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旅馆提供餐点时,待到众人在餐桌前各自坐定,旅馆老板永海突然提出了一个带有几分古怪意味的问题。
“有个问题……”
金发青年举起一只手,声音并不很大,“大家昨晚有人进过地下室吗?”
餐厅中一时间安静得诡异。
有人略显干涩的声音响起,说出了大家都想要说的话:
“没……没有啊,怎么了吗?”
“有什么人去过的痕迹哦……东西没在原位什么的,对我来说太明显了。”
永海的口吻就像是稍微有些得意,在炫耀些什么似的。看起来完全是一派对自己的旅店了如指掌的做派。
“是少了什么吗?”
有人这样问。
这是相当自然的问题。旅店老板如此煞有介事,似乎出事不小,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失窃。而若果真是如此,那么情况只有两种:
或者是那窃贼就在在场的诸位当中。或者……这片突然变得诡异的山区地带,除了他们一行之外,还有其他的活人在避开他们进行活动。
不管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叫人愉快的事情。
而更多的人则立刻又接着想到了另一件事……就在昨天……他们到达之后……一进门跌落下来的响子小姐的头颅,以及酒窖中被泡在酒水里的身体零件……
由此而来的种种恐怖的联想并未从旅馆老板的口中吐出。青年只是摇了摇头,看起来他本人多少也有一些疑惑。
“就只是酒缸有小小的移动过……”
他对众人解释,“地上还有几滴液体,大致是酒用香精……”
这个解释让旅行团的众人越加疑惑。酒用香精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会洒落在外?是谁在恶作剧吗?或是有人因为在意之前的事件,而独自返回酒窖调查?
但是如果只是调查而已的话,在被问到时,为何没有人承认下来,这也并算不上什么值得遮遮掩掩的事情呀?
真琴放下手中的碗筷。
她在众人视线之外低声轻笑,轻声自语:“嗤……听起来像是什么东西从里面爬出来了……”
除了身边的月见七海,没有人听见她的低语。
那胆小阴郁的女孩微微瑟缩了一下,然后更深的埋下头去,过长的刘海在面上打下浓重的阴影。真琴叹了口气,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是我不好,别害怕,我开玩笑的。”
她小声道歉。
七海没有回答。
倒是隔着餐桌的永海似乎稍稍朝这边投来视线,不过在真琴偏过头时,他已正过了脸,或许刚刚只不过是真琴的错觉也不一定。
真琴也像他之前那样举起一只手。
“永海老板说被移动了的酒缸,是响子小姐留下的东西吗?”
对方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又补充道:
“那里的酒都是响子小姐带来的,我之前没有在那里放置过酒类哦……”
“总之。”
他稍稍提高了嗓音,将已开始交头接耳的游客们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总之。”金发的旅店老板重复了一遍,“我这次的目的就是想找出是谁去的,因为除开放区域外,酒店的其他地点都是禁止进入的。”
他视线缓慢的扫过面前的众人,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
“如果大家找到这个人,请务必将其交给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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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不足只能短小万分抱歉OTZ
集中精力刷一刷XX老板,错过的剧情和互动待日后……
让整个世界都变得白茫茫的大雪天除了刺骨寒冷外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而她也只是开始想念西部荒野那热辣的烈阳午后了。
想要成为一个独行牛仔,需要什么东西?
一把好枪,一匹好马,一罐好烟,以及一颗永远沸腾着热血的好心。
好枪热风仍在,而她却已经很久不骑马了,因为铁路已经变得四通八达,在德州那里,一条承载着汗水与命运的道路只用短短的三到四个小时就能享受全程。
至于烟嘛,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抽烟的人,更何况她抽烟的次数其实屈指可数,但她的夹克口袋里却又时常放着这么一罐在西部荒野里也算上等的烟草。
“以备不时之需。”吉利娅曾这样微笑着地对十几个短暂的酒友说过。
至于什么不时之需?嗯,这已经是个老秘密了。
耐塔.莱特,现任美国陆军四星上将,第一参谋长,所属的家族莱特也在当年美国建立时出了很大的一份力。同时据说其人风度翩翩,英俊潇洒,才能过人,十年前更是年轻有为,说是全纽约所有上层阶级女性的梦想也不为过。正如一句被嚼了千百遍的老话所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只属于自己并且不为人知的的秘密。”而这位高大的光辉形象也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非人类革命分子头领,白光龙王。
吉利娅挑挑眉毛,更加随意地坐在了厚重昂贵的木椅上。
而此时此地,这位有着头惹眼金发的中年男性也正在离她有十几米远的高台上进行令人热血沸腾的高亢演讲。全场的灯光和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身上,他的神情严肃至极,眉头紧皱,不断地说出极具煽动力的话语。
全场的气氛都被带动起来了,许多的被迫隐藏在人类里的非人类物种们大声附和着,他们情绪激动,他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为自己不公平的命运叫喊宣泄着。
不管是不是个人都能意识到这个自称白光龙王的家伙很不简单,光凭他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能鼓动起全场大部分人的能力,就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白光龙王从台上退了下去。当他离开吉利娅的视线时,她能感受到几双分别在几处不同暗处里的目光也都一齐消失了。其中最危险最深邃还离得龙王最近的一双眼睛似乎还望她这边看了眼……当然,也可能并没有,但是这在危险的西部里磨炼出来的直觉可不会经常出错。
也就错过一次,那次错误使她失去了她的左手无名指,所幸的是这并不影响开枪速度,但是也会让牛仔在后半生的时光里永远铭记这个错误——每次开枪,都会回想起那次失败。
勿忘我!戴着黑帽子的身影大声叫嚣着。
吉利娅一拍自己的脑袋,咬了咬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上层社会俱乐部的椅子坐着真难受!
这被龙王以品酒俱乐部的名义来隐瞒事实的宽大会场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非人种族们都想好了自己的选择——加入革命,于是都纷纷地往侧门走去,在那里签下自己的姓名。
女牛仔拍了拍肩上的灰尘,也朝那边走了过去。
第二章的主线,三家参与的大桥拦截战,轰轰烈烈地结束了!
4日下午1点,将会公布最终战果!并且公布各个阵营得分最多的战力最强!
4日至9日为休息日 请好好犒劳各家的战力最强,然后休息休息右手吧!
第三章主线将会在9日下午发布!
辛苦各位了!第三章将会是全部阵营参与的战斗,请务必好好放松一下啊!大家要注意健康XD
天色很沉悶,深藍的天空上壓上了一團團濃稠的墨色,一絲絲的土腥味渗入空氣中,給人帶來一種壓抑的感覺。
德拉庫拉和笛芙爾雙方僵持著,夜晚的低溫都壓不住這些吸血鬼身上的戾氣。
德拉庫拉家族這邊還保持著家族裡面最基本的禮儀,但是對著一群血統不純的小鬼,他們似乎也有點不耐煩。
笛芙爾家族那邊剛剛打完一戰,疲憊的很,又被突然殺出的德拉庫拉攔著,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就是因為你們太過接近人類,才會變得如此弱小的模樣……我的笛芙爾。”德拉庫拉挑釁的話語成為了戰爭的導火索,笛芙爾家族的吸血鬼們被德拉庫拉那傲慢又自大的話激的只想把對方狠狠的踩在腳下,毫不留情的攻擊著對家那群家裡蹲貴族。
一時間,橋上的瀝青都被血染紅了大半。在這場勝利了能大大增加自身利益的爭鬥上,德拉庫拉的貴族們似乎約定好似的,把“貴族禮儀”放在了一邊,只要能贏了對家,甚至用上了被人唾棄的陰招。
“探下情報就回去吧。”早十這樣想著,他沒打算參加戰爭。俄爾讓他探個口風回去,那他就不必浪費時間在這種家族爭鬥上了。對於使魔來說,他并不站在哪家的立場,只是單純的服從與自己定下契約的俄爾的命令罷了。俄爾的命令最優先,其次是自己的性命,其他的事情都無關緊要。
早十的個子比較小,站的位置也偏僻。他在橋的后半部,被黑壓壓的人群擋住大半,幾乎沒什麼人注意到早十。這樣也好,不用花費太多的時間與別人打鬥就能離開。
早十小心翼翼地躲開戰鬥的吸血鬼們,盡量不被波及到。很順利了走了一小段之後,他稍稍的停了下來。
笛芙爾那邊有個很值得注意的吸血鬼。
那種攻擊的方式,和德拉庫拉以前的一位長者很像……
為了保證消息的準確性,早十投入地看著身邊的戰爭,一下子分了神,沒有再去刻意的隱藏自己了。
像早十這種在戰場上不戰鬥又不集中精神的,很容易就被在尋找目標的人盯上了。笛芙爾家的布弗達加趁著混亂繞到了戰場的後方。看著自己前面那看起來毫無防備的矮子,布弗達加沒有多想就丟了一把暗器過去。
這個小矮子看起來很好解決的樣子,布弗達加想。他的隊友倒是給他輕率的舉動嚇了一跳。
“你搞什麼?”布弗達加身邊藍髪的女孩子質問他,根本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這種決定也太隨意了!也不和隊友商量商量,要是對方是扮豬吃老虎那可就很危險啊。
“我自己解決就行。”布弗達加對那個女孩子笑笑,“你和Lineage先走,這個矮子交給我。”
“…你自己小心點。”Lily回答他。之後就和Lineage離開了這邊,給接下來的對戰留出了一小片空地。
在短刀要射中早十的前一秒,早十好像感覺到左側有什麼東西劃破空氣般朝他射來,身子往右邊偏了偏,剛剛好擦開暗器。
哪來的小鬼啊。早十轉過身來,盯著短刀的主人看。
布弗達加也沒攻擊,死死地回瞪過去,試圖用氣勢壓倒對方。
早十選擇性忽視了布弗達加那可以殺死人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兩個人懷揣著不同的心思僵持了好那麼會兒。在這種有點奇怪的氣氛下,早十的職業病就有點犯了:其實對家這位底子不錯,扔的刀挺準的,只是預判力需要加強,是個好苗子。嗯……長得也還可以,化個妝差不多可以上台了。
等等?我在想什麼啊!在馬戲團工作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早十搖了搖頭,將奇怪的想法拋于腦後,反手朝著布弗達加甩出三隻飛刀。
飛刀的刀身細長,整體以黑色為主色,刀柄上有金邊做為點綴,刀上刻著德拉庫拉的家徽。就是這麼一把小刀,在濃濃夜色下幾乎隱去了身影。
布弗達加甚至沒看到刀是什麼時候擲出的,只聽到皮肉被銳器刺入而撕裂的“噗呲”聲,早十的飛刀已經狠狠地插入布弗達加的腹部。
一點小傷而已。布弗達加甚至沒有管它,直直的向對面甩出一把銀刀,緊接著在後面補了兩刀。
早十看到幾束銀光在空中閃過,下意識的就煽動翅膀向上飛。不過時間上還是差了那麼點,一把銀刀劃破了他的腳踝。傷口處傳來陣陣麻痺的感覺。
“……想死的話,我願意送你一程的。”早十語調平靜,聽起來還帶著稚氣的聲音在布弗達加的頭頂上傳來。
糟糕!他什麼時候到那裡去的,根本沒有注意到!
還沒來得及做出攻擊,布弗達加的傷口處傳來一股灼燒感,燒焦的味道從腹部一直衝上喉嚨。
小矮子的刀含銀!布弗達加顧不得自己的動作會進一步撕裂傷口了,他粗暴的將飛刀從腹部拔出,狠狠地朝著上方扔去。
早十用法力一引導,飛刀就回到他的手中。
飛刀上還殘留著布弗達加的血液,它們滴答滴答地往下掉,在地上綻放出一朵朵小小的紅花。黑色的玻璃面沾染上血跡,漸漸浮現出銀光,宣示著這把刀並不是如同外表那樣不起眼。
三隻飛刀被布弗達加拔出的那一刻起,血就從他的傷口噴濺而出。被銀器灼傷的地方絲毫不亞於被陽光曬傷的嚴重程度,就算吸血鬼的治愈速度比常人快了一大截,但對於這種毀滅性的傷害還是十分棘手的。
布弗達加用了些魔力在腹部周圍加壓,姑且是止住了血,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雖然痛感還在,傳導神經全部興奮的叫嚷著,但是這些都可以無關緊要。只要勝利了……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不行,我要速戰速決。再受幾次銀器攻擊的話就撐不了多久了。布弗達加堅定了這個想法。
布弗達加稍作了下分析:對面的小矮子和我的技能都比較像,擅長的是遠程攻擊。而且矮子在這方面無論是精準率還是預判力都比我強很多,這樣拖下去對我是很不利的。
……只能冒險一搏了。
布弗達加迅速做出了決定。一大群蝙蝠在他的控制下猛然對早十身後的翅膀進行攻擊。
“咿呀——!”早十維持飛行的翅膀突然被密密麻麻的蝙蝠壓制,動彈不得。沒有了翅膀維持平衡,早十直直地向下墜落。
早十試圖用手上的飛刀去攻擊蝙蝠群。雖然早十的攻擊十分準確,但是現在卻成為了他的弱點。那樣的攻擊針對一于個目標。對於密集的蝙蝠群來說,每次少了一兩隻蝙蝠,并不影響它們對翅膀的干擾。用尾巴掃掉蝙蝠!早十突然想到這個辦法。
好不容易趕走了大部分蝙蝠,早十剛剛能飛起一點,卻發現自己已經墜到了布弗達加可及的高度。布弗達加猛然將匕首捅向早十,同時順力將早十整個人摔到地上。
布弗達加的速度很快,在一兩秒內完成了這一系列的動作。快到早十的武器還沒有幻化出來,快到早十只感覺眼前晃了晃,就被巨大的痛感貫穿。
你根本來不及的。
布弗達加舉起刺刀打算結束這個小矮子的性命。他又準又狠的朝著早十的頸部刺下。
要結束了——
哐當——!
