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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强骑士,想要一匹马。
“八折日”的福利显然是给倔强骑士一次机会。
若不在此时抓住这次机会,作为骑士的她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都找不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坐骑了。
与自己的队友告别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八折日的最后一天,倔强骑士来到了暗月城的马棚,来看看八折后的马匹是否强壮。
显然强壮,但八折后的价格,倔强骑士也无法支付。
对于她来说,太贵了。
马棚旁边,店主还特地设立了一个给冒险者准备的比武场,说是比武,实际上也只是给那些富有的冒险者们体验一把手持骑枪的骑士瘾。
看着店主雇来做对练的骑士威风的模样,倔强骑士灵机一动,想了一个法子。
“噢马棚的店长,请让我与这个骑士来一场骑士的比武对决吧,赌上我倔强骑士的名誉!”
店长自然是跟不上这个脱线骑士的电波,等到他反应过来,才知道这个女战士是想让自己雇来的骑士,用上真正的实力与她来一场马上比武。
“如果我打赢他的话,请给我六折的折扣,店长可以吗!”倔强骑士敲了敲自己的胸膛。
六折也没大所谓,如果能引来更多顾客的话,想必是极好的。带着这样的想法,店长便爽快的答应倔强骑士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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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观众们的喝彩,在几轮的试探与纠缠中,终于,长枪折断的声音响彻云霄,雇来的骑士显然是之前和其他顾客对练时消耗过多,被倔强骑士的枪尖直击左胸甲,空心的木制骑枪迅速折断,但带来的冲击力,还是让这个体力不支的骑士落马下地。
骑士的背部狠狠的摔在地上,整个人晕厥了过去。
倔强骑士扔掉了破碎的骑枪,下马确认了骑士的情况。
“哼……看起来像是身体太疲劳的样子,真是一场漂亮的对决!我的朋友。”这个时候还不忘赞美一番自己的对手。
“这种骑枪对决对体力来说很消耗吗?”店长望着被扶去休息的骑士,好奇的问了问倔强骑士:“毕竟我也只是养马的人罢了,你们这些常把荣耀挂在嘴边的运动对决,我也不是太明白。”
“当然,朋友,这不仅仅是对马匹的考验,也是对我们骑士的考验。只能说苦了这个兄弟了,居然能坚持了这么多长骑枪对练。”
“那,倔强骑士小姐?那我就按照之前的约定,将马匹六折卖给你,您挑一个吧。”
“哈哈谢谢,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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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倔强骑士,甚至连六折买马的钱都没有。
“这,倔强骑士……小姐?您这个,又没钱买马,又打趴了难得雇佣过来的骑士,您这,有点让我难办啊。”
“……”
“要不这样吧,就当你是我雇佣过来的,你就像刚才的骑士这样,陪客人对练吧。”店长看了看自行离开的落败骑士,悄悄地问道。
“包在我倔强骑士的身上吧!”听到雇这个字,倔强骑士便浑身来了劲。
但倔强骑士并不知道,像她这样想买马却买不起的骑士,已经是第二个了。
第一个,正是她战胜的骑士。
重新穿上了马上比武用的铠甲,但倔强骑士手上并没有骑枪,店长只给了她一副盾牌。
“怕您再像刚才这样把顾客打下马了,就麻烦您来当下活靶子吧。”老板嘴笑肉不笑地说道。
骑上了刚才战败骑士的马匹,倔强骑士才意识到,这是一只披上铠甲的老马,尽管老马识途这个成语给的再好,速度与筋肉的上的比较,这匹老马绝对不是用来比武的材料。
看来刚才的比试并不算公平,倔强骑士现在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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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苦力活对于倔强骑士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大部分的冒险者都是来试试骑兵的手感,加上木质的骑枪,用盾牌挡住骑枪也不是如此消耗体力的事情。
坚持下来的话,说不准雇来的钱可以买下一匹好马。
在傍晚时分,一个女子在店长的介绍下,来到了比武场里。
在其他人的协助下,她才缓缓穿上铠甲。
她是在发呆吗?倔强骑士疑惑地看着这个女子。
直到她骑到马背上,持起骑枪,她的眼神才恢复几丝光彩。
这个高挑的金发女士骑马动作显得不大对劲,也不知店长哪来的自信会邀请她来尝试骑兵比武。
看起来是个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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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女士右手持着骑枪,左手抚摸着低头的马匹,丝毫没有意思冲锋的意思。
是不知道怎么骑枪冲锋吗?
倔强骑士拉着缰绳刚想到,金发女子左手扶起马颈,原本安静的骏马突然加速,直径向倔强骑士冲去。
这真的是骑马的架势吗!?
金发女子的身体几乎与马背贴在一起,左手并没有抓住缰绳,而是搂着马的颈部,但全身却能得到很好的平衡。
但是以着这样的姿势来进行刺击,是不可能维持平衡的,经验丰富的倔强骑士熟知这点。
只能接下盾牌的力来缓解骑枪的冲击力才行了,倔强骑士心中想着,也驾起缰绳让老马冲锋。
两者的距离越来越近,金发女士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动作。
可就在应该出枪的距离中,金发女士突然抓住了缰绳,往上一扯。
马的后腿一蹬,就如同人类跳远一般,爆发性的加速跳从金发女士的马上实现。
这可不是一个正统骑士应该会的比武技巧。
欲想用盾来瓦解骑枪的冲击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金发女士就在那一瞬间恢复好了正常的出枪姿势,仿佛刚才的举动,就如同是在与马交流一样,才能在最后这一刻让马做出加速跳一般的举动。
若说此时是个为骑士付出的战马,更不如说,这匹马早已经是为骑士卖命的野兽了。
这是德鲁伊的技术吗?倔强骑士刚想质疑,骑枪就已经冲到她的面前。
好快的枪,迅速举盾格挡,如同投石机一般的冲击力涌向倔强骑士的身体。
硬生生吃下这击绝对是吃不消的,侧撇盾牌,在骑枪没有折断之前缓解点冲击力,或许还不会从马上摔下来。
但倔强骑士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也想着一样的行动。
也想着减少骑枪的冲击力。
在倔强骑士的盾往左边撇去的一瞬间,金发女士也控制着骑枪的方向,往右边撇去。
但移动盾牌的速度远远跟不上冲击的骑枪,骑枪不仅没有折断,反而是往倔强骑士没有防护的颈部刺去。
玩大了。
短短的一瞬间,两名骑士纷纷做出了最后的挽救。
倔强骑士踢掉了马蹬,右手扔掉盾牌,左手松掉缰绳,带着笼手的左手直径往下拍击了冲刺的骑枪,改变了骑枪的冲刺方向,往胸甲顶去。
响亮的折断声,骑枪彻底破裂,冲击力也让踢掉马蹬的倔强骑士从马背上摔下,但她早已做好了准备保护好了自己。
而金发女士也是迅速拉停加速的骏马,下马确认倔强骑士的身体状况。
虽说没有受大伤,即使在铠甲的保护之下,如同投石机一般冲击还是让倔强骑士非常不好受。
迷茫的老马不知道刚才一直骑着自己的骑士去了何方。倔强骑士一边咳嗽,一边赞美这金发女士绝妙的骑术,而金发女士一直在询问倔强骑士的身体状况。骏马似乎对刚才自己勇猛的表现感到满意,顾客们个个欢呼着想买下这个如同猛兽一般的骏马,而店长也是乐开了花,在八折日之时还开起了拍卖来卖出这只将倔强骑士击落下来的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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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倔强骑士只是拿了少量的工钱和少许医药费,这点价钱,似乎也不够买下一匹六折的老马。
看来这次是无望了,但她也认识了这位金发女士。
奥莉薇·卡拉德许,曾经是个驾驭座狼的骑士。
狼吗?怪不得刚才那匹骏马会表现的如此凶悍。
倔强骑士,或许找到了一个新的目标。
这段冒险在六人离开孤儿院的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乏善可陈:因为Lintignat又犯了个错,她认为港口停着的黑帆船内也许会有一些可以帮助他们对于那群叫做坎通斯的海盗有更多的了解——Sinme在按照她的指示去那些船上侦查了一圈确认没有人之后,六人踏上那些船好好搜索了一番,却最终得出了这是一艘被彻底废弃的破船的结论。不但甲板经过大量的修补之后还有不少破洞,就连完整的备用的帆和船锚都没有。看起来声东击西是这艘船最后的一项工作。
很显然,现实又对着Lintignat打了一个沉重的耳光,就像是几小时前做的那样。
“这里什么都没有,”尽管Althea说出的这个结论实际上给她的误判下了定论,但是Althea看起来依旧没有责怪她的意思,相反则是向她询问下一步意见,“看起来我们还是得先去把镇民救出来,队长你说呢?”
“啊……看起来是的!”Lintignat在Althea带着疑惑的目光下才回过神来,“但是就之前的遭遇看来,敌人非常多吧,要正面强攻吗……?”
