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CP感的南宋海晓风X丹紫。
BUG多,写的糙,求不打。
诗出自文天祥《二月六日,海上大战,国事不济,孤臣天祥,坐在舟中,向南恸哭,为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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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一坑四十万,秦人欢欣赵人怨。
大风扬沙水不流,为楚者乐为汉愁。
兵家胜负常不一,纷纷干戈何时毕。
必有天吏将明威,不嗜杀人能一之。
祥兴二年,二月五,夜。
天黑得很,蜷在船舱里打瞌睡的兵卒被若有若无的声音惊醒,细听之下却是袅袅娜娜的笛声,在耳际绕了一圈,又自顾自地远去了。
披甲的人站在船楼里闭着眼吹笛,背影清癯却精壮,只简单束了根簪子的黑头发在带着股火药气的海风里飘着。骨节分明的手在笛孔上飞着,竹笛似乎是浸了水,音色喑哑,一首乡间小曲被吹得凄凄惨惨,竟带着几分泪如雨下的味道。
“‘越王勾践破吴归, 义士还乡尽锦衣。’”
声音从船楼后面传来,中气十足,带着股澎湃的内劲。
“‘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惟有鹧鸪飞。’”
笛声停了,披甲的人开口接上《越中览古》的后两句,转身来看却是个白面皮的后生,一双黑眼睛里恬恬淡淡,脸的轮廓还有几分少年人的柔软。
“好一首鹧鸪飞,哀而不伤,反是横生一股侠气,还有股武人的气概,贫道也是头一回听到这么吹的。”说话的人走上前来,手掌拍了两下,算是赞许了。
“道长过奖了,不过是瞎吹一气。”后生一笑,拍了拍立在身旁那丈许的长枪,“海某不及家里长兄幼弟通读诗书,只是一介武夫,除了这杆枪,什么都不会。”
“贫道只是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小将军还有这种闲情雅致。”道人走到窗侧,眼中映了岸上的火,竟是一抹瑰丽的深紫,“金人以水师封锁海湾,又以陆军断我汲水砍柴之路,兵士们已十余日只有干粮果腹,饮海水之人呕泄不止,上到总领下到小卒皆疲乏不能战,不知我们还能坚守多久。”
“道长此言差矣。”后生眼神里空空荡荡,笛子在舷窗上无意识地敲打。
“小将军说来听听。”
“越国公之意本不在战胜金人。他只是不甘我赵氏皇族如此疲弱无能,我大宋王朝屈于蛮族之下,宁愿换一个轰轰烈烈的死,也不要忍气吞声的活。”后生猛地一击窗框,不知是笛子还是幕墙发出隐约的破裂声。
“小将军之意呢?”
“我?海某人宁愿做个普通的农夫,也不想见到这血流万里,火烧连营。”
我生之初尚无疚,我生之后遭阳九。
厥角稽首并二州,正气扫地山河羞。
身为大臣义当死,城下师盟愧牛耳。
间关归国洗日光,白麻重宣不敢当。
出师三年劳且苦,只尺长安不得睹。
非无虓虎士如林,一日不戈为人擒。
祥兴二年,二月六,晨。
“金人动了!”
船阵之北,金人斗舰上火炮连发。
“放箭!”披甲的后生站在船楼之上,长枪指天,吼声震动四野。
箭雨如蝗,金兵纷纷中箭坠入海内,又一轮火炮齐射,先锋小艇起火,很快在海里散成了一片片的木头。
“若不是海小将军过人之勇,这北面的偷袭之军怕是也难以防御。”道人仍在船头,漫天的火雨被他视为无物,哪怕擦过衣袖也岿然不动,面上却不见一点喜色。
“道长莫要消遣我了,带兵打仗本就不是我的长处。”后生也不笑,天还冷着,他却出了一头的汗。
“那我就助小将军一臂之力。”
道人忽地升入半空,口中不知喃喃地念着什么,只见漫天红火如流星坠地,金船忙不迭地顺潮退去。
楼船千艘下天角,两雄相遭争奋搏。
古来何代无战争,未有锋蝟交沧溟。
游兵日来复日往,相持一月为鹬蚌。
南人志欲扶昆仑,北人气欲黄河吞。
一朝天昏风雨恶,炮火雷飞箭星落。
谁雌谁雄顷刻分,流尸漂血洋水浑。
祥兴二年,二月六,夜。
海面是红的。
丞相已带着皇帝投了海,现如今海面上不剩的几艘船只也都是破破烂烂,唯有艘还有些模样的斗舰,也只剩一两人还有生气。
“如若在此投了海,岂不是我大宋就真的亡了。”后生靠着船舷坐着,染满了血和灰的脸上惨然一笑,他手里还捏着半截断枪,那丈许的长枪被金兵一炮轰断,同时断去的还有小将军的一条胳臂。
“将军,大宋早就亡了!”一个兵士在他身边哭着,他断了腿,想要投海也做不到了。
“人心不死,宋就不亡。”后生闭上眼睛,他很累了,“可是人心早就死了。”
昨朝南船满崖海,今朝只有北船在。
昨夜两边桴鼓鸣,今朝船船鼾睡声。
北兵去家八千里,椎牛釃酒人人喜。
惟有孤臣雨泪垂,冥冥不敢向人啼。
六龙杳霭知何处,大海茫茫隔烟雾。
我欲借剑斩佞臣,黄金横带为何人。
史载,1279年3月19日,赵昺随陆秀夫及赵宋皇族八百余人集体跳海自尽,许多忠臣追随其后,十万军民跳海殉国,至此走投无路的南宋彻底灭亡。
后人说,崖山之后无中国。
公元二零一六年,蜀山,剑宗。
预备势起手,并步上扎,弓步拦拿,丁步下扎,单手抛枪。
黑发黑眸的少年在空无一人的操练场上腾挪,手中一杆丈许长枪蓝光吞吐,如海潮涨落。
仆步摔把,抛接跨步,回身跳劈,转身弓步,崩枪云绞。
一片尘土被挑起滞空,像是纷纷扬扬的沙尘。
一曲鹧鸪飞越飞越远,像是被截断在了九天的风中。
突然知道自己记错了某篇论文的截止时间,赶紧先打一打卡……
转天德那篇还只写了一千多,等我写完再发OT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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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正在看这本笔记的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出生、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呢?笔记的主人我——名字的简称是奥列格·尤里西斯普列斯昆·谢尔格南斯,是一名还在学习中的吟游诗人!
在几周之前、或者应该说是上个月?刚刚和许多认识的还有不认识的冒险者拯救了世界!这么讲好像有点突然,但是是真的从悲荒之神萨玛斐的手中拯救了世界哦!
如今,我正和一只名叫“卡纳斯·布莱克·科库·翼之伙伴·齐酷勒斯-坎那拉斯”的白色雏鸟、以及一团名叫“狂风·凯斯·克拉雷斯·你什么也看不见·温迪”的风元素在扎兰亚四处旅游,并尝试着传播大家拯救世界的事迹。
奥列格咬着笔思考了一会儿,划掉了几个口语化的词并将其更正成了更为书面化的用语。毛茸茸一小团的白色雏鸟正站在他的肩头,歪着脑袋用小黑豆般的眼睛盯着这些她并不认识的语句,本子的侧面隐隐有气流在流动。
“嗯……暂时就这样吧。”他满意地点点头合上了本子,“然后再想想后面怎么写。”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隔壁桌正好传来一阵夹杂着大笑的说话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有点不快地扭头去看那边是怎么回事。
那边的桌上坐着三个人类,两男一女,男的穿着粗布衣服,脖子里围着汗巾,大概是被什么贵族人家雇佣的帮工,女的则穿着佣人长裙。
“你说的是真的?一个狗妖精和一个长翅膀的女人?”
“是女孩,琼恩,她还没你的胸部高呢。而且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翼族嘛,虽然这一带不太常见,可是也……也没那么少见。”
听到翼族二字之后奥列格不由得把椅子往那边挪了挪,竖起耳朵专心地听了起来。
琼恩耸耸肩:“哦好吧……我可从没见过。”
“别听他瞎胡扯。”另一个男人接话,“他也只在书上瞧见过,现学现卖罢了。”
“嘿!你连现学现卖都做不到!我赌一杯黑啤你没看出那两个狗妖精和翼族的身份!”
“什么身份?旅行者?”
“当然——不是!”男人得意洋洋道,“她们两个都是游荡者!”
“游荡者?那是什么?”琼恩又被提起了兴趣。
男人就以那两个人为例向她解释起来。
奥列格在一旁越听越觉得……其中那个狗妖精的形象,有点熟悉,有点像是在无名之城见过的一个狗妖精。
叫什么来着?因为没有直接对过话,他有点不记得她的名字了。
“老板,来一杯牛奶。”有个人在隔着他两个椅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怎么会有人来酒馆点牛奶的……奥列格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柠檬汁,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不过这个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啊……
奥列格转头看了一眼,惊呼:“好巧!帕斯提帕克·多多拉·秘银十翼·克尔提莫罗(以下省略)。”
他念对方的名字期间站在旁边的酒保手滑打碎了两个杯子,被领班叫过去训话,酒保一边道歉一边忍不住连连往两个侏儒的方向偷瞄。
帕克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嘿,奥列格奥尔吉·尤里西斯普列斯昆·谢尔格南斯(以下省略)……大袍子侏儒居然不穿大袍子了……”
周围几个客人转过头来对他们投以了注目。
“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呢。”奥列格笑着用力拍了拍帕克的背。谁是大袍子啊!
只不过他之前在旅途中因为原先的衣服坏了,就一直穿着一件不合体型的大衬衫,这次回家的时候换了套正常的侏儒衣服而已嘛。
“对了,你来这儿做什么?”奥列格趴到桌子上好奇地看着他。
“大概和你来这的理由一样——没有理由,没有目的。就只是瞎转悠……呃,也许能顺便见见朋友。”他把目光投向了刚才讨论狗妖精和翼人组合的那张桌子。
奥列格对这话表示了抗议:“我才不是没有目的瞎转悠!我是去到处听故事讲故事的!”
“那就叫没有目的瞎转悠……”
隔壁桌似乎从刚才两个侏儒互相念名字的奇特氛围中解脱了出来,继续讨论起了之前的话题,帕克听了一会儿,做出了“鸡飞狗跳”的评价。
“你听他们讲的那个狗妖精,感觉像不像那个谁?就是那个谁谁?”奥列格记不起名字,只好比划了一下那个狗妖精的身高,又比划了一下粉发人类女孩把那只狗妖精抱起来的样子。
帕克一脸困惑地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样子:“……我不知道你想说的是谁,不过我认识一个叫黑德爱尔的狗妖精,和他们的描述有点像。”
“啊,对,对,就是黑德爱尔!”奥列格恍然大悟地用右手握拳锤了一下左手掌心,“她也在这附近吗?我们去找她怎么样?”
帕克思索了一番,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币,起身去向隔壁桌的人搭话:“嘿,这位朋友。你们提到的奇怪组合的事情,能详细和我说一下吗?”
那三个人一看到钱立马爽快地什么都说了。
原来那两个男人的雇主今天有事出门,给他们一天休假,他们就来酒馆蹭了一整天。
大概是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所说的那对奇怪组合——一个狗妖精和一个翼人一起出现在了酒馆门前,那里有一个木质信息栏,常常会有人在上面贴一些有偿任务。这一带狗妖精偶尔倒还能看见,翼人却几乎从未出现过,所以她们俩一出现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后来她们吃了点东西,从信息栏那里接了个任务就走了。
“我下午才来,所以都没有看到。”琼恩一脸遗憾。
“知道是什么任务吗?”帕克继续问道。
“嗨,当然知道,那个任务在上面挂了好久了,都没有人肯去接,今天被她们接走之后大家可都在讨论这个。”
“没人肯接?”帕克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为什么?很难吗?”
那个男人正想接着说下去,另一个人拦住他,冲帕克挤了挤眼睛。
帕克一愣,无语地又掏出一枚银币。
男人咂咂嘴接过钱,才接着说:“难倒是不难,那个任务是‘去山上消灭一群占据了失势贵族的陵墓的熊地精’。”
“熊地精……就是身高两米的那个……”青蛙帽子的侏儒青年脸色有点不好。
“虽然个子大,但是熊地精其实很好对付,只要学过点技巧的要打败它们都不难。这个任务的难点在于,那个山头已经成了熊地精的据点,它们熟悉地形,一跑就找不到了。在这张悬赏贴出来之前就有人去尝试过消灭它们,但就算暂时打退了,没几天它们就又故态复萌。要连根除掉除非召集大量人马去包围,但是给的报酬又不足以支付给那么多人,所以才没人接这个任务的。”
帕克越听脸上“不想惹麻烦”的神情就越来越重,听到最后一句果断转身:“啊,知道她还活着就行了。见到你真高兴奥列格尤里西斯普列斯昆谢尔格南斯我就先走了以后有缘再见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奥列格打断了。
“嘿!听起来超好玩的样子啊那边有人在开赌熊地精这次能不能被解决,赔率一比十呢!我买了‘能解决’的那一边!”他兴致勃勃地一把拽住帕克就开始跑,“我们去找黑德爱尔吧,感觉会很有意思的样子!”
“啥?什么?”
“喂喂?黑德爱尔能听到吗?这里是奥列格·(以下省略),听说你在打熊地精?我和帕斯提帕克·(以下省略)就在你附近需要我们的帮忙吗?”
“不——我不要去打熊地精——”
奥列格困惑地看了看身后哀嚎的青蛙帽子,安慰道:“没去打地精,我们去玩啊——黑德爱尔你在山上哪块地?”
所以你的去帮忙就是去玩吗?帕克有气无力地被他拽着。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不过路上我有用匕首做过标记……嘿弗德瑞莉!放下那个五彩蘑菇!”
两只侏儒向山进发,一路上撞到好好走着路的人类和精灵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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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说明:
鸟的名字英文是“Canace Cuckoo Black partner-with-wings Cuculus-canorus”
风元素的本名不是这个,奥列格听不懂风族语所以自我理解了一下……英文是“Fierce-wind Keith Colourless You-see-nothing Windy”
心虚地缩一缩【咳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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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才突然间有些想笑,却发现自己这时候真的笑不出来了。
自己似乎总是这个样子,分不清别人的好意和恶意,也分不清到底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想着在下洞穴前唐老三告诫他的那些话,和递过来的绳索。他不知道那么多年下来唐礼如今武功造诣到底如何,但就当年的印象,这洞穴昏黑,乍一眼看不到底,要靠他一己之力想把自己从下头拽上来怕也不是什么容易事。所以他也就理所当然地拒绝了唐礼的好意——如今想想,这真是他难得释出的好意,自己不仅没放在心上,还又跟他斗了几句嘴,也真是学不乖。
他学不乖的事情显然还有许多,这些年来从未变过。偶尔他也想过,自己既是出身唐门,按理说在很多事上都该比一般人更多些心眼,但偏偏自己的心眼都是没长对位置。也或许是从小就被人捧到太高的地方,哪怕脚下是万丈深渊,他也从没怀疑自己摔下去后还有没有再爬上来的能力。
不知道几十年前的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但显然自己今天下的这个洞穴,要是没人临路过拉了自己一把,自己定是上不来的。
他受了不少伤。虽说不上多重,但也绝不算轻。不过他也想不起来这些伤是怎么造成的了,怕是这洞底有什么玄机吧,自己也算常年浸染于药物,却也丝毫无法察觉到异样。关才深吸了口气,默念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心法口诀——却是同平时有些两样的——他的内力在口诀的驱动下被强行吊起、拧成一股,向着心脉反冲而去!
三十不立,四十仍惑,五十…当过了不惑之年的时候他就隐隐有这种感觉了——很多事这辈子都没办法知道、没办法弄清楚,很多遗憾自然更是没办法去了结了。他也不止一次想过,自己若就这般浑浑噩噩地活下去,等再过几年,兴许真的能「知天命」也不一定呢?
可当下他真的累了。
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在那些足以令人癫狂的幻觉消失后铺天盖地的袭来。
每破一穴都给自己带来无比强大的冲击。经脉逆行的感觉比他想象的还要痛苦得多,但同先前在幻境中的所见相比,此刻肉体上的痛楚反而不那么真切了——或是说他也已分不出到底是哪里在痛,抑或是哪里都在痛?正如先前的幻境,他也分不出来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那到底是他从家门踏出的第一步,还是踏落到这个洞穴底的第一步?他都分不出来。他在唐门的时候,谁都说他不像个唐门的人;被迫离了唐门再回不去的时候,却越发成长得像个唐门的人。不可否认他是在离了唐家之后才变得更思念原来在家中触手可得的一切的,这二十多年来也不止一次想要不顾一切的回去,告诉那些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了的人「我就在这里」,无论是真的在乎他的人也好,还是当年在暗中想除掉他的人也好,想站在他们面前,告诉他们「我就在这里」。
但突然的,这些原本一直支撑着他走到现在的东西,仿佛在一瞬间都变得不再重要了。他的身子猛地一颤,嘴里涌出一大口鲜血,命关大破后脑海里突然响起擂鼓般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咚……每一下都震得他双耳发疼。逆行的内力已不再受他控制,开始肆意破坏各处脏腑。他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再无法咬紧的牙关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碰撞声。
倒地时他最后一次睁眼,幽暗的地宫在他眼中却是一片刺目的猩红,就像二十一年前他离开唐门时的那场火。
步云楼是静江最大的酒楼之一,从起楼挂牌至今日算来已有一甲子,真真正正的老店,食客更是从每日开张到打烊都络绎不绝。开这楼的姚家是府里知名的富家,姚家老头和他儿子、现在步云楼的掌柜姚云升在这城里更是以乐善好施闻名,家业虽大却从不以白眼看人,步云楼每日早晚各济粥饭一次,风雨无阻,十年如一日。即便是出不起大钱的人一样可以到这楼里坐上一坐,虽谈不上享什么口福,却也能吃上顿饱饭。
谁也没想到这样一栋楼,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歇了。
姚家上下总共三十一口人,最大的已逾古稀,最小的不足孩提,此刻都在一口口楠木棺里安静地睡着。那些棺木都被用长条板凳架着,摆在他们各自原本居住的屋里。要是把他们各自送回一旁的床上,此刻他们脸上安详的表情就好似往常熟睡一般,并无两样。
可他们现在却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棺材里。人睡着总会醒,而他们却再也不会醒了。
“你托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完了。”门被打开后关才便径直走进房里,见一旁桌上已早早备好了酒,连斗笠都没来得及摘就伸手一把捞过仰头灌了起来。
“哎呀,真是辛苦你啦。”那人笑着关上门,跟在他身后坐下,“二十年前他们来找你取我性命的时候,定是没想到二十年后我会再找你去对付他们。哎,不对,要不是你现在跟变了个人似的,说不定就算我不来找你,你也会自个儿去找他们。”
关才刚几口喝空了手里的酒,对方便笑嘻嘻地从桌下又取出一坛新的,顺便招呼他坐下。
“姚家做过些什么事,你问都不问我。三十一口有老有小,你还真下得去手啊,不愧是唐家……”
“我不是唐家人。”关才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好好好,依你。”那人挑眉一笑,也不反驳,“但你总算也还是在帮唐家做事…”
“我也不帮唐家做事。”关才瞥了一眼桌上几个下酒的小菜,都是些不对他口味的甜腻点心,还有好大一盆新鲜樱桃。转念便跟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看了那人一眼,对方只轻巧地耸了耸肩,便惹得他心下生出些说不明白的烦躁。桌上这些樱桃个个生的水灵饱满,颜色鲜红,玲珑剔透,应是极讨人喜欢的,他看在眼里却觉得满是血色,顿时有些失胃口,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又沉下几分。关才摘下头上斗笠放到一旁,反手一挥便把桌上原本摆着的酒杯扫下,幸得这屋子的主人眼疾手快,抽出一旁纸扇轻轻一挑又将那玉杯收进手里。关才看着他的动作,隐约瞥见他袖中闪过一抹碧绿,脸上寒意竟褪去大半,“是帮你做事。”他说完这话,拍开酒坛封盖又直接就着口喝起来,苦酒穿肠,很快他眼中便又升起些更为复杂的情绪来,“你让我办,我便会办。我只管杀人,不管别的。姚家做过些什么,我不关心。”他忽然横眉一声冷哼,“…但这三十一口,有老有小…大家之主!你倒是托得起这口!”
