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编的,大家看个热闹【。
计字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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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见过噩梦,——不过你们更喜欢称它们为梦魇,对吧?。”
老人在沙漠的星空之下抽着一袋旱烟,他的头发是黯淡的苍白,长而凌乱,仿佛从没有一滴水眷顾过那样的头发。他脸上的每一条沟壑里仿佛都藏着积攒了几十年的风沙,他的蓝眼睛干涸得仿佛是失去了生命的绿洲。
“是的,我见到的就是噩梦它本身。我甚至驾驭了它。”老人又说,将辛辣刺鼻的烟雾吐向天空,被烟气呛到的人咳嗽起来,墨水从羽毛笔的笔尖溅出来,沾脏了灰黄的羊皮纸。
“没有人相信我见到的是梦魇,一个人也没有。除了你——还是说,你也不相信?”他继续说着,树皮似的嘴唇抖抖索索,又一股烟雾萦绕在他的脸周。
年轻的诗人发出悄然的叹息,将笔尖落在那张沾着污迹的羊皮纸上。
那是五十年前,那时候我还是个年轻人,和你一样年轻英俊,暗恋我的姑娘能从克林菲尔的王宫门口排队到北城门。那时候我第一次做了那个梦。
那个梦里,一开始我在只是克林菲尔黑暗的街道上奔跑,拼命地奔跑。这本来是很平常的噩梦,和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做的梦一样,在黑色的地方狂奔,似乎想要摆脱什么东西,可是它们一直跟在我身后。
街道那么长那么长,那时候的我活了二十多年从不记得克林菲尔有那么长那么黑的街道——就算到现在,我已经快要下地狱了,我也没有在现实中见过那么长的街道。我觉得自己不能再跑了,面前便出现了岔路;我不假思索地撞了进去,拐过一个弯,便看到了我自己的家门,在惨白的月光下面。按照我以前做过的那些无逻辑的噩梦,我本应该闯进家门,然后惊醒,翻身之后再沉沉地睡去,可是我并没有那么做。
有个女人站在那里,银发的女人,她在月光中静静的站着。
她很美——我看不到她的脸,她的身体也裹在宽大的长袍中,可是我莫名的就觉得她很美。
“你是谁啊?”我这样问她。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对我说,来吧,跟我走。
我突然感觉这不是梦境,因为我在梦里从没有听过她那么清晰的声音——大部分的时候,人们在梦中能够听到别人说话,却听不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这点你也应该知道——于是我便跑掉了,从我刚才转身的小巷里。可是那小巷却是死路,我跑到了尽头,又看到了那个女人,她仍然对我说,来吧,跟我走。
我再次转头逃走,可是我无论向哪里逃,最后都会看到那个女人,她总是说着同一句话:来吧,跟我走。
我觉得我好像逃了整整一辈子的时间,当我的未婚妻,谭雅,叫醒我时——对,虽然很多姑娘都暗恋我,但是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谭雅是个漂亮又温柔的好姑娘,在我心里她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年轻、美丽——当谭雅叫醒我时,距离我睡着只过了不到三个小时。她说我一直在大叫,她睡在我房间的隔壁,听得一清二楚。
那天晚上我没有再敢睡觉,一直守着桌子上的蜡烛到了天亮。
后来我又无数次地做这个梦,这期间我与谭雅结了婚,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我们给她取名赫塔莎,然而我却也在逐渐失去那本来属于我的一切。我几乎夜夜都会在梦中的克林菲尔奔跑,那些街道错综复杂,我每天都在大叫中醒来。我开始变得暴躁、憔悴并且多疑,常常怀疑有人在窗外拿着刀窥视我,又怀疑我的床底躺着尸体,甚至怀疑湖区的水底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尸体,我们每天赖以生存的水源是那些尸体浸泡出的腐水。我告诉每一个人克林菲尔的月光下会出现银发的女人,她会带走每一个迷上她的人,带走那些人的灵魂,将那些灵魂关进无底的深渊,甚至将它们变成萨玛斐的食粮。
怎么会有人相信我呢?他们说我疯了,将我关进疯人院里,我那时候三十岁,抓着那里铁栏呼喊嘶吼,我说克林菲尔要完了!那个女人将会带走所有的人!
后来我在疯人院里继续做着这个梦,刚开始谭雅会来见我,可是她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后来就没有了。她刚开始带给我最爱吃的菜,后来只是来看看我,和我说说话,最后她再也不来了。
我很担心啊!我的谭雅,她到底怎样了?她那么久都不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人欺侮了她和我的赫塔莎?我坐立不安,再加上那个没完没了的梦,我几乎要疯了!
最终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便问那个满面油光的看守。我问他我的谭雅到底怎么了,那头猪对我说,她已经死了,和她的那个小女儿一起。
我的谭雅死了,我的赫塔莎也死了,我还为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坐在窗下,守着那盏油灯,就像我第一次做那个梦的夜晚,直到我睡倒在了那张粗糙的桌子上。那个晚上我又做了这个梦,那个女人对我伸出手来,她说,他们都抛弃了你,来吧,跟我走。
我问她,你将会把我带到哪里?你将会把我带到地狱去吗?
她说,跟我走,你就知道了。
于是我第一次跟着她走了——也许我早就应该跟着她走的,那个女人所到的地方都被银色的月光照亮,黑暗狭窄的街道渐渐变得明亮宽阔,我不再恐惧也不再暴躁,只是一味地跟着她走,穿过王宫,穿过迪奥拉废墟,穿过大片的仙人掌和枯萎的沙棘林,踏过沙蜥的骨骸,一路走向沙漠的边缘。
那条路很长,似乎没有尽头,然而终究是到了头的,那个银色的女人指着一扇门对我说,推开吧,这里是你的家。
我推开门,里面坐着我的谭雅和我的赫塔莎。谭雅那么年轻那么美,仿佛还在她十八岁的年纪,赫塔莎咯咯笑着抱住我的腿喊我爸爸,她们的声音甜美柔和。
那时我感到了幸福,无与伦比的幸福——那是真正的幸福,不掺一丝杂质,就算我已经老成了这个样子我也还记得那种感觉——那也是我一生中最后一次感到幸福。
我和我的妻子和女儿一起欢笑,全然忘掉了背后那个银色的女人。
可是她突然对我说,你应该走了,你应该走了。
我怎么可能会走!我气愤地朝她大吼,女人垂下头去,看起来静寂而悲伤。
她又说,它要来了。
我问她,什么要来了?
女人没有说话,她转身走了,留下我和我的谭雅和赫塔莎在一起。
我回头去看她们,她们仍然在朝我笑着,只是那两张美丽的、柔软的脸渐渐地干瘪下去,速度越来越快,我束手无策地看着她们变得像是风中枯萎的草叶,可她们的表情仍然那么美,笑得那么幸福那么快乐。
然后她们彻底被风化了,留下两具洁白的骨架,仍然纤细而美丽。
那时候我看到了噩梦,他被你们称作梦魇。那是火一般的生物,正燃烧着黑色的火焰在我的谭雅和赫塔莎身后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睛是白色的,和她们的身体一样的惨白。
对,那不是骨架,那是她们崭新的身体!
我的谭雅和赫塔莎,就在那里,在噩梦的世界里活着,那个世界比这里好得多,在这里她们被抛弃了!她们被我抛弃了!而我被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抛弃了!
我摸到了梦魇!他的身体有种奇妙的热度,将我的手包裹了进去,当我把手抽出来时,那只手和她们一样,变成了白骨——我找到了和她们团聚的方式!我也拥有了新的身体!我也变成了一具白骨!
我牵住了梦魇的缰绳!我驾驭了梦魇!
我……成了梦魇!
老人挥舞着两只手,旱烟袋中的火星落在羊皮纸上,闪了闪便熄灭了。
年轻的诗人昂着头看他,疯癫的老人口中不断吐出他不再能够听懂的字句,他无法再记录下去,只有看着这个满面皱纹的老人仿佛崇拜什么邪神一般地手舞足蹈。
他忽然停下了。
“年轻人,梦魇在看着你啊。”他蓝色的眼睛看着诗人,“他的眼睛看着你呢。”
字数:2036
没多久之前被阿尔芒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户不断震动着,撞击声一下又一下地撞入他的脑海,他瑟缩在被子里,大气都不敢喘。
月见草牧师用他那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讲述的睡前故事强硬地占据着阿尔芒的整个大脑:“寡妇欧利雅迷迷糊糊地跟随着那散发着蓝色与红色光芒的鬼火走进了一栋废气的庄园。她感觉到一双滑腻腻、粘乎乎、湿淋淋的手正从她的脚踝处往上抚摸。这时候,那美丽得不可思议,又会让人联想到杀戮的鬼火已经消失无踪。她注意到在不远处有个散发着莹莹绿光的窗户,在哪个方向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凄惨的哀嚎。她弯下腰试图把那只手拿开,但她实在不希望直接用手去碰那么恶心的东西,当她抬脚的时候……”
阿尔芒一直在心里跟自己说:“不要怕,不要怕,我们有牧师呢。一会儿他就会上来检查,看看我和萝莉还在不在。”,但他还是觉得很害怕。窗外的那个声音变得更加急速了,似乎在催促着屋内的人为它开门。阿尔芒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并不担心那会是墓之主的化身,他关上窗户了不是吗?他关上了窗户,所以没有东西可以在他不同意的情况下,走进这个房间,引诱他去一些危险的地方探险。
阿尔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了什么幻觉,他似乎听见了一声嘹亮的应明。有只柔软冰冷的小手用力地推了推他,他被吓得根本忘记了呼吸。另外一只同样冰冷、同样柔软也同样细小的手放到了他的腰上,十个手指头不断地挠着他的痒痒肉。他虽然害怕,但他还是禁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地狂笑了起来。
“快去开窗。”那只手的主人命令道,那是月见草牧师最年幼的妹妹的声音。
“可是……”阿尔芒吞吞吐吐地说。
“你怎么把窗户给关了?尼斯洛克会进不来的。”年幼的女精灵用力地把她的人类玩伴拨到一旁,动作利落地打开了木窗。和星星还有月亮的光芒一同进来的,还有一只小鹰。
小鹰惩罚性地啄了阿尔芒的小手一下,却并没有使他受伤。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小鹰的脑袋,但小鹰在下一秒就被女精灵抢了过去。女精灵严肃地告诫道:“那是我的哥哥。他的年纪比你的爷爷都要大,你不应该这样对他。”。
小鹰飞了起来,落到了地板上,然后化成了一位深褐色长发的俊美青年。青年用轻快的语气说道:“我的小卷心菜,对你的朋友温柔点。”,然后又转回来对阿尔芒说:“欢迎。月见草告诉我你会来,我特意让吱吱带了一些礼物给你。”
“谢谢你。”阿尔芒说。
在三人交谈期间,一只毛茸茸的生物跳到了阿尔芒的背上,一双温热的小手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卒不及防下,阿尔芒被吓得大声尖叫了起来,趴在他脖子上的那东西也被吓了一跳,尖锐的指甲在他的脖子上划了八道长长的爪印。
月见草牧师拿着油灯走了进来,尼斯洛克将一只呆头呆脑的小猴子抱到了自己怀里,他们还十分年幼的姐妹用绿色的眼睛关切地注视着伤口正在冒血的玩伴。眼泪在女精灵的眼睛里打转,看起来十分可怜。住在隔壁的大哥哥说女性都是一些时刻需要男人保护的纤细生物,精灵女孩看起来似乎要比其他种族的女孩都要柔弱。阿尔芒看见她快要哭出来了的样子,心里就只想着该怎么安慰她,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月见草牧师拿着油灯来到了阿尔芒的身旁,温和地对他说:“别害怕,我来给你治疗伤口。”,然后他就把手放在伤口上方,开始低声地向医神祈祷。阿尔芒很快就不觉得痛了,并不是因为女精灵的眼泪真的有止痛的功效,而是因为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女精灵把手放在伤口曾经存在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确认自己的朋友已经完全被治好了才重新破涕为笑。月见草打趣她说:“我的小女孩,你是不相信我们的造物主,还是不相信我作为牧师的能力?。
女精灵瞪了阿尔芒一眼,嘴硬地说:“像阿尔芒这种进森林都要别人抱着的家伙,受了点轻伤可能就会死掉。不像我,之前从很高很高的树上摔了下来,隔天就能去游泳了。”
“你指的是一个人跑到湖里游泳差点淹死的那一次吗?”尼斯洛克笑着说。
“那次是有一只冰冷滑腻的手抓住我的脚用力往下拉,所以我才没办法浮上来。你们都看到的,好大一个紫黑色的手掌印呢”女精灵坚持说:“我的确在树上摔下来的隔天就有能力去游泳了不是吗?阿尔芒他就一定不行,真是太弱了。”
阿尔芒在听见什么爪印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一凉,下意识地往在场唯一的牧师身旁靠了靠。
在森林里忙了一天的尼斯洛克安抚好了仍然在“吱吱吱”地抱怨——就算不是抱怨也应该是在说阿尔芒坏话的猴子之后,站起身来说了声:“我先去冥想一会,明天还有得忙哪。”,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月见草从窗台上拿回了两个大包裹。在剥开外层的树叶和藤蔓之后,露出来的是几个红彤彤的果实,这应该都是尼斯洛克让他的猴子朋友到树上采摘下来的。
辛辛苦苦地给人类幼崽采了那么多好吃的,自己连一颗都没吃上,那个小崽子竟然还给它造成了那么大的惊吓——吱吱(也就是那只猴子)会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需要我给你们再讲个什么故事吗?”月见草牧师问。
阿尔芒吓得马上远离了这位会把恐怖传说当成睡前故事讲给孩子听的家长,抱起从家里带来的枕头,头也不回地冲向了德鲁伊的房间。
人类虽然同样会认为一个有门不走,偏爱从窗户进屋的精灵很古怪;但他已经进屋了不是吗?
主线三【进攻】
【一个人,如果感受不到疼痛,会怎样?】
“那将是,多么的无聊啊。”
Vic面无表情的小幅度躲闪着早十的飞刀,一次接一次的战斗令他感到有些厌烦,但是只要有任务科诺是肯定要去的,这次也一样。Vic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去抢什么该死的吸血鬼圣器,他只想和自己的美人在床上度过每一天。科诺似乎是察觉到Vic的走神,几发子弹打乱了早十的飞刀轨迹,然后毫不客气的一枪柄打在Vic 头上。
“我不需要一个发呆的肉盾。”
Vic侧头看了眼科诺,猫下腰一个滚翻,起身的瞬间用指尖挑起一把飞刀捅向早十。刀尖接触肉体的前一秒,是金属碎裂的声音,然后Vic得到了一阵刺痛。他攥着停在自己颈前的刀片,俯视着地上那把刚才还完好的在自己手里的碎刀,手臂和腰侧都有几处浅伤,血液流出在衣服布料上晕开。
“完全没有挑战,你们理基亚无聊死了。”
“别太轻敌了,小鬼。”
几声枪响以及额角流下的鲜血好像提醒了早十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他眯起眼睛怒视着他们,在Vic的手接触到他的脖子以前向后一跃,张开双臂,身后墙面上的影子瞬间幻化为一条巨龙。
“你小子是——”
话音没落就听到了物体相撞的声音以及科诺的一声哀鸣,他大概是尽量忍住了声音,但怎么可能逃过Vic的耳朵。
“科诺!”
还没转身就先迈开了脚步,科诺撞上墙之后就跌了下来,Vic一个侧身冲去接住了他。
“科诺?听得见吗?你怎么样?”
“没死。”
科诺一手扶着头一手撑着Vic的肩膀坐起身来,皱着眉看着早十,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一把抱住。
“科诺你没事吧?”
“没事。”
“撞到哪了我看看?”
“小伤。”
“给我看看。”
“真没事。”
“那也给我看看。”
“老妈你好烦。”
“哪里疼我给你揉揉。”
“滚。”
“那我抱抱也行。”
“滚。”
“那我亲——”
“滚。”
科诺用手推着Vic的脸,让他离自己远点,Vic就势在他手心落下一吻。
“靠?!”
“怎么,如果是他估计就直接舔了。”
“你还想我夸你?”
“那不用,就让我再亲——"
“给我滚。”
“……你们两个够了没有??”早十面带笑容却一脸杀气,“去地狱再亲密吧!”
大把飞刀飞来,看来比起命中,此刻的早十只是单纯的想报复一下两人刚才视自己不存在这件事。
“我更想回家亲密。” Vic 的怒气也上来了,他抱起科诺闪到一个石柱后面,“掩护我。”
一闪身冲出去,随手抄起一把刀尽可能多的弹开迎面几把飞来的利刃,枪声也在几秒后响起。
愤怒,对于Vic而言,是种既不陌生又不熟悉的情感。几百年来,他一直认为这些情感是多余的,多余的东西只会成为累赘,有了累赘就会影响到每一步判断。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藏起自己的情感,开始试图把自己变成无心的机器,那这些憋了许久的过盛的情感就用另一种方式展现了出来——Vis。
Vis会喜会怒,会把心中的不满表达出来,也会毫不犹豫地展现出内心的欲望。他给Vic带来了很多麻烦,也带来了很多他从未有过的东西,带来了他失去已久的,带来了科诺。科诺像一个火苗,他或许没有那么的热烈,却足以重燃Vic整颗心。所以当他在看到科诺受伤时,感受着心中的那份担忧与愤怒,他知道自己多了个弱点,也知道自己必须为此变得更强。是自己,而不是Vis。
现在正是一个Vis 要活跃的情形,不如说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控制这副身体。他不知道Vic还在犹豫什么,但他已不耐烦,想要强行挤走Vic,正如他以前经常做的那样。Vic只觉得忽然一片晕眩,踉跄了一下,手臂中了一刀又正好让他有几分清醒。
『混蛋,你在干什么?』
“这次,不想再躲在你后面了。”
15分钟可以做到些什么呢?
数学题能做完好几道了。
可以跑好几次一千米了。
短小的恐怖故事介绍视频也可以看完了。
有点短了,有点长了。
只有15分钟的,竟然有15分钟的话。
肚子好痛,肚子好痛。
现在低下头来的话,看到的也只是衣服上沾染的暗红,已经氧化却仍然散发着铁锈的气息。
我和它不同,我是个胆小鬼,可悲的胆小鬼。
反胃感,涌上。
恐慌感,沉淀。
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为了看到
为了活下去
所以
所以——
和当初将它拿在手中放着恐怖电影的手机丢出去一样,就像是应对恐惧的应激反应。
抛下“她”不管了。
走了进去,按下了电梯的关门按钮。
如果被它知道的话
如果被它知道的话
…………
那也是无所谓的。
颤抖着的、卑微的小鹿啊。
就连腿也只能弯曲着,仿若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
现今蜷缩于只有自己一人的电梯之中,只求能够安身。
第三章的主线,四家参与的十三圣器争夺战,轰轰烈烈地结束了!
会在截止计分的作品下面评论标记!
29日下午9点,将会公布最终战果!并且公布各个阵营得分最多的战力最强!
请好好犒劳各家的最强战力吧!
同时也会公布终章彩蛋的企划书,是不需要战斗的休闲关卡(
29日后到企划页面关闭都是终章休息时间。为方便各位的故事补全,企划页面会延期到10月1日关闭,此后e组和微博依然运转
-序节
“Do not ever think about that we can escape,
(永远不要认为我们可以逃避)
Our every each step determine the final outcome,
(我们的每一步都决定着最后的结局)
Our footsteps are moving towards the end of own chosen target.”
(我们的脚步正在走向我们自己选定的终点)
——Milan Kundera
-1.
梦境是什么?它含有什么意义?它为何存在?
这些我都不明白。
长长、长长的走廊在我眼前延伸,没有窗户却异常明亮。我失去了触感、距离感与时间观念,我无法辨别色彩,走廊墙体的颜色不断变化着:由黑到白,由白到黑——我无法完全确定,我的头脑像是已经腐烂。我只知道我如同一团空气,漂浮在这一条长长、长长走廊的中央。我周围没有同类的气息,同样没有其他生物的身影。我可以一眼望到走廊的底端,却望不到走廊的开始。我感到恐惧,为这份孤独与不确定性感到恐惧。于是我向后退却,但身后的道路开始崩塌,无数的身影从地底冒了出来,执拗地将我向前推去——
那是一扇纯白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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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
“贵安。”
“欢迎光临——”
各种交谈声与调笑声混杂在深夜的酒吧里,舞池里浓妆艳抹的女子扭动着身躯,红色、绿色的灯光调成了让人直犯恶心的颜色。叼着劣质雪茄、装成大老板的上班族,怀搂香玉、谈笑风生中促成大生意的总裁,用一些小把戏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中的欺诈师——
“你是哪一种呢,Anna?”Alice坐在吧台——大概算是酒吧里唯一一块清净之地——旁向她招手,还顺手向酒保要了一瓶苏格兰威士忌,“准备两个杯子,加冰。”
“晚上好,Alice.”一只眼睛上蒙着黑色眼罩,另一只眼睛底下有黑色爱心的标志;红色的长发被分成两股麻花辫,又在脑后汇成了发髻;身着华丽的、暗纹着德拉库拉家族家徽的暗红色长裙与黑色皮鞋;一如既往笑得开心到令人嫉妒与爱财如命不输茹达拉的Alice今天也准备在酒吧里与Anna聊天一边比拼酒量,“我是被某些好朋友强拉到吵得要命的酒吧里的无辜受难人员。”Anna在人群中穿行而过,忍受着呛人的劣质烟草味与酒气在吧台旁坐下,向酒保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今天带的是哪个孩子?”
