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地板上,我揉了揉眼睛,套上衣服袍子准备去吃早饭,目光扫过手臂时却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接着便什么也没发生般套上靴子,出门去了。
我吃着早饭,突然感觉头上有东西一闪而过,我腾地抬起头,却只看到了一个黑影,好像是往宿舍方向去了。
我大概觉得应该也是来参战的人,当下便也没很在意,仍旧慢条斯理的吃完最后一点菜,起身结了账便往宿舍走。
我刚到宿舍门口,便看见一条龙趴在操场上,我觉得有点眼熟,眯起眼仔细一看竟然是昨天门口的那头。
从昨天它的反应来看…应该不是很聪明。我默默的想。亚贤保佑,它可别认出我。
(5)
我默默地回了宿舍,刚拿起书却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我下意识的抬头,发现是昨天见过的那个魔妖——应该是?
“你好。”他看起来有些吃惊,“唔,我们昨天是见过一面的吧?”
“是,看来以后就是队友了。”我也愣了愣,不过还是客气的笑了笑。“还请多多关照了。”
“莱恩•维嘉”他笑着伸出手。“那请多关照了。”
“赛洛伊。”我握了握他的手。“魔妖,你是?”
“灵族,风属性。”他眯起眼看了我会儿,“还以为你是人类呢。”
“彼此彼此,我还以为你是魔妖。”我仍然笑着,心下却觉得这人有点不礼貌。“火属性。”
“操场上那只黑龙是我们的第三个队友,有空你去和他打个招呼?”他收回手指了指外面的操场。“我还得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
“...是他啊。”我有些尴尬。“好,我回头就去。”
“维嘉?”我试着叫了声,“这样叫你?”我指了指窗外操场上的那条龙。“他好像没有翅膀吧,怎么飞?”
“那个啊,”他偷偷笑了笑,“因为他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啊。”
“噗...”我因为他的比喻笑了起来,“说的对。那么这双‘隐形的翅膀’是怎么长出来的?”
“唔,”他捏下巴思考,“这你得问他咯,我可不清楚。”
“那好,我去问问。”我笑着和他道别,转身出了宿舍。
“你好。”我试探地靠近了那条黑龙。
“以后就是队友了,请多关照。”
“…嗯,关照!”他呆了呆,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变得有些兴奋。“我是赛洛伊,魔妖,请问你是?”
“沙比…我是沙比!”
他看起来挺高兴,而且似乎不记得昨天的事了。我暗自松了口气。
当维嘉占卜出了队名,我们就开始了单挑以决定队长的人选——我毫无意外的输了。
毕竟单挑太难抢占先机了…而我的法术也没达到炉火纯青,对上专业的人还是差了点。
我苦笑了两声,暗自咬紧了牙关,袍子下的左手紧紧地攥起却又松开,接着走上前笑着恭喜维嘉夺得队长。
不,说到底其实这些都是借口吧,只是我现在…还是太弱了啊。
疯狂赶工总算赶上了……!质量粗糙的周年粮先将就吃一口吧反正过几个小时就有周年庆吃了……!(。
【上接自己: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4720/】
或许对他过世的妻子来说已没有什么意义,然而毕竟官家发了话,纪舒平便从四川宣抚司被调回了行在来。
他原是京官,出外的时候本就该给加閤职的,先前的老上司和他谈不上对付,便装聋作哑地压着没给,这一回返京倒痛痛快快地给他补了个齐全,还再额外多迁了几转。官家表过态是一面,另一面也因为那个原本没几年就可以风光致仕的老上司去年捅出了个大纰漏,晚节不保地给贬去岭南,继任的下二指挥使倒是位熟人。
当时还是提点皇城司的钱愐钱节度亲自给他签的官告,递与他的时候半是调侃地说,回来的时候有些不巧,若早些,按官家的意思,这个指挥使的位子怕是也要许给你的。纪舒平便笑,说,下官与劭周相交多年,纵使这两年不在京城,亦知道这个指挥使,他得来名至实归;能居于他麾下,于公于私,对下官都是件更合适的事。他答得诚恳,钱愐便没再多说什么,只笑笑示意他可以离开。
谭枢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上官。年资虽然算不得十分深厚,然而处事稳妥周详,为人谦和低调,决断上却丝毫不含糊,在指挥使的位置上只待了年余,却已赢了上下一致的交口称赞。纪舒平和他经年故友,彼此谙熟,虽然两人都不是挟私淆公的性子,然而配合起来总归多一分默契,因而也更受些倚重。
绍兴十二年仲春有言官上表,言辞激愤地怒斥夔州路杀人祭鬼成患。夔路素多蛮荒之地,巫觋势大,只要不太过分,朝廷对此一贯是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半放任态度。然而这一回闹得有些大,不管有些说不过去;再者皇城司得了秘密消息,道此事背后恐怕与宗室戚里有些干系。事涉天子家事,明面上固然遣了宣抚使纠察夔路各州牧、监司的督理不力,暗地里调查的任务则自然落在了皇城司身上。
纪舒平抵达夔州的时候是二月末。这次惹来官家关注的案件,说来是因为朝廷去年新取的秀士,放官夔州,还未到任便遭乡民诱拐入僻静处,生剖其五脏及首级,用以祭拜名唤“稜驣神”的巫鬼。在京城礼仪文秀之地看起来是耸人听闻了些,然而对于笃信鬼神的夔州百姓来说,官员士秀,乃是俗谓的聪明人,用以祭祀可以一当三,若不是畏于朝廷威势,怕是很乐意为之的。可说归这样说,到底这么多年下来也罕见真有敢于公然以官员为牲的,寻常乡民胆子肥成这样,确实有几分蹊跷。
纪舒平花了几天时间暗中查访,得到的除了意料之中的官巫勾结、借淫祀之名征敛民财之外,意外的却是发现了夔州路目前名义上的最高长官,夔路转运使兼知夔州事许确自己,竟然也是这位稜驣神的秘密信徒。朝廷三令五申过禁止官员奉事邪鬼,许确面上虽然不曾明示,暗地里却设下私祭,时常采买活人为祀暂且不论,竟还将当地一位颇有名望的大巫奉为师长,自执弟子礼,尊侍甚恭。纪舒平远远见过这位大巫一次,虽然对方一袭剪裁怪异的长衣和及颈的幂篱几乎遮去了全身,然而从身型和动作上纪舒平仍能判断出他的年纪恐怕并不大,大约不会超过五十岁,步态稳健,像是身上带着功夫。
这样一位大巫,和他背后隐隐能够左右一路乡民、乃至于朝廷命官的势力,让纪舒平不禁有些心生警惕。兹事体大,他提前给谭枢发了封密信,将手里的情报详尽发回皇城司,为稳妥起见,又额外请了援。谭枢接信之后的反应不能说不够迅捷,当即亲自带了人赶往夔州接应,可惜仍稍晚一步,纪舒平这几日探查的动作已经引起对方注意,将他拿住了拷问来历。许确从纪舒平嘴里掏不出太多有用的东西来,却一样留他不得,索性便欲将他直接扔上稜驣神的私人祭台。这个祭台上也不知埋了多少无辜人祭的冤魂,谭枢赶到的时候场面颇为血腥,饶是他带来的人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亦有好几个明显露出了不适的表情。
纪舒平是命大,没有折在这个案子里。然而他的右手伤得太严重,夔州风俗野蛮,巫医不分,没什么靠谱的医生,即便谭枢当机立断紧赶着将人送回临安,官家听说后也遣来御医尽力救治,最终还是没能完全治好他那只受伤的手臂。
谭枢把人送回去的时候,去的是他父亲户部侍郎的宅邸。纪舒平婚后别宅而居,已经很久不在本宅里长住。然而他的妻子已过世,父母忧心无人照顾,便央他送到本宅里来。医生为了矫正他手臂上的断骨和经脉,不得已硬将在路上已经半愈合的骨头又重新打碎了一次。那疼痛非常人能忍,便下了很重的山茄花,谭枢预备告辞要走的时候纪舒平撑不住药力,和他说不上几句话已经昏昏地睡了过去。谭枢轻声答着纪侍郎夫妇的道谢,又看了一会儿才走,出了房门口便深深一揖,请他们留步。纪侍郎夫妇毕竟算是长辈,心里又记挂儿子,便也没坚持送,只让仆从引他到门口。
纪侍郎的宅子买的是原来一户避建炎末年临安祸乱而迁走的雅致人家,住进来前只稍作修缮了一下。江南人多地狭,屋子的格局不能十分方正,原主人便在前后进的转折处夹了个小小的庭院,精致玲珑,很有典型的江南风韵。谭枢沿着铺地的碎石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被人叫住,回过头瞧见一个才及他腰高的小女孩儿,提了裙摆从游廊那边朝他跑过来。
“谭家哥哥!”
谭枢便停下脚步,想了想,礼貌而又不失亲切地称呼了一声“四娘子”。
他知道纪舒平只独一个幼妹,行四,今年约莫是八九岁的样子。他没有见过,只听说十分伶俐聪敏,一家人宠爱得如同掌上明珠一般。这时候小姑娘已经跑到他跟前站定了脚,稍微有些喘,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在谭枢面上像是搜寻什么似的看了一圈,才有些犹豫地开口。
“平哥哥……他好吗?”
她努力仰了脸去看他,见谭枢没有马上回答,又忙忙补了一句解释。
“他们不让我进去看他。”
谭枢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去让自己的视线与她平齐。
“四娘子莫要太过忧心。令兄长毕竟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是好的,现下官家也遣了御医过来治疗,多休养一阵子就能恢复了。”
纪珑嫣便嗯了一声,可看起来脸上却并没有太多放松下来的样子。她垂了垂睫毛,再抬起来的时候直视谭枢的眼睛,表情专注,带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气息。
“那他的手呢?会好起来吗?”
谭枢怔了怔,一时没斟酌出合适的答复,然而这个停顿的间隙似乎已经让小姑娘得到了答案。
“……不会吗。”
并不是疑问的口气。她轻声地说,低了头去看卵石边上蔓生开去的青苔。谭枢本想劝慰几句,可没来得及开口。小姑娘抿着嘴唇朝他飞快地蹲一蹲身算是致礼,随后转过身去快步走开,穿过院门边的花架时偷偷抬了抬手,看上去像是在抹掉眼泪的样子。
谭枢目送着她离开,静静地站起身来。他突然没来由地想起当年的御前弓马所,他偶然见纪舒平试一把新弓。纪舒平立在那里张弓,肩平背直,控弦稳而干脆,一击而中之后似乎觉得满意似地轻轻抚摸了一下弓背,眉梢眼角里带着几乎并不假作掩饰的骄傲和自豪。
他的弓术确然是极好的。自然应该归功于勤奋苦练,然而其余的部分更像是种天赋,仿佛他天生就应该拿起弓箭,那样亲切与熟悉的契合感。
可惜再不能了。年老的御医冲他摇一摇头,委婉地说,老臣勉力让纪亲事的日常起居少受些限制。
他想起那年纪舒平第一次和他搭话,笑容是爽朗而又亲切的,并不刻意闪避他的视线,也不将他当做不存在的透明人。他说,我也想请教谭公子的意见。他说,多谢。那个时候到现在,掐指算一算,正正好好整十年。
那个时候朱翊差不多还是个孩子,纪舒平还未婚配。那个时候他们三个人就和偏安的行都一样年轻。那时还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隐瞒彼此,就像这一起直到最后都说不清道不明却被官家压下来的案子,纪舒平伤得那么重,他却只能对着朱翊的怒火,说,你不要问。
身边的纪家仆从轻声拉回他的思绪,请他往门厅的方向走。谭枢便同样轻柔地道了谢,跟着他继续前行。临出门前,他稍稍地回过头望了一眼,薄薄的春阳斜斜洒在有些轻微岁月痕迹的照壁上,时候尚早,并没照上被青苔浸染的墙脚。再往里看时,视线被曲折的院廊遮蔽,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完)
【注】
• 夔州路杀人祭鬼的风俗历史上确实存在过,对稜(léng)驣(téng)神的崇拜亦有文记载,但背锅的官员和(后文或许会提到的)有关这个非法神祇崇拜的所有细节都是出于个人剧情需要的虚构。
主要参考了林剑华《宋代淫祀与官方政策》这篇论文,内容挺有趣的,有人感兴趣的话可以在这里 http://pan.baidu.com/s/1pJAHXMj 找到全文。(论文是.caj格式,如果打不开随便下载一个支持该格式的阅读器就好。)
• 山茄花,就是传说中的曼陀罗,一种强效镇痛安眠药。
BGM:エイリアンズ-キリンジ【http://music.163.com/#/m/song?id=764725&userid;=105207735】
读完墙上的血字,松尾翔太偏过头,望向左手边第一部电梯——电梯门上涂着黑桃的图案,有着像是扑克牌的黑桃A上那样繁复的镂空花纹。
属于他们的,黑桃的图案。
松尾翔太始终没有对这些莫名的要求发表什么看法。短暂的沉默之后,电梯“叮”地一声,向下的箭头由亮转暗,黑桃从正中央一分为二。
“那个,南……”
“那个,翔太君。”
没想到这个时候两人还能异口同声,松尾翔太也是一愣;随即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南不再牵着他的手了。
“怎么了?”尽管如此,他还是露出了笑容。
“……”雾野南摸着右边的耳垂,局促地犹豫着,“我的、我的耳钉好像掉了……”
电梯的光亮投在两人脸上。那个小小的空间,承载着生的光亮的空间。
“是上次,在礼幌买的那个。”
松尾翔太闻言,顺从地弯下腰,双手撑膝,“是掉在这附近吗?”
