那柄不算精良的短弓时动作足够平稳,手肘的角度也恰到好处,他放开弦时有一瞬间的屏息,而随着他身边的欢呼声,笑生可以确定他一定是射中了的。这样的景象重复了三次,这边足以证明他至少受过相关的训练,可能还对此颇有心得。
现在,他们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了一位会用弓箭的森精灵,而他的同伴身上佩带着含有宗教意义的装饰,恐怕是一位瑞图宁的牧师。笑生在他们是否还需要其他牧师的问题上犹豫了一会儿,但紧接着他便意识到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挑选的时间了。新神第五季的冒险在明天便要再次开始,无论如何,他们今天都必须组成一个队伍。
紧迫的时间限制要求他们一切从简,珂宁的牧师也不得不放弃本来他可能会进行的一系列试探与周旋。可他该怎么上前去开启这个话题呢?您好,我是来到暗月城进行冒险的牧师,现在需要组成一个队伍……?不,这太唐突也太蠢了,这种话只有以诺说出来才显得合理且不引人怀疑——以诺?
笑生转回头去,却只看见面对着烤鱼大快朵颐的沙漠精灵。从未接触过的美食当前,黑皮肤的年轻人显然已经难以去关注外界的其他事情了,换生灵尝试着叫了他两次,但却没有任何回应。他所关注着的那位森精灵已经射出了十支箭,正在将手中属于店家的短弓交还回去,而那位高等精灵则对他们身边围拢着的人类孩子们说了些什么,叫他们欢呼着涌上前去——这两人到底在做些什么,倒也不很难猜测。能够帮助恐怕素味平生的小孩子们取得他们所想要的玩偶的人,想必不会是什么坏心肠。
这样看来,这两位精灵算是满足了他们之前所决定的标准——显然,水分很大,但他们也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确认更详细的东西。如果加上这二位,他们就有四个人,只要再去市政厅做好登记,他们便毫无疑问地可以参加下一轮的冒险了。
这当然是个好消息,但前提是他们能叫住对方,同时还需要一点幸运。笑生再一次试图把他新结识的同伴的意识从烤鱼之中拖曳出来,并且向珂宁祈祷这两位精灵并没有参与其他的冒险队伍。他拽着以诺的胳膊向着他目标的方向走去,森精灵和他的同伴正在接受被他们帮助过的小朋友们的谢意——然而道个谢而已,又能花去多少时间呢?换生灵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吃得正欢的以诺,有些一筹莫展。
随后,仿佛有一阵微风拂过了他的腰际。
换生灵低头看了一眼,仿佛四周的景象并没什么不同,但转瞬之间,笑生便意识到了发生了些什么:他腰间的那个原本有些沉甸甸的钱袋子不见了。放在平常,换生灵肯定会在心里冷笑几声,然后即刻抓住肇事者讨回公道来,但这一次,他强忍住亲手修理一番这罪犯随后将他交给治安队的冲动,等了几秒钟,确认这个用幻术伎俩隐藏自己身形的侏儒游荡者奔逃的方向与他所期望的一样后,便在街角高呼:
“——抓小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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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那是个侏儒游荡者,抓住他也并没花掉多少力气。在听见那声高呼之后,芬德尔与Kk反射性地抬头向人群中看去,很轻易地便发现了其中不和谐、不自然的部分:人潮之中的景象有一部分被扭曲了,而且这份扭曲还仍在移动着。在此之前,猎魔人与瑞图宁的牧师对侏儒的幻术只有道听途说的理解,或许要加上在街边见到了一两次混杂着幻术的魔术表演,但这不妨碍他们一眼就将这拙劣的技法认出来。
祭典之中又有谁需要隐藏自己呢?大概只有刚刚得手却被失主发现,准备脚底抹油的小偷吧。事情明显得根本不需要推理,凭借着那份游动着的扭曲景观,他们能大致判断侏儒游荡者的位置——这甚至比他什么都不做混入人群还要明显,但幻象的确让周围的人无法准确地抓住他,扭曲的游动在人群之中左冲右突,以一种奇怪的路线畅通无阻地前进。
这空档里,猎魔人已经将他对肇事者的推论告诉了瑞图宁的牧师,于是Kk俯下身去,叫附近的孩童们闭上自己的眼睛,随即计算了那一团四处乱窜的扭曲的必由之路,在大约成年人腰际的地方毫不容情地释放了一个光亮术。
灼眼的光明对周围的人没什么影响——大路上的游客总归还是中等体型的人居多,小体型的那些妖精们又有了自己的通道,周围身高不够的孩子们也已经提前捂好了眼睛,实际被这突如其来的闪光夺去了视力的不过是那位侏儒游荡者一个而已。因为这样的突发状况,他的不得不停下自己的幻术,大叫着去揉自己流着泪暂且失明的双目。他仍没忘记自己该逃跑,看不见前路的游荡者在人群中撞来撞去,直到将玩偶自然地交到Kk手中的芬德尔轻易地将他控制住。
接下来就是扭送治安队,并且叫他归还失物了。习惯性按照规程办事的珂旭信徒自然而然地想。然而紧接着,他想要执行这想法的动作立刻被一团扑上前来的破布打破了:
“哇——你们好厉害!这样的配合是提前商量好的吗?”黑皮肤的精灵——不,半精灵——连珠炮似的发问,“你们是冒险者吗?”
在第一个照面里差点以为对方是卓尔精灵的芬德尔梦游一般的点了点头。
*1486
*嗨呀这个卡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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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斯拉·奥维耶多·摩根的精灵生中,充满的只有数不尽的睡眠。
起码在和魔法打交道之后,就成了这副模样。
可能或许说不准小时候的她和同胞一样,每天只需几小时的休憩时间,不过这种本人都说不清的事情还是别追究为好。
总之,现在的米斯拉,一天不睡14个小时以上,就感觉自己会暴毙当场。
父母理所应当的将其认为是魔法的副作用,因为好像除了嗜睡之外自家女儿的性情没有任何变化,既没有像她导师那样神经兮兮,又没有变成学院里的老古板。
哦对了,还有她突然开始不穿裙子,理由是瞌睡时会被绊倒。
靠着提神剂度日的法师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长期睡眠不足导致她年轻轻就挂上黑眼圈,而导师也对这点无比赞同,因为性情和温和无关的他,已经不想再忍受弟子动不动就睡的昏天暗地不知年月。
然后年轻的法师就被打发到了黄金岛上。
“或许探索迷宫这种刺激的事情能让你精神点,说不准也能找到让你不那么瞌睡的魔法小玩意。”
这是导师原话。
米斯拉也这么觉得。
然后她便开始在旅馆里享受没人打扰的精致睡眠。
一开始是有动过好好寻找队伍的念头,不过基本上在得知其状况后就断然拒绝。
开玩笑,谁想找个可能在迷宫中会突然陷入沉眠的法师队友。
于是她睡得更起劲了。
和提神剂说再见的日子里黑眼圈也消退了些,起码从浓重到像是用炭笔涂抹过削减到连续几日未合眼的程度,与之相对的是,每日的清醒时间基本都是在进食,虽说总不能一直在旅馆内呆着直到只剩返程旅费,但在没有队友的情况下贸贸然闯入迷宫大概就可以彻底长眠此地。
随着时间推移,打出招人告示的公会自然越来越少,米斯拉弄不清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冒险者拥入岛内,就像冬去春来时的树叶那样,一夜间只需轻微风拂即占满了枝头几乎所有的名额。
孤零零的法师坐在街角椅子上低垂着脑袋,身旁人流交错,不合时宜的模样宛若生长错季节的植物。
她本人倒是完全没有这种自觉,不知不觉入睡的米斯拉一遍遍重复着等候、入睡、被守卫拍醒回旅馆的每一天。
直到那日。
拍醒她的人换成名年轻的同族男弓手。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米斯拉原以为是新上任的守卫,嘟囔着已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的台词揉起睡眼动身,顺道感叹句这是自己被叫醒最早的一次。
“请问,你是法师吗?”
还未彻底清醒的女性法师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守卫还问人职业了。
腹诽在所难免。
“那么,那么你有队伍么?”
被人戳到了痛处,果断摇头。
“来我们工会如何!工会阿卡迪亚!”
嗜睡如命的女性精灵仿佛听到令她清醒的咒语般瞬间打起精神,片刻后眼中光芒迅速黯淡。
米斯拉认为自己的品格还没有差到为了加入队伍,会隐瞒称得上是“致命”的缺点。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嗯……很容易就一下子睡着了。”
“具体形容一下就是,站着都能打瞌睡。”
“虽然提神剂很好用也很有用就是,但是带的再多也会用完,到时候指不准就会拖累队伍。”
“……就是这样。”
正等着再次与机会失之交臂的法师,却得到了不一样的回答。
“没关系啦,拍醒就行了。”
对方不甚在意的爽朗一笑,可能在他看来,这种只需要拍几下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完全不用在意。
倒是米斯拉开始患得患失。
碰到了难得愿意接纳自己的队友固然是件好事,然而只要一想到可能因为嗜睡令他陷入险境就开始不自觉心情复杂。
而这份犹豫和踌躇自然被青年看在眼里,或许将其来源误读为对他的不信任,帅气的金发精灵急急忙忙开始轮番介绍工会其他成员,如数家珍的模样令米斯拉再次确信对方的确是诚心诚意邀请自己。
一直不表态是对人的不尊重。
最终,米斯拉还是决定加入其中,毕竟不做点什么是不会有任何改变,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留给她的时间虽不算少但也并不算多。
“能成为阿卡迪亚中的一员是我的荣幸,Marina先生。”
这句话她说的诚心诚意。
2k3
画风清奇的一章
介不素神展开阿!!!!!(口齿不清)
谜一样的开头谜一样的结尾
(全都是真情实感)
好了最后恭喜两人进入恋爱届 可喜可贺
——
Sentralia的日落与别处似乎总有哪里不同。
下午的云突然多了起来,和上午的阳光灿烂形成鲜明对比。不过也因如此,有了云的日落往往更有乐趣可言。Lacus在窗边待了一个下午。她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景色从浅黄慢慢过渡到粉……然后就被Havsis拉走了。
傍晚的街道蹭着点天空的颜色,不过也早早地点亮了灯。从近到远都是一片暖色调,Lacus摸了摸自己的脸总觉得不太适应这样的气氛。走在前方的Havsis的背影倒是黑色的,不过边也是橘色。……因此显得边边角角到处都柔和暧昧起来。Lacus仔仔细细盯了好一会,总觉得里面能盯出点什么来。但很快她就转移了注意力。
“特色的水果沙拉。”Lacus扯了扯Havsis。
后者回过头,抬头看了看店名,又看了看摆好的商品。
“……你要吃吗?”
Lacus认真地对着水果沙拉仔仔细细思考了两分钟,对店主的解说和推销完全无视。
“要。”
两人拿着两碗水果继续走着。
晚上游街算是挺轻松的。导游也不会有太多动作,对于两个本来就常常脱队的人来说实在算是惬意。一个上午两个博物馆来回走已经让他们累得要命了。难得的自由时间自然是要好好运用的。
Lacus常常抬起头望几眼远边的天空,每一次垂下眼,她总会瞄到新的什么商品。让Havsis感到惊奇的是为何整条街的招牌都带有“特色”两个字。
Lacus拿着一大捧吃的,终于停下了脚步,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边。
“要不要坐着?”
Lacus摇摇头。
“哎。Havsis。”
“嗯?”
“我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把记住云的样子当做是人生理想呢。”她打了个哈欠,“不过还是记不住。现在也记不住。”
“嗯……”Havsis转过头也望向天空。
一片花瓣一样的粉色从地平线缓缓减淡,在边缘是浅紫色的云。太阳的藤黄色光已经被削弱了,如今还留下的大概只有轻轻荡漾在云上的金色。云的背后是灰粉色的影子,但从背后看却能想象出正面的温婉之感。天空上就像散着蔷薇的花瓣雨一样。
“每次都不一样吧?”