“哪个孩子……海伦吧。……还是朵拉?记不清了。反正不记得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啦!”Alice笑得灿烂,将装着威士忌的杯子递给了Anna,“我记得你常点这个?上次我们喝了几瓶?”
并不急着将酒入口,Anna轻轻晃动杯子,听球形冰块敲击在玻璃杯上的清脆声,闻苏格兰威士忌所独有的烟草味,看冰块渐渐被染成浅琥珀色:“你也真是不生厌……第一次被我喝倒的也是苏格兰威士忌吧?”
“对!”Alice喝了一大口——没有被烟草味呛到,她算不算长大了——Anna这样想。
“那家店还环境好点……喝醉之后你还在主堡里一路高歌《我的太阳》……”Anna无奈的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你不会真的只是因为第一次喝酒喝过了你就对我产生了好感?”
“不!”Alice一脸认真,“还有你的颜!”她嘴上这样说着,给Anna的精神信箱发了条消息:“你再提那件事,今天你来付酒钱!”
“好好好,我不说。”Anna从容不迫地回了消息。“那真是非常感谢……”她这样回答,“可惜我不是高智商帅哥。”
“那不要紧!”Alice突然撞了过来,吓得Anna一下子把酒杯举过了头顶——防止酒泼在哪一个边的身上——Alice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微微眯起的红瞳里闪着兴奋与恶趣味的光,红润的唇就凑在Anna抹着浅橙色唇彩的唇边上,“你的美貌,只要被我一个人占有就够了。”
Anna毫不示弱,低下头碰上Alice的额头,嘴唇蜻蜓点水般不小心地蹭过:“那么将你闪亮的红瞳作为交换吧——你那双高贵的、包含着智慧的眼睛——我的红宝石。”转过头,气定神闲地将酒杯凑到嘴边抿了一口,“还有,坐在椅子上就不要踮脚了,Alice.”
Alice因为Anna刚刚的大胆举动愣住,反应过来之后就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喝闷酒。Anna也不理她,不和她搭话,拿着酒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过了差不多半个钟点,Anna掏出50英镑放在桌上,推到Alice面前,Alice不看她,只是“哼”了一声。Anna加了小半杯威士忌,与酒保攀谈起来,期间不知谈到什么,两人笑得很开心。Alice似乎有点好奇,但和Anna不经意回过头时的眼神对上的一瞬,她就转过头去、鼓着腮帮子灌自己酒。又是半个钟点,Anna抽了一张100英镑纸币压在Alice酒杯下面。Alice瞄了一眼纸币,瞄了一眼看向别处的Anna,把这张纸币和之前的50英镑一块往包里放,还偷偷摸摸看了Anna一眼。Anna和刚坐到酒吧旁的男性玩起了牌,赢了对方全部家当一共500英镑,带西装外套、裤子、皮带、皮鞋、袜子,就差让那个男的脱下内裤喊“大人饶命”。悄悄看向这边的Alice一下没绷住,笑出了声,突然又觉得尴尬至极,刚想转过头去喝酒,Anna就从刚刚赢来的500英镑里抽了300英镑递给Alice,微笑着问她:“怎么,不气了?”Alice一把把那300英镑夺走,说:“下次你再提我身高,我和你没完!喝酒!谁输谁付钱!”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Alice大人。不过喝太多酒不太好,今天算杯数吧。”Anna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把那人的衣物还了回去,同时示意酒保再拿一瓶酒过来。
凌晨三点半,战局结束。结果是:Alice一共喝了23杯,Anna一共喝了45杯。
把Alice送了回去,Anna徒步回去。凉风吹拂在脸上消去丝丝醉意。白日里扰人的知了与飞鸟依旧陷在沉睡里。周围的房屋都暗着灯,如果靠着吸血鬼优异的听力还可以听到轻微又悠长的呼吸声。混乱同时和谐的夜晚,造物主仅赐给吸血鬼的礼物。行走在夏夜幻境里的Anna微笑着回忆起Alice以前喝醉酒的糗事,慢慢走向泛着温暖的暂居地。
-2.
我处于梦中,这一事实我无比明晰,但我无法醒来。
沉醉在梦中是幸福还是悲哀?
我放弃了被推着向前,而是慢慢地走向那扇门,但越是接近越是感到头晕目眩。门后是漆黑无比的虚无空间。我端坐在椅子上——这没有原因,可能梦一般没有逻辑——我无法动弹,但可以感觉到眼前涌现出点点光亮,一些不带温度的光点。它们仅仅照亮自己,无法显出周围的任何布景。我可以感知到我周围有来来往往的生物,但我说不出他们是什么,也无法与他们搭话。
——极致的孤独感。
我觉得我身处炼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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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过得怎么样?”
“你问我过得怎么样……你定的时间太早了, Cyres.”Anna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轻轻地将书本置于台面上,“我这一天还刚从睡梦中醒来。”
“清早起来阅读不是一种很好的运动吗?”她的指尖轻巧地挑起书页,娴熟地用精神回复:“今天你的书目是?”
“我们的罪孽顽固不化/我们的悔恨软弱无力/我们居然为自己的供词开出昂贵的价/我们居然破涕为笑/眉飞色舞地折回泥泞的道路/自以为用廉价的眼泪就能洗去我们所有的污迹。”Anna小心地翻开易碎的书页,“我回来的消息传得那么快吗?”
“《恶之花》,波德莱尔。上一次我想读的时候你把它借走了。”Cyres抬起头来看她,“虽然你可能没有意识到,不过你可是会一不留神做出大事来呢。”
“那我可真荣幸……虽然我知道你不记仇,但那一本被借走的诗集可是建起了~我们~友谊的~桥梁~”Anna说着就唱了起来,遭到了Cyres的一个白眼:“说实话,Anna,你歌唱得挺烂的。”
“感受到了心痛。”
“虽然我没有为那件事生气,但是我还记得你拿着那本书去撩了妹子。”
Anna突然抬起头,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的?!还有那不是妹子,她比我大。”
“我目击了啊——”Cyres低下头去,指尖点着文字,披散在肩头上的金色长发垂了下来,遮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你这算是承认了吗。”
“你这完全就是陈述句……居然被你目击了,失策……”Anna按着眉角做出一副“太糟糕了”的表情,又凑过去,“你没告诉别人吧!”
“你们在干什么呢?”Red提着手杖和书走过来,她的使魔——渡鸦Raven停在窗户外面,像是被玻璃上的反光吸引了注意力,“贵安。”
“贵安。”
“晚上好。”像是为今晚被打扰的次数太多、没有办法读入文字一般叹了口气,抬起了头,但脸上却挂着恶作剧成功的笑,“我们在说Anna拿着《恶之花》撩你的事情。”
Red抽出椅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贵族的风度坐了下来,没有急着打开书,说道:“首先,她拿着书只是和我讨论……”“第二,她怎么也撩不动Red.”Raven从窗外悠闲地飞入,化成人形,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各位——晚上好!”
“晚上好。”
Red脸上没有被打断的不快,静静等Raven插完话,也没有对她的问候有任何回应,话头仅仅接着既定的开始——一贯的贵族风度——询问Cyres:“请问您今天的书目是?”
“「什麼是我?/什麼是差別,我與這橋下的浮沫?」”Cyres的指尖轻轻滑过书页,“你呢?”
“周梦蝶?”Red把手杖搁在一边,将头上的礼帽小心地摘下,置于左手旁,身姿端正地打开带来的书,“身处悲剧氛围,心头笼罩着总也拂不去的阴影。试图用爱来填补心头的孤独,可陌生的心却总无法沟通。渐渐失去生的意识——爱不起来,活着无聊,结着幽怨,系着压抑。郁闷的心境难以将息。”
“劳伦斯,《恋爱中的女人》。”Anna直起身来,重新把自己投入到波德莱尔那阴郁、疯狂的世界中去。
七枝烛台上的白色蜡烛静静燃烧着。
当Cyres正想着怎么修剪桌旁的盆栽,当Anna撑着头、有节奏地敲击着书皮,当Red吞咽下最后一口文字,她抬起眼来看身旁坐着的Anna:“那么,时隔快百年,读书会的组织者重回,是有什么要事吗?”
“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们。”Anna盯着烛焰,轻声道。
厚重书本合起的声音,如同尘埃落定。
烛火轻轻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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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ven,是Red叫你来的吗?”
Anna漫步在远离约会处的小道上,脚步突然顿住,却连头也不抬的叫住了尾随者的名字。
头顶的枯枝落上了渡鸦的影子。
“不是。我只是来问你,你现在是心意已决,还是摇摆不定。”
“……你知道很多我不希望你知道的事,是吗?”
“不仅如此,你还瞒着Red她们。”
“好奇心害死猫。”
“我是渡鸦。”
“如果我告诉她们所有真相,你是否考虑过后果?”
“我只是认为你不该瞒着她们。”
“今天你不嘲讽我吗?”Anna突如其来的切换了话题,但被树枝截断的溪流总要继续奔流下去。
“不要告诉我你准备通过隐瞒事实真相,让信任你的人去做你想让他们去做的事——像木偶师操纵提线木偶一样——最后无论失败与否都讲一句,我是为了不让你们受伤才不告诉你们的呀!你又不是什么头戴光环的主角——”
沉默——或许这不该被称为沉默,而是被动的安静。
“……有些事情,种族天赋要比后天习得更好一些。同理,如果你现在和我进行肉搏,我绝对没有获胜的可能性。”Anna抬头看Raven,脸上只剩冷漠,带着明确的疏离感,“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做任何反驳与解释。我只是在做自身认为正确的事,仅此而已。虽然最近我也开始认为我在用这句话逃避一些事情,但我目前无法改变。Where I Lived, and What I Lived For.(我生活的地方;我为何生活) ①——没有方法能使时钟为我敲已过去了的钟点。②”
“仅仅逃避不能说明什么,也不能弥补你将犯下的罪行。”Raven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但是从她话语里只能感受到失望与难以置信,“你是怎么了?心意已决,无人可改?心死了?”
“只是最近有点退化。”Anna低下头,重新迈开了步伐,“抱歉。”
Raven轻声骂道:“该死!”可惜这句抱着遗憾的骂声所振动的空气,并没有到达Anna所处的地方。
Raven能察觉到一些事,可是那个短暂的精神控制使她错过了时机。她无法想象那个人的出现曾对Anna造成何等影响,她无法想象那个短暂的100年里又发生过什么事。她只想抓起她的领子,质问她:你所立的那个垃圾地方到底是哪里?!
——是空无一人的古堡,是万物枯萎的花田,是蛇虫暗藏的森林。
今晚有多少叹息/不可寻,同难得/只沉浸于求之不得的悲哀。
-3.
我注意到我面前的门,可惜我无法动弹。我厌倦了主动争取。我只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着梦中场景自动切换。我的眼前被打了一束光。并不是类似于普通白炽灯所发出的灯光。如果要形容,或许就像歌剧舞台上独给主角的聚光灯,炫目并带着炙热的温度。周围的生物隐没在碌碌无为的灰暗里。
如果说梦境是潜意识的反应,那么现在我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或许我只是单纯想给一个人大段的独白,让他诉说过去、现在与将来,让他诉说世间的宿命与不可抗力,让他诉说一切自以为是的抱负与将来。
但是,“他”是谁?
我听到皮鞋跟轻轻踩上木质台阶的声音,我看到他张扬又鲜红的长发,我感到呼吸停止的一瞬与可有可无的叹息。
我想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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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母在我非常幼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百用不烂但俗套至极的开头。只因为我尽力想描述出一个简单易懂的事实,不惜使语言繁琐。
因为觉得人类的战争相当有趣而变卖了家中部分财产,把幼龄少女抛弃在家外出观摩的新闻在吸血鬼界大概也是头一件。结果连被太阳照成的灰也没有剩下。
我在事件被核准后两天,由亲属陪同进入墓地。单单一块墓碑,下面其实什么也没有。“如果你思念父母的话,可以来这里悼念。”我被这样告知。并不是什么富有人情味的话语,单纯地道出事实。
我配合地说:“好。谢谢您。”竭尽所能做出乖巧的样子,但是无论我再怎么努力,我也无法朝着空无一物的墓碑流下眼泪。
打开箱子,运用这唯一的机会,寻求一个结局。所有可能性塌缩成唯一。我们一定不是因为某一灾祸而突然改变,而是这样慢慢的、从小被塑造成这样的。我们身上带着一种宿命论的光辉。我们总是往死亡的路上走的,无论我们走的是人潮汹涌的大道,还是那荒无人烟的桥——
我站在那空空如也的墓碑前,如此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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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进来了。”他翻墙而入,轻巧地一个小跳,安稳落地。
他抬眼,看见一名正在亲吻墓碑的少女,她的举动不带任何情感,虔诚、忏悔都只是她身边飘落的尘埃。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她抬起眼看他。
那是一双透着绝望、寂寞,被雾气覆盖着的红瞳,瞬间的惊诧无法掩盖其光泽——
“您的名字是——”
“Diderot.”
他微笑着回答。
-4.
「……我隔着书架看她,看她的侧脸。柔和的光打上来,她的侧脸美得如同维纳斯的雕像——这比喻简直蠢到了家——柔软的指尖正挑起书页。她抬头看向我,那一瞬间,我沉醉在她的红瞳里。
我爱上了她,突如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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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读什么?”
“我父亲的日记,记录着他追求我母亲的时光。”她坐在书房窗口的下方,轻薄的窗帘被吹起,隐隐约约露出她半边脸庞。阴天,没有所有男女主角相见时耀眼的阳光,反而像到了不得不离别的时刻。她坐在书架的里侧,他站在书架的外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隔着纵横的时光。
“你一直读这本书吗?”漂亮的花体,镌刻着怎样的时光?这样的时光,是属于她的父亲,还是她的所有物?
“我有时会读些别的,各种各样的文字能让我感到平静。”一缕银灰色的发丝垂下来,“当我想念他们的时候,我会读他们的日记,想象我们共度的时光。”
他隔着书架看她,看她细嚼那一笔一划,只有这个时候,她的眼睛里才闪烁着某种情感。这种情感硬生生扒开绝望与寂寞的牢笼——
“啪。”日记本被轻轻合上,那点光悄悄闪烁一下后又熄灭,她抬起头来看他,微笑着:“你要对我做我父亲对我母亲做的事吗?”
“不。”他轻声,“但我还挺喜欢你的。”
相视微笑,心照不宣,不过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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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終將迷失在大霧中/互相呼喚/在不同的地點/成為無用的路標」
她坐在床上,合起书页,双手交叠着覆在暗红色的书皮上。刚刚Sherly突如其来的友情宣言把她吓了一跳,甚至大过了那时Huh带着托马斯火车面具的惊吓。
她仰起头,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我并不惹人喜爱,她这样想,能获得朋友,对我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了。
即使是家族内算得上团结的德拉库拉的吸血鬼们,对于一个过于幼小的孩子,也无法给予她多少帮助,更不要说,德拉库拉家族中有一些带着“贵族病”的吸血鬼。
Diderot并不常来,他只是突然出现,突然消失,保持着一段无法触及的距离。只给处于绝望中的Anna一个浮空的肩膀。
这个浮空的肩膀是否要依靠,是时候该做出抉择。
“透支了?”Diderot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的床边。“是的。”她抬起头看他,看他张扬的红发与不羁的笑容。
“那稍微教你点小花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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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derot并不在意Anna,他无需、也不会对对家的一名遗孤有任何感情。他只是感到好奇,那双红瞳会渐渐成长成一个怎样的模样。“这份好奇心是没有用处的,她纵然拥有天赋,这份天赋也不能为你所用。你应该想想接下来的百年之战该如何抹杀这个傲慢的贵族。”心底的声音响了起来,笃定地宣布,“你需要我。”
“闭嘴,如何使用你是我的决定。”
所以当Anna毫不留情地决定抛弃浮空的肩膀时,他做出了一副失望与伤心的样子——这样的演戏他总是非常擅长——而心里却为此感到欣喜与期盼。
你能成长成什么样子,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他将手覆于她的双眼——那双寂寞与冷淡的红瞳——之上,并吻上了自己的手背。
他赠予她一个诅咒。
让我把一张白纸揉皱,看你顺着哪一条折痕前进,最后能够到达何方,这份乐趣我可是无比享受与期待啊。
当他到西伯利亚时,看见那个躺在雪地中的她,他的兴奋之情再次无法抑制。他的靴子悬空在她的脖颈上方五毫米,他的红瞳与尖牙都昭示着他的野性:“如果我想的话,现在你已经死了吧。”
Anna躺在被血浸润的雪地中,给了他一个无力的微笑:“我并不畏惧死亡。”
那双眼睛呢?
寂寞与温暖的光。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在这几乎没有生机的大地上,这份温暖从何而来?
我,是在你对你感兴趣的不得了。
“啪。”血袋落在雪地中:“喝了它。”
“这是人类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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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被解开了。
如此简单的方法,而他也确实明白,在没有吸血鬼带领捕食之前,Anna只会接触动物的血液。
没有缺漏,完美无缺,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大概是最近奇怪的、如同连环画般的梦境,才会使自己再次回忆起他。
Anna从断崖上一跃而下,就这样快速地落下,接近湖面时才张开翅膀,贴着湖面将自己拉起,冲上高空。
今晚是满月。
——如果能就这样拥抱月亮。
一瞬间,她又收起翅膀,重新坠落。
一切痛苦与绝望隐没在杂乱无章的演奏与嘶吼中。
如果能就这样——
圣器抢夺战前最后一个安稳夜晚。
-5.
波光粼粼的湖面。如果不是阴天,也不是大战临头之际,来这里观赏湖景一定很不错。Anna叹了口气,问身边的Sherly:“时间差不多了吗?”
“对。”Sherly百无聊赖地坐在树下,“今天你可别给我添麻烦,智障。”
“好,好。肉搏强的对手就拜托你了。”
话音刚落,湖面像是突然沸腾。Anna与Sherly瞬间进入遇敌模式,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个白色长发的小女孩。
“开玩笑呢?”Sherly挑了挑眉头,Anna还没来得及回应,那个女孩突然喊道:“改变!”原先的道路突然消失,连同原先的湖与树林一并被抹去踪迹。像是身处厚厚的迷雾中,眼前总是迷迷糊糊看不清楚。眼前的通道不停改变着自己的走向,Anna拦住了着急往前冲的Sherly,召唤蝙蝠围在两人身边,留在原地等待。
“这种东西,直接打破不就好了?”
“水系魔法师,在湖边的战斗,直接冲只会使我们更吃亏。”话音刚落,防护罩外围的蝙蝠突然开始发出“吱吱”地尖叫声。“什么声音?”Sherly皱着眉头问她,“那种类似腐木落在地上的声音。”
Anna透过蝙蝠的眼睛看对手的动作,而这一举动,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所有接触到她的蝙蝠,都被吸收了水分,成了一具干尸。
原来是这个类型的水系魔法吗……
“火焰。”尝试用火系魔法压制住对手,同时示意Sherly准备,念出了另一句咒语,“告知道路。”
土地上浮现出极淡的荧光,Anna控制蝙蝠一瞬间撞向对手,拉住Sherly沿着荧光奔跑。
“Anna你的魔法是不是出了问题?!那里可是一面冰墙!”
“闭上嘴,跟着就是了。”她把身后的Sherly一把扔进了所谓的“冰墙”,防御了一下背后来的水弹,也跳入了冰墙中。再睁眼,一切景物恢复正常。而那个小女孩站在他们不远处,被突如其来的蝙蝠攻击得有些狼狈。她站直了身子,想再一次施下同样的魔法——
“怎么可能让你一连两遍!”Sherly提起剑冲了上去,女孩急退,但还是划伤了她的肩部与脸部,并一不小心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剑尖抵住了她的脖子。
“Crystal,我回……你们在做什么?!”有着火红长发的少年突然落下,Sherly不得已退后,但随即组织起快而狠的攻击。名为Crystal的女孩想再次念出改变地形的话语,却被脖颈上的匕首逼得说不出话来。“我建议你不要有什么小动作。毕竟我们也没有要杀了你的意思。”Anna的话语中带着笑意,“我想,他非常非常在乎你吧。”
Crystal微微地点了点头。
“那为了我们双方都好,稍微请你吃点苦头吧……”少女感觉不妙,刚想大声呼喊护在自己身前的少年,后颈却被重击致昏迷。
“嘿,前面那位,你再打下去,你的公主可就要进入天堂了哦——”
“什么?!”
