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无法选择本来面目的话,就全部刷上我最喜欢的颜色好了。】
他很讨厌绿色。
原因嘛……大概是那个地方充满了绿色,正常的生活在哪里的人们习惯自豪称那里为【绿之都】。
那是南联盟的首都,包围在森林的中心,环状的街道与楼房一层层的围绕着核心,那里矗立着南联盟传说几百年前建造的、城堡一样的中央政府,深浅不一的绿色墙壁和金色的尖顶奠定了整座城市的建筑风格。
中心塔楼的楼顶上有巨大的金色时钟,楼前的巨型喷泉会时针的变化变换花样,他只记得中午12点的时候会升起巨大的水流烟花,爆炸后全城都会沐浴在飘洒下来的水珠中,总会有同龄的孩子跑过巷口,欢笑着,蹦跳着。
他只是躺在阴暗肮脏的巷子里,听着水珠落在身边铁盘的声音。
那是他一天中喝到的最清洁的水。
漫无目的地从一条巷子中走到另外一条巷子里,眼睛望都不愿意望以下外面一片光亮的大道,只是在暗绿色的巷子里像幽灵一样找吃的。或者幽灵都比自己这样好吧?
蹲守在小餐馆的后门,等着厨房里的人出来扔垃圾,然后和野猫野狗一起扑上去,吃到的东西也算是【美味】吧,他偶然从某个扔垃圾的服务生嘴里学到了这个词。在节日里混在庆祝的热热闹闹的人群中,会有富人家的侍从抛出并不能填饱肚子的各色甜食,还有深浅不一的绿色布料会遗留在游行后的路上。
其实这是一座不管是社会福利还是治安都很不错的城市,见不到其他流浪汉,野猫野狗也都有专人来喂养,大部分时间都优哉游哉的在大街小巷里散步。只有少数不愿意接近人类的会和他抢食吃,最后会被什么人击杀掉。
他曾经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一只瘸了一条腿的老鼠过,第二天他躲在垃圾桶的后面看着那只老鼠的尸体正在被人清理。
他却还是执拗的流浪在小巷子里,自从孤儿院倒闭的那一天起,比起死亡他就更害怕被人管束起来。
其实他只有八岁而已。
总是脏兮兮的红发沾满了污垢,他只会在半夜到某个偏僻的小喷泉池里洗一洗;身上有在孤儿院里留下的伤疤;眼睛从出生起就是一只黑色一只红色,黑色的那只眼睛不仅看不见东西,连瞳孔都没有,导致根本就没有人愿意领养他;身上总是裹着从垃圾收集处偷来的旧窗帘之类的布料。
这座城市里连旧衣服都会被回收,只有他一直在逃避。
明明是个废物。垃圾还能被回收,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吧。
正如老套的故事开头总是写着的那样,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虽然他连什么是月亮都不知道。
他躺在一条小巷子的最深处,闭着眼睛蜷缩在墙根,躺着比较节约能量。
脚步声却在这时响了起来,他睁开眼睛,有限的视界里是几个黑色的很高大的人影,正在交谈着什么。
“首都就是不好做啊……”一个人似乎很懊恼地样子。
“妈的连个流浪汉都找不到,上哪整货去?!”另外一个人似乎充满了怒气,把什么从腰间拔了出来,他听见了金属摩擦的声音。
“放回去!”又有一个人呵斥了一句。
他无意听这几个人谈话,翻身爬了起来想换个地方睡觉,却不小心踢到了接水用的铁盘子,咣当的一声,然后他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在后面响起,然后一块毛巾捂住了自己的嘴。
“还以为这鬼地方没有流浪汉呢,这就碰上了一个小的。”幽幽亮起了什么东西的光亮,四肢被人缚住,他看见几个戴面具的人,还有一把小刀。他似乎感受到危险,扭动了一下。
“他还没晕!”有个人着急的说了一句,却已经来不及了,刀子朝他的眼睛落下。
这似乎是流浪以来他第一次如此充分的使用自己的声带。
视界里一片红色之后就只剩下了黑色。
“新来的?”身边似乎有人在说话。
“南联盟那边送来的,似乎是个流浪儿。”
“小孩子而已,不至于打得这么惨吧,”敲玻璃的声音,“眼睛怎么回事?送个残疾人来的话那边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据说被抓住的时候一直在反抗,眼睛似乎是被器官贩子挖走了一只,另外一只天生残疾才留了下来。”
“所以说不够意思。”
“元素凝聚造成的残疾。”
“那还真是…有意思啊……”
然后就又恢复了安静。
再次看到东西的时候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时间观念。
刚能看见东西时就看见了讨厌的颜色,他很不爽。
站在这个玻璃笼子外面的是个年龄似乎稍微大一点的小男孩,绿色的眼睛和偏长的黑色头发,手臂上没有那么多伤疤,只有一些注射留下的疤痕。
“我叫南叶,你叫什么名字?”他愣了一下,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认真的说话,然后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名字。
“没…有……”声音嘶哑。
“那我给你起一个吧,这里的人只会叫你代号而已,”南叶笑了笑,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有人过来把南叶带走了。
那是他记忆中的第一个略微有那么点重要的人。
这个被人称为工厂的地方很奇怪,墙壁全是一尘不染的雪白,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各种仪器周围走来走去,他却很喜欢,毕竟比起全是绿色之外还是几乎没有颜色更好。
经常被人绑在奇怪的架子上,然后有五颜六色奇奇怪怪的液体被注射到体内,手臂上也留下了和南叶一样的疤痕,眼睛在被各种改造之后变得和正常人一样了,另一边的空洞被用玻璃珠子暂时填充,什么时候才能正常的看见呢?