“我也,不太确定。发现的时候已经不在了。”
“是吗。”
松尾翔太蹲了下来。电梯间的灯光尤其明亮,黑色瓷砖地板的反光也是相当晃眼,那枚细细的耳钉也许卡在了缝隙之中。
“……不是这里的话,会是掉在会议室吗?”雾野南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接着,高跟鞋咔哒咔哒地远去。
“那个是我们一起买的呢。找到之后可要小心保管,不要再弄丢了哦。”他叮嘱着,挪动双脚换了个方向。雾野南还没有走远,这个距离她仍然能听见他说话。
没有回应。
松尾翔太将右手伸进外套内侧的口袋中,指尖摩挲着那个东西,磨圆的棱与不光滑的表面。
“呐,南啊。”
十五分钟只能说是非常短暂,还要花费在这样的事情上……
十五分钟。
会来不及吧。
高跟鞋咔哒咔哒地匆匆返回,松尾翔太正要起身,“咦,找到……”
“哐!”
询问的话尚未出口,随着一声沉闷的重响,视野中的景象突然错位重影,如同失重一般地眩晕,他猝不及防地跪倒,双手支撑在地上试图稳住身体。
后脑勺的剧痛瞬间剥夺了他的思考能力,眼前的一格瓷砖在旋转摇晃。他本能地用手捂住痛处,湿润的触感。
是血。
——我被袭击了。
眩晕和剧痛使他失去了还手之力,不能背对敌人的准则仍然发挥着作用,松尾翔太跌坐在地上,站在他身后的是——
雾野南。
是他的女朋友雾野南。带着铁锈的灭火器举过头顶,栗色短发因为薄汗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没有了温柔的笑容,目光冰冷而凌厉。
“……你、你干什么!”
“还用说吗?我要活下去,”举起灭火器对她来说并不轻松,喘息因此变得急促,“所以,请你去死吧。”
“你——等等!……呃!”
第二下已经不由分说地砸了下来。松尾翔太抬手挡了一下,钝痛自前臂扩散开,他又惊又怒,向后挪去;雾野南却根本听不进他的话,接着第三下。
“哐!”
第四下。
“哐!”
保护着头部的手臂已经折断,软绵绵地垂在身侧,雾野南再次举起灭火器,给予对方一记重击。
鸭舌帽早已滑落,松尾翔太趴伏在地面,头部两处巨大的裂口如同贪婪大张的嘴。鲜血顺着脖颈染红衣襟,眼眶也因淤血迅速肿起,手指终于脱力松开。
雾野南喘着粗气,咣当一声将灭火器甩下,冷眼看着这个无意识抽搐的金发年轻人,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踏入电梯中。
……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他本来是想这么说的。
蓝色的、小小的圆形盒子从怀里滚落,滴溜溜地转了数圈,在电梯前一步之遥顿住,盒盖啪地弹开了。
“没法买更好的戒指了,虽然我也很不甘心……请你收下这个,南。”他本来是想这么说的。
银色圆环上镶嵌着20分的钻石,亮晶晶的,像天边的星,像情人的泪。
“至少在离开之前,我可以叫你一声,亲爱的。”他本来是想这么说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想象中的求婚,应该是在四月,他们站在桥上,身侧是流淌的樱花河;或者,是在夏日祭,穿着浴衣的南拎着金鱼,惊喜与花火一同绽开;或者,是在神社前,千本鸟居映得她的脸颊通红。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的眼睛已经无法聚焦,视野中是模糊血红的一片,他徒劳地伸出手。
来不及了。
错过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要来不及了。
“……南……”
要来不及了。
“请……嫁给……”
电梯的门缓缓合拢,希望之光随之熄灭。那枚黑桃重新合二为一,严丝合缝,仿佛不曾分开。
踊ろうよさぁ ダーリン
来跳舞吧 我亲爱的
ラストダンスを
这是最后一曲了
暗いニュースが 日の出とともに町に降る前に
在坏消息随着日出 降临到城市之前
キミが好きだよ エイリアン
我爱你 我的怪物
大好さエイリアン わかるかい
我亲爱的怪物 你明白吗
一个迷弟为某个人写的
每日更新,连载到某个人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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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最先映入眼前的是一片黑乎乎的景象。
黑乎乎的,仿佛是流动的液体,有着很粘稠的质感,充满整个空间。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眨了眨眼,调动身体的其他感官。得到的结果依旧是整个人浸在阴冷潮湿的屋子里。没有一丝亮光,视野里也没有任何可以依凭的物体。看久了还会产生电视里没有信号时的“雪花”,哗啦哗啦地从眼前飘过。
仔细闻一闻,似乎有酒精的刺激性味道和草药的余香,虽然混在一起不怎么好闻。还有浓厚的铁锈味,太过浓烈,以至于盖住了酒精和草药的气味。我打了个寒颤,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而且这里太安静了。
隐约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我就这样僵着身体,蜷在醒过来的地方,等着眼睛一点一点习惯黑暗。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一边扶着墙壁站起来,一边思考着自己的处境。脑袋懵着,眉骨处隐隐作痛。下意识地触碰到那里,很不平整,似乎是结了一块疤。我使劲搓了搓附近的皮肤,把手凑到鼻前一闻,是的,血腥味,淡淡的,猛一闻还有点味道,现在什么都不剩了。这里的铁锈味也是血散发出的么?不过,那么多的血不可能全是我一个人的。
心里还是有点毛毛的,赶紧走吧。
刚想向前迈进一步,忽然失去力气,跌坐在地上。这具身体,啊不,我的身体,异常虚弱。唉?不应该的,就算天天宅在家里也不会这样。再次尝试站起来,膝盖处传来一阵刺痛。
难道是那种电影里的情节么?外星人来袭,一位大叔开车赶回避难所的途中撞到我了,然后把我顺便捡回来,囚禁在小黑屋里。总感觉不太可能,我也不是什么美少女,只是个孱弱的额少年,虽然现在重口味的人蛮多的。
有声音!处于黑暗中的听力格外敏锐,迅速让我放弃胡思乱想。
“啪嗒”“啪嗒”
是水滴落的声音么?
“啪嗒”“啪嗒”
声音越来越大。
“啪嗒”“啪嗒”
不对不对,这是有人在靠近这里!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怎么办,我在地上乱摸一通,企图找到能防身的东西。很可惜,地上什么都没有。口袋,口袋里呢,我会随身带美工刀的。又摸了摸衣兜,全部空了。
胃部感受到我的焦虑和紧张,拧成一团。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要不要假装还没醒?可以试试。我又趴回地上,尽量摆成之前的姿势。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停下了,接下来是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不断说服自己要镇定,可冷汗不断往外冒。
门打开了————
风吹过弓弦平原,吹走了战争的沉闷,带来了生灵的气息。阳光洒在大地上,明亮却不刺眼。树丛里叽叽喳喳的麻雀似乎在庆祝着什么,欢乐极了,而旁边的行军营似乎一反常态的热闹起来了。
原来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祈雀节,是自由圣域里最重要的节日之一。人们每到这个时候,都会穿上新衣,走上街头,或欢笑或玩耍或品尝美食或互相送礼,好不热闹,而当黑夜抹上天空时,就会有高级的元素使开始引爆元素之力,绽放出绚丽的焰火,直把天上的繁星与月亮比下去。
不过自打战争爆发以来,以冒险者的身份加入白光龙王阵营的卡叶已经很久没有度过一次像样的节日了,虽说现在已经进攻到了龙城脚下,但也不是能够轻易懈怠的呢。不过……卡叶所在的行军营竟然收到了指令说今天可以好好放松一次,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无需多想,大家都准备把今天过得热闹点,给无聊的生活添上一些色彩。
“卡叶!麻烦把这些红绳挂上去装饰一下!”赛洛伊把一捆红绳扔给了正在发呆的卡叶,后者稍微愣了一下后紧张地说道:“好……好的。”卡叶赶忙把绳子放在地上,然后将形如木头的左手插入地下,同时合上了双眼。他耐心地把自己的思维通过左手与大地连结,脑海中渐渐地勾勒出了一副巨大的画面,一时间,卡叶的周身发出了绿色的光芒。过了不一会儿,从地下长出的藤蔓勾起红绳向上延伸,动作轻盈而优雅,宛如织女那灵巧的双手,把红绳编织成美丽的图案挂在了帐营上。
赛洛伊看到成功惊呼道:“太棒了!这样就算完工咯!”听到赛洛伊的呼喊,卡叶抽回左手然后深呼了一口气,接着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成功,也满意地笑着说:“嗯!”
“那我们现在过去看看他们回来没有吧?”赛洛伊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便向卡叶提议。
“好!”说着卡叶三步并作两步跟上赛洛伊,向着行军营的北边走去了。
两人穿过热热闹闹的行军营,听到各种欢笑声,意外地发现平日里压抑的气氛被节日的喜庆完全冲散,大家都一扫脸上的阴霾,换上了可爱的笑脸,着实令人兴奋不已。卡叶看到这番热闹的景象内心也不经高兴起来,在心中默默地给自己打气道:“这次一定能把礼物送出去!”
赛洛伊打断了卡叶的思绪,并且指着远方对卡叶说道:“你看!沙比在帮忙搭建篝火场诶!”
卡叶顺着赛洛伊指的方向望去,发现沙比嘴里正叼着一根木头,笨拙地把它搭在一个不小的篝火垒上,实在可爱极了。
“噗!说起来,我真的好期待今晚的宴会啊!”赛洛伊突然笑着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还真是得感谢你们呐!”
“诶……我们?”卡叶不知道他为何会说这种话,也不清楚应该如何接话。
“我和你说呐,到时我们打完战争后一定要出来好好庆祝一次!我请客!”赛洛伊拍着胸脯对卡叶放下豪言,似乎有点忘乎所以然了。
卡叶从小没有参加过什么派对之类的东西,对这种事件自然很向往,便开心地回应他道: “好啊!”
“嘿!他们回来了!”说着赛洛伊跑了出去,留下一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卡叶,于是卡叶回头看了一下,哦!原来是吉利娅的狩猎小队回来了,似乎战果还挺丰厚。
领头的是玛尔斯•吉利娅,她脸上爽朗的笑容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她的自信与阳光,这着实为她那漂亮的脸蛋添上了一些不可言喻的魅力。你很难相信像她这样的美女竟然会选择参加战争,不过人不可貌相,所以千万别以为她是巾帼而小看她,不然可是会吃亏的。
“我们这边抓到了两只兔子,以及采集到了三袋果子。”吉利娅把这些东西扔给了跑过来的赛洛伊,然后接着说:“麻烦把这些东西交给炊事班吧。”
“什么!你竟然让我这个长辈做这种事!”赛洛伊虽然嘴上说着不肯,但还是接住了他们狩猎成果,马上转身去往炊事班了。
“老当益壮嘛!兄弟!”吉利娅开心地笑着和赛洛伊道别,然后用左手肘捅了捅站在她旁边的人,揶揄道:“话说你的风律越来越强了啊。我真得感谢你没有加入龙帝那边,不然我们可难办咯!”
站在吉利娅旁边的是一个有着魔妖模样的灵族——虎面,牛角,羊须,猴爪,鸟羽,豹尾。这彻头彻尾的魔妖模样,又有谁能想到会是一个灵族呢?这个品味奇特的灵族是莱恩•维嘉,一位风属性魔粒子的操控者。
“诶!怎么会呢,我都帮不上什么忙来着。”莱恩可不会吃吉利娅这一套,他笑着回应道:“小心索尔来抗议他们兽人被看不起了。”
“这倒不会。”从树林里走出来的一只黑豹发话了,他就是刚刚被提及的索尔。索尔的脸颊两侧都有一个冰蓝色的雕纹,似乎还带有一丝寒意,实在很有特色。索尔笑着,抱胸站在莱恩旁边说:“我们兽人的侦查能力再强,也无法像你一样准确地感知空气的流动。”
“然而你的听觉依旧是那么灵敏,更别说其他了。”
“啧。有时候听觉灵敏也不是件好事。”索尔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有点难看。
“好啦!谢谢两位大师的夸奖,我还会继续努力辅助你们的哟!”莱恩用眼神向他们示意了一下一直站在远处的卡叶,“不过我还有点事,先失陪了。”
“哎呀呀,你瞧我把这事都给忘了,赶紧去吧,节日快乐哟!双份的。”吉利娅不带好意地笑了笑,然后和索尔一起走开了。
莱恩看着他们离开后便转身向卡叶走去,“早上好啊!”他伸出手摸了摸卡叶毛茸茸的头。
顿时,一层不明显的红晕爬上了卡叶的脸,“嗯……早上好。”
“怎么了吗?”莱恩看到卡叶的样子便好奇地问。
“没……没怎么。”卡叶支支梧梧地说,更是挑起了莱恩的好奇心,他带着一丝疑惑的语气问道:“唔……是不想见到我吗?”