“建议你冷静一点——现在我们来变个魔术吧。传送。”Anna微笑着上演“大变活人”,Sherly则止住了少年充满杀意的脚步,“到湖边的山洞去照顾你的公主吧,这样或许还可以留下她的生命。”
“可恶!”少年周身火焰的颜色黯淡了下来,一眨眼就已经向山洞方向去了。
“这样好吗?杀掉他们更省事吧。”
“已经可以了。”Anna收起了手中的匕首,“毕竟我们的任务只是打通道路罢了。”
① 《瓦尔登湖》章节名。
② 摘自《拜伦诗集》。
大家好!我来跑剧情啦!人生还是要什么都尝试一下的对不对!
可能会有什么奇怪的play嘿嘿嘿!请小心食用!
字数 2302
决定
空荡的富丽走廊回响着二人的脚步声,在一个人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搀扶成了唯一较为有效的方法。Vic将科诺的手臂搭在肩膀上,踉踉跄跄地拖着他前行,他的另一只手紧紧贴着细瘦的腰部,却没有半点吃豆腐的心思。
在长廊的尽头随意找了个隐蔽的房间,他们将自己摔在墙角的地板上,开始急促的喘气,仿佛这样就能短暂忘却撕心裂肺的痛楚,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
“这次可真够呛……还好上次没有和那个老家伙打,要不然那群小家伙估计要糟糕。”Vic的体质决定了他要比科诺恢复的快上许多,他静默了一会儿就能正常地开口讲话,即使这样声音还隐约带着颤音。
“我现在好些了,好吧只是一些,你现在怎么样?体力恢复了点……吗……”
灼热的喘息喷洒在耳旁,虽然烫的惊人,却微弱的一挥即散。
“科诺?”
湖绿色的眼瞳一片模糊,暴风雨快要将原本镜子般的水面打碎了。
那个人强迫自己抬起头,对着Vic说道。
“……我很不好。”
********
Vic将科诺揽了过来,靠在自己身上,妄图用自己也不怎么正常的体温去焐热他。“该死……我忘记你不耐寒的。”即使是夏日的夜晚,对于一个重伤的人来说,温度也会是致命的。
“没事……我没有事。”科诺摇着头,想要从Vic身上翻下来,腰却被抱紧了。“就当我想抱抱你了吧。”Vic将头埋进科诺的颈窝,全然不顾上面残留的血痕。
科诺被腻的发慌,想推拒又使不上力,只能任凭Vic东蹭蹭西蹭蹭。直到后颈被用力摁下,嘴唇碰上柔软的皮肤时,科诺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弹坐起来。
“你干什么!”
科诺又惊又怒,简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豹子。
他在干什么?他在干什么?!他知不知道这样对于一个重伤的具有吸血鬼体质的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
“我干什么?”红色眼睛的人问道,“让你吸血啊。”
科诺气的简直要说不出话来。
“别这样,”Vic伸手抚上了科诺的脸,摩挲着血迹斑斑的下唇,“你看,都咬破了。”沾着血迹的手指在科诺眼前晃了晃,又抹上了他自己的脖子。
“如何?沾上自己的气味会让你有点食欲了吗?”
他的红眼睛从未让科诺觉得这般讽刺。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科诺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上去正常一点,至少不那么像看到一顿美餐。
意味着这个可悲的挣扎着的灵魂彻底溃败,被本能所操控。
“我只知道你需要这个,意味着我不想你死。”Vic难得的温柔了眉眼,带着不容推拒的力道再次压下了科诺的头。
意味着你的生存比我个人的生命更加重要。
科诺抱着最后的不甘心抓着Vic的肩胛骨上的皮肉,开始舔舐Vic的颈侧。“我们都会后悔的。”他笃定的叹息着。
“以后的事情留到以后去说,我们拥有的只是现在,你我也活在现在。”
“你在这种时候废话真多。”但是我都不知道能否拥有一个有你在的未来。
********
“嗯……你们吸血鬼吸血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这可比打炮爽多了。
“闭嘴。”
********
猩红的眼睛醒来了。
它看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Vic,嗤笑一声。
【蠢货】
它毫不在意的掐上了紫发生物的脖子,享受着猎物临死前身体本能的挣扎和喘息。
‘不可以哦。’
幻影在它身后轻轻的说着,没有穿着她应得的血裙。
【人类真是烦死了】
它无聊地扔下了眼前的生物,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但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
【嘁】
********
Vic躺倒在某个不知名房间的长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卡其色的风衣。
紫发生物睁开了眼睛,不,不是Vic,明明眼睛都是红色,却分明不是同一个人。
“蠢货?”
他嘎嘎的尖笑起来。
=============================PART2==============================
交涉
猩红的眼睛推开了德拉库拉家主所在房间厚重的大门,如同历史般厚重深沉的披风遮挡了夜里几不可见的一点星光。
“你来了。”俄尔些微的叹息着,“为什么明知差距是如此之大,却还要执意前行呢,我的客人。”
它扯出一个勉强称得上是笑容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
它摸了摸沾着血迹的脸颊,还残存着一些其他生物熟悉的气味。
【但是这个家伙一直祈求着希望哦?】
“身为被改造的吸血鬼失败品,你自身就是痛苦的存在,寻求自我的救赎真的可以令你真正得救吗?”俄尔的眼睛千古不变般平静,只有他的声音带着怜悯。“血族是得不到救赎的。”
【这个家伙可是带着一半人类的血统哦~何况……】
猩红的眼睛眯了起来。
【‘我’从未祈祷过得到救赎】
“似乎我们无法得到一个一致的意见。”俄尔缓慢的整理了下衣袖,指尖轻点着、遥指着那双猩红之眼。
【‘我’从未觉得‘我们’可以达成和解,仇恨的血腥味太冲了,简直让人胃口大开】
“那么无需多言,愿你的灵魂不必堕入地狱。”
【我一定会把你也拖进去的】
********
‘噗嗤’
滴答,滴答,血滴在地上的声音依旧如此悦耳。
扩散了的猩红瞳孔也依旧嗜血,它颤抖着握住了从背后捅出腹部的刀尖。
【发什么神经啊】
背后是笑的恣意张狂的vis。
在盘旋于屋子间的似乎永不停歇的笑声中,它倒了下去。
“啊呀?我的小乖乖怎么变成这样了?”
********
不知从何出现的艾奥罗斯将Vis打晕后,将科诺抱起,还跟俄尔打了个招呼。
“呀,好久不见了,俄尔。”
“艾奥罗斯•苏利文……血族的朱丽叶,真没想到还能在德拉库拉的地盘见到你。”俄尔挑起眉毛,难得的使用了近乎调侃的语气。
“哎呀毕竟罗密欧在我身边我哪里都不怕……哈哈开玩笑的。”艾奥罗斯正了正神色,微笑着对着俄尔说道:“其实我来与不来,德拉库拉家的溃败都无法逃避。”
“?!!”
“德拉库拉家族千百年来的自视甚高,已经将族人们腐蚀殆尽了。他们觉得荣光是与生俱来,而不是需要火与血去争夺的。”艾奥罗斯看着俄尔的眼睛,其中似乎与他一样都有着同样的忧愁。“我也不希望我曾经依存的家族灰飞烟灭,家主大人,如果你想让你的家族在这个变换神速的世界生存下去……”
艾奥罗斯最后深深地看了俄尔一眼。
“请浴火重生吧。”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整个城堡被巨大而广泛的冲击波击中,支离破碎难以为继。
房顶的破洞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艾奥罗斯将昏迷的二人绑在直升机垂下来的缆绳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唯独剩下德拉库拉家族的族长一人在硝烟与烈火之中沉思。
理基亚三章-外出学习的魔女+防守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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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符数:3983
次日的晨光出现之前,废弃医院保卫战就已经顺利地结束了,吸血鬼也好,别的生物也好,都早已撤退,剩下一些善后的人,负责处理周边居民和警察的记忆。菲奥莉娅就在这个队伍里,魔女们的失忆药水非常强效,有时甚至会让体质稍微弱一点的人,直接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在哪,自己在做什么。
没办法,她的心里惦记着庆祝胜利的火锅和烤鸭,没把这些麻烦的家伙一锅端了已经是她心情不错的结果了。还有需要清理更多的人,留在废弃医院里搬运伤员,抹去他们存在过、战斗过的痕迹呢,菲奥莉娅估计他们是完全赶不上庆功宴了。
不过……没出上多少力的自己真的挺不好意思去参加庆功宴的,想着自己好像没帮上忙还需要别人来救,她的心情便沮丧起来,想了想,还是低着头灰溜溜地飞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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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昨天的庆功宴为什么没去呀?”一大早莉莉丝和赛琳娜就推开了菲奥莉娅的房门,手里拿着一袋子食物,嘴里还叼着一根啃的差不多的鸭腿。烤鸭的诱人香味在狭小的房间内四溢,不出意料一声清晰的“咕——”声从屋里传出。
坐在床上的菲奥莉娅委屈又感动地摸摸肚子,“莉莉,赛琳娜,你们真好,还给我留了一份,我还想着今早只能吃卜力卜力粥了呢。”她哀怨地看着屋子另一侧还在冒着热气的大锅,四周环绕着难以言说的奇怪味道,不时地从深绿色的粥面“咕噜咕噜”炸出几个泡泡,再一看地面上还散落着一小片卜力卜力草的草根。
“你受伤了吗?怎么吃这个呀?”魔女们惊讶地凑过来坐到床边。
“没有受伤,就是觉得有点拖后腿……”
“那也不能直接把卜力卜力草煮来吃啊,就算有提升魔力的功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赛琳娜瞥了一眼那锅绿油油的东西,只是想想那个味道就已经让人有些望而却步,“你不会想着天天吃吧?”
“对啊,我买了一大箱呢,可以泡茶,煮汤,煮粥,直接炒……”菲奥莉娅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掰着手指认真地数着,也没有发觉身边的两位魔女抖了一抖,不自觉地离她坐的远了一些。
“对了……”菲奥莉娅一边啃着烤鸭,一边宣布自己准备出去进修魔法的事。
“就一个晚上你就把学校联系好了?”
“对呀,下午两点的飞机,是个很偏的学校,去了可能不能经常联系了。”她说着泪汪汪地看着莉莉丝和赛琳娜,一边挪过去用摸完烤鸭油乎乎的手想要给她们一个大大的不舍的拥抱。
“停停停停停!”莉莉丝摆着手阻止那双大油爪靠近,拨开菲奥莉娅的手,轻轻抱了抱她,然后迅速撤开,假装没有嫌弃的样子,“我们会想念你的,一路平安。”
在魔女们不舍的告别中,菲奥莉娅背着一箱的魔药踏上了进修魔法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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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如既往地往前翻页,理基亚恢复了往日的和谐喧闹,即使有新人,也很快就能打成一片,偶尔也有小规模针对吸血鬼的争斗,没有造成明面上过大的影响。然而就在高洁的月光照耀不到的某些地方,某种打破平衡的协议被悄然订立,一场多方势力期待已久的战争被拉开了帷幕。
圣器争夺战。
虽说是一场严肃的大战,但在理基亚某个基地特兰弗尼亚湖畔却不是什么戒严的光景。
明晃晃的火光在湖边杂乱地散布着,嘈杂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如果仔细去辩论,会发现内容不过是八卦,猜码,喝酒和打牌的聊天声交杂在一起。而这些理基亚圣器的防守者们,毫无形象地扎堆坐着,打牌的打牌,唠嗑的唠嗑,拼酒的拼酒,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诱惑的烤肉香味,手里抓着一大把刚烤好还在滴油的肉串的人在人群中只要走上两步,肉就被瓜分完了。
月光静谧地照耀着这片空旷的土地,这俨然是一场热闹的湖边BBQ。
“嘿,四条k!炸!”
“切,手气真好。”
“喂,我们都已经吃了三天的BBQ了,他们是不是要开战啊,怎么影都不见?”
“谁知道,不会又反悔了吧。”洗牌的哗哗声中有人嘟囔着抱怨,在经过的高喊着“下注啦——下注啦——”的少年手中的盘子里投下几张钞票:“我敢打赌那些家伙今天还是不敢来!”
“要是来了也好,老子都闲的发慌了。”
“来一个砍一个!”
雇佣兵们豪气的笑声回荡在湖畔,猝不及防地,一支红色的信号弹在湖对岸发射,随即湖边连续数道红色的信号弹接连升空,在半空中炸开,环绕整片特兰弗尼亚湖的强烈白光将整个地区照的如同白天一样明亮。湖上一片稍显混乱的黑压压的影子无处遁形,刺耳的警报也同时拉响——
“敌袭!敌袭!”
“妈的,这群衰仔,老子刚下的注!”理基亚的战士黑着脸从草地上站起,拍拍身上的草屑,理了理完善的装备,扭动脖颈时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比起湖边的喧闹,特兰弗尼亚湖畔的大宅子里却寂静的很,与其说是寂静,不如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但正是这诡异的空城,让潜行来的笛芙尔族人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贸然闯入,理基亚的埋伏者会在哪里等待他们。
地下一层的实验室中,魔女们将装着魔药的口袋放在桌上,无聊地坐在长桌边聊天。
“有没有搞错,这么重要的据点,连信号都没有?!”莎媞亚气鼓鼓地按着手机,挂在手机上的水晶吊坠来回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而且我们都等了三天了,他们到底是来还是不来啊。”莉莉丝也郁闷地趴在桌上。
只有赛琳娜沉默地翻着书,右手上装着黄色药剂的瓶子不停地抛上抛下。“是这样啊。”她自言自语着,左手挥开瓶盖,一边的巨大柜子里突然拉开一个小抽屉,一束细细的草缓缓飘进了瓶子里。
“砰!”地一声连房间都震了一下的巨响,三个魔女都吓了一大跳,紧张地看向正在咕噜咕噜反应的药剂瓶。
然而这并不是巨响的罪魁祸首,房间中央突然涌出一阵浓浓的尘烟,灰黑色的烟尘中隐约看出一圈忽明忽暗的金光。
“什么情况?!”莎媞亚和莉莉丝已经摆出攻击姿势,心下有些紧张,难道吸血鬼这么快就攻了进来?
“咳咳……咳!”尘烟里传出熟悉的声音,莉莉丝和赛琳娜面面相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菲菲?”
“我…咳咳,我回来了……能不能开开窗,我要窒息了……”少女干巴巴的声音伴随着难以抑制的咳嗽,魔女们赶紧打开连通烟囱的管道,把那团浓烟弄走,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影才显现出来。
“你……你去搬砖了?”看着一身尘土,连金发都变成棕发还挂着蜘蛛网的菲奥莉娅,莉莉丝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少女一边拍着身上的灰,一边扯下头上的蜘蛛网:“我最近选修了占星术,”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喉咙,才继续说,“今天随便看了一下,发现东边有异象,推想笛芙尔那边有反攻的可能……”
“当然就是可能啦,我们老师经常神神叨叨的,这又是选修课而已,我就趁机请个假回来看看。最近没有发生什么吧?”
赛琳娜默默地弄了一小团水,浸湿了毛巾,递给菲奥莉娅:“如果你算的没错,他们也许等会就来了。”
“啥?这么快?!”她连忙记下将脸从灰尘中拯救出来,这才发现竟然有生面孔,“咦?这是新人吗?”
“莎媞亚。”莎媞亚笑眯眯地打量着菲奥莉娅,“你最好快点准备一下,战争可不等人。”
“好好,我叫菲奥莉娅,你可以叫我菲菲。”少女匆忙地说完便开始整理娃娃口袋里的存货。
倒是莉莉丝和赛琳娜颇有兴趣地研究她留在地上的大魔法阵,她尴尬地说:“别看啦,我没学完,差点半路把我给炸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黑烟。
魔女们没等很久,警报声就响起了,耀眼的白光从一层的落地窗突破了屋内的黑暗,潜入的吸血鬼已经和守卫缠斗在了一起。菲奥莉娅带上从调控室拿到的耳机,应接不暇的调度命令立刻冲入耳内。
“宝贝儿,准备好迎接我们的魔药了吗?”莎媞亚低声说着,轻吻了一下手中的药剂瓶,嘴角微微上翘。
“不要离开主宅噢菲菲。”莉莉丝叮嘱道,她们是二线防守。
看到菲奥莉娅点头,赛琳娜低声说道:“晚点见,好运。”
“晚点见,好运。”女孩们纷纷说着,转身散开。
天气虽然晴朗无云,月光却难以进入这座庞大的老宅内部,就着缓缓熄灭的信号弹的亮光,菲奥莉娅将夜视药水滴入眼睛,以免一会在黑暗中成为毫无战斗力的睁眼瞎。
她眨巴眨巴眼睛,听着耳机里控制室给他们传达的信息。
“……菲菲,前方左转客厅有三个,分散的。”有人跟她说了一句,她握紧手中的两瓶透明的液体,里面是神父特别准备的圣水,即使是笛芙尔家的吸血鬼也难以逃脱。她小心地从墙角探出一点,看到三个模糊的身影在轻手轻脚地移动。乳白色接近透明的液体从打开的瓶子中缓缓腾起,凝结成两团水珠,在菲奥莉娅仔细的操控下贴近地面悄无声息地往吸血鬼身上靠近。
而他们并没有察觉危险的降临。
短短的四五米距离很快过去,水珠碰到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发出烤炙的声音,并粘附在上面,不断往身体里钻。年轻的吸血鬼们惊惶地尖叫,但圣水包裹着他们如附骨之蛆,很快就将他们烧成了几堆残灰。速度快的,菲奥莉娅甚至连他们的面孔都没来得及看清。
落在地毯上的灰烬被顺手清理掉了,以免那些极度厌恶吸血鬼的人见着难受,她又接着移动向下一个目标。
悬空的脚尖轻轻拂过地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耳机里对别人的通知不急不缓地进行着。
寂静黑暗的房间总让人心弦紧绷,紧张与害怕的情绪埋伏在喉间,随时等待着引爆。没关系,没关系,我可是去进修过了的……菲奥莉娅在心中默默地安慰着自己。
一只纤细的手悄无声息地从背后伸来,搭在她肩头。
“啊!!”菲奥莉娅的叫声穿透了整层楼,她还来不及后退就被那只手捂住了嘴拖到另一个角落。
惊魂未定的金发少女左右摇头挣开钳制,紧紧抓着那只手,压低声音:“赛琳娜,天呐,娜娜你吓死我了。”
赛琳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已经有几个人侵入到地下室了,我们一起过去。”
“是快到放圣器的地方了吗?”
“圣器不在那里啦,被藏在另一个地方,不过据说……连藏的人都不知道在哪。”
“……听起来很安全的样子。”
“好了,走吧。”赛琳娜率先飘了起来,“一会莉莉丝和莎媞亚也会过来,我们先去。”
两个魔女一前一后像幽灵一般悄咪咪地飘向楼梯。
烤肉的香味还残留在湖边的草地上,未尽的火星在木炭间飘动,等待着战斗结束后的再一次狂欢。
想必不会等的太久。
_(:3」∠)_啊。这次写的比上次更糟了好想吞键盘啊。之前画的那一部分也好烂让我狗带吧剧情简直如同把一堆过期方便食品倒一块煮成的糊糊。我觉得我写的时候脑子里有屎屎里有毒。
_(:3」∠)_啊我简直就是在写披着人物皮的原创OOC的飞天盛宴别拦我让我狗带。
_(:3」∠)_回过头来一看这都写的写什么玩意啊神笔马良和神橡皮马良都拯救不了我了快到死线紧张的分分钟想跪尤其是在一刷新关注就刷的一下刷出来三十太太的更新的时候。
_(:3」∠)_以及我似乎把科诺当周泽楷一样的神枪来写了,打什么架啊来打荣耀吧。我已经是拜倒在科诺石榴长裤下的迷妹了三十太太我是你的脑残粉啊请收下我的膝盖!!!
_(:3」∠)_啊我的大书架做好啦也安完啦书架上摆满了书真是让人开心啊我飞起来啦哈哈哈。
_(:3」∠)_以及OOC胡扯淡流水账请不要打我!打也请不要打脸!除了脸随便打!
_(:3」∠)_远程角色被近身真的很可怕啊。太可怕啦。
_(:3」∠)_快到死线方的不行差点就要写雅阁一扔魔法书拎起魔杖照脸夯一类的情形真是太可怕啦。幸好在最后一刻想起来脆皮法师还硬要搞近战只有我(的自设)才吃饱撑会这样干。
_(:3」∠)_除了科诺以外都是在写的时候才想出来的炮灰!因为感觉这个打法的约战太对不起对家啦。而且。。。←没有而且我就是怂的不敢约战怕伤了对家被亲妈堵着打飞到天上去我承认【跪
_(:3」∠)_啊最后好像真的是当成了魔道和术士一起打两个近战加一个周泽楷来写救命。。。我想GG
_(:3」∠)_所以说为什么不能和谐友好的一起用掷骰子一决胜负呢!押大押小?!