有个工作人员曾经向他承诺一定能的。
南叶很少来他这里,听说在外面,他过着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在和南叶的聊天当中他知道自己已经在北联盟境内了,这里是边界工厂,是对外保密的地方。他知道了北联盟是和南联盟完全不同的地方,城市里什么颜色都有,最多的是钢筋水泥和金属构成的灰色,连天空都常常是灰色的。
在南叶的带动下,他对外面有了些许的好奇心,有人开始在各种实验的间隙教他识字,还给了他几本书,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机械图纸和解析。
第二个改变他命运的日子,悄然而至。
那个向他承诺能让他正常的看见东西的、有着一头栗色头发和一双灰色眼睛的研究员,在那一天笑着带他离开了平时进行试验的屋子,来到了似乎处于工厂正中央的一个好几层的大厅里,然后他看见了……氪石。
“这是以某部经典而古老的科幻作品里给予主人公能力的物质的名字命名的,这个世界的明星,”那个研究员这么对他说道,“你可以期望他给予你视力,以及其他东西。”
他懵懂地看向大厅的正中央……
仿佛世界在一瞬间静止了,有仿佛世界只剩下了那种颜色,他唯一的那只眼睛睁大,金色,铺天盖地的金色伴随着另外一种东西充满了他。
后来,他将那种东西以最俗气老套的【爱】来定义。
研究员带他离开了那里,在各种仪器的操作后,研究员递给他一面镜子,在他完整的视界里出现了自己的脸,上面有一只暗金色的眼睛,没有瞳孔等等普通眼睛会拥有的东西,却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完整的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感受,更多的颜色在这个色彩单调的地方向他一次性的涌来。他捏住那面镜子,怎么都不愿意放开。
他又想起了那个大厅,不断转动的咒文像锁链一样围着氪石。
“总有一天,我要释放你,”他这么想着,却不敢说出来。
再一次见到南叶的时候,对方盯着他看了很久,让他觉得有点不太舒服的时候才把目光移开,“不错嘛。”
他看见南叶又露出了无论如何他有时会不自觉模仿的笑容。
“很喜欢那面镜子吗?他们说你已经拿在手里几天了,就是不愿意松开,”对方露出了沉思一般的表情,“连镜子都是第一次见吗……镜子,又叫mirror,也就是弥若。”
又是那个研究员,他觉得自己似乎并不讨厌那个人。
他抱着一个女孩,放在另一个玻璃笼子里。
那是个和这个工厂一样没有颜色的女孩,银色的长发,苍白的皮肤,连背后那对引人注目的翅膀也是白色的。
“很美啊,”这是南叶的评语,他注意到南叶那天即使是和他说话的时候也会不由自主的瞟向那个女孩。
那个研究员再次进来的时候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带着很多荷叶边的洋装,但是他向那个女孩比划了半天发现根本不合适,有点沮丧的准备离开时,看见了他。
那是他第二次看见可以被称为美的东西,说来可笑,是一件一般穿在不同性别的人的身上的衣服。
于是他第二次获得了礼物,第一件礼物他自认为是自己的眼睛。
南叶发现他很高兴的穿了一件裙子的时候,沉默了。
“你就叫弥若亚丝吧,”南叶说,“如果连自己的性别都讨厌的话,不让别人知道就好了。”
“不被别人知道的东西,就是不存在的。”
大家好,我是骊薯。
好吧根本没有什么大家。
Hunters这个在我并没有充分能力的情况下就建立的企划,已经被闲置了快一年了,这一点我充分的明白,并且充满了负罪感。
充满了负罪感!!!
充满了负罪感!!!!!!!!!!!!!!
虽然似乎并没有损害到谁之类的……
反正就是被闲置了很久,让我充分的明白了理想与现实的差距,毕竟当初是希望能速战速决的,但是由于自己太没用了根本吸引不到人【现在也吸引不到什么的】。
所以,现在我身为一只每天都想腐烂在床上,三天后又要开始暑期补课的高中狗,只能尽自己所能的自娱自乐了…………
忍术•自娱自乐!
【跑错片场了吧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梗啊】
嗯,就是这样。
这条完全不会有人看到的公告什么的,如果有人看到的话……
那就看到了吧……
……虽然想说如果有人想来玩的话随意但是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吧……
【那你为什么还要写】【我就是想写怎么了】
By一颗想切腹的土豆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热情!现在艺能生的12个名额以及老师10个名额已满员!
他偷了我的翅膀然后飞走了。
对,便是这样。无论是非必需品的饭还是非必需品的酒还是非必需品的药,还是非必需品的其他,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睡到午后两点起来然后头脑放空地在角落抱着书靠了三个小时,才想起又是吃完饭的时候了。窗外的天空变暗了,在我什么都还没做的时候。
明明前不久才吃过的。我的厌食又严重了起来。
我没有病,可能是少掉了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我反而感觉自己轻松的很。正因为我轻得让我一时无法适应,所以我像氯化银——为什么是氯化银不是硫酸钡?——一样沉积在房间的角落里。我有点迷糊地想象自己一站起来,就会像氦气球一样轻飘飘地浮起来,“气球的重力忽略不计”。我擦掉了那个向下的箭头。我丢掉了我的翅膀。至于有没有丢掉更多,我让自己拒绝思考。
这句话我只敢当作一个诗歌的象征来讲。流亡在远方的人,是永远,永远,永远不会再回去的了。
究竟要多少剂量才够把这样大的一个人麻醉住?上次把透明的吗啡倒在玻璃沙漏里,我跟他毫无征兆又顺其自然地谈到这个。最后得到的答案却是假如他唱一首歌给我,我就可以勉强获得五分钟的深度麻醉。他可以一边唱歌一边拿走我的翅膀,这样我们便都是幸福的(太暗了,我得站起来打开灯)。我们习惯从麻痹与幻觉里找到幸福,麻痹与幻觉与药成为现实的一部分的话也不是那么不健康。或者说幸福和健康不是之间从来不会有因果关系(这的确是救生员的最后一个夏天)。没有拒绝迷幻剂的理由,是吧。世界上这样美好的事物可不多了。我们把费洛赛宾粉和麦司卡灵粉还有沾着麦角酸二乙酰胺的方糖搅拌在一起。我们是永远永远永远不会回去的。
突然暴躁了。
虽然除了丢了东西以外没有别的不幸发生,但是我还是暴躁起来。在看着相对论的光锥图时我一边狂暴地抓着自己的手背一边流下眼泪来,于是我走出房间去把半瓶黄樱倒在碗里(我忘记怎么走路了,走姿相当的业余),喝进嘴再吐出来。真浪费。白墙和玻璃窗发出风的空旷的声音。我抬头看到玻璃窗上的影子,没有梳头也没有换衣服,被一大口只有二十度的酒刺到两眼满是泪,“委屈的哭了起来”,我在我的影子下面意念加上这些字。
就算有翅膀我也不能真正地飞起来。
我想到这些,终于沮丧下来。
这个笼子怎么飞也飞不到头。“哪里有笼子?”他说。哪里也没有,但是我们活在笼子里。我们的呼吸我们的拥抱我们的互相的伤害我们的血我们的活着和死了都是笼子。给了我翅膀的话我便可以俯视人间的彩虹了,彩虹还有高压线,然后一直看到停止呼吸。现在他也有了翅膀。幸福。如果他还会回来的话我要找个时间这样严肃地上一课。想要幸福的话首先要带上可以逃跑的翅膀,就算无论怎样也逃不出这个笼子,我们终究还是可以向着自由的逃避飞行的。
将幻想与药当成翅膀的我们从痛苦的自我里找到了幸福的影子。为了伤害而相遇,为了遗忘而记忆,为了逃避而生活,在没有人记住的地方搭起玻璃的房子。在没有人记住的地方我便可以做一切我想做的事,离开所有人,说着不是所有生命都有活着的权利,随心所欲地杀掉我想杀掉的东西。
过去,当然这是过去。
他偷了我的翅膀然后飞走了。