全力的一擊被擋下,早十左手拿著剛剛幻化出來的長刀橫在自己的身前。用力往布弗達加的方向一揮,把布弗達加逼的退了幾步。
趁著這個空檔早十一個翻滾起身,脫離被壓制的險境。過大幅度的動作導致早十的傷口撕裂了許多,血腥氣混合著濕噠噠的味道散發在早十的身邊。
連夜空都不再沉寂。閃電如同劍般撕裂了天空,白光一道接著一道,暴雨夾雜著雷聲傾瀉而下。
下的還真是時候。
早十趁著這個時候把自己與布弗達加的距離拉開幾步。
雨從開始就很大,大到幾步的距離就能在兩人之間建起一道幕墻。短短幾秒,早十渾身上下已經濕透了,受到雨水刺激的傷口的疼痛感和風雨糅合著衝上大腦。腥甜的味道湧上喉嚨。
早十咽了口唾沫,打到臉上的雨讓他連眼睛都難睜開。許多的雨水從頭上淋到眼睛裡面。視線從清晰逐漸變得模糊起來,最後只剩大塊大塊的黑色和在黑色上瘋狂劃過的白色線條。
靠。早十揉了揉眼睛,隱形眼鏡被沖掉了。幾乎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要藉著雨勢逃走。與其兩敗俱傷,這個做法才是上策。笛子家的小鬼放他一馬也不是不可以的。早十的腦海浮現出這樣的想法。
他剛剛煽動翅膀頂著強風往上飛了兩步,剛剛那群蝙蝠不知道又從哪裡冒出來,一下就把早十扯下來了。
“小矮子,這麼急著逃跑啊。”布弗達加從雨中走向早十,在近距離下連武器都不用了,一拳就能把對方打倒在地。
可惡啊……!雨聲掩蓋了布弗達加的腳步聲,根本沒有發現這人過來了。被擊倒的瞬間,早十憑著感覺將右手的短刀甩出。只要中了就有機會——
“唰——!”
早十的短刀射中了布弗達加的左肩,力度之大使到布弗達加感到左肩一震,左手完全用不上力氣。
根據聲音的確是射中了!那麼是在我的正前方,而且距離很近。早十想。隱約能看到對方扎眼的白髮。早十用尾巴向前探了探,果不其然,碰到了對方的腿。他用尾巴小心翼翼的纏上對方的腳踝。沒被發現!真是太好了。
布弗達加想要還擊,對準早十一刀砍過去。沒想到腳下面有什麼東西在牽扯著,猛然的把他向前一扯。因為重心在身體上而不是在腳下,布弗達加一下子維持不了平衡,整個人往後倒去。
“媽的。”布弗達加低聲咒罵了一句。小矮子儘出陰招。
早十的尾巴順著布弗達加的腳踝而上,迅速地在對方小腿的位置捅了幾次。
“嘶——”
這下應該站不起來了。早十想。趕快離開。
風把雨刮到地上,打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同樣的,強風把阻擋的蝙蝠群吹的七零八散。
粉髪的使魔張開他的翅膀,迎著風飛走了。
“對了。”早十想起什麼,從半空中扔下一件東西。因為風雨的原因看不太清是什麼。
“你的東西——”一把匕首伴隨著早十拖長的聲音掉到布弗達加的身邊。刀身上的血跡早就被沖刷的乾乾淨淨,掉到地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對家的慫貨,這種天氣逃跑掉,遲早被閃電劈死。布弗達加恨恨的咒道。不過要是繼續戰鬥,這個身體狀態也是很難撐到贏的。冰冷的雨水胡亂的拍打在布弗達加的身上,肾上腺素的作用退去后,疲憊的感覺如同潮水一般湧上來。
好累。好痛。好冷。
除了銀製品帶來的傷口,其他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布弗達加勉強著站起來退到一邊,避免被其他的戰鬥牽扯到。
“被打成這樣你也是可以喔!”女孩子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
他們回來了。布弗達加想。
Lily結束了自己的戰鬥和Lineage匆匆趕回來,打算給布弗達加搭把手,結果看到自己的隊友如此狼狽不堪的樣子。他們大可推測出剛剛的戰鬥是有多麼激烈了。
“打輸了?被德家那個矮子?”Lily問道。
“……他逃跑了。”
“逃跑了你還被揍成這樣。佩服死了。”Lineage接話到。
“嘖。”
“雨這麼大本小姐可不想淋太久,盡然大家都結束了那我們就先回去吧。”
“行。”布弗達加應了聲。
Lily施了個小小的魔法,三個人的身影在暴風雨漸漸消失了。
不過——
德拉庫拉的矮子,我們走著瞧。
全文正文共9101字(多出一个字好麻烦哦
-序节
“现播报一则新闻。威斯敏斯特区近发生大量孩童失踪案与碎尸案。同时市内医院涌进大量自称具有失忆症状的患者,据警方调查证实与孩童失踪案有关。警方现仍在就两案关联积极调查中,同时呼吁近期家长尽量少带孩子出门,并尽早回家,避免恶性事件发生——”
吧嗒。
“呼——”吸吮完最后一口血液,Sherly悠闲地呼出一口气。
早晨4:56。离去警察局报道的时间还有很久,久到足够处理掉垃圾——
“扣扣”。
一只落在窗边的猫头鹰正好奇地盯着她的红瞳。
-1.
砖墙边蔓延的柔软青苔,狭窄的石砖过道,不经意间窜过的猫咪,撑着黑色洋伞的少女,被绵长的雨滴略微打湿的裙角。呼入呼出都是潮湿的空气与精灵的低语。
伦敦又开始落雨。
绕过无人的街角,少女在门卫室门口停住了脚步。
橘色的灯光,广播里传出的沙哑女声,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独自一人阅读着报纸的和蔼老爷爷。
在屋檐下收起伞,背靠在大理石的窗沿上。或许是混入雨声中的收伞声同样混入了文字,那扇窗打开了:“好久不见了,Miss. Bindley.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快有五年了吧?”
“晚上好,Bob。时间总是那么快,我想你一定非常想念我。”少女微笑,“老规矩?”
“老规矩——‘She walks in Beauty ,like the night.’”
“Of cloudless climes and starry skies/And all that’s best of dark and bright/Meet in her aspect and her eyes/Thus mellow ’d to that tender light/Which Heaven to gaudy day denies. ① Byron. Right?你知道我对诗句没辙。”
“Right.按照您的吩咐,今晚12:00之前不会有人进行巡查。很高兴见到您回来,再次。”门卫依旧微笑着,打开了门。
“感谢您。”少女行了礼,跨过了门槛。
鞋跟在石阶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穿过有着尖肋拱顶的大厅,黑白瓷砖并凑出的藏书室……数以千计的书架载着厚重的书本与历史气息高高俯视着小步奔跑的少女,从玻璃顶棚传来的轻微轰鸣伴随着少女轻柔的哼唱——
“从我的过去的一片荒墟中/
至少,至少有这些我能记忆/
它告诉了我,我所最爱的/
终于是最值得我的珍惜/
在沙漠中,一道泉水涌出来/
在广大的荒原中,一棵树矗立/
还有一只鸟儿在幽寂中鸣啭/
它在对我的心灵诉说着你。” ②
少女停下了她的脚步。第一自习室里,温暖的烛火正摇曳着。
“……早安,Sherly。”
“你也是,Anna。”Sherly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和周围烛火一般温度的笑意——裹挟着一股怒气与冷意——晃了晃手上的纸条,“在庆祝你这个没脑子的单细胞生物回来的同时,能给我解释一下纸条上的内容吗?”
纸条上用蓝色墨水写着:“Fare three well! and if forever, Still forever, fare three well. ③”
-2.
“冷静,冷静——Sherly,我可以解释——”Anna着急地摆着手,心里想着:完了,这次要被捏成血花了……呜啊,Sherly笑得好恐怖……
“哦?我可以听听垃圾的解释哦。先给我解释你自从上次从这间自习室消失至今一百余年,你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给你五秒。”
“在西伯利亚养病。”
“什么病?”
“不知道。”
“哈?那你这个在世界上给口空气都嫌浪费的渣滓回来干什么?发现是不治之症回来和我诀别?”Sherly毫不掩饰语句里的嘲讽之意,但在“诀别”一词上,她犹豫了。
“没有……要真是这样我现在还会在这?”Anna脱力地拖出一旁的椅子,“症状比一开始轻了很多,到了可以差不多可以自由活动的程度,我就回来了。”
“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和我说?”
“我以为给你道个别你大概就没什么问题了没想到……呜啊,我错了!别那样盯着我啦!因为我不清楚那个病是不是传染性的,又不想让你担心,所以就溜到西伯利亚去了……”Anna偷偷瞄了一眼Sherly,“可以原谅我了吗?”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好吧。”Sherly叹了口气——对这个百年来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欢迎回来。”
十二点的时钟敲响了。
Anna拿着伞,看着窗外散开云层后的星空:“12点,楼层巡查要开始了。到我家去聊吧?”
Sherly一脸嫌麻烦:“你就不能让他们一个晚上都不来吗?”
Anna一脸嫌麻烦:“他们要打电话给Bindley馆长确认。虽然精神控制一下也不要紧啦……但是最近不太能多用。”接着补了一句,“有8岁正太的新鲜血液招待哦。”
“好吧——”
“你不要一脸嫌弃的表情但是口气却那么开心啊?”
-3.
盛夏的夜晚,阴雨后的微风。有些潮湿,同时温热,并不凉爽,也不令人烦躁。
“Fare three well! and if forever, Still forever, fare three well.”
“Byron.摘自《诀别词》。”Anna眯起眼睛,颇为享受夏日晚风的样子。
“那个时候,你把我约到第一自习室,躲在一个我没找到的地方,给我念了一句这个你就消失了。不过说回来,为什么要选《诀别词》?”Sherly踢着路上的石子,慢慢地走着。
“因为那个时候情况太糟糕了,我都没想过能活着回英国。顺便,我没躲哦。我没有进第一自习室,我在自习室窗户的下面,有一块可以坐的地方。”
“你在西伯利亚是怎么养病的?”
“这个……这个就不提了吧。”Anna支支吾吾的样子,显得非常可疑。
“说!”
“好吧好吧!就是不停吐血,然后觉得不行的时候就到外面雪地里冻着,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在还没有冻死之前再爬回去,吃各种各样奇怪的药……没什么,都过去了。”Anna微笑这说,然后趁Sherly说话之前先岔开了话题,“啊,到了。”
“……这不在警察局对面吗。”这笔账我们先算着,Anna.
“对。房东把这栋房子连地下室都借给我了,他们在诺丁汉有其他住处,很少过来。”用钥匙熟练地打开门锁,按亮了门旁的灯,“欢迎。”
橙色灯光的温暖气息裹挟着柠檬橙子的甜蜜香气扑面而来。厨房做成了在英国很少见的开放型,用一个木制吧台和客厅隔开。除去布制沙发和玻璃酒杯,其余几乎都是木制品。圆润光滑,带一点温暖,很像Anna在旁人眼里的形象。
说起来,Anna很早之前就很精于和无聊的人对话。那些我不屑于对话的,Anna总是能找到无限的话题——Sherly想着——这算什么垃圾技能吗。
“……我原来想着从警察局给你递信,后来觉得大概会被你当成挑战书吧。而且我也不知道警察局会不会查阅信件。没想到去问一问就要到了你的地址。一边感叹着警察局真是没有保密意识,一边还是用我家猫头鹰寄了——他挺可爱的吧?”Anna到地下室忙活了一会,拿着一瓶鲜血上来了。
“……说实在话,看见你家猫头鹰的第一反应是想吃。它正好在我忙的时候到了。”Sherly在吧台前落座,“你今天话别样多,多的我快要嫌弃你了。”
“感谢你没把他吃了。而且他也不好吃,我养他第一天就试了。”把酒倒到高脚玻璃杯里,递给了Sherly,“从我们认识开始,你就一直在嫌弃我好吗?我在西伯利亚都快发霉了。”
“我们认识的时候,我承认第一眼是嫌弃你,认为你是世界上无可救药的蠢蛋,可是后来我对你的厨艺不是大加赞赏吗。”举起酒杯,浅尝一口,“美味。”
Anna举着酒杯,盯着摇晃的液面:“不断复生的蝙蝠747。”
“我捡来的蝙蝠,被你捡去吃了。”
“那个时候饿得快死了……你找过来,看你冷冰冰的眼神,我还以为要被揍了——你那眼神都要把我刺穿了。结果你居然问我要了烤蝙蝠吃,还夸我做的好吃。那个时候我觉得,这个吸血鬼的脑回路大概也是不太行了。”Anna喝了一口血,趴在吧台上,慢悠悠地晃着酒杯,“后来一次,在图书馆,我借了你要看的书。”
“和你聊了聊,觉得你智商还可以。”
“真的是还可以吗?不是觉得我智商超棒吗?”
“没有。”干脆利落,“但是,成为契机的是后来那次理基亚偷袭吧。”
-4.
“妈的,垃圾。”
斩了不知是第几只的吸血鬼,Sherly骂着。
理基亚乘着德拉库拉家族聚会并且刚刚日出的时候打了个偷袭,Sherly打赌她从未在这个(前)血猎组织里看见过如此多的吸血鬼。
太多了。原先可以通过精神控制一锅端的状况现在更本办不到。吸血鬼与非吸血鬼协同作战,使得德拉库拉的吸血鬼分身乏术。而且这些吸血鬼大多不是纯血,也就是指日出了之后,那些从枝桠缝隙中漏进的阳光他们可以短暂承受,而对于德拉库拉家族,如果阳光照射在斗篷遮盖之外的皮肤上,这将是致命的。
时间紧迫。
Sherly越想越焦躁。
这些理基亚们怎么还不快点变成里脊肉去死啊?!
就在她与身前的吸血鬼缠斗时,这份焦躁使她的背后出了一份破绽,当她意识到时,已经无法弥补了。她只能尽全力斩杀了面前的吸血鬼,并且尽可能快的转身防御。但是自己的斗篷在之前的打斗中已经因为妨碍动作而被扔在一边,身后,就是随着时间推移而愈来愈强的阳光。
无路可退。
“Sherly!!!”