唐珏看着面前显得有些微愠的关才,从他手里拿过酒,往方才接住的杯子里给自己添了浅浅半杯后喝了口笑道:“大家之主,也不是完全靠运气活到现在的,我也有不得不做的事啊。你就体谅体谅我嘛,表叔?”
关才皱起眉头,却没把那句已到嘴边的“我不是你表叔”给说出来。他眯着眼细细打量起面前的人——他并没有「真的」同发生「那件事」以前的唐珏有过来往,但记忆里所有关于这人的片段回忆起来都是如此温暖愉快,只是此时实在很难把这种感受与眼前这个可以说是心狠手辣的人联系上。面对关才这种可以说是并不善意的目光,唐珏不仅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倒摆出了一副讨好长辈的乖巧模样。
即便面容已在岁月雕琢下有了不小的变化,关才还是觉得,唯有此时,这人才能真的同自己记忆中二十年前的样子对上。
在收到传书之前,关才一直以为慕容峯曌今年至少得到秋分后才会到临安来。他是姑苏慕容世家的长公子,一年到头却总是浪迹在外,除了几个重要的日子会回去姑苏,平日里几乎没人知道他的行踪。只是每逢秋日,他都会在临安落个脚,顺便跟自己叙叙旧。日月春秋交替,这样的日子算来也已过了十数年,早先认识的调皮少年早已长成了磊磊男儿,却仍是玩性不减。今年是唐老太太八十大寿,照说他这样身份的人今天是该出现在成都寿宴上的,可他却没有。两门两世家之间的故事无论是于商还是于江湖,百数年来从不嫌多,但真要说起来,慕容世家无论同其他哪边,都算是恩怨最少的了,追究起缘由来,究竟是君子惜羽不慕名利,还是暗中伺机待发就没人说的明白了。反正在关才所知的范围里,唐门与姑苏慕容虽无合作,却也没什么明面上的交恶,也正因如此,慕容峯曌这时就跑来了临安实在是有些古怪。
“不碍事、不碍事。”慕容峯曌听完他的疑问,哈哈笑道:“十年前老太太七十大寿,你家里头注意我的人还不少,可这十年下来,我可是一点让他们上心的事都没做,说不定还记恨我浪费了那些年他们花在我身上的精力。反正登门献礼我也跟着一起去了,该摆的花架子已经摆好了,剩下的事交给其他人就行,用不着我继续留在那儿,指不定惹谁讨厌呢。”
慕容峯曌说罢夹过一片蜜藕放进嘴里,一口咬下后桂花糖的香气便在唇齿间蔓了开来,引得他不禁满足地闭上眼绵长“嗯”了声道:“二爷就是会吃,这儿的点心可是比我家里做得都好,说是江南一绝也不为过啊。”
“你在这儿跟我夸,厨娘也听不着,省点力气。”关才听了轻哼一声道:“今年他们……”
“放心吧,好得很,都好得很。”慕容峯曌也不听他说完,便笑道:“应叔给老太太送了幅万寿图。这东西可真是功夫活儿啊,要有一个写得不工整,就得从头重来过,可见他真是花了不少心思。”说到这他又摇摇头,“但也只是应叔去献了礼,冬姨她好像还是……”
关才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慕容峯曌也就收住了话头。父母的事他不想知道太多,能得到个“都好”的消息已经足够了。他身为家里独子,在父母晚年不仅没能进到孝道,甚至没法让老人家安心…每每想起来关才便觉得心中有愧,无颜面对。二十一年前的那事说大不大,说小也绝不算小,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压了下去。若说无人不满,是绝不可能的,但唐老太太却硬是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再没人提及。也就是那之后,自己的娘亲便跟她姐姐断了往来,连家中大事也只有父亲代为简单出面,二十年前是如此,十年前是如此,想必今年也仍是如此。他已成了一个「死人」,自是回不了家,多年来只能从一些侧面渠道了解到家中事务大概,慕容峯曌便是这些渠道的其中之一。他也不晓得这人是用了什么手段取得自己爹娘信任,但如今自己能好好地坐在这里,无疑有他一份功劳。
“先不打听这些了。”关才从怀里取出张叠着的纸,摊开后摆在桌上,推到慕容峯曌眼前,“你看看这个人,见没见过?”
“嗯?…这是…”慕容峯曌定睛一看,脸色稍变,抬头却迎上关才一副「你果然认识」的神情。
纸上画着的是个模样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虽只寥寥几笔,却把那人的神情姿态勾勒地活灵活现,似是跃然纸上,尤其是一双眉眼,仿佛正对着人瞧似的。
“前些日子有人找我杀他。”关才用两根手指扣了扣桌面,脸上浮起一丝颇为残忍地笑,“你说巧不巧?我一眼就觉得这人生得面熟,便多侯了一会儿,果然让我看出他使的功夫。”他说到这里,又冲了慕容峯曌笑道:“回去以后我便把他的模样记了下来,就想着等你来问问了。”
慕容峯曌看着画上那面容同关才竟有三分相像的人,眨了眨眼故意卖着关子说道:“你是想说他是唐家人?可唐家上下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个个认得。你只是看着眼熟、认出他的身手,就敢跟我问?况且唐家人本就擅长易容装扮,你又怎知瞧见的便是他的真容?”
关才也看出他明摆着是没事找事,便不客气地送去一记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人在哪儿生,由谁养,骨子里便会有怎么样的气,若不是有意隐瞒,死了都不会变。”他顿了顿,“他的打扮和气质,都不一般,若不是故意装的,那就定是个有头有脸的主儿;临安不是唐家地头,就算察觉到我可能跟着他,他也没显得紧张,说明他对自己的本领也自信得很。”说到这儿他却又摇着头叹了口气,给自己添了杯酒,“身手确实是有两下子,但一看就不是家里头常办事的,太傲了,破绽多得很,年轻人呀……”
慕容峯曌听到这里忍不住轻笑出声,说道:“看得还挺细的。不过你还真没猜错!这人啊确实有点来头……噢,说起来,和你也算有几分渊源呢!”
意识逐渐清醒,身上的伤也跟着越来越痛。唐珏缓缓睁开眼,周围一片昏黑,身下睡着的似是一张石床,坚硬而冰冷,冻得背脊都有些发麻。他白天在屋里收到封信,里头简单地写着个时辰地点,没有其他任何信息,更不知是什么时候被谁放在这里的。雷家的守卫并不算森严,甚至都可以说是松懈。这不仅跟霹雳堂在江湖中不好惹的名声有关,更多的也是因为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雷家又跟朝廷有着说不清道不完的关系,任谁都会对他们有着三分顾忌。可这信偏偏就出现在了自己住的屋子里,显然放下他的人至少是有自由出入雷家的能力。
按理说这种来路不明、目的不清的约,唐珏本不该赴,可他一眼便认出了信上最后的落款,分明是出自唐礼之手,而除这落款外的其他字迹却分明是另一人所写。
信出现在自己屋子里,虽没有写收信人是谁,但光凭这落款,唐珏也知道这写信的人当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何况这事还跟唐礼有关,就不由得他不放在心里了。
约定的子时未到,他便已经到了那里。信里约的地方是临安城内的某处,因为不清楚对方来头,唐珏也并未冒然前去,一路上更是分外小心。只是这地方虽在城中,却是越走越寂。夜里路上本就不多行人,但这处却是除了几棵生得粗壮的老树外,干脆连屋子都不见几间,倒确实是个会面的好地方。
二九天里不现月并不奇怪,这天的夜却是格外的黑,周围阴风阵阵,扰得唐珏心底里竟无端涌出几分虚慌来。
忽然间「咣」地一声巨大锣响划破寂静,唐珏向着声音来处猛一转身,却不见半个人影。这锣声应是子时三更的报时,可这周围根本没有打锣的人,更别说刚才那声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敲出的声响!
唐珏本能地警戒起来,却不知注意力该投向哪里——这四周仍如他刚到时般一片死寂,那声锣响在余音过后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他微蹙着眉想了片刻,忽然整个人又重新回到放松的姿态,展颜笑道:“既然约了人来,就不要偷偷摸摸的了。”他在原地绕了几步,一手拿着扇子轻轻地拍打着另一边手心。既然不知道来人是躲在哪个方向,就干脆往四处都招呼了开,“…若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走了啊?”
话音刚落,唐珏便觉一阵恶风忽地从身后而起,似是从哪棵树上跃下一般。唐珏猛然回头,却发现那人的移动速度快得出奇,他连连转身,都只能以余光瞥见一道黑影,竟完全看不清那人身形!那团黑影看起来格外娇小,似是只有十岁孩童般大小。那黑影与他周旋了一会儿,并不说话,更没有出手的意思,倒只像是在同他玩乐。唐珏心中疑虑更深,正欲开口,却突然感到肩上一沉。
他偏过头向后看去,正对上一张凑上前来的惨白小脸,诡笑着的血红大嘴几乎裂到耳根。
=========没什么意思的分割线=========
三叔就侧面写了一下不AT他了…回头本人出场了再请他吃盒饭!节约成本!(……
分开写实在太麻烦了,就干脆把三条线并一并…以后也会渐渐收起来!!(但我是不是还有个华山号没开始跑啊…(擦汗
标题是随便取的(。)[加粗]可能[/加粗]和角色们的主线有关,当然也可能没关(爽朗)总之得看继续写下去能不能扯的圆满哈哈哈…就顺便把以前几篇的标题也都改了改!一直很想用一次这种白话的标题,这下总算有机会满足了!!
这次真是CD又长,量又少呢…算是从片段写法慢慢再改回来,顺便尝试一下新玩法(怎么老在用新玩法…),希望大家不、不要嫌弃……(死
简单说明一下!第一段是地宫BOSS坑后;第二段是飞跃的二十年后;第三段接之前九月重阳映柳轩包间(。)第四段是九月二十九晚上。
第二段提到的「二十年前他们来找你取我性命…」来源》http://elfartworld.com/works/81789/(第三段提到的「前些日子有人找我杀他…」同样也是)
还有其他什么问题看不懂可以ry哈哈哈哈不过有的可能会在后文里提到就先不管了(。
仍然感谢还在看这些线、看到现在的各位T T无以为报唯有填坑…………
以上!
【水神祭开幕】11 vs 林樘
#pmne1.5# #水神祭开幕# #一十一# #小野林樘#
在买完并不是很懂究竟是什么口味的百变怪特殊风味可丽饼之后,一十一被一个扎着双马尾,戴着绿色猫耳耳机的少女搭讪了。
“嘿,那边那位可爱的lady,有兴趣和我共进午餐吗?”
咦!在跟我搭话吗?一十一内心惊讶。
刚刚她在走神,看着眼前少女头上顶着的绿色猫耳思考猫人以及绿色猫咪真实存在的可能性。由于没听清究竟被邀请了去做什么事,一十一决定认为是在被约战,于是她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嗯,好呀!”
——哇天啊,一到Azzurro就被约战,这一定是神兽对我的恩赐!
答应下来约(chi)战(fan)一事的一十一跟着绿色猫耳少女走向了摆有众多摊位的中心大道的另一端。中心大道的尽头即是Azzurro的地标性设施拉提亚斯和拉提欧斯雕塑所在的开阔广场,象征水神祭开幕的篝火晚会今晚就将在这个广场举行。
一十一此时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如果在神兽的雕塑下战斗并取胜(虽然一十一并没有这个信心)
会不会被神兽青睐呢?自己出生20年来的从未见过传说中的pm的记录难道就要在今天被打破了吗!
“……嗯,那个,你叫什么名字?”一十一试探着开口问道。
绿色猫耳少女闻声转过身来,一脸我很帅的表情说:“oh,lady,在下的名字是小野林樘。不知小姐芳名?”
“呃……我是一十一……”这人说话方式好奇怪,一十一暗戳戳地想,虽然人很可爱啦,“那,我们在这里就开始战斗可以吗?”
哦?此时感到惊讶的倒是林樘了。本着世界上一切漂亮姐姐都会被我攻略的心情搭讪了一个人逛祭典街道的一十一,提出的午饭邀约也并没有被拒绝反而爽快的答应了。而现在眼前的这位自称是一十一的漂亮姐姐又提出要战斗……原来是这样吗——传说中的,如果你不在战斗中赢过我就没有资格与我共进午餐哟——这样吗!!
“好哇!!”林樘激动的答应,“如果我赢了,一十一酱不仅要跟我还有和和共进午餐,还要脱衣fu……”
“再说就限制级了啦!!”一直默默跟在林樘身后的高个子少年——被林樘称作和和——出声打断,“只要一起吃午饭就可以了,麻烦了。”
“啊,啊……不麻烦的!”一十一不明觉厉,“那拜托您,呃,和和先生?做裁判可以吗。”
“……我叫和也,”高个子少年和也扶额回答,“可以的没问题。”
一十一和林樘在广场上各自拉开距离,“战斗规则和道馆战一样是一对一的战斗,共可使用3只pm,任何一方中途都可以更换pm,”担任裁判的和也坐在二人中间的长椅上宣布,“那么,战斗开始!”
话音未落,林樘就已经抛出了两个pm球:“出来吧!karachu!!”
两道红光闪过,从pm球中释放出来的karachu——忍者蛙,和并没有被呼唤的月精灵落在了二人拉开距离形成的战场上。
“——咦!”正准备唤出首战pm的一十一受到了惊吓,“不是说一对一吗……”
“嗯对呀,”林樘笑眯眯地说,“toki只是出来求抱抱的,karachu才是来战斗的哟。”说着抱起了离开了战场坐在林樘脚边蹭蹭的月精灵。
“……这样哦,”一十一表示不太懂你们城里人的玩法,“那这里决定用这个孩子!上吧!阿勃梭鲁!”
在一天前被卡比兽迷之嘲讽了的阿勃梭鲁精神很好地站在了战场上。
“阿勃梭鲁!用镰鼬!”一十一先行发出了攻击指令。
阿勃梭鲁特色的深蓝色角镰发出了白色的光亮,随着阿勃梭鲁有力地跃起并左右摆动头部,两道白色的镰风前后向着忍者蛙飞去。
“karachu用影分身避开来!”林樘摸摸toki的头,跳着大声下达指令。
忍者蛙身形一顿,随后一晃成了14个一模一样的忍者蛙,两记镰风分别打在了两个忍者蛙身上。“轰——”被击中的两个忍者蛙的分身消失,镰风击中了土地扬起了尘土,反而成了忍者蛙的掩护。
“形势有利!karachu用水之波动!!”林樘打了个响指继续下达指令。
躲在尘埃中的忍者蛙和它的影分身一齐行动了起来。在它们的前掌之间慢慢汇聚而成的蓝色水球不断变大,并逐渐在其周围浮现出蓝白色的闪光点亦或是水珠。剩余的12个忍者蛙同时将这个水球向阿勃梭鲁推去,水球的尾部带上了因突然产生速度而向后落下的水珠。
“阿勃梭鲁闪开来!”与一十一下达指令的同时,阿勃梭鲁向后大跳一步堪堪避过了水之波动。水球撞击地面,又一次激起了一阵尘土。这时一阵强风吹过,原本悬浮在空中的小颗粒都散开,隐藏在土黄色尘烟中的忍者蛙和影分身显露出身影。
“就是现在!阿勃梭鲁用恶之波动!”一十一赶忙再次下达指令。阿勃梭鲁后腿向地上借力,向前一跃在空中发动了恶之波动向忍者蛙们扫射,很快就击中了本体。吃下一记结实的恶之波动,忍者蛙被推得向后连退几步。
一十一继续乘胜追击:“用影子球!”