“所以记不住。”Lacus咬了一口什么奇异的特色烧烤,“我记性本来就不好。”
“呃。不过,很漂亮。”
“我在日记本封面写过,‘我想要记住天空的样子’,不过,一直没做到。”Lacus说,“就算是画下来也很难记忆。颜色总是画不出它原本最最好看的那种感觉。”她扔掉已经吃光的食物盒子,“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注意到。人会注意到自己忘记的东西,所以我觉得也不坏。”
Havsis无声地听着。
“怕是哪天忘记了。但是忘记了却会注意到,很有趣。”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
“呀。”Lacus终于不再望向天空,她指着另一家挂着“特色”的店。“你看,酒耶。”
的确是写着什么“特色水果酒”之类的东西。两人走过去也闻到了甜甜酸酸的酒味。
“哎呀。真好。”Lacus拿起一杯举在光下,眯着眼观察酒的颜色,轻轻摇了摇。“不坏啊。你要不要尝尝?闻起来甜甜的。”
“唔。”Havsis应道,“好久没喝了。”
“偶尔喝一下也不错。”
Lacus向店主买了两瓶,又多要了两个杯子,四处观察后找到周边有一处座位可供休息。她跑过去把酒放到凳子上,使唤Havsis去买下酒菜。后者也选择了之前看到Lacus吃的比较多的几样小吃,速度很快地回来摆好。
“干杯。”
两人默默喝了一口。
“口味挺清淡的。”Lacus咂咂嘴,“得喝好几瓶才够劲啊。”
“有点。不过挺甜的。”Havsis接道。
Lacus嚼着买回来的什么奇异动物的烧烤,时不时喝两口,远眺着晚霞发呆。另外一位异常镇定,闷头不停地喝,喝的速度挺快以至于最后Lacus把一瓶让给他直接灌来喝了。
“再买几瓶吧。”Havsis说。
话罢,他再去买了三瓶放在一边,慢悠悠地摇着杯子里的酒。等到Lacus喝完再给她添上。
两人无言地喝了三瓶后,Lacus突然竖起手掌,打了个嗝,郑重其事地悄悄话一般地说:“喂,Havsis。”
Havsis顺势侧过头无比认真地听着。
“我发现了,我原来喜欢你。”
她保持着一个极为平静的口吻,不经意泄出的气划过Havsis的耳边,可他已经变得哑口无言了。Lacus说完后,把手放回去,扭过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过了好几秒,Havsis才慢慢地说:“……和当事人说这个,真的好吗?”
“不就是因为是当事人,所以才说嘛?”
“或许你不应该告诉我。”Havsis压低了声音。“你为何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呢?”
“但是这事关我们,也仅关乎我们。所以我刚才发现之后,决定告诉你,觉得告诉你差不多也够了。而我想其回答也很简单:Yes Or No。或者你直接不回答也罢,这本来也算不上一个问题。”
Havsis叹着气。空气中洋溢着甜甜的酒味,仅存着远处商店铺嘈杂的声音。
过了一会,他眨了眨眼睛,再次吐出口气。
“Yes。”
Lacus转了转眼睛。“Yes?”
“对。”
“我是喜欢你的?”
“我不知道。”他又眨了眨眼,无力地说,“这个问题的答案由你来确认,取决于你,是你决定是怎么一回事。但答案仍然是Yes。因为对,正确,是的。我喜欢你。”
两人重归于沉默当中,一时间都不知道继续说什么。
“那么,我们是两情相悦啦?”
“应该可以这么说。”
Havsis小心翼翼地又喝了几口酒,长长地呼着气。
“我喜欢你。”他说,“只喜欢你一个。而且我也只想要你,其他的东西基本可以说是无所谓。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不是你就不行。如果是其他的就不完整,就像平面中心被挖走的一块硬生生安装上了什么别的完全不同的玩意。仅此而已。你或许同我是不大一样的,但既然是只关乎我们的事,那么我便这样先和你说个清清楚楚。——我是喜欢你,只有你一个,并且希望你只属于我。”他一口饮尽残留在杯底的酒。“完了。”
Lacus听着,一句话都没说。
过了概有几十秒,Havsis才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动。这一回应过于猝不及防,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无言以对。Lacus继续无声地哭着,要把头垂至大腿一般沉沉地哭着。她的呜咽声时不时如同错觉一样冒出来。Havsis努力地回想着他什么时候见过Lacus这样哭过,以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这番动作。
Lacus哽咽着。
“……我感冒了。”她说。身体一抽一抽的,“我感冒了。”
Havsis瞪大了眼睛,酒醒了大半。他意识到这不是Lacus的拒绝,而是一个阐述事实的过程。Lacus继续哭着,吸着鼻水,小声的几个哭音被她咳出来。
千真万确,她居然正在因为她感冒而哭。
眼看要赶不上了赶紧把没写完的发出来打卡(你……)
大概是填完了趁没人注意赶紧改改(……
另外两位队友出场不多我在犹豫要不要关联……
啊赫姆~你为什么是赫姆~(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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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姆一眼就看上了那口锅。
斯托卡尔一眼就看上了赫姆。
即使赫姆站在集市上的一家店里,两人之间隔了一道人流,斯托卡尔依旧在一瞬间爱上了那一头算不上耀眼、甚至有些凌乱的红发。
那是多迷人的红色啊。斯托卡尔想着。
她悄悄随着人流进入那家看见红发少年的屋子,发现人还不少,大概是因为一种叫做“折扣商品”的东西而聚集而来。除了普通的市民外还有很多冒险者穿着的人,斯托卡尔多看了他们几眼,但很快她就扭过头,然后像向日葵寻找太阳一样在店里左右张望。
她所期许的所在现在正站在一脸不耐烦的店员面前,柜台上摆着只锅,少年一只手在裤兜里摸索着,侧脸露出困惑且带着一点慌乱的表情,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斯托卡尔盯着他,眉毛微微扬起,眨了眨眼睛。
赫姆达尔此时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己可能把脑子忘在路上了,之前记得有放好的钱现在硬是摸不出在哪里,可是队友还在等他回去,他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在迷宫里起重要作用的锅,难道要在面前这个胖子店员的嘲讽下空手而归吗?
就在他傻站在那里的时候,从身后伸出一只略显苍白的拎着钱袋的手,随后一道虽然有些小却很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位先生的帐我来付。谢谢。”
赫姆循声朝身后看去,深蓝色扎着低双麻花辫的女孩一脸淡然地伸着一只手站在那里,似乎因为店员的怠慢而有些不耐烦,“愣着做什么,找我钱啊。”
店员手忙脚乱地收着帐然后恭恭敬敬地将零钱扎成小包递给少女,然后少女接过钱,看上去并不像是能很好地拿住重物的手轻松拎起了那口本来是应由赫姆付账的锅,递到还没反应过来的他面前,“你的东西。”
“谢、谢谢。”
“迷宫?”
斯托卡尔没能拒绝赫姆的同行邀请,在听说他还有别的队友后陪着他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她怀里抱着刚刚采买的食物,眼睛只专注地盯着赫姆的红头发,旁边嘈杂的人群仿佛都被视作无物。
“没错,迷宫。这里连很多外地人都是为此而来呢。”赫姆咧嘴朝她笑了笑,然后讲了个斯托卡尔一路走来听路人说了很多次的故事。“我觉得那是个历练的好地方,所以在找一起去的人。……你要不要一起?”
一阵尴尬的沉默出现了,仿佛无论赫姆说了什么,他面前的女孩子在刚刚那一次提问后就一直不发一言地盯着他的不晓得是脸还是头看,好像并没有注意听他的问题,这令人有点不好意思。于是赫姆偏头整理了一下发型又轻咳了两声。
“说来,刚刚真是多谢你了。不然我不知道要出多大的糗呢。”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呃,你好像第一次知道迷宫的样子?”
“嗯。之前听说过,但是没有在意。”
“这样啊……”
这个话题要怎么继续下去??!!赫姆的内心有一只小人在疯狂抓耳挠腮。
斯托卡尔看出赫姆表情里的一丝不自在,微微垂眸握紧了左手上的狼牙锤柄。
——迷宫说不定是个能躲避那些烦人的寻人启示的好地方。而且,还可以和自己在意的红头发一起。
她问:“你们介不介意多带个人?”
赫姆睁大眼睛瞪着她:“啥?”
“我是说,如果我能入队的话……”
“可以吗?!”赫姆有些不敢置信,他还以为之前她不说话是不愿意入队呢。
“……”这话不是我该问你吗。斯托卡尔心说。
迷宫门口有一片空地,几人就在此处暂时集合。
“认识一下,”赫姆指着身旁的二人对斯托卡尔说道,“这个有点憔悴的家伙是任职开锁师的维尔特;这位姑娘叫珊德拉,是我们不久前邀请来的僧侣。”
“……我是斯托卡尔,你们好。”斯托卡尔并不是很精神地回答道。实际上,她认为自己不是很擅长自我介绍的部分——虽然这种事放在以前只要假装温婉可人地微笑着就会有身边的人帮忙解围就是了。
另一方面,不负责任的说,她对这边跟赫姆讨论谁在路上把锅背着脸上有一条疤的男人和好奇地打量着她的金发美人修女并不感兴趣,加入进来仅仅是为了躲避家人的寻找以及有个非常吸引她的人存在而已——也许这种心理会导致以后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发生,不过目前她并不在乎。
珊德拉好似看出她没多大干劲,问了一句:“请问,你是什么职业?”然后扫视了一遍她的着装,最后目光定在她手中的狼牙锤上。
斯托卡尔顺手举起狼牙锤,神色锐利地将它搁在手上拍了拍。仿佛感觉到杀气的修女惊得往后退了两步,但是斯托卡尔接下来说的话差点没让她噎死,
“我以前读过很多有关治疗和驱魔的书,相关的术法也研究不少。靠谱一点的讲,算是僧侣吧。”
她淡定地抬眼看了一脸“你特么吓死我了”表情的珊德拉,从刚才杀气腾腾的姿势回归到正常状态,“还有就是,如果有需要的话,我有带不少资金。请多关照。”
“欢迎新队员。”珊德拉马上一脸郑重地上去握了握她的手,然后舒心地笑了,“同队里有女孩子,我也安心多了。请多关照!”
——↓我只是OOC着玩↓——
在斯托卡尔盯着自己被握过的手出神时,珊德拉扭头朝一旁还在激烈讨论的两位男士说道:“请容我插一句话!你们商量好谁背锅了没有?!”
“维尔特说他很柔弱……背不动这玩意……”赫姆头上顶着刚刚被维尔特扣上的锅,一脸不满,“可我如果背着这个锅行动会变迟钝。”
“我什么时候说我柔弱了?!”维尔特抬手猛拍了一下锅底,然后“嗷”地低叫一声缩回手对着掌心吹气,“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太重,就不好应付迷宫里的陷阱了!”
“你就说你背不背?”
“我郑重的拒绝。”
两人又到一边激烈讨论去了。
珊德拉无奈地耸了耸肩,斯托卡尔面无表情地盯着赫姆的背影,眼神非常炙热。
——那是比玫瑰还鲜艳,比阳光还温暖的颜色啊,足以让人无愧的说对这色彩一见钟情。
至于她早已无法将视线从其上移开了。
赶死线使我快乐。
这个卡我给零分。
真的好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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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蒙思考着一个问题。
他此时正襟危坐在迷宫的大门口,双眼望着地面坑坑洼洼的石砖,有只爬虫从石砖的左边飞快的颤抖着足向着石砖的右边快速爬去,乌黑的甲壳在太阳的光芒下泛着小小的光。莱蒙抬起头来望着天空,苍穹之下那轮金色的圆在他眼里显得刺眼模糊,仿佛眼前蒙上一层毛玻璃,看不清,看不透,摸不明白。
“莱蒙——”远方传出有人的声音。他循声扭过头去,一群人缓步走来。为首的人金发在身后摇摆,像是太阳光芒恍惚,摇的他眼花心颤,不敢再多看一眼,下意识的转移了视线看向他的身后。
身后的人又多了一位,这样一个随随便便被搭组起来的队伍居然数数也有五人,可以说是一个小型的队伍了,莱蒙欣喜起来,觉得这样在迷宫里的存货几率又大了,却又没法开心,有东西在他心口堵着,堵着堵着,堵的难受心慌,情绪一跌跌下幽深的峡谷。
他安静的站起身来,走上前去。新来的队友年纪尚轻,一头银发却像是暮年老者。一根朴实笔直的金属棍倒有几分像是他的主人一般。莱蒙浅浅勾起笑容向新来的队友点头致意,对方沉默回礼,一时间这一群人竟沉默了几秒钟。
“这样人就来齐啦,莱蒙你有没有等太久?”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那个有着金亮长发的人,莱蒙望向他,又越过了他瞅着他身后的背景。并非是怯人,也不是紧张,莱蒙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会这样,像是怕那太阳的光芒反射过来灼了他的眼,却又似乎不是这样。他不能探究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和感情,于是支支吾吾的嗯了几声,却被当做是等的不耐烦了在生气。下一瞬他肩膀被轻轻拍了拍,带着几分安慰和歉意。莱蒙抬起头,又低下头,望着地面,地面上坑坑洼洼的石砖,那只爬虫早就不知道去哪了,莱蒙最终只好抬起头看着那人的脸庞。
——像是太阳太过晃眼了,他面前什么都看不见。
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他身遭声音和人像是尽数都消失了那样。一个接一个的,一个接一个的消失掉,最后连同自己一起。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到底是怎么样决定了什么事,又是怎么样进入迷宫的。本来对这未知的迷宫雀跃的心情也被巨石压低了,他回过神的时候面前已经一片黑暗,晃眼的阳光触及不到在地面下的他。
“莱蒙?你别落下了哦——!”前方他的队友在回过头来看他。这一路上的魔物都不算太过凶狠,一群人过关斩将,渐渐深入了迷宫。他赶紧诶了一声加快脚步,方才回过神来的意思又开始神游天外去了。
他想到在深山的时候。山中的太阳是零碎的,被一层又一层的树叶切切割割,零零落落的散到地面上。仿佛是金亮的碎花,摸不着的柔软又温柔。然后,然后他就离开了。离开了远山的苍茫,早晨雾蒙蒙的鱼肚白,青草香的空气,以及碎花似的太阳。
如果安逸的留在那儿,就这样生老病死,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那为什么要离开呢?