几人稍微商量了一下战术,将去其他地方求援之类的不靠谱想法排除,最后唯一想出来的有用建议只是简单的先想办法救人来增加己方战力而已。
在这期间Ether那只名叫章鱼的雄鹰——这名字是Lintignat对于这位翼族德鲁伊第二好奇的一件事,飞向港湾侦察了一圈并且带回了结果。章鱼向着Ether比划起来:先是两边翅膀靠在一起,然后整个身体缩了起来。伴随着Ether“你戏怎么这么多”的随口评价,章鱼紧接着做出了令人相当惊讶的动作:用翅膀比了比自己的脖子,然后很没有雄鹰气度的一头倒在了地上——这个动作让几人不由得露出来的笑意飞快地缩了回去。
“是在公开处刑吗?”对于Ether这个问题,章鱼颇有些迟疑了之后才轻微摇了摇头。
“果然来晚了……”Althea低下头去,似乎在忏悔着什么,而Ether则是提醒队友们尽快出发,在这种慌张的气氛下,Lintignat根本来不及仔细思考“明明是辛苦抓来的俘虏为什么要杀掉”这个问题。
当六人再次进山之后,刚才仿佛漫山遍野的海盗几乎已经全都撤退,只留下了维持最低限度的岗哨——而那些倒霉蛋在两只鸟类以及谢尔文的侦查下六人成功地避开或者清除掉了。但是六人都意识到在镇民在被屠杀的现在,这实在不能算是一个好消息。
“要来不及了…加快速度。”抛下这句话之后,漂亮的咒舞者率先加快了脚步——尽管如此,挺进了很长一段距离依旧没有被发现这件事让几人更加担心起来。
“这有点可疑!”Althea低声而急促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心,而这句话引发了这个小队再一次加快脚步。
“可能是要撤走了吧。也许是俘虏太多了不能全带走所以要处理掉一些?”Lintignat对于现状再次试图做出判断,然后自己摇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看天气马上就要暴风雨了,在这种环境下出海就算是海盗也占不得便宜吧?”
也许是因为几人距离港湾的距离得到了确实的缩短,鸟儿们发现的岗哨也变得多了起来——因为如此,还在努力做好队长一职的风元素裔终于有余力思考如何获得更多的情报:“Suzette,为首的那个留活口!”
听闻此言,正在踏着杀人舞步的高等精灵将刺出的长剑向下左一偏,原本准备一击制敌的剑锋刺在了为首那人的肩上,不过在他发出足以警示同伴的哀嚎之前,Lintignat已经从背后将手中的长棍卡在了那男人的喉咙上。奇怪的是,那人挣扎了几下之后突然似乎是放弃了抵抗,竟是不再挣扎了。Lintignat颇为莫名地看了一眼高等精灵,而后者皱起了她那纤长的暗红色眉毛:“死了。”
“死了?”
Lintignat心中甚奇,将为首这人转过来,却见这人嘴角竟是流出暗红色的血液,心中有所猜测的她将男人嘴角撬开,果然在深处的一颗烂牙中找到了被咬破的药丸残渣。
确认了男人死因的风元素裔赶紧远离男人的口腔并且唤起小小的旋风以带走男人口中的恶臭,尽管这臭味仿佛黏在鼻腔里一样刺激着她的神经。她看了看男人胸口挂着的半蓝半红的圣徽,也皱起了自己的眉头:“我搞错了,这群家伙不是海盗——恐怕还是墓之王的狂信徒。”
“看起来确实赶着去见宵银。”在Lintignat印象里一直颇为柔弱的精灵牧师语气也更加冰冷起来,更是让风元素裔感觉到两名神明信徒之间的对立是何等极端。同时在文献里曾经阅读到的,墓之王的仪式也跟之前章鱼颇为搞笑的表演对应起来,她看了看已经距离不远的海岸:“刚才章鱼表演的不是处刑或者单纯的屠杀,那应该是宵银的仪式!Sherwin,麻烦你去侦查一下海滩上的情况。”
海滩上正在进行的并不是简单的屠杀,在墓之王的指挥下,那群名为坎通斯的海盗——也许应该称为墓之王信徒更合适一些——正从那群被结结实实捆着的,怀宁特镇民中粗暴地拖出一个到一圈人中间来,而被解开绳子的镇民面对的则是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战斗的结果更是无需多言:一个手无寸铁的镇民绝对不可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的对手,甚至还没有几个呼吸,士兵手里的长剑就毫无慈悲的挑开了镇民的动脉,血液像是喷泉一样喷地老高,而镇民则是无力地倒在地上。从那些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也可以看出这位倒霉的镇民恐怕不是第一个牺牲者了。
带回情报的巡林客见到的是刚刚经过了一番运动的队友们:确认了对方毫无慈悲的行为之后,小队的人下手也开始重了起来。原本就没什么留手的Suzette和Althea自不用说,两位德鲁伊的长棍上沾上的暗红色血液也昭示了两人下手的轻重程度。
这时,一直悬挂在整个镇子上的阴云终于化作狂风暴雨倾斜而下。
*字数小计2208
*怎么还没写到最终战我先把分凑上(
那女人在低喃。
鞋子……还给我……我的鞋子……
她在低喃。在请求。在哭泣。
久久不肯平息,用好看的双手在门板上抓挠,折断了指甲,翻出了血肉,骨头刮在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
待到一切平息,真琴拉开房门,走廊上一片漆黑,突然有腥臭浓稠的血液混杂着碎肉凭空涌入,在走廊的一头,大片被剥去外皮的活尸在地上爬动,脱出一条深色的轨迹。
那些东西冲破房门,拉扯着她同另一个女孩的四肢,她们被淹没在尸块之中。
“咔哒、……、咔哒、……”
最后传入耳中的是女人轻而妩媚的笑声,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木屐踩在地板上清脆作响,但那响声却不成调子,显得有些孤单。
“咔哒、……、咔哒、……”
那声音远去了。
真琴从几近窒息的奇妙感官中回过神来时,她仰面躺在床上,身边并未有什么活尸或是碎肉,只是房间的门洞大开着,有凉风微微吹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想起木屐的事。无可抑制的想起曾见过的一双木屐的事。
但记忆总显得模糊,似乎隔了一层薄纱,叫人瞧不真切。她躺着没有动,甚至闭上双眼,在另一边齐川的惊呼中仍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飞速的思考。
她是很确定自己曾在哪里,曾见过某一双叫她感到在意的木屐的。但是在什么地方,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真琴甚至想起一些更加远一些的记忆。杂七杂八,没有条理。
她一时想起七海拉着她拜托一起报名参加调查团。自己的昵称在多是灵异爱好者的众人里显得有些不搭。然后又想起她递给柚木良幸一大块巧克力,对方似乎想着投桃报李,于是回给她一把药丸……那些药丸后来怎么样了?她没有吃,只是装在药瓶子里。
然后记忆的碎片跳转到另一个不相干的地方。真琴想起某一日中午的午餐,她的家教良好,不会剩下任何东西。然后她端着盘子自己收拾好碗碟,恰好碰到路过的旅店老板——
女生突然睁开双眼,猛地坐起了身。
她想起来了。
她想起自己将带回来的一纸残破的报道递给金发的老板,对方神色毫无异样,却说出一些令人在意的话来。
再往前推些许。在此之前,这张残片,自己是在哪里发现的?
一双向内摆放的木屐的影像终于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
在齐川有些担忧的视线之中,真琴再度躺了下去。
她沉默无言,心情却并不平静。只是忽然想起,有关于某一个人的话题,这两日来似乎频繁的出现在她同另一人的对话之中,并且对此感到了些许古怪的异样。
有人曾对她说:
“猫宫小姐真是谨慎。”
那人还问她:
“猫宫小姐害怕死亡吗?”
最后的画面是那人神色不似寻常,逼近上来,笑容莫名的轻道:
“我和导游小姐,猫宫小姐到底相信谁呢?”
……
“齐川小姐。”
真琴翻了个身,将自己埋在被褥中,突然闷声唤了一声自己的临时室友。
齐川疑惑的向她看去,发出了一个回应的单音,“嗯?”
对面沉默半晌,在齐川甚至都觉得女生不会再说话时,从被褥之下,忽然传出了一个古怪的询问。
同房的女高中生语调莫名,没头没脑的问她:
“齐川小姐,你相信科学吗?”
————
我信呀!
柚木只有两句话,就不厚着脸皮关联了……没和齐川商量相应打扰了!
无聊。
只是感觉生活无聊。
日复一日的平淡无奇,清晨睁开眼睛那一刻便会联想到深夜熄灯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天过去得总是很快,快得像只是眨了一下眼睛。
大概处于这种状态的人总需要找点刺激。
WiiU和3DS中未完成的游戏,PC中未完成的论文稿件。它们被放在那里不知多久了,明明只是数据,浅原看向它们的时候却感觉上面已经盖了一层灰。
懒懒地从被子中钻出来,之后将它披在身上,蜷坐在床边的电脑桌前,打开了word文档——今天的论文,依旧没有标题没有关键词,没有综述,更不用提后面的了。
啊,怎么办啊……
一大早起来决心肝论文的动力瞬间灰飞烟灭。
随意地浏览起网页,在一个灵异论坛上突然看到了一则可疑的旅行企划。
什么嘛……身材娇小的浅原揉了揉乱七八糟的黑发,随便点了进去。
凝津山么……?
好像什么时候听到过。
报名看看好了,反正无聊也是无聊。
KUROSAWA:当然是为了论文……啊,不,也不全是。从过去开始就对神秘现象颇为感兴趣,之前因为学业原因无法参加,这次终于可以报名了w恐怖什么的听起来很有意思呢!