现在我在整个世界的边境,突然有了一种不知道怎么回去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的感觉。管这么多干嘛,我活着从来不是为了活的(又倒下半瓶边喝边咽边吐),我狂妄又无理地沾沾自喜着。把水龙头打开冲着水槽,自来水的味道温和又冷淡。我当然没醉了,哎。
把昨天的衣服套上,插上耳机,锁上门,老实地从路上走过去。
得到回报的人生没有那么多,嘴里的令人不快的酒味刺得我有点反胃。我不能飞起来。我感觉我被自己抛弃了。被我所期望的自己抛弃了。没有下雨也湿淋淋的地面,在这样的梅雨天气里,期望的自己再怎么坚强完美,大概现在也该生锈了。我抓住空气,在手心中捏出了水珠。
“无论怎样你就是觉得自己只有一个人,所以你什么都没在想。”
电车的声音。
“话说现在这个时候樱桃刚上市的吧。有一大袋那么多,樱桃还是车厘子,还很便宜,这样说来我又想用舌头打结樱桃梗了。”
想到这些句子,于是我买了樱桃,一大袋。插着耳机,沿着人行道,在身旁交错的车流中一颗颗地塞在嘴里再把核咽下去。我依然是没有食欲的,只想花一笔钱满足一下无理的败家欲。我不想回去了。我有点想像他一样带着我的翅膀流亡到永远永远永远不用回来的地方,于是我沿着电车轨向着终点站走过去。
踩在地面上的感觉是陌生的,我说过我忘记了怎么走路,但是我跌跌撞撞地走着,从在夏天就落满枯叶小路上晃过去。海鲜小饭店里亮着黄色的光,人类共同的幸福。共同的幸福,像是一个梦,我坐在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的火车上,火车坏了停了,乘务员打开广播讲笑话给我们听,一切都是那么幸福美好,只是在我中途下车的时候火车忽然又开走了,带着所有人的幸福,把我一个人留在雪地里,远远看见的是新年的烟火。——新年的烟火,市中心的霓虹灯。冷风迎面吹过来,让我忘记现在是六月。耳机里的音乐随机到了The scientist。我还能继续往前走。穿过路中央的电车轨,在昏黄的路灯还没染上玫瑰色的时候,我们两人只是沉浸在互相孤立的幻想里,焦躁地寻找着爱情存在的痕迹。想到这里,我跟着音乐,口齿不清地唱起来。
让我们回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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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今年份的狂气。我想想对他还是不用认真遣词造句比较好,反正我自己写我自己的事只要随手写出来就行了。流水账一样记些私事。
其实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最后那句,scientist好听。
标题勉强和去年的凑了一个系列。
我就占个坑,这样看起来我猴年马月就更新了三篇,6得不行(
司徒汶醒的时候宿舍里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空出的床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床单被抚平,让人感觉不到这张床被使用过的痕迹。
以为自己迟到了的司徒汶迅速的坐了起来,又因为宿醉带来的头痛躺了回去。
“昨晚喝太多了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回忆起昨晚自己在同学生日会上到底被灌了多少杯酒。“明明已经躲到角落里了还是被拉出来了。”
等到头痛稍微缓解了一点之后伸手拿到手机打开屏幕看了下时间,发现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左右,自己并没有迟到,不仅摇了摇头感叹学霸的可怕。
因为已经睡不着了,所以汶打算下床洗漱然后去食堂看看有什么早餐。大概是因为离上课还早其他人还没有起床的原因,洗漱时只有水龙头哗哗的水声。“今早他们洗漱的时候我居然没有听到声音…”
收拾好自己之后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拿起自己的包确定锁好宿舍的门后转身往楼梯口走。汶这时才注意到走廊上的灯没有开,这层楼的宿舍没有一间是开着灯的,黑漆漆的走道让人不禁想起了恐怖片,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窜出来。
吞了口口水,汶从包里拿出了手机照明,虽然学校规定不能带手机还装了屏蔽器,但有些人就是没手机会死,比如司徒汶。
下到楼下之后看到宿舍的大门开着,但是旁边房间里一直都在的舍管现在却不见了人影。强压下心里升起的异样感,汶走出宿舍门开始往饭堂走去。
去饭堂的路上一个人也没碰到,等到走进饭堂里时想象中的卖包子的地方大排长龙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负责早点的大叔大妈也没见到,整个食堂静的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司徒汶感觉有一股冷气从地上一直窜到了他的脖子,转过身开始朝教学楼的方向跑去,也不管早餐这个问题了。
路上同样没碰到人,上楼时平时能听到的晨读的声音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楼道里回荡着司徒汶的脚步声和喘息声。之前走过无数次的路在这个时候显得无比漫长,到了教室门口时后背已经湿透了。
司徒汶站在后门口,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伸手推开了门。教室里还留着昨晚狂欢过的痕迹,丝带还挂在墙上,饮料瓶在地上东倒西歪,地板上有奶油的痕迹,零食的包装袋和彩带混杂在一起散落在各处等着人来打扫。
看来是没有人的样子。
随手拉了个凳子坐下来后拿出手机看看要不要打个电话给班里的人看看,说不定只是临时有事所以大家都去哪集合了只是自己不知道。但是在看到手机右上角显示的信号后汶忍不住骂娘了,该死的屏蔽器。
把手机塞回包里接着起身走到窗边,平时都能看到的校园外的街道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被雾遮住了。汶皱了皱眉头“现在这个季节会有雾吗?”脑内突然就脑补起了“高二学生在学校突然穿越,来到未知世界未见一人”的头条标题。
被自己的想法恶心了一身鸡皮疙瘩之后汶从窗边走回了凳子旁,思考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先去找人的话大概宿舍找到人的几率比较大,但是想想今早宿舍里那渗人的场景还是方。出校园找人的话如果校门出不去大概就只能翻墙了,但是那诡异的雾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寂静岭…
走道上很是时候的响起了脚步声,汶被吓了一跳之后慌忙躲到了门后打算看清来人是人是鬼后再做打算。
脚步声越来越近,之后冲进来了一个人。看清来人之后汶松了口气,从门后面走了出来。
来人弯正腰喘着气,明显一副剧烈运动过的样子,看得出来是急急忙忙跑上来的。脸上着急的神色在看到教室里乱成一片没有一个人的样子后明显放松下来了,之后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大概是奇怪为什么现在教室里会没有人。
“林辞”汶从他身后叫了一声显然吓到他了,林辞转身看到叫他的人是自己的同桌之后拍了拍胸口松口气抱怨道:“不要突然说话吓人好不好。”
汶笑了笑:“谁让你昨晚拼命给我灌酒的,害我今早宿醉差点从床上摔下来。”说完往讲台边走去,随手拿起讲台上还没开过的罐装啤酒抛了抛,回头看向林辞,“不过今早从起来到现在我只见过你一个人,其他人去哪了?”