_(:3」∠)_好了我要细软跑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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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年。
春。
“欢迎回来,先生。”古堡的大门在管家与女仆毫无感情的问候下缓缓拉开。苏维安脱下外套顺手递给一旁的女仆,目光越过这两人看向楼梯之上的阴影。
“夫人很快就会回来,请先生在这边等候。”察觉到他所寻找的对象,管家指引着苏维安在休息室暂且等待。
身后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悄悄的打开,一个小孩子偷偷的从门缝里伸出头,好奇的打量着苏维安。感觉到被谁的视线注视着,苏维安回过头去。发觉被发现,那小孩子蹭的缩了回去。
这个从没见过的年幼吸血鬼是谁呢。
“请等一下。”苏维安决定向女仆询问答案。“啊,是、是的先生。”小女仆转回来俯身等候他的吩咐。
“刚刚那里的小孩子,大概这么高”苏维安大概的比划出一个高度。“粉色的头发,不像是来工作的新人呢。”“诶?”虽然并没有说出来,女仆的表情分明是“您居然不知道吗”的意思。
……感觉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我回来啦。”
“欢迎回来。”苏维安起身与Alex拥抱,并为她拉开椅子。
“对了Alex,之前那边有个小孩子……”“喔?”苏维安还没向Alex形容那孩子,Alex便已经反应过来“啊,你是说安杰吧。是我前一阵收养的儿子啦。安杰利科。虽然很麻烦就是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有一阵子了吧,怎么了吗。”
“……只是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哈?”Alex把凑近嘴边的茶杯又放了回去。“哎呀,我好像忘记跟你说了,你也知道我这一阵忙的很而且不管说不说,结果都一样啦。”
我就知道是这样。
“这样……啊。”苏维安自己都感觉的出话里的不满,在句尾强硬的转了语气。
“啊,你生气了?”似乎察觉到他的不满,Alex偷偷用余光瞄他的表情。
“没有。”
……
***
现在。Alex的城堡。
战争前夕。
“……我说了这么多,Sue你到底有没有在听?”Alex不满的皱着眉。“啊……在听吧。”苏维安心不在焉的回答,很明显什么都没有听到。
Alex撇了撇嘴。
“那我就再说一遍好了。”
苏维安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他不喜欢开战,谁当族长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区别,甚至家族荣耀对他来说也毫无意义。对他来说,战斗只是一件他想要摆脱却无法完全摆脱的麻烦事,无论是为谁、为何而战。何况他自己非常清楚,自己不喜欢也不擅长战斗这点恐怕永远都无法改变。他只擅长逃跑,而可笑的是,这点逃跑的技巧还是完全在战场上硬磨出来的。但“我做不到,无论怎样努力也不可能”这样的对Alex说的话,只会得到她“你就不能再努力一点吗?变得更强,至少要到达我的程度。然后……”然后怎么样呢?她总是说到这里就停下了。苏维安从来没有问过她,然后之后是什么。
我想与你一起去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不,只要是一起,无论什么都好。哪怕只是躺在屋顶上看着星星一直看到朝霞遍天……
苏维安这么想着。但他又无法说出口。从一开始他就在内心给定了一个一定会被拒绝的结果。
那个他以为他不用试就知道的假象。
“那我走了哦。”Alex的战况总结说完之后,苏维安起身向她告别。斯梅代雷特城堡的战斗,快要开始了吧。
“呐,我说啊Sue。”Alex突然开口。“一定,要打赢他们再回来哦。”
“如果输了的话……”
输了要怎么样呢。反正以我的程度,要赢估计也很难吧。
“就不要回来了……”
Alex后面又说了什么,苏维安完全没有听到。反正都是些从很久以前就听习惯了的话吧,他这样的以为。
“当然。”他自然也一如既往的在口头上回应了她的愿望,将Alex“一起去环游世界”的期待关回门里。
斯梅代雷特城堡。
“雅阁。有什么能迅速变强的方法吗?啊……像那种一下子能变得特别厉害的魔法也行。”雅阁楞了一秒,试探着把手凑向他的额头。
“我没有(也根本不可能)发烧,也没有吃错药。”苏维安推开雅阁伸过来的手。
“没有。”“……哦。”
苏维安用表情说着“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意思。
“不过方法的话,其实老衲也不清楚,应该是有的吧。”雅阁最后只能这样的补充道。
“……”
“反正打完这一战就又有一百年的清闲啦。你别想太多,随便划划水就好了。”雅阁随手抓过旁边的城堡平面图。“又出新英雄了,哀家想打游戏。”
战前会议完全没听的雅阁正试图把迷宫一样的城堡地图整个记住。“总之如果有打进来的我们就负责把他们打出去就好了吧。”
“嗯。虽然现在人手短缺的问题有点严重,但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
轰——
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震的人耳朵嗡嗡作响,产生的冲击让整座城堡都随着晃动了一阵。
爆炸?
不用想就知道是理基亚的那帮家伙打过来了,当然也只有他们才会进行如此不顾及后果的疯狂破坏活动。
进攻地点是在哪里呢?
【一楼左边数第三个房间的外墙被理基亚炸了个大洞!对方的人数很多!需要增员!重复一遍!对方人数众多!需要增员!】
消息很快的被蝙蝠群们从先头部队那里传达过来。
要跟着赶过去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爆破只是为了声东击西而制造的假象。真正的攻击在……
两人几乎同时指向地图上的某个房间。
厨房!
就是这里了,距离存放圣器的地下图书馆直线距离最近,同时也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一个入侵地点。
那么,出发吧。两人再次确认过地图之后,一同逆着增员的队伍和蝙蝠群向厨房的方向赶去。才刚走到回廊,两人就接连遇到两支与他们一样逆向行进的队伍。
“你们也……”“嗯。”
仅仅是眼神交流,他们就已经从对方的方向上得知了目的地的一致。
看来不止是我们想到了呢。
不必两人单独面对理基亚的精英团队这点让苏维安略微有些安心。
突然,像是约好了一样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和枪声同时从各个方向传来。
进攻又开始了?这次是……哪边?
四周的杂音逐渐被传递消息的蝙蝠所发出的“吱吱”声所掩过。
【二楼衣帽间北面窗户发生爆炸,无人伤亡。暂未发现入侵者。】
【塔楼疑似有人入侵,具体状况不明。】
【三楼东头厕所马桶被炸,暂未发现入侵者。味道很大请各位远离。】
【一楼左厅发现烟雾弹,排烟工作正在进行。】
【……】
看样子理基亚正在城堡外围四处破坏,试图引起更大的混乱。
趁乱打劫。将对方的部署与安排一口气打乱,再一拥而上以多年单打独斗胡搅蛮缠的经验打倒对方。
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吧。也确实符合他们的一贯作风。
从右边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看来是又有理基亚从窗户里进来了。
雅阁停住脚步。“我留下来。既然是偷袭行动,理基亚也不会派太多人过去,用钻石切割钻石,我等就留在这里把进来的那些杂鱼打出去好了。”
他手中的魔法书页微微发光。
“那么我跟雅阁一起好了。”既然连red和家主大人的使魔也在赶往增员的队伍之中,可见那边是不需要更多的人了。
苏维安由此做出支援雅阁的决定。“雅阁?”不过一转身的功夫,雅阁就借助魔法跑的不知踪影。
唔……之前那个砸窗户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在回廊那边,估计雅阁是用魔法直接过去了。现在再去追大部队恐怕也追不上。没办法了,随便挑一条看上去比较安全的路去找雅阁吧。
后方某处的地板突然发出轻微却无法忽略的声响,苏维安下意识的想要回过头去看。
“别动。”从后脑传来了冰冷金属物体的触感,枪?苏维安只得停止动作。“慢慢的,举起手来。”
苏维安隐约能感觉到背后拿着枪的那只手在发抖。是在害怕吗?看来理基亚也不是只有爆炸狂和破坏狂的组织啊。
“啊,那个……”
“咔嗒”。子弹上膛的声音随即响起。“别想着逃跑,我的枪里装的可是银弹!带我去放圣器的地方。”
看来似乎是个迷路的家伙。话说回来,这就是理基亚所制定的战术吗?尽情的搞破坏并杀死吸血鬼,最后到存放圣器的地点汇合?
还真是简单粗暴自由散漫。
“如果想逃走我就一枪把你的头打开花。”
苏维安举手示意自己没有逃走的意思。“去那里的路在后面哦,总要让我转个身吧?”
“……但是你必须背对着我,听我的指挥一步一步的移动。绝对不能接触到我也不可以回头,绝对不能!”
“当然、当然。”
虽然不清楚途径,但对方对吸血鬼普遍能力的情报掌握的还是不错呢。不做身体接触不目光接触尽量站在对方背后。我都想要为这位提供情报的人员鼓掌了,不过……
才刚顺利的劫持了人质年轻理基亚血猎刚刚转过身,便惊恐的发现他对自己的身体的掌控权正在消失。当他察觉到这一点之时,连扣动扳机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已经无法完成了。
“你……”
“很意外吗?”镶嵌在窗框上的玻璃如镜子一般忠实的反映着二人的影子。
苏维安集中精神看着映在窗上的影子,身后的血猎缓慢的移动着手臂,将枪口对准他自己的太阳穴,手指颤抖着扣下扳机——
砰——
苏维安松了一口气。
对他来说,注视着镜像使用精神控制做到让一个自控力良好的人类自杀的程度还是有点困难的。
接下来是暂且撤退还是继续找雅阁呢?
“如果,输了的话……”
苏维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去找雅阁吧。
在尽量不被入侵的理基亚们发现的前提下探索过好几个房间后,苏维安才在连接着回廊的接待室找到刚打完一战的雅阁。
“啊,Sue原来你在这里。本阁刚才迷路了一大圈才绕出来,还顺手助攻干翻了好几扇理基亚。”雅阁一边说着一边往门上丢了一个防护魔法。
“本大爷我总觉得理基亚所有的成员都扔下自家总部不管,跑过来打我们的据点了。”
苏维安对此观点表示赞同。
从各种方面来说,这都算是到目前为止所收到的最让人绝望的消息。
那么接下来,就去回廊那边碰碰运气吧。只要不被近身,平安地撑到整场战斗全部结束大概也是没问题的。
应该……没问题的吧?
***
才行进到回廊三分之一处的雅阁与苏维安二人,遇上了理基亚的伏击。
虽然说是伏击也有点勉强,但在回廊尽头埋伏着的某位理基亚确实出其不意的向他们射了一梭子子弹,并且其中的一多半都是银弹。
运气还真差。
两人果断的呼叫了支援。
银弹密集的飞来,巨大的落地窗和早已被先前的战斗破坏的不成样子的家具让这两人毫几乎没有藏身之处。而科诺射击的方向又十分刁钻,偏是捡着两人移动的必须路径来建立封锁线。两人进不能退不得,只得在原地等待时机。
看来只能趁他换弹夹的时候行动了,不过由于不断的射击,他的位置已经暴露这一点,他自己应当也清楚的很。他会怎么做呢?是换个地点重新隐蔽还是迅速更换武器?不管是哪种,两人都已经想到了应付的方案。
密集的枪声刚停,二人立刻从躲藏的地方跳出,各自根据之前所判断的敌人位置寻找方位最佳的掩体伺机进攻。
两方都是远程的战斗,也就是这样了吧。接下来只要普通的拖住对方等支援绕后就可以了。
雅阁安心的想着,念动咒语向科诺躲藏着的地方放出两个魔法弹。意料之外的,魔法弹刚刚发出就被一把精巧的匕首拦截了下来。
难道还有其他敌人?!
雅阁和苏维安还来不及对此作出反应,两个理基亚已从立柱和废墟的阴影里冲出,将这两人一人一边地拦下。
从武器的刀和巨斧来看,这两个理基亚都是近战无误了。
贴身近战,这可是身为远程攻击手所能遭遇到的最可怕的情况了。解决方案是迅速拉开距离互相寻求支援。
然而做起来谈何容易。且不说两个近战铁了心的要把德家这两人分开,科诺角度刁钻又卡好时机的射击也让他们很难互相支援。两人只能在不断移动着闪躲的同时尝试拉进两人的距离,而这个尝试最终在雅阁抓住对方错误留出的空白时间里使用瞬发移动魔法得以成功。
这是一个机会,苏维安抓住了这个机会,正在攻击他的理基亚被他控制住转而攻击向自己的同伴。雅阁也借他制造的空档后退到一个远程的安全距离,还腾出手给长廊另一头藏着的那个枪手送去一两个攻击。虽然伤害量不大,但也足以将对方从角落里逼出来了。
科诺不得已离开藏身的角落加入战斗。雅阁与苏维安的战斗节奏被扰乱,才刚拉开的距离又被追了上来。
等等,这个人似乎是战前紧急会议时提到的科诺。记得资料上写的是……擅长格斗和狙击。
本来是想扰乱对方攻击,却不想给自己添了更多麻烦。
这下又多了一个近战需要对付。还不如让他在边上搞骚扰呢。
本来站在死角可以时不时支援一下的苏维安完全无法将精神集中在某个人身上,估计是因为他能力的缘故,科诺的攻击有一多半都是冲着他来的。
“你一个人能撑多久?”雅阁在抵挡的间隙小声询问苏维安。
虽然自身精神控制能力发动的理论时长是十五秒,不过……苏维安估计了一下对面的情况和自己目前的状态。在之前的消耗尚未恢复的状态下控制科诺恐怕会很困难,那个看起来比较弱的人类的话……“十秒”他最后给出了一个认为最有把握的时间。
“好。”雅阁手指抬起,魔法书随着他的动作由一个小魔法阵托起,浮在半空中。“Sue,你先稍微撑一下,洒家把这朵理基亚干翻马上回来支援你。”
真是毫不讲理的发言。不过就目前状况而言,这已经是个很不错的方法了。
我能做到吗?
攻击者砍过来的斧头擦着他的衣服深深砍进墙壁,马上科诺的攻击又把他的退路完全封死。
完全没有退路了呢。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十五】
斧头男在苏维安的控制之下精确的向科诺发起攻击,后者灵巧的避开攻击,枪口一甩银弹便向苏维安射来,却在中途被苏维安控制着的斧头全部挡下。
【十二】
科诺试图同斧头拉开距离以重新取得主动权,却一脚踏进雅阁的攻击范围。深知被前后夹击的不妙,他只好重新退回原处防守。
【九】
面对被控制的队友的进攻,科诺明显的有些放不开手脚。但就算如此,苏维安的攻击也没能对他造成太多的实质性伤害。
况且,科诺的打法也相当程度消耗着他自己的体力。
支援怎么还没来。
【七】
等等,明明有更好更近的掩体,为什么偏偏要挑那个地方?苏维安在惯性的攻击过后才想到这个问题。
然而——
在被控制着的斧男转身后露出的,正是科诺的枪口。
【五】
想将斧男当成肉盾失败的苏维安被计算精确的银弹击中。他只得倚着立柱支撑自己,眼睛盯着战场上被他控制住的那个理基亚。
伤口处传来灼烧一样的痛楚,血从伤口不断流出,如果那些腐朽的液体也能被称作血液的话。
【三】
苏维安成功的发现了科诺试图拖垮他体力并将斧男引诱出他视线之外的计划并予以相应的反击。
事关生死,我是绝不会上当的。
【二】
可惜的是,受伤并没能拖慢科诺的攻击。苏维安有些体力不支。
不止是支援,连雅阁也没能腾出手顾上这边。再这样下去的话……
【一】
隐隐作痛的头部提醒着苏维安他的极限。
保全自己比较重要。
被他控制着的斧男突然加快了攻击,逼迫着科诺向后退去。
【零】
苏维安能力的极限在一瞬间的控制失效后被科诺看穿,对方的攻击马上针对于此迅速做出调整。
【一】
苏维安头越来越痛了,耳鸣声尖锐的就像是有什么在耳边叫嚣一样。相比之下,伤口处的灼烧感反而感觉不那么明显了。
就算是错觉,也不是个好兆头。
【二】
科诺越过苏维安设下的防御线,攻击像雨点般向苏维安方向飞去。他只好用尽精力控制着斧男这面巨盾为自己拦下攻击。
【三】
……还能撑多久呢?
一秒,还是……
【四】
苏维安频频犯下的低级错误让科诺的反击轻松的得逞,相反地,他无法对科诺的攻击及时作出反应,甚至连继续准确的控制那个理基亚也几乎做不到。
已经是极限了。
【五】
苏维安倒下之前最后所看到的景象,是那两个理基亚不断逼近的身影被一片迅速袭来的黑色所取代。
***
“不好意思啊我们中途遇到了伏击,爱丽丝跑的又太快我没能拦住。”玛格丽特挡在苏维安与科诺中间,那个总被当道具使用的斧头男趴在一旁一动不动。
“啊呀不要总是说我啦你不还是一样吗!”爱丽丝靠在墙上,凭空划出的剑花化作魔法的波动在她周围扩散。
“他破坏了我的发型,这不一样!”
“你们别吵了。”雅阁将脚边的小半个理基亚踢开。就在玛格丽特打飞斧头男救下苏维安的同时,在爱丽丝的援助下,雅阁顺利的用两个魔法炸弹加一个束缚术将一直缠住他的近战炸成了好几截。
科诺见有机可乘,向爱丽丝方向突围。爱丽丝加快速度释放魔法却还是慢了一步,最后一个魔法几乎擦着科诺的脚跟落下。这下连雅阁和玛格丽特的补救式攻击也无济于事了。
似乎是消耗了过多的体力,爱丽丝靠着墙慢慢坐下。另一个完全不同的魔法自雅阁手上的魔法书慢慢浮现。
这是……传送魔法?
“扶我起来我还能打!”
“不行。”雅阁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她。“Sue已经那个样子了,再加上你,反而会成为吾的负担。甚至……”他担忧的看了一眼科诺消失的地方,恐怕那个家伙已经去呼叫支援了吧。
不抛弃德拉库拉家的任何一位族人这种规定……明摆着会被利用到死。
“很可能会被那条理基亚当做要挟吾辈与其他族员的人质。
若真到那时,我就只能放弃你了。”
“唔。”这理由充分的爱丽丝无法反驳,只好听从雅阁的建议。
***
战后。
Alex的城堡。
“我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赢了还是输了。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回来见你了。”
“哈?”Alex一口茶差点喷出来“那,如果输了你打算怎么办?”
“……”
“嗯?”Alex俯下身,长长的卷发垂在他的脸旁。
“……按你说的。不回来了。”
“……等会儿,你那天都听了些什么?”Alex硬掰过他的脸朝向自己,一字一顿。“我那天是说,输了的话就不回来了,我们直接一起去环游世界吧。
这次你听清楚了吗?”
苏维安只觉得被她柔软的长发搔的脸颊发痒,笑了出来。
“你又笑什么!”
“我也不知道。”
“Sue,你听我说啊。”Alex突然换上了认真的语气。“虽然我这样说可能有点……啊不管了。总之,下一次!如果下一次战斗的话,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身边与我并肩作战。”
“你不在我可是寂寞的要烦躁死了呢。”Alex把头埋进臂弯小声嘀咕。
“诶,就……这样?”
“……不然还是什么!”她迅速的扭过头去。虽然只有一瞬间,苏维安还是看到了她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的脸。
“我以为……不,什么都没有。”苏维安从后面抱住Alex,脸埋进她柔软的金发里。
就只有一会也好,就只有今天也罢。暂且的放下那些荣耀与固执吧,反正距明日的到来,还有很长的时间。
先把防守发了,因为剧情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可能阅读起来有点莫名其妙,非常抱歉。
正文270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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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我使地板崩裂,使吊灯掉落,使台阶塌陷。
所有事物都向下坠落。
抛弃你,同时感谢你。
梦醒了。
我们一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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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从没有拉紧的遮光窗帘中透出的黯淡的光,浮在空气中的灰尘,叶片连绵不绝的沙沙声,那面白墙上细微的裂痕,房间中因层堆积的灰尘而散发出的的气味,指肚传上的触感,门内门外被刻意放轻的呼吸声,缓慢的心跳声,一瞬间全部涌入头脑,归入思路。
2秒后,她“唰”地掀开自己的被子,将一夜积蓄的温暖毫不留情地丢入冰冷的空气中。光脚踩在古旧的木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若是她想,这些细碎的声响都可以被轻易抹消,但并没有,同时如同她料想的是,Sherly推门进来,问她:“醒了?”
“嗯。”Anna走到靠墙的桌边,拿起玻璃水壶,向往常装威士忌的杯子倒入黑糖水,再把那冰凉的液体往喉咙里灌去,“昨天晚上真是麻烦你了——我爱靠谱的Red和Cyres.”