原先将自己逼得无路可退的背后利刃的攻击因为突如其来的叫喊声而顿了一下,被突然插入战局、挡在Sherly身前的Anna直接吃下,鲜血四溅。
“An…”还没说完,Anna快速脱下斗篷罩在Sherly头上,然后一把把她推进了阳光里。
搞什么?!你这弱鸡的身体能力在家族里简直算得上垫底,精神控制你上次也说要别人盯着你的视线才可能成功!你要去送死吗?还是要耍嘴皮子给垃圾献朵玫瑰花啊?!
这些话还没来得及被说出口,就被一句冰冷的话语与眼前的场景堵了回去:“听从于我。”
啊?怎么回事?
目光所及,所有不是吸血鬼的生物都停了下来,眼光涣散。
“听从于我。”从Anna嘴里吐出了从未听过的、冰冷至极的话语。
“你们这些可悲的、弱小的生物。”
“回想起最为痛苦的时光。”
“想象最恐怖的场景。”
“听从于我。”
“你们这些可悲的、弱小的生物。”
“在无尽的黑暗中死去吧。”
“听从高位者的指令!”
“死去!”
在她落下话音的那一刻,那些生物全部自尽了,并且面目狰狞,死不瞑目。而趁着理基亚的吸血鬼因为搭档的失去意识而阵脚大乱之际,德拉库拉家族将剩下的吸血鬼消灭了干净。
当Sherly回过神,Anna已经捂着腹部,坐到了地上。
-5.
“本来身体能力就不行,用个精神控制还能用到透支。你是智障吗?”Sherly将洗干净的斗篷递还给Anna。
“啊,谢谢。”Anna躺在床上,把斗篷随手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也谢谢你过来看我。”
沉默。
超级尴尬的沉默。
Anna只是微笑着看着她,等着她说出后面的话,或是直接起身离开。
Sherly一进门就有点不敢相信,从外面来看的一座气派城堡,里面却已经差不多空了。没有食物,家具也只有一间大卧室、这间寝室与书房保留着。
“如果你要住下的话,客房里没——”
“为什么要救我?那一击的话,最多也就手臂上划个口子。为什么你要搭上性命来救我?!回答我啊你个智障!”Anna担心着Sherly如果要在这里住下的情况,话还没说完就被Sherly少有的发火打断。她楞了一下,但还是维持着淡淡的微笑说:“大概是因为你比较特别吧,对我来说。”
“哈?”这算什么三流的搪塞回答啊?
“你别误会……”Anna被Sherly突然凌厉的眼神吓了一下,连忙摆手,“我们刚见面不是因为那只烤蝙蝠吗?说实话,那个时候我已经饿到走投无路、饿到昏厥……不是,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总之你那个时候不计较真的是救了我一命!后来在图书馆碰见,觉得你还不错……对于我来说,你已经算是我的朋友了……啊!我那么武断如果让你觉得不开心——”
“真是够了……”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猛地砸向床头柜。
“手!你轻点——”
“你,果然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大蠢蛋!”Sherly大声吼道,把关心Sherly手的Anna吓得差点跳了起来,“Anna你给我听好了!我可是很强的!比你要强上好几倍!不,上百倍!成千上万倍!所以我才不需要你来保护我!……可……可是,我不想让我的朋友……死在我面前……”Sherly背过身去,不让身后的人看见自己的表情。
“……朋……朋友?” Anna愣住了,因为Sherly的话而彻彻底底地愣住了。
“看来你不仅脑子不好,就连耳朵也聋了呢。你需不需要脑前额叶切除手术,让你彻底变成智障?我不介意亲自操刀的哦?”
“……那个就免了吧。”
-6.
“喂,Anna.”
“嗯?”正轻轻咬着杯沿的Anna转过头来看她,橙色的灯光映进她的浅灰色眸子里,“怎么了?”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因为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啊。”坚定地、如同百年前一样吐出相同意义的话语。
这只吸血鬼,从头到尾,对于我,完全没有变过。
Sherly笑了。当她得知那件斗篷是Anna双亲的遗物并从未外借时,她已经认定了Anna在自己心中的地位。Anna当年在图书馆一别,让她感到深深的恐惧——被抛弃的恐惧。当收到Anna的密信时,她害怕这是再一次的诀别,害怕将要见到的Anna所发生的任何变化——容颜、声音、微笑与对于她的态度。“你一点也没有变。”她所担心的一切变化在Anna身上都没有发生,她依旧是那个温柔、可爱、有一堆坏点子的智障——时光或许眷顾她——Sherly这样想着,和自己平日表现完全不符的一句话脱口而出,“无论怎样,我对于你结交此事,从未感到后悔。不,对于这件事,我感到由衷的荣幸与高兴。”
Anna彻彻底底地愣住,就像在听完几百年前Sherly的朋友宣言一样,随后又轻轻地掩住嘴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即将到来的百年大战,我所无法解决的敌人就拜托你了,Sherly.”
Sherly也笑了起来:“了解,毕竟我比你强好几百倍。弱鸡就负责在后面看戏吧!”
-7.
“Sherly,你什么时候能坦率一点?”
“我不介意把你从楼梯上踹下去,使你的脑子变成更加稀薄的豆腐脑。”
“啊……Sherly,在我们上楼休息之前,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啥?你客房里没家具?”
“不是。我的卧室、客房、书房随你挑——现在不是开这个玩笑的时候——我是儿童失踪案的凶手。如果可以的话,警察那边就拜托你了——”
“我收回你智商还可以的前言——你就是智障!”
-8.
“明天家族会议之前,我将会到您城堡处领取我所订购的裙子, 所有款项会在两小时后全部结清。幸苦您了,赫荷小姐,并且在此表达我由衷的感谢。 ——Anna”
-9.
夕阳。
人类热爱太阳升起与落下的过程,为这一漫长的瞬间写下著作与诗篇。吸血鬼几乎无法理解。对于我们,太阳是必须躲避的东西。对于可以稍微接触阳光的吸血鬼,这将成为可以进行快速偷袭的时间。
但是笛芙尔好像最近被打的很惨啊。
百年一次的圣战,这次的家族会议也必定与此有关——不过在此之前要先去拿一下裙子。走在树荫下的Anna拉紧了披风,心里想着:城堡的墙怎么那么长……走起来好累……
要不翻墙而入吧。
好主意。说干就干。
鞋跟刚与干燥并坚硬的土地相碰,凌厉的掌风就从身后袭来。
“Wh——”瞬间扭转身形,同时将左脚的步伐向后拉大,退开一步,唤出镰刀防御。
——赫荷?不。敌人?……不,也不像。
“Listen to me.”对方的动作定住,Anna收起镰刀,恢复到普通的站立姿势——不是同族,“告知我你的姓名与身份。”
“我是大小姐的使魔,Choco。”
使魔。
“我是德拉库拉的Anna,前来领我的晚礼服。如果你依旧抱有疑虑,也请你保持安静直到我向你出示可以令你信服的证据后再做定夺。”隐藏在石墙的阴影中,Anna脱下了斗篷,露出了左肩上的家徽。
代表高贵、高傲与纯洁的独角兽,德拉库拉家族的象征。
“可以了吗?”
“非常抱歉,Anna小姐。”Choco微微欠身,“大小姐已经先行去往会场,曾嘱咐过我将晚礼服交给您。不过下一次,请您还从正门进入。”
“……抱歉。”
黑白色的哥特裙,上面纹着繁复的花纹,隐藏在众多的皱褶中。Anna感叹:“不愧是赫荷小姐的手艺。麻烦你了,Choco。同时请向赫荷小姐致以我的问候。”
-10.
外围留守,这是“没有能力击败大量吸血鬼的废物就到旁边凉快去,但是让你们闲着也太轻松了,垃圾就尽自己所能地打杂去吧”的美化说法。其责任依据每次战役的目的与内容而改变。
比如这次,大桥拦截战,外围留守的职责是让所有可能扰乱战斗的杂物远离,处理掉逃离战场的逃兵,对德拉库拉家族中受重伤或异常情况的战斗人员施以援手。
Anna站在可以看见大桥全景的钟楼上待命,屋檐遮住了大部分的雨,大钟缓慢的移动着步伐,内部机械发出轻微的齿轮声。
4:56A.M
快要黎明。
再次确认自己所站的位置是背光处,即当太阳升起时也无法照耀到的地方后,她坐了下来,遥望着远处大桥上的战况。
“就是因为太靠近人类,你们才会变成此等狼狈弱小的模样……我的笛芙尔。”
……我的笛芙尔?谁说的那么恶心的台词?虽然很帅但是帅的恶心好吗……
战斗开始。
拿出了从家族会议上顺走的两个小蛋糕,清点为了以防万一而准备的大量后备血袋,脑内重复着家族会议上发出的指令:与茹达拉教会共同攻击笛芙尔,如果笛芙尔求和,做出共同攻击理基亚组织意愿与尊重、屈服的表现可以视情况考虑同意,但荣光必定属于德拉库拉家族。
“荣光必定属于德拉库拉家族。”Anna小声重复着,“我以我的血统起誓,忠于我的家族,绝不做出与自身意志相悖的举动。”
时钟敲响五点。正在此时,有一个身影从大桥向此处奔来,不,飞来。
——德拉库拉家族的负伤者?不。这脸看起来有点眼熟……是茹达拉教会的……好像是叫Jack?
无所谓,只要确定是非德拉库拉家族的成员就可以了。既然如此,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判定为逃兵进行相应的攻击吧。
召唤蝙蝠形成镰刀与翅膀。对方察觉到了防线的存在,准备向其他方向逃去。
……那里也是我的所属范围好吗。
快速扇动翅膀,几秒就到达了对手的面前。是重伤啊……腹部与背部的衣物被撕开,露出大量的刀伤与枪伤,有些深可见骨。
可惜,救治你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
Anna再次召唤蝙蝠,在两人周围形成巨大的包围网将两人独立,限制他的行动范围。对方向蝙蝠开枪,但是所造成的漏洞在他没有来得及逃出之前就被快速补上。
“茹达拉的Jack。现在你只有两种选择,死亡或是回到战场。”Anna举着镰刀,看着他无力的反抗。Jack暂时停止了攻击,停在空中看着她,勾起一个嘲讽味十足的微笑:“请问您,这两个选择对于现在身受重伤的我有什么区别吗?”
“作为背弃主人的狗而死和背负着荣光而死,这两种死法您认为有什么区别呢?Jack先生。”
“对于我而言并没有任何区别。您也知道,我们只是为了钱的狗而已,除了钱以外的东西对我们来说一文不值,同理,德拉库拉家族的荣光也只是垃圾!”这样说着,Jack一边开枪,一边撞上包围网,想要将蝙蝠撞散后好逃出生天,但是蝙蝠瞬间聚拢将他的冲力吸收,并将他推了回去。
Anna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动,似乎Jack刚才的挣扎也在她的预想范围之内,她控制着蝙蝠在抵御了Jack的攻击之后又迅速恢复到之前的包围网形态。她微笑着,淡淡地说:“您这么想,真是太可惜了。”
Jack喘着气,捂住了腹部的伤口,即使如此,他脸上的嘲讽依旧不减:“这句话该我说才对,德拉库拉家族的蠢货。”
瞬间,Jack的影子化成尖刺向四面八方攻去。Anna可以清楚感知到他的杀意——这次的目标不只有包围网,还有……自己。她收拢翅膀向下落去,用镰刀接下暗影的攻击。
“呜……”好重!Anna借着这股力道将自己向左边推去,同时快速思考着所有可行的方法——所有击杀对方的方法。Jack的影子几乎将一半的蝙蝠全部消灭,Anna在这个情况下选择放弃包围网,动用剩下的蝙蝠来抵御所有自己无法发现的攻击。即使包围网已经撤除,Jack也没有向别处逃跑,而是一味地向Anna发起攻击,甚至毁坏了附近的建筑。
是正处于暴走的状态中吗?
Anna再次展开翅膀,一口气冲上高空,躲避暗影的同时向下坠落,镰刀对准了Jack的头部。
——这一次,你必死无疑。
“妈的!!!!!!!!!!”突然,瞄准的猎物消失了——准确来说,是被插入者撞飞了——Anna展开翅膀,收住了向下的冲力,看向Jack的方向,疑惑地喊出了一个名字:“Sherly?”
Sherly一拳狠狠打在了Jack的脸上,然后又补了几拳,确定Jack已经昏过去之后站起身来,拍了拍群上的灰尘:“抱歉,Anna。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个蠢货是我哥。你这里有后备血袋吗?”
“在你身后的箱子里有一点。”Anna落在Jack旁边的地上,解散了蝙蝠,“那是什么?诅咒?”
“你会背叛家族吗?”Sherly给了Anna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
“我绝不做出与自身意志相悖的举动,也绝不背弃你给予我的信任——我只能这样回答。”
“是吗?”Sherly拿着血袋叹了口气,“那就告诉你吧。”
-11.
这是一个并不漫长,也没有半点新意的故事。
Jack控制暗影的能力是一种诅咒,这种诅咒Sherly也同样背负着。诅咒的根源是她的父母——德拉库拉家族的禁书收集者。他们一直在搜集世界各地关于禁书的资料。直到有一天,他们找到了“死灵之书”,上面记载了所有禁书的所在地和搜寻方法,但打开书的Sherly的母亲也同时得到了血液的诅咒。这份诅咒是一把双刃剑,它覆盖了Sherly母亲原本的能力,同时给予她更为强大的能力——搜集禁书所必须的能力:初次打开禁书时,大多数禁书都会给予打开书的人强力的、甚至是即死的诅咒,而她的这份诅咒比任何诅咒都要强大,强大到能够吞噬它们——另一方面,遭受诅咒者会变得极为嗜血,需要摄取大量的血液,不管是什么动物的血都可以。
Sherly的母亲在生下她时被夺走了全部的血液,可以说是Sherly害死了她母亲,但她的母亲也将自身的诅咒传给了她。
在搜查过程中,她的父母也发现了禁书是多么危险的物品。她的母亲去世后,父亲就开始独自搜集禁书,同时向Sherly和Jack强调禁书的危险性。最后父亲是因为诅咒而死,死前拜托Jack和Sherly毁掉所有禁书。
兄妹俩答应了,于是Sherly在德拉库拉家族做好夺取禁书的准备,Jack则继续在外收集禁书。在这期间,Jack发现了转移诅咒的方法,于是Jack转移了Sherly身上三分之一的诅咒。
就是这样。
-12.