“不知道,我起来的时候宿舍已经没人了,我以为自己迟到了匆匆收拾一下后就来教室了,一路上也没见有什么人,和上课时挺像的。”
“我去了一趟饭堂,但是没有看见人,连饭堂的大叔大妈都没看到。”
“所以是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意思了?”
“大概。”
“那么教室应该没有人来过了,脏乱程度和昨晚走的时候差不多。”林辞伸手拿起课桌上的空罐子后将它投到了教室角落的垃圾筐了。
“你昨晚是最后走的?”
“算是,其实还有几个人,走的时间都差不多,只不过我要把你背回去所以先走一步了。”
“这样啊…等等你说背我回去!?”
“是啊,不然你以为你昨晚是怎么在醉的不省人事的情况下回去的?”
汶这回语塞了,昨晚因为喝太多有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是被人背回去的。
“现在教室里和昨晚差不多,但是黑板很奇怪,昨晚走的时候上面还都是涂鸦,但是现在已经干净了,像是被人擦过了一样。”
“会不会是昨晚你后面那几个人擦的?”
“后面那几个都是我们隔壁宿舍的糟汉子,你觉得他们会干这种事吗?”林辞走到黑板前用手在上面滑了一下,“手指上没有粉笔灰,应该是擦了之后又用水再擦了一遍,一般女孩子才会这么细心。你来的时候黑板已经是干净的了吗?”
“没注意,但是应该是干净的,毕竟我来之后就没出去过了,不会有个人在我面前擦黑板我还没注意的。而且我来的时间不算长,黑板上的水渍已经没了,那么黑板应该已经擦了挺久了。”
“会不会是有人上来过了?”
“…….我们教室在几楼?”
“六楼啊。”
“谁那么无聊爬六楼擦个黑板又下去。”司徒汶走到黑板旁也用手滑了一下版面,“好干净啊,老师一定很开心。”
“可能是有事又下楼了也说不定。”林辞走下讲台将身旁的桌子重新摆好后坐到了桌子上。“比如突然想吃个早餐什么的。”
“你看一下现在的时间。”司徒汶指指黑板上方的时钟。
“离早读还有差不多二十分钟,你上来多久了?”
“十多分钟吧大概。”
“这个天气黑板上的水大概五分钟就能干,你进来的时候黑板是干的吗?”
“其实也不一定是五分钟,搞不好回潮呢?”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假设有点蠢?”
“不会啊,你往窗外看一下,起雾了。”
“什么鬼!?最近一个星期都干燥的要死空气中哪来那么多水气。”林辞从桌子上下来走到窗边往外忘了一下“好吧确实起雾了,而且堪比寂O岭。”
“林辞你有没有想过黑板不是人擦的?”
林辞回头望向司徒汶,无语道“……司徒汶同学,你我身为共产主义的接班人,社会未来的栋梁,应该相信科学,不要迷信。”
“好吧我错了。”司徒汶撇撇嘴,走到自己的课桌旁把它拉回原位后抽出了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让我写题冷静一下。”
“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先把教室恢复原样吗?”
“咳咳,我体弱多病,拿不了比笔重的东西。”捂胸口做病弱状。
“……”盯。
“咳咳”继续病弱。
“……”继续盯。
“…….好啦整就整啦。”把笔摔到书上后把书合上,司徒汶站了起来开始整身边的桌子。
“真乖。”林辞笑了笑然后把手伸向一旁的桌子。
然后桌子自己挪回原位了。
“……………汶。”
“干嘛?”没注意到桌子自己动了,司徒汶抬头看向林辞。
“…你相信桌子会自己动吗?”
“卧槽刚才说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不能迷信的人不是你吗!”然后他附近的桌子就自己动了。“……我信了。”
“我觉得我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比起三观现在是不是应该先考虑跑路。”
“我有点好奇桌子会不会飞起来。”
“好奇心害死猫啊同桌。”
“只是桌子动一下又不是飞起来应该没事的,大概。”
“我到门口等你。”司徒汶努力控制住僵硬的四肢,同手同脚的往后门挪过去。途中也有自己动的桌子从他的身边经过,有一张桌子还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然而等他走到门口时,桌子已经不动了。
“我希望我刚才看到的是错觉…”
“我也希望,你现在打算从后门回到作为了吗?”
“不太想。”
“你总不能一直不进教室吧。”
“等到人都回来了我可能会进去。”
“都已经没事了,别那么矫情嘛。”林辞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后从司徒汶的抽屉里抽出了一包薯片。“啧,老鼠怎么没来翻你的抽屉啊。”
“你嫌弃你就别吃啊!!卧槽不要动我的储备粮!”