“你喜欢黑糖水?”Sherly的视线定在Anna那白皙的手上、那双与黑色的液体形成反差的手,被玻璃杯的不规则平面与黯淡的光线折射得支离破碎,但是那浮在玻璃杯上的实体,如此柔软。
“不,不如说是我少有的、讨厌的饮品。冷了更难喝。”
“可是你眼睛也没眨一下。”Sherly斜斜地靠在门框上,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凉意——她一向不屑于掩饰。
“能喝。”两个吸血鬼之间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扭曲,被她们心知肚明却又打着太极的交流方式搅得一团糟,Anna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双手撑在桌子的边沿,叹口气,回过头来看她,“这不是你的风格。”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不会在你询问之前全盘托出。”
“百年了。你令人喜欢的地方没有变,令人生厌的地方也没有变。”Sherly直起身,伞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地板,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我已经过了什么事都要过问和什么事都要向别人倾诉——无论大事小事,好事坏事——的年纪。”
“可是你今年刚满210岁,还年轻得很。”Sherly不耐烦地反驳她,伞尖重重地戳着地板,“我抛给你一个问题,回答——你们是什么关系。”
“从感情上来说,他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从立场上来说,他是实实在在的敌人。”
“从他的角度?”
“我不是他。”
沉默。
“如此放下?”
“生存之道。”
Sherly狠狠地瞪着Anna,这种敌意被Anna用微笑接下来,带给她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问不出什么了,Sherly的直觉这样告诉她。她不愿意浪费时间,但也不愿意就这样把“问题”放过去。Anna等了她一会,没见下文,就走回床边打开衣橱,自顾自的拿要换的衣服。毫不避讳的背对着她脱去了睡衣。
瘦骨嶙峋。
——问不出什么了,Sherly的理性也这样对她说。她放弃了开口,只是继续瞪着她,又默默地别过头。
“抱歉。”Anna每次都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只是轻轻抱住她,再对她说出这样两个字。毫无意义!无法弥补!蠢货!智障!Sherly气得发昏,又为自己这股不知道哪来的气感到可笑。她闭了闭眼,做了个深呼吸,她眼前是Anna故作平静地对她说:“……我们都有秘密。”
我们都有秘密。
-10.
“然后呢?事情就这样解决了?”Red通过精神链接问她,Raven坐在她旁边,看打给她的手势。
“说不上解决……至少现在不会演变成血案现场。”
“是吗?那再好不过了。”
“……”
听着对面半晌没回一句,Red心里感到奇怪,与Raven对视了一眼,试探性的喊了一句:“Anna?”
“——Red,我渐渐开始对隐藏实力这件事感到了厌烦。”
“……那或许是件好事吧?”Red回答,Raven则不安的眯起了眼睛,“既然你醒了,那就到正门来吧。今天你的任务是防守,恰巧来了个棘手的家伙呢。”
“棘手?”
“一个小魔女。”Red轻巧地带上礼帽,“我要去解决另一班人马——虽然都是理基亚的杂兵,但是一个两个都喜欢分头行动真是令人搞不懂。”
“我马上就到。”
Anna在空旷的走廊里快步走着,将披散的头发扎成发髻:“以我血统起誓,必将捍卫家族的荣耀——以德拉库拉的礼仪,接待我们尊贵的客人。”
“以我血统起誓,必将捍卫家族的荣耀——以德拉库拉的礼仪,迎接我们尊贵的客人。。”
向敌人优雅行礼的贵族,向对手苦笑不已的天赋者。
圣器抢夺战最终日,开始。
-11.
“棘手的家伙……没想到是个小妹妹呢。”德拉库拉家族的战场选在斯梅代雷特城堡从传送魔法阵到小魔女的那一段距离,多出了不少感知敌人与魔力的机械制小蜘蛛。Anna对魔法制作的物品不感兴趣,但也忍不住对那些小蜘蛛优良的做工发表夸赞——在毫不留情地破坏它们时。
“我的名字是Satya哦,小姐姐!”手按着巫师帽的女孩子抬起头来看她,“我要做什么来着?唔——对了!小姐姐你的眼睛真好看,就像价值上千万的红宝石一样!我好想要哦……给我吧?给我吧!”
“要的话就自己来抢吧。”不带情感,微笑着道出答案。时间线可逆,Anna剥下自己温柔的面具,血肉模糊地露出真面目——冷漠且无情。
“那就没有办法了……我真的好想要哦!小姐姐又不肯爽快的给我——我们来下一盘棋吧!”无论怎样的困难都不放在眼里,前一秒还捂着脸假哭,转瞬就露出灿烂的笑脸——这大概是年轻的特权吧——这样想着,Satya抛出的一把“兵”射出激光,从四面八方向Anna攻击。
从皮带旁系着的口袋中取出写着某种文字的纸片,对即将穿透自己的激光熟视无睹,轻轻吐出一个词:“Eolh.”半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的、麋鹿的角,将激光瞬间抵消。
“呼呼,小姐姐你还蛮厉害的嘛!”没有第一次看见如尼文字的惊讶,只是洋溢着欢快的愉悦感,“但是,我这里的棋还没有——”
“太慢了。”新的符纸已经凑到了眼前,“Hagalaz.”
类似于倾斜的梯子的符文闪出冰蓝色的光,转瞬间冰雹直冲面门。Satya的骂声被堵在了喉咙口,而Anna像在切花牌一般亮出了Hagalaz之后的符文:“Eoh(持续).”
“Rook(车)!”然而冰雹并没有停止攻击的趋势,Satya捏紧了手中的棋子,“Knight.”
冰雹被骑士的剑所阻挡,支撑着攻击的符文被一并斩断,Satya狼狈地站了起来,再走一步:“Queen!”
Anna脚下的泥土瞬间爆裂:“失策——”
姑且施了一个防御魔法,却被地雷的冲击震出五米,落下的那一瞬,新的地雷再次爆炸——如此反复。
有完没完?
“Ehwaz(力量与速度)!”马的速度将Anna瞬间传送回战斗刚开始的位置,而Satya也正站在同一位置上等待她:“太遗憾了……大姐姐,你那双漂亮的红眼睛我要收下了!Checkmate!”Satya手中的皇帝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唯一可以杀死吸血鬼的,只有阳光。
“Thron.(防御)”升腾而起的黑雾笼住了Anna,遮挡了阳光,“虽然在棋盘上,将军意味着战败,但是在现实中可不一定如此——皇后(Empress).”
“什——”
战局瞬间扭转。
虽然Anna拥有强大的精神力,但是要完全控制一个人所耗费的精神力太过庞大。她最擅长的是误导——从战斗开始就给Satya下了“我已经夺取了胜利”的误导,而现在的误导是“屈服于她”。
“Excuse me?”Anna镰刀的刀刃紧贴在Satya白皙的脖颈上,那双红瞳里再次闪烁着淡漠的光。
Satya觉得自己迷上了她。
“要杀了她吗?”Sherly轻轻落在树影中。
“不。杀了她只会浪费我的时间。”Anna微微眯起了眼睛,“Ehwaz and Anser(忠告).”
Satya眼前一白,再次睁眼已经站在了特兰弗尼亚湖畔,她的手慢慢遮住了自己的视线,欢快地大笑起来。
——今天找到自己所爱的魔女也一样快乐。
·标题随便乱起,摸鱼产物,质量低下,请计分组不要打我
·算是后续,不过也无所谓啦哈哈哈哈
·手机备忘录码字,共计1610字,不知道手机算没算标点符号,反正我已经是条咸鱼了
·感谢魔女联萌的各位以及三十大大
·有OOC,请打死我吧
·有玩梗,反正就是个凑分,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x
“呜哇~承蒙前辈们的厚爱,竟然请我吃这么好吃的烤肉~”莎媞雅一边吃着烤肉,一边说着感谢的话。“没关系啦!同为魔女!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菲菲微笑着看向对方。“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如果有谁欺负你的话我会帮你揍回来的!”
“我们是……朋友?”莎媞雅有些惊讶的问道。“嗯!当然啦!”菲菲朝莎媞雅伸出手,“欢迎加入魔女联萌!”莎媞雅低下头,这种场面让她感觉十分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接着她抬起头,微笑着握住对方的手:“请多指教!朋友!”“欢迎!”“欢迎你。”另外两位魔女也微笑着欢迎着新伙伴的加入。
“话说你为什么要加入理基亚呢?”赛琳娜一边递给莎媞雅一串烤肉,一边问道。“只是因为认识的人说这里很好,所以我也来啦。”莎媞雅微笑着回答。“顺便我旁边这只水滴状的奇怪生物你们应该在意很久了吧,那只是我的魔导器,叫零就可以啦~”“奇怪的生物这条快去掉啦!”零大喊着表示自己的不满。“魔导器啊……刚刚你也说过,你擅长制造道具?”赛琳娜问道。
“是啊,我不擅长战斗,只会制作道具而已啦。比如刚才的空壳,那是很简单的玩意儿。高级点的就比如说我的手套,那其实是个储物器哦。”“就像哆啦A梦的口袋那样?”莉莉丝问道。“是的!就连活物都可以装进去!不过有空间限制就是啦。”“哇,感觉就很高级啊!”听到自己的道具被称赞,莎媞雅十分得意:“还有比道具更高级的呢!我把一盒西洋棋棋子连同棋盘一起做成了我的专属魔法器呢!”
“哇!我可以看看你的魔法器吗?”莉莉丝兴奋的凑过来。“我也想看看。”就连赛琳娜也凑了过来。“好啊!不过你得让我找找……”莎媞雅的手套浮现出魔法阵的纹路。“哇,感觉更加高大上了……”菲菲也放下手中的肉串,凑了过来。
“啊!”莎媞雅突然喊了一声。“怎么了怎么了?烤肉串有问题吗?”“不是的啦。”莎媞雅一脸苦恼的说道:“我的棋子少了一个!估计是落在湖边了!我得去找回来!”说完便放下肉串站起身来。“你一个人没关系吗?”“没事啦,只是去拿个道具而已啦。我先走啦,可别把肉串吃完哦!”莎媞雅微笑着回答道。“零,我们走。”
“是入侵者吗?”在营地附近的树林里,零有些担心地问她。“没错。对方是笛家的吸血鬼。”“你要去迎战吗?”“对。”莎媞雅耸耸肩。“没关系的,零,相信我。”然后她们走出了营地,看见了一个身穿白色披风的正太型吸血鬼正向她走去。
“如果你在找圣器的话,”莎媞雅向他说到,“在那边哦。”“哈?你在说啥?”对面的吸血鬼一脸疑惑的看着莎媞雅:“你tm在逗我?”
“我说过的话不会重复第二遍。”莎媞雅认真地盯着对方,“我只想和我的新朋友们一起开心的吃BBQ,可以的话请你不要来打扰我。”吸血鬼貌似被这种命令式的语气惹怒了:“喂喂,自大的小鬼,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也可以攻过来试试,反正我是不会输给你的哦!臭老头!”话音刚落,莎媞雅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张放大了好几倍的脸:“臭小鬼你还是先去死吧!”
“嘭————”一声爆炸的巨响后,莎媞雅依旧一脸漠然的站在原地,但入侵的吸血鬼却退到了十几米远的地方,披风上沾满了尘土,脸上也有了几道血痕。“你居然——在这里设下了阵法?!”
“不不不~”莎媞雅耸耸肩,用轻松的语调说道:“这个啊,是我最新研制魔法道具——【震荡地雷】!可以一下把人‘嘭————’地炸飞到好远好远——”莎媞雅越说越得意,还做出了被炸飞的手势。“不过你竟然没有被炸飞出去,按理说老头子应该可以轻松炸飞的,看来需要的魔力还要再多一点啊……”“你个臭小鬼!谁tm是老头子啊!”吸血鬼拍掉了披风上的尘土,大声吼到,“信不信老子把这片地方给你翻个底朝天啊!”
“信信信,我当然信啦~毕竟是老头子的话~”莎媞雅一脸嫌弃地看着对方,“不过。。就算你能翻个底朝天,你清楚有多少个地雷吗?雷区的范围是多大?以及……我究竟有多强?在这么多未知的条件下,你还是要强攻?”这次轮到对方沉默了。
“啊顺便,如果你拆掉的【震荡地雷】超过十个的话,会有【炸弹轮胎】滚过来找你玩的哦~”莎媞雅一脸坏笑的补充道。“我特别想知道是谁给你的道具起名的……”对面的吸血鬼貌似已经无语了。“科诺老哥!”莎媞雅大声回答,好像答对了就能有什么奖励似的。
“好了我知道了!那边对吧!”对方转向另一个方向。“啊哈哈,你总算放弃了啊~”莎媞雅点点头。“切。”对方摆出厌恶的表情,朝那里走去。
“啊,对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名字是莎媞雅!”莎媞雅突然大声喊住即将离去的吸血鬼。“……你要那玩意干啥?”“纪念我们的初次相遇!”面对笑嘻嘻的莎媞雅,吸血鬼叹了口气:“Ignore。”“好的!Ignore!等战争结束后再来一起玩吧!我是不会嫌弃老头子的!”然后她转身回到BBQ营地,丝毫不理会后面的怒吼。
营地——
“莎媞雅?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想着去找你了。”菲菲满脸担心的说道。“没事没事~只不过我又忘记把棋子放在哪儿啦,稍微找了会儿~”莎媞雅拿起面前烤好的肉串一口咬下:“我们继续吧,刚刚说道哪儿了?”
第三章
4145字,死线前...也许会细化...也许会写后续...实在不擅长细致的互动我真是()。
烈日如同不知休眠的眼睛悬挂在天空中,又形同汲取其下盲目追随命运之弦牵引,茫茫众生的精神甘泉所结成的的光裸果实。安诚倚靠在茴草堂某药室的窗边,试图揣摩外界毫无慈悲之意的炎热下必然存在的隐晦含义。那热量无法侵入医室中式建筑巧妙的结构,却也不曾拱手让出过丝毫退却的意向。茴草堂外来往的人们被阳光直射,剥夺影子后显得渺小无主,却相比数日前增加不少。万事的细节都预兆着改变的来临,持久的闷热气候更加向他证明了等待终于是无果之举,谨慎与踌躇不前的边界线也如期而至。
时至正午,房间墙壁上摆放的时钟催促着他履行应当被执行的义务。
'我要去病房了。'
发送出消息后,安诚选中静音,收起手机后便默默走出厅室。
事态发展的本质十分简单。经历BFH上次战役落败的沉重打击,组织末端对待政府方的态度愈加激化,对拥有真正行动力的TPD则只有更甚。这糅合了战败主场的屈辱以及失去局面控制的不安因素直接趋势了新指令严酷的核心内容:搜寻TPD零散成员的情报,并且抹除确认目标的个体。
我们好像潜伏在沙漠绿洲中的毒蝎。安诚默默想到,熟练地穿过茴草堂纵横的走廊,战役发生的时机对于他实在是压倒性得有利。尽管对情报了如指掌的知悉一贯是他的长处,对建筑结构的熟识却不来自于报告或是二次分析,他自己,和正在室外等待的薰与这发散出舒缓精神气息的建筑已算得上是’相识’。二人早在事件前夕就同是茴草堂的实习生。(不得不承认的是,此时此刻是尽管阵营间争纷爆发与否,都会存在于时间线中的一点这项事实,令他感到一丝欣慰。)
而他即将面对的少女,却是存在于波涛流水般变化的万种可能性中,对这利弊平衡有着绝对影响的偶然。舞千秋,使用来源不明的唐刀战斗的黎明成员。他在初次行动中有幸短暂见识到那冲击力与破坏力都不容小觑的战斗风格,如果她并非始终保护着在场的另一名少年,必定能够发挥出更高的潜质。根据加入敌方阵营前个人历史回溯到病院久居的数项记录来看,安诚有预感包围对方的不定因素不仅仅是还未被完全理解的能力。内心中他希望不需要正面挑战如此棘手的对象,但相比较于未知的不定性所带来的风险,就异能本质来讲,无法隐没已知的物理战斗方式所提供的最低保障。
如果命运对他露出慷慨的笑容,处理结束后他便可以回到原点,再次批戴属于医者的装束。
“中午好,今天状态还好吗?”
房门半掩,而病房内的舞千秋正半躺在病床上,敞开的窗帘放任日光涌进空荡苍白的室内。虚晃的光晕聚拢在少女脸庞一侧,赋予她乌黑双瞳另一层深重的存在感,但那目光中萦绕不散的茫然情感讲述着仍未摆脱的重担。
“比之前要好转很多,谢......”
感谢的话语截止在中途。瞬间的清明与警戒取代了此前泛泛的个人意识。尽管在商业区的会面短暂又被突发状况拖累,他十分确信双方的面孔不是会被如此快速就忘记的事物。
“是你。”
“不要打扰医院里的职工才是明知的举动。”他取下佩戴的眼镜,装进口袋。
“在中立势力的辖区里,一个BFH想要得到什么?”
少女回敬的声线坚定。
“没什么特别的,”他打量着对方不信任的目光,“我只是认为,应该告诉你一些已经发生的事情,例如说……”
安诚稍作思索,最终选择了属于某人的名字。
“皋月。”
“或者说,’绝对漂浮’?”
被阳光漂白的病房中盘旋着不属于药用酒精的腥甜气息。
“他从总部离开后,死了噢。”
-
茴草堂的二层设立了一处用于调节体能的露天平台。在清凉的早晨,或是悠闲的午后总能见到各式人物出现在此,乘凉,闲聊,分享得以远离病痛的片刻安宁。今日的情形与往常平和的景象却着实不同。八重野·薰是唯一一个选择在平台消磨时间的人,这点还情有可原,天气燥热,空中不乏云朵却稀薄散落,比较于遮掩日光的火舌,反倒助长了它的传播。
“嗯?”
通往平台的门被推开,紧随安诚其后的舞千秋在见到另一幅熟识的面孔后愣定半晌,转身望向对薰点头示意的男性,也开始领悟到命运线索巧妙的安排。少女沉着的表情中没有上次厮杀时闪露出嗜血倾向的狂躁,却盘踞着又一种黑暗。如果不是情报足够确凿,薰或许会怀疑眼前的人物只是来此处调理的病弱少女。
按照提前计划好的发展,安诚会引导行动中打过照面的黎明成员,舞千秋,前来平台汇合后脱离中立区域。转移地点不过是为了最坏局面所做的准备,尽管BFH上层发布的指令是十分泛泛的抹除二字,她心底仍然确实地期盼能够和对方达到一定程度的共识。如果不能完全避免武力冲突,也要尽可能的减少双方受到伤害的几率。根据事情发展的方向,正好身处医院难以断定是不幸,或是唯一的幸运。
“又见面了。”
薰上前主动问好,希望表明如非情况所迫,保持友善举动的意愿。
“如果你在为其他前来茴草堂养伤的TPD成员担心的话,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这里是隶属第三方的中立区域,如你所见,即使是BFH也不会轻举妄动,”她直视着少女,“至于我们......也不是借助什么不可告人的手段潜入此处的。”
“这个名牌,”薰举起用金属夹子别在口袋边缘的塑料封名牌,指尖指向上面姿态端庄的齐肩照,“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舞千秋对薰的讲解不知究竟抱有怎样的态度,外表是认真聆听的模样,绷紧的双肩却背叛了积攒已久的情绪:仅仅在旁观察,任何人都能够体会到的强烈感情,但究竟怎样的思路在片刻间汇聚成型,唯独时间能够披露。
“你们还在等什么呢?”她扬声说道。
口吻中对正在进行的事物毫无接纳之意。尽管其中隐藏着几经妥协的善意。
“我…对你们想要我接受的态度没有兴趣。对你们的意图也是一样。”
舞千秋从衣物不显眼的口袋中取出两柄钢笔,那是她在离开病房时,特意停下脚步取携带的物品。属于无机物的狰狞噪音在空间开拓出一角缝隙。笔身膨胀,延伸,失去形态又重新化作钢铁,安静地被少女把握在手中。墨渍顺其手腕滴落。
“但是,选择伤害我同伴的人,我不会原谅。”
战斗开始了。
-
在废墟中闪现的刀光剑影将茴草堂的宁静衬托得如同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钢笔此刻正以另一种姿态被挥舞。身着黑色服装的少女正双手交错地使用异能制作的长刀。一切动作,一切精神,都集中于不计后果的进攻。借助白鲸离开中立区域后,双方之间倚靠势力束缚过于其他缘由的平和表象即刻被撕裂。没有了顾忌恶化大局,殃及无辜民众的牵挂后,舞千秋也没有再表示出任何迟疑。学生模样的外表,甚至是那与普通人类同样的躯体也仿佛已是来自过去,她企图借助攻势摆脱的累赘。
令人战粟的命运定会降临在阻碍她前进之人的身上,然而,相比较于阻碍,那熟练的反击更适合周旋这一词。
与舞千秋一袭黑衣的沉着相反,薰因为日程穿着的白大褂像是浮空的云。
而掩埋在其下的却是同样不宽恕失误的利刃。手术刀随她流畅的动作穿梭,以几乎合理,却又不可能的轨道来回周转在舞千秋身边。针对要点的切割弥补了刀具过小的体积,不专心回避依然能够带来致命的后果。这精巧的牵制与毁坏不仅仅对舞千秋本身是实质的威胁。
终于,唐刀边缘在恰到好处的反击下逐渐崩坏,断裂,碎片纷飞,化作致命的花瓣狂舞绽开在持刀人周身。血腥甘甜的味道弥漫在饱和尘土的大气之下。尽管如此,少女推进的脚步未减缓分毫。油墨从衣物中取出的又一柄钢笔内泼洒倾倒,白光晃过,崭新的利刃即刻填补废墟中滋生的铁与血之花。
焦躁对于神经酸涩的压迫感开始变得不可忽视。薰挡下了对方狂乱的打击,但便于携带的手术刀终归是工具,而非适用于对峙交锋的武器。绝对的速度压倒在面对抛弃喘息机会、理智顾虑,甚至疼痛的敌人时,拥有的优势极其受限。她的节奏可见地被我方处于劣势的意识还有过于频繁的高消耗精密指令拖延。所幸少女的目的不在于伤害薰,这点在战斗开始前就已然显而易见。薰在这被反转的陷阱僵局中扮演的角色属于中介者,而舞千秋杀意凛然的双目,始终锁定在另一人身上。
“安诚!”