当Jack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的伤口好了七七八八。周围是柠檬橙子的甜蜜香气,窗外的阳光被百叶窗严密地遮挡着。
——这不是我家。
Jack迅速爬起来,警惕着周围将会发生的一切状况。
“你不用那么防备,Sherly去警局处理你留下的烂摊子了。”Anna坐在吧台旁,举着一杯放有冰块的威士忌。
“你是谁?”
“我是德拉库拉家的蠢货。”Anna抿了一口酒,“Anna.”
“……Sherly曾提起过你。”
“是吗?我为此感到荣幸。”
“Sherly对你说了诅咒的事吗?”
“说了。”
“你会背叛家族吗?”
“我绝不做出与自身意志相悖的举动,也绝不背弃你给予我的信任。这是我对Sherly的回答。”
“你听了这件事之后的回应?”
“毁掉禁书是你们的内部事项,我无权插手。我所能做的是帮助你们搜集禁书。”
你来我往的短促言语交锋后,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Jack盯着Anna的眼睛问道:“你是一个温柔的人吗?”
“如果你是指别人对我的评价,是的。”
“对所有人都温柔,说明任何人都不重要。我和Sherly也不过是你路上的棋子罢了吗?你答应入伙,却避开了背叛家族的条件。你不过是在打擦边球而已!”快速的、带有嘲讽与不信任感的质问。
“你对温柔的定义是怎样的?我并不是对每个人都温柔,或者说对每一种人温柔的方式都不同。我所能控制的生物能监视你们每一分每一秒。只要我想,一周内我就可以把Sherly刚刚所说的秘密全部翻出来满足我微小的、可能致死的好奇心——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Jack——但我没有。Sherly对于我来说是No.1的朋友,她的请求比背叛家族更优先。对于朋友,我会尽力帮助,但不是全力。对于熟识的人,那只是敷衍的温柔罢了。我并不是在打擦边球,只是这个问题对于我与Sherly之间的关系微不足道,仅此而已。同时,我也不准备把我的人生当做一种游戏,我并没有这种多余的时间与乐趣。如果你不信任我,请自便。因为你对于我来说同样陌生。我对Sherly的友情并不会转移到你身上一丝一毫。我再重复一遍,我所能保证的是我绝不做出与自身意志相悖的举动,也绝不背弃Sherly给予我的信任。我不会做出自己无法兑现的承诺。仅此而已。”
再次沉默。Jack思考了两步棋的时间最终叹了一口气:“Sherly同意了吗?”
“是的。”
“那好吧。”Jack走到Anna旁边,拿起一个空着的酒杯,“Cheers.”
“Cheers.”Anna微笑着举起了酒杯。
-13.
当Anna再次路过赫荷小姐的城堡已是两个月后。Choco毫无征兆地喊出她的名字让Anna有些发愣。她转过头,问他有什么事时,他说:“请稍等一下。”短暂的消失之后,他拿着血布丁出来并递给了Anna:“这是上次的赔礼。”
“上次那件事是我不对啦……既然如此,那我也给你件礼物好了。”Anna看着Choco的眼睛,“你最近是不是没有睡好?黑眼圈很重哦。”
“……劳您费心。”
“你有听说过酒(wine)吗?”
“不,并没有。”
“那么,这个给你。在上床睡觉之前喝。”Anna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装着鲜红的、如血般的液体,“请向赫荷小姐致以我的问候。”
“……感谢您。”
两人就此别过。
你问我结果?
当然是醉倒在了床上,一夜好梦啦。
附注:
①拜伦,《美之诗》。
②拜伦,《写给奥古斯塔》第六节。
③拜伦,摘自《诀别词》。意为“多保重!如果这是永别,祝你永葆平安。”
-0-
雨点打在地上润湿了一小块痕迹,击打声逐渐掩盖了脚步的声音,一场莫名其妙的大雨将赶着回家的人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感染到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们一同逃避。
不知不觉就已经赶上了第二天的凌晨,太阳还深藏在地平线下不肯轻易挪位,静谧在蛐叫蝉鸣的交织中恍若隔世,更是为这夏日增添了几分烦躁的气息。
带着身上暂未散去的血腥,混杂着几缕消毒水的味道,一行人不动声色的移动着。
视野在建筑物的逐渐减少中不断扩大,最后进入眼帘的是一座庞大的工程——萨法丽丝娅湾跨海大桥。
透过早已褪去全黑的夜色,扫过桥面看到的,是点点微光和无尽的黯然。光芒在脚步的挪移中不断扩散着,当世界完全充斥着那抹红色时,太阳已经准备好从地平线上攀起。
在将夜空分割的最后一束月光下,红瞳与世界的颜色交织着。各占据一半桥面的双方阵营,均向对面缓慢侵蚀着。
-1-
细密的雨丝润开了薄薄一层衬衫,也同样打湿了路面和栏杆,落脚的地方变得发滑,一些武器由此变得脆弱。
“笛芙尔的各位,不如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交出你们的巧克力就好了,何必那么死板。倒不如说,笛芙尔本身就是德拉库拉的一部分。”有声音化作空气的一部分,弥漫在四周,令人不悦。
“说出这话之前不如我们先堵住你的嘴?贵族们。”相反的频率刺激着彼此的心情,谈判在这两三句言语中就猛然塌陷了,此时笛家的心里都有一个速战速决的想法,因为晨曦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是十分充裕了。
亚诺在私下中做出判断,家族中少有的纯血在此刻正发挥着作用,她必须首先干掉对非纯血最大的不利,精神方面的压制。
蝙蝠翼此刻在脊椎骨处快速生长,背部的血管由于快速新生的细胞被冲洗殆尽,嘎吱作响的骨骼保护内部的脏器不受压迫而爆裂,沸腾的血液流动在薄膜般的翅面而缓慢舒张到全身各处。
被众多纯血的气息压制到无法正常喘息,在恍惚间一闪而过的,是一位温润美丽的少女,长相甜美的她带有一头粉红色的奶油卷发,松松软软的搭在肩头,巨大的斗篷上装饰着挂在脖颈的蓝宝石,被华丽的粉色丝带固定着,宝石的光辉在夜晚的映衬下如同落下的尘星。
无视这精致的美丽,眼神扫过可以隐匿武器的地方,同时将她卷入自己的怀中,小刀的刃尖指在不断耸动的大动脉上,少女几乎没有反抗便服从了对方的行动,这令亚诺此时心里沾染了几丝不安的情绪。
在确认了当下人没有佩戴武器的时候,少女低劣的肉搏能力也不断刺激着亚诺的脑回路,直到她注意到那淡淡的清香从何处传来时,她便知道对方的身份了。
亚诺此刻来不及清嗓子,带着几丝沙哑的喘息声,快速说到:“rosa小姐,作为艺人战场不适合你。”
“在这里能遇到认识自己的吸血鬼,rosa感到十分荣幸。”对于自己的处境,rosa的声音没有一丝因为恐惧而扰乱的波动,反而愈发从容镇定,就当亚诺的小刀将要涌入到血液的潮水之中时,脑袋突然传开的爆炸感侵袭了四肢,神经无法传导到在手指的任何一处,小刀置地的声音尖锐清晰,使亚诺浮在脸上的笑容变得痛苦不已。
血统真的决定一个人的力量吗,亚诺不曾一次这么想过,当自己的抗体逐渐形成了时候,在自己成长的过程中瞳孔的黄色逐渐褪去的时候,就在此时两种精神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力量殆尽可是血统仍在身体里不息的运作着。
rosa的愁容一抹,扶着额头感叹着。
“就算我不能控制你,也就请你在你自己的梦境里沉睡吧,我会在背后看着你。”
暖黄色的记忆从眼神中渗出,顽固的攀岩在时间轴的终点。
-2-
“当黎明到来的时候,就是你应该回家的时刻。“
儿时的“我”,被这样告诫着。
从我出生开始,父母一直都在强调我一件事情,其实我得了很严重的传染病,先天会对太阳与热量的恐惧愈发强烈。
在之后的生活,烧伤扩大的腐烂皮肤时时提醒着自己的不同,被光茫禁锢在屋里的时候,只有在无期限的轮回中等待着下一个黑夜的到来。
家里有一个小小的院子,屋后还有一座小山,每至晚上我便沉浸在花香弥漫的山间,跟萤火虫倾述我的故事。
可是在这宁静生活的不久之后,当有人发现我时,我就被禁足了。
后来,读书、写字、绘画、音乐……在枯燥乏味的生活中,这些东西变成了我唯一的慰籍。记忆中的其他东西仿佛只剩下四面墙壁和几件桌椅罢了。
那时的我以为自己是人类,只是有些不同。
我一次一次用绷带包裹自己的身体,当我认为自己不会传染别人时,便会向父母提出出门的请求,可是被一次一次的回绝了,在那之后,父母带回来一台收音机,对我说。
“其实我们并不是人类,只是上帝遗弃的产物。”话语中残留的悲伤和内疚第一次摇瀚了我的世界观,心中的某些东西动摇了。
从父亲那里学会了收音机的操作,我每天的生活就变成了呆坐在床上,抱着收音机听里面嘈杂的声音互相解说着我从来没有接触的东西。
“人类和吸血鬼……”
“……”
因为它能说话的缘故,我不断尝试着与它交流,调换着不同的频道,希望有一个频道赋予了它生命,不过它只是像那只萤火虫一样,仅会嗡嗡作响和发出它自己的细语罢了,所以我就像对待那只死去的萤火虫一样,慢条斯理的学着父亲的样子,给它做了手术,可是它也像萤火虫那样,再也没对我说出任何话了,我把“它”拿给作为医生的父亲,但是父亲只是遗憾的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拆掉它呢?”
“因为我想赋予它生命,成为我的朋友。”
第二天,我趁着父母不在家出了门,用绷带遮住身体上会暴露的皮肤,为了辨认方向而不得不露出了眼睛的部分,将“它”埋在了院子里,但视网膜被灼烧的痛苦使我逐渐失明,只好利用手摸索着回到家,傍晚母亲回家时看到地面拖拉的血痕,焦急的顺着那条干枯的红色在卧室看见了靠卧在床脚的我,生理性的透明泪水和渗出的血珠混杂在一起,在锁骨绽放朵朵晕染的昙花。
自我愈合的那些天我安静的像具毫无生气的尸体,病态的苍白脸色衬托我眼窝深陷的酒红,血统不断抗争着死去的细胞,恍惚的精神却再也没有激起一点波澜。
当眼睛再一次充满光彩时,镜子中折射出的颜色却让我感到许些惊讶,那只伴随我出生的黄色眼睛中,覆盖了一层灰蒙蒙的血红。
“我要变成一只完美的吸血鬼了吗?”当我在餐桌上问着父母的时候,父亲只是宠溺的将手揉进我的发丝,洗发水的香气跳跃在我的鼻尖上。“哈qiu!”血浆撒了一地。
那年的圣诞节,我收到了来自父母的第二份礼物——墨镜和拐杖。
收到这份礼物之后,在被允许出行的那一刻,是在成人礼的晚上。那时候父亲只是凝视着我已经褪去黄色的那只眼睛,递上行李箱微笑着,母亲也不知该言语什么,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温情。
“对不起。”在母亲回到房间的时候,父亲淡淡的吐出这句若有若无的话语,挥手关上了房门。
那一夜,家里的灯一直都在亮着。
-3-
在漫长的出行之后,我再也没回去过。
对于吸血鬼来说,年龄早已是在岁月的齿轮中被磨合的一部分了,只剩下感受记忆的流逝和人类的悲欢离合。
在茫茫人海中,只有隐藏着红瞳和嗜血的本能,才能不被人类当成异物一样处理掉。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将视觉从感知中遗忘,带上了隐藏身份的墨镜和拐杖。
秋天是一个让悲观人感到难过的季节,而我恰好撞上了这一点。静静的坐在城市的中心塔楼上,倚靠在塔尖。离成人礼已经过了将近十年的时间,在适应了这座城市的频率之后也不由得开始享受生活,拿着所挣得的钱在某条街上开了一家小店,人客稀少却都是熟人,其中一位就是给这家店起了一个奇怪名字的警察,说起这位先生倒是有很多故事可以讲。
十年前。
当我乘着火车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第一个晚上是在砖瓦的角落里度过的,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声音不由得令我吃了一惊。
“我叫salgado。”自己面前突然传来了低沉的问候语气,强烈的亲切不由得让人感受到潮水般的压迫感。
由于正下着一场秋雨,清晨的温度又偏低,原本冰凉的体温被迫又降了几度,
不能暴露身份而用绷带遮住的双眼看不见眼前人的模样,只好用声音判断所处的情况,听得到雨声而感受不到身上湿漉漉的感觉,想必是对方用雨伞为自己遮了一夜的雨。
“我是警察,你不用害怕,小姑娘是迷路了吗?”带有磁性的声音和温柔的语气让原本就很感激的心理带上了几分卸下防备的感觉。
“是的,刚来到这个城市,由于自己眼睛不方便而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住。”随便编了一个借口便想混过去的我,很快就被对方的责任心给拦住了。
“那我先帮你安排住宿吧。”听着对方咬定要管定自己的语气,心里突然产生一种人类都很好的错觉,到最后才知道自己蠢爆了。
当拿到住宿的钥匙和一系列各种信息之后,我才缓过神来感受这些东西,心底泛滥的温暖和众多不解让人感觉痒痒的,想说的话又欲言又止,可不久之后,那个人就直接推门跟着进去了。
“这里其实是我家,因为房子很大想合租。但是我看你躺在那种地方太可怜了,就不如把你接过来,就当养个女儿了。”sal开玩笑似的说出这些话之后,一百多年没感受到的体温逐渐升腾起几分热度。
我要收回我之前的感情了。
-Be continued-
-2452-
种下的种子渐渐成长,藤蔓交织在一起,变成了门的形状。
最后,当神力渐渐充盈了门之后,零一行人的目的便也完成了。
在于祭司等人寒暄过后,零也转向了其他人:“那,之后就由我去向市长小姐报告本次的成果,大家在这里解散就好了。”
在得到了众人一致的回应后,零走向了先前去过的市场的方向,却发现琉也走在了自己的身边。
琉挑起眉毛看了看零,问:“诶,你怎么也往这儿走。”
“你放心,不是为了监视你。”零看都没有看她,维持着步调。这有些引起了琉的好奇心,虽然跟上零巨大的步伐有些吃力,她还是时不时小跑着跟上去:“那为了什么啊,你去市场,是要买什么吗?”