“才……才不是!我…… 我只是…… 那个,我……”卡叶一下子惊慌失措,言语都开始混乱起来。
“好啦,我知道了。”莱恩笑着抚摸卡叶的头以表示安慰,然后突然间就在卡叶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唔?!”卡叶的身体就像触电了一样抖了一下,目光呆滞,好像连呼吸都停止了。
莱恩松开了他的手,看着眼前的卡叶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好像……做得有点过了呐。”
卡叶已经失去意识,昏倒在了莱恩的怀里。
风又吹了起来,暖暖的,还把沁人心脾的花香传到了行军营的每一处。
名字是灰炉才音,一个立派的女孩子√
所属六等星私立高校自然系三年生,ESP能力是3+级别的土系能力。
是个情绪波动不大的人,有些怕生但是人缘很好,对人很友善并且非常礼貌。因为能力的原因不太说话,但本人表示是因为一紧张就会结巴很丢人(。表情也不多,但在熟人面前会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怕麻烦,能有除了动手以外的简单方法解决的问题都不动手。十分不喜欢打架,运动苦手。
比外表来的要强的类型。
目前可以用沙石泥土制作出各种各样的东西,可以控制,行动范围在1至20米之间。并不是那么容易破坏,可以强化硬度。控制太久会很累,但是相反制作出来单纯静止就非常轻松。
发怒和情绪负面波动强烈时会引起不同程度和范围的地震/地崩裂,目前小至一平方米,最大的一次引起了三分之一岛面积的地震。可以制造沙尘暴,但毁掉了一片种植园被木系同学训了一顿之后再也不敢了。很调皮。
但是没有那么容易生气,所以放心吧√
这也是情绪波动不大的原因之一啦。
有一个弟弟,能力与自己不同所以不在一起,跟弟弟关系很好。认为弟弟很可靠,实际上也很可靠(。
遇到自己认为不好的事就会多在弟弟身后散发着莫名的气场盯着看,总之会找个地方躲起来。
有一个刻着弟弟名字的指环,被做成了项链,连同一个弟弟小时候送给自己的布偶一起宝贝着。弟弟也有。
喜欢看时尚杂志。
哈哈哈看过的人可以不用看了,说的就是你。
车,翻了的车。
简直坟头飙车呢(迷之微笑
请仔细思考之后往下翻,可爱的ooc
“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在等这一刻。”
张青觉得她听到了诺言这辈子唯一一句全然真诚的话语。这个男人把她拢在身下,她对这套已经十分熟稔,唯一还不太习惯的就只有此刻套在手指上,有着晶体花纹的金属指环。这戒指是诺言不知道上哪儿摸的材料托人打造而成,触感冰凉,就算紧贴着皮肤也不见温暖。
张青的衣衫半褪半缠在她的身上,斜纹致密的织物在她的身下揉作一团,其褶皱大约要花上一辈子去抚平。
她能感觉到诺言手上的戒指与她的之间轻轻相叩,金属冷硬的触感被人类皮肤温凉的柔软包裹。诺言的手掌半裹着她的,不作出任何束缚或是强迫的努力。
张青还是很不习惯这一点。
诺言温热的吐息在张青敞开的衣间流连,最终埋在颈间。阿青抬起手犹豫了半晌,最终落在诺言的发间。她下意识的梳了那曾经剪短又蓄长的白发,松松束着的发绳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下去,诺言含混不清的抱怨了一句。
“⋯⋯会很热。”诺言微微撑起身子,张青这才察觉到他身着的衬衫又是那烟灰色,这勾起了她一些不好的回忆。
“看什么呢?又发呆了。”男人抿起唇露出个相当克制的微笑,他的手指又停留在张青颊边,张青顺着他一动,就见那黑褐色的瞳仁里映着自己。诺言的眼镜在床头柜上支着,在这么近的距离上眼神倒也不显迷离。
“在看⋯⋯”张青张了张口,她总不能说你今天穿的衣服和你曾经死去的那天一模一样。
“那就不说了。”诺言轻笑了声,这个笑让她背脊发麻。紧接着他俯身落下了一个吻,张青等着预料之中的啮咬和刺痛,但都没有。诺言小心的收着他的牙齿,在浅浅的唇瓣相叠后,他开始温柔的舔舐张青的齿尖,然后在呼吸的相互纠缠间不断的加深这个吻。
他们的这场性爱以这样的一个吻作为起始。
诺言将掌心贴着张青的腰线由衣物的下摆滑入,颇有耐心的沿着那肌肉的线条摩挲,一点一点把衣服从她身上剥离。张青偶尔顺从的抬一下身子,直到衣物被完全抽开,敷衍的一半挂在床沿,一半则落在地上。
张青没有——很少在这样的时刻注视诺言的神情,所以她全部都错过了:男人蹙着眉紧抿着唇的神情就像是在对待易碎而精致的工艺品,就算她已经伤痕累累,也被生活和经年累月的战斗粗暴的对待。诺言的手搭在她的腰侧,拇指稍有些重的擦过那些伤疤,仿佛这样就能消去那些不可磨灭的伤害痕迹。
张青轻轻的嘶了他一声,诺言就立刻住手了。他带着歉意轻柔的安抚着这些被蹭出来的红痕,在下一个吻到来之前翘起嘴角。男人用唇瓣蹭了蹭张青锁骨下的皮肤,在她的默许之下舔吻着直到留下印记。
现在也不用介意会被人看到了,对吧?
诺言满意的低笑将她惊醒,他的指尖从张青的上腹部开始下划,细细修剪过的指甲在她的皮肤上发出沙的一声。张青一阵战栗,她不满的扯了扯诺言虽显凌乱但依旧严实的衣服,对方会意的丢来个微妙眼神,直起身来慢条斯理的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
男人虽然年纪不小,但依旧和年轻时候一样偏向瘦弱。在他的心脏附近有道炸开似的疤痕,不过同张青相比,仍旧算得上完整。诺言褪下的衣物盖着阿青白色的西装以及那执拗不过的粉色胸花,他本人则是试探的用膝盖触了触张青,撑开她的双腿。
当诺言的第一个指节挤进去的时候,张青深深的吸了口气。就算是这样的情况,男人的指尖还是带着点血液循环不好的微凉,在小心的探索下一点一点的按压着。张青没有试图保持清醒,而是放任自己沉沦进这种如同浸泡在温水之中的失神感里。
她抬起手,最终落在诺言的肩头。诺言接过她的手,将细碎的吻落在她的掌心——以及无名指间。
“它不会束缚你很久。”诺言低声说道,这些低沉的词句在张青掌中震颤,“但在此期间⋯⋯我会尽我所能。”
“给予你⋯⋯幸福。”
张青半睁着眼,她沉沉的陷在诺言温柔的折磨里,陷在他的毒液和蛛网之中。不过她还是捕捉到了那个遥远词语前的一声叹息,或是一声哽咽。
这怎么可能呢?
她抬眼看着诺言,男人的眼帘垂着,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诺言的动作不算激烈,只是温柔的反复撩拨,张青甚至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这个过程中被打开,些许餐前甜点般的快感麻木的放松了她的四肢。
张青攥了攥拳头。她不知道为何对这样的发言感到烦躁,但也无法真的⋯⋯她想做什么来着?总之,让人发晕的感觉占满了头脑,张青发觉自己忍不住漏出一丝低吟,她赶忙紧紧抿住嘴唇。
“就这样放纵自己一回,又如何呢?”
“你就这样闭嘴,如何?”
诺言信奉在这种时候,一个深吻不能解决的问题,就送上第二个。他抬起手,张青却瑟缩了一下,最终轻触落在了她耳廓,变成了摩挲。男人俯身亲吻她的鼻梁,张青半眯起眼。
“你以为我还要蒙住你的眼睛吗?”诺言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不必担心,我不会再让你陷入黑暗了。”
张青张开口,但诺言掐准了时点抽回了手指——那些夭折的语音化作一连串破碎的呻吟。他的手掌贴着张青的下腹,划出一小片反光的、湿漉漉的痕迹。
所谓的意乱情迷就是这样,嗯?
她能读懂诺言这时候的肢体语言,男人通过细微的抚触调整她的姿势,最终将她牢牢的锢在自己与床之间。张青下意识的环住诺言的腰,对方的发尾扫在她的肩窝中,让她忍不住偏着脑袋。她突然察觉到的事情有很多:一是诺言依旧做了该做的措施,有些凉凉的润滑剂蹭过她的大腿内侧;就像过了那么久她依旧读得懂男人的肢体语言,他也记得自己忌讳什么,二——
诺言在亲吻她唇角的时候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他能感觉到张青的身体在身下紧绷起来,便停下了动作,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她的额发,给张青适应的时间。他细碎的亲吻着对方的眉梢眼角,直到她没那么紧张的抓挠自己的背脊。诺言一直在等……直到他感觉到搭在自己身上的双手不易察觉的紧了紧,带着些许不耐和催促。
不知道张青要是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小动作,会羞耻到什么地步。
张青稍蜷,她被压在柔软的织物间顶得不断摇动。淹没在亲吻、温热的呼吸间的是细碎的呜咽和偶尔突然拔高音调的呻吟。诺言将手垫在她的颈后,她更加舒适的伸展躯体,露出咽喉。男人坏心的轻咬住她的脖颈,将力道控制在疼痛之下。
诺言压着张青,紧密无间的贴合在一起。想象中湿漉漉的黏音并没有很清晰,倒是互相贴合下的相合的心跳在皮肤下搏动着,存在感分外强烈。男人注视着张青泛着潮红的脸颊,隐忍的皱眉和因为情欲而扩散的瞳孔,最后安抚的亲吻着她的眉头。
“别勉强。”诺言的声音有些暗哑。
“……闭嘴。”张青用力握着他的手臂,咬牙切齿的的嚼碎言语间的喘息,“你……要做就快做!”
“不耐烦了?”诺言半抱住阿青,手掌沿着她舒展开的线条亲昵的滑动,对方渐热的身躯起了一层薄汗,但都比不过交合处的润湿。张青和着浓重鼻音地呻吟一声,诺言能感觉到她的大腿在腰侧颤抖,结实的躯体此刻丰润美好,潮红显得这一切柔软又情色。
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他的体力不算好,但是做点他想做的事情倒也是没什么问题。
张青觉得自己的脑中一片混乱,温和的麻痒在她的脊背上爬搔,作为报复,她把指尖陷到这家伙的手臂里去。诺言低哼了声,自顾自的按着节奏深埋进去。
他爱着手中那些柔韧的线条、张青温热活力的体温之类的……他年轻的时候也用过一些糟糕的药物,在初次尝试后忌惮的放弃了。不过他早就对其他东西上了瘾,甚至在初次品尝之后就失去了放弃的勇气。
湿润的滴落、滚烫缠绕的吐息以及紧扣的十指,语言失去了应有的作用,被性爱烧得头脑发昏。当这样的行为不再是宣誓主权或者单纯的解决本能的影响,剩下的就是甜蜜美味的相互折磨。
张青别过脸,在咬住的下唇间漏出柔软的叹息。诺言清晰的捕捉到了她突然紧绷了的身体和细微迎合的动作,还有……
男人低笑了一声,用手背蹭去了她渗出的泪水。他的声音沙哑,夹杂着喘息。
“我们的夜晚……还很长。”
一:现在的剪烛看上去跟入魔前其实没什么两样,依旧是傻白甜小天使的样子,但其实行为和三观已经基本靠拢通常大家印象中的“魔道”的概念。尤其是失明入魔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实际上是相当暴戾的,曾在外出时因为被过多的同情和议论失明一事,手法残忍地屠杀无辜之人。
烂尾的文里面有一小段提到:
【他曾听过的形形色色的声音都在脑海中一一响起,挥之不去。它们自顾自的说着凌乱的言语,惋惜、同情、嘲笑,那些话里的各种情绪像一堵堵密不透风的墙一般,把剪烛围得严严实实,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既然你们因我眼盲便笑我,高高在上的同情我,何不到阴曹地府去笑个够,同情个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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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虽然失明已近百年,可以说已经几乎不需要太依赖视觉,但缺失这一感官仍然是一个无法弥补的巨大弱点。因此后期基本上与东篱烟形影不离,如果被分开,可以算作最坏情况之一。那么最坏情况有些什么呢?一是落单,二是扰乱听觉,三是处于障碍物过多的狭窄地形,因为是枪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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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其实他有时候很庆幸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眼睛在那一次事情里被弄瞎了,因为他真的完全不敢看也不敢面对师兄死了这件事,也不觉得自己有勇气看现在缝缝补补的“师兄”。但是他在之后也还是有了一个心愿,那就是想亲眼看看东篱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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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最对不起的人是东篱烟,至少剪烛自己这么认为。【当然后来会在一起也不是因为这个啦……】正如东篱烟所说,一路上剪烛从来都没有注意过他。除此之外甚至因为竭尽全力仍然无法唤回师兄而对他撒气,所以剪烛仔细想想的话,大概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这只乌鸦为什么还愿意陪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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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原姓叶,家境不错,有一个妹妹。但是家里氛围不好,好像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给父母长脸。被送去修仙也是因为光宗耀祖之类的理由,但是剪烛在入门后遇到了师兄青华,是剪烛认为的第一个真心好好待他的人,产生了自以为是爱慕的感情【算起来只不过是雏鸟情节】,甚至因为他一句可爱跑去吃驻颜丹。
也是在师兄提点之后决定抛开“家”这个包袱,与叶家断绝关系舍弃姓氏。
不知道怎么回事,上次画的画打不开了,明明保存了,PS就是跳出来打开错误……然而我已经没有精力再画一遍了,所以……就把画的故事写出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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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争锋相对的对象,白大褂也安静了下来。然而一旦安静下来,小酒馆喧闹嘈杂的声音就迫不及待挤到耳朵里来。
“我出去安静一下。”交代了自己的去向,矮小的半梦妖从凳子上跳了下来,离开了酒馆。
“路上小心。”蕾贝卡嘴角绕了一圈泡沫。
一扇门就像隔开了两个世界,即使外面仍然很热闹,但白大褂感觉好像从冷水里爬起来的人脱掉了他湿漉漉的衣服,无端的放松了下来。
酒馆外面是街市,道边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小东西,形形色色的人堆堆挤挤,“您好!您是从美丽之城回来的人吗!”清脆的声音来自于一个小女孩,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看起来讨喜而可爱。
然而很不幸,白大褂对于幼崽并没有什么人道主义的关怀,所以他只是冷冷的憋了她一眼,自顾自的走开了。
“噫!那边真的发生了战乱吗?!为什么呢?”女孩子追了上来,一蹦一跳,扎着的小辫子就像翻飞的蝴蝶,一点也没有因为冷遇而灰心丧气。
哈,战乱,充其量管他叫做奴隶起义好了,沉浸在浮夸美丽之下日渐弱小的掌控者和不甘心的杂工,哈哈,精美的盔甲可经不起折腾。白大褂对任何一方都没有好感,他任性而讥讽地想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奴隶在长久压迫下愤而揭竿而起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眼前一闪而过那个粗鄙而寒酸的矮人,白大褂心情更差了。
“听说是一场正义的战争。”小女孩呵出了一口气,笑眯眯的样子,“您一定参与其中了吧!”