见损坏刀具本身不能阻拦敌人,薰大步退后以尽量远离战线,招呼过后反手展开大型折扇一般将右手滑过身前的空间,所抚过的路径上,手术刀相隔同等的距离排列开。不时穿透尘土的惨白阳光被狭长的刀柄捕捉,凝结为冷冽的聚点。这转瞬间形成的阵列令争斗可贵的一息僵持渗透进空间本身,手术刀凝固在半空,唯独超负荷、挣扎窜跳在胸腔内的心脏宣告了物理规则正常的运转。
但接踵而至的银光却超越了被生理禁锢的感知能力所足以到达的理解范围。大脑慌乱地企图重组所接受的视觉信息,连接残像,延伸不存在的点与线。前一秒聚拢的光束转眼消逝,手术刀被异能驱使,分布在四周,以倾斜的角度将舞千秋锁定在攻击中心,即刻向少女直线前行。
丝线连接的金属之网在尘埃退却的瞬间笼罩了她。流荡回旋的沙尘消散在刀刃间隙,空气仿佛被切割,丝毫疏忽都意味着无法弥补的损失。薰侧步挽住安诚的手臂,两人在网合拢起大张的爪牙前离开了危险区域,扭曲的时间随即自由流动,刀刃同时划过的尖啸好似报丧女妖高昂的哀鸣。舞千秋的攻势难能得以暂缓,他趁机消祛薰身上积累的划伤,但单方向的逆境螺旋没有任何被阻止的可能性。维持两人无伤的状态是即将终止的奇迹。
来自瞬移的寂静短暂地覆盖了一切,唯有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噪音银针般游离的蜂鸣萦绕在四周。脚步笃定后,安诚看到身处于网中央的舞千秋仍然站立在原地,半支撑着一把唐刀立定面向二人所处的方位。由于眼镜被遗失,他无法准确地估计出舞千秋的伤势,异能由于距离和一系列其他因素起不到感知的作用。但仅凭不远处薰眉目间流露出的不快,他足以建立起反击失败的大致场面。少女被如此程度得消耗精力,却依然能够挡下这等强度的袭击,在考虑到异能的情况下也依然值得三思。
而如果放任事态就此发展下去,他将被迫面临最不愿思考的下场。先前用以编织钢铁网路的手术刀已经被收回,在薰身旁重新排列成为新的阵势,利用各种动作死角造成不可避免的伤害。
“交给我吧。”
听到这句话后,薰诧异地转身,一部分来自于误认自己的疲劳是那声音的源头,一部分是针对情况,纯粹的理解延迟。
“什么……?”
“艾德琳应该就快到了,”安城选择不去回应对方满是疑问的目光,“可是,看起来会捷足先登的人,不是什么友善的角色。”
“对不起。”
-
在黑暗中他听见了色彩,看到了无法挣脱的沼泽。双足深陷在流淌的意识形态中,他向前行走,沙砾遍布的土壤好似拥有獠牙。
这是谁的情感呢?
野兽用它空洞的眼眶试探面前的男性,黝黑的油缓缓延顺白骨的轮廓滴落,最终与地面暗流汹涌的泥泞长河汇聚合一。它张开嘴,露出由陈旧悔过凝结的下颚,以不存在的舌根,喉咙,向男性呼喊。
这是来自哪里的讯息呢?
他感到痛苦的存在,足以摧毁他思考能力的痛苦。感受的洪流来自四面八方,却无一属于他自己。混乱中他没有选择的权利,喜悦抑或忧愁,焦虑抑或平静,他无法驱逐,无法躲避。安静吧,男性低声念到,企图挣脱这过于熟识的情景。让我休息吧,他对兽头说。黑色的油闪烁着刺眼的光,企图告知他不可轻易言说的音讯。
抬起手后,男性将精神上以及钉入骨髓的困倦掌握在虚构的手指间,把手掌按在野兽残骸清凉的骨质表面。温热,粘稠的油覆盖住他的手背,渗透与头骨间的缝隙,男性意识到自己正在触碰融化的钢铁,这与他所习以为常的,治愈性的河流或是浸毒的烈焰,有着根本的差别。
油攀附上三根连接着兽牙,又各自与一处光芒向系的丝。其中一根早已被切断,在沼泽中发出足以穿透砂石的光,另一根引向熟悉却并不友善,也无法触及的远方。他将意识引导至布满荆棘的最后一根线上,兽头无法继续承载油的重量,开始从内部崩塌。
睡吧,他说,与周遭杂乱各异的思绪一同陷入泥沼。再次睁开的双眼中,将映照不知休眠的太阳。
【终于……终于可以死了么……总算能离开那个无聊的世界了啊,但……对不起,哥……哥……………】
一.
“decadent!起床啦啦啦!!!!!”
【……烦死了】窝在凳子上的少年默默睁开了眼,认真打量着面前五颜六色的“人”似乎在考虑哪里比较好下嘴
“喂喂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啥!不许咬我啊啊啊!!!!别以为你小我就不敢欺负你了!”
“真的咬你哦。”少年抬头,金红色的眼睛即使在昏暗的峡谷中也是一抹耀眼的亮色。
“好了,别闹了,小D要和我们一起去捉发光生物吗?最近峡谷里出现了很多发光生物呢,一闪一闪的很漂亮哦~你一定会喜欢的,也出去散散心嘛,不要天天窝在峡谷深处了。”
感觉眼前一下子昏暗了起来,怨念的退后一步【143的身高…讨厌死了】
“早上好,野”
“已经不早了,小D,总是待在峡谷深处你连时间都分不清了”野伸手摸了摸decadent的头“小D的头发还是软软的呢”
“……”
“啊啊啊!decadent你偏心!!!明明我认识你的时间更长,为什么反倒和野的关系更好!野摸你的头你都不咬他,我一动你你就咬我!嘤嘤嘤,宝宝不开心了,宝宝有小情绪了!”曼塔咋咋呼呼的在decadent和野的旁边蹦来跳去,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下次,不要摸头,不想去。”【摸头会长不高的啊……】少年哀怨的看了眼野【181什么的……】
“咳”野心虚的看了看decadent【小D果然还是很在意身高啊】“去吧,大家都想多捉一些发光生物呢,把峡谷也弄得漂漂亮亮的嘛,就像是过年一样!”
“……”伸手拉住野的衣角【为什么…觉得这个动作很熟悉,之前映像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野一把抱起decadent“小D坐我肩膀上吧,话说小D你怎么这么瘦!”
“不知道”
“以后要多吃东西!不要一整天的窝在这里,必须天天出门逛逛”野有点儿心疼的摸摸decadent的身体【真的是,太瘦了点儿啊,小D以前都是怎么过的啊。不过总觉得现在这种状态很奇怪……感觉像是带着儿子一样……】
“嗯”
“那么,我们走吧~”扛着decadent的野就这么愉快的向峡谷外层出发了
曼塔:【……你们是不是忘了些什么,老子存在感有这么弱么……】
二.
“嗯,差不多快到了呢”带着decadent的野迅速到达了之前发现发光生物的地方,意外的看见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小君……”decadent眼睛亮了亮,“野,放我下来”
“好”放下decadent后看见decadent欢乐的跑向君忌羡,【唔,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算了,不管了】“小D,需要什么东西不?我去给你抓”
“麻烦野帮我多抓点儿水母,我要多做点发光药水!好不容易有这么多水母!”
“知道了,你和君忌羡好好玩儿啊”野笑着召唤出了自己的影鱼,去给小D抓水母去了,不过……对于野抓到的水母都被影鱼扎成破布这种事,我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三.
“小君”
“decadent~你看我抓到了很多哦” 君忌羡捧出一个小小的罐子,里面有着小小的像是萤火虫一样的光点
不知不觉就凑上去看着那些闪闪发亮的光点“很漂亮”
“对吧~对吧~闪闪发亮的东西最棒了~”
看着抱着罐子不松手的小君,decadent默默表示好像发现了什么能捕捉[划掉]吸引小君的东西呢
“不过啊,decadent你最近和野的关系很好呀~总觉得你最近和野形影不离呢”快速把罐子收进袖子里的君忌羡好奇的蹲在decadent的旁边,眼里满满的都是好奇
“……感觉,很像一个人,但我想不起来”
看着突然就消沉了的decadent,君忌羡想了想,快速扛起decadent,几步跑到野的身边,拉开野的手,把decadent塞进去,再把野的手扳回去,然后瞬间跑路,一气呵成。只剩下风中凌乱的野和decadent。
“君忌羡……要干啥?”囧囧有神的和decadent对视一眼,野成功的卡住了
“……不知道”【小君真是的。。。】在野看不到的角度,decadent的耳朵整个都红的发热了
“对了,小D……”
“酱~~~~~野和decadent要来参加我们的聚会吗?有很多闪闪亮亮的发光生物哦,大家用一些漂流下来的东西做了很多有趣的东西呢~~”从后面蹦出来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子“Cathy很期待你们能来哦~现在Cathy要去通知其他的人了呢~一会儿见~~~”说完的一瞬间Cathy又欢快的跑掉了
“有什么事吗,野?”
“不…没什么重要的事,走吧我们去参加聚会”抱着decadent直接准备出发
“……不想去,人多,烦。”伸手抱住野的脖子,decadent偷偷看了眼野,发现野没什么反应,偷偷的笑了【野真好~】
“必须得去,偶尔也要和大家交流交流”
“好吧……不过……Cathy没说在哪儿…………”
“……总之,找最亮的地方吧”野默默擦了把汗
四.
“欢迎,野和decadent,decadent很少来我们的聚会呢”来迎接的是念念,大概是decadent除了小君,月见之外关系最好的伙伴了吧。
“欢,迎……”正在收拾东西的众人看见野和decadent的组合一瞬间,所有人都陷入了一团乱
“怎么了么?”念念疑惑的问道
“不……没什么”众人一致决定还是不要刺激念念了,毕竟,看见峡谷中最凶残的存在,小鸟依人一样的窝在野的怀里实在是太惊悚了
“……”【好想咬人怎么办】decadent觉得自己牙有点儿痒痒
“……”【小D乖,不管他们】野默默伸手摸摸decadent的头
“……”众人【天啊撸,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了】
“大家为什么都这么沉默啊~~~Cathy驾到~我们开始聚会吧~~~~~”
“……”想开嘴炮硬生生忍住了的decadent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野
“……”懒得说话的君忌羡
“……”待在角落里当透明人的月见
“……”因为大家都没说话所以不敢说话的念念
“总,总之……开始聚会吧”顶住压力小声开口的曼塔
五.
昏暗的峡谷第一次这样美,大大小小的玻璃瓶里装着浮游,相互辉映。
还有各种各样的水母用绳子、布条绑在周围。半透明的躯体透出淡淡的光亮,在峡谷内形成天然的悬浮灯。
虽然还是昏暗的环境,但大家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的微笑,大家笑着,三三两两的待在一起聊天。听着Cathy的歌声。这是一年里难得的一次盛会,每个人都是如此的开心。
看着身边和自己或认识或相对的居民们,decadent想了想,掏出一瓶药水喝下去,并控制自己的影鱼显形,药水渐渐起效,decadent和所有影鱼一起开始发光,所有的九间欢快的在空中穿梭,交织出一条条光带。
而decadent自己却悄悄离开,独自一人待在高处看着底下的居民们惊叹的看着空中的景色。
“小D,为什么一个人待在这儿?”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身上好冰,你一个人在这儿待了多久了!”刚碰到decadent的身体野就被惊了一大跳,decadent的身上没有一点儿热度,整个人就像一块冰块。迅速伸手把decadent抱在怀里。
“我陪你”
“……”
六.
过了很久,久到decadent的药药效过了,所有影鱼消失不见。久到所有居民都说说笑笑的回到了各自居住的地方。久到……野都已经快睡着了
“野,做我哥哥吧”decadent半合着眼,睫毛在脸上映出一片小小的阴影
“嗯?小D你说什么?”野迷茫的睁开眼,峡谷里本来就很冷,又和decadent在这儿坐了很久,野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僵住了。
“……不,没什么,回去吧”【我在想什么…像我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呢……decadent……意为流浪者。就这么继续吧,去捕杀别的居民,直到有一天……自己碎裂吧】睁开眼,金红色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轻轻挣脱野的怀抱,准备回到自己的[居住地],【峡谷最昏暗的地方才是最适合我的……】
“……”野其实在思考,他听清了,但他的仅存的那些记忆都是关于那些所谓于“亲人”的人给予他的痛苦,但当他看到decadent一个人小小的身影一步步没入黑暗之中,心中却有着意料之外的抽痛【可以相信你的吧,小D……】
“decadent!我愿意做你的哥哥”
“真……真的吗?”
“嗯!”
“……哥,叫我小夏,我是小夏,只是哥哥的小夏”
“小夏,我永远是你的哥哥,永远,永远”
七.
【哥,你感觉到了吗?我在峡谷里也有哥哥了】
【小夏,哥哥永远爱你……希望你在那边,一切安好】
八.【最后来个小剧场吧w】
在野成了decadent的哥哥之后
某一天,decadent正在熬制发光药水,因为当初野抓的所有水母都像破布一样,需要赶快熬制成药水。
“……小夏,你在干啥”野一脸惊悚的看着decadent熬制的药水,明明放进去的只有半透明的水母,但却是神奇的墨绿色时不时冒出个气泡,然后boom炸裂的不停沸腾的粘稠状液体。因为decadent有让自己的影鱼显形的习惯,所以可以很轻易看见一只只翻肚皮的九间。偶尔锅上方升腾起一个呐喊状的灵魂样的烟。
“熬发光药水啊”decadent抬脸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新晋哥哥sama
“……”野默默咽了口口水,退出了decadent的炼药间,并决定以后还是不要喝decadent熬得药水了吧。
该为第二天视角内容【安排太多……先弄粮】
超鸡掰赶时间补互动的流水账,多年只会写剧本作为画手自己真的不会写文真的,而且又通宵已经开始都不知道写的什么了???????
请看完非日常后再搭配本文【】
字数7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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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突然有一天发不了声,什么话都不能再说出口了,各位会怎么样呢?
听上去像是难以想象的一件事,可是这却是实际发生在我们身上,一件令人意外嗯突发事件——
我来到这个监狱,差不多也有一周左右的时间了,又或者是8天?这种事情,进来以后也没有去认真思考。因为接触不了外面的世界,时间这种东西只能通过随身携带的id卡来得知,除此以外,就是自己的生物钟。
但是在这座监狱的生活,几乎是近乎一成不变,又规规矩矩的生活,原来监狱就是这样的吗?我是这么想的,本来以为监狱是会对犯人进行体罚或者过度的劳动作业的地方,可是这里的监狱长,不止没让我们强制劳动作业,甚至如同饲养着牲畜一般,给我们良好的饮食、住宿、甚至娱乐场所。
他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吗?谁知道?可是在这整整8天的日子,所有人都真切的感受到了在这里的绝望、恐惧、甚至是会面临到身边亲近的人的背叛,为什么会这样?是呢,为什么会这样呢?一切的原因只是——我们从来到监狱的一开始,就已经是,监狱长所做的自相残杀的研究中,待宰的白鼠罢了。
在这之前,已经死掉了5只白鼠(人),剩下还有25只白鼠(人),我也是,你也是,都是这剩下的25只白鼠。至于死掉的家伙,回想一下他们的死相,多多少少有点绝望呢。枪杀、毒死、失血死——但是实验没有结束,实验还在继续着,甚至没有人知道这个实验究竟要持续到几时才能结束?或许未来,将会有更大、更恶、更多的绝望,那么,箱中的猫?你们的未来——
是死亡?还是存活?
【第三章·绝园风雨之前】
等我因疼痛而恢复神智时,我发现自己背后披着病号服,整个人呆着坐在医务室的床上,而此时我十分熟悉的人——杰克正坐在我面前,仔细地取下我身上的玻璃碎片,并为伤口做消毒和包扎处理。
在这过程中,杰克时不时地叹着气,可是又因为无法发声说话的样子,哪怕他想边问我什么边处理伤口都无法做到,所以只能等到一切都处理完后,他再从口袋里拿出id卡打字写出一段话……
「七屋…你是怎么从楼梯上掉下来的?」
欸?从楼梯上??
我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我似乎喝了那个汤以后……跟着其他人一起也出现了反应,先是喉咙刺痛,发不出声音,其次就是……
我听见了那群孩子在叫我的声音,充满天真无邪的童声,好似在四面八方,“远间哥哥,远间哥哥”地呼唤着我,没有人能比我还要再熟悉这些声音…这是我进监狱以前,在一座城市的教堂中所抚养的孩子们的声音,但是他们,不是…………?
尽管知道可能是幻觉,因为这里是监狱啊,孩子们不可能会在这里的才对,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顺着声音……顺着呼唤声去寻找他们……随着对我的呼唤越来越强烈,我顺着声音,打开了医务室的门!
门后的光景,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医务室罢了……而那些声音也消失了,果然只是单纯的幻觉么?但是,尽管只是幻觉,可是为何并不给我看见孩子们的样子?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恢复过来的我,只好扫兴地从医务室随手拿个玻璃杯,准备下楼到厨房装点水来喝,结果在路途上,我偶然看见了一只白兔子?是生物室里逃出来的吗?谁喂动物时这么粗心让兔子跑出了笼子!