“嗯…,确实有想买的东西,这里有什么特产吗?”
琉慢慢眯细了眼睛,试图从零的神色里揣测他的心思:“有哦,似乎有种叫彩虹糖的糖果,之前我也吃了下,味道挺好的,店在那个方向。”
对于琉提供了自己下一个想要的情报,零打从心底表示感激:“谢谢,那么,我也不打扰你了,之后就在暗月城里我们聚居的旅馆碰头吧。”
说完,他就走向了琉所指的方向,留着琉一个人在原地诧异地目送自己。
——————
走在暗月城人不多的街上,零的目的地,则是这个城市里自己最熟悉的地方之一。
嗯,不过还是得留意一下周围有没有认识的人在附近,要是自己带着伴手礼去面会熟人的事情被知道了,会对当事人造成无谓的困惑。
好吧,自己也会觉得尴尬。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午后的阳光依然和煦,不过城市里和平常不一样,总觉得到处都有种浮躁的气氛。
看向了附近的告示板,才知道最近全城商品八折——哦,可以去城里的书行看看,用折扣剩下的钱额外多买一本书吧。
零做着这些无所谓的思考,不过一想到自己之前买的书还没看完,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冒险的必需品并没有在上次过程中被消耗掉过少,应该也不需要补充。
(唔,看来优惠活动和我无缘。)
尽管对于基本无欲无求的零是这样,城里的其他人却不这么认为。不仅是在城内过着平静的市民生活的人们,哪怕冒险者们也浮躁地在各个商户之间转悠,争相选购着各类物品。
街上比平时热闹的多。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那家店的门前,看起来“花下之女神”也比平常更热闹了。
各色女性结伴而行出入这家服装店,偶尔也有好事的男性会进店转悠或是向着刚刚出店的女性搭讪。
(现在打扰也许不太好吧)
这么想着的零便决定在“花下之女神”斜对面的餐厅外,默默等待着。
——————
要零真的像在修炼时那样心无杂念地坐上几小时不太可能。
一个原因,主要是他那过于巨大的身躯有些惹人注目。零自诩是一个低调的人,虽然这具身躯可以帮他更有力地保护队友,但也会让零自己偶尔有“太引人注目了”一类的抱怨。
另一个原因,当然是零无论如何都想不好该怎么和那家店的主人搭话。
不善言辞一事已经被以前的队友弗蕾亚不知开了多少次玩笑,就连先前面对琉的指摘,零也只能爽快地承认下来。
况且,对方还是相处了两年多来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人。
(明明她以前的性格还或许容易说话一点吧……前途多舛啊……)
兀自想着,零少见地叹了口气。
于是,作为转移注意力和放松心情的手段,零一直在专注地数着有多少客人进出那家店。
忽然,零发现最后一位客人也应该离开了“花下之女神”,而且自己没记错的话,已经有约莫半个钟没有新客人进去了。
看了看渐沉的夕阳以及不再热闹的街道,零站起了身,径直走向了“花下之女神”。
正在他走到门前打算握住门把推门进去时,也发现了正以黑色的雾气抵御着斜射入店面的阳光、正打算来开门的卓尔少女。
“……薇塔塔,下午好。”
被对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零下意识地缩回手,尴尬了起来。
薇塔塔则只是以一副扑克脸回望着了零仅仅一小会儿,便把门推开一点点,从里面伸出她颜暗紫色的手臂,把门上挂着的“营业中”的牌子翻到了“休息中”的一面。
做完这个动作的薇塔塔把手缩了回去,依然看着零。
零有些不知所措地“唔”了一声,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问了:“……能叨扰一下么?”
薇塔塔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只是背过身去慢慢走向了店里而已。
既然对方没有明显拒绝,那就进去吧。零一边用平时绝对不会有的想法敷衍着自己,像是下定决心了一样打开了门。
叮铃,叮铃。
听着门框上装着的铃铛被门板撞击的声音,零尽全力放松,走进了熟悉的店面。
不过和往常不同的是,这家店里平时挂着的大量服饰已经被买走了,只留着空空的墙壁——看来今天的销量非常出色。零还注意到还有衣架上挂着男装,也有男式的礼帽供选择,看来薇塔塔她开始进货男装了?
薇塔塔听到了门铃的声音后只是稍稍转了转头,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巨汉,便缓慢地拖着自己的步子,最后坐在了店最深处的小桌后面,靠在了椅背上。
迎合来自她白色双眼的视线,零也走了过去,拉开桌边的另一张椅子,坐了上去。谢天谢地椅子的大小不算太小,至少是可以坐下的程度——而这个正常的大小对薇塔塔的身体来说似乎大了一圈,总感觉如果椅子足够软她会选择瘫下去吧。
再次深呼吸平复一下情绪,零把手上的盒子放在了桌上,慢慢地推到薇塔塔面前:“……这次我们去的城市的特产糖果,是伴手礼,希望你喜欢。”
语毕,“花下之女神”再次陷入了沉默。
零的手背上开始沁出冷汗——实在是太尴尬了,宁愿面对洪水猛兽也不想再在这种气氛下多待一会儿,然而自己也不太愿意一下子离开。
正当这时,小小的鼻息声从身边传了过来。
薇塔塔闭着她的双眼,低着头,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太累了而睡着了吗……?)
印象里,薇塔塔虽然是一副对一切东西失去了兴趣的样子,但是她至少在做买卖的时候会说最低限度的话。
今天店里生意火爆,以零这个第三者来看应该是好事吧,不过一想到(至少这两年)沉默寡言的她要应付那么多客人,零慰劳的话语不禁脱口而出:
“……辛苦你了。”
说出口后,零才开始在心里默默希望不要吵醒她。
看着薇塔塔的睡脸,零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啊,不好)
注视他人最没防备的样子应该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零整理一下自己的表情,把隐隐约约的高兴埋藏在心底,尽可能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花下之女神”,暗自想着:
希望过两天来和她讲述这次冒险的见闻的时候,她不会把我赶出去。
叮铃,叮铃。
随着零小心地关上店门,门铃的清脆响声引导着薇塔塔通往了梦乡的更深处。
~Fin~
“就是……这里吗?”
粽发的少女从车上慢慢走了下来,捏了捏发痛的额角。德国的高速不限速,司机就发了疯一样地飙到了二百二十码。
“是的,柏蒂拉小姐。”
“唔……”洛可可偏头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也想不起来什么,便决定相信这个不太像坏人的司机。
她从旅行社雇了个司机,直接从法国开车开到了德国。名义上为旅游,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
比如匆忙记下的那张纸条,不顾司机的劝导横穿了半个德国直接来这个地方。
司机将洛可可送到了一个小小的民宿,和旅行社订的地方差了五六个街区。他拿着行李,犹豫道:“柏蒂拉小姐,要不今天晚上我搬到这个附近吧,我们住地远接送可能……”
少女抬起血红色的瞳孔,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半头的男人:“我这几天自己呆着,不用接送。”
男子打了个寒颤,莫名地想起来了别西卜。如果真的存在的话,他觉得代表暴食的别西卜也会有这样血红色的眼睛。
看着司机急忙上车逃走后,洛可可撩了撩头发,发出不耐烦的啧声。自己上了年纪脾气就越来越坏,动不动就摆出脸色给陌生人看,这样很不好。
也许要学着谦和一点,披个毛线毯烤个苹果派什么的。
她放下行李箱,带上墨镜和帽子就溜出门。问路当然要礼貌一点,拿足了自己十五岁女孩外表的天真,一路蹦蹦跳跳地走到了这里的教堂前。
她抬头看了一下教堂的尖顶,只能在黑暗中看出一个模糊的轮廓。现在已经过了教堂开门的时间里,她也不着急进去,只是眯起眼睛笑了笑。
十年都过去了,也不在乎这么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洛可可就爬了起来。从箱子中扯出一大堆东西开始给自己化妆。
半个小时之后,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老妇人,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微微弯下背做出老奶奶的样子。
倒是得心应手。
毕竟皮囊下已经两百多岁了,别说老人了,一副骨架也可以给你演得活灵活现。
自己倒是不在意原来的样子出现在教堂里,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她是来看看路德维克的,不是来把他吓到进医院的。
锁上门就出发去教堂,正好赶上了早间弥撒。洛可可弯下腰,挑了一个不引人注的位子坐下,便心安理得的抱手看着台上的男人。
唔……好像没有变什么。不错。
样貌没有变,声音也没有变,连说话也还是那样温柔和神叨叨的。
的确不错。
也许是自己笑得太明显,那一双异色的眼睛马上看了过来。洛可可马上缩起肩膀,再摆出一副为自己前半生罪孽哀悼的模样。
弥撒结束,她还是赖在凳子上不肯走。路德维克被一对少女缠着叽叽喳喳地说话,还双眼放光地看着他。
洛可可手里拿着圣经憋笑憋到肚子都疼,那两个少女明明就是当年那个没什么好说却一定要拉着路德维克说话的洛可可翻版。
当年自己是不是也这么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德维克终于好言好语的送走了两人,理了理鬓角就走到洛可可身边。洛可可讲圣经放在膝盖上,抬头看他。
“女士,之前好像没有看见过你?”
她压低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我昨天才刚刚来到这里。”
“旅游还是久居?”
“看情况。”
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看来是弄不懂旅游和久居为什么还要看情况而定,洛可可也懒得解释,就这样继续看着他。
“那今天下午有一个要理班,请问想来试试看吗?”
我们公司新开了一种保险包赚不赔,请问要来试试看吗?——这种感觉,不过说真的,路德维克这张脸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了。
“您上课吗?”
“是的。”
“……”洛可可装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对不起,我忘了下午是否有安排。您知道的,年纪大了,忘的事情也多。”
“我每天下午都有要理班,如果今天错过了,明天也可以。”
路德维克的眼神让她感觉熟悉。洛可可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假发,难道自己伪装地就这么不成功吗?
或者刚刚笑的太用力脸上的粉掉了?
……说不定。
想到这里,洛可可站了起来,低下头理了理自己的裙摆就没有再抬起来过。
“下次再说吧,神父先生。”她小声地嘟囔着,尽量用快却不会暴露的速度溜出去。
才走到门口却醒悟过来——自己到底怂砸卵啊!
想着想着便停下脚步,偏头向后看去。路德维克正好站在彩绘玻璃下面,斑驳的阳光带着美丽的色泽撒在他身上。他看见洛可可转过头来,便露出那种熟悉的笑容。
……神他妈好看。
洛可可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东西——撩着裙子就快步跑到路德维克面前,仰起头看他:“路德维克先生,您为什么会成为一名神父呢?”
路德维克眼中闪过笑意:“以前一个人说以后要到我教区买个房子每天来听布道,满足她一下。”
洛可可听到了答案,满意地笑了一下,在撩起裙子跑了出去。
反正每天下午都可以。
——不急这么一会。
++++++++++++++++++++++++++
啊……昨天听说路德维克做了神父就不由自主地开了脑洞。
没有正太可以肛的企划简直要死了_(:з」∠)_
6.
朝戈问张徵羽:“你为什么房间里也戴着帽子?”
张徵羽说:“要你管?”
朝戈伸手拿下了他的帽子。
张徵羽“啊”了一声,瞪着眼睛,指着朝戈说:“你、你、你偷我本体!”完了咣地倒在床上。
朝戈震惊地看着他,张着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憋了一句:
“原来帽子底下不是地中海啊……”
7.
温泉中。
朝戈招呼道:“小妹妹,过来哥哥这边,哥哥给你看个东西。”
佐久间真名蹦蹦跳跳:“好~”突然又被齐川拉住了,齐川塞给她一把剪刀。
齐川认真地对她说:“如果你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就拿这个剪断,听见没。”
佐久间真名看了看剪刀,又看了看齐川,问:“什么是不该看见的东西呀?”
8.
朝戈说:“你看,这个是发条小青蛙。”
佐久间真名拍手:“哇!可爱!我想要小青蛙!”
朝戈说:“你看,这个是发条小鱼。”
佐久间真名尖叫:“哇!小鱼也可爱!我想要小鱼!”
朝戈说:“你看,这个是发条小船。”
佐久间真名冷漠:“不喜欢小船。”
朝戈挠挠头:“不喜欢小船啊,那小兔子?”
佐久间真名欢呼:“小兔子可爱!我想要小兔子!”
朝戈说:“我还会用毛巾叠小小猫咪。”
佐久间真名高兴地转圈圈:“我想要小猫咪——”
朝戈说:“好了,都送你。”
佐久间真名抱着满怀的玩具说:“耶——太好了——!我再也不叫你色大叔了!”
9.
朝戈说:“我会魔法。”
佐久间真名说:“你骗人,我不信~!”
朝戈说:“我真的会啊,你看着。”
朝戈喊道:“李罔!我有猫片你看不看!小奶猫的那种。”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罔出现在旁边:“哪里哪里?”
赤木游鸟紧随其后:“哪里哪里?”
“这个叫召唤术。”朝戈向佐久间真名解释。
10.
朝戈、李罔、赤木游鸟三人紧盯着手机屏幕。手机上正在播放一个视频,一只猫坐在扫地机器人上。
李罔满眼冒红心:“猫真可爱啊……”
赤木游鸟非常兴奋:“猫咪——毛绒绒——世界的力量——♪”
朝戈虽然什么都没说,脸上也是一副满足的神情。
“好、好可爱……”
法拉的声音幽幽地从三人身后响起。
朝戈手一滑手机差点掉水里:“卧槽你啥时候来的!”