阿勃梭鲁落地后一刻不停的又在口前汇聚起了暗黑色的能量球。影子球周边不断闪出几缕黑色的光束,垂直地面的大圆闪着白色的光。
“karachu用手里剑把影子球打下来!”林樘继续摸摸toki的头。
忍者蛙的掌间出现用水压缩而成的蓝白色圆形物,它的前肢交叉成X型后用力向两侧甩开,4支手里剑先后飞向已经发射出来的影子球。
手里剑和影子球在空中撞在一起,引起了一波小型爆炸。影子球在爆炸中已经耗尽了能量而消失,但仍有两枚手里剑穿过爆炸后的水雾击中了阿勃梭鲁。
“阿勃梭鲁撑住啊!用钢铁尾巴!”一十一握紧了双手继续下达指令。
阿勃梭鲁抖了抖身体,迈开四肢冲过了水雾。深蓝色的尾巴泛起白光,阿勃梭鲁跳起来在空中翻身将已经硬如钢铁的尾部袭向忍者蛙。
“啊!karachu闪开!”林樘似乎有点着急了,抱着toki的手稍微收了收。
忍者蛙作出闪避反应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阿勃梭鲁的钢铁尾巴击中了它的腰部将它击倒在地。
“趁现在!阿勃梭鲁使用恶之波动!”一十一并不会放过这一极佳的追击机会。
和忍者蛙保持着相当近的距离,阿勃梭鲁汇集起深紫色的光束,很快向忍者蛙发射。交错的折叠的暗之波动飞速地接近着忍者蛙。
“karachu用水之波动应对!”林樘把toki放在脚边再次揉揉它的头,随即跳起来下达指令。
原本背对阿勃梭鲁和暗之波动攻击的忍者蛙敏捷的用前掌向地一撑,借力反转并和阿勃梭鲁拉开了小段距离。在暗之波动还没攻击到它之前强行酝酿了一个小型的水球。
暗之波动和未成形的水之波动的触碰就发生在忍者蛙近距离的眼前,又是一次小型爆炸。忍者蛙因为接近爆炸中心被气流掀翻到一边。或许是因为承受了两次完整的恶之波动,再加上爆炸的打击,忍者蛙失去了战斗能力倒了下来。
“啊!karachu!”林樘惊呼,拿出了忍者蛙的pm球收回了它,并又扔出了另一个pm球,“辛苦了,接下来让伊奇碳为你报仇吧!上吧伊奇!”
被叫做伊奇的pm是一只很神气的路卡利欧,站在战场上很有气势,一副林樘派我上场就是要我一挑三的样子。
“伊奇碳!the fool!”林樘收好karachu的pm球,抱起了toki,然后向伊奇下达了迷之指令。
路卡利欧倒是很习惯的样子,一脸了然的举起了手。上下相对的掌心之间旋转起了气流,不一会儿汇聚成了由路卡利欧体内波导组成的闪烁着蓝白色光芒的能量球。在蓝白色光球大约有了一个排球大小时,路卡利欧的双掌向前一推将能量球——或者说路卡利欧的招牌技能波导弹发射了出去。
“啊!阿勃梭鲁跳起来躲开!”一十一喊道。
阿勃梭鲁立刻高高跃起,但是波导弹似乎是长了眼,原本应在阿勃梭鲁跳起前所在的位置落地炸开的波导弹硬是折了既定路线向上击中了半空中的阿勃梭鲁。阿勃梭鲁吃下一记波导弹,也是失去了战斗能力。
“……”一十一沉默的拿出了pm球收回了阿勃梭鲁,“是我判断失误连累你了,好好休息吧。”随后拿出了另一个pm球:“上吧七夕青鸟!”
白色的棉花般的羽翼轻轻扇动就飞到了空中,七夕青鸟居高临下地看着地面战场上的路卡利欧。
“哇!七夕青鸟!好看!”林樘举了举抱在怀里的toki,“但是我可是不会手软的!伊奇碳!用气合弹把它打下来!”
路卡利欧闻声高高举手过头顶,双掌向外微微张开,比刚刚的波导弹更为大量的气聚合在路卡利欧头顶上方的半空中。从四面八方汇聚起来的气凝结成一个巨大的白色光球,在路卡利欧的顶托下斜斜的向七夕青鸟飞去。
“七夕青鸟避开后用龙之吐息!”一十一挥挥手下达指令。
七夕青鸟也学习一十一似的,挥挥翅膀向上飞轻松躲开了路卡利欧的气合弹,随后在空中盘旋了一圈,找定了位置之后在喙前聚起深绿色的光束,发射。
龙之吐息带来的压迫感使得路卡利欧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愣是等到强大的攻击到了眼前才听到了林樘连续几声的伊奇碳快避开。虽然敏捷的动作让路卡利欧免去了大部分伤害,但是右边肩膀被龙之吐息擦过带来的推力还是将它向后掀翻在地。
“七夕青鸟接着用龙星群!”一十一的战斗节奏总是很快,一旦占了上风就会忍不住一连几个技能的指令接二连三的发出,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七夕青鸟接到指令后又盘旋一圈,抬起头发射了一枚橘红色的导弹状火球。龙星群的起手到炸裂再四处落下像是放烟火,此刻也是个颇有祭典风格的技能,在拉提亚斯拉提欧斯的雕塑下和水神祭这个时间地点使用似乎特别合适。
火球飞到更高的高空后裂成了若干个小火球,但是其闪耀的光辉却比原先的更为耀眼。流星一般的火球坠落在战场上,直指仰头望天的路卡利欧,更是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遮挡了在空中的七夕青鸟的身影,也阻挡了七夕青鸟观察地面的视线。
“哼哼,伊奇碳用近战躲开龙星群!”林樘的战斗风格和她的性格以及小本本的走向一样跳脱又符合逻辑,在pm战场上总是会用出让人意想不到的战术,“然后the fool哟!”
路卡利欧点点头,平时在地面战斗中使用的格斗技能近战此时成了躲避龙星群的上佳战术。不知会从什么地方落下的火球像是沙瓦朗出其不意的拳击被路卡利欧或是侧身或是硬碰硬的一一闪开,击破。持续了有10秒的龙星群大招竟是没伤到路卡利欧多少。
借用龙星群扬起的尘土的掩护,路卡利欧再次作起了波导弹的准备,体内的波导力量比上次更大量的引出汇集成能量球。将波导弹推出,冲开层层烟土后,波导弹完美的击中了七夕青鸟。但是身周泛着莹莹绿光的七夕青鸟似乎并没受到什么影响——神秘护身的加护免去了波导弹的大量伤害。
“七夕青鸟,用神秘护身!”一十一在看到波导弹射出的同时即下达了指令。不过七夕青鸟的自主意识很强,在一十一决定使用神秘护身之前就自行作出了判断,“接着使用龙之吐息!”
七夕青鸟向下俯冲了一段,龙之吐息在加速的情况下似乎变得比第一发更强而有力,深绿色气体被墨绿色光束缠绕着发射向地面的路卡利欧。
“伊奇碳别怕!躲开来再跳起来用气合拳!”林樘一手抱着正在往她怀里钻的toki,一手挥舞着拳头。
路卡利欧向左侧翻身避开了龙之吐息,但七夕青鸟一扭头,龙之吐息也跟着路卡利欧躲避的方向追击了去,一路扫射到拉提亚斯雕塑的基石处。在龙之吐息技能结束之后,路卡利欧一跃跳上了拉提亚斯雕塑的基石台,再顺延石柱一下一下地向上攀爬到了比七夕青鸟更高的位置,随后向着七夕青鸟纵身一跃。黑色的手掌亮起白光,气凝结成路卡利欧的拳击手套,一记气合拳将七夕青鸟击落在地上。
“七夕青鸟!用灭亡之歌!”一十一又赶忙下达了下一个指令。
七夕青鸟维持着被路卡利欧压住的姿势昂起头开始了吟唱。虽然悦耳但却会带领pm失去战斗能力的乐曲在路卡利欧耳边响起,想要捂耳拒绝聆听的时候一曲已毕——三个回合之后路卡利欧将失去战斗能力。
“啊伊奇碳快回来!”林樘拿出了伊奇的pm球,但是伊奇摇了摇头拒绝了主人的收回。林樘犹豫了一下,重新下达指令:“好吧,伊奇碳,用气合弹!”
七夕青鸟还没离开地面回到空中,路卡利欧借着这个近距离的机会迅速聚气,虽然这次的气合弹不如之前那样准备完善,但是也足够带走七夕青鸟了。
发射出去的气合弹击中七夕青鸟,白色的光芒吞噬了白色的羽翼,顷刻后七夕青鸟倒下,失去战斗能力。
“辛苦了!!”一十一收回七夕青鸟,“最后一只pm了,上吧!双卵细胞球!”
从pm球中飞出的超能pm双卵细胞球在半空上下浮动,半透明胶质物包被的身体在阳光下映出一片绿光。说句题外话,水神祭细胞仔限定果冻绝赞贩售中!
“双卵细胞球!使用骗术空间!”一十一甩动手臂下达指令。
双卵细胞球挥舞起了小短手,原本的正常空间,即拉提亚斯拉提欧斯雕塑所在的中心广场变得扭曲,转变成了一个灰暗的空间,空间里的坐标格发着有些阴森的绿光。在这个由双卵细胞球创造的骗术空间里,它自己的行动会变得迅捷而对手则会变慢。路卡利欧确实受到了骗术空间带来的速度牵制,行动变得迟缓了起来。
“使用幻像术!”一十一再次下达指令,想要用这一个技能带走路卡利欧,这样的话双方都是使用最后一只pm进行对战。现在一十一自己只有已经上场了的双卵细胞球,而林樘却还有一只没有出场的pm。
速度变快了的双卵细胞球的菱形嘴前闪起了彩色的光,没多做能量的累积,幻像术就向路卡利欧发射了去。红绿蓝白黄多种色彩混杂而成的幻像术的光芒闪过,一举击中了路卡利欧。然而路卡利欧只是晃了晃身,并没有要失去战斗能力的迹象。
“伊奇碳才不会这么轻易就倒下呢!”林樘拍着胸说,“伊奇碳!the fool!”
路卡利欧迟缓的引导起体内的波导力量。在骗术空间中似乎连气的凝聚也减慢了,波导弹花了将近5秒才在路卡利欧的双掌之间成型,等真的发射出去了,双卵细胞球也已经闪得远远的了。
“用光泽电pa…”一十一还没喊出下一个技能名,路卡利欧就倒在了战场上——是三个回合之前七夕青鸟的灭亡之歌起了作用。
“啊!忘记了!一十一酱狡猾!”林樘举起路卡利欧的pm球表示这样使用技能我是拒绝的虽然灭亡之歌就是这么用的,“伊奇碳回来休息吧!我的最后一只pm是她!上吧美美酱!”
pm球中的红光在战场上形成了大体积的犀牛形状,闪烁过后站在战场上的美美酱——波士可多拉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威风凛凛,反而是很可爱的将双手交合垂放在胸前,一副羞涩少女的样子。
“哼哼,怎么样!”林樘很自豪的向前跨了一步,一直被抱在怀里摸头的toki也打起了精神,“我的美美酱可是世界上最可爱的波士可多拉!美美酱!用岩石封印!”
骗术空间在路卡利欧倒下的时刻就已经消失,战场环境回到了中心广场。直接出场就站在原本的泥土地上的波士可多拉没有受到骗术空间的速度制约,起手的岩石封印迅速被发动。
尖锐的岩石一块接一块的拔地而起,从波士可多拉方向一路延伸到双卵细胞球的下方。六块向内弯曲的三角形巨石呈正六边形分布破土而出,向上将双卵细胞球困在了这一石塔里。波士可多拉大吼一声,露出地面的岩石都泛起了白光并小幅度的摇晃了起来。困住双卵细胞球的六块巨石更是向中心挤压,几乎是要并在一起。
“双卵细胞球用幻像术打破岩石!”一十一赶紧下达了用技能破除技能的指令。
“晚了!美美酱用破坏死光!”林樘依旧很兴奋,站在战场边缘向从战斗开始就一直沉默坐在一边长椅上的和也比了个剪刀手。
石塔的缝隙中闪出几道彩色的光,随后压着双卵细胞球的岩石都瞬间裂成了小块。刚刚重新获得自由之身的双卵细胞球还没动几下,就被迎面而来的破坏死光轰了个正着。橙黄色的夹杂着火与大量热能的粗大光束沐浴了整个双卵细胞球,全套的伤害一滴不差的被它吃下。
“双卵细胞球!”一十一紧张地呼喊,“撑住!用自我修复!”
破坏死光之后波士可多拉有一回合的强制不能行动,一十一抓紧这个机会让双卵细胞球做一些所谓细胞再生组织复活的修复工作。莹绿色的温柔光辉笼罩双卵细胞球,一点一点安抚着刚刚受到破坏死光摧残的胶状外膜。
“接着用光泽电炮!”看双卵细胞球恢复了七七八八,一十一下达了下一个指令。
双卵细胞球的小短手抬起伸向前方,在双手和菱形嘴之间形成了一个pm球大小的白色电球,2秒过后电球增长的和双卵细胞球一般大小,随后便带着蓝白色的电磁流直直的向还在强行僵直的波士可多拉攻击了去。在光泽电炮还没接触到波士可多拉之前,它慢慢恢复了行动,但是还是闪避不及,承受了大部分光泽电炮的攻击,向后踉跄了两步,看上去很受伤的样子。
“别怂啊美美酱!你可是世界上最可爱的波士可多拉!”林樘大声给波士可多拉打气,“用钢铁尾巴!”
钢铁覆盖身躯的波士可多拉的尾部原本就坚硬无比,加上钢铁尾巴技能效果,长尾亮起的白光让人无法直视。波士可多拉虽然体积很大但是移动速度一点也不慢,三两步就接近了双卵细胞球。急刹车后转身,甩动尾巴狠狠的敲在富有弹性的双卵细胞球身上把它打上了天。
“美美酱再用一次破坏死光!”
“双卵细胞球用光泽电炮!”
一十一和林樘几乎同时下达了大招的攻击指令。波士可多拉发射的破坏死光和双卵细胞球在空中向下投射的光泽电炮在半空撞击在一起,巨大的能量碰撞除了带动强力的气流也另外产生了一些奇妙的反应——橙黄色的光束在蓝白色电流的弹射下像是一束提早炸开的烟花,正巧绽放在拉提亚斯雕塑之下。
但是战斗不是那么美好但又转瞬即逝的烟花,在气流的推动下波士可多拉被掀倒在地,双卵细胞球也被葱空中拽到了地面。逐渐缓和下来的空气和风吹散了pm倒地震起的尘土,两只pm——波士可多拉和双卵细胞球的身影逐渐显露。
仍然支撑着站立在战场上的是波士可多拉,而双卵细胞球则瘪瘪的躺在地上,长条的长方形眼成了纹香蛙肚子上一样的螺旋圈圈。
“这场战斗的胜利者是,”坐长椅的和也拍拍裤子站起来宣布,“小野林樘!”
“好耶!”林樘高兴的跳起,几步跑到坐在地上的波士可多拉起身边用力拍了拍她,“美美酱真不愧是最可爱的波士可多拉!!话说我手好痛!”
一十一拿出双卵细胞球的pm球把她收回,“辛苦了,是我能力还不够战胜林樘,好好休息一会儿带你们去pm中心。”
“咳,”将波士可多拉和月精灵都收回pm球的林樘假意咳嗽了几声,“所以这位lady,我们可以执行我们共进午餐和让我摸摸看看欧bai……”
“啊!啊,啊——”和也面无表情地打断,“说起来我昨天在pm中心听说这里有家水跃鱼汤做的非常不错来着——”
看着眼前两位虽然才刚刚认识不到半小时的年轻人的互动,一十一轻笑出声。虽然在拉提亚斯拉提欧斯的雕塑下的战斗没有取胜,但是能在祭典的日子里进行一场久违了的pm战斗也算是别样的神兽加护吧。
这么想着,一十一抬头看了看天——咦?那个红白色的飞过去的pm是……?
end
啊啊啊写了pm战斗超爽的!不知道这样的文字描述有没有把脑海里帅气的战斗场面表现出来!!能的话就好了qwq!!如果有不合理的地方欢迎捉虫噢!
感谢阅读♪( ´θ`)ノ
当梦中重演无数次的一刻到来,
丧钟与礼炮齐鸣。
阳光被阴云囚禁,
树根在泥土和鲜血下化为粉末。
这不是新生,
“这是灾变。”
*** ***
疏散,指示,演说,预演。都完成了。
海德等在预定的位置上,靠近植物根系丛林的最外围。大批的一线搜救人员聚集在这里,忙乱却有序。四周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只剩下耳机中断断续续各部门确认到位的报告。
距离这一切都不复存在还有3分钟。
海德,F,还有崩云,他们是在简单地清障完毕后第一批需要进入废墟中的人。他们的任务是探索废墟内部,初步评价城市被毁的程度,标记伤员的位置,解除反抗者武装。
救援的时间那么短暂,己方人手又严重不足,足以算是海德的经历中又一次高难度任务。
最主要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场景。
站在角落里,垂下头,允许自己暂时被拖入焦虑之中。
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他应该沉着冷静,就像是各个组长所期望的那样。然而现在的他,表现得像是一个学徒。
指虎无意识地在指尖旋转,匕首飞快地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危险轨迹,尖刺弹出又收回。看似轻松自如,却只是在掩盖指尖因紧张而产生的颤抖。
有人轻易地拈住了刀尖。
“老实点。”源苍井按住他的手腕,皱着眉道。
“放不下心啊……”海德将匕首安回伞柄,抬头望向密林深处,目光定定若有所指。
“有什么不放心的,崩云回来以后,他们便重新封锁了甬道口,”源苍井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等信号发出后,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会真的结束吗?当地上被毁灭,当这里重见天日,一切真的会如愿以偿吗?恐怕那之后才是真正的持久战吧?