KUROSAWA,黑泽,浅原北的论坛ID,是她的得意之物。早些年浅原视频通关了全系列之后便决心绝不在游戏生涯上留下“视频通关”这种污点,于是开始买游戏买主机,决定自己亲历一遍。
然而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胆量——次次被吓得关掉电视屏幕,躲到被子里瑟瑟发抖。
啊……为什么PS2版的非要固定第三人称视角呢??!皆神村的某个房间里,被子下面的人型不明物体正瞄着天仓姐妹二人看。神一般的镜头让浅原脊背发毛,第N次没存档就秒关了屏幕。
即便如此,她还是深爱着这系列游戏,甚至为此在旧货市场上淘到了一台复眼式摄影机,但是什么六一式九零式零式胶卷就找不到了。就算只有一个空壳,浅原也每天把它摆在写字台上欣赏一遍。
于是这次旅行,她把它也带上了。说不定能看到点什么呢?她只是这样想想。
大巴上的时光她是睡过去的。
浅原并不擅长和其他人交流,她的话不少,但从不知让步,所以很容易和其他人发生冲突。
上山的过程中向导游小姐询问了一番附近的民俗传说之后,得知了关于“活祭”和“邪神”的零散传说。
还是很无聊啊……
娇小的少女站在旅馆前,懒懒地抻了个腰,等待着导游把门打开。但旅馆的门似乎是被什么力量封印住了般,迟迟没有打开。
再之后,只有一面之缘的响子小姐的头颅从眼前掉下,再之后,神社中的巫女泉小姐也消失不见。
只留下了一行血字——它就在你们中间……
哈?
冷风从破旧的神社门前吹过,发出凄厉的嘶鸣,如同暴风雨的前兆。
不过,还有点意思。
浅原一直眯笑着的眼睛睁开了,深色的瞳现出罕见的利光。
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躲在安全的地方吗。
故意落后一步跟在大部队的末尾,山吹感到十分的不解。
真是一群奇怪的人,这么快就不害怕了,离被困在这里过去了也没几天啊。
依旧无法祛除心中的不安与防备,山吹选择以旁观的姿态先对其他人做出初步的判断。
——虽然现在也做不到相信这之中的任何一个就是了。
这已经是今天探索的第四座旅社了。
山吹抬头看了看明显不是现代建筑的房子,吞了口唾沫。
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为什么能那么平静地进去左摸摸右看看如同拆迁大队一般啊!?
咽下内心的剧烈波动,他向导游小姐靠近了一点。
——毕竟现在,似乎靠谱那么一点的只有法拉小姐了。
而且,今天就没找到什么特殊的线索,大概又是些无聊的东西……
“啊!这里有一大箱子的小说!!”
“是介田太太的诶!”
…………FLag什么的能不能不要说收就收。
不过小说……
正好没带打发时间的……
山吹凑上前,随手拿了一本翻了翻。
大家都这么激动,说不定还不错……
“没记错的话,介田是写玛丽苏小说的吧。”
诶……
“要带走吗?”
导游小姐用着平淡的语调询问我们的意见,这次的回答来得比平时都要迅速。
——而且大部分都是肯定的。
山吹犹豫地又翻了翻书堆,都是些看不下去的标题,更别提内容有多不对他的胃口了。
就在他下不了决断的当口,导游已经召集大家离开了。
……啊……
“介田的书都很好看的哦!我都看完了!”
带着孩子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能是真名了。
“嗯,介田的书,真的很好看。”
山吹眨了眨眼睛,然后蹲下身子与她视线齐平。
“如果是你说的的话,我相信真名。”
——如果这个时候再摸摸头画面感会更好点吧。
嘛。
山吹泽矢收回了手勾起一个微笑。
“我们跟上大家吧。”
“嗯!”
感觉,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终于,到了大婚的前夜。
那扇差点让斯奇拉克奇敲破的门终于自己从里面打开。
神色有些苍白的克里沫莉雅走出来,手里捧着一物。
看见被莉丝特忽然拉到她门口的斯奇拉克奇,克里沫莉雅狡黠地笑了笑,把手中的东西轻轻交给他。
斯奇拉克奇接过,轻抖开来,赫然是一件红色新郎袍。她知道他是饱受人类思想影响的,因此就连新郎装都为他特意做了一件符合人类风俗的。
那是件刺绣华丽的红袍,象征斯奇拉克奇本体的金色应龙绣花像活物一样,随衣服的抖动而穿行在挑花做的云里。
为保证绣龙的立体感,每片鳞片都至少用了五种颜色的丝线。
精致漂亮。
这件原料是晶灵丝的衣服由住在龙城的灵族巧匠赶制,然后交到克里沫莉雅手里。即便是打小就练习刺绣的她,也花了足足两个月时间才玩命将那条龙完好地绣在衣服上面。
可斯奇拉克奇只是看了两眼那可以堪称杰作的衣服,就毫不犹豫地将它摔在地上。
莉丝特轻轻“啊”了一声,出声劝道:“阿奇,那是克里好不容易给你做的呢。”
“她就为了这么个玩意,硬是两个月没理我?”斯奇拉克奇哼哼着,脸上很明显地写着“我不高兴”四个大字,直接把双手插在袖子里,压根没有把衣服捡起来的打算。
哎,这死熊孩子。
眼看着这剧情就要往吵架的方向发展,结果克里沫莉雅朝他一瞪眼,就把事态给拉了回来:“老娘花了两个月时间给你做的衣服你也敢扔?赶紧捡起来!”
于是斯奇拉克奇飞快地把衣服捡起来拍了拍,光捡还不够,雌龙的咆哮怂得他直接把衣服往身上裹。
莉丝特掩嘴轻笑,这可当真是一物降一物。
人靠衣装这句话总归是没错的,这个年轻男人本就俊朗,生得一双好看的丹凤眸子,有一头长长的黑发。配上绣龙大红袍,好一个英姿勃发。
克里沫莉雅眨眨眼,撩起头发,也不知是在看自己做的衣服,还是在打量她的未婚夫。最后她满意地微笑起来。这世上有些人穿华袍,顶多是穿出一股贵气,但这个家伙啊,似乎跟别人有点不一样。
那双眼线细长的眸微微眯起,男人嘴角上挑,问:“好看吗?”
于是克里沫莉雅恍然,这家伙当然跟别人不一样,因为他不是别人的未婚夫呀。
O 威尔与刘家锐
O圣诞烤地瓜爱情故事
O联动: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6857/
——
要给一位机敏的姑娘选择圣诞礼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试想一位姑娘清楚你的所有把戏,甚至还知道那些你不知道的,你该如何让她惊喜?
刘家锐的手指敲打着桌子,心里想着还能送什么礼物给威尔。刘家锐手里的本子上写满了单词。花朵,糖果,饰品,衣裙。太过平常不说,要在审美方面给威尔耳目一新的惊喜,得比过她那位著名设计师的母亲,胜算太小。魔法,秘书,药剂,魔法生物,要弄到能让威尔赞叹的等级,不是太过危险就是太过昂贵。
刘家锐看着整个本子尽是被划掉的方案,一头栽了进去,发出深沉的叹息声。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到时候所有的商铺都关门休业了。自己上哪里去弄圣诞礼物去。
“家锐?”