离开明亮的山岗、远山的苍茫,细碎的太阳。
他望着面前。面前是黑暗,这条石头围成的路会通到哪里,没有一个人知道,也没有一个人清楚。他慢慢吞吞的被落在后面,身后也是黑暗,仿佛再慢一些就要被黑暗吞噬掉,然后消失,消失在黑暗里,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指望。
莱蒙有些无力的看着前方。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了。出山也仅仅只是因为赌气而已——或者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但他的的确确不再享受安逸,把自己送入了一个纷杂扰乱的世界里。
没有家人,没有归处。也没有钱,能够让自己存活下去的技能也少的可怜,难道仅仅是因为头脑发热就冲了出来吗?
就像是小孩子一样,真是可笑。
莱蒙看着前方的火光越发的遥远起来,希望一类的也一同被带走,他心中充斥着无力感和绝望,直到有冰冷的什么东西碰到他的身体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不是想象中的火光在离他越发遥远,是他的的确确的在被什么拖走……!
莱蒙瞬间觉得不妙了。
下一瞬眼前一片黑暗。
字数:3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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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的小屋并不难找。冒险者们循着旅店姑娘的指引,很轻易的便在村庄外围的空地上找到了一些形制几乎相同的小木屋,紧接着又分出了最靠近森林、隐约有些被孤立在小木屋群体之外的一栋。
至少,这一栋猎人小屋无疑曾经属于某个猎人,但现在看来,它更像是近期被荒废的一间房子:它四周的空地上有些落叶,但大体还算是干净整洁,地面上的一层浮灰显示已经有几天没有人靠近它了;铜锁依旧挂在门上,但却也是开着的,最为活泼好动的锡里昂第一个跑上前去,在所有人赶到之前发现了这一点,并且将锁头从门上取了下来。
“你们觉得家里还会有人吗?”小精灵挥了挥手,向他的同伴们展示了他刚刚取下来的东西。那锁显然是被暴力打开的,从上面能看到明显的刀剑斫痕,锁轴也已经断了,它还能像刚才那样看似完好无缺地合在一起,就已经是个奇迹了。被首先派出去寻找线索的柯茜已经绕着整栋房子飞了一圈,现在重新落回了她主人的头顶,拍了拍翅膀,向小队中其他的成员们摇了摇头。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瑞图宁的侍奉者晃上前来,空空地叩了叩门板。在这过程中,庞培有些轻佻地喊着这间小屋主人的名字,然而数分钟过去了,他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阿维德显得有些不耐烦:“看来他并不在家。”
“而且四周的景象显示,最近并没有人出入过这栋房子。”奇诺娅补充,“为什么我们不进去看看呢?”
埃奎拉有些迟疑。风元素裔认为从常识上来讲,他们的这种行为算是私闯民宅,但在他抗议的声音被完全从喉咙里发出来之前,珂宁的牧师也已经走上前去,一把推开了小木屋的门。
“你们看,果然没有人。”洛伦佐将门大大地敞开,侧过身去,露出里面空无一人又稍显凌乱的景象。
“这位猎人或许的确是失踪了。”庞培如此推断,“但在我们之前,显然这里曾有过其他的拜访者。”
地板上积了一层轻薄的灰尘,这是被林间的风从敞开的窗子外带进来的浮土,这里至少空了几天了。冒险小队谨慎地从大门鱼贯而入。瑞图宁牧师所提出的推论产生的原因看起来很明显:这栋房子之中的陈设显然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而且地面上也凌乱的摆放着些毯子、水杯之类的东西,显然曾有人在此地变成空屋之后又“借住”过一晚。
“从生活用品以及灶台里残灰的数量来看,几天之前曾有四五个人在这儿住过一段。”在仔细地看过整个小屋之后,经验丰富的半精灵吟游诗人这样说,紧跟着她话音的是洛伦佐的奉承:“您的诸多技艺与舌灿莲花般的口才实在令人印象深刻,诗人小姐。”
奇诺娅笑了笑,然而正当她准备对珂宁的牧师进行一番回复之时,北地战士生硬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这一段谈话:
“恐怕在这儿呆了一晚的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队伍,而且在他们来到这儿之前,肖恩就已经消失了。”不知为何,阿维德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无理取闹一般的不满,“而现在,我们正选择了同他们一样的线索进行调查。”
“但我觉得,顺着这条线索他们并没找到什么。”同样在仔细地看过整个小屋之后,另一位吟游诗人说,“这房子里没有什么信息,甚至连一片带着字的纸片都没有。我们能知道的不过是上一个队伍曾经在此地稍事休息而已。肖恩去了哪?他们又去了哪——”
“——他们进了山。”庞培闲适地把自己瘫在一团还算干净的毯子上,“先生,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了。”
“我们总归也是要进山的,为什么不现在就去呢?”锡里昂在房间的中央提出倡议,他的背景音是小鸟的啁啾声,然而这提议立刻就被几乎所有人反对了。
“别心急,我们的小学者。即便你跟森林亲厚,这一片也不是你曾经认识的那一片了。”奇诺娅用唱歌似的调子说,“这里不是鸟语花香的奥伯,林木之中还有不知名的奇特生物,而且看来恐怕并不友好。”
这一番陈述让年少的高等精灵陷入了一小段沉默,柯茜也安分地待在他的肩膀上。然而过了一会儿,大家却又发现这并不是因为半精灵女诗人的话叫他打消了进山去的念头,而是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你怎么知道菲薇艾诺周边的森林名叫奥伯的?奇诺娅姐姐,你从前来过绿林故都吗?”锡里昂又像是一个欢快的小山雀一样拽着他们的诗人之一问来问去,不过至少,他不再闹着想要立刻进入未知的险地了。除了为了小十万个为什么而有些头痛的奇诺娅之外,队伍中的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阿维德在女人和少年造成的一点喧闹声之中向着其他人征询意见。
“我想……不如去周边问问其他的猎人们。”风元素裔这样提议,“或许他们不会知道得太多,但对现在的我们来讲,哪怕多一点点信息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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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奎拉的建议迅速地被采纳了,反正他们在来的路上便已经发现了其他的猎人小屋。在北地战士用将少年卷宗学者单手提走的方式打断了精灵与半精灵之间一连串的的追问与解答之后,整个小队都知悉了接下来的安排,并且原路折回了大量小木屋并排建筑的那个地区。
与肖恩的小屋不同,这里有着明显的人类活动的痕迹。房檐下堆着劈好的柴火,斧头还在树墩边上没有拿走,烟囱之中冒出袅袅炊烟,远远的还能看见有人正把晾晒好的衣服收捡整理起来。
“请问,这里有人认识肖恩吗?”阿维德对着空旷的街道朗声问。
他们需要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从哪里开始都是一样的,因此也没有人组织北地战士这过于直白的发问。紧接着,这个问题就得到了回应:
“这里谁都认识肖恩。”一个男人的声音说。
冒险小队将自己的目光朝着声音的来向转过去,声音来自于一栋与其他任何猎人小屋都没有区别的木质建筑,一名头发花白的老猎人倚在窗边抽着水烟,在听到了阿维德的提问之后,他便透过开着的窗子对外来者们说。
“……谁都认识,可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老猎人哼哼唧唧地嘟囔。
“这是真的吗?”奇诺娅立刻摆出质问的态度来,语气颇有些咄咄逼人,“我们是旅人,之前约定好他作为向导带我们进山,可没想到联系中断了,来找他也没人——事情都耽误好久了。”
阿维德显然想说些什么,但洛伦佐眼疾手快地在外人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地捅了他腰间的软肉一下,北地战士因为疼痛而扭曲了自己的面孔,在他半偏过身子去想跟珂宁的牧师简单的算一笔账时,老猎人已经再一次哼哼唧唧地开了口:
“这……我们也好久没见过他了。”
叙话者的语气混合着一定程度的惋惜与恐惧,而锡里昂则显然没有辨明其中的感情。在庞培“真让人担心啊”的感叹声中,年少的精灵紧接着追问:“那么他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见的呢?”
“肖恩是那种会到山深处呆上好几天的猎人,他经常很长时间都呆在山里,不过这次我们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没有看到过他了……你们是什么时候和他约定的?”
“一个半月以前。”半精灵女诗人回答得面不改色。
“该不会像是酒馆的小姑娘所说的那样,和林中的怪声有关系吧?”瑞图宁的牧师询问,随后珂宁的侍奉者也紧接着开了口:“那还真是头疼啊,又是想到不见,又听说森林里有怪声……嗨,这一趟观光还真是叫人扫兴。”
老猎人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圈这一行人,然后再次开了口,这一次他的吐字比之前所有的句子都更加清晰:“如果你们是来观光的话,我建议你们不要去了。”
“为什么?”埃奎拉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山里最近怪怪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不要去比较好。”水烟淡蓝色的烟雾飘在空中,老猎人虽然吐字清晰,但却语焉不详。
“可是我们之前还有一队人来过的,里面还有我哥哥!”少年精灵自然而然地为半精灵所开启的剧本添加了设定,“他们先到了,应该是在我们来到之前就进了山,我们得去跟他们汇合啊!”
老猎人不说话,只是态度坚决地一直摇头。
“怪怪的……我们只听说了山里有些怪声。不过是一些声音,大概也不算奇怪吧?”庞培这样探问着,紧接着,洛伦佐就仿佛一唱一和似的跟上了:
“山里总有些野兽,或许是它们相互打斗撕咬时发出的嚎叫呢?要我说那声音也挺怪。”
“就是。难道说除了怪声,还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老猎人吸了一口水烟,他这一次的话语是伴随着淡蓝色的烟雾的:“怪声……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一般都在晚上出现,或许你们回到城里住一晚就能听见了。一旦听过,你们就能意识到,这绝不是动物所能发出的声音。”在解说过冒险者们已经知悉的怪声之后,他顿了一下,才接着说:“至于其他的事情……猎物都不见了。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这一部分也是他们曾在旅店之中探听到的。现在他们需要的是更加详细的东西。
“不见了?所以到底是怎么个不见法儿?”原本是个德鲁伊的小精灵扒在窗台上问,“被吃掉了?逃走了?他们总会有个去处的。”
然而这问题并没得到正面的回应,老猎人只是摇着头,答非所问地坚称这绝不是个好兆头,并且一再劝说小队打消进入山林的想法。冒险小队一再与这位老猎人周旋,可从他的口中,小队再也无法得到更加详细的信息了。很快,冒险者们就意识到了他们不过是在做些无用功,同时顺便也消耗着这位老猎人为数不多的耐心。
“所以,这儿恐怕没人愿意接任肖恩的向导喽?”最后,半精灵女诗人这样总结式地发问,而老猎人点了点头。
“是的,显然不会有。”他说,态度坚定。于是冒险者们只好铩羽而归。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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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好!
我是早川雫中之人——姜可。
十分兴奋可以完整的参完一个企划没有狗掉。而且还蛮用力肝的,骄傲(?)