我常常會有這樣的感覺。
我們大家都是漂泊在海上的孤舟,我們迎著海浪前行,被巨浪吞沒,或葬身魚腹。
與旁人那兩人座的小船不同的是,我的小船上,只有我一人。
我是一名獨胞胎。
名叫Tim,但少數熟識的朋友稱我為Didi。19歲,愛好是一個人躲在家裡玩電子遊戲,唯一的特長是架子鼓,現在在樂隊「rankko」中擔任鼓手。
現在是下午四點整,我穿著兩天沒洗的T恤和口袋短褲,腳上穿的是已經有三年工齡的破拖鞋,走起路來的時候,左腳後面的軟墊會發出「卟卟」的氣音。
這裡是警察局,大理石地面受頭頂集中式空調不斷吹出的冷風影響,已經冰的滲人,從被太陽曬得暖暖的大街上踏入這間佈滿人工冷氣的房間,氣溫驟然地下降凍得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噴嚏。
對於寒冷,我真的是很不擅長。
「你就是Tim·Kahn?」一個頂著大肚子的警官坐在開足了冷氣的櫃檯後面問道。
他臉上泛著一層油光,手邊咖啡杯的白色杯壁上,留下了一個大大的棕色水痕,兩片嘴唇又紅又厚,卻還是擋不住嘴角的餅乾屑。
我點了點頭,老實地回答,「是。」
他抬起頭,兩瓣厚嘴唇上下一吮,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叭」,隨後他才繼續說道:「那就沒錯了,我們很抱歉地通知你,你遇上了網路欺詐。」
這件事發生在兩周以前。
作為線上遊戲愛好者的我,為了貪圖小便宜,低價購入了數量可觀的充值卡。但拆封之後我卻發現這些卡片並不能充值,換而言之,我花了不少的遊戲資金購入了一堆已經被停用的遊戲卡片。
這是網路欺詐,十成十的網路欺詐!
所以現在,我正懷抱紙箱,在心中歎氣。
「Didi!!別偷懶!快來把這疊東西搬走!!」
斯圖加特的天氣雖然一直都很好,卻耐不住此刻正午的太陽直直曬在房頂,熱度透過磚墻滲在空氣里,再加上我又是發汗體質,稍微一點動作就惹得一背的汗。剛想休息一下就被凶神惡煞的債主兼工頭盯上,呼呼啦啦地喊著要我去搬下一個紙箱。
「所以說……這些紙箱里到底裝的是什麼啊?」
這間向陽的小閣樓原本估計是被用來當做貯藏室了,剛打開時裡面堆了一堆擠滿灰塵的紙箱,我奮鬥了一個下午才總算是清出了一條可以容人進出的通道,此刻正是累得喘不過氣、雙手撐在那些髒兮兮的箱子上、急需休息的時刻。
「不太清楚耶,應該是檔案一類的吧……?話說,你可別偷懶,快點繼續搬呀!」
此刻,坐在被我整理出來的一疊紙箱頂,兩隻腳分開還晃蕩得很開心的,就是這家民間偵探社的成員之一Maja·Nele·Sommer。
相信你一定想問為什麼像我這樣的一個遊戲宅會跟民間偵探社扯上關係,還在大好假期的週末去替他們整理灰塵滿天飛的小閣樓。如果在一個星期前你對我說了這樣的話,我一定會大笑你異想天開然後挪回自己的小房間繼續打電玩。
一切都因為一星期前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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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才被提醒原來一個月不上傳作品的話會被除名> <
只好把還沒寫完的內容先放上來了……對不起!下個月開始我一定會好好開展劇情的> <
所谓言语,如果无法传达内容,也不过是声带振动后发出的无意义的音节而已。
一之濑悠不擅长与人交流。
并非是有意地与人拉开距离,或者是故弄玄虚地装腔作势之流,而是彻头彻尾的不擅长。比起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想法,还不如直接放弃——大概就是这种类型的人。
表达自己和理解他人是同等难度的事情。
悠并非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的成因,而想来想去,也只能归结于言语这个载体上去。将感情这项不可名状的东西简短地用日常中的几个字概括总结归纳再传达给对方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书本会用大段的文字渲染气氛来烘托人物感情,电影会用镜头的切换以及光影的变化以求让观众理解,就连音乐——与文字最为类似的一种载体,也无法一蹴而就,而是循序渐进将感情推动到峰顶,从而引起共鸣。
言语似乎与这些都多少少有类似的地方,但同时又无法达到任何一种表述的境界。
语调上扬的“我爱你!”
和语调低缓的“我爱你。”
如果做成题目让人判断其中哪句话蕴含的感情更深,无论是谁,应该都是无法回答的。而人类却依靠这种单薄的基础相互交流了几千年,实在是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所以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突然就跳到自己眼前,自顾自地对自己说出“要不要来加入我的组合”,甚至还撩开了自己的刘海莫名其妙夸奖起了自己瞳孔颜色的人,对于一之濑悠来说,会被自动归属于外星生物那一类里。
就像阿西莫夫的书里所描写的,莫名到让自己只能继续缄口不言的物种一般。
一、
四月是樱花和流感病毒一起乱飞的季节。
悠对樱花谈不上有什么特别的喜爱之情,但至少并不喜欢流感,再加上四月是开学的代名词,代表他不得不与别人维持基本交流的日子又要开始。汇总到一起的结论是,他并不喜欢四月。
四月由于会有新生入学,哪里都很吵,就连在天台都能听到社团的喧闹声,而琴房又都被征做了演剧部展示用,像他这样的非社团的成员自然而然地就被赶了出来。
——以上,都毫无疑问给他的不快增加了下幅。
他有些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里散步,想着是要就这样直接回去,还是等到这阵子新生热之后一个人再去琴房里坐一会,至少把身围这股叽喳不停的浮躁洗掉再回去。他的家除了架钢琴以外,再没什么其他能算得上是娱乐的东西,不过比起在家里练习,他还是更偏好在学校里。带着回音的房间里的每一个音节都如同对他用手指奏出交流的回应,而自己的每一个心思,都不会被这位如同镜像一般的知己看漏。虽然偶尔会感叹于他人乐曲对自己内心诠释的局限性,不过这种于他而言意识层面的自我对话,比起和人实际用言语交谈,要容易理解许多。
耳机里自动播放的是Journey,澄净清澈的琴声如同流水,滤过了他身周大部分喧嚷。其实比起传统的古典钢琴曲,他更喜欢爵士摇滚之流的,虽然也被家里斥责过,不过跳脱出古典框架的自由和随性的组合还是让他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悠把手伸进兜里默默调大了音量,有形的黑白琴键不规律的跃动组合出的世界却趋于无形。悠否认掉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比起流水,该是更自由的形容。
是风。
而现实中的风恰巧也随着呼唤降临,来在了最棒的时机。悠闭上了眼睛,那一瞬间,脚底踏立的地面消失了,意识也随着耳朵里的琴音一齐流泻向了某处无端的世界,中调加上了鼓,但琴声依旧灵巧和缓。
风止过,耳中的声音却没停下,反而自顾自地加上了和弦。
头发上似乎沾染了什么,不过还不到足以打扰自己的地步。悠缓慢地向前移着步子,连方向都不曾睁开眼睛辨明,脚下踏着的路不是学校的地砖路面,而是通往某处的路,即便尽头无从辨明,但仅凭皮肤接触到的暖意也心甘情愿再往前踏一步。
可以的话,真想这么一直走下去,不会被任何人打扰。
这是一之濑悠,一个人的旅行,而对话的双方,只有自己和世界。
所以也就不难想象,他被人突然拽到一旁的时候,有多不快和惊讶了。
——毕竟旅行道路上突然出现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野生动物总是会吓人一跳的。
“你这样走路很危险的啊,怎么能闭着眼睛?”