“但愿如此。”最后他这样回答。
时间就要到了,第一批各小队集结的信号已经发出。
源苍井被编在第二批的成员当中,在海德的小队返回后将会接替他们的工作。不过从有限的时间上看,他们更像是第一批成员的后备。
海德拿起伞,起身。
源苍井拉了海德一下,道:“自己小心。”
海德紧紧地回握了一下,作为回答。
*** ***
巨响过后,天塌地陷。
地动山摇中,地上城市轰然陷落,烟尘遮天蔽日连阳光都被吞没。这座地上堡垒。就这样在顷刻之间化为一堆瓦砾。
他们终究还是离得太近了,即便躲藏在掩体下,也不可避免地受到爆炸的波及。灰尘扑剌剌地落下,兜得人一头一身,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巨响带来暂时的失聪,耳鸣声尖锐的回荡在脑海中,耳机里各组长在高喊着指示,海德听不清,世界都在旋转。
塌方结束的一刻,消防组大批的成员从海德身边冲过,他顺着转身看过去。树根密林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森然可怖的城市废墟,建筑物上华丽繁复的装饰摔落得支离破碎,全无往日的荣光。
没有阳光来迎接他们的胜利,海德抬起头,从泥土天空的狰狞大口中望出去,厚重的阴云遮蔽了天空。
不过是一瞬的恍惚,疾行而过的人群便把海德带出个踉跄,有人伸手拉了他一把。回过神,是F微皱着眉的脸,F顿了一下,道:“命令下来了。”
迎着一旁崩云询问的眼神,海德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抓起伞,率先向废墟进发。
*** ***
“第几个了?”崩云皱眉,不耐烦地神情显而易见,他向后一退,站远了点。
“11个,这个没救了。”F弯下腰,从包里拿出一张黑卡固定在脚边的尸体上,那具尸体尚且温热,鲜血汩汩地淌成一洼血泊,绕在他的鞋边。F脚下微动,不着痕迹地躲开血迹。
一路走来,像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虽然早先有崩云月余的周旋,绝大部分的人早已撤离,但总有些人,由于各种原因留下来,或者说,被刻意地留下。眼前的场景虽不至于血流成河,却也是一副相当可怖的人间炼狱。
事实上,碰上的人如果已经失去行动能力,或是就如眼前这人一样失去了救援的意义,已经算是好情况了。如果不幸碰上那些尚有行动能力的,甚至是手中握有武器的人,情况就会变得非常危险,免不了一场枪战。三对一带来的总是压倒性的胜利,但那也多半意味着,对方再也拿不到那张代表“轻伤”的绿卡。
远远地又传来建筑崩塌的闷响,不知又有多少正在庆幸自己劫后余生的人在顷刻间万劫不复。崩云低头,抬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在这种不知何时会有冷枪鸣响的环境里,他与清一郎谈判的月余中紧绷的神经终于被折磨的脆弱不堪,他只能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迫切地想着撤退休息。
崩云抬起头,海德自从进入废墟起就冷着一张脸,俨然是刚认识他时的那副混蛋模样,也不管F和自己有没有跟上,只是自顾自地向前推进,飞速地完成分内的任务,效率极高,考量周全。
唯独不考虑的,是队员的状况。
崩云喊住海德,语气里带着忍无可忍的咬牙切齿:“海德,撤退吧!”
“再检查一下这栋建筑,可能有人。”海德的声音毫无起伏,一个闪身便从墙缝中进入了面前一栋半塌的建筑。
那阵莫名焦躁的情绪终于如带刺的藤蔓般紧紧地扼住了崩云的心脏,他几步赶上海德,声音里染上愤怒:“你以为你能救几个人?装着一副可笑的圣母样怜悯谁呢?”
F丢下那具尸体,也赶过来,想拦下崩云,最后还是无奈地站远,哪边也不想搀和。
他的话成功让海德停下脚步,海德转头,盯着崩云地眼睛,极为严肃地道:“我‘可笑’的怜悯,曾让3个人用他们自己的命,换了我一命。”
崩云怒极反笑,发出一声不屑地嗤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还真当自己是拯救世界的圣人?我所见的那些满心怜悯的人,到最后都害得自己尸骨无存,连带着让身边的人也陷入痛苦之中!你自己不也是这样吗?你那些同伴不都是这样过分的人吗?他们会在梦里回来,难道你不会在梦里见到他们倒在血泊里的脸吗?!”
这时,海德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怒容,正欲开口反击,站在一旁,游离于争吵之外的F突然凛厉地开口,低喝道:“安静!”
争吵中的两人在刹那间回神,迅速闪入掩体后,下一刻,三人都听到了逐渐靠近的,沉重的脚步声。
来人似乎很疲惫,脚步声缓慢拖沓,手中似乎还拎着武器,锋利的金属与地面的瓦砾摩擦,发出巨大而刺耳的噪声。这些熟悉的特点,让海德和崩云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莫非?
脚步声在距离三人不远处停下,机括声响起,一个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传来:“滚出来!”
果然是亚当!
两次交手,海德已经养成了条件反射,单手一撑,翻身离开原处,另一手弹开伞盾,把自己护得严实。
熟悉的强光与巨响后,海德原本的掩体粉身碎骨,冲击力带起漫天的烟尘,他正要抬头调侃一二,不想亚当已经抡起长刀杀至眼前!
“滚出来!”击退海德后亚当没有追击,反手一刀斩断崩云掩体的支撑。
“都给我滚出来!”亚当的声音中也终于有了愤怒的情绪波动,赶出崩云后,双手一翻,武器又切回手炮模式,一击精准地打向F的藏身处。
这人是……怎么回事?崩云和F距离稍远,距离最近的海德首当其冲。与以往不同,亚当在这场战斗中完全放弃了防御,一味地专注于凶狠而精确地进攻,以血换血,每一击都是出奇的惨烈和决绝。
在一次格挡后的角力中,海德忍不住开口劝道:“停手吧,亚当,战争已经结束了。”
亚当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神色,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反问:“难道我们现在不在战斗吗?”
崩云一剑挑偏亚当的炮口,侧身闪过随后袭来的一脚,也是耐着性子语重心长地道:“清一郎大势已去,现在你跟我们纠缠,也不过是在耽误你其他同事的救援时间,何必呢?”
亚当全无平日里冷静理性的样子,反唇相讥:“哈?救援?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了?捅了人一刀还假惺惺地说什么‘我给你包扎’?真是恶心的伪善!”
“咣!”出乎亚当意料的,F虽然拔出手枪,却选择了近身肉搏,几腿踢来,亚当虽然尽力抵挡,却还是被震得虎口发麻,几乎握不住武器。
F却还是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迎战亚当似乎很是轻松,好整以暇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有多久没好好休息过了?你还站得稳吗?还想一挑三?死忠给谁看呢?”借着一次攻击的空当,F出拳,力道凶狠地挥在亚当腹部。
亚当发出一声闷哼,硬压下腹中翻江倒海的呕吐感,踉跄后退几步,撑着武器勉强站直,垂着头喃喃一句:“凭什么啊……”
“什么凭什么?”崩云莫名其妙。
“你们凭什么决定我们的死活?!”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亚当再度扑向三人,进攻更加凶戾,除了直接指向要害的攻击外一概不躲,硬拼着受伤也要以命换命,仿佛不知疲倦,不惧疼痛。
“凭什么这场战争你们说结束就结束?既然能狠得下心毁灭我们,你们倒是狠下心赶尽杀绝啊!扯什么狗屁人道主义!
“掌握别人生杀予夺大权的感觉很好吧!想要像统治奴隶一样统治我们吗?可是平民早在几个月前就逃空了!我们早就转移了自己的资源!敌对的势力都被埋在这堆废墟下!
“你们得到了什么?不过是一座死城罢了!空无一物的死城!来啊!来统治这里啊!”
三人都沉默了。
眼前事不可思议的一幕,亚当,哭了。
一滴泪水爬过他沾满灰尘的脸,他却完全顾不得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啊……
“无论是敌人……同事……BOSS……
“都不见了啊……”
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亚当的声音发颤,跟着连手都在微微发颤,动作僵硬。三人毫不犹豫地抓住机会,崩云和F封住亚当的动作,海德灵敏地绕到背后,一记手刀砍向亚当颈间,亚当倒下去的一刻,崩云一脚将亚当的武器远远踢飞……
*** ***
“冷静点儿了?”有人问。
亚当甩了甩头,从眩晕中挣扎着清醒过来,他正瘫坐在地上,倚着一面墙。海德在一旁紧紧按住他,冰凉的匕首抵在他的颈间。
F在他面前蹲下身,把玩着手里的一打伤员标记卡,笑眯眯地道:“这么多话,一枪崩了发张黑卡算了~!省力省心!”
“……你!”亚当凶狠地瞪了F一眼,忍了又忍,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还有一个选择,”崩云站在稍远处,脚边是亚当的武器,难得严肃地提议,“带我们去找清一郎,然后你会拿到绿卡,可以去安置点休息。”
不仅是亚当,连海德都因崩云的提议稍微一愣。崩云不是最想撤退的一个?怎么会提议这种连自己都没考虑过的高难度目标?旋即恍然:
崩云妥协了。
他理解海德不做出成果是不会撤退的,但他仍想尽可能早的离开这里,于是便选择了一个最有效率的方案。
海德将挣扎起来的亚当按回去,自动开始为亚当解释:“我们并不会对清一郎不利,只是找到他我们就能更快结束这场混乱,现在只有你最了解他可能的去向,所以我们能不能找到他,看你的决定了。”
亚当皱眉,明显在挣扎,他艰难地转头看向海德,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你不必相信我们,”崩云无所谓地偏头,“反正我们无所谓能不能找到清一郎,不过对你来说就不一样了。这里除了我们,还有谁能把清一郎带出去吗?救援的时间有多宝贵你是知道的,我们在你身上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留给清一郎的时间不多了。要是到了返回的时间,就算我们还没找到清一郎,也只能选择撤退,天知道第二批救援什么时候会来?”
“所以,”F捏着黑绿两张标记卡,递到亚当面前,“清清能不能活,不在我们,在你的决定。”
亚当沉默了。
他垂着头,挣扎了片刻,终于抬起手,从F的手中,缓慢地抽走了一张卡。
一张绿卡。
*** ***
“你……!!给我松手啊?!!”
“哦。”
哐当。
亚当揉着腰,倒在地上,努力了半天才把自己撑起来,愤怒地瞪着崩云:“你干什么?!”
F不知何时掏出了一副眼镜戴上,看到这一幕时,动作极为自然地抬手扶了一下眼镜。
“你让我松手的啊?”崩云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语气无辜,“我多从善如流啊!”
“我让你松你就……?呃……”话说到一半,亚当便猛地止住话头,似乎意识到自己无论怎么说都是吃亏,只能悻悻收口,拒绝跟任何人交流。
之前尽管亚当已经作出决定,但他只是指了一个大致的方向,而后便撑起身,一言不发地跟在三人后面。
虽然几人都奇怪亚当情绪变化之大,但也只当做他经历大变故还没缓过神来,因此不去理会。最后还是崩云,实在看不下去亚当因为腿伤而缓慢的步伐,走过去一伸手,一把将人横抱起来。
就算被人做出公主抱这样羞耻的动作,神游天外的亚当还是没有回魂,竟毫无反应地任由崩云抱着。
看来这受的打击不是一点半点啊?海德惊讶地挑起眉,F果断地戴上了眼镜。
事实上,亚当会如此并不是因爆破行动受到打击,仅仅只是因为……冷静下来回想一下自己之前都说了些什么,亚当便陷入了一种,极端的羞耻情绪中。
“狗屁人道主义”?“来统治我们”?“你们凭什么”?
这都是什么中二用语啊!几岁了啊!理智和自控力在那一刻都被吃掉了吗?
太丢人了……
直到崩云已经这样抱着亚当走出很远,亚当才突然如梦初醒一般惊醒过来,当他发现自己正双脚悬空,被崩云用一种更加羞耻的姿势抱着时,苍白的脸上“嘭”地一下腾起了绯红,金发间隐约可见一双粉红的耳朵尖。
海德把僵直着的亚当从地上拉起来,拦住了他扑向崩云的动作,嘴角终于扬起了一抹笑意:“行啦,冷静,不要冲动。你面前这俩树懒组精英,可都是《EDAS Daily》八卦版的资深编辑,你要是再敢对他们动手,明天指不定给你写点儿啥啊!”
亚当深吸一口气,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情绪,表面上又变回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海德抬起头,目光越过亚当和F对视了一眼。
刚刚他扶眼镜的时候,绝对,拍照了。
*** ***
这么一闹,气氛轻松了许多。亚当还在尽力维护自己严肃刻板的形象,却怎么也招架不住三人的调侃,若是开口还击,只能被抓住更多的槽点。最终,亚当只能选择沉默,无论三人说些什么,都别想再让他说一个字。
天色愈发阴沉,乌云如破烂的棉絮般密密实实地覆盖住天空,积压下来,明明时间还早,却给人一种夜幕将至的错觉。冷风渐起,带着六年未曾感受过的,令人陌生的土腥气。那是无意中在人生里缺席了六年的常识,大雨将至。
与亚当所说的地点越来越近,每个人都重新严肃起来,提高警惕。在绕过一堵半塌的矮墙时,走在队伍最前的F 猛地闪回墙后,拔枪上膛,同一时间,其余人也越过他看到了那个削瘦颀长的背影。
“BOSS……!!”亚当颤抖了一下,猛地冲了出去。
海德伸手去拉他,竟抓了个空,三人只能跟在他后面现身。这时四人才看清,西谷清一郎正举着一把左轮手枪与人对峙。而对面那人,正是他的孪生哥哥——西谷原一郎!
剑拔弩张的对峙似乎已经保持了一段时间,亚当的一声惊呼不可避免地让清一郎产生了一丝动摇。
这就是原一郎要的一瞬间!他不过是身形一晃,抬手抓向清一郎的枪管。犹如一阵劲风呼啸而过,左轮已然易主。原一郎再松手时,一堆枪支零件从他手里噼里啪啦地散落一地,电光火石间,他竟随手完成了一次大分解!
随着武器被缴走,清一郎最后的一丝清明也终于支撑不住,脚下一个踉跄,摇晃着就要往下倒。原一郎一惊,连忙伸手揽住,刚刚想要说的话,张了张口,到底只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还能说什么呢?
那些恨,那些怨,那些在黑暗中筹谋多年的血债血偿,当这人终于鲜血淋漓地倒在自己面前时,却又在刹那间烟消云散。
终究还是兄弟。
毕竟,死生之外无大事。
有雷声被压抑在厚重的乌云下,闷闷地听不真切。风势渐强,卷起灰尘砂石迷得人睁不开眼,暴雨将下未下。
原一郎抬头瞥了一眼不远处充当背景的海德等人,手下一转,将不省人事的清一郎打横抱起来,如同抱着人偶。他就这样转身离开,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存在。
亚当本能地想要追上去,却被人拉住,愤怒地回过头,海德拉着他,轻笑着摇摇头。
最后亚当还是没有追上去,不甘地盯着原一郎消失在转角处,他只能用尽所有理智把自己钉在原地。
无能为力。
“看见了吧?”还是崩云先打破了沉默,感慨道,“我们老大根本就不是要这座城,他就是要一个人~”
亚当茫然地眨眨眼,猛地反应过来崩云是在回应自己先前说的话!
“唔啊啊啊!!忘了它忘了它!!”
海德看到F扶着眼镜,脸上是得到大新闻的兴奋,暗自叹息。
明天的《EDAS Daily》八卦版,可是热闹了!
*** ***
一阵惊雷后,仿佛是一声令下,雨点淅淅沥沥地落下,转瞬间便有了倾盆之势。破败不堪的建筑废墟失去了遮风避雨的能力,雨珠连成串,从缝隙里渗进来。
“撤退吧?”F提议。重要的任务已经完成,雨水会让本就岌岌可危的废墟更加危险,是时候离开了。
“等下!我有个东西必须要拿!”亚当叫住三人,指向一个方向,“不远,很快就能回来。”
海德皱眉,不信任也不赞同:“之后会重新清理废墟,现在去取太危险了。”
“那个方向也有出口,而且更近。”亚当不由分说,已经率先走去,“是个很小的东西,但是……非常重要。”
短暂地犹豫后,崩云几步赶上亚当,再次将其横抱起来。这次,亚当只是微微僵硬了一下,并没有激烈的反应。
“那就抓紧吧!”崩云加快了脚步。
地点确实很近,不过是一两分钟的时间,几人的面前出现了一扇半开的房门。房门上书一“清”字,笔锋遒劲有力。
这是……清一郎的房间吗?那刚刚的是?
屋主人走得匆忙,并没有关上房门,因此即便是门框已经变形扭曲,亚当依然能顺利进出。
不消片刻,亚当便折身返回,怀里小心地抱着PAD和一只扁平的小盒子。在三人审视的目光下,亚当主动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双陈旧但干净的手套,被亚当仔细地折叠收起,正是清一郎会用的款式。
“这是我的房间,”亚当的语气里满是难以掩盖的疲惫,“只是一副BOSS用过的手套,PAD里都是些私人的日常文件,你们回去可以让技术部门查……”将物品封进防水袋,勉力抬手指了出口的方向。
再没什么心思去争辩什么是非对错,受伤,失血,极度的疲劳,再加上迎来结局时那一点不甘与无能为力。亚当蔫巴巴地窝在崩云怀里,甚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离开建筑时,海德扭转机括封住枪口,弹开伞盾将四人都遮蔽在伞下,这么多年,这把武器终于发挥了一次其最本质的作用。
黑灰色的伞面下,光线更加昏暗。亚当昏昏沉沉地只是想睡,又总是拼尽全力想保持住一丝清明,意识混沌间,那些遥远记忆中的往事一一在脑海中翻滚起来,闪烁着出现在眼前。
第一次见到清一郎时,自己还是孤儿院里那么不起眼的小不点,清一郎也远比现在青涩稚气。
他向自己发出邀请,向自己下达威严的命令,仿佛他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而自己则是手握千军万马的将军。
但是那时候,他们是真正的一无所有啊!
他记得那时的清一郎,养尊处优,衣着光鲜,名字前面永远是长长的,令无数人垂涎的定语前缀。但所有人都清楚,清一郎不过是个空壳子,一个华丽的装饰品,一个……西谷原一郎的陪衬。
他的孪生哥哥,光芒万丈的原一郎,确实是真心待他好的。然而他只会把清一郎护在自己身后,像是藏一件珍品一样把他紧紧地藏起来,替他承担一切,也替他决定一切。
如果原一郎真的那么在乎他,为什么不曾教给他任何技能?为什么不曾放手交给他任何责任?