MOCK是我第一次参加完整的剧情企划。而且是一直以来特别想参的弹丸企……
嗯 前面先谈谈对自个家姑娘的看法吧。早川雫,一个有点交流障碍的正常小女孩,不怎么喜欢和人交往。一开始的想生她的缘故就是因为我老是生些特别活蹦乱跳大哭小闹傻了吧唧(……)的孩子,然后就想试试一直没有试过的冷漠girl(?(虽然跟着企划一路走下去变了很多xx 讲真我对她很抱歉……因为在她出生的时候,我就只是想有冷漠聪明的正常女孩这样的想法…但是真的越来越喜欢她,在她身上越来越有一种希望感觉。是一个坚强的女孩。^^//
和关于早川的黑历史,因为我懒,没有交代。反正FT嘛~就说出来好了嘿嘿。①原本是个开朗的女孩(见之前第二章?的日常,画到了照片)然后因为得到了“超高校级的程序员”这样的称号,被学校里的人另眼看待:一部分人对她敬而远之。一部分人对她则是嫉妒、排挤。这种趋势发展下去,②早川是有留级过,结果倒是被伤的更深啦。于是逐渐的讨厌与人接触,讨厌与人沟通。
以上是黑历史部分。
然后后来监狱里面发生转变。慢慢的想将大家看做自己的朋友、尽管依然很胆小但是还在努力着、在物部死了以后想伪装自己成一点都不关心他,想有种谁死了都没有问题,只要我活着就可以,但是还是特别特别特别难过,不想表现出来这样的。但是其实还真的是很善良的女孩。到后面真的把她当成天使一样的设定画…………一个永远都会带着希望的女孩。真的太可爱了。顺便真的是半个傲娇(。)
到结束。
从大魔王到雫三岁。
我谢谢你们。(狠瞪)
然后是对各个角色的想法吧wwww 顺便早川有很认真很认真的看每个人在id卡的资料,一次又一次的看的那种!
【JACK】
先是对于中之人的印象? 大概就是OvO这种感觉吧xx中之人十分聪明,之前被私戳的时候也被吓到过……看见了智障的我真的很不好意思。医生的设定很戳我,矮子(划掉)就是那种沉着冷静的感觉。虽然最后并不是就对了。不管是0219、0217、0224都很棒。和教主在一起慢慢培养感情(?)特别可爱。 当初我对JACK的第一印象是小迪……迪达拉。他是我在火影里的本命吧……所以好感值蛮高的。
【苏我】
接着是苏我……我忘记了是哪章(滚) 那种充满了正义感的苏我,特别可爱…………。在本家里面说的有一颗主角的心但是没主角的命,我觉得特别适合她呀x 帅气,强大,尽自己可能的改变世界的感觉。所以我特别喜欢苏我x虽然没怎么互动,但是在死之前还摸了摸胸(并没有)嘛。黑色平角内裤。(划)
【米纳】
在开头我要说一下……我以为早川会死或者会怼人……所以留下过对大家的遗言xx给米纳的:上次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我偷偷跑进去你的房间过。很抱歉,果然那张纸条是你写的。谢谢你。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个男人……然后在女澡堂碰见你的时候想打你诸如此类的动作请你忘记吧,对不起了。你长得很漂亮,眼睛特别美。希望你可以顺利出去。天使保护的并不是我,是你。羽有米纳,要是以后可以出去的话,希望可以听见作为超高校级的奏乐师的你,演奏的音乐。发出来我自己羞耻的想吐(对不起x)结果一开始的纸条还是没填……啊哭哭哭。
【物部】
爱他。
【森下】
冰冰好可爱啊人好好啊(……)小护士和早川的互动从一开始都……结果后来关系还是没有特别好,有点小后悔xx小护士的设定...在大小姐面上和早川差不多,喜欢这种有点大小姐脾气的x一开始可爱的她,和最后的祈死亡崩溃的小护士都很可爱……(变态)很喜欢。和黛西吵架!和假哭吵架!耶!(有毛病)特别带感呀!还有跑过来告诉我本来想怼早川xx嗯杀的理由,让我开心(不)嘿嘿。白色蕾丝公主内衣裤(??)
【水越】
这个小混蛋。没几个产出但是还是画了个漫画。让我很开心虽然没画早川。她和大家说了几句话我很满足了w水越的设定其实从某种角度是我逼的……中之人茶她只想搞个阴沉的小姐姐,然后我制止住了。哼,搞成了小电波。结果我觉得自己画的和她设定的十分不一样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Over over
其他的角色虽然有很多想说的,但是我懒……
早川…从一开始看见幽华死亡,到daisy和瑞文死亡,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当然物部死真的对她印象很大啦。(现在写ft的时候,那个和物部的对话还没填,ft发出去以后应该填了x)物部对于一直独来独往的她,是第一个朋友。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结果发现尸体以后一直忍着没大哭小叫……心疼。希望她扔进调查机关后可以单独一个人,不用憋着,哭上一天。对于早川来说,物部真的是很重要的一个存在噢。
两个人算是互相救赎这样,不过物部真的有被早川救吗……x
整个下来我感觉自个成半个物部妈了,物部也真的真的很可爱,一开始的白白的,唉。太戳我了。真喜欢这种逗一逗就害羞的小男孩(滚)后来灯灯把他搞成黑的,超级想打她。还有死了以后给我补的刀,让我也想打她。
感谢企划组!感谢参与的小伙伴!感谢犯罪者们带来的精彩的案件!谢谢你们不嫌弃本中之人又蠢又傻还障……
然后……MOCK真的让我认识了很多小伙伴嘿嘿……尤其感谢冰冰和白灯俩人老陪我唠嗑( 。)谢谢你们——希望企划结束后可以继续保持联系和我说出来以后意外的比我想起来更加羞耻。
里德和萨米尔并没有在暗月城逗留太久,他们在烟火大会过后的第二天就走了。
女诗人将他们送到了中央公园,目送朋友离开后,她就停在原地等待队友的到来。现在正是一天开始,街道逐渐喧闹的时候,悬浮在星海中的漆黑之月投下足够亮度的光,德莫拉商会的人正在清理临时搭建的商铺,趁着空闲,诗人无所事事地观察起了这些工人。
“奇诺娅——”
锡里昂沿着主干道小跑过来,在他身后一些的是阿维德、埃奎拉,还有两个面生的冒险者,诗人推测他们是新队友。
“阿尔泰呢?”
“他说他找到更有兴趣投入的事情了。”锡里昂回答,他看起来似乎为队友有了新的追求目标而高兴。
女诗人毫无障碍地接受了这个说法:“埃奎拉大概松了口气吧。”
精灵少年没有对这句评论作出回应,他向阿维德招了招手,示意自己已经找到了诗人。等到他们真正汇合后,身为队长的北地战士承担起了介绍的责任:“这位是霍勒斯•庞培,瑞图宁牧师,这位是洛伦佐•伯拉孟特,柯宁牧师。两位,这是奇诺娅,是个……诗人。”
奇诺娅没有在意阿维德话语里的停顿,她弯下身提起裙摆行了个礼,接着在认出柯宁牧师的时候睁大眼睛,尽管诗人很快就掩盖过去,但这微小的动作还是被敏锐的卷宗学者捕捉到了。
“你们认识吗?”高等精灵带着纯然的好奇问。
奇诺娅朝他笑了一下,说:“之前有过一面之缘。”
那其实应该算是个意外。
祭典的第三天上午,里德和萨米尔去看望孩子,没有其他牵挂的女诗人独自上街晃荡。她吞下最后一个被叫做章鱼烧的团子,却看见了停留在苹果糖商铺附近的爱丽莎。出于嘴里还含着滚烫食物的尴尬,诗人并没有立刻上前,正是这短暂的迟疑,一位棕红色头发的男性抢在了她前面。到了这里,诗人反而开始慢条斯理地嚼起食物。结果正如她所推测的,爱丽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方的示好,倒不是说那位男性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正相反,尽管以人类来说他的岁数有些大,可眼角的皱纹和那一身浪荡子的氛围搭配良好,他翩翩的风度和言谈令姑娘们不禁想象他年轻时的样子——只可惜他碰上了爱丽莎。
“我没时间!”金发的姑娘斩钉截铁,要是她去探险,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砍掉敌人的脑袋,“——诗人女士!”
被点名的半精灵耸耸肩,她若无其事地走过去,顺口说:“我可找你好久了,一起回去吧。”
而那位打扮得体的搭讪者对着她们笑了笑,行了个礼就走了,倒是十分绅士。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她。
“没想到又见面了,女士。”洛伦佐毫不尴尬地搭话,他似乎并不在意诗人带着探究的眼神。
“是的,先生。”奇诺娅停了一会儿,“恕我冒昧,我总觉得您很令人熟悉……”
像谁来着?
“这可奇怪了,”柯宁牧师回答,“像您这样美丽的女士,我不可能没印象呀。”
“您过誉了。”奇诺娅将这个话题带了过去,她还没到怀疑自己记忆的年纪。
阿维德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我们差不多该出发了。”
在选择光球之前,宁娜•格雷叫住了他们。
“我有事要拜托你们。”她比了个手势,叫他们换个地方说话。
阿维德将目光投向奇诺娅,就暗月城的冒险来说,她无疑是经验最丰富的一个。
“以前没有过这样的事。”诗人回答,她也有些疑惑。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庞培打破了僵局。
现在他们挪到了中央公园边缘的一小块树荫里,旁边工人拆解临时商棚的声音乒乒乓乓,这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这场谈话的隐秘性。宁娜•格雷等着冒险者们提出问题,而鸟羽的队员们则等着对方发出指示,在瑞图宁牧师开口之前,他们沉默了大概两分钟。
“是这样的,”有着和诗人相似紫眼睛的宁娜解释道,“距离冒险开始至今已经有一个月了,然而有一支队伍上个休息周没有回来……他们不仅没有回到城市,连弯月也无法联络。我希望你们能够前往援助他们。”
奇诺娅还记着两年前几乎天天跨世界联络的唐吉诃德。
“他们去了哪里,是怎样的队伍?”曾经是搜救队队员的阿维德很快反应过来,即使外出冒险,救助他人对于他来说也仍然是不可推卸的。
“他们是一支五人小队,为首的是一位名叫欧罗拉的人类女战士,”宁娜把这询问当做是阿维德的肯定回答,她进行了详细的说明,“成员包括精灵战士法兰、半精灵巡林客亚伍德、风元素裔牧师帕露雪和人类武僧希格莉法。”
“有什么容易辨认的特征吗?”奇诺娅问。
“他们身上应该都带着弯月,”宁娜想了想,“我记得欧罗拉手上有一个翅膀的纹身。”
“他们去了哪里?”埃奎拉问这问题的时候,阿维德正在向两位牧师解释“门”和弯月。
“我也不清楚他们去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你们知道,选择这些地方依靠的是第五季大人的力量,而不是我的判断。”
锡里昂想了想,说:“那我们怎样才能去到和他们相同的世界呢?”
“如果你们答应这个任务,我会请第五季大人将你们传送到那里。”宁娜看起来十分有信心,她似乎已经听到了冒险者们承诺的声音。
事情也正如她所想的那样,鸟羽没有犹豫就接下了这个任务。
当熟悉的失重感渐渐消失,白光散去,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高山。
和城市不一样,森林中总是很容易捕捉到季节的痕迹。现在还不是深秋,但人们仍然能看到树叶枯萎落下,灌木仍旧绿着,到了冬天它就只剩下光秃的枝。奇诺娅想象着那样的情景,菲薇艾诺没有秋天,而遗都没有树。
对于季节流转的体会,瑞图宁的牧师大概会有更深的感触,现在他已经从经历传送的恍惚中恢复了,正仔细打量着这个新的世界。
种子照例寄放在女诗人身上,这会儿她正观察着这能指引方向的种子,它指向山脚下。
“只能先朝种子指示的方向走了。”奇诺娅对阿维德说,其他队友都没有异议。
顺着种子的指示,冒险者们来到了一座小城,它正好在山脚下,旁边还有打理好的田地。这里的田地有的是顺着山坡修建的,这一部分田地和城边平整的方块状耕地不同,它们更多呈现出一种不完整的月牙状,有的看起来还有些像鱼鳞。有人在田里耕作,牛拉着犁,泥巴随着动作溅起来,他们也不在意。
“你们好。”锡里昂向他们招了招手,其中一人抬起头来,十分友好地笑了笑。
“我们是路过这里的旅人,请问哪里可以落脚?”