很可惜,没有!而且,算起来要不是他摸了那个矮人的钱袋,他们很有可能能参与其中。白大褂实在是忍无可忍了,“酒馆里不是有吟游诗人吗?是什么让尊贵的小姐缠着一个落魄的半梦妖!”
“因为,您看上去非常的寂寞。”女孩仰着头,星光倒映在她的眼睛里,稚气的脸上充斥着认真。
……
“……哈?”白大褂挤出了一个冷笑,转过身加快了脚步。
“我的妈妈告诉我,风雨后会有彩虹哦~而且大人的事情总要自己做!”身后传来小鞋子踢踏踢踏的声音。
“那你的妈妈有没有告诉你不要跟陌生人走。”白大褂讥讽道。
“那我们坐下来聊吧!”小女孩非常高兴地拉住他。
……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白大褂揪着地上的草,对面,小女孩子坐在他对面亮晶晶的看着他,树就像伞,撑开了树冠遮住了他们头顶的天空。
“先生你们的队伍叫什么呀?~”
“极光。”
“天啊!真美~”小女孩撑着下巴,眼睛就像一泓泉水,“我妈妈告诉我,人死后就会变成星星挂在天上,然后保护自己想保护人的人!队伍里肯定都是非常好的人!”
比如他信奉宵银……
“你还听不听了!”白大褂皱着眉一脸凶狠。
“听!”
“一开始我们兵分两路,我们飞去了城北……”
“哇!先生你会飞吗?”
“啰嗦!我们的队长是翼人!她带着我们去的。”
“好棒!”女孩捧着脸,露出莫名的红晕。
“啧,没有想到城北那边有士兵,虽然我尝试着变成一朵云,或是一丛灌木,然而并没什么用,还是被迫骤降成了俘虏……哈!真该死!一世英名!我堂堂一个游荡者竟然被捉了,好吧就算我再厉害也对付不了这么多人,大概二十来个粗鲁又无礼的士兵,然后我们就被押送着走了很远的路……虽然路上我试图逃脱……”白大褂踌躇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借口尿急打算逃离最终失败被打晕的事情简略了,“很可惜的是失败了,但是我还是留下了线索……一根红头绳……”白大褂声音渐渐轻了下来。
“先生好厉害!然后呢?”小女孩催促了一下,露出了安娜想吃小鱼干一样的表情。
“啧,你是不是傻?逃离失败当然被打晕了啊!”白大褂睨了小女孩一下,“等我醒来只能看见一间石室,里面关着一个又老又丑的矮人,感觉自己很了不起的样子。”白大褂谈到那个矮人显得非常的不满,翻了一个非常标准的白眼。
“哎!就是这次领导伊卡非那的战士之一吗!”小女孩兴奋的叫嚷了一下,“我记得叫磐石是吗!”
“也许……”白大褂模棱两可道,想起了发生的事情,不可避免刚好一点的情绪又差下来,“后面就跟那个吟游诗人讲得差不多了……”
夜晚起了风,一下子凉爽了起来,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好久,从这个小土坡望过去,街市上人已经少了一半,“好女孩该回家了。”白大褂撑着腿站起来,盘着坐久了有点麻,看着小女孩一本正经道。
“好的先生!今天晚上非常开心!”
……
沿着路回到了酒馆,像这种地方,夜晚才刚刚开始,冒险者举起了各自的原木酒桶,豪爽痛饮,沾了一嘴的白沫。假发已经回来了,G收拢了羽翼难得坐在了位置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小食。安娜的位置刚好正对着门,第一个发现他回来,披着银发的猫妖精微微点了点头。
重新回到座位上,啤酒的白沫已经消失了,只剩下黄澄澄的液体,假发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冲他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脸,似乎安心了下来,“我以为你也要走了。”娇小的翼人抬起头,脸上还印着桌面的花纹。看上去和刚才那个傻里傻气的小女孩有点像。
“哈,你放心好了。”白大褂摆弄着自己面前的原木酒桶,“不走了。”
自己造成的乱七八糟的烂摊子一甩了之,即使信奉肖银也太差劲了吧……至少要收拾好,白大褂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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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2049
搬家太忙了实在对不起,只能出来流水账一波【哭唧唧
对不起07,我这边完事儿了补图给你呜呜呜呜呜呜呜
但是我嫌弃了大姐姐,我巨爽【靠??!!!
待在没有阳光的房间,会对时间的流逝感到麻木。
但弗朗西斯并不是如此。在这个时候,他的耳朵偶尔会捕捉到一些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哒哒哒的脚步声和门的开关声,都来自墙的另一边。在那之后,世界已经安宁了不少时候;他知道自己混混沌沌地从另一个世界回归,在黑暗的宇宙中游离,最终在这个充满了酒的醇香的空间坐下,那就已经是深夜了。空气中飘着让人迷醉的味道,与他而言异常强烈又怀念。他坐在高脚椅上,侧靠着吧台,一只手撑着自己沉重却清醒的脑袋,另一只无意识地敲着手杖的握把,咔咔地甚至有些微弱的回声。
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品过多少酒。他是出生在普通家庭的普通的孩子,顶多父母并不是他出身地的本国人罢了。在他的记忆里——更准确地来说,是“前半生记忆”里——他根本没有那个经济实力,也没有机会接触那些昂贵的洋酒。然而他却记得一个跳跃了时间的最近的自己,过着还颇显富贵的生活,自由自在,好像是在整个人的成长过程被砍掉了一截,完全找不到这种变化的缘由,不用说像是一夜暴富,甚至是直接换了个人在生活,而被清楚铭记的“现在的自己”的形象,也只是一片从火灾中被抢救出的残页,徒有零零散散的词句却拼不出完整的文章:这让他对自己感到陌生,无法对自己付诸信心与信任。
他想起了我妻真二,那个从称呼来看确实与自己熟络,又听起来诚恳地告诉了自己那些难以置信的“幕后故事”的人。
他不喜欢和我妻真二有交集,虽然这种讨厌的感情并不是针对在我妻这个人身上。他讨厌现在这种从别人口中了解自己的感觉,那让他更深刻的明白自己对自己的陌生,即便他其实已经有些被我妻的故事说服。就算单单理性地来考虑,这个人本身也有太多的疑点,不用说突然的出现,没有编号和住所,强势地想要引导裁判的走向,和他一副知道一切真相的嘴脸,就光从自己和他的交流来分析,如果事实确实如他所说,那为什么这里的人中只有他是不一样的?这方面的“差异”,直接指明了他必然是受了“背后的组织”什么“恩惠”,否则为何选择他成为“特别的那一个”?比这些越理越乱的重重疑惑更要命的是,弗朗内心有一种无法自控的想相信我妻的直觉,无凭无据,令他浑身发凉,不禁对我妻真二这个人更为警惕和在意。
“从这方面来说,如果我妻先生跟你一样好懂就好了……”手指敲打拐杖的声音突然停了,弗朗西斯眼珠都不转一下,直直地对着面前的空气说道,“是吧,长居累先生。”
短短一阵时间内,无人应答。片刻后,在静如深海的酒吧里才响起一阵沙沙的衣料摩擦声,合着脚步和轻快的语调:“晚上好,弗朗西斯君。”他不对弗朗没头没尾的招呼做任何评价,只是结束了问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弗朗将重心移正,原本靠在吧台上的手取来一边的高脚酒杯,坐直了对着长居慢悠悠地问道:“这么晚了,也来喝酒?”
“如果弗朗西斯君邀请我的话,我很乐意。”从容,干净,直接。如他一直以来跟在自己身后的脚步一样,随性而为,毫不遮掩。弗朗西斯心中暗暗评价着,自己其实并不讨厌他的这一点——
“但是,很可惜,长居先生。”他从高脚椅上跳下,平视前方,“我并没有那个打算。”
“我喜欢直白的人。你确实也是这样的人。但是,长居先生。”
他往前迈步,知道长居累就站在他几步远的地方;他早已凭方才的对话推断了距离,于是毫不犹豫,准确无误地从对方身旁擦过——
“你让我很烦。”
一步不停地,弗朗西斯往酒吧门口走去。
“……我听说,广崎君和我妻君,约好了明天来这里喝酒。”
等弗朗走过了拐角,才听到酒吧里飘出这么一句幽幽的话语。
还没待弗朗走下二楼的楼梯,一阵热闹的脚步声轰轰烈烈地迎面奔来。
“啊!终于有人在了!”不管跟谁比,这脚步都过于活泼,让弗朗不敢断定来者身份,好在对方立即热情地开口了;虽然并没有跟他说过话,但是他的音色还是被刻在弗朗的记忆里:是超高校级的甜点师,雨宫安里。
雨宫一溜烟哒哒哒地跑到弗朗面前,兴奋地叫道:“哈哈哈!请尝尝我刚完成的甜点吧!新品种哦!”
弗朗被这股狂风暴雨般的热情掀得有些尴尬,好在对甜品也小有兴趣,便应了声“噢”,从雨宫端着的大盘子里摸起一块放进嘴里。
“嗯。很好吃。”超高校级的称号果真不是空穴来风,雨宫制作的甜点被切成了刚好一口一个的试吃份,口感细腻入口即化,各种材料的香味和甜味被完美包容在一起,或互相调和或互相增味,确实是一种无法多得的美味。
雨宫闻言,又快活地憨笑起来,接着问道:“嘿嘿,附近还有人吗?我再找几个人试试!”
弗朗将手里的牙签放回盘子里:“嗯……楼上没什么人,我只知道长居先生一个人在酒吧里。”
“哈哈哈好的!那我去啦!”弗朗的话音刚落,雨宫就和来时一样热闹地跑上了楼梯,没多久就没声儿了。他来去如风的样子让弗朗不禁想起了熊田……
电视屏幕上鞭炮处刑的场景突然占领了大脑的频道,爆炸,燃烧的引线,被殃及的金属支架……弗朗的心没有任何恐惧的机会,却被单纯的厌烦与喷怒支配了情感。他不畏生死,却只是对于被限制行动,居与他人控制之下的现状感到不悦;而当他抛开外界的环境审视自己,他就被更深的迷惑和不安包围,就好像自己的身体里住了一个不认识的危险灵魂,随时会把“我”吞噬,取而代之。这种从未体验过的疑惑,让弗朗对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没有把握——
——如果能出去,我就能搞懂现在的我自己了吗?
他冷不丁地这么想。
二章的互动们_(:3"∠)_
没什么值得看的东西(……)也没有文笔(……)
感冒后整个人都煞笔的神经病了
哥哥让我从哥哥弄成了姐姐然后这一章变成了麻麻下一步就该是奶奶了(……)可以这很ES这很小杏(……)
不少人的内容都一笔带过了实在抱歉○| ̄|_所以就不关联了(…………)
问了真哥中之人那么多问题结果一个都没用上————七百二十度大回旋跪地求原谅(。)
字数:4783←困成傻逼可能有记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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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的时候,茧子觉得自己还是很冷静的。
——无视掉无法停止抖动的双手的话。
至今为止,已经有三个人死掉了,甚至其中的两个就在自己眼前断了气。
虽说并不是什么熟络的人,但毕竟和自己一样被关在这地方,他们的结局很大程度也可能是自己命运的未来走向,所以不可能毫不顾忌。
实际上,千柳原在自己面前倒下的那一瞬间,茧子产生了无法抑制的兴奋感。不是恐惧也算不上惊慌,只是莫名的向往着。
而后的熊田姐弟的死亡也是,可能是因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死亡——这么快就能习惯死亡的自己果然是个糟糕的人呢——茧子已经没有把感情表现的那么漏骨了,但依然不可无视的,兴奋着。
就像是自己对着手腕做的那些事儿,一部分原因的确是轻生的举动,另一部分则是出于自己的兴致。她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看到血液流出时,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血,却无法抑制的兴奋。
人类或多或少喜欢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掩盖自己煞笔的行为,比如制造出一堆看不出具体含义的词,并用这些词语来掩盖自己的确很煞笔的想法。
所以自己的举动自己的想法,无非是给自己寻找创作的灵感。
仿佛是为了证明这一样,茧子回到房间后,在握住画笔的一瞬间,手停止了抖动。
第二天的集会,也如同之前的几次一样,大家没有什么心平气和的享用早餐的意思。
不过场面如何失控都是他们的事儿,对于茧子而言,没有殃及自己的问题都不是自己能解决的问题。
当然如果殃及了自己,那也不是自己能解决的问题就是了。
“阿拉小姑娘,在接受他人的邀请的时候,随便走神可是不应该的事儿哟。”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茧子的思绪。
“啊……!啊…抱歉…………”
茧子赶紧道歉过去,而对面的七屋稍带一丝埋怨后,又开始着手着茧子不熟悉的料理工作了。
茧子是在中午时分被七屋抓到的。
今天的监狱开放了通往二楼的路,茧子也随着大流的在二楼转悠了一圈,不过除了进不去的房间和醉倒在酒吧的人群外倒没什么收获,便回到了一楼。
大体上大家都在二楼转悠着,茧子便想要不趁现在去洗个澡吧,结果还在浴室门前纠结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却正好见到了下楼的七屋。
“哟小姑娘中午好呀~”
“…………啊……你好……”
你来我往交流了几句之后——虽然茧子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有实际意义的句子——但七屋已经敲定了,眼前的小人绝对又一天没吃喝了,便死活拽着她去了餐厅,然后坚持展示自己实用的烹饪技术。
“所以哦,配饼干可以用红茶或者热牛奶,知道了嘛?”七屋一如既往的,手上忙活着嘴上也闲不住的和茧子搭着话。莫名的茧子觉得,这大概是所谓的“母亲般的温暖”吧?