可以说,清一郎如今的一切,都是他用自己的力量从别人那里,一丝一毫地夺来的。
他看到清一郎处心积虑地谋划,他看到清一郎纵横捭阖的疆场。
终于有一天,清一郎终于可以用雾之枭的名义来发声,他终于可以亲自任命下属。亚当站在台下,听到清一郎念出自己的名字,他知道,此后,他永远不会对清一郎的决定有任何的怀疑。
除了忠诚,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奉献什么感情。
那天清一郎用的手套,正在亚当的怀中。
远远又传来隆隆地闷响,不知是建筑倒塌,还是天边的滚雷。
*** ***
一路无话,回到营地,三人将亚当送上担架,F声称还有急事先走,将亚当的标记卡换成黄色便急匆匆地离开,崩云和海德都心知肚明他是去整理今天收获的一大堆素材,又暗自期待着第二天的《EDAS Daily》。
只剩两人站在原地,崩云想起先前废墟里的争吵,到底还是有些歉意,斟酌着措辞开口道:“刚才的事……是我冲动了,没克制住,你不要在意。”
海德却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语气轻松道:“没事,下次我跟源去星云免单就是了,接下来也没我们什么事,先走了!”
海德的目光一直盯着不远处的人群,那里第二批队伍正在待命,他的目光,就锁在那其间,披着雨衣的源苍井身上。
海德的伞一挪开,冰冷的雨立刻把崩云浇得一激灵。暗骂了一声,避雨前崩云还不忘追着海德的背影喊一句:“接下来的一周别来找我!我不开张的!”也不知他听到没有。
源苍井正披着雨衣待命,嫌遮挡视线便没拉严兜帽,雨水顺着缝隙落在他的刘海上,一绺一绺地粘在脸颊上。
光线一暗,头顶的雨水消失,源苍井转过身,海德正撑着伞型XD-29笑吟吟地喊他:“源?”
“这伞可算是派上回正道!”源看着头顶这把巨大而又造型奇特的伞,也是笑。
上下打量一下,眼前人有些狼狈,可眼神清明,明显只是些皮肉伤。源苍井放下心来,点点头道:“那我出发了。”
“不必,”海德拉住源,把伞交给他,破天荒地从配备的急救包里翻出一块毛巾,“这个区域已经clear了。”
“这么快?”源苍井举着伞,理所应当地眯眼让海德帮他擦干头发,语气里并没有惊讶,“你们一队干完两队的活儿,F和崩云竟然没罢工?”
“他们也拦不住啊~”海德收起毛巾,接过伞,看着源苍井被自己揉得乱糟糟的头发,又是想笑。
雨势仍不见小,沙沙的雨声阻隔了渐起的喧哗。越来越多的人被送进营地,气氛忙碌而紧张。
海德却向源苍井伸出手,轻松道:“回去?”
立刻就被握紧了。
“那便回去吧。”源苍井这样回答。
小学生文笔,语死早,如此伤眼真的很抱歉QAQ
看了眼截止时间应该赶上了吧QAQ
在丢精灵丢孩子捡孩子中度过祭典开幕式的茧(o´・ェ・`o)
※
榎木茧对那个孩子的第一印象相当的不错。
在丢失了黏黏宝陷入完全慌乱状态的茧的面前,那个孩子的出现简直就像划破黑暗的光。因为那个时候待在银发蓝瞳的男孩身边的,正是茧拼命寻找的黏黏宝。
就像是命运的恶作剧一样。
抱紧了失而复得的黏黏宝,茧怀着感激之情向着面前的男孩搭起话来。
单纯只是从外貌来判断,榎木茧下意识地给男孩打上了‘和父母走丢的小孩子’的标签。所以当对方对自己出于客气的而表示可以提供帮助的话作出了希望一起旅行的答复时,榎木茧对于这种预料之外的情况有些反应不过来。
榎木茧完全没有想到那个有着漂亮容貌的男孩会和他一样是精灵训练师,并且带着光看就能知道是培育的很好的精灵。那只看起来毛绒绒的长耳兔的腿部肌肉有着漂亮的线条,让人完全相信,它能在战斗中展现出极为强大的爆发力。
然而不管怎样,最先提出约定的都是自己,怀着这样想法的榎木茧对于男孩的话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自我介绍下,我叫做榎木诗织,是从卡洛斯地区来这里旅行的。”
“真要是决定和我一起走的话,那就请多多指教了,对了,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
“裕,叫我裕就好了。”
对于榎木茧来说,这趟其实早已决定好的蓝珊瑚大陆的旅行,本应有一个同行者的。只是那个人,已经再也无法来实现两人的约定了。所以这趟只能独自一人开始旅行,有了一个的同行者大概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如果是‘榎木诗织’的话一定会这么认为的。
※
“原来现在有祭典啊,看起来好有趣呢。“
“啊,祭典啊。”
裕和榎木茧相遇的地方临近一座叫Azzurro水城的城市,而这个城市现在正在为守护神拉提亚斯和拉提欧斯召开大型的祭典。这对于初次到别的大陆来旅行的茧来说,无疑有着非常强的吸引力。然而裕则对此表现出了非常平淡的感情。
原本以为裕会像小孩子一样对于祭典开心地闹个不停,对方却显露出了完全不同的感情,这让榎木茧对于男孩以前的生活产生了些许的好奇。不过认为自己完全没有资格去探究别人身世的茧,只是向裕提出了一起去参加祭典的想法。
“嗯,好啊。”
看着银发的男孩对着自己露出了可爱的微笑,茧一边在内心感叹对方果然是小孩子,一边习惯性拉起了裕的手,向城中心走去。
那一瞬间,榎木茧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也是这样拉着某个人的手。只是那时候,自己又在想些什么呢?
对于这样的问题,‘榎木诗织’完全无法回答。
走了几步的榎木茧突然想起来自己习惯性的动作其实很不礼貌,然而被他拉着手的男孩对此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温顺地任由他拉着前进。再次在内心给裕加上了‘乖孩子’标签的榎木茧,并没有注意到男孩脸上浮现出来的,带着些许愉悦感的笑容。
跟在榎木茧脚边的黏黏宝却无意中看到了裕的笑容,那个笑容让它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地颤抖了一下。不过这并不能影响未知地方的景观对它的吸引力,直到茧担心它再次走丢而把它抱在怀里时,悠闲的小家伙已经把刚才的事情完全抛在脑后了。
为水城守护神召开的祭典,哪怕仅仅只是开幕式的也是相当的精彩。各式各样的店铺,游乐设施,以及巡街的表演,这一切都给初次旅行的榎木茧带来了极大的震撼。而对于祭典完全无感的裕伸出手在榎木茧的面前挥了挥,让榎木茧回过了神。
对于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展现出了过于失态的一面这件事,榎木茧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过裕显然对此并没有过于在意,只是在榎木茧提议去逛店铺的时候,摆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站在了原地。
“哎,怎么了吗?小裕你不喜欢逛祭典吗?”
似乎是想起了对方对于祭典过于冷淡的反应,榎木茧开始考虑是否要放弃参与祭典。虽然祭典对他有一定的吸引力,但是如果裕不喜欢的话,他并不准备强求。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一起旅行,他并不想和旅行的同伴之间产生不愉快的事情。
“啊,并不是那样啦。只是……我没有多少钱哦。”
得到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答案的榎木茧楞了一下,接着松了一口气。至少裕并没有和他的想法发生冲突,而金钱上的问题对他来说并不算太大的问题。虽然自己并没有太多现金,但对方毕竟只是个小孩子,所以……没问题吧?
“啊啊,这件事不用担心啦。小裕想要什么我来买就好。”
“哎,真的吗~谢谢~~哇哎~”
看着举起双臂欢呼着的男孩,榎木茧轻轻地笑了。这个时候他清晰的体会到了,有一个同行者一起旅行的确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
“不愧是祭典,气氛真棒。”
榎木茧已经不知第几次重复着同样的话语了,结伴而行的二人行走在街道上,属于祭典热闹的气氛让他们完全的沉浸于当中。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榎木茧一直在单方面的表达着对祭典的喜爱。
“买了好多呢,冰激凌。”
“冰激凌什么的没法抗拒嘛~”
这么回答着的榎木茧扭头看向裕,那个正叼着糖的男孩自始至终带着微笑,但是仍然能看出他对现在所处的环境兴致缺缺。而榎木茧自作主张的拿糖哄小孩子的策略,也并没有发挥他如想象中那般好的效果。
“小裕你对甜食看起来很一般呢,我还以为小孩子都会喜欢甜食呢。”
“唔,我的话喜欢炖菜和火锅啦,当然森林羊羹是最棒的!”
榎木茧仔细在脑内搜索了一下,确定了从男孩嘴中说出的是他完全没听过的名字。他想起来之前和裕的对话,那个孩子说过他并不是这片大陆的居民,那所谓的‘森林羊羹’大概就是裕的家乡的特产吧。
果然还是有点好奇呢,但是如果随便问的话,那孩子可能会生气呢。这么想着的榎木茧决定将疑问抛在脑后。
“唔,完全没有吃过的东西呢。对我来说,果然还是冰激凌……”
这么说着的榎木茧将手中剩下的冰激凌全部送入嘴中,享受着他所喜欢的冰凉的奶油在嘴里化开的感觉。只是这一口的量有些超过他的预计,冷气一瞬间冲向了他的头顶,让他的头微微的作痛。
“唔……头……”
“……为什么要一口气都吃了啊。”
“稍,稍微有点嚣张了……呜……”
感觉到了来自同伴有些无奈的目光的榎木茧有些忧伤,这种被比自己小的孩子嫌弃的感觉并不很好受。不过不管他此时的面部表情是多么的丢人,头部传来的阵阵疼痛让他已无力去思考这些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掏出了精灵球,榎木茧在放出自己的烛光灵后迅速的抱着它贴在了自己的头上。刚被放出来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烛光灵就这么呆呆地被自家主人举着,伴随着祭典中嘈杂的人声,小家伙儿的身体开始微微的发抖。
“啊,活过来了。果然这个时候我家的烛宝最管用了。”
这么说着的茧露出了满足的微笑,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手中的触感有些不对,那个被他拿在手里的小小的蜡烛正在微微的颤抖着。
“我觉得把烛光灵贴在头上也没有什么用吧……而且……”
榎木茧看着裕抬手指向了自己的烛光灵,同时手中的感觉让他心头一颤。几乎是下意识地将烛光灵抱在的怀里,榎木茧低下头,看到了怀里的小家伙露出的金色眼睛里满是泪水。
“在哭呢。”
“啊啊啊啊!!烛宝!抱歉抱歉!这么多人你一定很害怕的!没事了没事了,不哭不哭哟,我家烛宝最乖了,来,奖励你吃糖。”
看着自家喜欢甜食的小东西因为糖果而停止了哭泣的榎木茧,微微松了口气。他一边在内心谴责着自己,一边为烛光灵抹去了眼泪。似乎是祭典的糖果非常符合烛光灵的口味,小东西已经停止了颤抖,转而有些好奇地环顾四周。
榎木茧感到了自家怯生生的小东西对着祭典似乎有很大的兴趣,思索了一下放弃了将它收回精灵球里的打算。他将烛光灵放在黏黏宝的旁边,又将手里剩余的糖递给了烛光灵。
“烛~~❤”
完全被糖果吸引了目光的小家伙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对陌生人群的恐惧已经完全已经被对糖果的喜爱完全的压制了。看着自家烛光灵把糖果分给黏黏宝的榎木茧笑了,他感觉自己的心情也因为自家两个小东西的笑容而慢慢转好。
“果然这才是正常小孩子的反应嘛……”
似乎想起跟着自己的男孩拿到糖果时候的反应,榎木茧下意识地感叹着。不过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本来应该在心里的话,却被他无意识地说出了口。
“嗯,什么?”
惊觉自己的把内心的话说出来的榎木茧看向裕,发现银发男孩正眯着眼睛看着他。虽然裕没有任何表示,但是榎木茧还是感觉他的语气中染上了些许的不满。看着这样的裕,榎木茧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在对面的男孩完全没料到的情况下,榎木茧将手盖在裕的头上,安抚性地揉了揉。
“小裕是个可爱的乖孩子呢~~”
银色的发丝的手感和看起来一样的柔软,这么想的榎木茧身体突然一僵,他这才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非常无礼的动作。因为自家的雪妖女总是这样的去安抚自己队里的小东西们,所以被它带着茧对于安抚孩子下意识地就选择了同样的动作。然而对于刚刚认识一会儿的同伴来说,他的行为肯定会让对方感到非常的不适。
“那个,很抱歉……”
收回手的榎木茧带着歉看着裕,然而男孩只是抬手理了理被茧弄乱的头发,笑着对他表示自己并不介意。虽然对方并没有表现出不满,但是榎木茧还是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着些许的尴尬。
“那个,我家烛宝很怕生啦,不好好看好走丢了的话那个孩子会哭的很厉害的,那个,说起来黏宝也是,分下神就走丢了。那个时候要是没有小裕你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嘛,就这么一起开始旅行不也挺有趣的吗~”
将手背在脑后的男孩歪头看着榎木茧,似乎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原本想缓和气氛的榎木茧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要怎么继续的他,弄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的尴尬了。
“黏……黏……”
“哎,黏宝你想要尝这个吗?等我下啊,小裕你呢?要尝尝这个吗?”
听到身后黏黏宝的声音的榎木茧转头就看到身后不远处的摊位,自动将黏黏宝的意思理解为想要尝试摊位的小吃的榎木茧,以想要缓和气氛的语气问着裕。
“不了,我想去看看那边的摊位。你刚刚给我的钱应该够了。你先去给黏黏宝买东西吧,待会儿见~”
他的询问被裕拒绝了,不过男孩边说着边踮起脚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榎木茧的额头,这个动作让茧微愣,而两人之间有些尴尬的气氛也因此消失了。看着对方走向摊位的背影,确认到裕并没有生气的榎木茧松了口气。
“黏!黏!”
“好了啦,我知道了。黏宝和烛宝你们想……?!”
转头看向身的榎木茧一下子就怔住了,自家的黏黏宝正以一副非常焦急的目光看着他,而原本应该在它身边的烛光灵,完全没了踪影。
“烛,烛宝呢?!刚刚不还在这里吗?!”
榎木茧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他抱起了黏黏宝,环视着四周,然而他想要找的小小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完全慌神了的榎木茧扭头就向人群里跑去。而独自去买东西的裕,已经完全被他遗忘了。
※
“烛宝!烛宝!你在哪!听到了回答我啊!”
“黏……黏!”
榎木茧在祭典的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烛光灵,然而最终是一无所获。
“不会找不到的……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了……绝对。”
榎木茧就这样喃喃自语着,完全无目的的瞎转。等他发觉的时候,他已经远离了中心地带。在他所行走的昏暗的小巷的尽头,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河流。河面倒映着天空中的星,美丽的让人炫目。榎木茧微微一愣,他这时才想起来这是一座有建立于水上的美丽城市。
榎木茧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因为到了夜晚而有些犯冷的空气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下。同时榎木茧听到了,细微的,但是却熟悉的叫声。
“烛……烛……”
身体在思考前已经开始行动了,榎木茧大步向着声音的方向跑去。然后他看到了,在黑暗中晃动着的,蓝紫色的火焰。那个白色的小蜡烛抓着河岸的栏杆,往河的方向探出了身子。
“烛宝!!”
看到不远处烛光灵的动作的榎木茧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几乎是扑着将烛光灵抱在了怀里,只是过快的速度使得他在弯腰抱住烛光灵的时候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侧躺着摔到了地上。肩膀处传来的疼痛让茧皱紧了眉,只是他完全没有心思去管自己,而是低下头看向自己怀里的烛光灵。
“真是,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举动啊……抱歉,让你一个人这么害怕……”
被榎木茧护在怀里的烛光灵显然被吓坏了,它怔怔地盯着茧的脸看了几秒,泪水彻底的决堤。榎木茧安抚性地轻拍怀里小东西,他一直悬着的心也彻底地放了下来。
“烛……烛……烛!“
正在哭泣着的烛光灵突然大叫了起来,在榎木茧怀里挥舞着小手想要表达什么。虽然不知道自家烛光灵具体想说什么,但是榎木茧明白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回想起之前烛光灵的动作,榎木茧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探身向河流的方向看去。
“那个是!”
虽然夜晚的视线不是很清楚,但榎木茧看到了,在他们面对的着的河流里,有一个人趴在翻到的小船上面。那个半身浸在水里的人没有一点动作,很有可能已经晕过去了。认知到这一点的榎木茧赶紧掏出了自己的精灵球,随着光芒一闪而过,纯白的雪妖女出现在了茧的面前。
“雪宝,抱歉得勉强你一下。能用念力把那个人带过来吗?”
“雪~”
顺着榎木茧伸出的手的方向确定完目标后,雪妖女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榎木茧的头。确定让榎木茧安心的想法已经传达到了后,它便转身向小船的位置飘去。榎木茧死死地抓着护栏,直到他看着雪妖女将人成功带到岸边后,才松开了已经发红了的双手。
真是太好了,如果,这一次也……我……
有回忆的片段浮现在脑中,榎木茧的脸一下变得苍白。他甩了甩头,小心地抱住了被雪妖女送过来的人。那是有着蓝色头发的娇小女孩,她的红棕色外套完全湿透了,脸色显得苍白无比。和她一起被带过来是她的挎包和一只晕过去的暖暖猪。
榎木茧赶紧脱下了女孩的外套,将自己的风衣小心地盖在了女孩的身上。另一边,黏黏宝和烛光灵靠在暖暖猪边上,努力的想让它暖和过来。
“这样不行,得找些温暖的东西……。”
“雪~”
榎木茧抬头便看到自家的雪妖女正在翻着女孩的背包,这种趁火打劫一样的行为让榎木茧有些无措,这不是他家的雪妖女会干的事情,榎木茧刚要说出口的阻止的话语,被递到面前的精灵球直接堵了回去。
“哎,这是这孩子的精灵?啊,雪宝,谢谢!”