“城里有旅馆。”
“这里最近有别的旅人来吗?”埃奎拉问。
那人用搭在肩上的手巾擦了把汗,然后回答:“偶尔会有旅人来这里,也不算是很多吧,毕竟是个小地方。”
说完这些,他就低下头再次将注意集中到土地上。
这是个普通的小山城,比起特意修建更像是随意踩出来的小道顺着地势蜿蜒,经过询问,冒险者们得知这里有一条集市用的街道,这条铺了石板的街道旁边就是这城里唯一的旅馆。旅馆不大,仅有的二楼是客人休息的房间,一楼被当做酒吧,来喝酒的人明显比来住店的多。
“麻烦要六个房间。”阿维德敲了敲木质的桌面。
兴许是平时很少有这么多人一起来,前台的姑娘抬起头打量了他们一眼。
“这里竟然有您这样可爱的小姐在,一定是个不错的旅馆。”
在所有人来得及反应以前,女诗人开口了。
“啊呀……”那个将乌黑的长发编成辫子的姑娘一下子红了脸,她的眼睛是好看的深棕色。
“光是看着您就已经是一种享受了,”奇诺娅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虽然很愿意和您多聊一会儿……”
“怎么了吗?”那姑娘很快就询问起诗人的烦心事。
“不瞒您说,我们是来找人的。本来还对那群无故旷工的家伙们不满呢,可看到您就全明白啦——被您这样的小姐吸引可再正常不过了。”
“我早就说过,”此前一直观察着的庞培笑了起来,他伸出手点了点自己的手臂,“身上带着翅膀纹身的人天性向往自由,莫名其妙就跑不见了也是常见的事情,何况她还带着精灵呢。”
“哎呀,你是说那些人吗?他们之前就住在这里呢。”
“瞧,我说对了。”奇诺娅露出个真拿他们没办法的笑容。
“之前?”锡里昂发问,“他们离开了吗?”
“恩……”花了些时间回想,然后接待人说,“他们说要进山调查,然后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他们一直没有回来。”
庞培是个很擅长谈话的人,此时他声音里带着笑意,语调也十分温和:“可这山林有什么可调查的呀?看起来就是个很可爱的小山啊。”
“最近我们这里的山不太正常,老师有一些恐怖的声音,动物也变少了,猎人们都很困扰呢……”
接待人下意识地握住了自己乌黑的发辫,她用手指绕过发尾,这似乎是她感到不安时特定的小动作。
“恐怖的声音?听起来像野兽吗?”庞培的声音令人感到安心,接待人看起来安定了许多。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经常都是晚上传来的,也许你们今晚就能听到了。”
“连猎人都困扰了?野兽都消失了?还是说都死了?”
“猎物都不见了。”
埃奎拉皱起了眉头,他进一步问道:“是凭空消失的吗?没有留下尸体?有没有可能是逃跑了?”
连续的问题和连日来缓慢渗透的恐怖在此刻显示出了它的影响,接待人小姐明显地害怕起来,她的手再次揪住自己的发辫:“没有……虽然也有人试着进山调查,但都没有回来,你们提到的那队人也是。”
“竟然让如此可爱的小姐担心,真是不识风情的生物。”奇诺娅轻飘飘地说。
“可怜的小姑娘,”庞培稳重的声音再次令接待人安下心,“他们进山前有没有提过他们对这事的想法?”
“没有,他们还让我们放心,说一定会解决事情的。”
洛伦佐开口了:“其他去调查的人是城里的人吗?”
“是的,总是没有猎物也不好过吧?”
“进山总得要个向导,”庞培摸了摸下巴,“他们带了向导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接待人摇头,“他们应该是顺着声音的方向走的吧?”
“这样一来,就算没有猎物,也该没有多少猎户敢进山了。可爱的小姐,你知道这附近最熟悉山林的猎人是谁吗?”
“最熟悉山林的猎人……肖恩住在森林边上,不过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了。”
明白在这里大概也问不出什么其他的线索,这个名叫肖恩的猎户应该就是冒险者们下一个拜访的对象了。
“对了小姑娘,”在离开前,庞培问道,“怪声该不会是突如其来的吧,声音出现前这附近也是一如往常,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吗?”
“恩——我不觉得那段时间有什么奇怪的耶。”
“那声音大概是多久以前出现的?那时候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埃奎拉再次确认。
“声音大概是一个多月以前出现的,就像我刚刚所说的那样,我不记得有什么奇怪的事。”接待人对冒险者们反复的追问似乎有些不耐烦,她抿了下嘴,手指也在接待用的木桌上敲击起来。
“真是帮大忙了,可爱的小姐。”洛伦佐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接待人把这当做她不必再接受问询的信号,她又投入到书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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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4017
这个本真掉san值
咔哒,咔哒。
火带给人们光明与温暖。
咔哒,咔哒。
火带来了文明,带走了黑暗。
火是重要的,是长夜中的慰藉,是旅人的向往。
咔哒,咔哒。
“所以你要弄到什么时候啦,你不是魔法使吗?只要啪地一下就可以点着火吧,为什么要用打火石这种又老土又慢的东西啦!”抱着一捆柴火的半身人一屁股坐到卡缪尔身边,不满地嘟囔着。“我看会长就会这样的法术哦,这是基本招数吧,对吧,喂?”
卡缪尔抿着嘴唇,小心地让石块摩擦着粗糙的铁片,一下,两下,小小的火星溅到撕碎的干树叶上,腾起一股轻烟,但火苗总是不见腾起。也许是实在看不下去卡缪尔笨拙的点火技巧,莱蒙打了个响指,小小的火苗从指尖跳起,堆成一堆的小树枝和树叶顿时被劈啪作响的火焰吞噬,在一旁围观的大家便一起动手帮忙架起篝火烧水煮饭。卡缪尔自觉地让出了篝火旁的位置,拉下斗篷的兜帽,把自己裹成一团缩在墙角。
“我说,为啥那么固执地不用魔法点火呢?”里科递给躲在一边的卡缪尔一杯热水,顺便拿胳膊肘捅了捅麻布团子“明明很方便吧,干嘛要舍近求远啦。”
“魔法,不该那么草率的使用。”斗篷下传出闷闷的声音“反正说了你也不懂,你又不用学这套东西。”
由于这一小插曲,当晚的宿营地笼罩着一股僵硬的气氛,卡缪尔固执地蜷在墙角,拒绝靠近那堆篝火,大家谁也不肯让步,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直到大家都沉沉睡去。但没人注意到一个可怕的疏忽——在地城中没有守夜人,几乎是致命的,就算是浅表层,也有着在夜晚偷袭冒险者的魔物。
…………
卡缪尔睡的并不好,粗糙的石砖地面比起旅店的木头地板更加冰冷坚硬,自己睡的地方又远离篝火,即使裹着厚厚的羊毛毯子和斗篷,寒意依然无孔不入地钻进骨头缝里,几乎是半强迫性质地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但总是不多时就被冻醒,迷迷糊糊地,耳朵捕捉到了啪嗒啪嗒的异常声音,仿佛毛绒拖鞋在地毯上走动一样。
不对。
有什么,不太对劲。
猛然坐起身,手指握住长棍,熟悉的触感让自己快速安定下来。借着黯淡的余火,卡缪尔扫视着四周沉沉的黑暗,但除了那种啪嗒啪嗒的声音越来越近以外,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正当他双手拄着长棍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阵风压从头上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
顾不得那么多了,卡缪尔抬起手掌,明亮的光球在手上绽放,一声爆响在营地上空炸起。
“敌袭!全体戒备!”
大家纷纷被魔法警报惊醒,各自抄起武器茫然地打量着周围,借助闪光术的照明,卡缪尔看清了,那奇怪声音的真面目。
那是盘旋在空中的数十只大蝙蝠拍打翅膀所发出的声响。这种嗜血的魔物和地上那些温和的表亲不同,它们不仅能够掀动翅膀制造风压,而且表皮坚韧,又占据了飞行优势,除非……
“呜哇,是大蝙蝠!打不到它们啊!”小僧侣挥舞着奇怪形状的法杖试图抽打,但大蝙蝠飞行的高度很显然不是手臂能够得到的。卡缪尔带着希望把目光投向会长,却发现莱蒙手里握着的,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一只大蝙蝠突然俯冲而下,扑倒了卡缪尔胡乱撕扯着。吃痛之下,卡缪尔伸出拇指,狠狠地戳向了那畜生的喉管,大蝙蝠哀嚎一声,扑腾着翅膀再度腾空。
抹了把脸上的血,卡缪尔吃力地站起身。看起来大家的情况似乎都不太乐观,毕竟对抗飞着的怪物,这还是头一遭,没有远程火力,实在是很难啊。叹了口气,卡缪尔长棍在地面上顿了顿。
“大家,把耳朵塞上,嘴巴张开,然后蹲在地上。”
???
看着大家茫然的表情,卡缪尔手一挥:“赶快,不然被震聋了我是不管的。”
…………
果然,不管怎么避免消耗,还是要借助法术的力量啊……也对,从踏进地城的那一刻,就应该有相应的觉悟了。
那么,爆发吧,属于我的,力量。
冷峻的目光扫视着四周环伺的魔物,古奥的音节一个个在舌尖流淌而出,熟悉的灼烧感再一次从身体内部被点燃。比起这个,被撕出一个口子的手臂反而不算什么了。
Ti Viocel DO sa
Ti Cruja DO sa
Ti S kura DO sa
TH ja SHatter!
随着最后一个字符炸开,卡缪尔的瞳孔收缩犹如针芒,手掌虚虚一按。一瞬的寂静后,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空气中爆出,以秘银长棍为中心,一个环形的冲击波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木炭的碎屑与灰烬四下纷飞,而大蝙蝠们仿佛是被攻城锤砸到一样,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响纷纷口吐鲜血坠落到地面。扑簌扑簌地铺了一大滩。
“呜哇,好厉害!卡缪尔好厉害!”
“怎么说呢,不愧是魔法使,很靠谱嘛。”
“总之,多谢啦。”
同伴们的赞扬声仿佛从几百码外传来的一般,喉咙里涌上来一股腥甜,卡缪尔哇的一口鲜血吐在地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真把我们吓了一跳啊,还以为要死掉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卡缪尔已经好好地躺在宿营地里了,身上的伤口也妥善处理过了。
“从来没听说过魔法还有这样的副作用的,抱歉啊,那个时候对你说了那种话。”
“没关系,我想。”卡缪尔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不过如果可能,真不想用啊,魔法这东西……”
TBC
【黑夜……真的好黑啊……】夕走在漆黑的森林中,【本来想要抓几只萤火虫来当生日礼物的呢……】走累了,夕坐在草坪上,困意袭来。
一小时后。
【啊啊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夕从睡梦中惊醒,【咦……四周真亮堂啊……】环顾四周,【是萤火虫!】她尖叫。【但是为什么……萤火虫全聚集起来,围成了一个人的样子呢?】她用手悄悄拨开一簇,又一次尖叫。
【天哪……】她叹道,“一个睡着了的孩子……被萤火虫包围了?!”