当然这只是茧子毫无根据的脑补。毕竟她并没有对什么母亲般的温暖的留有残想。
茧子的母亲在她还小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去世的原因茧子并不知情,当然她也没去问过。
据说她年轻时也是位很有才华的画家,如果活下来,大概成就影响力都比茧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然而仿佛是应了那句“天妒英才”,所以茧子的母亲便毫不意外的“英年早逝”了。茧子对自己的母亲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印象,只记得自己父亲在醉酒后会念叨着自己像自己的母亲,画技也好,脸也好。
父亲总在无休止的诉说着自己对母亲的念想。
他总会提到母亲的名字。清醒的时候,还是醉酒的时候,甚至梦话之中。再之后,狂风暴雨袭来。
茧子深信父亲是深爱着母亲的。
她也深信父亲是厌恶着自己的。
茧子再回神之后眼前是七屋一脸“算了我已经习惯了”的脸,赶紧慌慌张张的道着歉。索性对方一如既往的温吞性格,大概是认为这几天的非日常生活让眼前的小姑娘慌了神儿,便也没多做计较,而是把刚烤好的饼干和温热的红茶送上。
茧子拾过一块饼干,双手握住盯着看了半天,轻声的发起问:“这东西…………很复杂么……?”
七屋若有其事的像是思考了半天,“我觉得还好?这东西和咖喱啊乌冬啊之类的都是正常人家必不可少的组成哎。”
茧子点了点头,然后小小的咬了一口。虽然她没办法评价出食物的味道如何,但刚出炉的饼干的口感还是和一般的饼干有些区别的。
“……………………很好吃呢……”
对面的人也不知到底清不清楚茧子身体上的差异,但听到了茧子的称赞后,还是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转眼又开始聊起了茧子衣服的问题。
“阿拉小姑娘啊你这件开衫有点旧了呢,要不我帮你再织一件吧。”
七屋的亲切着实让茧子有点儿懵逼,而就在她懵逼的过程中,七屋已经帮茧子丈量好了尺寸,决定下了颜色,并约定好了递交的日期。
总之在茧子还一愣一愣的时候,就被七屋送回了房间。
独自在房间倒是让茧子恢复了冷静,于是她突然想起前一晚画了一半的画作。
茧子虽说是天才型的画家,但却一向很难一口气完成一部画作。总会有七七八八的事情耽搁姑且不说,她又为了完成工作而同时要搞着不同方面的稿子,倒不如说同时进行着不同的工作是她的一种休息的奇怪方法。
现在这种境况下,茧子完全不需要为了“工作”而去绘画,反而让自己没有了卡顿时可干的事情,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她才没窝在房间一口气完成手头的画作,而是在所谓的探索空间里逛了一小天。
而现在的茧子也算是分散了一定程度的精神,也算是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眼前画作的状态了。
实际上也是这样。在毫无干扰的状态下,茧子能废寝忘食的在画板上涂抹着,等再回过神来,ID卡上已经显示着一个一般人应该入睡的时间了。
茧子算不上什么一般人,倒不如说深夜肝稿才是她的一般状态才对。如果没有什么干扰,茧子大概能不眠不休的一直画到第二天天明。
不过稍作停顿后,人反而开始感觉到了饥饿和疲惫。茧子揉了揉肚子,大概在同时肚子如同在回应她一般的咕咕叫了两声。
稍作休息也好。茧子如此想着便去翻找起前两天淘到的储备粮,却又在翻出饼干的一瞬间想起了白天时七屋的话。
[所以哦,配饼干可以用红茶或者热牛奶,知道了嘛?]
七屋说的时候,脸上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氛,仿佛牛奶红茶配饼干是仿佛法律认证了的存在一般。
可是这种事儿由这个必要这么执着么。茧子在心中稍稍吐着槽,便拎着袋饼干出了房间。
目的地,当然是小卖部的牛奶货架。
如果说半夜肝稿产生了饥饿感是必然中蕴藏着的什么偶然,那一而再的遇到同一个人大概就是偶然中发现的什么必然。
至少在茧子看到我妻真二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就在几分钟前,茧子在小卖部挑好了脱脂牛奶,还在思考着要直接喝还是热一下,却已经不自觉的走到了食堂门前。
然后,便和这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撞了个满怀。
他为什么也在现在出现他不回房间睡觉么。啊对他没有自己的房间所以在外面逛也合情合理。那干嘛要在厨房溜达难道和自己一样也饿了。上次也是半夜饿了这家伙莫非生物钟很紊乱。可是看着身高身材蛮健康的样子啊不像总熬夜的家伙。总之要不要打招呼呢。总觉得说对话了会被杀说错了也会被杀啊啊啊啊啊我还不想被杀。
脑内高速的闪过了无数的想法之后,终于挤出来了一句。
“………………晚上好……”
经过了几番纠缠后,终于茧子还是进了厨房,不过不同于之前几次,这一回站在灶台前的是她自己。
稍远的餐桌旁,我妻有点儿不耐烦的点着手指看着眼前的女孩忙手忙脚却又无可奈何。
他本以为这小姑娘也就是个随波逐流——还是别的什么词?——反正就是类似的意思,的这么一个存在,哪想她在没什么必要纠结的地方反而执着的要命。
因为之前给了她咖喱,所以今天要回赠饼干——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在茧子这种口齿不清的人嘴里说出,大概就已经过去了十来分钟。再之后又是强调无毒害又是强调无恶意,总之又废了半天功夫,茧子才把自己的意图都表达出来后,我妻终于答应接受茧子的示好了。
我妻拄着头,看着那边明显操作不顺利的女孩鼓弄着煮锅,恨不得直接过去把锅拿过来自己动手。倒不是因为什么没意义的善意和好意,他只是单纯觉得,等茧子搞定了,锅早就煮干了。
不过所幸的是,在自身的厨艺学习经历仅为两次围观七屋的烹饪过程的情况下,茧子还是在姑且算得上[安全]的情况下,完成了煮牛奶的工作,并成功的倒入了杯子又安全的端到了餐桌上。
“………………恩…………请…………”
茧子把茶杯和已经撕开包装的饼干往真二眼前推了推,后者则在确认了没问题后拿起了一片稍稍啃了一口,并得出了这个饼干和外面卖的康师爷苏打夹心饼干味道没什么两样的结论。
没有太大顾虑之后,我妻把整片饼干都塞在嘴里,稍微有那么一点儿兴致勃勃的发起了问,“所以说你干嘛要招待——姑且算是招待——我?”
在从自己出现开始,无时无刻不在拉仇恨的情况下,能毫不犹豫,又毫无防备,的面对着自己,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在示好,的对待自己。还是说,搞艺术的人还真都是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我妻的台词包含着这么多含义在里面,但茧子显然想不到那么深刻的地方。她停顿了一会儿用来罗列着用词,“得到了……帮助………………回以……回报…………父亲说的……”
听到父亲这个词时的我妻下意识的身体一顿,但注意到对方没有发觉后又迅速的恢复到了淡然的样子,仿佛随口的提着问,“还挺听话的——跟你父亲关系不错吧?”
茧子又是长时间的停顿。
虽然我妻也不算和茧子有过太多次交流,但大概也算是习惯了她慢半拍的说话方式,便又拿了块饼干咬掉一半,顺便闲得慌得开始脑补起了可能出现的台词。[不管怎么样都最喜欢爸爸了]之类,或者[我爹最讨厌了上次还吃了我的汉堡!]之类,大概是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会说出口的台词,甚至语气语调是如何我妻都有把握猜对。毕竟和现役女高的交流,怎么都比和其他什么什么组的当家谈判,要简单的多吧。
然而,
“关系……………………我……不知道…………”
茧子是如此回答的。
次日的早间集会又是按时的召开了。
茧子在三次了拒绝掉一同就餐之后,终于开始思考是不是还是吃掉东西比较好,却在还没来得及去品尝时大家已经开始四散离开,想着现在还是随大流比较合适的她只好作罢。
其间Jack来和她说关于换药的事儿,广崎也带来了惯例的问寒问暖,姑且这次集会也算是没有白来。
不过遗憾的是,前一天晚上丢失掉的创作灵感死活都不肯回来。换做平常的话,茧子大概已经又是美工刀对着自己下手了,但毕竟已经和医生约定好了所以自己也是无计可施——更何况她包里的那种“危险物品”早就不见了。
刺激。刺激。刺激。
创作灵感。创作灵感。创作灵感。
这种东西到底要去哪里找。
茧子窝在自己房间里,抓着头发无计可施。却又在一瞬间想起了那个地方。
“………………二楼…………停尸房………………!”
虽说存放尸体的有效区域应该只是冰柜里面,但也不知是因为物理上的原因还是心理上的作用,总之整个停尸房都有着一丝寒意。
茧子微微的颤抖着,往停尸房深处迈进。
她的眼前,是装满了来路不明尸体的储藏柜。也是她口中的,刺激。
虽说在血液迸发而出,由生命转变为死尸的一刹那更有影响力,但现在也不是那么挑剔的时候了。
我不是为了做什么大不尊的事儿,我只是想,看看他们。
茧子如此想着,往前又迈了一步,终于站到了冰柜前面。
下一步就是,打开它,就可以了。
“你给我停下臭虫子!”
突然从身后传来的怒吼吓得茧子周身一顿。
她认得出这是谁的声音。隔壁25号房间的森下瞳,从看到自己第一眼时就针对着自己的女孩。也是个,字面意义的,危险的女孩。甚至前一天中午的探索里,也是因为在二楼酒吧看到了酩酊大醉的森下(附带同样酩酊大醉的苏我祈)后才毫不犹豫的下楼的。
森下并不知道茧子脑内的情报流,于是她大步流星的踏着自己的小高跟,哐哐哐几步就走到了茧子身边,然后一把把她扯起来就往出拽。
“如果可能我倒是希望这辈子不要碰到你一分一毫!可是既然有人拜托了,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把戏做足。”
茧子一边被拖出了停尸房,一边想起来一早医生先生跟她说的换药,就是由这位超高校级的护士来进行的。
被拖拽后的茧子无脑的跟随着森下,脑内又开始回忆起了有的没的。
比如深信父亲是深爱着母亲的。
她也深信父亲是厌恶着自己的。
再比如父亲说的,得到了帮助就该回以回报。
所以,一个失去了心爱的人的人,却帮助了厌恶的人活下来的人,从厌恶的人身上获得什么回报,是理所应当的吧。
物质上也好,肉体上也好,精神上也好。
门锁咔嚓的一声被锁上了,记忆中父亲说完了理直气壮地台词后锁门的声音莫名冲合在一起。
茧子僵在那里,什么也不能做。
什么也做不了。
-tbc-
●来补序章了,趁中之人还清醒。
●关于一些对应的剧情请看苏我祈那边的投稿(。)小护士这边跳过了一些所以可能不太连贯。
●响应了好多人,但是有些人的剧情只有一点【土下座
●也许有些bug,但愿没有OOC(
●字数1962,写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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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枪声响起的时候,她其实是没有反应过来的。
怎么回事?为什么开枪了?之前不也——
只是……威慑吗?
然而其实这样的猜测根本毫无根据,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摆在眼前的,确确实实是血淋淋的现实。
血的颜色,味道。耳边的尖叫声都在提醒着她,这是现实。
尸体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却让她头一次感到如堕冰窖。
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
按广崎世也所说的,大家在八点的时候陆陆续续再次来到了体育馆。
这个看起来傻傻的大男孩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大家的Leader一般的角色。
对此大家都没有异议,小瞳也没有异议,枪打出头鸟,她也不想充当那么显眼的角色。
而且世也他,“很合适”。
更何况刚刚过来的时候见到祈了,还说上话了,这让小瞳的心情好得几乎飞起来。惹得一色都往她这边多看了好几眼,她摆摆手表示没事。
啊,脸可能还是有点烫吧?……
本来那么好的心情,谁能想到突然出了这样的的变故呢?
枪声震耳欲聋,血的颜色鲜艳无比。
倒在那血泊中的是,千柳原……幽华?