被放出精灵球的是一只风速狗,这只有着漂亮毛色的风速狗看了榎木茧一眼后,就微曲下身子,示意榎木茧做到它的背上。将自家精灵和女孩的暖暖猪都收回精灵球后,榎木茧抱紧女孩骑到了风速狗的背上。
就在这时,伴随着声响,烟花在夜空中绽开。榎木茧回过头的时候就看到了,原本昏暗的天空被烟火点燃,各色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着自己一瞬间的生命。那美丽的景色映入榎木茧的眼中,和某些记忆的碎片重合,勾画了出让他熟悉的画面。
“真美,和那个时候一样……”
这么低喃着的榎木茧将女孩圈在怀里,确定了自己和女孩都不会掉下去后,他拍了拍风速狗的后背。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的风速狗迈开了四肢,跟随着榎木茧的指令向精灵中心跑去。
那时候榎木茧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个同样有着烟火的夜晚。他带着满身的伤口背着晕倒的女孩向家的方向走去。
也同样是在那个晚上,隔着门板,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和少年定下了旅行的约定。
“15岁的时候,不管妈妈同不同意,我们都去旅行吧。我们两个人,去别的大陆。开心的事情也好,伤心的事情也好。两个人一起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
然而最后踏上旅行的只是‘榎木诗织’一人。
榎木茧想大概是因为穿着太薄的原因吧,他被风速狗奔跑时带起的风冻得流了泪。
梗来自群恋人十年相遇。 私设六十年相遇。 短 BE。 狗粮。
如果所有人都说他是个有钱人,那他就一定是个有钱人。
奥丁•德乌洛费乌,一个老态龙钟的白种人——原谅这模糊不清的描述,只因他的国籍从未流传过,有一头白得几乎透明的白发和一张优雅的面孔。
有钱的、养尊处优的老绅士。
有没有钱倒是另说,老绅士确实货真价实。他像个凭空出现的人一般出现在了新世界的上流社会里,而且那会儿已经五十多岁了;不像是个一夜暴富、内里羞涩的穷小伙子,更像是个隐居了几代才走到人前的古旧贵族。
如今这老绅士已经八十多岁,依旧神志清醒、四肢健在;如果不是前三十年碰壁太多,恐怕依旧有没落贵族的牵线人要来给他介绍姑娘。
“老爷,今早的电报。”
“谢谢,加西亚。”银质的信刀划开一个整齐的切口,从里头滑出来一张对折的信纸。奥丁打开信,阳光透光窗户洒在信纸上,窗格在信上照出一个个整齐的菱形。
“是否有一位年轻的小姐要找我?”他问道。
“有一位年轻的小姐要找您,是的。”加西亚说道,“似乎是一位东洋来的年轻女士。恕我无礼老爷,我不知道怎么念她的名字。”
奥丁拿起纸凑在鼻尖。“闻闻……鸢尾花的味道,”他又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微微挑起了他的眉毛,“一个东洋的,年轻女士。”
他放下信,把腿上的餐巾放到桌上。
“我的花房里还有梗桔吗?”
“是的老爷,还有。”加西亚为他拉开椅子,扶他在一旁预备好的轮椅上坐下,“更衣的时候要我为您戴上吗?”
“正是如此。”奥丁摩挲了一下信封,“烫金的吗?”
“是的老爷。”加西亚把轮椅慢慢推出客厅,把奥丁推进屋前的草坪。遮阳棚的阴影下放着留声机和一把躺椅——十年如一日。
“那我猜它应该是红色的火漆。”
“是的,红色。”加西亚倒完了茶,询问道,“您还有别的要求吗?”
“先这样。谢谢你,加西亚。”
东洋的年轻女士进来的时候,奥丁的表情困惑了一下。鸢尾花香,轻巧的脚步声,应该是四厘米的小高跟,节奏平均而从容——是位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女性。然而老绅士的能力并非仅仅如此,他捕捉到了新的东西,是纸上所没有的。
他在困惑的思考中听见了椅子拉开的声音,女士在他的面前坐下。
“老爷,这位是来信的炽灯小姐。”
噢噢——这就是他困惑的来源了,奥丁哭笑不得间又有些唏嘘叹息。
“炽灯流火小姐。”加西亚重复道。
“可以帮我们上一壶茶吗。”奥丁沉默了一会说道,“先这样就好。”
“茶已经备好了,”加西亚说道,“如果有需要请随时叫我。”
唯一的管家退出去并且关上了门。老绅士沉默地坐着,听见衣料温柔的摩擦声和摆弄茶具的声响。
“奥丁,你已经老得连我都看不见了。”
奥丁•德乌洛费乌,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老瞎子。
“……对我来说有点难以相信,我居然没想到来的人是你。”然而很快他就发出了两声轻松的笑声,和着两点钟的教堂钟声总算拉开了这场谈话摇摇欲坠的序幕。
“‘你没有想过找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老侯爵之类的作伴吗?我正好认识一个,熬几年你还能拿到一大笔遗产。’”流火模仿着说话人的语气,奥丁几乎可以想想那些帽檐轻纱后面透着精明却翻着皱纹的眼角。
“奥丁,你走的还真挺远的。”骨瓷杯不轻不重敲在小托盘上,流火把热茶放在了奥丁的面前。
奥丁从胸口发出闷闷的笑声,似乎连眼角的皱纹都揉化了。
“虽然你这么说了,但我还是被找到了。”奥丁伸出手去不偏不倚捏住了骨瓷杯的杯耳,如果不是他闭着的眼睛,流火说不定会怀疑他的眼瞎只是一场玩笑。
“近四十年,”流火好笑地说道,“我没看出你什么好不满足的理由?”她即便是在反问,语气也轻轻柔柔的。
奥丁笑了笑。
他并不回答,只是拄了拄手杖,手杖敲在地毯上发出“咚咚”两声,“加西亚,我不是未成年人还需要你检查的我的谈话。”
“……非常抱歉老爷。”关上的客厅门重新打开了几秒钟,站在门外偷听的管家表示了一定程度被抓包的尴尬和抱歉,接着重新关上了房门。
“他是个好管家,但是跟我跟久了,偶尔就会这样逾矩,”奥丁这时才喝了口茶,“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他们低声交谈着,经过刚才这件事之后他们的谈话像是被人釜底抽薪了一样——状似要被午后的阳光融化在空气里。
“我带来了一封信,你会想知道的,”流火从手包里拿出一个有些老旧的信封,“来自你的老邻居帕加索斯。”
“噢……帕加……”奥丁的眉头舒展开来,“他说了什么?”
“我要念给你吗?”
“不,不用,我已经不是可以听别人信件的年纪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收到他的信,你的老邻居还是走上了你阻止过的那条路……”流火翻开信件,那是长长的一大封。她金色的眼睛瞧着这些熟悉的字,尽管对她而言也已经陌生了,“而且还背水一战彻底抛弃了他的保险柜。看来是深恶痛绝于日益加厚的无尽纸页了。”
奥丁顿了顿,银色的睫毛模糊了他眼睑的颤抖,“多久之前?”
“致新世界历3527。十二年前了。”
“我可怜的邻居……他一定会后悔的……”
“哦?”
“解脱和无知具有同样的压力,一瞬间遗失了所有,我不敢说时间好事。”
流火看着他的样子,奥丁确实老了,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无言的印记,他说出这些箴言时的手不再如以前那样沉稳,不过他微笑的神情却没有怎么改变。
“容我问问乌丝和梵夜?”
流火的笑容淡了一点,年轻女士矜持地喝了一口茶,“他们比你远得多了,你不过是在一个乡村定居了四十年,在我还当船医的最后两年,他们似乎已经投身于高原森林的开发了。”
“一个森林和一个开发。”奥丁发出几声模糊的笑音,把情绪弄得含糊不清。
流火“噗嗤”一声笑出来,“精辟。”
“看起来有点辜负这么好的阳光。”奥丁从扶手边拿起他的手杖,站起身,“走走?”
流火熟稔地挽上他一如曾经的、已然曲起的手臂,“我没有否定的理由。”
奥丁晃着手杖同流火从落地窗并肩步入了柔软的草地。并肩同立的时候流火才惊觉当年要把她抱起来接吻的男人,现在已经因为年岁而变得和她差不多高了。
“我的一生没做过几次委屈淑女的事情,”奥丁微微仰起脸在太阳下眯起眉眼,“但是想要在我的屋子里找到一把合适你的太阳伞实在太困难了。”他轻轻拍了拍流火挽着他的手。
“这点阳光对我来说……”流火跟随着他的脚步在草地上踱着步子,“我猜你胸口的梗桔就够了。”
她带着笑探过去,轻巧地抽出了奥丁胸前的那小束梗桔,意外带出了一个小巧的圆环。
阳光包裹了他们的身影,他们停在那里,谁都没有再说话。
“我的戒指掉了,劳驾帮我这个老人捡一下?”过了许久,奥丁轻声地问道。
流火弯下身去捡起了戒指,“要我帮你戴起来吗?”她重新挽紧了奥丁的胳膊,捻着那枚戒指问道。
“不必了,谢谢。”奥丁摸索握住了流火的手,从手心慢慢捏到那人的指尖,这才稳妥地接过了流火手里的小银环,重新放回了自己胸前的口袋里,“再走走?”
“好。”
“过了四十年,虽然很困难,但不得不承认很多事情你是对的。”
“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老人在太阳低下连语气都懒了下来。
“可惜人类并不都是一样的。”
“有件事我很早就想说了,流火。”
“什么事?”
“关于现状……我要谢谢你。”奥丁说道。
流火的表情不太好看,但她很快就放松了下来,露出一个勾着嘴角却有些塌下眉毛的笑容。
“我……真不想接受。”她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奥丁去世在此之后没多少年,他的葬礼在这个乡村的教堂里举行,来参加的人意料之中:一小部分看八卦的贵族,一部分奥丁在形形色色方面认识的朋友,一大批数量的乡村邻居——看来奥丁和邻居们的关系向来很好,还有一些来去匆匆无声之人——他的故友。
流火站在教堂中后段,身边站着奥丁的律师。这是个无人注意的小角落,却站着两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此前他们正在进行一场关于奥丁遗嘱的交谈,进展顺利,于是葬礼开始了。
奥丁最后的抬棺者是两个他半百之后才认识的大公和勋爵,很符合奥丁一贯示人的形象,流火也看得出约是几个受了奥丁恩惠的贵族——只不过是担任最后几步的抬棺人而已。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在哀乐的奏响中,他们抬起了奥丁的棺木——不太重,和几乎所有这个年纪下葬的人一样,都只剩一幅枯骨了;他们缓步走到了圣灵殿厚重的门前。
“是谁在外面?”
“是阿芙艾拉领主,名誉授位伯莱比匈伯爵,圣吉亚勋章获得者,奥丁•德乌洛费乌伯爵。”
“我们不知其人。”
哀乐缓慢地流泻,又是几个小节,抬棺者在圣灵殿前的台阶上站着,在阴影中等待着第二次询问。
“是谁在外面?”
“是一个终身忠诚、慷慨、守序的致新世界子民,奥丁•德乌洛费乌伯爵。”
“我们不知其人。”
哀乐依旧在进行着,有一阵微风从教堂敞开着的大门一路而来,吹动了奥丁棺木上白玫瑰的花瓣和系带。
流火摸了摸手套下左手的无名指,里面的戒指突起着,在手套上突出一小块极不明显的痕迹。
“我觉得这件事您应该知道,虽然奥丁伯爵没有要求告诉您。”她身边的律师瞧见了她细微的动作,“他要求在下葬前为他代上他的婚戒,还要求我们在他的胸口放一束梗桔。”
流火怔了怔,过了一会儿才笑道,“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律师说道:“我们从管家那里得知了一件事,在有所有女性访客的时候,奥丁伯爵只佩戴梗桔,那个戒指则是每日由奥丁伯爵亲自放置和取出的。”穿着黑色西装的律师看来对他的长期客户有着相当的了解。
流火咀嚼着这些言辞,她感到一阵一阵的电流从地面往她的脑海里钻。她觉得自己对奥丁的恨意和爱意几乎再同一时间到了最顶峰。
“是谁在外面?”主教终于又问道。
“一个灵魂。”抬棺者回答。这一次他们的答案简单又复杂,为哀乐和奥丁一起画上了句号。
“进来吧。”
门锁带着沉闷的锁链声,圣灵殿的大门在他们的面前打开了。
人们都很关注奥丁的遗产,因为据他们所知,奥丁是个隐藏不露的老富翁——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他既没有妻子,也没有子嗣。
但是紧接着奥丁的律师就宣布了奥丁生前早就立下的遗嘱,他的财产分成了三个部分:一个部分交给了私人——这个私人是谁当然不能公布;一个部分捐献给了致新世界的教育局——奥丁的圣吉亚勋章总算有了合理的解释,他曾是个致新世界不为人知的考官;最后一部分捐献给了他爵位下的阿芙艾拉领地,也就是这个他居住了四十年的地方——为了更好的建设这片土地,和帮助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他的贵族朋友们大多是失望的,但领地里的邻居们都很高兴,他们由衷地感谢奥丁的遗嘱——由此可见至少奥丁的墓地今后四十年是不会缺乏扫墓人了。
流火则拿到了奥丁大部分贴身财物的继承权,她发现奥丁对于很多她耿耿于怀的东西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葬礼当天她没有心情来处理这些东西,因此她只是在屋子里逛了逛便离去了,在这个奥丁呆了四十年的地方游荡着。
由于奥丁的个人意愿,梵夜和乌丝收到流火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赶在葬礼时到达此地了。谢天谢地,四十年总算勉强磨平了乌丝对奥丁抛弃流火的不满,再加上梵夜的制止,流火至少不用担心乌丝会一把烧了奥丁坟前的玫瑰花。
流火在村子里走着,却在一家酒馆的阳光棚下见到了一个正在享用一杯龙舌兰的老人。
白发,红眸,一件中性样式但实则是女款的披肩,胸口别着一朵今天葬礼发放的白玫瑰。
“您好啊,”流火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要了两杯咖啡,“我觉得您有点面生?”当然是面生的。她心想。
“是的,我不是这里的人。”老人微笑了一下,“我是看到报纸的讣告才来的。我是奥丁伯爵的朋友。”
“原来如此。”流火点了点头。咖啡很快送上来了,流火把其中的一杯推到了老人的面前。她拿起桌上的方糖罐子,对着老人的咖啡杯抖了抖。罐头里的方糖被惊动了,一连滚落了五块,统统掉进了老人的咖啡里。
老人的笑容愣住了,他放下手里龙舌兰的酒杯,“您是不是认识我?”他上半身前倾,眼睛盯着流火,显露出少见的失态。
“我是你的老朋友了,帕加索斯。”流火叹了一口气。
END
梗:
流火的鸢尾花:意味得不到的爱。
奥丁的梗桔:意为永恒的爱。
管家名加西亚:是《百年孤独》一书的作者名。
奥丁对流火的道谢:关于奥流的分手,来自奥丁五十岁时,因为不能接受自己和流火的时间差,因此决定和流火分开。奥丁认为如果和流火一直生活下去,流火理论上是不会死亡的,但他会一直老去,在有许多年沉淀之后再分手可能会对流火造成很大的伤害,因此决定趁早结束这段感情。但是流火不愿意接受,她认为自己可以忍受老死时的分离,所以拒绝听从奥丁的安排。奥丁的感谢是因为最后流火还是被强制接受了四十年。
乌丝的不满:因为奥丁和流火的争吵内容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所以乌丝只是单方面以为奥丁发生了各种原因,但是结果是抛弃了自己的妹妹。很长一段时间差不多是想烧死奥丁的。
葬礼:采用奥匈帝国国葬,但私设如天,除了三敲门基本什么都改光了。圣灵殿是随便编的,但是大部分教堂会有一个专门安葬某些权贵人物的地方,一是为了纪念这些人,二是为了补贴教堂的资金。因为如果有人要把自己的遗体安葬进去,是需要一大笔安葬费给教堂的。
阿芙艾拉领主:私设,阿芙艾拉意为乡村。
伯莱比匈伯爵:私设,伯来比匈意为预估、预言。
圣吉亚勋章:私设,吉亚意为导游、引路人。本文设定所有担任过致新世界考官的人都会获得圣吉亚勋章。
奥流的戒指:奥丁在从流火手里拿过戒指的时候,有非常认真地摸了一遍流火的手,然后就摸到了流火手套下面一直带着的戒指。
以及律师说奥丁有女性访客时都会戴梗桔,是奥丁在暗示自己的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并不能接受其他的追求者了。
好吧也是老男人的浪漫。
流火的爱和恨:爱就是单纯的爱,恨是对于奥丁的一切行为让她根本不能忘记,但是又没有接受她。
方糖:帕加索斯对咖啡加糖的执着。流火认出了帕加,但是由于帕加没有记忆了,所以他没认出流火。
所以,这其实是一个奥丁比所有人都死得早的故事。
……
***具体见企划书→传送门【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7139/】***
【假面舞会】
【报名截止时间】04/28 正午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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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时间】 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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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舞会报名格式】
训练师名字: 04/28 14:00 ~ 05/10 08:00
CID:
随机匹配意向:男/ 女 / 皆可
是否有内定名额:是/ 否
内定对象训练师名字:
CID:
(请复制黏贴上面格式并填写、→→→__私信__←←←给官方参与报名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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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舞会是在一栋建筑物内进行
所以【参加舞会的训练师暂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各位也想挑战同时反派剧情的训练师可以在舞会中途或舞会之后去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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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环节】
【活动时间】
04/28 08:00 ~ 05/10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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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节出现的反派干部为:
西蒙【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7091/】
绿之助【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7143/】
-训练师在本环节时间内可以:
①与反派干部互动(【注意:无法发生战斗】)
②与反派部下战斗(反派路人设定见↑企划书)
祝大家企划愉快!
我看见了光。
准确的说,是太阳光。不同于地下人造的白光灯,这光芒温暖又炫目。温和的洒在人们的身上。作为爆破主力,我自然是排前享受阳光的人。
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提灯的烛火已经熄灭了。我笑了起来,周围人已经从爆破带来的大脑当机中回过神来,人声不绝于耳。
转过头,站在我身边的黔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上方,接着,不出我所料,他捂住自己眼睛一副“妈的老子瞎了”的表情。我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接着用适应了光线的眼睛看着上方。
因为上头已经协调好了关于人员撤离的事项,所以爆破是不会伤及无辜。也就是说,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围观群众,但是附近的武装人员会尽自己所能的阻拦我们。想到这里,我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看向上方。
已经有人开始顺着废墟试图爬到地上了,我也不例外。放慢步伐慢慢走着。虽然上头好像没说我可以上去,但是只是稍微看看,应该没问题吧?