二、
身高比自己高,体型比自己壮,金头发,有耳洞,身上有汗味,以及……烟味?
如果不是对方身上的校服,悠几乎以为自己遇上了巷子里游窜打劫的不良少年。习惯落在远方的视线被对方的身形挡住,眼睛接受到的光线都集中在了对方的身上。只好稍微抬头向上看去的悠对上了对方的视线,而耳机里的乐曲也到了尾音。或许是列表的最后一曲,没有了之后的自动播放,听觉和视觉终于连通,携力将意识拽回了眼前的现实。
对方皱了皱眉,似乎是不满自己一言不发的失神状态,“刚才那样走可是很危险的,可能撞到人不说,也有可能自己摔倒哦。”
悠的大脑在对方的第二遍指责下终于运转了起来,再次确认了自己周遭的状况,脑中自发开始搜索曾经可能看过的应对不良少年的办法,遗憾的是,似乎并没有书本把这一项单独整理成册。不安从悠的指尖开始扩散,该用何种的话去应对,什么样的表情和态度去表达,统统都是未知数,想着至少说点什么打破沉默,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储备符合现下情景的词汇,终究还是低下了头移开了视线,被动等待对方的发落。
耳边传来的是校服和里衬摩擦的响动,悠本能地第一反应是在想对方会不会挨打,甚至微微蜷起手臂将手放到了下腹的位置,如果真的发生什么,自己的手至少不会受到过分损伤。手掌皮肤的温热触感很快就接触到了头皮,不过没有预想中的痛感,倒是顺势揉弄了几下,几片之前落在头发上的花瓣随着对方手部动作,不紧不慢地落在了地上。
“……我没有那么可怕吧?我也没有在责备你啦,只是真的很危险,才特意提醒你一下而已,抬起头让我看看,没有被我吓到吧?”
从话语来判断,似乎并不是会对自己做出伤害的局面,但好像又演变成了不抬头就不行的情势。悠多少放松了点身体,蜷曲的手指也松了开,迟疑了下,还是顺着他的话语把头抬了起来。视线再度交汇,悠不确定自己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单纯遵循他的话完成了抬头这个动作,接着又再次陷入了不知如何相处的困惑局面之中。
“哎?你这里有痣?”
眼前的刘海突然被撩开,映入眼里的光骤然变强,视野也随之清晰了起来,于是面前的人的样貌清晰地落在了眼里。第一印象是似乎并没有影视作品里的那么凶,当然不排除是对方对自己突然笑起来的缘故。第二反应是对方的手把自己的刘海全都撩到了额头上,手掌的热度毫无阻碍地从皮肤传了过来。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悠迅速向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甩脱了对方的手。
——被他人的触碰干扰到自我意识总是令人不快。
再次笃定了这个想法后,对方却好像不在意他一般,对着他二次伸出了手。
“我认得你!你会乐器对吧?我叫浅野树,有个组合还在缺人,你要不要一起来?”
顿了一下之后,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听起来似乎毫无关联的话。“眼睛很好看啊,用刘海遮起来可是有点可惜了。”
眼前出现了一条路。
前途无法认知,没有尽头,缺失背景的铺垫和前期的叙述,毫无逻辑,毫无关联,但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在面前出现了另一条选项分支。
虽然一切都是未知,但可以确定的是,对话的绝不仅仅只有自己和宛如自身镜像一般的世界。
会与未知交流。
不知为何,这件未知的事本身却没有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或许只是高中男生的探险心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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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在企划时间开始的一年前
在开企很久之前写好的,关于悠入队时的故事,这边也稍微发一下。
从6月25日24点-6月30日9点
【助教】职位已满 谢谢各位的积极参与><!
四位【教师】的职位继续应征
PS:教师虽然为NPC 但不限制创作人用于互动,仅仅是平日与普通角色、助教接触过少,在官方中【事件活动】这一事件中与普通角色、助教接触较多。【老师与老师之间的互动也是很欢迎的!】
事务处公告
6/30
目录:http://elfartworld.com/works/75828/
在暗隐无光的空台上,横笛的凄凉之音乍然响起。
舞台的右侧四位乐师端坐的角落,蓦地亮起了灯光,穿着正装和服的四位乐师,面无表情地演奏起手中的乐器。手鼓和能管的声音配合着乐师几乎语音无抑扬顿挫的吆喝,漆黑的舞台中央,缓慢地向前走来一位妇人。
她衣着华贵明艳,更衬得面上的面具分外古怪,她端整地踩着运步步法,缓慢但流畅地将怀中所持之物呈于灯光之下。在亮得有些刺眼的灯光映照在乌黑的舞台地板上,衣着格外华贵的妇人怀中的事物更让人在意起来。
能管和手鼓的声音骤然收拢,妇人缓慢地开口唱念起来。
“妾身乃——”
“九条殿下内宫待罪之人。”
她将怀中的东西高高举起,像是要摔下一般在空中停滞片刻,最终还是回身沿着舞台轻旋一周,将之收回怀中。
固然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但配合妇人的语气与那东西的大致形状,不难想象,那是一个婴孩。
她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用有些沉迷的目光等待着之后的演绎。
——“今晚吃意面还是披萨?”
身后浴室的门打开了,在听到室友声音的同时,她手中操控的鼠标果断地点击了视频右上角的关闭键。
视频一旦被关上,方才让人沉浸其中的黑白舞台的残影就从她周身流水般淡去,现代生活的纷纷攘攘混合着无法忽视的众多细节一齐袭遍全身。
室友在她身后跟她打了招呼,示意自己要使用吹风机,在呼呼的嘈杂声里,她沉思起要不要咨询一下室友的意见。
“雪绪。”她将椅子向身后转了半圈。
对方抬起头,脸颊因从热气中脱离而微微发红。室友湿漉漉的眼睛望了过来。
“以这个东西作为课题论文,你觉得可行么?”