【咦……】男孩打了个哈欠,揉揉发倦的眉梢,【你好……】
【那个……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夕轻轻地问了一句。
【哎~你不也是吗?】男孩笑了笑,【我是路过这里的啦,看你睡着了我就在这里陪你啦,大晚上的,小女孩子在这里可不太好。】“不过一不小心睡着了不是我的错……!”他在心中哭丧着脸。【我叫shine,太阳的shine!】他露出一个可爱的微笑。
【啊,我叫夕。可以叫你sunny吗!你是……外国人?】夕小心翼翼地探道。
【什么啊,英文名就是外国人吗!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啊!】shine装作有些生气地转过头去。
【好可爱啊sunny!】女孩大大咧咧地把shine的脸扳到自己面前,毫不顾忌地摸着他的头发,【对啦,我在这里迷路啦……你可以把我带出去吗?】夕可怜巴巴地望着shine,装作祈求的样子。
【当然。】shine哼了一声,【你跟着萤火虫去吧……它们会带你走向你进来的方向。】
一群群萤火虫从shine身旁离开了,一同飞往一个方向。夕不知道,是shine的操作引领着它们。
【那,再见啦!】夕挥了挥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跟着萤火虫跑去。片刻后,便消失在了shine的视野。
第二天。
【哇啊啊啊你怎么又出现在这里啊!】在森林中闲逛的shine偶然碰见在树下吃果子的夕,被吓了一跳,【有些果子很危险啊喂!】
【哈哈哈,】夕笑了笑,咬下一口果子,【别担心别担心,我还是能稍微辨别一下的啦,学校里学过嘛。】
【学校?】shine问道。
【咦——!不会吧,你没上过学吗!】夕跳起来,【你也是这个年纪了啊!怎么会没上学!】
【啊……我长期住在森林。】shine干笑道,“只可惜作为灵魂守护者的身份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他吁了口气,微笑道,【我们来谈些别的吧!】
【那个那个……!你会不会数数啊……不会的话我来教你吧!】夕兴致勃勃。
【哈哈哈,虽然不知道什么上学,一二三我总是知道的啦!】shine摆了摆手。
【喔,那三之后是什么?哈哈哈!】夕继续说着。
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开心到两人靠在了一起,也未曾发觉。
此后,夕经常来到森林,而shine,一直等在这棵树下。
【我们今天来玩石子吧!打水漂!】
【我昨天教你的几何你会了吗!来来来,复习!】
【啊呀明天就是我闺蜜的生日啦,shine你说说我要带什么礼物给她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日的“偶然碰面”已成习惯。
但是人,总有离别的时候。
【今天你好像没什么精神?】shine坐在夕身边,看着夕默默数星星的样子。
【我一直想问……一直没有说出口。】夕将头靠在自己蜷缩的臂膀上,侧过头来,看着shine手上的灯光。【你的灯……是什么东西?】
【你想知道吗?】shine看向夕,“我的身份……不可以随便说出口,但是可以对重要的人说……”他知道。夕点了点头。【这是灵魂。】他缓缓说道。
女孩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惊讶,就如同她早己知道一样。
【我的灵魂也会放到里面吗?】她问道。
【什么?】他以为他没听清。
【我出生就患有先天癌症……医生说这几天我……就要离开了……】女孩苦笑一下,但从她眼中看不出畏惧,只有遗憾。
【是吗……】shine自言自语。
第二天。女孩没有来。
一个星期后。女孩没有来。
两个星期后。女孩没有来。
一天晚上,一颗星星落下了。
【我该走了。】他听见女孩,和自己的声音。
在女孩的葬礼上,男孩是第一个嘉宾。他躲在角落里。整个葬礼,他未说一句话。
待人都散去,一切都静谧之时。
默默的,小声的,轻轻的,一句话——
【我回来了。】
男孩看见,棺的一旁,站着一位女孩。
他伸出手。
【你愿意成为我的灵魂,陪在我身边吗?】
前置+入队 字数:11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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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发了,穿过了深绿与灰蓝色交替的宛如罅隙的小道。这条小道强行劈开了森林,丰密的树被撞开,然后又在他的身影前移一步后迅速合拢。风在不断颤抖,从长满了毛的石头中尖声擦过,最后转个弯,没入令人心悸的黑暗中。
中央公园附近的旅馆可不便宜,即使已经入住好几天,斐尔依然心神不安,总觉得自己这种孤身一人的牧师下一秒就会被那个胖的眼睛比苹果籽还小的女房东连人带行李无情地丢出去,说不定还会附赠上几句恰当到让人连反驳话都说不出的讥讽之语。
于是他醒的很早,葡萄藤和无花果树下的家庭还未点亮炉火,身体的重心便由后背移到了腰腹。
晨曦中一切都亮得新崭崭的,窗外似乎有梆子敲打的声音,闷闷的,叫人听久了不爽利,可那缓慢的声音每击打一下,似乎都会踩中斐尔脑电波的凹点,让他的思维无法集中,连带着今天一天的安排也无法顺利地铺平在脑海里。
他的判断在令人烦躁的声音中就像被铁镐敲碎的冰块一样,在沉默升起的太阳下化为泡沫。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从衣架上取下斗篷,再往身上随意一裹,整个人几乎要消失在昏暗的房间里。
那种不安在下楼梯时化为了其他不可名状的诡异情感,一直怯生生地提醒斐尔须得在闲暇时思考它们存在的原因,但现在明显不是个好时机——身体的本能需求压倒了求知欲。
正如他计划的一样,即使是在祭典期间,这么早的街道上人也较平时稀疏了许多。早餐很好解决,两条主干道上吃食只多不少,斐尔只是略微犹豫了几秒,就迈向了附近的一家小吃店。
天气还算不错,空荡的天空给了斐尔一种阒寂之感,犹如星子猛地坠入地平线。配合上刚刚被梆子声在他心上敲打出的瘢痕,叫他怎么也舒展不开身体。
他迟钝的痛觉感受到了凌迟般的痛苦,生锈的身体仿佛现在才咔哒咔哒地活动起来,整个人仿佛被回忆熏染。
他想起了他留在帕林兹姆的往事。
他什么也没带。
母亲深爱的那只羽毛笔,父亲常年摩挲已经掉漆的拐杖头,姐姐斐娅用来绑她浅金色长鬈发的浅灰色发带,还有那只狡狯的老母狗拉蒂,他们都被斐尔留在了再无人影的老房子。
铺满圆卵石的路与他此刻的心境一般崎岖,在离小吃店还有几步路时,他蓦地停下步子,随意地走到一个刚刚搭好的摊位。摊主柔亮的眼睛和她手中鲜艳的水果相映,显得神秘莫测。斐尔的鼻端闻到橘子的清香,多汁的果肉似乎在空气中就已经爆开,甜甜的味道浓厚得连藏匿的心思都没了,就这么张牙舞爪地侵略着斐尔的嗅觉。
他注意到摊主的膝盖上放了正剥到一半的橘子,或许那味道就是被蜡纸放大了数倍,于是他犹豫了几秒,突兀地问道:“甜吗?”
“唔……当然甜了!”摊主猛地抬头,慌忙吞下嘴里咀嚼着的东西,然后下意识地拿起膝盖上剥了一半的橘子递给斐尔,“喏,你要尝尝吗?不甜不要钱!”
斐尔有一瞬间犹豫了。但他立刻意识到拒绝一位姑娘的善意绝称不上是什么有礼貌的行为,只能僵硬着手接了过来,把一瓣橘子缓缓地往嘴里送。触到牙齿时饱满的果肉立刻霸道地绽开,酸味不算突出,甜味恰到好处。此刻他似乎置身于家后面的那个果园,斐娅摇着胖脚丫坐在马上就要被她压断的树干上,他在树下仰着头等斐娅扔下结在树梢的橘子。
可惜记忆中的橘子尚未到手,现实中的那瓣橘子很快就被吞下了肚,与此同时记忆也再次沉入水波,那些微微透明的景象随着它们渐渐远去,很难分辨刚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幻像。斐尔不甘地睁开眼,看到摊主白玉一般纯净的脸庞,她面上带着天真到奇异的表情,似乎通过斐尔的表情窥视到了刚才的景象。
“看来你已经看到啦,怎么样,要买吗?”摊主迫不及待地拿出蜡纸,就等着斐尔点头答是了。
然而斐尔却希望自己有余裕的勇气去拒绝这种会勾起回忆的物品,就像拒绝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理所当然——可惜他的勇气就像甜甜圈上根本不起什么作用的糖霜,等回过神时,手中已经多了好几个被蜡纸精心装扎好的橘子。
事情就是这样,本来计划好的东西总会被心情、天气、小贩的吆喝声、莫名其妙涌上来的伤感添枝加叶,原本在帕林兹姆规划得有条不紊的计划到了暗月城却像是一盘散沙,有太多东西值得重新去衡量了,斐尔需要在安静的时刻把它们重新规划排布,最后变成他的本能反应。
他一面慢条斯理地从蜡纸中拿出一个橘子,一面把剩下的橘子们卷进宽大的袍子里,终于把两只手都腾了出来。
他把橘子放在眼前,首先看到的是一团桔黄色的光晕,橘皮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小坑,在时而变幻的光线下,小坑下紧密的颗粒清晰可见。
他回忆着斐娅剥橘子的样子,学着她先从那个微陷的小圆点开始,手指轻轻戳了进去,柔弱不堪的果肉暴露在了空气中,这就像那个夜晚,理智与自由同时倾圮,然后斐尔沿着边缘缓缓撕下橘皮,橘络立刻不舍地扯住皮,在发现这种行为是徒劳无用的后它们及时地收回手,小心地覆在晶莹的果肉上。
汁液宛如血液一样流动,他的姐姐或许就是在这血液的帮助下唤醒了和月亮海洋对应的潮汐,然后即将可以感受到果核的产生发展了。
剥了一半斐尔就不愿继续下去了,他拢住已经微微垂落的橘皮,捏起一瓣橘子,闭着眼,沿着一条准确无误的曲线,放进了嘴里。
比他想象的更甜。
盈润的果肉带着微不可察的酸味,舌尖依稀能分辨出这枚橘子似乎来自他家后面一年才孕育一次的果树,连眼前的景色都慢慢与帕林兹姆的家连接,直到他被曾经的记忆全盘包围。
8岁的斐尔与16岁的斐尔其实没什么区别,只是少年越发老成,用眉心的沟壑硬生生造出了忧心的模样。而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斐娅从一个浑身是肉的小胖妞长成有着纤细腰肢的大姑娘,她的金鬈发常常用一根灰发带束在脑后,高兴时会像小马驹一般甩的欢快。
她已经变得足够美了,可是她还没有意识到她已经成长到了能让小镇上的男士大打出手的地步——她没有一个明确的性别意识,或许是她成长的太慢了,也或许是父母对自家长女的不重视,总之她平时的表现好像都在给那些心怀不轨的单身汉暗示,与他们的嬉闹在他们眼里就成为了她不再忠贞的表现。
橘子赐予的记忆只有酸甜,所以记忆也是合度的。
他看到斐娅的眼睛似新鲜奶油般柔和,颈子的曲线柔美颀长,就好像微垂的百合。露珠密布,她挺直了背在努力不让衣服变得湿黏。这种行为很有用,至少她那身浅黄色的麻裙上并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汗渍。
她靠在一扇脏脏的玻璃窗前,一直接受着烈日的烤炙,屋外就是可供乘凉的葡萄架子,还有三棵大樟树毫不吝啬投下的阴影,然而斐娅就站在那里,好像什么表情都从脸上汇聚到她的眼睛里,微微一眨便能涌出星河。
斐尔回忆不起来这个片段,但他已经意识到这些景象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他此刻的身份是个旁观者。他碰不到所有的东西,但能看到还未染色的歪歪斜斜挂着的帷帘,能看到斐娅乱七八糟塞满了衣服的衣柜,还能看到桌子上几枚已经干瘪得不成型的橘子。他曾无数次来到过这个房间——在斐娅死后。
对这些景象他已经有些麻木,但苦于找不到任何的跳过方式。不管如何,时间总会不断冲刷以往的记忆,就好像墙纸因为潮湿而脱落,露出了内里斑驳丑陋的秽浊。好在他的手上还拿着未食完的果子,于是他继续拿起一瓣橘子,让回忆能够推进。
斐娅还在呆站着,一动不动地凝睇着窗外,这时,一束玫瑰色的光引起了她的注意,仿佛一切身体器官才有生命了一般,她的懒洋洋一扫而空,几乎有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动力。她飞快地取下发带,换了一根和她金发与裙子不是十分相衬的粉色带子,然后像下雨时豆大的雨点在泥地上跳跃那样冲下楼。
斐尔也及时跟着下了楼,然而场景在扭曲变化,即将走到楼梯时,光晕的漫射戛然而止。那个纤细的身影慢慢模糊不清,他急迫地呼吸着,瞪大了眼睛想要瞧个清楚,可是眼睛似乎被人蒙住了,只能看到无数条醒目却又不成型的灰蓝色线条,暮色迅疾降落,在那一片变幻莫测的阴影中,他听到了自家姐姐喜悦过头了的声音:“斐尔!你终于回来了!”