刘家锐被威尔这一唤猛然惊起。
“你……最近有什么心事么?看见我这么害怕?”威尔看着面前近乎炸毛的中华小子。
“有些冷,我不太适应。”刘家锐赶忙把自己的笔记本合上。却发现自己领座的威尔捂着嘴笑起来。
小刘对着威尔投去了疑惑的眼神:怎么了?威尔一挥魔杖,刘家锐面前就出现一面小镜子直照着自己的额头。上头印上了笔记本上的墨迹。小刘赶忙捂着脑袋,也笑起自己这个傻样子来。
往年的圣诞节,小刘可从没有像今年这样愁过。几乎每年从小刘手里出去的,无一例外全是中华小食。这位少年天真的觉得自己一直到毕业都可以保持圣诞礼物不重样的记录,笑看着学长学姐们为着挑选礼物而苦恼万分。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沦落成他们之中的一员。
“学姐来找我有什么事?”抹掉了额头上的墨迹,小刘正了正神色。
“哦,上次给你看的手稿,你有什么建议么?”威尔问起了家长开放日时,霍克叔叔手稿的读后感。
“哦……我写在纸上了!我找找。”小刘重新翻开自己的笔记本,将那页读后感用力一扯,撕了下来,递给了威尔。
“很棒的作品。”小刘趁着威尔大致浏览自己的读后感时,总结道。
“他可不会对客套之词满意的。”威尔并不满意这个概括。
就像你不会对取悦平常女孩儿的礼物感到满意?小刘单手托腮,等待着威尔看完。
事实上,小刘的读后感里不完全是赞美。霍克叔叔的故事,基调总是令人心潮澎湃的冒险,情节往往都是神来之笔,及其富有戏剧性。跌宕起伏紧紧抓住读者的心,就像坐一趟过山车来一次星际旅行。尽管故事不同,主角不同,可似乎每一个主角都有一个特点。
大胆,乐观,离经叛道。同时,孤独,寂寞,迷惘无措。
有多毅然决然就有多孤立无援。几乎每一次都是特立独行的拯救着同伴的生命,几乎每一次都会被质疑和指责。
也许应该给主角一个值得信任的伙伴。就算多异想天开的点子也会站在他的一边支持他的哥们。小刘写下了这行建议,想了好久要不要划去,最终选择保留,即便这显得他十分外行。
看着威尔对着这份不长的读后感沉默许久都没有开口。小刘主动解围:“如果这份读后感会让你和叔叔感到为难的话,那还是别给叔叔看了吧。”
“不,我没有这么想。”威尔说的这句话,小刘也不知道是不是客套。
大胆,乐观,特立独行。小刘看着眼前打圆场的威尔产生了一个奇妙的既视感,这份既视感督促他找到了绝佳的圣诞礼物。不同于送于别人的糕团点心,也不同于取悦普通姑娘的小玩意儿小把戏。
只是灵光一闪。刘家锐为了实现它快把对角巷翻了个遍。最终找到了一家魔法道具定制店。
“要知道在钟表里加上磁针是多么疯狂的一件事!”那只妖精对小刘的无理取闹彻底失去了耐心。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请务必这么做。请相信我。”小刘一边从包里拿出本用来买往返车票的零花钱,故意落出几个金加隆来,一边去找那本从图书馆刚借来的魔法工艺书。
“如果使用这个魔法让普通的指针产生磁性,就不会对表盘机械产生任何干扰了。”刘家锐翻开那本厚书,里头夹着的书签掉了出来。“你瞧。”
“好吧……既然您这么执着于此的话……”妖精眼睛看着那几枚掉出来的金加隆。
“不过一旦这钟表失效了,您确定您的这位挚友不会来砸我的招牌吧?”妖精看着刘家锐狐疑道,“你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总是稳定。”
那是一个凭借信任和支持的力量,产生磁性的魔法工艺。
“不会的。”刘家锐笑得灿烂。
这是一个刘家锐对威尔许下的无声诺言,他从来没有说话不算话的习惯。
夜里的格兰芬多塔意外冷清,由于圣诞假期,许多同学都回了家与家人一同过节。小刘坐在沙发里,凑近火炉取暖。透过塔楼的落地窗,发现外头开始飘雪。
“早上好,家锐。”
早晨威尔在格兰芬多塔出现的时候,刘家锐整个吓了一跳。在这个同学纷纷回家,自己“独守空楼”的自由日子,他正衣冠不整的烤着地瓜给自己放假。谁也不希望让任何一个女孩子看到自己穿着睡衣,用壁炉烤地瓜的懒散样子,更何况来的还是威尔。
小刘听得见自己脑袋瓜断档,自动修复重新读档的咔咔声。“威尔学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噢不,早上好……”到底是哪一个瓜怂告诉她口令的?……好像是我自己。
随后发生了什么小刘自己也云里雾里。可能得借助冥想盆才能知道详细。只记得威尔教了自己一个瞬间剥除地瓜皮的咒语,送了自己一件可以被描述成“格兰芬多超人”的斗篷,自己还送了回家的威尔一程。
该死,我是穿着睡衣去的,还是换了衣服去的?不管怎么样,刘家锐至少没有忘记把礼物送给威尔,虽然他还没来得及包装。
.那是一块怀表,指南针二合一的魔法挂坠。圆形表盘不大不小,外壳朴素,有金属纹路,里头机械结构分明,有些朋克风味。打开盖子,指针就会悬浮起来,相互之间互不接触又彼此联系,显示当前时刻。
如果轻敲怀表的圆盖,指针们便会合三为一,化作磁针的南北极。
“指南针模式。万一迷路了,可以用到……”原本对着自己的鸬鹚准备的长篇大论,在实战时一段也记不起来。
当威尔毫无征兆的搂住刘家锐的脖子,凑到他的耳畔说那句“Merry Christmas.”时,原本的那些浪漫说辞连只剩下一片空白,小刘甚至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努力整理自己零散的记忆,却以失败告终。刘家锐靠在火炉边笑着这个差劲的自己,不打算再和威尔说起这块怀表的玄妙。
只要这块指针还指向南方,这中华小子的心就无需任何言语来证明。无论何时但凡这位英国姑娘迷惘分不清方向,他都在她的身边。
在真琴满腹疑虑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这句话时,从前厅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有人尖叫起来。慌乱的踩踏着木质地板的声音混合着急促的敲门声,真琴同永海面面相觑,两人都没有动作。
“……不去看看吗?”
真琴朝前厅偏了偏头,示意对方注意。
她有些担忧不知身在何处的七海。对方和她不同,总是敏感而脆弱,而如果受到了额外的刺激——
女生不禁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头痛的神色来。
前厅的骚乱并未停息,反而有些愈演愈烈的倾向。真琴再次看向永海一生,作为旅店的老板,这时刻他理应立刻赶到——但事实是,金发青年不紧不慢的将最后一本书放置妥当,半点也没有前去查看的意思。
“猫宫小姐很在意吗。”
他甚至有闲心这样宽慰,“不用担心……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习惯什么?
真琴没有问下去。她最后看了一眼对方面上纯善的笑容,然后不再说什么,将永海撇在身后,扭头走出休息室,走进了前厅。
前厅中的气氛比起休息室中还要更加诡异。
敲门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不仅仅是停下,甚至旅馆的大门正大敞着,向外可以看到空中一轮明亮的残月,在这个夜里显得格外安静。
乌云散尽。雨停了。
导游小姐正对着大门,微微张开双臂,做出了一种保护的姿态。她身子有一丝细小的颤抖,真琴眼尖的注意到了这一点,同时也看到被对方护在身后的月见七海,对方低着头,整个人偎在法拉的身后,女孩忽然微微抬起脸,隐在刘海下的双眸看不清晰。
有那么刹那功夫,真琴感到七海朝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
但那快得像是她的错觉。她的好友只是微微抬起脸,将所有的视线都投注在站在她身前的导游小姐身上。
“……”
真琴略感头痛,不禁露出一个苦笑来。
她在心底默默叹气,念一句,糟糕了。
……不过,这到底也不是她需要插手的事情。
状若无事的将视线从好友身上移开,听着众人的讨论,女高中生终于对刚才发生的事件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
她听到说突然响起敲门声,又听说在众人恐惧不安时,年龄最小的佐久间真名却毫无犹豫的开了门,她对此既不感到害怕,也没有慌张,只是天真的眨着眼睛,声音清脆的询问面色各异的众人:
“为什么不开门呢?有人敲门呀,把他们拒之门外不太好吧?”
她的纯真让真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仔细去看女孩稚嫩的面庞,在其上只看到了纯粹的童真,以及在她眼中越发清晰的不祥色彩。
法拉没有说话。
她只是抿着唇看向门外,沉默了片刻,然后关上了大门,同时也收回了视线。
“今天,还是不要出门比较好……”
红发的小姐神色晦暗,似有深意这样说。她抬头环视众人,想了一想,又补充道:
“如果有人害怕,想来我这边也可以。我这里还空着一张床……”
真琴立刻扭头看向一边的月见七海。而比她的动作还要更快,一向做事犹豫,瞻前顾后的女孩在这一刻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行动力,飞快的举起了手——她甚至向前跨了两步,紧紧攥住了导游小姐的衣袖。
……好吧,一个失去了室友的我。
真琴默默想着,对着眼前的这一幕露出了笑容。
——————
肝痛。
上接:
江湖定·第十七章·元宵灯会【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0573/】
相关剧情
①【http://elfartworld.com/works/94860/】②【http://elfartworld.com/works/95518/】
很短,但是跟后面的剧情都接不起来,就还是单独开一篇吧。
还在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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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1
太阳落山,灯光却点点通明,街上人声鼎沸,正是元夕夜晚熙熙攘攘的景象。这天小雪断断续续的,到这会儿也还没有停。在这种热闹的地方雪在离人头顶几丈高的地方便会被人气给冲化,多半落不到地。
冰糖铺子的和掌柜看了看柜面的糖果,弯腰从一旁的盒子里又各色抓了些,补上码好。抬头时眼前好似飞过点点晶莹,他连忙伸头朝天上瞅了瞅,还好,雪没有下大,刚刚大约只是不知哪里枝头颤落的雪点儿。这日子,这摩肩接踵的人群,生意人没有不开心的。想到这里,他脸上便情不自禁地堆上个了和善的笑容,今天明天铺子关得早些,后天打个烊,和老婆孩子出去走走也是不错。正踅摸着,就听到有人说话:
“和掌柜,恭喜发财呀。”
说话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身着褐色长袍,外面加了一件狐裘领披肩,旁边还跟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儿。
“哎,这不是陈掌柜,您今天不做生意?”
陈掌柜笑着点点头答道,“难得过节,陪孙子出来玩……哎哟。”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从身后撞了个趔趄,正准备训两句谁家眼瞎走路不长眼,回头却看见撞自己的人一头栽在地上,竟半天没起来。“这……?”
陈掌柜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见和掌柜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连搀带扶地把地上的人拽了起来:“这不是李三爷!三爷您怎么了?”
陈掌柜一听是熟人,也不计较,忙过来查看。被叫做李三爷的人大口喘了两三下,才像是缓过劲儿来。低声说:“哎……我头晕……”
这位李三爷碰巧陈掌柜也认得,不如说临安做生意的多多少少都认得。他赶忙帮着将人扶起来,又试探着问“这……李三爷是不是有什么旧疾?”和掌柜摇了摇头“没听说,怕不是路上滑跌倒摔着了……”
李三爷坐起来之后就一直头晕、头痛的哼唧,二人连忙叫了马车把人扶上去,又嘱咐了车夫一番,看着马车远去才放下心来重新回到铺子里。心道大过节的跌跤也是倒霉,李三爷年纪也不小,这一跌别落下什么病根。二人回到店内,只见铺子里的客人一脸无奈地等着,和掌柜连忙迎上去,客人见他回来,收起表情问到:
“老板,这冰糖能不能尝?”