赤木游鸟拉了拉法拉的衣袖,说:“呐,呐♪法拉姐姐你也喜欢猫吗♪毛绒绒——”
“不是的……”法拉摇头,“是……机器人……机器人很可爱。”
11.
佐久间真名用小青蛙向法拉换了一块抹茶蛋糕。法拉拿起小青蛙看了看,随手就拆了。
随手又拼起来了。
李罔拿起小青蛙,转了发条,小青蛙在地上啪嗒啪嗒手舞足蹈地蹦了起来。
“哇!跳起来了!……哇!跳起了街舞!……哇!变成高达了!……”
12.
佐久间真名把剪刀还给齐川,认真汇报:“没见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齐川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我还以为朝戈是个变态,长得就像变态。”
佐久间玩着发条小兔子。玩了一会,抬头问齐川:“齐川阿姨,什么是冒……矛……貌……毛片啊?”
13.
“纸张角你快出来,借我厕所躲躲快。”
张徵羽正在洗澡,一脸茫然:“啊?”
“隔壁那个齐川突然要杀我!你说她是不是吃错药了!”
_(:3」∠)_啊四打一写的我要暴毙了。。。虽然说之前确认过要怎么组队但是。。。啊不管了总之我发出来了有什么介意的问题尽管打我只要不打脸。
感觉这个剧情似乎大概也许其实还是用漫画的形式能表现的更清楚一点但是漫画我肯定画不完!
对战好麻烦啊。下次再打还是用暖暖基三一决胜负吧。……象棋围棋五子棋麻将扑克扔骰子也行啊!
还有天气好热啊_(:3」∠)_好喜欢雷雨前夕的晚上啊好想下雨啊。为什么还不下雨啊。快点下雨啊。下雨啊啊啊啊啊啊啊_(┐「ε:)_
*对不起银子我没找到玛格丽特的c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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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好冷啊。”
“一直念叨只会更冷吧……啊,好冷。”
“呜哇如果再没有人来的话我们就走吧。”
“……本宫想回去打游戏。”
……
通往跨海大桥的必经之路中的某条被树丛掩映着的小路上,德拉库拉家的几个人埋伏在此,只等待着笛芙尔撤退和后援人员经过好予以打击。
说是这么说,但是直到大桥那边传来开战的杂乱声音也还是没有人经过这里。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远处的积雨云伴着闪电与雷声越行越近。
就要下雨了。
除去卷着树枝和沙石迎面打的人睁不开眼的一阵狂风,这个地方至少到目前为止的这一秒还是一片平和。
但下一秒呢?
再一秒呢?
一个身影在夜色掩护之下向大桥的方向匆匆走来。看那人过来的方向,似乎是笛芙尔那边的人。
“笛芙尔?”“没错,是笛芙尔。”“好像是叫希尔维特吧,不过其他的情报就不清楚了呢。”
埋伏在路边的几人悄悄交换情报确认着对方的身份。
白色的血族少年一点点走近德拉库拉的领地,警告意味的匕首先于话语飞向闯入者。
“这里,禁止通过。”
银色的匕首不偏不倚的插入少年脚尖前的泥土之中。
希尔维特顺着匕首袭来的方向转过头来,身后拉长的影子突然像是获得生命一样的化作巨兽向玛格丽特扑去。玛格丽特侧身身躲过影子的攻击反手砍去,手感像是砍进了植物纤维一样。被她砍中的影子从中央裂成两半,“砰咚”地砸在地上并迅速化作烟尘消失在空气中。而希尔维特的身边不知何时已经生成了更多的影子,张牙舞爪的将他保护在其中,看起来随时都会对靠近的人发起进攻。
看上去攻击影子不但不能对他产生什么影响,反而还会让他找到制造出更多影子的机会。
只能……一口气打倒所有那些该死的影子了啊。
有点棘手呢。
雅阁叹了口气。“这么麻烦的事情,哀家可不喜欢。”
说归说,他还是迅速吟唱出足以一口气打碎所有影子的巨大攻击魔法。银色的光箭无声的穿透影子构织的防护网络,目标自然是躲在其中的希尔维特。
魔法的箭矢触碰到其中某个影子随即触发连锁反应一般接连爆炸,无数影子被爆炸扯碎消失或是掉落在地。
唔……穿过了一部分影子结果却在其中一个影子上爆炸?有点奇怪呢。
这个人的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开始下雨了。
万一把魔法书弄湿就麻烦了。雅阁决定先把那些不对劲扔在一边,眼下最重要的是在雨下的更大之前,结束这场战斗。
抱着这样的想法,雅阁吟唱起另一个魔法。
希尔维特注意到雅阁的动作,轻巧的一挥手臂,碗口粗的树被凭空拔起向雅阁砸去。雅阁只得放弃吟唱到一半的魔法,飞快放出一个防御魔法阵抵挡。
好机会,爱丽丝趁希尔维特转身攻击雅阁的空档向他发起进攻,而后者在被最初的一剑划伤皮肤之后,就迅速反应过来躲闪着后退。
想要逃走吗?玛格丽特的飞刀借着魔法的掩护,准确的封住他的退路。爱丽丝的长剑则再次自魔法的光影之中向他刺去。希尔维特连连后退,身前迅速的生出无数的影子向爱丽丝。爱丽丝忙持剑刺向影子,然而剑刺进那些影子就像是刺进空气里一样,她的攻击完全无法对影子造成任何伤害。而在那些打不到的影子之中,却又夹杂着少数结实的难以刺穿的影子,而这两种影子但从视觉上根本无法分辨差异。爱丽丝忙于对付影子,不得不放缓了追着希尔维特的步伐。借着这个机会,希尔维特连退几步,得以与爱丽丝拉开距离。
要怎么支援爱丽丝才好呢,既然那个笛芙尔的全部精力都用在应付她上的话。
雅阁悄悄移动到后方,顺手拉了两个早就准备好的魔法箭送过去。
而另一旁的爱丽丝趁着希尔维特忙于应付魔法箭矢忽略自己,提剑绕侧抽空向他刺去。希尔维特本想像之前一样用影子扰乱她的攻击并顺势反击,然而才刚动了一下,他的动作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样突然停了下来。张牙舞爪的影子一瞬间消失,甚至连他四周的树木都改变了位置。
“nice assist!”爱丽丝悠闲的躲出希尔维特的攻击范围顺手还对苏维安比出一个大拇指。
爱丽丝前脚刚躲开,后脚雅阁的束缚魔法阵就马上落在希尔维特脚下,玛格丽特的飞刀也紧跟其后。雅阁不等攻击落下,就立刻不停歇的吟唱起下一个魔法。而希尔维特在两秒之后,脱离苏维安的精神控制,紧接着完美的一个翻身,逃过了他们的攻击。飞刀和束缚魔法阵最终落于离他十几米远的地方。雅阁的攻击魔法追着他的脚跟落下却十分意外的没能对他造成一丁点伤害。
最后飞出的来自苏维安的小刀,也只差一点点与希尔维特擦身而过。
只是……
好奇怪啊。四人心中不约而同的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什么从一开始就不太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有哪里不对呢。
雨越下越大了。
雅阁不得不收起不离身的魔法书,爱丽丝则皱着眉头表达着对这鬼天气的不满。
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退意,希尔维特的身旁出现了更多的影子和千奇百怪的武器。看来他和他的能力倒是完全不受到暴雨的影响。
没办法了,速战速决吧。
雅阁抬手放出几个瞬发魔法,爱丽丝举起长剑在魔法的掩护下发起攻势,苏维安绕道侧面迂回,玛格丽特则在一旁策应随时准备将手里的刀子丢出去。希尔维特一俯身躲过魔法,魔法直冲着爱丽丝而去,把爱丽丝弄得一阵慌乱。而后他又马上调转方向冲向苏维安。苏维安直等到他的剑快要贴到自己身前,才往旁侧一闪,与他拉开一段距离。雅阁新吟唱出的魔法追着希尔维特的脚步接连在他脚下爆炸。玛格丽特的大脑突然空了一下,也就是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吧。等她回过神来时才突然发现,同伴们所有的攻击,不知何时都被引到了朝向自己的方向。
而以自己作为盾牌躲在后面的那个人,玛格丽特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在以最小的损伤打落那些攻击之后,她转身一脚踢在苏维安腿上,将他按倒在地,锋利的刀刃抵上他的脖子。“你刚才想做什么?我应该说过的吧,你如果敢拿我挡刀我就杀了你。”
“嗯?”雅阁丢下打架的事情去拉玛格丽特,“别在这个时候内讧?”
“我要内讧?你问问他!”玛格丽特气急败坏的用刀子指着苏维安。
“玛格丽特,这中间有些地方不对劲。”苏维安似乎终于是想起来要辩解一下“首先,我答应你的事情,也没有这么容易就吃回去,其次,当时的情形恐怕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切。我就在你的旁边准备策应你,那个笛芙尔突然冲着你就冲过去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就要拿我去挡剑。”玛格丽特气愤的说完,转头看着雅阁“这些雅阁你可都看到了吧?”
“老衲确实看到了。不过……”
“不过什么?”
“咱家一开始看到的,确实跟你一样,但有那么一会儿,那条笛芙尔和你的位置毫无征兆的交换了两次……当然在下说的是那种瞬间移动一类的位置交换。而且,那笛芙尔手上的武器也跟着一会是剑一会又像是小刀的,本官认为这其中必有蹊跷。”
“说起来,那个笛芙尔不见了哦。”一直持剑警惕着四周动静的爱丽丝提醒道。
“那小爷我想的就没错了。”雅阁伸手把苏维安从地上拉起来。“大概你也能想到了吧。”
“嗯。”
“幻觉。”
啊。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没错,这样就完全能够讲通了。
那个笛芙尔的能力并不是一开始所认为的控制或是召唤影子,而是幻觉。如此一来,之前的一会存在实体一会又打不到的影子、莫名其妙的瞬间移动和突如其来的位置交换也都能说的通了。而且细说起来,现在四周的景物也与开战之前的略有不同,恐怕也是从一开始就被幻觉替代了。不过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这点,对此加以注意并针对他的能力的话……又是在四对一的情况下,胜算还是相当大的。另外回想起来,这个笛芙尔从一开始就一声不吭,那些打不到的影子无论是移动还是其他什么也都完全没有发出声音。恐怕他的幻术只能对视觉产生影响。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
“既然被发现了的话。那我就走了哦。”
四人四下张望,却发现他的身影早已在无法追到的距离。然而真的如此吗?刚才的那人所发出的近在咫尺的声音已经暴露了他的位置。恐怕他又是使用幻术做出了一个已经走远的假象方便逃走吧。
只不过这暴雨的天气,实在是不适合做打架这种让人头脑发胀又相当劳累的事情。
就这样放他过去好了。
雨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夜晚才刚刚开始。
.组队的前奏文章
.我只想写幼女趴在树上吃小鱼干
.一股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什么为什么幼女的身份是被在美华人收养的缅甸出生的中东战争孤儿这么绕?你去问那个把唢呐放进道具池的家伙吧【冷漠】
. 字数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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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
爆炸声。
丧尸的哀嚎。
……火药的味道。
.
希娜趴在树上,从口袋里摸出最后一条小鱼干,看了半天,闻了闻,还是珍惜的收了起来。
这条小鱼干来自于眼前一个街区之外被丧尸围住的那辆车。
时间在两天之前。
希娜的视力和嗅觉渐渐变得非常好,尤其是在这种接近夜晚的时刻,昏暗的天色之下,目视程度的几乎超出了人类的范围。
她能够看到车顶上,于夕阳的余晖之中开枪战斗,如同猎豹一样的男人。
他身上有希娜熟悉的火药味。
应该是讨厌那种味道才对,但是在年幼的极端生活中,只有飘散着火药味的地方才意味着可能有吃的东西。
新的爸爸和妈妈这么说,那么就应该讨厌。
“怎么还不放弃呢……”希娜自言自语的说着,还是忍不住翻出了那条小鱼干,左看右看,偷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
无论怎么说,她都比老师,同学们,还有许许多多人更适应现在的生活……生存方式。这一点,希娜是明白的。
远处的汽车加速,碾过了一道尸墙,但是还不够,血肉会交缠著车轮。
——怎么还不放弃呢
像是为了压住内心的焦躁一般,希娜终于把小鱼干整个儿扔进了嘴里。
嚼嚼。
真好吃——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鱼这么好吃呢——似乎变得越来越好吃了。
等那车人被丧尸吃掉之后,就可以去把剩下的粮食都偷过来啦——
天即将彻底黑下来,那群人来不及逃出包围圈的。
咕噜一下,女孩咽下口中的最后的食物。
但是……这样真的就好了吗?
.
远处的战斗还在继续。
她记得那个男人,拎着她的衣服提起来直到和自己视线齐平,咧开嘴像是猎人发现了猎物一般的笑着。
“哎,哪里来的偷鱼的小猫。”
身上有着她无比熟悉的硝烟和血的味道。
结果,男人最后只是塞给她一捧小鱼干。
——我又不是猫!!她有些愤怒的想着,还是收下了。
同时送了男人手背上四道抓痕的回礼。
.
希娜看了看身边摆放着的唢呐。
收养他的男人每次总是一脸自豪的对她讲起这个乐器的历史。和他的国家的历史。
不厌其烦的告诉她生命的珍贵,和平的重要,人性的优劣,勇气和希望。
危机爆发的第二十三天,从战火的缝隙中艰难存活的少女,依然在这末日般的景象中好好的活着。
……虽然从她能活的如鱼得水毫发无损毫无心理负担这一点来看,养父的教育……并没有从内心深处改变她。
“对不起啊,爸爸,我还是,讨厌不起火药的气味。”
但是,如果说哪个世界比较好的话。
——绝对是,和平的那一个。
.