他回过神,手中还拿着那个橘子。只是脸上已经湿润不堪,与整条街的气氛格格不入。如果有了这么一个回忆碎片作为提醒,要把曾经的过往串到一起绝非难事,只是在这个人多得发疯的地方,要破坏气氛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他的步子几乎是以唱摇篮曲的速度变缓的,不知所谓地走着,人也像死了一般。往昔的记忆清晰而尖锐,无处安放之后化身成为街道上飘逸的彩带,以一种扭曲不合理的姿势重叠在一起。
周围人的交谈声恍如水滴落,让斐尔竟有种轻微的厌恶和恶心。同种情绪也曾发生在过去的记忆中,不同环境下同种情绪的陡然爆发几乎让他觉得这是自己人生悲剧的投影。
紧紧纠缠着,恶意地想要勒死他。
惊变发生的那天,一切都平常到难以叙述,即使瑞图宁提倡宽恕,愤恨还是有那么一瞬间攻占了他的心灵。
他看到了斐娅,旁边正站着有老实懦弱善名的邻居。事件发生的地点是靠近花园的地方,彼时月光就跟银子做的一样,纷纷洒洒落在斐娅的周围,它们令人生厌地照亮他的姐姐,也照亮了那个男人原本麻木不仁,现今却露出诡异微笑的脸。
这种景象的塑造对斐尔而言已经到了极限,他的愤恨无力最终被那个男人投入监狱的结局给挑了回去。然而以此为基础的未来却再也得不到任何的保障,但他从未怀疑过他的信仰,也一直在强迫自己做出有理性的价值判断,在此种压力下,反倒促使他拥有了瑞图宁的力量。
但这件事对只是个普通人类的斐娅而言,便成了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未来的穹顶塌落了,砖石瓦砾取代了她曾经湿润的眼睛,嘴唇也时常干涸得好像被风侵蚀的峡谷。
斐尔甚至感觉得到,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他搬回来反而给斐娅造成了更大的痛苦。她只要看到他,便会把脸避开,垂下眼帘。肌肉、心脏、骨头被撕碎、捏烂、劈开,然后那些血液与脂肪从一侧流到另一侧——斐娅似乎一直在尝试用各种方式伤害她自己。
他也曾想过让斐娅选择位神明,可她却以这是虚假的自我为理由拒绝。可以说,在日渐消瘦凋落的斐娅面前,他人还是自我已经被她划定了明确的界限,她死守着它们,拒绝任何人触碰或跨越,斐尔也不行。
双胞胎即是如此,从中途起命运便会发生重大的转折,你甚至想象不到在过去发生的小小细节最终会让你得到什么样的回报。
这些橘子的作用,或许便是能让他将那些不快的回忆滤净,最后站在客观的角度去分析。曾经预见的未来他因不安而逃避,最后那未来成为现实,几乎成为了他动辄放弃人生的核因;而现在他又站在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选择点上,所幸他们即使是双胞胎,他也不可能像斐娅一样流动着导向分离的热望。
他漫不经心地回到旅馆,因为祭典的关系,旅馆的人也是五方杂厝,四处都闹哄哄的。早餐时分到了,大堂里的味道也由食物发酵的酸味变成米饭面食的甜味。
这种味道让斐尔恶心,温暖的米香与闹腾腾的人声恍若洒着寒气的断头台,稍微沉溺其中,那把巨刃便会遽然掉落,橘色的液体轰然溅出,榨出了所有的生命。他对此敬而远之,便沉默地、无声地把这些情景喜剧与自己隔开,一张斗蓬将他与世间分成不相溶的个体,等到回了房间,那便是他自己的领地。
房东太太早就习惯了斐尔的沉默与不知礼数,但她吆喝着自己的丈夫将这些吃食送到楼上的房间时,还是忍不住冲男人低声抱怨了一两句,这一两句或许也在无形中推动了抉择的进程,瑞图宁的牧师告诉自己,若必须牺牲,那也得在投入血肉之前放声高呼。
房间里家具齐全,采光较差,因为常年未曾见光,墙角的霉斑清晰可见,曾经的房客必定拿过房间中的东西撒火出气,床边缘的弹簧都已经毫不掩饰地裸露在了外面,他入住时还小心地用一个椅子抵住了它们,免得把脚划伤。
斐尔把剩下的几枚橘子拿了出来,仔细地摆放在那张小椅子上。还剩三个。他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小心地剥开橘子,青涩微苦的汁液立刻在小小房间中迸射,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绿色的雾气。
接下来口腔中的刺激逐渐加强,空间的陡然变换让他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睛,当再度睁开眼,他以为自己站在了暗月城的祭典之中。
鼎沸的人声如屏障,使烛火摇曳。站在人群中的苦恼已经深入到了斐尔的骨子里,他下意识地想要拉住斗篷,却突然发现了一个惊悚的事实——斗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深蓝色竖条纹的浴衣。
他茫然地垂下头,发现手中幸好还有未食完的果子,他也无法碰到周围的人。种种迹象表明这些不过是幻像,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在这种喜乐欢笑的氛围中待不下去了,就像行将就木的可怜人,用苍白瘦瘠的脸蛋强颜欢笑,最后才发现自己没有资格去模仿周围的人。
然而在局促感消失后,他马上反应过来了:这或许是现实与幻像的结合,帕林兹姆不会出现如暗月城般能洗涤一切的热情,暗月城中也不会出现那些面孔熟悉到了极点的人。
他下意识地拈起橘子,塞入口中,下一秒,他就听到了更为熟悉的声音。
“斐尔,你傻站在那干嘛呢?”
他浑身猛地一颤,像个呆头呆脑的大笨鹅听到了食物落地的声音一样迅速扭头。被注视的人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她的脸上血液汇聚得过了头,一直在竭力摆出和祭典相配的表情。
“你看我干嘛?”
她有些抱怨似地嗔怪,但斐尔知道那绝不是生气的表现,相反,她对自己获得的注视极其喜悦——就像受到了爱慕的男士的赞赏一般,显出了非凡的热情。
斐尔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她,他甚至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一个生机勃勃,一看就知道生活的家庭是和谐温暖的斐娅。在他的记忆中,要翻找出这个样子的她实在不易,更不用说后来的她几乎失去了笑意与希望,隔断了与人之间的联系后枯槁得让人心惊肉跳,哪里还曾像现在这样用柔软的嘴唇呼喊他的名字?
“喂,”斐娅走进几步,扯了扯他的衣服袖子——斐尔原以为她碰不到他的,实际上却完全错误,她碰到了,力还不小——然后她用略好奇的表情说:“你今天怎么了啊?”
他立即回答:“没,没事……”
说完便一阵后悔。如果此刻谁突然对他发动攻击,他可能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这种神秘的把戏也不知是否存在危险,就这么莽撞的吃第二个橘子也实在不是他的作风,但木已成舟,他连幻境中斐娅的问话都会下意识地回答,更别提如果斐娅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他会无序到何种程度。
然而,他却比他想象中要冷静的多。
因为斐娅真的听到了他的回答,她甚至还抛出了下一个问题:“真的吗?”
这种反常,又带着几分娇嗔的语气斐娅很少用,或许也与她今天的穿着有关。斐尔一时摸不清现在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尽可能谨慎地点了下头。
“那就好!”
大概是斐尔对幸福的想象力十分匮乏,光是像现在这样和斐娅并排走着都会给他带去窒息般的快乐。因为幻境结合了暗月城和帕林兹姆的所有优点,也让斐尔暂时忘记了这里不过是手中已经有些温润的果子的凭依。
“斐尔,今天高兴吗?”
穿着浅粉色浴衣的少女用同样颜色的发带斜斜地束着头发,她兴奋了很长一段时间,精力几乎都用在了与斐尔的对话中,只不过后者一直都未曾开口说过话,只是抿着嘴听着。斐娅也不在意,倒不如说如果斐尔回应了,那才是稀奇事呢。
她打了个小呵气,轻轻地在嘴上拍了几下,然后用黑亮的眸子期待着斐尔的回答。
斐尔望向斐娅,轻轻地点了点头。祭典的光将他们包围住,所有的人似乎都是以他们为中心点,涌动着难以讲述的悲哀,一圈一圈,将他缚于其中,美得竟似无常。
“那就好,你最近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看来今天是来对啦!”
“我……心情不好吗?”斐尔微皱起眉,不确定地发问。
现在的一切绝非记忆的映射,被灯光染红的斐娅也绝没有穿过这身粉色的浴衣,凭着天生的直觉和观察,他好像看出了方生方死的情感——已经到达了终结,但起点却仍无迹可寻。
“诶?没有心情不好吗?”少女的声音充满疑惑,旋即释然,“嗯……那就是我猜错啦。”
“姐!”斐尔心中不详,不安地开口:“抱歉……”
“嗯?斐尔为什么要道歉呢?”斐娅微偏着头,两只手相互重叠放在小腹处,仔仔细细地盯着弟弟黑发上的光泽。
斐尔摇摇头,说不出话。沉默已经成为他的外衣,他在了解他人方面甚至比了解自己要做的更好。即使已经成为瑞图宁的牧师,但在某些方面依然有不可调和的缺陷,这些缺陷在时间的催促下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强烈。
他不说话了,氛围本应陷入尴尬,但斐娅明显比他以为的更了解他,她踮起脚,摸了摸斐尔的头发,重重地叹息:
“斐尔,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离开你呢?”
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离开你呢?
团状的灰色随着斐娅的话迅速被涂抹在他们的周围,大块大块的水墨洇痕弥漫扩散,这句话像箭簇一般射中了斐尔,精粹的毒液迅速蔓延至他全身,疼痛到极点。
他想张口询问幻境中的斐娅说出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却不得不与现实联系到一起,同时,他的耳朵里似乎注入了其他的声音。
那是,由风带去的,沙石碰撞的声音。
帕林兹姆的声音。
世界终于亮了,冷色的线条充斥着视线,半透明的,浅灰色的雾将一切搅和得混沌不堪,最后形成的框架却犹如曾经过往的缩影,与那时不同的是,他们身上穿的还是刚才在祭典上的浴衣。
斐娅站在雾气的边缘,回忆里的她即是如此,往前进一步,某种秩序便会立刻崩塌。斐尔几乎要失声大叫。只是场景的变换而已,没必要如此紧张。他虽想这般安慰自己,但双脚似乎被钉在了沙土上,幸福感已经被风撕了个粉碎。
“斐娅……斐娅……你先过来……”他颤抖着声音一遍一遍要求,“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听我说……”
他终于能说出话了,虽然仍未把那个时候的自责、无能为力、不安、痛苦、悲哀全部说出来,但他至少迈出了沉重的步伐。
即使眼前的一切远非真象,但它们已经足够让斐尔感到痛苦。这种痛苦曾经一度困扰着他,最后促使他穿过门,来到了暗月城,它们在内心深处一度霸占着他的所有情感,夜如果够长,那痛苦的分量可能还远远不够。
此时,就如他尚未褪色的记忆一样,斐娅回头望着他,脸上已经是死灰一般的倦怠:“我活着不是因为我不想死,我不会有坟墓,也不会有尸体,我想化为天上的星河,但我做不到,我能做的选择只剩下了这个,”强风掀起她的裙摆,露出了瘦弱的双腿,它们平静地并在一起,丝毫没有站在浮岛边缘上的恐惧,她不知畏怯地笑着:“这样你就救不了我了!谁也救不了我!”
狂笑后她似乎恢复了平静,盯着不远处哆嗦着身体瘫软在地上的少年:“斐尔,斐尔——”
“姐姐爱你。”
她微笑着,身体就这样慢慢向后倒,最后以一种残酷冰冷的方式,划破了风和云。
这好像是个死局一般,任何快刀都斩不断的乱麻。就算之后的斐尔能迅速坚决地将帕林兹姆抛于脑后,也无法不动声色地将现今看到的一切单单归于沉痛的回忆。在独自居住的这些年里,他每次想到这个瞬间——在折磨他也好,在苛责他也罢——总觉得自己已经随着斐娅一同跌了下去。
他从那张破旧的床上醒来,眼睛干涩得发疼。手中只剩下了橘皮,果肉或许早就成了支撑幻境的代价,椅子上也什么都没剩下。
他捂住胸口喘了几下,终于把动荡的心境调整到了平常的状态。在经历好几次鞭笞后,大脑也终于不甘不愿地再度转动。
外面营营扰扰的市声像雪花片般落入他的世界,斐尔打开了他住的房间的门。
在思考问题时越来越感到害怕是可以理解的,每一个动作经由发散的脑神经挑拣拼凑,最后得出的一个结局,再用一系列的因果词表达出它们之间的联系,还算精确的推断便完成了。可惜的是,这套推论在面对斐娅时完全不起作用,他没法平心静气地去界定斐娅的行为,也没法完全置身事外,纯粹地充当看客。
他们是双胞胎,可他们一个向生,一个向死。离开帕林兹姆,对斐尔而言,已经成为了一场孤掷一注的赌博。
他缓缓走出旅馆,时间已经是傍晚,缺失的白天仿佛预示着悲,可惜晚风是懒洋洋的,祭典上的人是热情洋溢的,即使斐尔像一滴混入牛奶的墨,也能够被完全稀释,留不下一点痕迹。因在幻境中沉思过度,几乎要让幻境充溢到现实,他不知应该对这次的祭典抱有怎样的期待,也不知抱有期待是否有罪,所幸他还未进行个合理的选择与思考,双脚便已自动为他做出选择,带他走到了瑞图宁的神殿。
想象力丰富的人,便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他都能从中看到世界的循环,斐尔大概就在此列。水流的潺潺声将纷杂人世隔开,他对瑞图宁的信仰已经成为了与生俱来的本能。微冷的光投射至穹顶,让祭坛周围的藤蔓花朵倾泻出柔和的光辉,就像梦境一样,却温暖得让人更想流泪。
简单却又不失大方的春芽图案镶嵌在石柱上,平静的女神像在磷光莹莹的黑暗中也依然美丽,斐尔的心中再也没了那种吞噬人的不安。忧郁与彷徨被点亮了,烧灼干净后再也不会有侵蚀掉自己心脏的可怕事发生,此刻的他就像刀刃上的寒光一般冷静,他闭着眼现在神殿中,细数自他来到暗月城之后发生的琐碎事。
从刚刚穿过门时的紧张到现在的淡然,许多情绪竟被他一步跨过,所有计划的磁针指向了一个显而易见的方向。他不可能像蜻蜓一样停在半空一直不动,也没法把卑俗的好奇心摊在女神面前,他就像一个婴儿般,在漆黑的神殿中无声地流泪。
安静地、沉默地流泪。
不是想到了斐娅的事,也不是为了自己受到的诘难,以人的理性为前提,这种流泪几乎是不带情感的,或许只是因为斐尔刚刚抛弃了和斐娅的本质类似却又有轻微不同的、最终会迷惑他的道路。
“你……是在哭吗?”清亮的声音划破黑暗,话语最末的疑问如雷声在斐尔耳边炸开。他抬起头,看到了黑暗处发出的朦胧银光。
那应该是位精灵族的少年,微乱的蓬发下有一对尖尖的耳朵。他的眼睛晕着微红,但声音依然清透,内向与开朗在他身上矛盾却又完美地融合。可能是因为夜深了的缘故,他银色的斗篷上跳跃着不少肉眼可见的水珠。
来人见斐尔没有答话,也不生气,直接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一点不在意会不会弄脏自己身上穿的在黑暗中依然白得发亮的衣服。他孩子气地耷拉着脑袋:“你在哭,我也挺想哭的,不如我们在女神面前好好哭一场吧。”
“……女神可不愿看到她的信徒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斐尔用手背小心地擦擦眼睛,他理所当然地冷静了下来,“不过你要哭的话,我……不会告诉女神的。”
“我才没有哭。”精灵少年用力吸吸鼻子,甩甩头,“我只是控制不住眼睛某个部位分泌出来的液体。”
精灵有些逞强的话逗乐了斐尔,他打量着这位精灵,他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应该正处于精灵的少年期,于是顿生亲近之意。
“嗯,这种事没法控制呢。”斐尔赞同地点了点头,把眼睛放的更远。神殿旁的溪流十分平静,但却仍然不歇地往同一个方向奔腾,从西南方的祭典上透过来了几束光,打在上面,宛若星海流动的轨迹。远离喧哗的人世后,他终于能自然顺畅地和人交流对话了。
神殿的剪影落在地上,正好和树木重叠在一起,嶙峋的树枝在夜空中划出起伏的波浪线,让斐尔一时看入了神。
“在这个时间段里,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精灵忍不住了,率先发问。他偏着头,似乎没有意识到问出这个问题也算对别人的探究,但听得出来,他在极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足够委婉,不过这个问题本身就达到了窥探别人隐私的程度,所以斐尔只是礼貌地笑笑,然后将问题抛了回去:“你不也在这里吗?”