她与室友并非一个专业,但是,就如你可以想到的那种情况,室友是那种适合被人当作咨询对象的人,哪怕她倾听之后坦诚地说:“我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不就好了”,下次遇到举棋不定的时候,依然会习惯性地想要知晓对方的判断。
室友接过她递来的那沓打印纸,左手熟练地卸下原本夹在左上角的U型夹,她视线一落到纸面上,就饶有兴趣地感叹了一声。
“居然选这个,说不定会拿很高的分。”
听起来是认同她的选择的对话,但当室友饱含深意地向她看了两眼时,对方眼神中谨慎而不赞许的意味被她捕捉到了。
“宫司老师喜欢大胆而有挑战性的选题,这份东西的确很符合他的口味。但是一来还没有释出全本,二来,这个东西真伪不定,以它入手的话很有可能整篇东西都变成无意义的呓语,这种风险你考虑过的吧。”
两周前,她尝试着跟宫司老师确认论文方向的时候,老师也说了类似的话。
用本身就是坊间传说的东西来解释坊间传说,未必妥当。老师当时这样回应了她,但是与室友态度迥然相反的是,老师的言外之音充满了鼓励和兴趣。
关于此前在网路上引起了好一阵谈论的所谓江户伪书,最热门的一些文字已经被认定是臆造,讨论真伪的热潮有所减退,但是近日来,又开始有人从别的资料入手,比如她递给室友阅览的这份能剧的残卷。
那是在江户伪书的讨论网页上也提到过的东西,
“你说的我也想到了啦……但是,如果连真伪不定的可能性也考虑进去,单独作为另一个篇章进行探讨,主体则围绕这本剧本的艺术性和剧情进行分析与研究,那么就算是伪书,也是可以表现个人想法与能力的课题研究。”
她审慎地向对方阐释自己的想法,观察着室友的态度。室友快速浏览她递过去的文稿,长发里的水滴顺着颈子往下滑进浴衣里。
这份能剧的残卷,她只收集到了大约三分之一的部分,和因为父辈的关系认识的剧团联系之后,以她的揣测和父亲的帮助下,将这份纸面上的剧本还原到了舞台上,她是打算用这个资料作为秘密武器加以完善论文,但是她不想告诉对方这一点。
这是遗失作者名讳的剧本残卷,名为《隐武士》。
当然,是以假定在因江户伪书一事中连带寻定的其他文献真实的前提下,如果本身就是网络闹剧的编造产物,以下所做的判断全部都将失去意义。
简单概括一下,这份能剧的主题是江户时期最常见的女鬼作祟。就像是《葵之上》的内容一样,开卷以凄然之姿出现的女子,是贯穿残卷主要部分的鬼魂,九条殿下应是混淆时代或者避讳的伪称,联系后续女子的姿态和经历,她应该是权贵者的妻子。
鬼魂抱着婴儿向观众娓娓叙述了自己曾经历了难以言说的罪与苦难,因痛苦郁结心头无法解脱,是以纵然死去仍徘徊在九条殿下宫前作祟。在有些奇特的表演下,鬼魂的怨意源头却始终无法明确地呈现给观众,然后就在此时,有一名武士拔刀出鞘,企图祛除鬼魂。
掌握到的残卷就到这里结束了。目前来看,那名突兀出现的武士应该就是标题明指的隐武士。
她自己都没察觉到,提及这份残卷时,她有一点兴奋地扬起了嘴角。
“太冒进了。”室友不再迂回地提出意见,干脆地讲文件放回到她桌上,“前半截的大纲详尽且合理,我觉得很好,但后半截还是去掉吧。”
她凝视着对方,不再言语,微妙的对抗氛围在二人之间发酵起来,随后像是在某个瞬间坚定了想法,她在室友打算继续这个话题的前一秒将头扭开。
“打算等会儿要肉酱面,你也一同叫外卖么?”
被切断了话题的室友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好。”
简洁地点头后,将头发吹干的室友朝自己的卧室走去。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将脑袋探出来,像是要缓和气氛一样,有些刻意地用明朗的语调讲道:“上次介绍给你的那份夜间助理的工作,你觉得怎么样呢?”
她的这个室友一直有很多兼职,是以她有时候看到了值得的招募信息也会带回来。
“我没有去,虽然薪水很可观,但还是感觉太辛苦了,而且只在夜间展开工作的模特总是感觉,肯定性格很不好吧。不过不管怎么样,多谢你费心啦。”
听起来对方并没有将之前的争执放在心上,用与平日一样自然的态度回应了她。
她放下心来,准备继续将刚才的视频看完。
应该更有条理地表示反对。
关上门,雪绪就像是被关了电池,懒洋洋地斜靠在了自己的床上。她闭着眼睛摸到了梳子,用梳子梳理起尾端还有些潮湿的长发。
不是因为题材而反对,是因为态度。
如果只是针对所掌握的部分进行论述和分析,即使错误也有其价值,但是——
雪绪眯起眼睛,对着柔和不刺眼的灯光发呆,不自觉地对着天花板举起了手掌,看起来就像是在观察自己因为浸水过久而发皱的手指。她坐起身,灵巧地从床上探出手臂,将自己书桌的小抽屉打开,取出了一份档案袋。
档案袋上标注的时间是11个月前。
这个时间距离江户伪书时间发酵成社会热点问题还很远很远。
名为隐武士的能剧确实是以怨恨难解的妇人之魂作为起始,但室友那份论文里,针对后半截的演绎是错误的。她不能接受这样的态度,将自己揣测的部分过于自满地擅自衍生在他人的作品之上。
自称为九条殿下内宫待罪之人的鬼魂,之所以怨念难歇地徘徊在自己伴侣宫殿的门口,不只是为了作祟,更多地是为了探索自己为何不愿离去。
即使只是简陋的剧本,仍然可以从中窥探到如果将其化至舞台,在乐手精妙的铺陈下,带着能面的伶人能将生死逆转令人发寒的阴冷幽境生息于台前。衣着华贵却举止怪诞的鬼魂在空旷的舞台前缓慢准确地度着步子,别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艳怖之感。但徘徊不去的鬼魂已经忘记了自己执念的根源,直到被那名不知名姓的武士用刀剑相指,才伴随着凄然的笛声,于殿前烟消云散。
这一部分却只是引子而已。
雪绪翻看起将近一年之前搜集到的隐武士的资料,再一次为这部能剧剧目的新巧结构而叹服。
正是如此,最早从故纸堆中整理出隐武士的大概轮廓的人,是雪绪。
但是她对江户伪书一事的发酵并无预期,在将初步整理结果公布在小众的商讨论坛之后,她就因为自己的事务繁忙将与之相关的一切统统暂时搁置了。在雪绪心中,江户伪书的讨论前提就是飘渺而可疑的,她甚至没考虑过此物于那个时期会有关联。
读过室友的纲要之后,雪绪也第一次正视剧目中与百夜有关的若干细节,与时下披露的很多似真似假的线索相吻合。为驱鬼而人人佩戴的铃铛,请来辟邪的人怪诞的装扮与独特的地位,以及对异类特别的情感和忧虑,这些单独审视不觉得特别的内容,放在一起就让人有了特别的思考。