希娜叹了口气。
“……要是就这么死了,我不就只能偷一次了吗……”
自言自语着,就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她拿起了父亲宝贝的唢呐。
按照父亲所教过的,深吸气,腹部收缩,胸部向外扩张,堵住几个孔洞,然后——用力的,吹响了这个东方乐器。
嘹亮的声音划破了夜空,甚至有着连回荡在街区的丧尸的哀鸣都盖过的趋势。
等这声音停止的一瞬间,仿佛整个街区都安静了下来。
【删除】一股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删除】
“………………”
好,好难听,果然不是那么好吹的………………
飞身跃上另一棵树的时候希娜回头看了一眼,被强化过的夜视能力顺利的看到了相邻那条街的景象。围攻房车的丧尸至少有一半朝着自己涌来,剩下这些,应该对他们构不成危险了——大概吧。
那个男人的行动非常迅速且冷静,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刻立刻就改变了行动方针。
“只此一回……”她喃喃低语着,在地下被丧尸包围之前敏捷的向着远方移动。
这种蠢事不会再做了——除非……除非……
对方打开房车的仓库任由她吃什么的——
字数:3559
行行好能不能死线再评分,没准我还能加个两千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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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茜正在飞。
锡里昂·暹罗德仰头看着那一团小小的毛球扑扇着小翅膀,在暗月城璀璨的星空之下飞行着。照理来讲,想要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之下一直用视线锁定一个快速移动的小巧目标不是件很容易的事,但这对柯茜的主人来讲并不困难。
对有着昏暗视觉的精灵来说,从下方仰视,黑夜之中柯茜灰白色的小肚皮倒是不难找。现在这个灰白的小点正在天幕之下用自己的航迹划出一道道灰白色的闪电,看似毫无目的地在这个街区上空四处乱窜,但叫她这么做的锡里昂很明确柯茜的目标到底该是什么。
过于年轻的德鲁伊还是稍有些忐忑的,毕竟柯茜的年龄太小了——锡里昂是一手抚养这只小鸟长大的,从她还是个不慎从巢中落下的雏鸟开始,因此他清楚这小东西到底经历过多少日月——满打满算,她才不过三岁。虽然因此,小精灵和这只更小的小鸟在沟通交流上亲密无间,但柯茜所见过的东西还是太少了,很多时候锡里昂都不得不花费大量的口舌才能叫她明白他到底想要找什么。
这次的目标对柯茜来讲实在是抽象了点,但她也已经斗志昂扬地飞上了天开始寻找,在挤挤挨挨的人群之中穿梭的少年精灵只能提心吊胆地跟着。直到小鸟突然之间停止了盘旋,向着一个确定的方向飞去,然后在某一点上扑棱棱地落下——
——找到了!
少年精灵在心里小小的雀跃了一下,然后就钻过人群,向着柯茜落下的那个地方猛地冲了过去。
如果一定要那些认识这个未成年精灵的人用一个词语概括他们对锡里昂·暹罗德的印象的话,十有八九,那个词会叫做“小麻烦精”。
如果要让差不多作为这个未成年精灵养兄的芬德尔·西罗先来回答这个问题的话,十次里有九次,他也会这么回答。这个未成年的高等精灵仿佛有一种天赋:他能在任何你觉得不可能看到他的时间与地点里出现在你的视线之中,并且他的登场通常也是相当不合时宜甚至危险的,或者干脆叫你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里。
就比如现在:当芬德尔正准备和武器店的老板达成一项交易时,突然就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从天而降,扑腾着落进了巡林客深绿色斗篷德兜帽里。对这突发事件感到疑惑的红发精灵刚想要转头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腰间便被一股巨大的冲力袭击,叫毫无防备的芬德尔一时间把控不好平衡,向侧前方多迈了一步,就差那么一点便要撞在边上摆着大量开过刃的锋利刀剑的架子上了。
“锡里昂·暹罗德!”一半是生气,一半是后怕的巡林客在重新找到平衡之后愤怒地叫出了肇事者的名字,然而遭遇了这怒吼的小家伙只是依旧紧紧的抓着芬德尔腰间的武装带不撒手,晃着他自己金黄金黄、只到森精灵胸口地小脑袋嘿嘿嘿地傻笑,仿佛对这突然袭击所造成的效果十分满意。
就算是极度拒绝感情用事的芬德尔,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麻烦精灿烂的笑容叫他以真正对他发怒。加上武器店的伙计们也伸出头来好奇地围观,于是,这一团火气就憋在森精灵的胸腔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十分难受。
最后,年长的精灵只得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在与老板达成交易的同时尽力忽略掉对方在危险的地点跑跳这种值得教育一番的举动(因为他已经从以前的那些经验里得出了教训,很清楚这教育并不会有用),然后带着这位不速之客离开店面的正门,走到一段白墙中间,用尽量和缓的语气质问年幼者:“你来这儿干什么?”
暗月城并不是这样未成年的精灵可以独自前来的地方。“门”的存在和沟通世界的职能在给予了这座城市非同一般发展速度的同时,也同时赐予了它非同一般的鱼龙混杂。像锡里昂这样还没有成年的小孩子(虽然他自己坚称自己已经是青少年了)辨别是非与谎言的能力还未发展健全,即便他的能力已经足够他自保,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依旧很容易出现什么大家都不想看到的意外。
芬德尔自认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这孩子无非就是听说他远走他乡,于是便好奇起了作为目的地的这座城市。为了打消这种毫无必要的好奇心,芬德尔已经做好了毫无怨言地带着这孩子在这个新生的城市之中观光一番,并且破财消灾给他买上一堆原产于其他遥远世界的小玩意儿的准备,然后规定自己必须在下一次的旅程开始之前重新将他塞回到菲薇艾诺去,叫他的师长和亲族来头疼这个爱乱跑的小麻烦。只可惜锡里昂给出的回答远超出生性保守的森精灵最坏的那种预期:
“我也是来参加冒险的!”金发的年轻德鲁伊带着一种雀跃的表情,说。
这无异于直接在芬德尔耳边打响了一记炸雷——一个未成年的德鲁伊学徒,在精灵的伦理上还并不能脱离父母和师长庇佑的年轻生命正准备策划一起独自开展、并且不止是远赴他乡的旅行,与他同行的人也不过是临时拼凑的、相互之间一无所知,对方的人品纯看运气,在战斗中的配合也是分需要磨合。锡里昂到底是怎样产生这种想法、他的母亲又是为何竟然会同意放他出来的呢?过分的震惊使巡林客的大脑暂时被这一类的事情占据了,然而本能却依旧让他发出了短促有力的一个祈使句:
“不行!”他这样说。锡里昂最近一阵常常带在身边的那只小山雀正在他的兜帽里挣扎着,但芬德尔已经不想分心去解救她了,“你的母亲同意了这件事吗?”巡林客紧跟着逼问。
锡里昂显然是被吓了一跳,两只尖尖的耳朵恐惧地向后折去,贴紧了他自己的头颅。“……没有,她还不知道……”精灵少年嗫嚅着,在下一个瞬间却又变得底气十足:“但,欧罗斯先生说可以!老师认为我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德鲁伊了!应该去四处走走看看!”
可惜,锡里昂搬出自己德鲁伊导师的举动并没对芬德尔构成任何威慑,毕竟在一个正常的精灵家庭里,已成年的儿子对自己的父亲应当有些敬重,但绝对不会有畏惧——是的,锡里昂的德鲁伊导师,树语者之一的欧罗斯·西罗先正是一手抚养芬德尔·西罗先长大的亲生父亲。
更何况,除了芬德尔的母亲凯特琳娜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精灵会比芬德尔更加了解欧罗斯在引导后辈时那种自称“顺其自然”实为“放养”的教育方针了——要不是及时选择成为一个巡林客,他自己就差点成为了一个亲历者。
“别听他瞎说”是红发精灵的第一个反应。但想了想,他还是把这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而询问:“他说过,那是要你参与暗月城的这些任务吗?”
锡里昂一愣,点头称是糊弄围观群众的节奏倒是衔接得不错,只可惜他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还有待加强。精灵少年一边点着头一边用一种相当不确定的语气说着“……嗯……是的”,脸上的表情也忐忑不安,简直就是把“我在撒谎”这四个字写在了全身上下。
芬德尔没说话,抱起双臂来,将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上,凭借自己高出的那二十几公分俯视着少年德鲁伊。柯茜总算是从巡林客的兜帽里挣脱出来了,现在停在他背后背着的那一把弓的尖端,拍拍翅膀,开始整理自己的羽毛。那一点点重量并不值得在意,芬德尔仿佛根本没发现小山雀的那点小动作,干脆由她停在那里折腾。
慑于年长者眼神的压力,锡里昂最后还是可怜巴巴地低下头去,耳朵尖有点发红。
“……嗯……好吧,他没这么说。”小德鲁伊喏喏,微弱的声音几乎就要被四周人群的喧嚷给盖过去了,“恐怕他的意思是让我在周边的森林多走走看看,最远去一趟雾露……但这多没意思啊!菲薇艾诺周边的森林就那么大,雾露也没有多远,植被的种类变化也不是很大……”
突然意识到自己仿佛说漏了什么的锡里昂飞快地抬头瞥了一眼芬德尔的神色,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对方脸上几乎要打成结的眉头。少年精灵惶然地低下头去准备找个借口远远逃开,但他组织语言的速度仍然赶不上巡林客发火的速度:
“——这么说你之前一直瞒着所有人在森林里四处乱窜了?”
芬德尔说出这句话时所用的音量超乎寻常的大,甚至在八折日的闹市里也吸引了一定的目光,但两个当事人都没有注意这些的余裕。锡里昂一个激灵,反射性地转身就要往人堆里钻,但芬德尔比他更快——受训时间更长、经验也更加丰富的巡林客已经提前预判了小德鲁伊的动作,并且及时地上前一步,伸长手臂抓住了少年精灵的后衣领——
“啾啾!”
这声突然响在左耳边极近距离的鸟鸣声叫芬德尔吓了一跳,他手指合拢的速度也因此慢了一步。而这就给了锡里昂一个逃出升天的机会:少年精灵猛地一矮身,让那一点点不贴身的织物从芬德尔的指尖滑开,宛如一条游鱼一般溜进了人群:
“干得漂亮!柯茜!”因计策成功而兴高采烈的德鲁伊一边跑一边回头称赞。芬德尔又从自己的左耳边上接收到一连串羽毛拍打的“扑棱棱”,一只灰白的小鸟就从他肩膀边上起飞——正是不久之前落在了他的弓尖儿上的小山雀。一晃眼就找不到自己目标了的巡林客本有些惶然,但接着,几乎是立刻他便发现,那只小鸟就在街道上人群的头顶上四处乱窜,倒是一不小心成为了被埋进人堆里而不好寻找的锡里昂的活体路标。
有了目标,追踪便不是问题。即便是在人群之中,芬德尔也能够凭借自己灵活的身手和选取路线的经验轻松地在速度上超越身材娇小的锡里昂。虽然一开始他的确被落下了一小段路程,略有些飞檐走壁的追击也惊起了路人的一片呼喝,但巡林客与德鲁伊之间的距离也在以一个可观的速率不断的缩短。
——直到那个小麻烦精突然道了一声歉便抓着一个高大路人衣服的下摆,毫不犹豫地躲在他身后为止。
真琴转动着指尖的那只录音笔。
她像是毫无意识的在把玩,笔杆在几根漂亮的手指间快速转动,带起了小小的风压,甚至发出令人惊奇的破风声,若有人在旁观看,大约也会对这项属于学生的小小特技而惊叹一声吧。
“……”
女生忽然挑了挑眉,手中忽地停下了动作。
她扭头看向后方的房门处。
永海一生挂着歉意的笑,将自己要藏不藏的半边身子从门框后揪了出来。
“抱歉,似乎打扰到猫宫小姐了……”
他低头道歉,高中女生却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示意他大可不必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您来得正好。”
真琴语调轻快,极快的又将手中的录音笔转过一圈,按下了播放按钮,“正巧有些东西也想让永海老板也听一听。”
自她在指尖不紧不慢的转动着的录音笔中,白日里已听过一次的某种音律再次响起。
先是辨不出男女的急促喘息,夹杂着一阵属于当时在场的躁动,随即是电话被挂断的碰撞声,录音并未停止,一些微微失了真的对话像是从远处传来——然后——随即——依然刺耳的电话铃声突兀响起,在持续一段时间后,传来了话筒被拎起的咔嚓声。
某种老式的旋律伴随着杂音缓缓流出,似远似近的女声反复唱着古怪的旋律,一时间给人的印象似乎很深刻,但反复清唱间,那一丝印象又好似从脑中无声滑走,连一丝印记也未留下,便消失无踪了。
真琴按下了停止键。
回放结束了。
她偏头看向永海,却有些意外的发觉对方面色茫然,看上去竟•像•是•真•的•一•样。
不由得愣了片刻,黑发女生这才眯起双眼,隐晦的审视着面前的青年。
她顿了顿,然后状似漫不经心的将录音笔收了起来,做完这些,才扬起笑容对对方说道:
“如何?这是白天调查时录下的东西……有让永海老板感到熟悉的部分吗?”
对方自然迷惑的摇摇头,脸上仍带着那种真实的茫然,甚至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从来没有听过的样子啊……”
金发青年又眨了眨眼睛,“猫宫小姐很在意这个吗?”
真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她紧盯着对方算不上如何出众的面孔,试图在上面找出任何一点不寻常的蛛丝马迹——她或许成功了,或许没有,并没有很久,那道过于直白的视线就被主人收了回来。
旅馆老板面色不变,真琴也勾起唇角,露出同往常无二的笑容来。
就像方才什么也未发生似的,她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在随身的小包中一阵摸索,最后取出了用硬皮纸抱起的一件物什,态度随意的将之递给了对方。
永海不明所以的接过,一时犹豫着该不该打开。他看看手中的东西,又看看面前的女孩,露出些许探寻神色。
“猫宫小姐?”