瓦砾的声音,人们的脚步声,当我到达地面上时,空气立刻清新了起来。周围是一片树林,目光所及之处有着一片居民区。这时不得不感叹上头的人在某些方面上算是仁慈而已精明的。仔细一看,天空暗沉的仿佛要下雨一般,适当的雨能净化空气,这是父亲所说的话。
啊,父亲。
是的,那是我加入地下黑手党的理由,也是我现在存活的理由,我想找出他,然后质问他,为什么要将我抛下,独自一人离去。保护我?还是因为绝望而抛弃我?我想质问他。如果答案是前者,我需要一个解释;如果答案是后者,我就亲手杀了他。
身后传来某人的脚步声,我猛地转头,但看清来人时便收起了攻击的架势。是裂齿的同僚Gray,他一脸鄙夷的看着我手上的匕首,似乎在笑话我的神经过敏。
“Gray啊。”
我将匕首插入腰间的刀鞘,看着他。
“和子,和你商量个事……。”
“我有事。”就是去找我那个把我擅自扔在火场里的老爹然后给他一枪,再质问他为什么要把我扔下。
“这是lus姐的命令。”
我沉默了,看来有活儿干了,但我还是不死心的说了一句,“我有事要做。”
Gray看我的眼神跟看智障似得:“你要找爹?”
我愣了一下,接着想起在某一次裂齿的组员们去星云酒吧喝酒时我有提到过加入黑手党的理由,那时候Gray就坐在我身旁,全程没有漏听一个字。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就是说这种时候吧。
“地上已经疏散群众了,你没必要在地上找他,说不定他已经撤离到了别的城市。”
我沉默了,感觉自己仿佛缺失了什么似得。Gray看着我,又说了一句令我重燃希望的话:“当然,如果他是雾之枭的人,他也有可能会还待在雾之枭。”
“真的?!”如果我是只狗或者猫,此时我的耳朵一定竖起来了。
“我骗你干嘛,又没糖吃。”他瞪了我一眼,“不过这也要你完成任务才行。”
“说吧,只要不耗时。”
“去暗杀这两个人,安度因·弗逖和潘多拉,减少无辜者的伤亡,除此之外手段不限。”他给了我一份名单,上面大致是这两个人的住所和一些基本资料。像这样年轻却又极有天赋的人,被人盯上也是理所当然。我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接过了那份文件。
“一切为了地下的荣耀。”
◇周奇谭◇第十一周。
关键词:眼睛、咸鱼、方块
赋诗一首ˊ_>ˋ
——
我的画简直没眼看
我已经是条咸鱼了
我好方
我今天出门好开心,终于晒到了太阳,不知道会不会遇到鹿晗哈哈
雾露
——迷雾之城
首都:无
人口:580,000(70%精灵[包括森精灵、半精灵及其他亚种],15%妖精,15%其他)
主要居住区:『山脚区』
统治者:林恩·洛羽
政府:议会制
语言:通用语,精灵语
宗教:精灵之神珂宁,大地之母优泽,春之女瑞图宁,雾之女神萧娜
所在世界:德菲卡
隐藏在白云山脉中的雾露是一如其名,是一个终年被迷雾所笼罩的城市。
作为盟约九城中距菲薇艾诺最远的城市,这座城市与绿林故都的联系远比它的居民们想象得要来得深,从很早以前开始,精灵们就习惯于从白云山脉运输白云岩前往菲薇艾诺,而现在,雾露已经成为了白云岩运输的中转站,每年都有数不尽的白云岩从这里出发前往月河、再顺月河而下前往菲薇艾诺。
但雾露绝不是一座依赖白云岩的城市,事实上这座城市的建设初衷是为了脱离菲薇艾诺,它的历史可以追溯至失落之战的年代,在菲薇艾诺沦陷后,并非所有的精灵都主张夺回王庭,那些消极的精灵来到了白云山脉的深处,建立了这座城市。
不过如果你在白云山脉中漫步,你可能不会很轻易地发现这座城市:因为这里常年有迷雾环绕,只有在盛春季节才会有几天少雾的时间,而这段时间也是这里特产的紫雾花盛开的季节;如果你有幸遇见雾散的日子,你会在山中发现一座近乎纯白的城市,它倚靠山势而建,而在山的最西侧,这座城市最显眼的地标建筑『烽火塔』几乎能融入山峰,据说那是这座城市中最早被建起来的地方。
现在的雾露已经成为了拉·凯法盟约中的一员,并持续与盟约中的其它城市有着贸易往来。
地区历史:
雾露的历史可上溯至失落之年代,因为战争而疲于奔命的一些精灵决定放弃与兽人争夺菲薇艾诺,转而进入深山中建立属于他们自己的新城,在这样的背景下,雾露优先考虑的是城市的隐蔽性,如果旅行者独自在白云山脉中行走而没有引导,他们是很难发现这座城市的;而同样是由于这段历史,曾经的雾露拥有完善的警报体系:『烽火塔』,林立在白云山脉中的诸多哨塔可以有效地察觉四面的来敌并燃烽火告知本城,而本城也有烽火塔,一旦这里的烽火塔点燃,也就意味着城市陷落。
一直到黑暗之年代,雾露还有修缮这些烽火塔的记录,但在进入预言之年代后,雾露顶替了已衰亡的“星光城”瑟琳成为拉·凯法盟约的城市之一,联盟的庇护和安定的时代让烽火塔逐渐成为了无用之物,距今约两千年前,白云山脉中的烽火塔被逐一废弃,现在仍在维护的仅剩下本城中作为象征的『中央烽火塔』而已。
社会和生活:
雾露是一座喜静的城市。
在这里生活可能比菲薇艾诺更加悠闲,除了定期来访的运输白云石的队伍外这里很少有大规模的喧闹,人们最热衷的事是在雾中的小路漫步,或者前往城外的草原里紫雾花,经常有研究者评价这座城市是一座适合静心钻研一切的城市,而雾露最喧闹的季节无疑是在少雾的春天,尤其是在早春时节、紫雾花盛开的季节,这是这座城市一年中最为重大的时节。
前往神殿祷告也是雾露居民常做的事之一,作为一座神雾中的城市,雾露居民大多会朝奉雾之女神萧娜,但作为精灵,珂宁的信仰也在这里长盛不衰——在当初精灵们选择遗弃菲薇艾诺而建造雾露时,人们有传言珂宁已经放弃了对这些精灵的庇佑,但就现在看来,自由之神并未舍离这些精灵。
主要组织:
【云石同盟】:原本雾露的采石场场主都是各自为政与来自菲薇艾诺的商会进行贸易,但在数十年前,恶意的抬价压价曾经让白云石的市场一片混乱,在那时部分有识的商人联合在了一起,结成了现在的云石同盟,他们代表所有采石场场主与来自菲薇艾诺的商会进行洽谈,以确保全部场主的利益。
【雾行者】:树行者在雾露的分支组织,由于距离菲薇艾诺遥远,所以这里有着极高的自治性,几乎已经完全独立于树行者,但双方还保持着名义上的从属关系;与菲薇艾诺的树行者不同,雾行者既是白云山脉的巡逻联盟,也是德鲁伊的聚集地,这里的巡林人与德鲁伊的关系更加亲近,近期,他们的主要注意力集中在那些采石场对山脉环境的破坏上,某种意义上与云石同盟处于敌对关系。
主要地理特征:
雾露位于白云山脉中,由于地形的缘故,这里终年被深深的浓雾环绕,春季的回暖可以让雾气消散一些,但到了夏季,上升的温度又让更多水汽蒸发淤积于山间;总而言之这里一年中没有雾的日子的比例不到5%,但这里是盟约九城中唯一一座在冬天会下雪的城市。
『主烽火塔区』:位于城市西侧的烽火塔是这座城市中最先被建立的地方,由于雾露所在地区的山势向西增高,烽火塔看起来可能会像是一柄独立于城中的利剑,然而精灵建筑师的巧妙设计让它完全融进了后头的山体,
『山脚区』:沿着主烽火塔区向下修建的就是雾露的主要居住区『山脚区』,长年以来,这个区域以一种不断重叠着的扇贝型向外延伸,各种功能区穿行其间;在雾露,城市功能区的划分并不明显,人们相当享受这种犹如沉积一般的城市生长方式。
重要城市和场所:
【紫雾花野】:位于雾露城外的大片花野,那里每到春季就会绽放无数紫露花,届时雾露城外将变成一片淡紫色的花野成为这座城市最美的风景;这里也是辨认雾露的地标之一。
【“雾海”酒馆】:隶属于云石同盟的酒馆,是采石场主和采石工人都经常会前来的地方,虽然也对普通市民开放,但喜静的雾露居民却并不常出现在酒馆中,最近也开始尝试对偶然来到这里的冒险者们开放。
其它:
【紫雾花】:一种只产于白云山脉的紫雾花,是雾露的象征之一,人们也在城市中栽培它以美化街道,此外,紫雾花的花蜜能够酿成一种具有独特清香的蜜酒,也是雾露的特产之一,据说这种酒必须要用紫雾花的花蜜、雾露初春的雾气以及产于白云山脉中的酵母来酿造。
【花期的延后】:虽然紫雾花是雾露的标志,但在最近,一些令人不安的迹象开始出现在雾露城外的紫雾花野中:不少花一直到了花期到达后许久仍不开放,一些居住在雾露城内的居民为此感到相当忧心。
怕发晚了导致什么bug,赶紧旋转跳跃时间线【
===
我站在前厅紧张地向门口张望了一番,夺门而出的愿望在心里转了又转,终究还是被压了下去。
罢了,走一步是一步吧,事情也不一定就会发展到什么危险的境地,是吧?
嗯嗯?你在问我为什么看起来慌张?
啊,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我现在身处的地方,是临安府钱塘镇西厢一户大宅的前厅。如果你从正门走进来,会看到门上悬了块牌匾,上面端端正正写着“花家书院”四个大字。
对,这个地方以前好像是个书院,不过作为钱塘镇土生土长本地人的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打从我出生开始,这家书院就没有招收过任何一个学生——如果有的话那我小时候念书就不需要跑到七条街外的桐木书院去了,毕竟这里可要近得多。
我爹还叹过气,说他记得很多年前花家书院可有名可热闹了,不过这个“很多年前”具体是什么时候他也说不清楚,我估摸着得有五六十年前。
那时候还是小孩子的我一直以为对面书院已经荒废,好几次放学后想要偷偷跑进去玩,还寻思着把这里做成自己的秘密据点,可惜那扇厚重的木门被沉重的铁链从里面拴住,墙壁又很高,我一直都没能进去。
后来有一次,偶尔看到一个家丁老头儿出门买菜,我才发现里面竟然还住着人。
再后来随着渐渐地我长大,花家家丁们与周围邻里的接触也逐渐多了起来,偶尔拉拉家常,大家才知道原来花家已经只剩下一对年幼的姐弟了。
我向来都喜欢和比我小的孩子一起玩,因为说些他们听不懂的大道理编些他们没听过的故事从而获得对方的崇拜是一件超——有成就感的事情啊!所以我就缠着家丁想见他们两个,结果,每次都被拒绝了!
超过分啊??还我成就感来??
“也许是家丁担心两个小孩子受到外界不好的影响,所以一直保护着他们吧?也是很忠心的仆人啊。”
你说得有道理,我当年也是这样想的。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真的不是听你说了之后才马后炮的。
总之,我现在就站在这片花家书院的土地上。我从小想进来看一看的愿望,也算是被满足啦!
“可是,”另一个人提问,“你一个时辰前还说你一直四处周游,还跟我们讲了路上的异闻,怎么现在又变成一直住在钱塘镇了?”
“对啊,我也是从小住在钱塘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云郎君,说话可不能不打草稿啊?”
我眨眨眼睛。
那是因为我没讲到后面,后来我爹过世了,我就离开钱塘了。
“就算是这样……我刚才就想说了,你这口音可着实不像临安人啊?”
我悄悄擦了擦汗。
唔,那是因为路上遇到的人太多,口音都混了。
对面的汉子闻言笑了两声:“反正你总是有理由能讲。幸好花家小姐的招亲有层层筛选,要是被你这种油嘴滑舌的人给骗得去,那可还得了?”
哎,你说我的话是假的,可你们不也都听得很开心嘛,我觉得花家小姐也会很喜欢听的。
“对了你还没说呢,你刚才是在慌张什么?”
咦,我没说吗?这还用问?
你看我也说了,我其实只是个来凑热闹的,可是像我这么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好郎君花家小姐肯定会很喜欢,万一她真看上我了可怎么办?拒绝的话会惹小娘子伤心吧?还不如现在先跑掉,以免造成恶果啊!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就你?花家小姐嫌弃还来不及吧!”
现在是花家招亲第一天的中午,进入内堂的人还不太多,云赤绘声绘色的奇闻叙事吸引了大半人的注意,虽然听到后来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些是假的,不过他讲得相当生动,当个有意思的故事来听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后来在他的撺掇下,陆陆续续也有几个人讲了一些自己知道的趣事,那些听起来倒是真实可靠得多。
午饭后他满意地摸摸吃饱了的肚子,就见一个小眼睛的青年人走了出来,向大家弯腰做了个揖,自我介绍说他就是花家小姐的弟弟,名叫花石。
云赤颇觉不可思议地看了他几眼,他听说花家小姐可是只有十六岁啊,这个人怎么看都有二十好几了,说是哥哥还可信些。还是说,中原人都长得比较老成吗?
这么说起来自己有时候是弄不太清中原人的年纪……好吧,那就不纠结这个问题了。他飞快地释然了,转而专心去听花石都讲了些什么。
“……书堂里有好些书可以提供给诸位打发时间,都是姐姐平时爱看的,闲来无事与我切磋切磋也可,只是如果在我手中过不去三十招,之后的测试也就不必参加了。”
有些个并不会武功的人听了这话小声地议论起来。
花石紧接着安慰道:“若是落败了倒也不必着急离开,可以在这里用过晚餐,再歇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再离开。”
云赤摸摸下巴:“诶……花郎君你,莫非很强?”
“哪里哪里,”花石摸摸后脑勺,“我的功夫很普通……”
云赤撩起袖子:“那正好,我刚才吃得有点撑,需要运动运动,现在就来打吧!”
他一踩凳子径自跃到花石身前,却没有立即出手,而是等花石反应过来,从旁拿起一根短棍摆开了架势之后,才一掌推了上去。
围观的人们纷纷看起了热闹。
“小兄弟,加油啊,打输了可就娶不上娘子了!”
有人起哄道。
前厅的空地上互相交错的劲风之声不绝于耳,两人从桌旁打到走廊,客房和书堂里也有人被打斗声吸引了出来。
云赤其实没用出全力,他本来也只是想同这个人切磋一番探探深浅,所以连自己的武器都没拿出来。
怎么说呢……
出乎意料的……弱?这种程度,只要是学过些拳脚的人,要赢都不难吧。
那么弱的人做不到那些事情吧?那个人会不会是怀疑错人了?
就像云赤所想的,他最终赢过了花石,虽然时间故意拖得长了点,但没费多少力气。有别的客人冲着他挤眉弄眼说恭喜,他也就笑嘻嘻地向他们抱抱拳。
余光瞟到某个人影从书堂走了出来,往客房走去,他也逮着一个空悄悄地离开了人群。
从走廊末端往外数的第三间客房门口,云赤按照说好的依次敲了一、二、一节奏,然后推开门。
一个把头发半束起的青年正从包裹里拿出纸笔。
“怎么样?你查得顺利吗?”云赤摸了摸下巴,“刚才我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说了一大堆谎,看来接下来要每天做十件做善事才能弥补回来了……”
“抱歉,”坐在他对面自称名叫壬墨的青年露出了有些不自在的神情,“多谢你的帮忙,如果需要补偿的话……”
云赤长叹了一口气,捂住脸:“这些都不算什么。更要紧的是,说的谎还被识破了!妈呀太丢脸了太丢脸了啊啊啊!”
“……”壬墨张着嘴瞪了他半晌,最后叹了口气,神色郑重地重复了一遍,“抱歉。”
“哇……你好严肃啊!我都说了不算什么了,本质上我还是在助人为乐嘛!所以你查到什么没有?”
壬墨神色有些沉重:“没有,我始终觉得花家书院有点违和,但刚才趁空把书堂和空着的客房都检查了一遍,却并没什么发现。”
“说不定真的是让你来调查的那个人想多了呢?你说一个失踪案件和一家不招生的书院扯得上什么关系?而且我刚才也和花石打了一架,他实在不像是能绑走一个武功不错的壮年男子。”
“还是调查清楚比较好,如果真的是弄错,也好排除一处嫌疑。就是可能会害你白忙一场。”
“噢……这倒没事,帮人帮到底。”云赤托着下巴看着他,沉思了一会,突然转移了话题,“中午我在前厅的时候突然有种恶寒的感觉。”
差一点,让他想要夺门而出的恶寒感。
“当时发生什么了吗?”
“好像也没什么……就是大家准备吃午饭了而已,大概是错觉吧。说起来你每顿饭都啃这些窝窝头?”
“出任务期间自备干粮是我的习惯,大鱼大肉吃太多,会让身体懈怠。”
“不吃和吃太多之间差距好大的好吧……”
云赤张了张嘴巴还想说点什么,客房门突然被敲了敲,添茶水的家丁花五的声音出现在门口,还不等他们开口,门就被推开了。
糟糕,桌面上还摊放着书院的平面图和备注,如果这个书院真的有问题,被家丁看到岂不是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壬墨心中一紧,出手想要收拾。
突然之间就看云赤一把抓住桌上的笔墨后,猛地将桌子掀翻,嘴里大喊一声“兔子逼急了也会跳墙,要是你继续惹我,看我不揍得你满地找牙”,一边作势要冲过去和壬墨打架,一边悄悄把掉在地上的地图往旁边踢了踢。
开了门的花五一眼看到的就是云赤气冲冲地向着壬墨打过去这幕。
老家丁以为两人真的起了什么矛盾,慌里慌张地在门旁放下手中的茶壶,要来制止。
云赤逼着壬墨过了几招,眼看着花五快走过来了,又故作大度地一甩头发:“大人不记小人过,你乖乖地收拾东西搬到其他客房我就不计较了,来,花五,给我倒茶!”
“哎、哎,好嘞,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两位小兄弟可别再打起来啊。”
见他们不打了,花五也就松了口气,没仔细去看地上被扔着的东西,转身去倒茶了。壬墨飞快地收起了地图,转头淡淡地看了云赤一眼,递了个眼神。
还没等云赤看清,他就一语不发地转身出门了。
诶,他刚才想说什么吗……该不会是我演得太过了吧……
云赤忐忑地喝了口茶。
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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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好像有点乱_(:3
云赤在这三天里会时不时在前厅或者小院讲一些奇闻异事或者招呼大家聊天,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随便用到这个情节!!