“当然当然。”和掌柜用专门的小刀轻轻撬下一角,递给对方。陈掌柜见状也不多打扰对方做生意,同和掌柜打了招呼,又带着孙子出去逛了。
那年轻客人将糖放在嘴里抿了抿,然后笑着让他打包了几小份,又道:“刚刚那位是……?”
和掌柜一边熟练包好糖果,一边摇头道:“客官您说李三爷?那可是赏心楼的东家,临安有谁不知道呀?”赏心楼是临安有名的酒楼,兼造酒卖酒一身,和望湖楼、熙春楼并称临安三大家,如今的东家李睿,又称李三爷,更是手腕人缘都经营得不错,他接手不过七八年,赏心楼已超过另外两家,成了除去官营之外临安最大的酒家。
“这天气还冷着呢,要是生病了可不容易好。”
“是啊是啊,来,客人这是您的糖。”和掌柜把小包交到对方手上。和记冰糖晶莹剔透,切成均匀的小块,每一粒都包了糯米纸,紫色、褐色和白色的又分别装在了三个小袋里。对方接过,付了钱,又剥了一粒放进嘴里,把剩下的小心揣好,抖了抖斗篷,离开了。
和掌柜伸头看了看外面,演傀儡戏的摊子像是演完了,声音小了下去,他琢磨着差不多了,便起身走到门边,抬起靠在一边的门板,准备关门打烊了。
2
唐珏正欲抬头,忽闻一声巨响,头顶天空团团白光炸裂开来,周围的人群喧闹声顿时大了起来。他眯起眼睛看了那烟火一会儿,便闪身没入人群里。身边的男女老少脸上都笑盈盈的,有两三个孩童尖叫笑闹着同他擦身而过,戴着玲琅珠翠的少女一边嬉笑着一边结伴走走停停。他身形灵巧,虽是逆着人流行走,却几乎没碰着人。
没多久他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挺拔的身影。雷慈个子高,又站得很直,在烟火映照下分外惹眼。此时那人只是定定地站着,向着唐珏的方向,却又像是没发现他似的,不知在看什么。
3
唐珏晌午时分离开雷慈院子的时候,正巧遇到唐真回来。唐真递给他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两张纸,分别写着一个名字和几行小字。信纸右下角有几笔点墨洇成竹叶的形状,正是唐礼的标记。
一张纸上写着“李睿”,另一张是“叶謇”。
赏心楼的东家李睿,和两浙丝绸商人叶謇。唐珏看罢,将纸随手叠起,思考了一瞬对唐真道:“正巧了,今晚我就去饭局上露个脸吧。”
唐珏在霹雳堂住了两个月有余,和雷家人一起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通常他都会点两三样小菜,吩咐人做好了送到他屋里去。虽不像那些纨绔子弟般铺张浪费,唐珏却也相当挑剔,什么原料,怎么做,配什么吃,都有讲究,那张被成都厨子养刁的嘴不是一般难伺候。好在霹雳堂本身也是世家望族,请来的厨子不说百里挑一,也算是见过世面,总算应付得来他出的难题。他自然是懒得与其他人同桌吃饭,更何况霹雳堂这门亲事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也不用真的去跟人家培养什么感情,彼此也都心知肚明,因此雷家上下也都随他去了。
好在今日与平时不同,元夕晚宴是雷家上下都会出席的家宴,平日不聚在一起的人也都会到场凑个热闹,他若去了倒也不显得奇怪。更何况,霹雳堂的长公子都开口邀他了,怎么也得给几分面子。
他想起刚刚雷慈邀他的口气,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
4
那人留了椅子等他,却又总是赶他走。
他说得多,那人却不爱接,还听得心不在焉,也不知在想什么,只看得出一直在走神。
他每天去临水居,那人应该是对他厌烦得紧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开口邀他出来。
5
唐珏跟在雷慈身后半步,雷慈抱着雷音正好替他分开人群,他时不时看看四周,倒像是被这热闹的景象吸引了,真的在逛街一般。
雷慈每走几步就会侧过身来等他,看他跟上又会转身继续向前。
几次下来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是怕我丢了?”
“嗯。”
唐珏忍不住失笑,笑意还没从嘴角爬上眼梢就又被另一种奇怪的感觉压了下去。这感觉很熟悉,却是从白天就有了。他在临水居的时候也好、晚上吃饭的时候也好,还有现在,这感觉数次出现,一闪而过又飞快地消散。他出身唐门,对这种事异常敏感,前几次没有仔细去想其中的缘由,到了现在这感觉已经有些让他不得不介怀。
雷慈走在前面,声音不大,却因为中气饱满而显得字字清晰。他说“我记得你说过不喝酒”,又说自己酒量还过得去,还说他当唐珏是自家兄弟。听他解释过后,唐珏没有多言,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好。”
就在这个字出口之后,唐珏的气息忽地熄灭了。
他还站在雷慈身后,却像原地消失了一般,仿佛那里原本就没有人。雷慈一步一步向前走,身后的人群渐渐合拢起来,没几步唐珏的身影便湮没在人群中再无踪迹。周围熙熙攘攘的路人、甚至雷慈本人都没有察觉到这件事,只有唐真默默地加快了一步,不远不近地跟在雷慈后面。
6
唐珏跟在李睿身后有一段了。他非常有耐心,也不喜欢太快动手,通常来说,唐门想杀的人,就一定会死。而被唐珏盯上的人,是无论如何也甩不掉他的。
这位赏心楼的大东家今日也是少见的兴高采烈,一个人逛了大半条御街,还时不时在各种铺子前停下来把玩一阵。他走到和记冰糖铺前的时候,唐珏差不多赶上了他。擦身而过时他侧了侧身子,扯了一把衣领,好让斗篷不卷到对方。唐珏抬手的同时,两枚细如雪片的小针一高一低没入李睿后脑的发髻之中。
李睿抖了两抖,踉跄着朝前摔了过去,撞在一个身着褐色狐裘、领着小孩儿的男人身上。唐珏刚迈步进了店里,就看那店的掌柜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去,“这不是李三爷!三爷您怎么了?”
7
唐珏停下步子,他和雷慈之间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对面正巧有彩灯五颜六色地照着,衬得自己这里一片昏暗。刚刚吃的冰糖已经全部化开,甜味退去后反倒剩下些酸涩不清不楚地留在嘴里。
唐珏想到那块只吃了一口的糖糕,雷慈不知道用了什么原料和做法,虽然比这冰糖甜上三四倍,入口却没什么刺激,余味也只有桂花香,见不着一丝酸涩。除了实在不合他口味之外,可算得上是无可挑剔。
那人作为霹雳堂的长公子,当然也无可挑剔。
这么看来,错的必然是自己了。好在他对“自己”一向是不太在乎的,既然有错那就更不是什么值得留着的玩意了,就像他丢弃过的很多东西一样——他偶尔也会对别的什么事情产生一点点兴趣,然而事实证明大多数时候那些东西都毫无用处,花了心力、最后还是要丢掉。
他细细回想,脑子里却只剩雷慈那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
“你扮作女子,一定很好看。”
“你来我这里总是要受气,倒不如…”
“我以为你不喜欢。小佳说见你去映柳轩买桂花糕,我还特地加了桂花糖。”
“……会遭报应的。”
会遭报应的。
这句话从心头闪过,就像是一阵风,原本萦绕在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竟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有他熟悉的空洞。唐珏不禁扬起了嘴角。
那不是正好。
他弯起眼,笑道:“你们走的太慢了。”
8
他丢在书桌上的那些纸,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心”字,唐真见到之后问:“少主你练字啊?”
9
慕容峯曌对他说:“唐家没给你心。……你这个人啊,还没有心。”
10
只有唐珏自己知道,他想写的不是“心”,只是另一半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下笔罢了。
-完-
===========
Q:叙述顺序如此混乱到底在讲什么?
A:唐珏接到鹧鸪令是白天从雷慈那里出来之后。
杀人是在他们逛灯会中途(消失了一阵子),
被慕容说教是在初六,
写字是从初六开始晚上经常(。
Q:唐珏一直感觉到却又忽略的是什么?
A:“被注意到了。”
作为习惯隐藏自己的刺客来说感到微妙不自在(。
Q:为什么想到那句诅咒(不)唐珏反而轻松起来
A:唐门经常被人诅咒,一种突然回到了熟悉的操作环境的概念。之前念头纷杂的状况其实他不是很习惯。总而言之天音仿佛在说“别做傻事当个唐门就好”
Q:他想写的完整的字是什么?
A:这个字半边心,半边是……我觉得应该很明显了?
Q:这个赏心楼……?
A:和历史上的有出入。
Q:叶謇?
A:就是白萍他爹。
Q:临水居?