※※※
“……JACK同学,小瞳同学,能拜托你们留下来收……照顾幽华同学吗?”
小瞳回过神来点点头,看向JACK的时候却发现了……
Jack还在出神的样子。
“JACK、JACK!”小瞳走过去,伸出手又放下,“那个,千柳原她……呃,你没事吧?表情好奇怪……”
“抱歉、我没事……我们走吧。”
……你现在的表情十分吓人。
小瞳默默地咽下了这句话,以及刚刚他握紧的拳头,像是在对什么不甘一样。
或许他和千柳原幽华之间发生了什么吧?小瞳这么想。
体育馆的“闲人们”慢慢散去,祈去拿来了备用的被单小瞳却来不及对她说句话。
在那个有点奇怪的教主祷告完毕之后,Jack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千柳原,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似的。
她的胳膊无力地垂下,失去了灵魂的她如同空壳一般。
……明明之前还在与人吵架,满满生命力的样子。
Jack将她放在体育馆的角落,给她闭上眼睛之后,小瞳上前去说道:“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毕竟千柳原小姐是女孩子。”
还有,你去休息一下比较好。
……
一色也来帮小瞳的忙,两人拿毛巾擦干净了千柳原脸上的泪痕和血迹。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再清洗一下尸体,最后顾虑到其他人的感受也只好作罢。
小瞳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她,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白色的被单盖在身上,现在好像睡着了一样。
“凛酱,也辛苦你了。”
一色摇摇头表示没什么,然后挥挥袖子道:“去……洗澡?”
“好……我们两个现在浑身都是血啊。”
……都是千柳原的血。
※※※
“世也同学……广崎世也!”
“哎,有什么事情吗?小瞳同学。”
“叫小瞳就好啦……”
小瞳她在回房间的途中,遇上了将晕倒的早川雫抱回房间的世也。
当时世也站在早川的门前发呆,因为有些想问的事情,所以小瞳不顾自己身上还“脏着”,就和他搭话了。
“早川同学还好吗?”小瞳问道。
看到尸体和血会晕倒,真是“普通”的女孩子呀,雫酱。
“她……还在睡觉。”世也思考了一下这么答道,“可能是被吓到了吧。小瞳……同学找她有事吗?”
“不是想找她啦。”小瞳放弃了追究称呼,继续说道,“我是想问,世也君觉得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这里……不是监狱吗?”
作为大家的Leader,你能否回答一下呢?
……
“我觉得啊……”世也艰难地,一字一句地说道,“肯定有哪里搞错了吧……”
“虽然监狱长是认真地在执行着这个「研究」,但是我们也能以我们自己的方式来反抗他。”
“就为了从这里离开而杀人,不可能的吧。大家都是同学,也都是同样的「超高校级」……”
世也握紧拳头,下了结语:“……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一定没问题的。”
“……”小瞳低头想了想,笑道,“是很有世也同学风格的答案呢。”
“谢谢,那么,我去换身衣服啦,下次再聊吧~”
“嗯……再见。”
小瞳所没有看见的是,在她所离开后,世也的脸上的神情,也如同JACK一般,非常地难看。
※※※
晚上小瞳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虽然尸体见得多了……
但是脑海中总是浮现在体育馆的那一幕,黑色的机枪喷出火焰,击中了单薄的女孩子,她倒在有着刺眼颜色的血泊中……
为了转移注意力回忆这一天做的别的事情,发现自己……
和一色洗完澡之后,把染血的脏衣服落在浴室里了。
其实没什么,但是吓到别人的话就不好了呢。小瞳想着。
因为是半夜,所以穿着睡裙去也没问题吧?
特意看了一眼外面没人,才出去的。
结果却……在门口撞到了祈……
然后………………
※※※
祈原来是女孩子吗???刚刚因为慌乱都说了一些什么啊???
小瞳抓狂。
帅气的女孩子穿男装啊,和穿裙子的男孩子一样,虽然是没什么但是……
……咦?不会这里还有别的学生也是这样吧?
小瞳忽然想起了今天搭话失败的米纳,那个超高校级的奏乐师也是女孩子。
……一不小心就会被误会成穿裙子的男孩子吧?
她这么想着随手翻终端的相关按键……
……!!!
终端上有这里学生们的相关信息……!姓名称号都有,甚至还附带了照片……!
苏我 祈,性别那栏确确实实地写着:
女。
啊,要是早点发现,也就不会那么丢人了………………
小瞳再次抓狂。
这个晚上,注定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
「TBC」
字数:56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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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女诗人在危急时刻的心有所感,那把投向她的匕首只是险而又险地擦过奇诺娅的肩头,笃地一声钉在了地上。依旧有些惊弓之鸟的柯茜扑棱棱地从谷仓的小窗口中飞了出去,冒险者们本对这意外的攻击毫无防备,只可惜袭击者并不该打草惊蛇。然而正当他们气势汹汹地转过身去抬头看向攻击的来向,并且做好了战斗准备时,背后的大门却轰然关上了。
——这群人在外面也有同伙!这个事实叫阿维德愤恨地咬牙。他们面对着一群狡猾且棘手的敌人,但这并不能让北地战士、乃至整个冒险小队中的任何一个人怯战。唯一因年龄与阅历而显得有些慌乱的少年精灵也很快镇定了下来,从背后拿出自己的弓箭,其他人则更不可能表露出哪怕一点的胆怯。这些在自己的过去便已经身经百战的冒险者们纷纷拿出了武器,微调了队形,隐约将从相貌上来讲年纪最小的锡里昂护在了中间。
暗箭伤人的法外者们从藏身的房梁之上一跃而下,仿佛意图与冒险者们正面对决:他们一共有六个人,现在四个落了地,两个依旧藏在高处。他们都是同样的打扮,黑衣蒙面遮住了双耳,别说看清相貌了,就连种族也分辨不清,只能知道是身材大小与人类、精灵相仿的某一个物种。面对严阵以待的冒险者们,恐怕是以杀死他们为目的的这几人自然也亮出了兵器:高处的两人持弓;一人拿着单手剑,一人手持着长剑和圆盾的组合,最后的二人手中持握匕首或是短剑。
因为手心里沁出了一点冷汗,阿维德不得不微调了自己持握双手剑的姿势。现在的形势不容乐观:对方有六个人,而自己这边却只有五个,其中还有两个柔弱的诗人——好吧,看起来至少这位半精灵女士并没有那么柔弱。北地战士瞥了一眼自己身边以熟练的动作同样张弓搭箭的奇诺娅这样想,而后者回以一个微笑。
“一会儿先干掉那两个射箭的。”阿维德从自己的嘴角说。他将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也尽量让嘴唇不去翕动,以确保对方无法得知他们所商讨的战略。
在这个距离里,那一点声音对作为吟游诗人的奇诺娅来讲自然是清晰可闻的,半精灵女士也以同样的音量回复:“正有此意。”
与队友有一定程度的默契自然是好事,但这也不能改变这个小队是第一次对敌的事实。他们并不了解其他人的招式与习惯,也没有事先磨合的机会。北地战士思考了一下,便放弃制定更加详细的战斗计划。这个临时凑成的小队还是各自为战胜算比较大。
在双方对峙的这一小段时间里,对面从房梁上跃下的四个人之间似乎也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安排。他们四个渐渐的挪动脚步,一点点一字排开,向着冒险者们组成的小圈子渐渐的压上来。冒险者们也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严阵以待——
——打破这样紧绷着的气氛的是一阵琴声。音乐在战斗即将开始时总令人觉得不合时宜,但这队伍之中有两位吟游诗人,那便也是可以理解的了。面对这开始得有些突兀的乐声,冒险者们回过神来的时间明显比他们的对手早了一瞬,就这一瞬便让他们取得了一定的先机:在队伍中打头的阿维德向前踏上了一步,北地战士傲人的身高让他这一步所跨出的距离十分可观,几乎已经到了敌人的跟前;随后他立刻挥动起自己手中早已做好准备的双手大剑,锋利而沉重的剑刃带着劲风向着对手袭去。
奇诺娅的第一箭也朝着房梁上的弓手之一射出去了,只可惜黑衣蒙面人也有着灵敏的身姿,因而这一箭不幸落空。但同样拿着弓箭的小德鲁伊似乎从半精灵女诗人的动作中读出了什么,也慌慌张张地将自己的箭头抬高,向房梁上方瞄准。
他们的动作很快,这一串的事情发生完,埃奎拉也才刚刚完成这曲子的第一个乐句。不过他们已经能够听得出,这是一首激昂有力的曲子,其中所蕴含的神秘力量使得冒险小队的所有成员都精神一振。阿尔泰作为一个游荡者显然缺乏正面作战的经验,在这样的情势之下,他自发地开始在四处游走,担当了正演奏着的吟游诗人的护卫工作。恐怕埃奎拉心里不是很愿意,但事急从权,现下里他也没得选。
他们的敌人多少也有些身手。阿维德的雷霆一击被那位剑盾战士防御住了。面对高大有力的北地战士,黑衣人不得不采用了双手持盾的姿态进行防御,双手大剑落在那包裹了皮革的铁质圆盾上,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以及不祥的嘎吱声。负责防御的黑衣人恐怕双手已经被震得发麻,一时间难以做出其他的动作,而他身边的一个持匕首者却看准了空档蹂身而上,从灵敏的姿态来看,恐怕是一个游荡者。那柄匕首上泛着不祥的绿光,不管那是什么,总之不可能是好东西。但阿维德怡然不惧,只让自己从双手握剑的姿态变换成单手握剑,他持握着大剑的右手仍然压制着那位持盾的战士,而被解放出来的左手则让他能够向着左边进行一个灵活的转身,算准了角度之后一脚踢在向前冲刺且来不及收势的游荡者柔软的腹部,叫他失去了平衡向后趔趄了几步,恰巧撞在了他的另一个被游走在外的阿尔泰吸引了注意力的同伴身上。
这时,锡里昂的第一箭也已经射出去了,可惜他也没能造成任何战果;奇诺娅的第二箭也已经瞄准完毕,半精灵趁着对方的弓箭手正聚精会神地瞄准阿维德时阴险地放箭,叫对方在反应不及时,即没能完全躲开这一次的攻击,让自己的肩膀受了伤,也没能让自己的攻击命中目标。另一个弓箭手倒是没有遇到干扰,只可惜他的箭矢慢了半拍——阿维德在踢倒了那两个游荡者之后,便决定结束这一轮短兵相接重整态势,是以稍稍后退了半步。弓手的箭矢正巧落在他与他的对手之间的空地上,叫两边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剩下的那位单手剑战士决定要去针对毫无防备的演奏者。这看起来是个简单的工作,但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任何一个疏忽都能叫人轻易地丢掉自己的小命。黑衣战士想来是清楚这个道理的,他很谨慎地向前接近风元素裔的吟游诗人,以一种防御的姿态防备着对方可能突然发出的攻击——只可惜他防备错了方向。埃奎拉的确只是个不擅长战斗的吟游诗人,他所能为他的伙伴们提供的只有提振士气的曲子而已。不幸的是,战场的外围仍有一个时刻心系着他的安全的游荡者。阿尔泰的确并不擅长正面的争斗,可这不是说他不知道该怎么行刺。
就在人类游荡者的匕首从那位单手剑战士的背后准确地从骨骼的缝隙刺进他的心脏时,房顶上的弓箭手之一也一个倒栽葱,“噗”地一声麻袋似的摔在了地上。小德鲁伊终于意识到自己弓箭上的准头实在不堪造就,转而使用起了本职技能:木质的房梁在神术的作用下生出了细枝与藤蔓,将藏身其上的两个弓箭手的双足死死缠住——缠绕术的生效时间并不多,但这也足够奇诺娅从容地进行瞄准,并且准确地射中她的目标了。那箭矢的力道很足,直冲着对方裸露在外的右眼电射而去,准确地扎进了眼球刺进了大脑。可怜的敌人因箭矢的冲劲儿而向后倒下去,缠绕术生成的脆弱枝蔓纷纷断裂,在一阵杂音之中叫他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躯壳落了地。
他们谁也没去对那具尸体投以过多的注意力。锡里昂仍然专注于他的神术,奇诺娅也重新拿出箭矢搭上弓弦,一个呼吸之后,另一位弓手也加入了他那坠落地面的同伴。阿尔泰也已经将匕首从那位抽搐着咽了气儿的战士的骨缝里拔了出来,甩掉了上面粘稠的血迹。而阿维德也再一次和那位剑盾战士战成一团。
人高马大的北地战士在力量上明显更胜一筹,然而双手大剑不便寰转的长度及沉重的份量让他在攻击频率上不可避免地缺少优势。那位剑盾战士看准了这一点,拼命地依仗自己的盾牌单手格挡阿维德暴风般的攻击,尽量让长剑偏转而不是彻底停止,另一只手也紧握着自己的剑,寻找对方的空隙伺机进攻。
那两位摔成一团的游荡者们从地面上爬起来,重新摆好态势准备战斗。其中的一个明显准备帮助那位剑盾战士,而另一个则向着仍旧没有停止演奏与歌唱的埃奎拉冲去。转瞬之间便失去了三个同伴,冒险者们并不清楚对方到底抱着怎样的想法——到底是哀兵必胜还是士气低迷?这不是很重要,因为在风元素裔诗人的歌声之下,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空前地流畅顺滑,仿佛冥冥中有什么人为他们注入了技巧与力量一般。在这乐音的加持之下,冒险者小队对战胜这一群只剩下三人的乌合之众十分有信心。