“是哦。”精灵点点头,十分有默契地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不过过了一会,他就又忍不住了:“你也是瑞图宁女神的信徒吧?”
斐尔点点头:“是的。”
“那我能向你倾诉下烦恼吗?”
“嗯……哎?”
“你……看起来很冷静,也很可靠……”精灵皱着眉从他有限的词汇中捞出几个常听别人用在芬德尔身上的,然后把它们一股脑地扔向斐尔,“我不太擅长思考这些东西。”
斐尔眨眨眼,十分不适应突如其来的赞扬。他对这种性格的人向来无法冷言相对,虽然糖衣炮弹的效果十分显著,但交谈的进度对他而言还是有些太快了,立刻拒绝才是他的本性,可惜精灵已经揉揉鼻子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开口了再打断别人未免有些不礼貌,斐尔也只得摸着还有些红肿的眼睛,静静地听着。
“是这样的……”精灵少年慢慢地在脑海中组织语言,最开始还说的有些磕磕绊绊,但后面越说越流畅,讲到他的队友芬德尔离队时,斐尔敏锐地察觉到了精灵的声音有几分不自在,很快地,他就获得了答案。
“嗯……现在的情况就是……你们冒险小队出了些状况,你的队友芬德尔——”斐尔不自在地顿了下,舌头抡了几下来确定自己确实没有读错这个名字,然后继续道:“——目前离开了队伍,你也选择了向你的队长请辞……”
“是前队长,我们的新队伍还没有组成呢。”名为kk的精灵严肃地指出斐尔话中不恰当的地方,却依然蹙着眉,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盘腿坐着,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捏着裤子上的褶皱。如果忽略掉他几乎快要皱成一团的包子脸,这个景象还是很有美感的。
斐尔用手抵住唇,轻咳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为了这件事而烦闷的精灵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他想笑又不敢,于是说:“那你现在的烦恼是不知道芬德尔这番举动到底是出自理性还是感性,也不知道是不是需要自己前去开导吧?”
“对对对!”kk忙不迭地点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几个问题可是绞了他挺长一段时间,他的大脑中也没有心灵受伤了是否需要抚慰这种知识,更何况他还不知道当事人需不需要他去抚慰,总之,一团乱麻!没有头绪!
“其实……”斐尔小心谨慎地开口,他一面观察kk的反应,一面从kk有些颠三倒四的话中努力提取有效的信息,“理性与感性在很大一部分上取决于他的性格与做出决定的时间的长短,距你们离队应该有了一段时间,而且芬德尔的性格你应该也比我清楚,我个人认为,这段时间足够一个浮躁的人沉淀下来了。”
斐尔绞尽脑汁地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尽量地去贴近kk的想法。他其实已经看出kk自有对芬德尔行为的理解,只是突然钻进了死胡同,现在迫切地需要一个人点出来。
斐尔不知道kk能否明白他未把话说透的原因,也不知道kk能不能从他模糊的回答里提炼出有用的信息,但幸好两人脑回路颇为相似,kk居然真从斐尔绕来绕去就是没说准核心的话里找到了他纠结的关键。
“等等——你的意思是,把这一切交给祭典?”
斐尔一愣,随即笑弯了眼睛,可惜面上还是不能显露出来,只得硬生生憋着:“嗯……嗯……这个就看你如何理解了。”
虽然不明白kk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但让人摸不着头脑、思维跳跃性又极强的他或许才是那个直觉最准,也最能看透本质的人。
kk一脸恍然大悟,刚才的烦闷似水蒸气般消失。他迅速地站了起来,绕着斐尔大步走了几圈。那步子又急又快,直把斐尔看得眼睛发晕,他想去拉住kk,但幻影有点多,便只好任由kk一人在那儿兴奋。
“没错,没错,芬德尔那么聪明,又怎么可能是一时的意气用事呢!”kk的眼睛放出骇人的光,他一边用拳头击着自己的掌心,一边用至今为止斐尔听到过的最热烈的语调大声说:“果然要去和芬德尔会合!那个家伙的话说不定连这么美好的祭典都没有去享受呢!”
斐尔哑然失笑,也跟着站起来,“是的,我相信如果你去找他的话,虽然他可能会惊讶,但绝对是喜大于惊的。”
kk连连点头,看来十分认同斐尔的话。他几步跨下楼梯,又猛然停住,这个时候才恢复了一点身为精灵的淡然:“抱歉……一直都是你在开导我……虽然现在问可能有点晚了,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斐尔点点头,善解人意地说:“斐尔,我的名字是斐尔。我很高兴你能把我当做朋友。”
“斐尔是吗……”kk若有所思,然后转了转眼珠子:“你现在有队伍吗?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能加入我和芬德尔!”
“哎?”这回轮到斐尔惊讶了,“可、可以吗?我是没队……”
“那就没问题了!”kk又冲了回来——宛如剑出鞘般带着莹白的光——还顺手拍了拍斐尔的肩膀,“你住在哪里啊?到时候我会来通知你的!”
“呃……中央公园旁的旅馆……不知你……”
“这个好找!交给我吧!”kk兴奋得脸颊微红,他不好意思地揉揉头发,带着几分羞涩,耳朵尖也不自在地抖了下,“抱歉,今晚真的说太多了……下次——”斐尔竖起耳朵正打算仔细听着,谁料精灵又跑下了阶梯。他站在下面,仰望着斐尔,用力地挥挥手,然后把双手放在嘴边做话筒状:“——下次的话,你也一定要给我讲你的烦恼呀!”
放大了的声音像从窗户泻进的光线,把他一把从不自在不协调的苍白中拉出。斐尔呆在那,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茫然地看着月光下神情坚韧的精灵,接着立刻反应过来,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得,也学着kk的样子冲他喊道:“好的——一定会——”
然后他看着他的新朋友迈着轻快而坚定的步子,消失在了那条蜿蜒的小道中。
此刻,仅剩的几分犹豫被kk驱散了,他无比确认他能与他的新队友相处的不错,不仅是因为盲目的自信,更多的是一种已经确定下来的意识。即使他是那么的害怕开口,他也会试着去寻找未来拥有的、无限多的可能性。曾经一直在他脑海里不断彷徨徘徊的斐娅被露珠濡湿,渐渐变成了脚下新生的土壤。他听见瑞图宁女神对他说——该死去的就让她死去吧。
他找到了他的生。
嫉妒魔女,使魔是南瓜头怪desire。拥有散发嫉妒火焰的力量。面对的对手越自卑,越胆小,火焰的能力就越强。曾经拥有过烧死一族人的经历,所以很少人敢靠近她。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孤独的存在。在面对自卑的人时,性情骄傲。在受够了孤独的时候,甚至想将自己的能力清除。遇到desire的那天,是她人生的转折点。契约后,她的能力不复存在,但可借助desire的能力【欲望】来对付他人,至少不用担心被他人欺负。魔女一生只能拥有一只使魔,对于这只南瓜头,艾颂拉说过的最多的话就是:“如果能的话,我真希望我的使魔是一个可爱而有能力的家伙,而不是你这只南瓜头!“
“奶奶奶奶,为什么农村没有城市这么大呢?”
“奶奶奶奶,为什么农村的男孩比城市的更会捣乱呢?”
“奶奶奶奶,为什么妈妈会离开爸爸了呢?”
“奶奶奶奶,为什么……你会不在了呢……?”
“你还会回来陪我吗……?”
“没有你,没有西艾里,我该怎么办……?”
——我陪你。
女孩似乎听到了未来的声音。
——我永远陪你。
她不知道是谁。
——Your’s…Amigo……
声音消失了。
一直到,几个月后的某一天……他们,见面了。
伊:嘿Amigo!这里有一架钢琴呢,虽然你可能不懂音乐,你要来听听吗?
A(坐在一旁):汪汪汪汪汪!
钢琴的音色是单纯而丰富的,柔如冬日阳光,盈盈亮亮,温暖平静。清冷如钢珠撒向冰面,粒粒分明,颗颗透骨。烈如咆哮的深海,荡人肺腑,撼人心魄。深如暗夜,有声若无声,自有无底的力量漫向天际……(balabala)
路人1:小姑娘弹得不错啊,要不要来我们这里提高一下?我们这里有三年音乐五年音基balabala……(推销中)
路人2:嗯,有音乐家的气质啊!我家儿子也想学你愿意教吗balabala……
路人3:哦天哪,人间还有如此音色!balabala……(小粉丝+1)
A(跳起来):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路人们:天哪这里有只疯狗!快跑!!
A(得意):汪汪汪!
伊芙塔的音乐,只能让我一个人听!别的人,滚一边去吧!
僵尸新娘。喜欢音乐和舞蹈。生前曾跟祖母学过舞蹈与钢琴,一到有钢琴的地方就会坐下弹琴,每次都会引来一群围观的人。小时候是一个很会笑的孩子,因为笑容,一个男孩(名为西艾里)爱上了她。
10岁,父母离异,跟着祖母转学到了农村,不再爱笑了。女孩重新开始上学,决定一个新的开始。不久,祖母因病去世,她一个人被继父收留,尚发现继父的儿子就是那个男孩。两人越加亲密。
一天,女孩在半路捡到一只流浪狗,偷偷带回家养,并取名Amigo,这件事只有男孩知道。但是家里是不允许养狗的。被继父知道后,女孩被赶了出去,带上Amigo重新回到农村,靠祖母留下的田地自己养活自己。她一直在思念男孩,直到几年后的某一天,女孩成长为了少女,男孩成长为了少年,她收到了少年的一封信,上面说明他要结婚了,希望她能够参加他的婚礼。
少女怀着悲痛的感情来到婚礼,在举行之前,少年将她拉到一边,悄声告诉她,他想娶的是她。但父亲刻意反对,便想自己搞砸婚礼,让父亲找来的新娘一边去。借着少女的“帮助”,少年成功搞砸了婚礼,拉着少女自个儿举行了婚礼。
但在那一天,父亲派来的牧师在酒中下了毒,少女最终因毒酒而死,少年也受到了打击。但少女心中仍有不甘,在内心的作用下成为僵尸,一直在寻找在等待少年的到来,一直如此……直到永远。
至于Amigo?它是一只忠诚的狗。在少女去世之后,它跟随其气味来到墓地,自己掘洞埋在土中,在少女变成僵尸的那一天,它也成了一只全身只有骨头的狗,并一直在少女身边,等待它的另外一位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