A:就是雷慈住的院子。
启程的前一天,山吹泽矢把要带的行李装了两个半人高的旅行箱。
然后被母亲狠狠教训了。
又不是去多远的地方你是打算离家出走吗?类似这样的说教了一通。
——离家出走东西带的才少吧。
他在心里吐槽道。
但还是拗不过母亲,最终也只是捡出了一个手提也不会很累的小包裹。
作为一个恐怖游戏爱好者,山吹能像报菜名一样流利不停顿地连着说出二十几部比较喜欢的游戏名称。
——以及一些恐怖论坛上流传着的神神道道的言论。
比如,关于凝津山的事情。
虽然凝津山的传闻很杂,而且相当片段,但听得多了难免能靠着想象拼凑起点什么。
可是,那也是十年前的事了。
十年前山吹也才七岁,还是刚刚接触BL的阶段,也不喜欢穿女装。
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很多。
所以山吹也几乎把这次出游当做是一次普通的温泉旅行了。
和旅行团里的大家汇合的时候,他习惯性地退到一边,看着这十来人从相对无言到慢慢能聊起来,虽然气氛还是有点尴尬,总归比他这样没话可说的家伙要好上很多。
“啊,我忘记带晕车药了!”
听到这声惊呼的时候,下意识地,山吹就翻出晕车药想递过去。
“晕车药我有,还有小型榨汁机,如果你们需要的话。”
“我也带了。”
他的声音也就只能够淹没在浪潮之下,话题很快就被榨汁机带走了。
后座的上班族和学生仿佛因为推理小说找到了共同话题,旁边靠窗位置上的女孩也只是面无表情地摆弄着手里的兔子玩偶。
——忘记带点什么可以拿来消遣的了……
山吹泄气地拉上手提包的拉链,扶住前座的椅背以便在导游小姐兼司机的突然的加速下保持平衡。
不夸张地说,凝津比当初估算的要远上很多。
当大巴车终于在停车场熄火,满目能看见的只剩树木。
——和御鸟温泉旅馆。
导游小姐走到一旁将信号发射器和太阳能充电板放置好,才像完成什么非常必要的事情一般松了口气为我们介绍道。
“这边就是旅店。”
而站在旅店门口的金发青年便走上前对我们表示了欢迎。
一切到这里为止都算得上正常。
不,该说到我们跟随导游去往附近神社参观为止都算正常。
不正常的,是导游小姐突然的焦急。
和卡住旅馆大门的同伴的头颅。
*2266
*我就说我忘了什么我终于想起来了哎老了老了【
————————————————————
三日的休整不长不短,最后一天当然是用在收集情报和购买补给上。
莉芙并没有跟来,最近她一直睡的很沉。
伊格多次觉得莉芙状态有点不对,但就是说不出所以然,只能将此归结于作息不规律导致身体不适,嘱咐其好好休息。
至于私底下,她更愿意将其归结于莉芙新的信仰。
毕竟在身为瑞图宁牧师时,莉芙并没有出现过任何类似症状。
对于梵的神术体系她近乎一无所知,寄宿战神教会时莉芙也有意无意避开她祈祷,以信仰不同作为借口的确挑不出任何毛病。
只是本能觉得怪异。
以此理由去质询未免太过单薄,若对方真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贸然行动只会徒增疑心。
是神术本身的问题?
在最初发现异常时,她曾偷偷询问过几位战神牧师,得到的结果均是否定。
“神祗不会伤害祂的信徒。”
即便当时无法察知回答者神色,但语气中的鄙薄和不耐早就喷薄而出。
越发可疑。
伊格不由得将反常状况联系在一起,唯一不明的只剩目的。
到底是何种自损之事需要背着她去做完全没有头绪,唯一确信的是莉芙不会伤害伊格。
但于不知不觉中,连伊格本人都没察觉,她已默认了对方有所隐瞒的事实。
多疑永远是把双刃剑。
她烦躁的钳住伸向身侧钱袋的手,正欲作祟的食中二指下意识抽身而不得。
手指灵活而脆弱,特别是末端关节,无需太大力道,即可将其扭成当事人无法想象的角度。
发力干净利落,在窃贼的拳头击打到身体之前,对方的手已被外力扭转成酷似猛禽伸展利爪的模样,虽然是倒着的。
碎骨茬扎破偷窃者的皮肤,手上溅到血在所难免。
这不能让莉芙看到。
伊格完全不介意将脏污的液体擦到小偷同伙的身上,方才在擒住二指时蠢蠢欲动的他们现在乖得和小羊羔一样。
风砂给他们留下的痕迹太过明显,就像德莫拉的海员身上总是有挥之不去的海腥气一样。
听着现行犯捂住伤处打滚呼痛的声音,她心情意外好了很多。
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就会越相似。
因一时之怒撅断小偷手指和瑞图宁的“宽恕”相悖,但她觉得这种改变挺好。
作错事者想要得到原谅,不付出相应的代价也太说不过去,至于小偷的积蓄是否能让他治疗伤势,伊格觉得说白了这与她何干。
而且,恶行和善行不同,是可以被分担的。
自己手段更残酷些,聚集在莉芙身上的畏怖眼神,也应该会少点。
似乎目前的程度还不够。
欺软怕硬是窃贼的传统,一路上窥伺钱袋的视线倒是少了些,想必抱着打击报复想法的家伙十之八九不会前来自找没趣。
比之前瘪了些的布袋拴在腰间、揣在口袋内或拎在手里都不算特别安全,特别还是在购物节最后一天之时,人们的狂热因物价不久后的回升有增无减,有心无心间身上带的小零碎很容易不见踪影。
三天内不光是商人们笑的合不拢嘴,暗月城人口流速只会越来越快,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在此处会更加容易获得金钱青睐,而手段合法与否另谈。
稍稍感慨下一直没有买到冒险者们口口相传而莉芙可能会喜欢吃的彩虹糖,伊格觉得自己还是适合安静点的地方,她不习惯无论何时出行都被人群挤来挤去,和人肢体碰撞接触并不愉快,声浪一波波涌入耳膜也是种不愉快的刺激,生活在喧闹的城市简直一个头作两个大。
绿都郊外那种谈不上偏僻也谈不上繁华的地方,就挺合心的。
也不知道再次相见后,奥连会不会狠狠的收拾自己一顿。
在她看来,这次“教育”是逃不掉了。
哪怕再对人群不满,为了收集情报,伊格还是要去人口密度大的地方。
令她稍感安慰的是,广场的布告栏附近比起购物区来说,还是宽松了点。
并且就算挤进去,伊格也看不到东西。
她只用在外围听着人们讨论,从中捕捉到自己感兴趣的情报,而后加以询问即可。
“嘿!拉玛的神迹被炸了!”
这或许是她今天听到最惊人的消息。
手舞足蹈者显然很乐意分享他刚才看到的布告。
在他的描述中,犯下这一罪行的是名叫“乔·巴纳德”的男子,在没有明显动机的情况下,他不但假冒神选者和拉玛牧师骗取了大量金钱,而且胁迫虐待女童给其注射毒品,最后更是炸毁了传说中拉玛降临之地宁水宫后通过地道逃脱。
“格拉菲共和国的赏格高的不行,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高的悬赏!”
男人用此句做结。
信息量不少。
罪犯提前肯定做了大量工作,而这远不是他一人所能完成的——伊格不认为有人的运气能好到此种程度,单独筹划这起犯罪,所需的时间她给不出确切答案,毫无疑问会是惊人的长。
团伙的可能性更大些。
这不禁令她想起古怪的追杀者,还有塔内、矿洞里那些偷偷摸摸不知在做什么事的人们,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关联无人可以确定。
希望没有,否则事情会十分难办。
这个罪犯或许会成为突破口,在最糟糕的情况下。
而线索断的比她想象中的要快。
描述者们无法精确给出对方相貌如何,其中包括表达能力存在缺憾的培根。
“小痞子,流里流气的,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种人在街上一抓一大把好吗。
“贴布告的人呢?”
看不到纸片上的东西真不方便,伊格索性去找发放通缉的人索要复制品。
反正莉芙能看到就好。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并不是共和国的工作人员,而是名叫Maw的冒险者。
按照路人的描述,她沿着独眼男子离去的方向追赶上去。
发色和瞳色的描述被自动忽略,毕竟一人一狼都是色盲。
“请等一下,Maw先生。”
被素不相识的人叫住,对方稍稍有些惊讶。
“……您好?”
举止和穿着同样绅士的青年试探性寒暄。
伊格表明来意后,他痛快的抽出怀中所抱纸张中的一份,瞧剩余的数量指不准他会将这些传单散布到暗月城的大街小巷。
——不求报酬,纯粹出于正义感的行为。
Maw表示,事出紧急,他和他的小队没有来得及收集沾有罪犯气味的物品。
“共和国的人事后搜查,应该会获得不少物证。”
薄薄的通缉令被折成三叠,放在补给品的最上面。
“这是什么?”
旅馆内,睡饱午觉的莉芙打开羊皮纸匆匆扫了一遍。
“就当做添头吧。”
伊格决定暂时不全盘托出猜测。
无论是关于莉芙的,还是关于犯人的。
赛洛伊挨个给小辈们发完了红包,转头却发现还有一个孩子在最后面,“...你是从哪里来的?”他尽量和蔼的说。
“啊……我……”跟在最后面的银龙尽力探寻着对方的语气里是否有不耐烦的语气“我……我是从海边……”声音越来越小,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没声了。
“哎?海边啊。”赛洛伊蹲下来看着他,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我好久没去海边了,那里好玩吗?”