随后为了抓回那只兔子,我跟着它跑到楼下,但在楼梯上奔跑果然很危险呢……回想完这一切的前因后果的我,深沉地拿出id卡,打出了一段话……
「因为我看见一只兔子在楼梯上蹦跳着,我追过去时,就掉下楼梯了……」
而且还扎的自己一身玻璃渣,腿上更是伤的惨不忍睹,想到兔子怎么可能在楼梯上跳的这么自如……那也是幻觉吧?没想到幻觉的持续时间居然这么久么……
听了我打出的聊天记录后的杰克,不禁叹了口气,随后拿着id卡打出一段话回复了我的回答。
「…你当你是爱丽丝吗?」
「欸嘿嘿~……对不起……」
果然还是令他担心了吗……想想也是,明明作为“前辈”,可是居然这么令人不省心的不小心弄伤自己,最终还要自己的后辈来照顾自己,想想都觉得对不起他……
「下次小心点…」
杰克刚刚打出这段话后,但想了想,立刻删掉了这句话,重新用id卡重打要说的话……
「不要再有下次了」
尽管他的表情看上去还是和以往一样,相当冷漠的样子,可是从他的眼神和话语中我能够看他的担忧,果然本质上还是很温柔的人呢,他。
像这样子被人担心着,照料着,自己都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只知道自己有过的都是照料他人的经历,以及……被当做道具使用、被虐待、甚至是作为性奴的过去。啊啊…这样想想,像这样子被担心且照料着,被当然人一样去对待的日子,的确是——特别的遥远。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回想起了这些痛苦的记忆?可是即便没回想起来,在这长达数十年空白的记忆中,还是有着零星地、记忆的片段。仿佛这些记忆的片段之中,我一直在收养那些与宗教中被虐待的孩童们一样,都是被大人们强迫、虐待过的孩子们,甚至带着他们,逃离到了没有会胁迫并虐待孩子们的大人们存在的乐园……
尽管中间发生了什么,那就是现在的我所不知道——不,是所遗忘的事,可是,我做的也是正确(正义)的吧?我并没有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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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吃过了杰克带来的午饭后,我一个人十分无聊地静静的坐在医务室之中,尽管很想跟杰克桑如平常一样聊一聊日常的话题,但是连我自己都失声了,不仅说不出话,就连用ID卡打字都觉得麻烦,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想说话可是又憋得慌的状态……
而且即便是要照料伤患,他也是有自己的活动,因此下午的时候,我坐在床上对着走出医务室的他挥挥手,然后等听到脚步声渐渐地走远以后,整个人瘫在床上,无聊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应该如何打发这下午的时间。
因为腿受伤的缘故,我被嘱咐不要自己下床走动,即便医务室里有轮椅,我也可以借用轮椅到处移动的,可是为什么这么不照顾伤患的放在离床那么远的角落里?也不知道这监狱长是怎么考虑的……总之现在的我,哪里都去不了,除了只能躺在床上,放空自我安静地做个废人以外也没什么事可做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这个医务室隔壁的植物园,如果是长居的话,肯定就在这对面吧,毕竟是超高校级的花匠,有植物园的地方就会有他,这是自古以来的职业规律。
这么想着的我,仿佛找到了个非常合适的聊天对象的样子,愉悦地拿出ID卡噼里啪啦地打出一大段招呼,并发给了长居,果然,发出消息了以后,我听见了隔壁植物园中传出了ID卡消息提示的声音,果然他就在隔壁呢~
「真是很长的一段招呼呢……什么事?七屋同学?」
「来聊聊天吗~♪ヽ(o゚∀゚o)ノ」
「……你是JK吗?到底是怎么做到用ID卡打出来的?」
「要我教你吗~?」
「不必了~:)」
之后,长居对之前在裁判上的一事向我道了歉,不过我当时也不过只是发了点小脾气,说着没关系不用道歉,简单的转移了话题,之后仿佛像是对熟络的朋友一样,彼此简单的开了点玩笑后顺着话题聊了起来,如果是长居的话,定会对植物的文化非常的熟悉,因此我与他,一个在植物园里坐着,一个坐在医务室的床上,隔着一道大门,仅仅用着ID卡进行对话,开始了有关于花的传说和花语的话题。
「七屋同学的话…你喜欢什么花?你说一个,我看看植物园里有没有能不能带出来给你。」
来自于对方的突然的提问,我一时也无法立刻回答出来。仔细想想,我对于植物也不是特别的讲究…所知道的知识除了以前弟弟学花道时跟着学到的,剩下的都是长居刚刚所告诉我的那些而已,我将记忆中唯一还能记得的花都想了个遍。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来了,很久以前我的弟弟曾经在儿童公园里采摘了不少生在在花圃上的白色的小野花,并带回来给我做了个小小的花圈,虽然知道他送给我这个是想要通过花的寓意来传达想法的礼物,但是他的一片苦心,被当时年幼的我嫌弃道“给男孩子这玩意不大合适吧?”,结果他非常生气的一整天都没再跟我说话,直到我拿布丁道歉才重新和解……想想现在的我,还真的是没资格说他呢,明明都是因为不能直接说出口的话才选择通过花去表达,直到现在,无法发声而无法说话的我,才开始多多少少理解到那孩子的心情了,是不是太晚了……
「谢谢~就雏菊吧,植物园里有吗?」
「雏菊吗?记得里头栽培了一些,我带过来给你。」
隐约地听见旁边植物园传来脚步声,由近到远,由远到近,仿佛他在植物园里绕了一圈后,才停下来摘取了花,随后脚步声越来越接近门口,长居一手握着几株雏菊,打开了大门,他自然地走到我床边,将花交给我了以后,他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ID卡,打了一段话——
「再一次对先前的事向你道歉,以及……祝你早日康复。」
打完这段话后,长居笑着对我微微地点点头,随后他再次回到了植物园,一个人待在里面继续照料植物了。我静静地目送着他,看着他走出了房间…现在的话大概也不能在与长居君聊天了的样子…我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地静静看着两手中捧着的几朵绽放着的白色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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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ID卡上显示的时间,也已经是晚饭时间了,期间除了刚刚还在隔壁房间的长居,还有物部来过……那家伙到底是因为喜欢的人死掉了的缘故,还是早上喝的汤中的幻觉搞得脑子终于出问题了?似乎他完全把我当成了雨宮了,不仅来医务室准备扑抱过来时被我打了一巴掌,单方面挨打了一阵子离开后还依然不间断地发来私信,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申请黑名单功能……
现在外面也已经安静了下来,看来刚刚在三楼里玩的人,可能都下楼去吃晚饭了吧。想想要是平常这个时候,自己肯定是跟着苏我一起在厨房准备大家的伙食,不过现在自己受了伤,可能因为肚子饿的关系,连起身坐起来都觉得累…我躺在床上,放空自我地看着天花板,全然不顾在被单上还凌乱着的细碎的花瓣和植物的根,无聊的想象大家在楼下时的场景。
现在的苏我,肯定很累的在厨房里忙里忙外吧,真是辛苦呢……因为即便少了5个人,可是要一个人解决大家的伙食还是很累的,又不是学校食堂——啊,这里的大家都还是超高校级的学生呢,也算合情合理吧…?
但是食堂里的大家会边吃边聊天吗?我想不会……即便早上吃了少量汤的人能够恢复声音,可是大部分人都还在无声中呢……哈,早知道早上的汤就不要喝那么多了,直到现在喉咙还痛着,而且也无法出声,根本无法聊天,现在才明白无法说话对于爱讲话的人是有多痛苦…绝望透了……
越是想着这些,结果越是无聊,不知道是因为肚子饿的缘故,还是因为没有人可以一起聊天的缘故,而现在自己哪怕想动动四肢踢打被单自我表达出无聊到烦躁的心情都无法做到,浑身上下都有伤,自己也没有能够抬起腿的力气,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废人一般,不想思考也不想动弹,彻底的放空自我……究竟会不会有人带晚饭来呢?
想起刚刚在做着花圈时,杰克发来私信问我「七屋,晚餐你想吃什么肉?」的信息,自己也没多加考虑,回复了对方说厨房还有猪肉,和自己讨厌吃的肉类,在收到对方发出的单单的「好」这一个字的简单回复后,我对他的性格也早已习以为常,因此随手把ID卡放置在床边后,全然无视途中物部发来的私信,继续做着花圈。
但是为何会来问晚饭想吃什么肉呢?毕竟平常在厨房做饭的是苏我,正常也都是她来问我的才对?正当我思考着这些时,外面的走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谁呢?因为拉上了床边的帘布,我现在也没力气坐得起来,也无法直接看到底是谁要过来,明明知道这种状况下,我是最适合的死者目标,自己也不奇怪几时会被杀掉,可是不知为何,感觉这个脚步声熟悉到令我都感到安稳,令自己不曾觉得现在的情况值得警惕一般,这究竟是为什么?
一步、两步,终于走到了门口前,随后响起的时门被打开时的吱呀的声音,同时也飘来一股粥的香味,这究竟是?那个似乎端着粥过来的人快步走了过来,当他绕过帘布走进来时,我也知道了原因。
果然是杰克呢…这些天几乎天天都与他接触的关系,现在自己都已经能像弗朗西斯那样通过脚步声来辨别人了,不过我无法像他那样认出所有人的,只能单单辨别出杰克的脚步声与他人的区别罢了。
「七屋…我带晚饭来了,坐起来一块吃吧?」
把端来的粥放置在小桌子上后,杰克拿出口袋里的id卡打起了字,招呼我起来一同吃晚饭。我努力地撑起虚弱的身体准备坐起来,杰克见状后立刻上前扶住我协助我起身,恐怕早上受的伤令自己都开始贫血了吧……自己都感受到了头昏脑涨的感觉,以及一股无力感……
「…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
看出了我目前身体的状况的他,关切地询问着我,虽然自己也很想用文字来回复他,可是不巧自己之前因为嫌时不时发来的私信很烦,就顺手把id卡扔到了对面床铺上了,结果自己现在手头没有卡,也没法打字,只能用简单的摇头向他表达。
「是吗,你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或许有点贫血……」
「吃下粥补充一下营养吧,我刚刚做好的……」
我不禁歪着头,露出了有点疑惑的表情,杰克也看出了我的疑惑,往id卡上打出大段话。
「因为你是伤患…所以想着应该给你做些能够治愈好伤口的食物,因此下午的时候,与苏我,物部他们一起在厨房做营养粥……不过我对营养学并不那么了解的缘故,拜托了森下来指导应该下什么…也问了下你想吃什么肉」
原来那条私信是这个意思吗……?自己都很意外…原来杰克他也会做料理,甚至做的相当不错,看着这份令人产生食欲的粥,我不禁高兴地拍起手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而杰克则抬起手挡在嘴前,做出了像是说“咳嗯”般的动作,这是否是有点不大好意思的表达呢?我露出了自己招牌的惯例笑容,看着杰克拿起其中一只碗舀起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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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合掌,在心中默念“多谢款待”。如果让我来说实话,这份晚饭相当的好吃~尽管自己的饭量对比一位正常男性要小些,但杰克装的分量也刚刚好,全部吃完都没问题。不过吃的过程中我也时不时看了看他,因为脸肿的部分还没完全消的关系呢…虽然比前天好些点,但似乎直到现在都还没多少食欲的样子,他吃完后我看过去时,碗里还剩下一点粥。
正当我准备自发地帮他收拾碗的时候,杰克伸出手晃了晃——“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这时我们都愣住了,刚刚的是杰克说话吗?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虽然说起话有些沙哑,但是,杰克的声音恢复了,这样的话他也就不用再用id卡那么麻烦的打字说话了,想到这里我也不禁替他感到高兴。
“声音…恢复了,原来喝了几勺的话到现在就可以自愈了吗?七屋呢?”
当他问起我时,我开始试了试能不能发声说话,结果没用,我想这可能与我早上时喝了一半左右分量的汤有关…看来我想要恢复的话,只能老老实实多等待一段时间了。
看着依旧无法发声的我,杰克略带遗憾的样子看着我。“是吗…不过既然喝几勺的是现在恢复过来的话,我想七屋你到明天早上的时候就会自然恢复了吧?”
这样想想也有可能呢?我点了点头,这也没办法,只能怪自己多喝了几口,不知为何……仿佛有种一整个小区停电时,别人家先恢复通电了,只有自己家要过段时间才会通电的失落感。
“对了,七屋,过会儿你还要不要简单的洗个澡……伤口碰水不好,所以我是指用毛巾帮你擦擦”
本来以为是要带去澡堂吗而打算拒绝,但现在这个连我都不好意思再麻烦对方,只好不停地摇摇头示意不需要去洗澡。
杰克看着我的反应后,说道“是吗,那么我把碗都收下去”
看着对方正准备要拿起锅时,我突然想起自己刚刚做的花圈,稍微犹豫了一下,究竟应不应该交出去…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我伸了手,拉了拉杰克的袖子。
“怎么了,七屋?”停下了收拾碗的动作,杰克看着我问道。我拉过他的手,然后拿出了那个小小的花圈,放在他的手心上。杰克拿过那个花圈后,拿起来简单的观察了下花圈。“这个是?”
我用手指了指隔壁床铺上我那张id卡,边拉扯着杰克的袖子,请求对方帮我把id卡拿过来。“是要拿床上的那张卡吗?”杰克一下明白了意思以后,走过去将我的id卡拿了回来。
「谢谢~那个啊,是下午时长居君采摘给我的花,因为想着要向你表达谢意,所以做成了花圈给你~」
终于拿到了代话工具的我,十分兴奋地迅速打起了字,顺便说明了花圈的来历,杰克听完后,再次看了看花圈,好像他露出了些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说道,“是吗,以前都是被送的花束…被送花圈还是头一次,谢谢,我会收着的”
听到了他的回答后,我露出了非常高兴地表情,因为他能够收下这份礼物,真的是太好了——————但是……
“……怎么了?七屋,突然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杰克关切的询问,令我突然回过神来,我刚刚究竟是?
「没什么~对不起,可能我有点困了」
“是吗…那么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你那件外套晚上我会缝好的,明早洗好后我再带给你。”
「嗯~」
这就结束了吗?不……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能够问他的机会了吧……
「呐,杰克桑?」
“嗯?怎么了?七屋”
「那个啊,我,或许非常的相信着你也说不定」
“相信着我?”
「嗯…所以,杰克桑,无论发生怎样的事,你都会相信我吗?」
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做出了这样的提问,甚至自己也已经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怎样的表情,我是在寻求着什么?这时的我,对于自己的心情与情感,都是模模糊糊,无从得知……
时间一分一秒地静悄悄地过去,杰克仿佛深沉地思考着回答的样子,许久之后,他做出了回答——
「……如果你希望我相信你的话,我会相信着你,七屋」
唉?
面对着这份意外的回答,我开始慌了,这本来只是简单的两个选项的答案,变成了由我来为他做选择权…明明自己也明白像他这样的人,是会更倾向理智的判断的,可是为什么却……
“七屋?”
杰克露出了一副慌乱的样子,尽管这只是个能够看得很清楚的一幕,但是为什么我眼中的他,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而为什么我,流着泪?
我低下头,呆呆的看着手心中滴落地泪水…脑袋中也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要如何去答复这个答案,但是有一瞬间,心中已经有了个完整的答案……
看着这样的我,杰克原本伸出的手停振一下,稍微换了个方向轻轻拍着我那微微颤抖着的肩膀…因为这轻轻的安慰的缘故吧,我失去重心地头靠着他的胸口,无声地哭泣着……
最后想要传达给他的讯息,不知道是否能够明白呢……连我自己都已经看不懂了,我真正所想的,我真正的情感——
那是,我直到最后都未曾发觉到的,深藏于心底深处,未能开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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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尸体发现——」
《The Dragon》第一章插曲
【一刀一客】
刀剑是有灵魂的,跟随着不同的主人,刀剑也会有不一样的变化。
中国龙的长剑是高傲的魂魄,外国教师的剑是变幻莫测的灵息。而穿着和服的少女,端庄的坐在一个屋室内,她并非是这里的主人,而是暂居在这里的来客。
这是个偏僻的景区,坐落在中国的河南。她之所以选择这里,一方面是有人要她来中国的这个地方,而另一方面,则是她喜欢这里的风景和这一个小房。这里有和家乡很相似的建造,这让她更有安全感。
外面流水淙淙,流水轻坠,小竹被灌满后敲打在长了青苔的石台池边,一声一声似是在敲打着节拍。树叶沙沙的轻响也回荡着,这里似是与世隔绝般。
小屋四周被树林围绕,她坐在二楼,正泡着一杯香茶,这才到第一泡,正准备把第一泡倒掉的时候,她闻到了与此处有相异的气息。
她微微抬头,再次嗅着空气中的气息,果然不是错觉,“にんげん……”但是在这个国家,用着的是另一种语言。空气中除了人类的气息,似乎还混着另一种植物的味道。加藤想不起来了,那是什么植物的气息,不过,只要见面了的话,一定就可以知道了吧。
拉门上透着光影,树叶的小缝中间透出的光斑照在了拉门和窗花上,星星点点,蝴蝶的印花恰好被光照亮,像是给花带去生机的使者。
她觉得那个突然到访的客人,多半是找她有事,因为那个人似乎已经伫立已久。她喝下了一口茶,然后微微眯着眼睛,站了起来,她知道自己该去和那位客人见见面了。
那位来访的客人,似乎也给今日本无计划的她,带来了一点点生活上的小意外和小惊喜。
那位来访的客人,手上拿着一把日本的长刀,他似乎已经等候多时,却不知道究竟是在等什么,是等他的伙伴来呢,还是只是单纯的来观察,又或是蓄势进攻呢,毕竟当一个人拿着刀站在某一个房子前面,多半都不是友善的到访。
来者的左眼边上的泪痣像是给那张本应十分阳光的脸带来了一点点的柔和,他在这里感觉到了龙的地盘的划界线,他怀疑这里住着一只年龄不小的龙,搜寻龙,保护人类,是他的工作。虽然作为一个混血,龙瞧不起他,人类也排挤他,不过他还是很喜欢和人类一起玩的。所以,当肯接受他的学院出现时,他感动的几乎觉得他的泪痣都颤抖了起来。
“真是一条警惕性高的龙啊。”他感受到界线开始微微地变化,像是出现了一些抗拒,他距离界线其实还有很长的距离,可是他的存在已经被感受到了。当他准备撤离的时候,有一个影子已经在他头上罩下了。
“哟!”她非常愉快的打着招呼,“下面那位!”
他似是被惊吓到了,他不知不觉已经被龙接近了,“什……”可是,他定睛一看,面前漂浮着的并不是巨龙,而是一个和他一样,拿着刀的少女。可是,他知道,这个小姑娘就是龙,他像是捉迷藏被抓到的人一样地戏言道:“被发现啦……”然后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眼睛看着面前一样微笑着的少女。少女身上有着樱花的味道,看起来,或许是从遥远的国度来此的,至少在这个地区,是没有那种粉的让人觉得迷醉的花儿的。
两个人的刀都微微地变化着,她抽出了刀,而他则换了一个拿刀的方式,由攻变防。
“小樱花”落了地,对着面前这个同样的刀客说道:“说实在的,我欣赏用刀的,要和我比试下吗!”她的语气似乎并不是疑问,而是“你若是不比,也别活着离开了”的语气。
“就像你欣赏刀一样,我很喜欢人类,所以绝对……”他停顿了一下,面上的神色像是带了丝微的杀气,“不会让你们这些龙破坏这个好不容易和平的世界。”
而她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笑,嘴角不再勾起,眉目之间好似还多了一点怒意,“你说话还真是牛头不对马嘴。”她抬起了那把剑,剑身破开了空气,空气中发出被撕裂了的声音,“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他毫不犹豫的摆出了防御的姿势,而且一直在伺机逃离,他知道自己一个混血单独面对A+等级的龙,绝对不能够硬碰硬。而且搜索的目的已然将要达到,那么,一旦收集到,就立刻撤离。不过,这条龙,还真是个不讲道理的小姑娘啊。
在人犹豫的瞬间,龙的刀动的像是风中的樱花,瞬然而下,似乎带起了风中隐含的力量。
“叮——”刀和刀碰撞的声音响亮的回荡,但他只有感叹这极快的速度的能力,因为他几乎要被这一击的力量压迫到摔倒,他的刀从左下横向上攻击,龙也迅速地抬起手臂防住,而且刀身纹丝不动。
再一下,刀停在了他的脸侧。他不敢动,因为刀已经割碎了他的短发,他的脸边一丝刺痛,温热的液体变成了一滴滑落。
她非常高兴地夸奖着:“资质倒是不错嘛,至少没有命中脑袋。诶呀,真是想去拜访一下你的师傅。”她活了很多年,学了许许多多的剑术,很多和她交手的人都死在了第一剑,她根本没有机会去问他们的师门。
“我觉得他老人家经不得吓了,算了吧。”他的手指捏住了刀,虽然龙如果想要杀他,这也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可乘之机就是了,这也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心理安慰吧。
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刀,她退后了几步,然后说道:“接我一招,我就让你离开。”
也容不得他多想,刀就已经变成了好些影子,快到让人意外,他知道这是背水一战。
“闫•鼬。”
刀影和刀的真实混杂在一起,而且风的声音被带了起来,每一个影子都带着自己的风动。
他浑身上下已经被砍出了好些个伤口,纷纷地染了衣衫,像是一朵一朵绽放的花,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失败。
他的刀反击,用不逊于龙的速度开始进行反击,但是,他不再用防御的方式,而是转为攻势。
【如若有一日你遇上真正的强敌,那么,放手一搏是你唯一自救的方式。】他的师傅曾经这么告诉过他。
他的眼睛不再关注哪一道影子是真的,而是直接向着那条龙的身体攻击。攻击,就是最大的防守方式。
在几分钟之后,龙的动作停下了,他的浑身上下都是血色,嗓子喘着粗气。这样子的方法,太累了,不过他很确认自己伤到了龙。
龙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高兴起来,又笑了起来,她说:“我是加藤,师从村上师傅。之后战场上面,请多指教。”她是个说话算数的龙,她说的话就绝对不会反悔,虽然是龙,却有着雅士的品格。
他抿了抿嘴,最后有些勾起唇角,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椿 正一。”
加藤突然想起来了,那种植物的味道,是椿的花儿的香味。
一刀一客,以刀会客。
闫樱布藤,落椿正盛。
【插曲 END】
漫画链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0030/
711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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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睡眼惺忪地梳理着乱蓬蓬的蓝毛,嘴里叼着头绳看女战士如何从床底爬出来——别问她怎么进去的。
习惯了夜间行动的游荡者难得睡了个好觉,原因却不是这里的房间床铺有多么舒适气候多么适宜,相反这阴气森森的小镇能不做噩梦就谢天谢地了。然而刚换好衣服就听见那俩精灵大半夜在屋顶叨逼叨实在让人尴尬得出不了门,琉甚至满怀恶意地怀疑芬德尔根本是为了监视自己。
走出卧房便看到娜塔莉娅已经坐在了餐桌前,上面摆放着满满的面包——这似乎也是芒留下的一点好意。女孩本身倒是不见,或许已经开始忙活面包店的工作去了吧。
“俩精灵佬和大块头呢?”琉从餐桌上撕下一小片面包捏在手里揉碎,然后把手伸出窗外晃了晃。不一会红嘴鸥便落到了琉的小臂上,喜滋滋地大块朵硕起来。
“你是说芬德尔、KK和零吗?”娜塔莉娅似乎不能理解琉擅自起外号的行为,她仍坐在桌前,用刀叉将面包切成工整小块送入口中。“他们先一步就离开了,现在在城中收集情报吧。”
“啊哈,独居的少女家里要是被知道借宿了三个男人也确实不太好。”吃饱了的哔咕慵懒地趴在琉胳膊上,任她抚摸自己柔顺的羽毛。
娜塔莉娅歪了歪头,似乎不太理解这有什么不好。
小镇的白天气氛还算不错,从窗外望去,明媚的阳光一扫夜里初遇时的阴森,视线所及不远处就是一片茂密的常青植物林,郁郁葱葱看着让人不由得心情舒畅。镇子似乎坐落在这片森林的出口,相比于地处郊外的这座房子,城镇中心那座装饰华丽的古堡周围,店铺大多已经开始营业,往来的行人不算很多,但也称得上是一副繁荣充实的画面。
“真是奇了怪了……”琉胳膊一抖放飞吃饱了的红嘴鸥,望着镇子中心喃喃自语。“一座屡屡发生血腥事件的小镇,为什么人们还能如此阳光祥和的过日子?芒也是,昨天夜里才险些被害,今天就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未知会不可避免的带来恐惧,而消弭恐惧感的事物无非带来自信的力量,消除未知的情报,或是编织出这二者的谎言。
“这有什么不对吗?”娜塔丽娅显然是前者。
“就是就是!有我在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我倔强骑士决不会允许奸恶之人再破坏这座村庄的和谐!”而凯恩斯或许连未知是什么都没去考虑。
“亏我还把你的脚和床柱拴在一起了呢…”琉捂着脸,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着。
“走吧!让我们好好在村子里巡逻一番,早点抓住藏身的邪恶!”女骑士显然没意识到游荡者的恶作剧,在床底折腾这么久还是一副意气风发洋洋自得的模样,转着胳膊高喊着,腰间悬挂的佩剑被摇得叮当作响。
“麻烦死了我不要——”琉靠在窗边仰着脑袋懒洋洋地喊道,然而并没有传到凯恩斯耳朵里,她行动比语言还快,根本没等人回应就一溜烟窜了出门。目送着女骑士化作一阵风窜了出去的娜塔莉娅放下刀叉,揪起餐巾的一角擦了擦嘴,然后双手平放回膝盖上,正襟危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是房子里仅剩的两人一个盯着桌子一个望着朝阳,一股尴尬的气氛在房间里蔓延——当然,以琉的经验,这种感觉大概只有自己感觉到了。
娜塔莉娅大概是队伍里除芬德尔以外对琉最不满意的,因为表达方式的区别甚至是敌意最深也不一定。这点琉当然不会看不出来,本就是受零威胁才参与的工作琉也无意去搞好关系,更何况琉也同样看不惯这个优雅的野蛮人:这个神秘主义者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的眼神分明闪烁着智慧,却从不曾成为人群的焦点;她似乎专注于什么,却欠缺强烈的欲望;分明有着汹涌深沉的思想,却要摆出一副心如止水的淡漠。
——她心里填着不属于她的东西。和只有自己的琉完全相反。
“?”娜塔莉娅投来疑惑的目光,琉这才意识到好像盯着她看了好久。脸皮厚比城墙的欺诈师难得尴尬地别开头,卷着鬓角的发梢看着灰白砖墙:“话说哔咕怎么还没回来?”