“请您收下吧,老板。”
女孩笑眯眯的,说着像是赠送土产一样轻巧的话,“今天白天捡到了一件或许有点意思的东西,我觉得或许送给老板会更合适一些。”
她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永海一生也就只能略显不自在的摸摸脑袋,磕磕巴巴的道着谢收下,“啊……谢、谢谢……”
真琴再度挥了挥手,擦着对方的肩膀走过,步伐轻快的离开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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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板说他自己是个纯良少年,难道我会信吗?(……
永远补不完的剧情,今晚又是好大一个死,感受到了掉落的san值。
至于送给老板的是什么东西……哎呀这不是很好猜吗……
字数19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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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夫莫当,在权力和更强的暴力面前也要低头。
富可敌国,不贿赂权贵和地头蛇迟早会人死财散。
权倾一时,靠山倒下就会被踏上一万只脚。
只有金钱、权力、力量构筑的铁三角,才是硬通货。
遗都的每个人基本都清楚这个道理,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码事。
至少目前为止,贸贸然出手打破规则者结局基本都是撞到又厚又硬的南墙,还有部分倒霉透顶的直接连棺材都省了——尸体被光天化日之下拖出去作为沙漠中野狗的牙祭。
托前赴后继作死者的福,这里的食腐动物都吃的又肥又胖。
甘柏·托马斯打心眼里爱着这个地方。
因为他也是食腐动物,只不过吃的是成为垫脚石的尸骸。
甘柏是被父亲带大的,他脾气不好但是在吃穿上从不会亏待这根独苗,母亲早在多年前就死于难产——和他未出生的弟弟一起。
父亲对他最大的期望就是能够活的安稳,他从不让甘柏参与任何一次劫掠行动。
甘柏只用乖乖的等着父亲拉战利品回来就好。
啃食着商队的尸体,他逐渐开始记事。
父亲死的太过突然,虽然大部分做这行的人都这样,折在硬点子上留个全尸都难。
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甘柏觉得自己或许已经足够幸运。
身为沙匪头目留下的小崽子肯定不会有什么好待遇,当初信誓旦旦对着他只剩一口气老爹说要好好照顾甘柏的家伙,在接管了生意后,想都不想就把前任当家的孩子丢给了销赃窝点的老板娘。
那个家伙,从血缘上来讲甘柏应该叫他叔叔。
然后甘柏的手,就再也没干净过。
小偷小摸没什么不好,起码上缴足够叮当响闪亮亮小玩意后,能得到块干成石头一样的面包。
生命既贫贱又珍贵。
尽管营养不良,甘柏还是迎风长到了不高不矮,虽然看上去还是没几两肉的样子。
窝点的老板换了一茬又一茬,他也从被收钱的升格成了收别人钱的。
当中被打了多少次黑棍也只有甘柏知道,野小子们打起架来没轻没重,手头有什么就抄起什么往对方身上砸。
他亲眼见过,走投无路的小贼抱起大石狠狠砸向醉汉脑袋,就是为了避免头目们的毒打——如果不上缴足够赃款,不但没饭吃还会被打到浑身青紫。
甘柏没吃几次苦,他学的很快。
大汉一声不吭的倒下了,红色白色的液体混合着流了一地,他的脚还在抽搐着,和刚被屠宰的家畜那样不甘心的吐着血泡泡。
哪怕他前一刻还在追打着小贼将其踹的满地打滚告饶。
死掉的家伙被四处乱转的城卫军们找到,用席子一卷就扔了出去,他们的作用除了收尸外屁都不顶,从来都不要指望这支从上至下被金钱打点成筛子的卫队。
然后他再也没见过那个伤人的小鬼。
因为那家伙被活生生砸成了肉酱。
醉汉是某个地头蛇的弟弟,老板显然不可能为个无依无靠的小混混出头。
那具被席子包裹的尸体被迅速抢了回来,梳洗装点遮住脑袋上那个骇人的伤口,当晚抬尸的城卫军正满头大汗的扛着棺材。
一番折腾后尸体终于躺在舒适的墓穴之中,棺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奢华陪葬,有幸被邀请观礼的甘柏可以发誓这些东西他曾在父亲的战利品名单中见过那么一两样。
故事到此结束。
若有所思的少年开始参拜菲诺,在他拥有小小的地位、足以自保的力量和吃穿不愁的金钱的时候。
没多久,他就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来自于他自以为的好友。
吃掉曾经的好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那天天气不错,除了离开神庙时甘柏发现衣角上沾了片罂粟花花瓣。
他认为这是菲诺给他的启示,他决定去找好友——另一个扒手头目商量。
随即在墙角听到了好友准备把他卖个好价钱的消息。
遗都不少人好男风,甘柏出于种族优势长得不差,也不难想到为什么会有人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买主是那个刚失去弟弟的地头蛇,微妙的是二者并没有血缘关系。
他笑眯眯的看着好友喝下那杯自己加了安眠药的酒,拍拍手。
“尊敬的夫人,我想您或许会喜欢这个家伙。”
甘柏几乎匍匐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上一个敢于和眼前女性直视的非男宠,似乎被挖去了一只眼睛,这个肥墩墩的肉团显然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
所幸对方喜欢的是精壮男性,而不是他这种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
交易很愉快,他得到了笔数目不错的钱款。
这些钱用于巩固地位远远不够。
但同时也能让他做很多事。
比如让他在前好友放了地头蛇鸽子后,背井离乡前成为菲诺的牧师。
哦,要叫菲诺大人。
褐色皮肤的青年精灵坐在商队车上懒洋洋的拨动着鲁特琴,丝毫不在意这个动作让他收获到几束来自同行者的炽热目光。
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开始吟唱坎维传唱的小调,正是姑娘们所喜的爱情故事。
赶车的男人嫌恶的瞥了眼他心目中的小白脸,对方不知用了何种手段让一向对他人不假辞色的老板松了口,答应让其搭上这班由克林菲尔前往暗月城的顺风车。
“母老虎终于发春了?”
他嘟哝句,狠狠对着拉车牲口来了一鞭。
受惊的马儿跑的更快了。
甘柏的目光越过荒野,似乎看到了三座坟墓。
一座小土堆是他父亲的,为了避免仇家追杀连墓碑都没有。
另一座是地头蛇“弟弟”的,前几年他回遗都后没多久,陪葬品就被多人洗劫一空。
最后一座是地头蛇的,虽然他一直不清楚对方叫什么名字,但是他一点不介意在其被自己灌醉后,朝那个主动遣散护卫的白痴喉咙来上一刀。
我的名字是花间造子。
花间的花,造子的造,用着父母赐予的姓名普通地在E市这座通称雾雨都的城市里生活着。
在这里居住的人们是幸运的,同时也是非常不幸。
在这巨大如同铁牢笼的地方拥有的是本国最高的升学率和最顶尖的科技,经济水平无疑也是最发达的,每年数以百计新生的劳动力以能来到这里工作为荣,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天忙碌而充实。
——忙碌而充实地倒映出最深的黑暗。
这里的天气,常年阴霾多雨,浓厚的雾从天空而来,胶着在距离地面不到一米的空中,粘稠得化不开,有时甚至带着毒性,沉沉压在人们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但这只是一方面,盘踞在这座城市北部的红灯区域才是我们最大的心病。
他们根深蒂固,拥有的历史长度几乎等同于E市,全球百分之八十的赌资都要流经这里,想要拔除他们是不太现实的。
普通地说,这里的基调是灰色的,无论多么炫目的色彩都会沾染上浓墨一般的黑,然后扩散进而被吞噬,更别说像我这样的本地人了。
——但是,转校生好像不受影响。
转校生的名字,在年纪第一的位子被他占据之前我都不曾注意。
即使是他转来我们班时异于常人的穿着打扮还是第二天就建立起的古怪的社团,也没有吸引我的注意力。
成绩对我来说就是一切,不论发生什么,不管是在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
收拾好下节公开课可能用到的教科书,我在学校二楼面向操场的窗户旁推了推眼镜。
那家伙果然又在那里。
跟他一起的黑发少年,我见过很多次了,之前虽然没有注意过,确实是个少言寡语的人,记得是叫……靳止来着?
转校生似乎没注意到这边,我却有点心虚地后退一步更深地躲到槐树叶后,按道理来说从转校生的角度应该是看不到我的,作为这个学校成绩的顶峰,这点小事我还是有自信做到的。
“咦?”
下一秒那家伙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原处,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
我下意识发出疑问,从藏匿的地方走出。
——“哟,同学。”
“呀!?”说来失态,我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课本散了一地。
“抱歉抱歉吓到你了吗,因为这几天你一直看着我,好像有事找我却不敢的样子,所以我决定主动出击啦。”
“你——别突然从树枝上倒吊下来啊!!很危险的!?”
“啊,是在说这事吗。”
他一个纵身跳到二楼的走廊里,动作很完美衣服也没有变乱,除了发丝间夹杂的几片绿色的叶子。
——和他的眼睛很衬。
有那么一瞬间我这么想道,不经大脑地,我伸手替他将树叶取下。
他很乖巧地任凭我的举动,虽然这个蹲伏的动作事后想来着实有些别扭,但他却一动不动:“花间同学,我叫希尔兹,可能你印象并不深,但是总有一天你会记住它的。”
他在笑,就这么自信吗,我倒要见识见识。
“你打算使什么小聪明?”
“哈哈,说小聪明太过分了点吧?如果不介意,你愿意这个周六早上十点在晌午大厦地铁站的A出口那儿等我吗,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晌午大厦?没记错的话那里不是红灯区附近吗…?
“…你觉得就凭你这番说辞我就会如约而至?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
我推了推眼镜,它总是不可抗拒地下滑,是时候换一副了。
“就是你想的这么简单。”
***
如同鱼儿甘愿咬住那致命的鱼钩那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还翻出了母亲的碎花短裙和小披肩,甚至不知道何必提早半小时抵达约定地点。
可能是为了什么未知的可能性吧,一种让我心情激荡无法平静的可能性,或许能给我一潭死水的生活带来大片涟漪。
有点不自在地拨弄着额头的碎发,我掏出板砖一样的手机查看着时间。
而此时,我并不知道距离现在十五分钟之后,地铁口会突然坍塌,也毫无自觉以此为开始的背景乐,那令人近乎绝望的天灾的来袭。
三. The days before Christmas
(字数:1565)
清晨的阳光透过没有完全拉严实的窗帘射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照在她的脸上。叶翎星从床上坐起来,习惯性地随手一抓,便将放在枕头旁的怀表拿了起来。其时是早上七点半。
这天是周五,虽说依旧是上学的日子,但照平时这个时间来讲,霍格沃茨里还该是较为安静的。可是此时交谈声却充斥了鹰院休息室所在的塔楼,叶翎星注意到,自己的室友们也都陆续起床了,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们当中有几位,周五的早上是并没有早课的。
她仔细想了想,这才意识到当天该是一年一度的开放日,家长们是要来参观的。
——不过那和她没什么关系。
叶翎星的父母早就离异了,她跟着母亲移居到了英格兰,然她的母亲总是忙碌的,前三年的开放日一次也没有来参观过,她想,这次也是不例外的。
她从床上下来,套好了衣服又洗漱完毕,便抱起需要的书本下楼去了。
早餐是牛油法式小面包和牛奶,吃饱后她又拿了个焦糖布丁。八点十分,她想,还有二十分钟时间就该上魔药课了,也没什么特别要做的事,还是先去教室里等着吧。
于是她站起来,朝魔药课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学生大多数情绪都很高涨,以低年级的学生为甚,他们激动地谈论着自己的父母,期待着将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展现给他们看的那一刻。这种气氛直到在进入魔药课教室后也没有低落下来。
翎星充耳不闻,她将手上那本《魔法药剂与药水》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书桌左上角的位置,然后又将《水孩子》翻开,利用上课前的最后一点时间读了起来。
第一节课时间不算很早,但对于来参观的父母而言,依旧是个较为冷清的时间段,纵使如此,在魔药课的铃声响起之时,教室的后方还是坐了两位来旁听的家长。两位来了家长的学生正襟危坐,不说他们是否都是期待着自己父母的到来的,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课间翎星偶然回头望了望,发现那两位家长的脸上无疑都带着为自己孩子骄傲与鼓励的神情。
后来的几节课也没什么不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家长来到了学校,到了下午的时候,霍格沃茨人声鼎沸,倒是像过节一般热闹。
午后四点,这时的翎星已经上完她周五的最后一节课,按照她平时的作息表,一般而言,她会去大厅吃份下午茶的。可她犹豫了一下,却是抱着书本回到了鹰院休息室。
寝室里没有人,一切静悄悄的,关上门后,更像是一个与世界隔离的单独空间。她坐上床,什么也不说,只是凝视着窗外的天空。
薛定谔见她回来,灵巧地从地上跃起跳到了她的跟前,还没等她有什么反应,便自顾自地趴到了她的腿上打盹。
见状,她却笑了,虽然嘴角勾起的弧度几不可见,可她却是真真切切地笑了。她伸手顺了顺薛定谔姜黄色的毛,然后低声哼起了歌。
若是这时有谁回到寝室来,该是要吓一跳的。翎星很少改变自己的作息,也极少什么事情也不做地虚度时光,更别说坐在床上轻声哼歌了。薛定谔却是不在乎这些的,与主人的多年相处,她见过的翎星该是要比普通人见过的还要多许多。人前的翎星感情很少外露,但单独一人的时候,偶尔她也会稍稍撇下心防——到底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翎星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毛,薛定谔满意地打了个呼噜,过了段时间,倒是睡着了。翎星等了一会,确认她确实已经沉睡,便轻轻地将她抱起,待自己翻身下了床,又将她轻轻地放回床上。
然后翎星再次推门走了出去。
夕阳下的霍格沃茨十分耐看,出了鹰院休息室走在小道上,叶翎星忽地想起了那幅枫丹白露森林的夕阳。橘红色色调的画面就着郁郁葱葱的树林,有那么好看的——这是她喜欢的地方,是她的家。
想到这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她有点想拿起扫把飞上一圈,在高处的地方看看整个霍格沃茨,不过鉴于她的恐高症,她也就是想想罢了。
走过鹰院塔楼下的小道,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再绕过几个转角,又和几个会移动的楼梯做了会斗争,她停下了脚步,站立于图书馆门前。
其时为下午五点,平时五点的时候,她总是要来图书馆看会书的,直到晚间七点吃饭的时候为止。
Another regular day, nothing speci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