小龙四下张望着,有些尴尬地低着头“海……海边最棒了!”银龙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有好多好多的海螺,贝壳,鱼还有还有……盐!”
“噗....”赛洛伊被他的举动逗得笑了出来,“好啦,海边最棒了,有时间带我去玩吧。
“大叔要和以诺克一起去海边吗”自称“以诺克”的小龙看着赛洛伊的笑容,不由得觉得自在了一点,低下头小声偷笑着。
“...嗯。”赛洛伊笑了笑,站起身拉住以诺克的手。“今天是要和家人在一起的,你怎么跑出来啦?”
以诺克摇了摇头,目光瞥向了一边“以诺克没有家人。”小龙有些唯唯诺诺,想要把爪子从对方的手中抽出来。
“那...我当你的家人吧?”赛洛伊察觉到以诺克的闪躲,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笑笑说。“正好我也没有同辈的亲戚。”
“家……家人?”以诺克发着抖低下了头,“以诺克也可以有家人了吗……”银龙忽然抬起了头,认真地看着赛洛伊,说道:“以诺克可以像别人一样了吗?”
赛洛伊愣了愣,看到以诺克认真的样子心一软,伸手把人抱进怀里。“可以啊。”他笑着说,“你只是比别人可爱而已。”
以诺克的脸红着,轻轻趴在赛洛伊的怀中。也不知是什么感觉涌上了心头,小龙抱紧了赛洛伊,在他的怀里啜泣了起来。
“哎...哭吧,难受的话哭出来就好了。”赛洛伊看着怀中啜泣的以诺克,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更加抱紧了他。
“终于……有人可以……”以诺克的哭声越来越大,轻轻踮起了双脚,把自己的脸埋入对方的胸怀之中,“依靠……以诺克不用再……”大哭的声音淹没了以诺克的话语,泪水如同雨季来临一般划过他的脸颊落了下来。
“嗯...你不用再一个人了。”赛洛伊皱着眉,低头心疼的看了看以诺克,一把抱起他。我也不用了。他默默的在心里说。
以诺克躺在赛洛伊的臂膀中,轻轻用爪拉了拉自己的袍子,“那……我们要去哪呢……”
“我叫赛洛伊,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赛洛伊笑着拍了拍以诺克的背。
以诺克眯着眼睛任人拍着背,“在海边……有好多大——船!”银龙张开双臂比划着所谓的“大”,“船上的大家都对以诺克很好,以诺克的家就在船上!”小龙顿了顿,“所有的船!”
“啊...是吗。”赛洛伊察觉到以诺克话里的潜意,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那我送你到海边吧?”
“好……嗯!”以诺克激动地抖着翅膀,“谢谢赛洛伊!”小龙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轻轻凑上去对着赛洛伊的脸颊亲了一口。
“......不用谢。”赛洛伊被以诺克亲的一怔,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揉了揉他的头。
赛洛伊就这样慢慢的,慢慢的走着,明明怀中的以诺克并不重,他却珍视得如同整个世界。
(加上标题1174字,去掉1160字)
已腐烂的尸体在朝她微笑。
笑容扭曲、滑腻,带着灰尘与腥臭味,从那张面上零散的腐肉一点点剥落,蛆虫在眼眶中蠕动,沾着两片干瘪皮肤渣滓的牙床异常洁白。
那东西在朝她微笑。
无声的、静谧的。那腐坏的碎肉搅成一团,缓缓流出浓稠黏腻的黑红色,那浆水漫过她的脚背,有如活物般向上攀扯。
腐•烂•的•女•人朝她微笑。
仿佛还仍旧芬芳似的,几近妩媚的朝她伸出手来,那手掌白皙纤弱,腕骨微微凸起,是最为完美的弧度。女人朝她伸出手,左手完美无瑕,面上令人愉快的烂肉迷人的抖动,她又抬起右手,五指因长久未活动而微微痉挛,她将手掌轻轻置在活人的面颊上,指节崩断了一小根,令人叹惋,但是不要紧,总会好的——
她呵出甜蜜的血腥气,如一滩黑泥,从指尖开始融化在人的身上。
黑泥发出最后的鼓噪。那声音比海水里的气泡还要更小,更加细微。
它说——
‘下一个就是你——’
*
真琴猛然惊醒。
她醒时,窗外一片漆黑,又急促的雨点合着呜呜作响的风拍打在似乎并不特别牢靠的窗户上。梦中的内容模糊不清,她看着窗外,却忽然没头没脑的想起晚上在她正准备出门时,导游法拉难得的再三规劝来。
“今天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导游小姐依旧谈不上热情。两天时间过去,也不过是比最初要稍稍多了两分随意,却到底还是冷淡的,语气和眼神都只是淡淡。
她说完这样一句,沉默着注视了真琴一会,对着女生面上的蠢蠢欲动皱起了眉。
“你要出门吗?”
她再次问道。这一次语气中少见的添上了几分些微的情绪,似乎感到不快,又像是有一些气愤……红发的女人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对她说:
“我觉得今天最•好•不•要•出•门。”
究竟是会有什么样的变故呢。真琴不得而知。
但她在看了看阴沉的天气,又看了看法拉小姐同样笼罩着一层薄薄阴云的面容后,还是改变了计划,放弃了夜间的探索。
现下,注视着窗外带着不祥气息的风雨,真琴忍不住想,或许自己的确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她揉了揉睡得发麻的面颊,理了理衣袖站起身来。
休息室中空无一人。女生听到前厅处传来一些快乐的喧闹声,似乎离她很远,感觉很不真切。她舒展关节伸了个懒腰,转了个身,这才注意到在她身后书架旁,永海一生正挑挑拣拣,独自一人整理着什么。
稍稍想了一想,真琴还是走上前去。
“晚上好,永海老板。”
她学着之前对方的动作,伸手拍了拍永海的肩膀。
金发青年肩头一跳,似乎对这个突然的招呼毫无预料。旅店老板瞪着眼睛回过头来,待看清女生的面貌,才小小的松下一口气。
“原来是你醒了呀,猫宫小姐……”
他放松的卸下肩上的力气,重新将手上抓着的书本往书架上摆放,“猫宫小姐是这两天累了吗?还是回房间好好休息吧,在休息室睡着可不好……”
具体是怎样不好,他却没有再说下去。
真琴敲了敲尚且有些糊涂的脑袋,小幅度的摆了摆头,觉得仍旧有些昏沉。她没有回答永海的话,而是再度看向窗外,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眯着眼睛笑起来。
“永海老板不用担心。倒是老板,整天在旅店内不感到沉闷吗?如何,有机会的话,要不要下次一起出门调查呢?”
这句大半是玩笑意味的征询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回答。
金发的旅馆老板动作顿了顿,神色有些模糊,他忽然也笑起来,嘴角带上了一丝古怪的弧度。
“也好。”
他笑着答道,“的确闷久了。今晚我就和你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
这人昨晚到底安的什么心。
发烧中,神志不清,有适当添加和胡诌,请不要认真阅读(
最近探索的区域都是旅馆。
刚来的时候没有注意,这里的旅馆居然有这么多,而且大部分看起来都破旧不堪,仅仅是踩在地板上,就能听到感觉很危险的嘎吱嘎吱声,这样的旅馆比比皆是。
抬头看着完全上不去的二楼和断裂腐朽的木头楼梯,山吹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但是这大概不是今天最惨的事。
——轰隆隆。
天色以非常快的速度暗了下来,伴随雷鸣,瓢泼的雨水也很快连成一道水幕。
——没办法,只能先回御鸟再议其他了。
“今天的晚饭是生鱼片、关东煮和茶泡饭,请享用。”
老板看上去完全不介意被我们弄湿的地板将晚饭端上了餐桌。
——也对啦,又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当然不介意。
不过今天没有甜点啊。
小声抱怨了一句,山吹拉开凳子坐下。
***
——所以今天最倒霉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吗。
山吹泽矢忍下对身上挂着的两人使用暴力的冲动,在巨大的砸门声中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来防身的折叠刀啪地甩开刀刃朝下朝地板摔去,没入地板的部分让它能够直挺挺地插在那里,顺便还不忘放狠话。
“有种就进来啊!”
啊啊,一直都想做出这种帅气的动作来着。
这种话才不会说出口。
外面的砸门声消停了一会儿,悉悉索索的交谈过后又响起了撬锁的声音。
——真是没完没了了。
306房门外这些动静持续了也不是一小会儿了,刚进来锁好门就突然有砸门声,还不时伴随着渗人的惨叫。
一个人见识过老旧阁楼上的景象,山吹对此类玩意儿的免疫力明显提高了一些,起码光打雷不下雨已经不足以让他感到更多的惧怕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自然是因为本来想去导游小姐那边夜谈的计划破灭了,不得已而为之。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麻烦的破事还不如直接回房睡个好觉。
——起码还有床可以睡。
不甘心地看着被自己推去堵门的床,山吹默默收回了这个念头。
“把……鞋子……”
“啊!”