抽出长剑的奇诺娅与拔出匕首的锡里昂迎上了那位冲着阿维德去的游荡者,而阿尔泰单独拦下了另一个。游荡者十分灵活,匕首上所淬的不知名毒药也叫人不得不多出些原本不必要的防备来,然而同为游荡者的阿尔泰并不示弱。两位同样身形飘忽的战斗者在谷仓并不算广阔的空间内相互试探,一触即分,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女诗人与精灵少年那一边则轻松得多。不管游荡者的姿态再怎么敏捷,他现在所面对的依然是两个人。奇诺娅在武器长度上占有优势,半精灵少女在裙摆飘动之间将手中的长剑挥得虎虎生风,来自精灵血统的优雅与敏捷使她的动作看起来轻灵而飘逸宛若舞蹈,但其中的杀伤力仍旧不可小觑。而锡里昂即便仅是个少年德鲁伊,他能获得老师认同的能力也是实打实的蕴含在那纤细瘦削的身躯之中的。较矮的身高让少年精灵立刻认准了自己的定位,他灵活地运用自己的匕首与踢击连续地攻击敌人的下盘,很好的填充了奇诺娅为了让他的攻击也能奏效而刻意放弃的那些部分。
阿维德与剑盾战士之间的打斗很快分出了胜负,这场战斗以北地战士的大剑毫不容情地斩下了敌人的头颅而告终。他的敌手本就有些技不如人,面对阿维德连续不间断的猛烈攻击时显得左支右绌,偶尔抓住空档进行的反击也乏善可陈。打从一开始,他便采取守势,以期自己的同伴能够前来助他一臂之力——他能坚持这么久,有一大半得归功于他同伙对阿维德的骚扰,但也仅此而已了。在失去了所有能够为他提供帮助的人后,很快的,他便因一个失误而让自己的盾牌脱手,随即自己的头颅也因阿维德沉重而锋利的斩击离开了自己的脖颈。
鲜血从切口处喷薄而出,在谷仓里形成了一阵短暂的红雨。剑盾战士的头颅虽然已经落地,但他的身体倒是多站了几秒钟。血液沾染在北地战士的身上脸上,叫他平添了几分煞气。他站在无头的尸体面前,从血泊之中回头看向仅剩的两个敌人,这场景多少有些骇人。
或许是因为同伴的死造成的打击,或者是因为阿维德杀神一般的尊容,又或者是因为埃奎拉突然变调的歌曲,总之仅剩的两位游荡者的动作突然一滞。任何一个有经验的战斗者显然都不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奇诺娅与阿尔泰的攻势几乎是在同时变得更加凌厉的,半精灵诗人丢开了因这样血腥的场面而被有些吓住了的德鲁伊,阿尔泰诡诘的步伐也突然间变得迅速且更加难以捉摸。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欺身至对手的面前,又是在同一时间用自己手中的利刃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连攻击方式都是相同的刺击,两柄不同的武器同时插进了两个不同的敌人的心脏,在武器的所有者反手将它们从失去了生命的躯体之中拔出来的时候,又分别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红色喷泉。
至此,敢于与冒险者们进行正面对决的不自量力者们,全军覆没。
“只可惜,我们没留下个活口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奇诺娅将剑上多余的血迹甩掉,悠闲地说。女诗人仍旧保持着恰当的仪态与平静的表情,仿佛刚刚她并不是夺取了三个人的生命,而是切了三根胡萝卜准备做午餐而已。
埃奎拉也停下了自己的演奏。风元素裔和过于年少的精灵一样,面对这样的惨状脸色不太好看。或许他们感到了有些恐惧,但还是什么都没说。阿尔泰摸了摸鼻子,一脸嫌弃地看着渗进刀柄缝隙里的血液,但或许这一脸嫌弃也是摆给造成这些的一地尸体们看的——虽然它们已经看不见了。阿维德随便用自己一段还算干净的衣袖抹了抹脸,没有去回应半精灵的抱怨。
“该出去了。”来自北地的战士这样说,“跟着车辙,或许我们还能找到些什么。”
这是个毫无异议的提议,但在它被执行起来之前,埃奎拉先抽了抽鼻子。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他皱着眉,不太确定地说。
“这里空空荡荡,又有什么东西能被烧着呢?”阿尔泰耸耸肩,“我除了血味,什么都没闻到。”
“那可能是因为你手上全是血,而你在摸鼻子的时候恰好把它们蹭在了自己鼻尖上。”奇诺娅指着自己小巧的鼻尖,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容对阿尔泰说,后者立刻低下头去,用自己的袖子猛擦起什么都没有的鼻头来。
“不过说实话,我也闻到了。”在简短的偷笑过后,半精灵认真地说,“我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快出去吧,柯茜还在外面呢。”对现在谷仓之中满地的鲜血与尸体显然有些接受不良的锡里昂忙不迭地跑去推门,然而——
“哎呀——怎么是烫的!”他立刻缩回了自己的手,有些惊恐地盯着眼前的木板。
燃烧的烟味在这里的确更加明显,谷仓大门并不厚实的木板缝隙之中已经显露出了些不祥的红光。联系起此处不正常的高温,它所代表的意义十分明显,但精灵此时无比希望是自己理解错了。
但那并不可能。
“该死——他们在外面也有同伙。”浑身浴血的阿维德疾步走向大门,顾忌着在场还有未成年人而拼命吃回去一句脏话。少年德鲁伊慌乱地为他让开了路,站在一边看着他抬起脚来猛地踢向了谷仓的大门——大门发出了一声巨响,然而仅此而已。这理应能够一连使两个训练有素的刺客都失去平衡的有力踢击却未能撼动这两片薄薄的木板分毫,仅仅是让它从外面迸进来几个火星而已。
“他们堵上了门,并且放了火。”埃奎拉说,他的脸色与平时相比仿佛更加苍白。
“这里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谷仓,我们不会有事的。”阿维德仿佛很有自信地说。其实他的心里也没底,但这时并不能将这种感情表露出来。“他们将门堵住了,但我们可以试着打破墙壁——这里不过是个谷仓,墙壁想来不会有多厚。”
这样说着,他一马当先地走到了另一边的墙壁前方,将带着剑鞘的双手大剑倒着握住,用剑柄当做锤子使用,一时间只有咚咚的巨响回荡在谷仓里。然而冒险小队中其他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因为他们在阿维德的敲击声之中听见了金属的颤音——那显然不会是剑柄发出的,而是嵌在墙体之中的铁板。
很快,火舌便顺着木板的缝隙舔进了里面。虽然只要他们站在谷仓中间,四周空旷的空间便会保护他们不受火焰的侵害,然而真正要命的可不是那些四处舔舐着的火舌,而是它们所带来的高温与浓烟。阿维德不得不从墙边撤回谷仓中央,冒险小队的成员们无一不用衣袖捂住口鼻,但呛人的烟雾仍然叫他们咳嗽连连。他们尽量压低身体伏在地上,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办,却一无所获。
突然间,重物落地的“啪嗒”一声响叫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在同一个方向:谷仓边上的一块木板不知怎的被卸掉了,从高处落在了地上,而它的后面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没有火焰,也没有浓烟。
“这边走!”一个仿佛有些耳熟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当锡里昂为着失去的朋友落下眼泪时,奇诺娅并不感到惊讶。
早在之前的相处中,女诗人就看出这位未成年的精灵是位善良、直率的人。这同他心智是否成熟没有太大关系,热情的人即使在长夜里也会给人带来太阳般的温暖,冷漠的人即使是最悲伤的诗歌也榨不出一滴眼泪。
也许这时候,平淡的表现才是最不可取的。奇诺娅事不关己地想着,她是那个确认尸体的人,也是那个平静的人。阿尔泰跟她态度差不多,这或许是出于某种相似。
所以吟游诗人和游荡者的组合看起来十分自然。
“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奇诺娅,”阿尔泰说,“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和埃奎拉一起。”
“即使要去的地方是城市卫队?”诗人笑着反问,她的确存了点逗弄的心思,对方肯定也十分清楚。
“快别取笑我了。”阿尔泰灵活地穿行在人群中,不知不觉里,他和奇诺娅从并肩走变成了他在前面领路。
像是看出阿尔泰的疑惑,奇诺娅解释道:“我不太擅长辨认方向。”
“也就是说,如果我把你丢在这里,你就回不去了?”
“您大可以试试。”
在这样不带火药味的言语交锋中,他们回到了属于莱纳的房子。现在看来,这所房子对于一个孤身一人的少年来说实在是过大了,三层的楼房足够装下鸟羽的队员,却能用那寂静和空旷将人逼疯。
“也只能问问周围的邻居了。”奇诺娅说着就走向旁边敲响了门,阿尔泰耸耸肩跟上了诗人,他没有提出异议。
应门的是个青年人,看起来大概二十出头,棕色短发的小伙子看起来很精神,他的胡子刮得非常干净,服装整洁,是个充满了活力的年轻人。
“有什么事吗?”他问。
“很抱歉打扰您,先生。”诗人抢先开口了,她没注意到站在他身后的阿尔泰做了个“先请”的手势,“我们是借宿在莱纳家的旅行者,现在他碰到了些小意外,就想问问有没有能帮上忙的亲属,但您看,我们不太了解。”
大概是被阿尔泰的动作逗乐了,青年人爽朗地笑起来:“啊,我知道你们,这几天那小家伙别提有多高兴了,隔着墙都能听见他的笑声。”
“哎呀……如果令您感到困扰,那可真是不好意思。”
“没什么,”热情的邻居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用在意,“叫我弗雷德就行——莱纳没跟你们说过他家庭的状况吗?”
“他只简略地提过一句,详细地没有多说。”这也是实话。
“莱纳的父母之前在外经商,几年前遇到强盗,被杀了。”弗雷德靠着门框说了起来,“从此莱纳就特别倾慕那些技艺高强的人。”
“该不会是被人惦记上了吧——”阿尔泰加入了对话,“是不是特别有钱?”
弗雷德叹了口气,回答:“并不是什么会招人嫉恨的规模,遇上强盗也只是运气不好。”
“这可真是……莱纳少年也该更注意一些,这样四处招人挑战实在有些不谨慎。”
“这个倒还好,”像是为家里淘气的小兄弟辩解一般,弗雷德很快地说道,“我们都很照顾他。”
“那斯万呢?”阿尔泰再次发问,意识到从家庭入手可能没什么线索了,他换了个方向“那小伙子可喜欢他了……有什么关于斯万的小料吗?”
“纯属好奇。”游荡者在对方的视线里补充上这一句,同时还抛过去一个含义丰富的眼神。
“这个嘛……”弗雷德也丢过去一个同样充满寓意的眼神,“打一场我就告诉你啊。”
“啊?”
还没等阿泰尔反应过来,奇诺娅就很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她还在同伴背上推了一把:“我只是个诗人,这种事就交给你了。”
说到底还是要打嘛。阿尔泰小声嘟囔,他不太情愿地磨蹭到旁边一块较为开阔的空地上,等弗雷德拿好武器时,游荡者已经摆好姿势了。
“咱们随意点。”弗雷德轻松地说,似乎认定了对面这个看上去不太结实的黑发青年容易打发。
阿尔泰叹了口气作为回应。
弗雷德首先向阿尔泰冲过来,他用的是弯刀,另一只手背在背后,看起来经验十足。阿尔泰想躲闪,却发现空间有限,没有太多转身的余地,于是他只能勉强用匕首挡住对方的攻势。两把武器抵在一起,出乎意料的,弗雷德并没有和阿尔泰比拼力气,他手腕转了一圈,弯刀便脱离了胶着,直向对手的脖颈而去。游荡者保住了自己的冷静,他向右迈开一步,接着以令人不可思议的柔软弯下腰,同时另一只脚向前跨,他以足尖为圆心灵巧地转了个圈。等阿尔泰转过身来,恰好来得及面对弗雷德的第二次攻击。
奇诺娅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弗雷德和阿尔泰的对战,同想象中的不一样,弗雷德并不是以力量取胜的类型,他在力量和速度上取得了一个精妙的平衡点,这使得他不易被抓住空隙,反而能够快速进攻,将对方逼入不妙的境地。
可惜的是,阿尔泰更快。游荡者充分利用了自己灵活的优势,他尽量避免和弗雷德硬碰硬,而是不间断地试图闪避攻击。大概弗雷德自己没有意识到,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再只差那么一点,他维持的平衡就会被打破。也许是从斯万•卡瑞里安对弗宁•狼牙的那一局里找到了灵感吧,阿尔泰顺着对方划出的刀锋绕行到弗雷德背后——看上去是这样,实际上,他只是向那个方向大跨了一步,游荡者在对手急忙转身的一瞬间矮下身,同时稳住了自己并伸出一条腿——
奇诺娅看着弗雷德摔倒在地上。
“哦,这下您该回答问题了。”她不嫌添乱地说。
阿尔泰从容不迫,他向弗雷德伸出了手。
“……斯万的祖辈是随城主四处征战的,他们一家都效忠于城主,”弗雷德抓住阿尔泰的手站了起来,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所以他被选进卫队,很多人都觉得是理所当然。”
“弗宁呢?”