以这篇下手真的是很聪明的角度。但是,室友擅自补录的后续是错误的。
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祛除祟的故事,在室友的笔下,为了故事的完整性,她妄纂了隐武士如何驱鬼,并将此作为终局。可是在雪绪最后的整理笔记里,故事的后半其实围绕在鬼魂自行寻找到的真相。
那位化为魂魄依然心思忧虑的,名为“紫”的妇人,她到底做了什么,又与那位武士有什么关系,而这一切,才是最终被“隐”掉,却又被能剧托呈而出的真实。雪绪真正讨厌的,正是对方在本没有掌握全态的同时,过于宣扬自我地用揣测试图覆盖作品本身。
“不过,就随她去吧。”雪绪把文档再一次放进了抽屉,顺便将灯也一并关上,她呆呆地坐在黑暗之中,一反常态地露出有些迷惘的神色。
“如果真有百夜,那时候未免活得太辛苦了吧。”她望向窗外,隐隐约约能看到自己的面容印在玻璃上。室内是幽深的黑暗,室外反而灯光璀璨,现代都市生活中,早已无法寻觅纯净厚重的真正的黑暗了。
哇,这一章隔了超久!!!写得很吃力,真的,纯粹是因为泰瑞投票失利的沉重打击,于是决定更新一下。
这一章看起来好像通篇废话,其实确实也是通篇废话,如果没有要抱着想看清楚整篇故事的心情的话,这篇跳过不会影响对全文的理解。一方面是给后面铺垫,另一方面是,后面的部分太难写了想这样偷一下懒。
对能剧的部分全部都是我胡诌的,做了一点点功课但是匆忙之间不可能非常考究,请用宽容的心态无视胡扯,感谢比心!
6.30调整企划人设通过数公告
一、参考目前人设投稿总数和质量,企划组在商议后决定将企划人数由原定的38名调整至20-25名,预计审核截止日期为7月4日前后。
审核结束后,会在企划首页发布通过名单,并私信通知企划交流群号,请各位参企者注意。企划第一章发布时间仍为7月10日不变。
二、由于企划文画手比例落差较大,现向文手开放额外的两个特殊名额。在提交人设时可以不附带立绘,相应的尽量完善角色的具体设定或随附一段表现人物性格/背景的文段(第一人称或第三人称),届时由人设的完整度决定是否录取。经录取后,如找不到熟悉的画手,可由企划组代办立绘。
对于此项,如无达到要求的人设,企划组有不录取的权利。
本项审核不可避免的存在较大主观性。
首先欢迎参加这个平行世界企划,我是企划主钢大沐。
本企为剧情向内容推进企划,有少量推理要素,主要平台为elf,预计结束时间为年底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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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将于7月5日开放
人设投放时间:2016年7月5日0时至2016年7月15日24时
主线时间:2016年7月16日起正式开始(即第一章节开放,进入正式创作阶段。)
——PS:序章在第一章结束前都可创作,不强制参加,注意发布顺序即可
A、B、C各世界线的玩家上限皆为13人,总计39人。(一个玩家账号=3个需要建立角色)
画手文手皆可参与,参与者皆需要人设立绘,文手可以找小伙伴帮忙。
每位参与者需要投放三份人设,但可以只公开用到的2份(完整的3份请私下传给企划主做备份)
即本世界线的本体与平行世界线的同位体,两者相似但仍有区别。
可以有体型差别、年龄差别(正负3以内)、性格差别,甚至可以性转。
【追加】为了给企划增添乐趣,A世界同位体允许轻微兽化或人外(当然,会审核)
人设需要经过审核,通过后入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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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法说明
企划的主要目的即为塑造人物,推进剧情,欢迎热爱跑剧情的小伙伴前来参与。
每一章节分别有多个创作期,每一创作期都有NPC剧情作为引导,请朝着星星闪烁的方向前行!(。
假期内一创作期为暂定一周,开学后酌情考虑延长,若该世界线全体玩家皆已完成创作与剧情推进,便提前开放下一轮剧情,提前的天数累计入下一个创作期。
文手参与方式为各种体裁的文,诗歌不除外,不可以是段子。
画手参与方式为漫画or插画,不可以是草稿流。
不论是哪种创作方式,皆以能表达清楚剧情为重。
企划无积分制,无死亡系统。
不过由于企划为剧情企,并且在开学后依然进行,参企前请确定自己有足够的时间与精力,原则上从头至尾不可缺少一人。
若有不可抗力造成的原因可以请假或者延期,三个创作期内无产出视为剧情脱出,由NPC关入小黑屋(不是)。
近期会整理些问题做成Q&A放出
更多疑问可关注微博@PWF平行世界幻想 在评论留言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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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诸君……
准备好和平行世界的“自己”一起冒险了么?
在这里,不管你是画渣还是大触,
不管你是手绘 板绘 指绘 鼠绘,
都可以来这里互相交流 进步 一起努力吧!
每周都要交自己画的作品哟!画的好的话会给与相应的奖励。
在这里,不管你是画渣还是大触,
不管你是手绘 板绘 指绘 鼠绘,
都可以来这里互相交流 进步 一起努力吧!
每周都要交自己画的作品哟!画的好的话会给与相应的奖励。
要升高三了
暑假最后一浪?
自由互动
1.由于人数过多,企划目前暂停招收中国学生的人设(混血不算在内)。也希望大家能创作更加多元化的角色来参与企划。
2.目前企划处于人设创作+预热期,在第一章开始前任何投稿都不算分数,望周知。
有任何问题欢迎私信企划主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