缩在一边的张徵羽反应过来似地叫了声。
——……不是吧,就是你招惹来的这些玩意儿啊。
一般情况下,把始作俑者连同他顺来的东西一起丢出门才是山吹的作风,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开门绝对不是正确的解决方法,甚至可能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
导游小姐担忧的神情在脑海里一晃而过。
山吹沉默了一下。
反正已经是不可改变的既定事实了,后悔也没什么用。
——但是罪魁祸首还是要教育教育的。
彻底安静下来之后,山吹泽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举起台灯座打晕还在喋喋不休的张徵羽。
——大概这才是今天做过最正确的选择。
企划至此已结束了,很开心和大家一起度过的这一段时间,关于海底城这个故事的结局,现在公布出来给大家。请戳: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6958/
一个故事就这样结束了,我们在下一个故事里再见。
第二章
7月9日 19:35
‘都过一个月了,这解药的风波还是没过去啊……’言莫铃剥着新鲜的莲子慢慢嚼着,看着节目里的明星红人对‘CH-B2’一一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和对社会的看法。
随手转了个台就看到新FDA局长的竞选,几场竞选者的演讲过后就开始了塞选阶段的投票。言莫铃看着上下起伏的票数:“唔嗯……竞选蛮激烈的嘛,希望是个反对‘CH-B2’的人就好了……”
“铃。”背后传来莫言翎的声音。
“?”
“……莉未找你。”
“唔嗯。”塞把剥好的莲子在莫言翎手里,言莫铃转身走向书房。
书房
电脑屏幕上一个可爱的头像在抖动,时不时冒出个气泡[莫铃~在吗?]
〖limi〗:[言翎~莫铃过来没?]
〖以养生的方式吃遍天下〗:[来了,晚好啊莉未。]
〖limi〗:[莫铃在做什么呢?]
〖以养生的方式吃遍天下〗:[看电视呐。]
〖limi〗:[最近都没多少电视剧好看了,好多都是小说改演的。]
〖以养生的方式吃遍天下〗:[所以说嘛,只要补小说就好了。╮(╯_╰)╭]
〖limi〗:[呐,莫铃。你都是在哪里看小说的?]
〖以养身的方式吃遍天下〗:[唔……X站啦,xxx书屋啊,最近在xxxx上看书时老是弹出些小广告啊,投票之类的……真的好碍眼。还是坐等那些书完结了TXT格式下载的好。]
〖limi〗:[投票?]
〖以养生的方式吃遍天下〗:[就是关于‘CH-B2’的选择咯,看你是支持还是反对来着。我点进去看过,大家都是匿名投的。]
〖limi〗:[现在的热门新闻都和这‘CH-B2’有关……我微博和朋友圈都被刷爆了∏_∏]
〖以养生的方式吃遍天下〗:[那,你和莉昂的选择是……]
〖limi〗:[反对!我才不要和莉昂分开!莉昂是我的!]
〖以养生的方式吃遍天下〗:[嗯,我和翎的选择也是反对……]
〖以养生的方式吃遍天下〗:[就是不造别人了……不熟的话谁会告诉别人?]
〖limi〗:[……但都会告诉一个人。]
〖以养生的方式吃遍天下〗:[是啊,没有什么消息瞒得住鹅奶奶。]
〖limi〗:[所以……鹅奶奶是最终大boss?]
〖以养生的方式吃遍天下〗:[好了,别闹了都十点多了酷爱去睡觉!]
〖mili〗:[是是是,莫铃言翎~晚安~]
〖以养生的方式吃遍天下〗:[嗯嗯,啊安。]
“终于聊完了……”言莫铃站起来伸个懒腰。“口好干啊,翎,你要喝点什么吗?”
莫言翎低着头没说话,窝在转椅上慢慢按摩着双手。
“那香草奶茶怎么样?”言莫铃从背后抱着莫言翎的脖子扭头看他。
“要!”此时莫言翎的眼里闪着亮光。
‘好,今晚就满足你这甜食控的要求吧。’言莫铃心里想着。魔爪一伸,就把莫言翎那柔顺的娃娃头揉乱。
“头发……”莫言翎双手护着一头乱发扭头怒瞪着言莫铃。
“安啦安啦。喏,我帮你梳好。”言莫铃把莫言翎的手扳下来,一下一下的把乱发梳好。“翎,明天帮你把头发再染一下吧……”死盯着发尾那抹白,良久莫铃才开口到。
“嗯。”
7月16日 11:38
“翎,别玩手机了,收拾下桌子准备吃饭。”
“嗯。”莫言翎把游戏暂停住,看着屏幕上刚破了莫铃30x20的记录,嘴角微微的上扬。
突来的振动惊醒了莫言翎,退出到桌面发现是封短信。[言翎~在家吗?我要到了~目测还有3分钟~吃饭了没?等我一起啊……by:谢慕ps:暗号是‘不,我圆。’]
“……”莫言翎盯着屏幕大概有一分钟,转身走进厨房。
“翎?肚子饿了?先自己去添碗绿豆莲子汤。很快就好……”言莫铃把炒好的菜盛进盘子,转身看着莫言翎。“怎么了?”
“……有人来蹭饭了。”
“蹭饭?谁啊?”
“……表姐。”
“哦,那翎你怎么了?脸都皱到一起。”
“暗号……要对→_→”
当莫言翎把短信给言莫铃看的时候,门铃响了。
“哦哦,好久没来言家了差点走错!咳咳。唔,莫姨和言叔好像出国好久了……那,这里都是莫铃和言翎打理的?www娶了她们这对双子的人真幸福啊……(此刻的BGM:幸福安心委员会”
“……”“……”莫铃和言翎在门内听的满脸黑线。
咔嚓一声,莫铃把门反锁了,扭头“翎,我们吃饭吧。”
“嗯。”
“别!莫铃不要这么冷嘛~开开门嘛~”
莫铃靠墙扶额无语了一阵,对言翎说到“你先去盛饭吧。对了,多加一副碗筷。”
“哦不对,说好的开门前对暗号!咳咳,‘你方吗?’”
“对,我现在很方!”
“不不不你要回答‘不,我圆。’!”
叹气,言莫铃把门打开,看着门外许久不见的表姐谢慕一脸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好玩吗~”
“有意思吗?”
“当然~”
一瞬间,言莫铃的周围气温下降了几度。却没想谢慕突然扑来,言莫铃没躲开,顿时脸被蹭的发烫。“啊又软又凉快的抱枕~冬天言翎夏天莫铃最棒……哦痛。”
谢慕蹲下抱着被敲的头,怒瞪着凶手。莫言翎放下手中的杂志卷跑到言莫铃身边,看着言莫铃脸上的红印顿时就慌了。
‘再闹下去午饭都不用吃了……’言莫铃揉一揉脸,扭头对谢慕说“……算了,吃饭!如果在闹就让翎给你蒸桑拿!”
“是~”
――我是吃午餐的分割线――
“啊~好饱。莫铃好手艺,言翎有福啊。”谢慕躺在沙发上。不料,被言莫铃敲了个栗子“那你快去找个会做饭的厨子嫁了吧,喝点什么?”
“酒~”谢慕像小学生一样,把手举的老高。
“没有,出门右拐走200米有超市,自己去买。”言莫铃说着顺手又给谢慕敲了个栗子。
“喔痛……好吧-_-||,随便。”
“翎,去泡壶蜂蜜水。”
“好。”
“给,说说今天为什么突然跑来蹭饭?”言莫铃把倒好蜂蜜水递给谢慕后又给自己和莫言翎倒上。见话题提到点上。谢慕也不闹了“还不是那个‘CH-B2’。都一个月了,新上任的FDA局长是个反对者,听说这药只需双子中其中一个服用,几个疗程后双子链接就会断开……”
“所以,我们的选择是反对。”言莫铃放下自己的杯子看向莫言翎“既然我们命定是双子,那就没有理由可以让我们离开对方。”
“那看来我就是命定独自一人了……”谢慕苦笑着,慢慢搅拌着蜂蜜水,低头看着水面的波动小声说到。
“啊,抱歉……”言莫铃一惊快速捂嘴,想起小时候别人对谢慕的态度,懊恼着自己的一时冲动。
在一边默默听着言莫铃和表姐对话的莫言翎放下杯子“那……你的选择。”
“翎!”
“唔,说来这药对我都没什么作用,反正我现在这样就跟用了‘CH-B2’一样。就当是我和“对方”吵架了吧~我是支持的哦~言翎~”谢慕又是一脸笑嘻嘻的表情,完全没有刚才的低落“www,没想到莫铃这么关心~我超开心的~”
一股莫名的冲动,言家双子飞快的低头装作喝水,将心里的想法传达给对方‘啊,好想把她揍一顿怎么办……’X2。
――时间的分割线――
“……总而言之,就是因为‘CH-B2’的事情,我班上那群学生上课谈下课讲,自习课都不放过!!!被点名了好几次……唉,我的工资啊……现在还分成了支持跟反对两个派天天在吵……头痛啊。”
“……”X2
“昨天抽考了上周学习的知识点……结果交上来的,会但不写完整不会就乱填!!!看了几张就觉得自己血压要爆表了……”
“所以,你批完了没?”莫言翎默默的补了一刀。
“……”X3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想回去面对那堆该死的卷子!”
“……快五点了,要留下来吃晚饭吗?”言莫铃起身,把茶壶杯子都端进厨房。
“……等等,现在五点,吃完晚饭六点半回去七点改完那堆该死的卷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明天都和别人约好了!不行!莫铃言翎我先回去了!!!”谢慕抓起包快速的出了门。
“……走好。”这是莫言翎。
“慢走,有空再来。”这是言莫铃。
‘这速度……和之前抓狂的阿斯路德有的一拼啊。’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