“弗宁是许多年前流浪至此的兽人,被城主搭救,城主赏识他,于是就给了他一份工作。”好心的邻居给出了回答,看起来他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弗宁刚来的时候斯万帮了他不少,所以他俩关系是真的挺好。”
“哦。”奇诺娅回答。
就在他们的对话结束之后,阿维德他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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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2183
把不足百字的问答拖到这么多我也是拼(x
然而并没有跳舞x
以下正文,共2932字
☆
四月里的头一件大事非复活节舞会莫属,整个霍格沃茨都是如此的热闹非凡,那可是一场学校级别的舞会!多彩的活动、美味的晚宴、邀请心仪的姑娘或者小伙共舞,光是想象场面就已经令人按捺不住,如此一来,在最安静的人都忍不住喧闹起来的人群中,一如既往的卡伊洛斯显得十分格格不入。确认舞会举办的告示贴进休息室引起同学们足以掀起塔顶的欢呼的时候,他的反应甚至没有隔天杰西跑来和他约战比拼找彩蛋时来的大。
他们忙活了很久,跑遍了城堡的各个角落,上到拉文克劳塔的尖顶(顺便还比了下爬塔,卡伊洛斯夺得第五胜),下到赫奇帕奇的休息室最旧的扶手椅左侧的扶手,搜罗了不少色彩缤纷的惊喜,最后他们到了格兰芬多塔附近,就准备直接在狮院休息室里拆盒,方才有限的探索过程中他们找到彩蛋的数量相同,因此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其中的内容物。
“飞天扫帚模型,来自莱昂教授。”“可恶,水晶星体仪,我根本看不懂那些星星啊!”“你迟早得看懂它们,你不会想去请教列奥哈德教授的……伊凡杰琳教授亲笔签名的《五年O.W.Ls七年N.E.W.Ts》。”“哈!拿着它烦恼你的考试去吧!”“等我要为考试烦恼的时候你也快了,杰西,别忘了我只比你大一个年级。”“那、那也比你晚一年!恩?”
从杰西掌心的蛋壳里滚出一个小瓶子,显然是来自维奥莱特教授的礼物,在他对光打量并暗自猜测这瓶魔药是福灵剂的可能性能有多少的时候,卡伊洛斯找到了它的说明书,只有一行:短时中低效增龄剂。
小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滴不剩地把它喝了个精光,教授的魔药和学生的魔药——友情提示:此处请不要以洛斯塔·格罗夫纳的作品为例加以想象——显然不是一个档次,赫奇帕奇二年级的学生顿时变成了十二年级,他现在比在他面前猛然起身的卡伊洛斯还要高,就是他的校服没有跟上这突如其来的成长,本来正好的袖口现在紧紧箍住他的小臂不说,裤子也从长裤变成了中裤,甚至有点崩线的迹象,好在它们还算结实,没有真的被这副瞬间长十岁的身体撑到破。现在的杰西·帕克整个人都充满了发育良好的男子汉气息。
“……”“……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吧卡伊洛斯·艾利克!”杰西·帕克原地转了一圈欣赏了一下与往日不同的美好风景之后用与此前截然不同的磁性声线大笑起来,惊得卡伊洛斯起了三秒的鸡皮疙瘩并陷入别说梅林甚至本人也不知其内容的沉思之中,换个通俗点的词来形容,他当机了,“我会长得比你高!我能俯视你!我还能摸你的头!”
说着他就把他本来也不整齐的头发搞得一塌糊涂,这还不算完,终于从被俯视的那方争取到了俯视他人那方的原来的小个子、现在的大大个子兴致高涨,他双手插到因受到不知名打击而一脸茫然的卡伊洛斯的腋下,试图把他像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的山魈举小狮子那样举高高——然而他失败了,肌肉是人体奥秘的体现之一,是麻瓜和巫师得共同面对的谜题。
“你这家伙吃的什么怎么长这么重……”“刘家锐前辈的烤羊肉、刘家锐前辈的小红锅还有刘家锐前辈的酸辣豆花。”“你们这是私藏了一个移动食堂啊。”“刘家锐前辈是全格兰芬多的宝物。”“哦是吗,我们有摩西前辈的芦花鸡、还有菜地。”“我们也……不、是不知来路的芦花鸡和各色蔬菜。”“你们居然还没有因此被扣分?”“你指什么?”
论装傻充愣绝对也是一个可造之才的、将来的演技派翘楚云淡风轻地揭过这个话题,他扫视了一下穿着十二岁的衣服的二十二岁的杰西,诚恳地提出自己的看法:“我觉得你现在的衣服太小了,看起来很糟糕。”“那怎么办。”杰西表情认真地说道,“我现在太高了会撞到天花板吧,真是困扰。”“你要穿我的衣服吗?”“借个外袍吧。”“……”
在英国寒冷而潮湿的冬天都没有改过自己袖子捋起一半的白衬衫加围巾配备的卡伊洛斯·艾利克先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对方自己的行李里并没有校服外袍这个附件的事实,好在说了短时药效就是短时药效,啪地一下杰西又变回了平时的小家伙,卡伊洛斯面无表情内心剧烈波动,他把小个子用他刚刚没成功的举高高的方式轻松放回他刚才坐的的位置上。
“喂!!!把我当小孩吗!!!”“……?你不是喜欢这样?”“……啊啊真是的,我还没玩够呢,回头我自己配一服去,增龄剂真是太有意思了。”“希望你别出什么岔子。”
最好也不要成功。艾利克家的长子鲜少冒出了这样不具备祝福意味的念头。
但此刻确实知道了自己将来会比卡伊洛斯高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的杰西并没有在意后者在想些什么,他迫不及待地拆开剩下的彩蛋希望能够找到第二瓶增龄剂或者是第一瓶增高剂甚至是ssr福灵剂,只可惜维奥莱特教授的礼物似乎他只拿到了这一个,十几分钟的快乐体验在带来没有尽情享受的遗憾的同时也成为了十分珍贵的回忆,而卡伊洛斯、运气没那么好的卡伊洛斯则在他剩下的彩蛋里收获了两份额外作业和一些迷之药水,他可以肯定他不会去喝它们,就算这能给格兰芬多加些微薄之力的分数也不会去喝。
“那……这场比赛算杰西你赢了?”“不、不行,我打败你的场景必须足够雄伟足够体现我的强大和战无不胜,这样还不行,我就宽宏大量地允许它算作平手吧。”“喔。”
他们拾掇了半天一地狼藉就各自带着各自的礼物分别了,距离舞会开始还有几个小时,休息室里面的人倒是越来越多,没那么多空间和时间留给他们再下一次五子棋。
回到寝室的卡伊洛斯把怀里的东西堆到桌上,抽到了额外作业算他也只能自认倒霉,年轻人没有装作没看见它们的打算,但也没有今天就把它们写完的预定——虽然他确实没那么想去舞会,但杰西大概是会去的,他乐意和小个子多呆一会儿,这个愿望强烈到超越前者带来的烦恼,当然,此时的他也并没有任何打算去深入理解一下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卡伊洛斯是踏着舞会第一曲的首个音符进的场,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又十分迅疾,还顺便尝试了一点母亲所授的潜入技巧,所以几乎没有人发现他,等到他摸到杰西旁边的时候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虽然之前已经遭受了二十二岁的杰西的冲击导致现在的他可以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不过现在还只是十二岁的小家伙一身熨帖的白衬衫、带有X型背带的黑色短裤以及吊带小腿袜的装扮,具体说不清楚,总之很适合他。杰西察觉到视线,略带不满地将落在舞池的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你谁啊?”“是我,卡伊洛斯。”
以杰西的视角来看,眼前的情况就是一个梳着背头的、一米七多的高个子,穿着规整的像是麻瓜军装之类的衣服,背后还飘着半边的披风盯着他看(别的不说,确实有点帅气,当然比起他自己来还是差了点儿),要不是这人的配色十分眼熟,估计他又会把卡伊洛斯以为是哪个高年级的学长好生尊敬一番——嗨呀,这个人真是狡诈阴险!
“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啊??”“一种传统礼服。”
杰西绕着他走了一圈,伸手扯了扯绒面的布料,深蓝的颜色和这个讨人厌的大个子是一点也不令人愉快的不搭调。它们应该是红色的,他想,像黯淡下来的熔岩那样红,只等一场震动——即使是最细微的震动——将它们从浅眠中唤醒,继续肆虐于漆黑的大地,它们可以照亮夜晚,但火焰之中无法诞生任何东西,它们是恶魔最亲切的友人,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杰西?”卡伊洛斯喊他,得到的是迟疑了一刹那的充满揶揄意味的回复:“这位先生,你难道连一个舞伴都没有约到吗?”“我没有邀请别人。” 三年级的学生回答,“在还不具备相应能力的时候许下承诺是不值得提倡的轻率行为。”“说人话。”“我不会跳舞。”
他睁大眼,仿佛发现了一个没有被误命名为印度的新大陆。
“你、不会、跳舞?”“不会。”“真不会?”“真不会。”
平心而论,卡伊洛斯大概能跻身这个世界上最不会说谎的人们的行列,毕竟他根本就没有说谎的意识,而自去年九月开学以来到今年四月终于得知了对方一个弱点的杰西两眼放光,他二话不说拉着他的胳膊试图往门外走,卡伊洛斯巍然不动,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好啦,过来。”“你要做什么?”“教你跳舞!”“为什么?”“因为我要打败你!”
完全无法成立的因果关系,卡伊洛斯这样认知到,然后顺从地跟着对方离开了会场。
至于他们由于身高问题浪费了大量时间,最后也没有完成这个史诗级任务等等内容,在这个夜晚似乎并不那么重要,卡伊洛斯所需要知道的事情,就只有他喜欢和杰西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这个想法植根于他的内心,在漫长漫长的时间后,兴许能开出一盏花吧。
附录
[1998年]
杰西·帕克(150cm)
卡伊洛斯·艾利克(172cm)
[1999年]
杰西·帕克(10分钟的178cm)
卡伊洛斯·艾利克(172cm)
[2006年]
杰西·帕克(178cm)
卡伊洛斯·艾利克(172cm)
[2009年]
杰西·帕克(178cm)
卡伊洛斯·艾利克(186cm)
【姓名】零
【性别】男
【种族】魔妖
【年龄】21
【性格】
通常来说,零是随和的,而且他的开朗让他在各个族群里都吃得开。
甚至有些随和到不像一个魔妖,他不愿挑衅他人——倒不如说,更多的时候会在他的妖生中负责照顾他人。
但是实际上,零或许是因为懒,或许是因为他无能为力(不,真的不笨),在遇到纠纷的时候,就算不说出来他的第一想法也是“那就靠打架解决吧。”
时间充裕的话,不一会儿他就会马上冷却下来,开始思考怎么解决纠纷。
活得很随性,而且向往自由,就算遇到了比自己强的人也不会轻易低头,条件允许的话,甚至会反复发起挑战。
这大概是他自己的浪漫。
和可爱的女孩子说话会有些浮躁,说不定这是他害羞的表现?可能是好色的表现吧(摊手)
【阵营】(未定)
【立绘】(外貌描述)
本来的样貌是大狼。
体长约2米,肩高一米不到(算上脑袋的高度是一米出头),毛偏长而且有点硬硬的。
主要毛色为黑色,但是肚子上是白毛,脸上也有白毛(见过哈士奇的配色吗)
不过,为了能更好的融入社会,零通常会选择化身成人形。可能是他平时比较不讲究的关系,默认情况下化身成了兽人。
长着一张中性的脸,绿瞳,留着柔顺的黑色短发,刘海随意地垂在额前(但是零时不时会觉得刘海影响额头散热,会用发夹把刘海夹到一边)。
两边的头发会经常翘起来好几撮,零也挺中意的所以不会可以把它们梳下去(要梳下去得用水)
和他狼形态时的毛色一样,零的头发和侧发有好几撮白毛。
三角形的耳朵高高地竖在头顶,零舒服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抖耳朵。
兽人形态的零身高169cm,喜欢穿黑色的短背心和裤子。为了便于行动,衣服比较紧实,可以透过衣服看到零的肌肉,身板精壮(肌肉发达,但是不吓人的程度),一看就是活跃在前线的好手。
手和足部都会装备手甲和腿甲,被零揍或者踢可能会很疼。
【其他】
作为魔妖,零同样以魔粒子为食。
然而他出于先天体质的关系,无法以正常方法运用魔粒子——他无法编制出魔法。
在零周围一个小范围内的魔粒子将会被强制性地固定在他们最基础的状态,就算零拼尽全力想着“魔粒子们我允许你们被别人使用”,周围的人释放魔法也无法达到原有的水准——太靠近零时甚至同样无法释放魔法(这大概也是零专攻肉搏战的原因)
因为这个特性,就算零本身没有恶意,魔法使们在靠近零时会感到些微的不协调感,而灵族靠近零时会浑身不自在(手机收不到信号的感觉(不))
作为这个异常不方便的体质的代价,零可以直接凝聚魔粒子,将其变成“物质”,并自由自在地操纵他们(无法使用魔法、凝聚魔粒子并自由操纵的范围大概是π米以内,如果命令凝聚出来的东西飞出去,最大可达到的范围大概是10π米左右)
物质本身的特性似乎可以凭着零本身的想法而改变,不过一般来说,在战斗时凝聚出来的肯定会是坚硬的东西吧。零也会用这个先天能力来……切菜。
我认真的,锅都能变出来,切个东西有什么。
没错,零是料理好手。
战斗风格上则是完全的近战突击选手。凭借拳法和腿法和对手零距离拼杀是零的强项,当然也包括各类关节技和摔跤技巧,时不时还会利用自己的先天能力暂时强化自己的装备或是造出飞行道具、悬空的盾牌等东西来辅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