大概是被这令人生厌的气氛搅得有些不舒服,琉自己都为这生硬的话题转移感到羞愧。然而娜塔莉娅一如既往游离在氛围之外,甚至真的看了看窗外——哔咕就在窗口的树枝上梳理羽毛,以她敏锐的视力大概还能看到红嘴鸥一脸嫌弃的表情看向它的主人。
这行为对琉而言和嘲笑无异,然而却因为对方出于无心而无从发难。她耸拉下肩膀,索性放弃和这只野生动物交流,打算回到屋里好好躺会儿,反正这边陲小镇唯一的特产就是没有特产,连游览的兴致都提不起来。
“衣服……”娜塔莉娅成心作对一样赶在琉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开口,然后低头拽了拽袖口。“如果参加舞会的话,这样的衣服是不合格的。”
……这算是她缓解气氛的方式吗?琉刚迈出的脚步又缩了回来,思索着怎么接上这个比自己还要突兀百倍的话题——而野生动物这会正眼巴巴的盯着自己,就像看到肉骨头的小狗。
……太糟糕了。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学到的舞会标准,不过你得知道这只是领主设宴面向民众的……简单的小派对。再说我们也不一定非得参加舞会。”
“所以不需要礼服?”娜塔莉娅认真地询问。
“常识上说不需要……不……或许需要也说不定……他们没理由招待可疑的外来者。”琉拖着下巴嘟囔,她稍稍收回些敷衍的态度,看向娜塔丽娅的眼神开始不再慵懒:作为娜塔丽娅三番两次让她难堪的代价,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张开双臂邀请着看上的玩物。“我们去买衣服吧!”
“哦——”娜塔莉娅点了点头,之后目送着又一阵旋风破门而出,坐回椅子上端端正正地看着天花板。
片刻的功夫旋风便吹了回来。
“你倒是也跟上啊?!”
大约过去了两个小时。
对于购物的女性而言这大概是弹指一瞬,然而对于此刻的琉而言,这大概是最煎熬的两小时。
“我的大小姐啊,在你的印象里舞会应该穿什么?”
“礼服。”
“礼服是什么样的?”
娜塔莉娅沉吟了片刻,抬起手在空中画出两道向内弯的弧线,琉眯着眼把自己的想象力发挥到极限,总算勉强脑补出了哪里是束腰哪里是裙撑——然后她从娜塔莉娅手里抢过她刚买的“衣服”,单面的印花布料确确实实裁剪出娜塔莉娅所描绘的图形,然后在顶端和腰部的位置各有一根用于固定的布条。通常情况下……
“人们把这个叫!做!围!裙!”站在大街正中发出生无可恋的咆哮的女孩引来了无数行人的侧目。
娜塔莉娅的常识观念实在偏科到令人震惊,举手投足间明明能展现出受过长久教育的贵族仪态,却不知为何分不清围裙和礼服。更别说在琉忙于和店长讨价还价的时候,她很是自然地把手搭在了打算收钱的店员手上,那个看起来和琉差不多年纪的男孩一脸懵逼,窘着脸嗫嚅着“本店不提供看手相服务。”
——对娜塔莉娅稍有认识的琉只好在她进一步要求吻手礼之前把她硬拖出店。琉确实有着让娜塔丽娅出丑的想法,然而她完美的“配合”连琉都应付得手忙脚乱,到头来变成娜塔丽娅没事人一样逛着市集,而琉不得不跟在她背后一个个擦屁股。
“我说,你是哪家贵族一辈子没出过房间的深闺大小姐吗?”在寻找下一家店铺的时候,琉总算忍不住打听起娜塔莉娅的身世。
“我是狼养大的。”娜塔莉娅淡淡地说着。“我是狼。”
“哈?”如琉所料娜塔莉娅似乎连欺骗的能力都不具备,然而她所说的话一如既往难以抓住重点,在熙攘的人群中甚至让琉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有人和我说,我能成为最好的人类。我照着他说的做,可我不知道……已经没有人会教我了。”娜塔莉娅越走越慢,声音也越来越轻,她低下头,银白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但琉却第一次在她的话语里听到了感情,尽管微弱,那一霎的迷茫像是投入古井的一枚石子,包覆着她的静谧气质泛起了涟漪,甚至模糊了她的身影,像是无暇的圣女不慎坠入凡尘,高洁的花朵绽放于市井。琉难得地对她产生了兴趣,她想要看到那双古井般的眸子此刻是怎样的景象,她不由自主地走近娜塔莉娅,凑近撩开了她的刘海——
“人类,都是这么自私而阴险才行吗?”娜塔丽娅面无表情地盯着琉。这话在这时候说出口显然意有所指。
琉啪得反手把刘海甩在她额头上扭头就走。“……我真是吃错药了!”
娜塔莉娅很是不解,为什么她自顾自地折腾一番自己的头发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人的情感远比那些繁文缛节复杂难懂得多,娜塔莉娅一边思索着,一边小跑跟上气鼓鼓的琉。
她并不知道,此刻的琉同样陷入不解——驱使自己做出那样举动的,是想要讥讽的恶意?还是别的什么?
“总之下一次挑衣服让我来。”
夕阳西斜,古老的城堡在黄昏下拖曳出狭长的阴影,逐渐笼罩向整个小镇。七声浑厚的钟声从古堡顶端传遍整座小镇,街上已是人烟稀疏,店铺接二连三地阖上门窗,而古堡的烛火这才刚刚点亮。
古堡的院门已经足够气派,然而在零魁梧的身躯下还是显得有些狭窄。门前的守卫紧紧握着手里的长枪,警惕地盯着零。“你们真的只是外来的旅行者吗?”
KK苦笑着挠着后脑勺,武僧本人似乎是尽可能不去招惹事端了,然而那个体型加上直截了当的问话方式,哪怕身为同伴的自己也能理解卫兵的紧张。芬德尔只是上前了一步,卫兵立刻举起枪尖,逼得他只好举起双手缓缓退了回去。“用得上她的时候又不见人影…你主人难不成已经被抓进监牢了?”
芬德尔小声对话的对象是停在他肩上梳理着羽毛的红嘴鸥,几个小时前它带来琉提议古堡前汇合的口信以及不知为何追着它跑了一路的倔强骑士之后,就一直窝在精灵算不上宽厚的肩膀上。抱着恨屋及乌的私心芬德尔对哔咕本是没什么好感,偏偏哔咕对芬德尔“情有独钟”,时不时就从天上落下来帮他整理整理发型。
“什么!那我们可得在断头台前劫下来才行,同伴受难就是自己受难!”凯恩斯的惊呼显然是让卫兵听到了的。
“行啊那你自己找个断头台了断去呗。”琉讥讽的声音从她身后幽幽地冒了出来。哔咕笃笃地啄了两口芬德尔的鬓角,扑扇着飞回主人身边。
“你都去哪鬼混去了…还有娜塔丽娅呢?”芬德尔蹙眉,卫兵此刻的状态别说交流了,能不把他们全部抓进牢就算谢天谢地了,即使是琉大概也回天乏术,芬德尔如此判断着。
琉像是看透了芬德尔的担忧。“嘛,你就看着吧…这种场合可不是我的主场。”
“不必紧张,你的忠义值得钦佩,但且垂下你的枪尖吧。”
女子足踏青莲,亭亭玉立站到宅邸门前时,连月光都不禁黯淡了几分。以胸前围成一圈的貂绒为界,上至后颈是白皙如凝脂的肌肤,金簪盘起那一头靓丽的银发,宛如星海中的一轮明月;下至下腰是缠金丝围成的束腰,黯金绸缎一泻而下,细细褶皱随着她的脚步波浪般摇曳。白绸长手套裹着她修长的五指,让她将其轻轻放在战士腕甲的指节上。
“我们是向卢瓦卿献上敬意,特意来参加他的舞会的。我和我武艺非凡的勇士们,听闻了卢瓦卿领内那令人不安的传言。”娜塔丽娅微微一笑,空灵清澈的嗓音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战士浑身一哆嗦,当即一条腿向后迈了半步,双膝屈下,垂首将扶着少女指尖的手举过头顶。“原、原来如此。请容我对我的怠慢向您谢罪,女士。”
芬德尔揉了揉眼睛。“这衣服哪来的?”他小声地在队伍里询问。
“……怎么样,不错吧。”琉洋洋自得。
“闪得刺眼,和你那肤浅贪财的性格倒是挺搭。”芬德尔冷哼一声,斜眼瞟了瞟胸口挺得比天高的商人。
琉随手捡起两颗小石子甩了过去。“闭嘴演好你的侍从!”
芬德尔轻松地闪过石子,正打算拽起琉教育一番,却听那头骑士起身发问:“那么,还请您报上您的名讳,以便我像领主大人汇报,免得怠慢了各位贵客。”
娜塔莉娅轻轻点了点头,提裙侧身让出半个身位。
芬德尔一脸木然地发现骑士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额…十分抱歉,小姐到此地来本想给此地领主大人一个惊喜,因此并不想惊动此处的有关人员,但事急从权,我们也不得不来此进行咨询,因此请恕我们不能报上小姐的名号,也请您对小姐曾来过此地暂且保密。”巡林客被赶鸭子上架,脑子里拼命回想着从前见过的贵族侍卫,硬着头皮掰着那些对他来说无比陌生的词汇,还得忍受琉在一边的窃笑。
“恕我僭越,最近此地相当危险,若是这位大人受了伤让领主大人怪罪下来……”
“小姐的人身安全自然由我们负责。”琉笑够了,出声指了指矗立在一旁的零,零见状微微颔首表示肯定。他身上散发出的魄力,敌对的时候足以构成威胁,而身为保证同样能给这句话增添了不少分量。
“你可以称呼我为娜塔莉娅,勇敢的战士哟。”仿佛是恰到好处的展示完随行的侍从,“贵妇”撩了撩鬓角垂下的一缕银丝,接回话语权。
“我同你的领主一样,无法对受到伤害的民众置之不理。人民遭难即是领主蒙尘。所以,能请你解答我的疑惑吗?在卢瓦卿的领内,究竟是何种歹人在作乱呢?”娜塔莉娅微蹙眉头,先前雍容闲雅的气质在铿锵的话语中更多了几分威严和英气。卫兵此刻才惊觉这位凛然立于月下的女士绝非什么深居闺房的公主殿下,而是能驰骋沙场的骁勇女将。
他以一名战士,而非卢瓦麾下的士兵的身份向娜塔莉娅鞠躬致意:“按照我们的猜测……似乎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KK非常希望这位可怜的骑士不要知道他眼前的“贵妇人”狂暴起来足以徒手撕裂他锁甲的环扣,那就像芬德尔第一次看到娜塔莉娅竟有如此娴熟的贵族修养时一样。
零则更重视骑士的回答。这个答案对于在场的六人并不意外,应该说,打从看到这座阴气森森的城堡和诡异的传闻开始,这个脍炙人口的邪恶生物就一直在众人脑海中挥之不去。“那……真的存在吗?”
“一个月前来的男性,按照镇民的回报他白天躲在自己的马车里,而晚上有人见到他的身影。而且结合梅里亚(meria)小姐的死法,确实很像是那种传说中的生物……”骑士似乎已经对娜塔莉娅知无不言,坦率地把情报一股脑抛了出来。“之后几次事件的受害人除了都是女性以外找不出什么疑点,时间也都在深夜,所以几乎没有目击者。领主大人提早了宵禁的时间,并且加强了巡逻……但老实说,没有什么成果。”
芬德尔还想再追问些什么,却被娜塔莉娅抬手制止了。“不必过问太多。我们勇敢的士兵也有他所恪守的忠诚,请不要过于为难。也请你安心,我的侍从也许是个急性子的人,但绝不会出于恶意。”
“好,好的!娜塔莉娅女士。”此刻骑士眼里的崇拜哪怕精钢的面铠都挡不住,就差跪下宣誓效忠了。他拿出一枚印有和宅邸门前同样纹章的烟花,小心地放在娜塔莉娅手心里。“如果遇到怪物,请立刻使用以便我们赶来支援。”
只可怜巡林客彻底沦为陪衬的道具,索性和琉一起缩在角落里数起了星星。
鲁特琴玲珑的拨弹声拉开了舞会的序幕,奢华的雕饰在昂贵的魔法石灯光下熠熠生辉,精美的菜肴被盛放在银质餐盘中,由穿戴整齐的女仆们将它们一一摆满餐桌,无论锦衣玉冠的贵族还是围着粗布裙的平民,在此刻都平等地举杯畅饮。
——这样的情景是琉不曾遇见的。
那一身华丽的礼服被叠放整齐,内衬朝外挂在琉的胳膊上,看起来只是一件普通的外衣。娜塔莉娅则换回了平日的简单服装,毕竟假冒的贵族身份怎么也不可能去面对真正的领主。零和芬德尔一边观察着舞会里的人员,一边警惕着四周的动静;KK已经和年轻的贵族女孩儿搭上了话,聊得正不亦乐乎;凯恩斯竟然没有直接分奔向餐桌,带着奇特的铁面具,换上长裙的她像个普通的女孩儿一样在会场四处转悠,倒是招惹了不少年轻男性的目光。
琉静静地跟在娜塔莉娅身后,一贯吵闹的她既没有去和芬德尔找茬也没趁着会场的混乱浑水摸鱼。贵族的晚宴会场她并不陌生,但却是被刻意埋到记忆深处的讨厌回忆。琉举头望天,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只有半轮弯月孤独地悬挂在半空,海鸥灰白的身影盘旋着,仿佛将被浓墨般的黑夜吞噬。她突然想到,如果说吸血鬼的可怕在于根植于心的邪恶,连鲜血都要榨干的残忍,以及将普通人同化为同伴的强大的话,那么金钱或许是更在它之上的恶魔吧。
真是让人不舒服的夜晚啊。她心想。连酒杯里艳红的红酒看着也有股说不出的诡异气息。
“那么,也祝您能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酒杯在空中碰出清脆的声响,娜塔莉娅将酒送入口中,而和她碰杯的那位贵族则骄傲的转身回去迎接同伴们的喝彩。另一位前来搭讪的贵族紧接着向娜塔莉娅献上一段赞美诗,而娜塔莉娅也已同等的礼仪向他致意……琉胡思乱想的片刻里娜塔莉娅身边已经聚集起了不少的贵族,她处在人群中央,从容自在地应对着——她的贵族气质就像刻印在脑海中的本能一般娴熟,而她的表现,也像运用本能一般的真诚。
但那同时也,像本能一样,连冷漠的感情都不具备的空洞。
“遵从别人的愿望行动,就不会感到空虚吗?”琉替娜塔丽娅空了的玻璃杯甄上红酒。娜塔丽娅的心要比这酒杯还要空洞,却没办法由他人注入内容。
“我曾无法忍受和大家一样为满足着父亲的想法而生活,我从那里逃开了,我成为了我自己。”琉伏在娜塔丽娅耳边低语,她似乎在笑,却说不出的狰狞。
“然后我成为了唯一的幸存者。”
她瞳孔里流淌的混沌映入了娜塔丽娅的眼中。她成功了,名为娜塔丽娅的高脚杯里落下了一滴漆黑的酒。就如琉第一次见到娜塔丽娅的迷茫一般,娜塔丽娅也第一次看到琉的另一面,这是她还不能理解,只能记忆的幽邃。
“…什么的,当然是在瞎扯啊。人不一定是自私而狡猾的,但像你这么单纯的话可是会随随便便就被骗得遍体鳞伤哦。”琉眨了眨眼,笑嘻嘻地把身子探了探,趁人不备手往酒杯上一抹——一团放在刺身旁的绿色酱料悄悄落进了酒杯。“哼,来了啊…”
话音未落,娜塔丽娅身边聚集的人群便突然向两边分开,披着金红斗篷的金发中年男子出现在二人的视野中,男子端举着酒杯,缓步走到娜塔丽娅跟前。“真是个美好的夜晚,和您正相配。”他以磁性的嗓音表示问候。
琉连忙退下半步,回到沉默的侍女的身份。
“在下卢瓦,是这不起眼的小镇的领主。远道而来的贵客们,不知这宴会可还让你们满意呢?”男子浅浅地举了一躬,目光在会场扫了一圈——芬德尔,零,KK甚至凯恩斯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不必妄自菲薄,尊敬的卢瓦卿,您的城镇就像古木上凝结的琥珀般瑰丽,人民能够于此安居乐业,在此载歌载舞,正是您贤明治理的成果。”娜塔丽娅抬起酒杯和卢瓦虚碰一下,轻轻啜饮一口。“感谢您能给我参加舞会的机会。”
娜塔丽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琉难以置信地从娜塔丽娅手中接过酒杯,趁着两人开始冗长的贵族化客套辞的时候偷偷退到芬德尔身边。
她对着酒杯左看右看,最终把酒杯递向精灵。“哎,我不喝酒。”
“你这样也算是个商人么。”芬德尔嗤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您的侍从似乎…很是活跃呢。”卢瓦瞥了一眼会场角落,精灵正举着一只玻璃杯追逐着逃窜的人类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