▪很短,实在编不出来了
▪错字很多,大家都懂(。
▪雾岛不留下来的话怎么给安临那傻逼发便当(喂
▪
▪
雾岛意识到外面的骚动的时候是他从医疗部出来后,他的身体状况没有任何问题,但他毕竟是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人,现在的回复状况与其说是稳定还不如说是快的有些异常,这样定期的检查还是有必要的。
遇到布伦希尔德也完全是个偶然,雾岛记得第一次在基地里见到布伦希尔德的时候她还有一双漂亮的蓝色的眼睛,而现在的她双瞳鲜红,义肢也做了更大的改造,额头上的鲜红犄角有点像是日本神话里的鬼。
有时候雾岛看着布伦希尔德额头上的犄角的时候会有点出神……当然他并不是像猫山那样会吐槽“长角之后睡觉该怎么办”之类的讨打的问题,他只是觉得他以前似乎在那里也见过这样的犄角……像是鬼一样的犄角。
“雾岛?”布伦希尔德先看到了雾岛,从医疗部看到雾岛出来应该是很少见的,她虽然和雾岛不是很熟但她印象里这个人能蹦能跳闪避率特别高(。),不像是会进医疗部的人。倒是她,自从侵染改造完成后还得这样时不时来检查一遍,不知道这样麻烦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
“布伦希尔德前辈。”难得没有带帽子雾岛规规矩矩的朝她打招呼。
“布伦就好了。”布伦希尔德回了一句,“来医疗部干什么?受伤了还是训练的时候被猫山打了。?”
被猫山打了没事,反正后面爱思肯定会替雾岛打回去的。
“不,只是例行的身体检查。”雾岛回答后想了想,用手指了指自己心脏所在的地方。
布伦希尔德想起来雾岛做过心脏移植手术,即使是现在心脏移植手术也算是个大手术,真想不通雾岛制作完手术两年不到为什么就可以跟着鹰组到处出任务,而且只是听说……他移植的心脏是元素使的心脏。
“这样啊。”像这样的对话原本到这里就应该结束的,无论是布伦希尔德还是雾岛都不是喜欢说话的人,而就在雾岛准备离开的时候布伦希尔德突然又说了一句,“雾岛你讨厌元素使吗?”
▪
“…………”
雾岛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对于布伦希尔德来说可能是个简单到可以秒答的问题,但对于雾岛就不是了。雾岛是个认真或者说有点刻板的人,就算布伦希尔德只是说一句玩笑话他也许也会很认真的思考起来。
……况且布伦希尔德说的并不像是什么玩笑话,她不是适合开玩笑的类型。
雾岛记录在鹰组档案上的个人履历十分的简单,他进入鹰组前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一生唯一偏离轨道进入异常的只有他被卷入元素使之间的战斗然后重伤濒死,之后移植了元素使的心脏而已。
而比较有戏剧性的是他失去了将近一年时间的记忆,换句话说他根本不记得是谁把心脏移植给了他,也不记得把他卷入战斗的元素使是谁。
他所保留着的只有强烈的想要找回自己的心脏这个执念而已。
▪
“……抱歉,不是什么特别严肃的问题,你不用回答我。”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抱着对元素使的仇恨才加入鹰组的,本来布伦希尔德也对雾岛的看法不是很感兴趣。
“不知道。”雾岛突然回答道,他看着布伦希尔德的表情十分的认真,他的回答并不是在敷衍,“我不知道。”
他对元素使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没有所谓的厌恶或者憎恨,当然也不存在善意或者同情。元素使之间的战斗把他一直以来的生活全部毁掉了,但他也因为元素使的心脏而得以活了下来,要从得失上来判断这个问题真的……没什么意义。
“是吗。”布伦希尔德没有继续说什么,“你能达到你的目的就好了。”
“是。”雾岛想找回自己的心脏,他是为了这个才舍弃了普通人的生活加入鹰组的。
▪
这次来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意识到了周围似乎有些骚乱,平时只会一头钻进研究档案里的研究院竟然在走廊上急急忙忙的走过,刚回来的一些成员似乎也在焦躁的交谈着些什么。
“发生了什么吗?”布伦希尔德皱眉,她感觉到了基地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但警报没有响,应该不是什么敌袭之类的。
“不知道。”雾岛看着焦躁的交谈着基地成员离开的方向,“我过去看看。”
“恩。”布伦希尔德点点头,“我一会儿也过去。”
▪
雾岛找到了爱思,并从她那里得知了骚乱的源头——首领Dr.D失踪了,连同那个元素使珊瑚。
情况说实在的不太好,在Dr.D和元素使珊瑚失踪的同时基地里的一部分资料也消失了,首领失踪后顿时变得群龙无首的鹰组显得这样焦躁也不奇怪。这里本来就聚集着各式各样的人,之后会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爱思看起来和平时无异,还是嚼着她的棒棒糖,整个基地的骚动似乎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说道面无表情的话雾岛也是一样,这两个面瘫就这样站在基地的一角冷眼看着到处走动的人群。
等爱思把嘴里的棒棒糖嚼完后她才想起和自己的后辈说话,“听说有的人要离开鹰组。”
“这样啊。”都说了鹰组里混杂着各种各样的人,会有人留下那么也会有人离开,雾岛一点都不意外。
“你怎么办?”爱思问他,“离开吗?”
“离开……要去哪?”雾岛反问她。
“看你咯?要回日本吗?”
“我在哪里都一样。”雾岛说,“要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也是啊。”
雾岛去哪里都一样,他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心脏,寻找某个元素使才来到鹰组的,毕竟对于只是个普通人的他来说这是接触元素使最快速直接的方法。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这不会因为首领的失踪而有改变。
▪
“猫山他们去调查了。”爱思从口袋里掏出了新的棒棒糖,这次似乎是蓝莓味的,“我也准备过去,雾岛你怎么办?”
雾岛没有回答只是跟在了爱思的后面。
她的后辈真的是很听话啊。
爱思忍不住这样想。
▪
“哟,等你们好久了!”找到猫山的时候他向着两个人挥挥手,脸上还带着笑容,“小雾岛也跟着来了啊,真的很听话呢。”
雾岛躲开了猫山想来摸他头的手,本能的想拉帽子的时候想起帽子放在了宿舍没有拿出来。
被躲开了的猫山也完全不在意,抱着胳膊对他们说,“有些人已经进去了,我们也快点开始调查吧。
“嘛……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毕竟是老大,如果真的想搞失踪,我们也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就是了。”
“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就是了。”爱思说道,“能调查的东西……资料库,首领的办公室,电脑……先以这些为优先调查对象吧。”
“我没问题。”
雾岛也点了点了头。
“那么,开始行动吧。”
终于写完了!
玩企划的时候就跟自己说过,希望自己笔下的角色,能有生老病死这么一个比较完整的人生。所以这个番外就彻底交代了保安雷明这个角色最后的结局了。因为其中还牵扯到了别人家孩子的人生,所以我这边情节的就当是平行世界(所以就没响应了)。若是有什么不合适的,还望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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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雨姐:
见信佳。
提笔写信似乎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也不知为何在这个年代还会莫名涌起一股想给你写信的冲动,想来感慨,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我这思绪起伏的心情变得平静一些吧。
我和哥哥的身世,想必你是很早就知道的。老爹和爸爸跟楚叔叔是多年的老交情了,我曾多次听他们用调侃的口气提起当年拜访楚叔叔和思雨姐的情景:老爹一见到思雨姐就喜欢得不得了,连和叔叔斗嘴都不顾了,只是一门心思逗着姐姐开心,在饭桌上都抱着舍不得撒手,还一个劲儿地在爸爸面前唠唠叨叨今后一定要领养个女儿。爸爸被他烦得实在受不了,就随意回嘴道:领养个小子也不错啊,将来还可以娶这家的闺女。没想到此话一出,常年没个正经模样的老爹还真立刻闭口不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爸爸正哭笑不得,忽地听见背后不知从何时出现的楚叔叔板着脸说了句:
“……送客。”
每次想象当时的情景,我都会忍俊不禁。姐,感觉爸爸他们在年轻的时候,也都调皮着呢!后来啊……虽然被楚叔叔赶出门,老爹依然兴致不减、贼心不死地硬拉着爸爸去法源寺拜了一气,求菩萨保佑他能领养个可爱的闺女。尽管爸爸一直评价老爹的做法就是瞎胡闹,但是说来也巧,就在不久后的一个闷雨的初夏夜晚,老爹在巡逻的时候听见湖边的树林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结果找到了被遗弃在草丛里的两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护士查遍了妇产科的记录也没有发现近期有生了双胞胎的妇女,只能推断是从医院外抱进来丢弃的。次日,熬夜做了一晚上实验的爸爸早晨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看见老爹坐在对面的休息室里,脚边落了一地的烟头。爸爸给老爹倒了一杯水,默默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我知道你想什么,只要你考虑好了,我没异议。”
或许真的冥冥中自有天意,应了老爹在菩萨面前那个心诚则灵的愿望,哥哥和我分别取名为雷诚和苏灵——由于一下子要养育两个孩子,为了让我们得到更好的物质生活,老爹辞去了保安的工作,找了份长途货运司机的活儿,一干就是十多年。
回想起哥哥和我的童年,印象中最深的就是听着房间外传来的来往人声,看着明亮安静的休息室里的白窗帘微微飘扬,接着脸上便感受到从室外吹进来的或是潮湿、或是燥热的风……
我和我哥上初中的时候,在爸爸的劝说下,老爹没再跑没天没夜的长途客运了,改到本地城市开出租车。现在想来,爸爸暗中悬了十几年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吧,但是没等他放心多久,家里又出了新的状况:哥哥和老爹之间开始产生矛盾,哥哥开始逃课、打架、闯祸……爷俩不是吵架就是冷战。初三那年,在和老爹一次激烈的争吵中,气得失去理智的哥哥冲着夹在中间劝架的爸爸大吼道: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就因为被你俩收养了,我和灵儿被同学在背后指指点点了多少年?!我们受了多少委屈,你们根本一无所知,还有什么脸面来说我混账不懂事?!”
爸爸的表情一瞬间就僵住了,猛地扭头看向我,眼神满是震惊与痛苦。
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哥哥这么一说,再被爸爸那么一望,眼泪刷地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我哭了的刹那,爸爸跌坐进旁边的椅子上,老爹扬手就给了哥哥一记至今仍回荡在耳畔的响亮的耳光:“不想呆了就给老子滚!他妈的老子这些年拼死拼活地就为了养你这么个糟心的玩意儿!滚!!!”
我从没见老爹发过那么大的脾气。虽然老爹一向性格直,脾气冲,但是在我的印象里,他总是那么懒懒地眯着眼睛,叼着一根烟,嘴角挂着一丝痞痞的微笑,像个大孩子一样——
门砰地砸在墙上,我这才反应过来,哥哥已经一个人冲出了家门。一向冷静的爸爸坐在椅子上没动,老爹额角青筋凸起,用气得直哆嗦的手点燃了烟,不做声地闷头抽着。我在旁边呆呆地守着,仿佛过了一整年那么久……一根烟尽了,老爹才仰天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问道:“乐山,你说……是不是我的报应到了……”
当天晚上,哥哥没回家。
之后的事情我印象有些模糊:老爹和爸爸顾不上我,到处找离家出走的哥哥,把我送到兰叔叔家住了几天——还是一周多?我真的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段日子里我非常地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没过两天,兰叔叔就告诉我,说我哥找到了。然而等到老爹把我接回家的时候,他们才对我说,我哥转学到北京去了,就住在楚叔叔家里,放寒假的时候我可以和爸爸一起去看他。
思雨姐,我就是去北京看哥哥的时候认识你的呀。那时候,我压根没想到那位漂亮的小姐姐就是我未来的嫂子哈!所以说事情往往在回想的时候,才让人感慨怎么就那么地无法言喻,那么地巧啊……
不过从那年开始,哥哥再也没回过家。每逢寒暑假,爸爸就会带上我,去楚叔叔家住上一段时间。我每次试图在哥哥面前提起老爹的时候,哥哥总是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微笑,嘴里叼着抽到一半的烟,眯眼看着远处。
他不知道,那神态的他。真的和老爹感觉好像。
我大学毕业后顺利找到工作的时候,真的感觉到自己已经好久没见老爹和爸爸这么明朗的笑容了。谁知好景不长,全家高兴了没几天,老爹驾车时就出了车祸。等我赶到爸爸上班的那家医院,手术早就结束了。我冲到病房的门口,正看见爸爸坐在床边,伏在老爹的肩头上,像是在哭。老爹用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摩挲着爸爸的后背,很慢很柔,就像安慰小时候的我和哥哥时一样。
我站在门外很久都不忍进去。大概由于哥哥与老爹多年不和的这件事,让我都忘记了双亲之间的感情其实有多么的好。
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以前被人嘲笑受的那些委屈都不算啥了。
真的,姐,没有哪个孩子在发现双亲之间感情很好的时候,心里不觉得特别踏实的!
爸爸微微颤抖的脊背和极其细微的抽泣声以及老爹忍受着伤痛安慰着爸爸的低弱嗓音都让我心疼得要死。想想这么多年他们又何尝不是顶着委屈和压力过来的,说真的,这一刻我特怨恨我哥,我恨他怎么那么不懂事,真想马上冲到北京去把他拎回来——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在走廊后方响起,一个人影从我身后冲进了病房,喊了一声“爸”后就扑通跪下了。
站在门口的我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挽住了,我扭头一看,正是思雨姐你啊!
后来我们才知晓,是药房的椎名医生知道老爹车祸的事情后,叫兰叔叔将这个消息告诉北京那边的,然后你们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赶过来了。所幸的是老爹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腿却是瘸了一条。也正是那天,老爹和哥哥之间多年的矛盾终于冰释前嫌了。
次年,哥哥和思雨姐你就举办了婚礼,并在北京定居下来。
老爹腿脚不便,无法继续开出租车,便又回到爱川医院当保安,像是兜兜转转了一圈啊,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可老爹说,挺好的,出去本来就是为了养家,现在我和哥哥都安定下来了,他也可以还和当年一样,守着我爸爸了。
说起来,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爸跟老爹性情完全不一样,打年轻的时候就是个话少沉稳的人,有什么事情也总憋在心里头,现在想想高材生的爸爸和傻不正经的老爹两人能凑一起过这么多年,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不是吗?
我现在还记得,爸爸在实验室里倒下的那天,是2045年6月13日下午3点多,是在实验室里与他一起做研究的学生把他送到急救室的。爸爸高烧持续不退,呼吸减弱,意识模糊,老爹和我在他床边寸步不敢离开,直到第四天症状才有所减轻。恢复清醒的爸爸看着床旁瘦了一圈的老爹,缓缓问道:
“当年我自作主张把阿诚送到北京抚养,你怨我不?”
站在一旁的我吃惊得不得了,这事儿我一直以为是老爹做的决定,没想到居然是爸爸。
老爹摇头。
“我怪你啥?我只怪我自己,每次你遭罪我都只能袖手旁观,帮不上你……你这辈子我都没有照顾好你……”
爸爸轻声笑了,他眼睛里那种清澈的光芒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就跟他年轻时候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你答应过我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个世界上……你说你要证明给我看。”
老爹的眼圈红了。
“你做到了,雷明。”爸爸的声音很柔和,“谢谢你。”
当天晚上,爸爸再次陷入昏迷。并于次日凌晨四点去世。
遵循他的遗愿,我们把他毕生研究的心血托付给了他的学生,并且进行了遗体捐赠。
之后的日子里,我一直很担心老爹的状态,我曾劝他回家安心养老,但他说自己闲不住,还是坚持要在医院当保安。但是我从没想到等到我把他领回家的那天,是因为他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症。
慢慢地,老爹记忆减退,对近事遗忘突出。但他还记得多年前爱川医院封院期间的事情,有时候还会一个人自言自语。
“老爹,您当年手机短信里发送的是谁的名字,您还记得吗?”
他用看陌生人的眼神望向我,眉眼笑笑的,然后吐出了爸爸的名字。
在患病的第三年,老爹又出了一场车祸,这次,他没能挺过来。
我在医院里见到了一个青年,据说老爹就是为了把他推开,自己才被车给撞了的。我打量了他几眼,瘦瘦高高的,带着眼镜,一副斯文的模样。
我处理老爹的后事,按照他多年前的心愿,也进行了遗体捐赠。
——那还是爸爸刚走不久后,有一天,老爹坐在窗前,看着阳光暖洋洋地照在窗外的树叶上,对我说:“闺女,等你老爹哪天也去世了,也搞个遗体捐赠吧。”
“……您老好端端的说啥呢?”
“你爸的眼角膜不是捐给别人用了么,听说还是个年轻人?”
老爹缓缓吸了口烟,说话的口气像极了一声叹息。
“如果我的眼角膜也能捐给别人,说不定哪天,就还可能见到你爸爸啊……”
小时候,我曾经因为自己有两个爸爸感到委屈,而现在,我为自己曾经有过那样的想法而后悔不已!我已经一个爸爸都没有了,是他们把我和哥哥两个被人抛弃的孩子苦苦养育到大……姐,我还能说什么。我真的好想我爸爸们啊!
就在今天上午,老爹的眼角膜已经成功通过手术移植给了另一名患者。我看了他的样子,也是一名长相清爽的年轻人。让我不禁再次想起了老爹在那天下午说过的话……
但愿他们彼此的眼神,还能在这个城市重逢。
祝哥嫂
身体健康!
苏灵
2049年9月1日凌晨
格兰德·瑞弗斯这个人,说是女仆,其实地位又不大像女仆。因为她的主人基本上就是个傀儡,所以她对主人“效忠”的时候除了做一些“提升女仆萌感”的事情就没有别的了,平时反而是她主宰这个家庭。
因为过于热情的原因,属性似乎有点迷,很有些人说她其实不是活泼开朗,而是交际花一般的家伙。对于“交际花”这个说法她不置可否,可能她不知道“交际花”这个词的内♂涵。
喜欢喝茶,也爱黑童话,看着黑暗的文艺作品喝着下午茶的日子不能更惬意。于是属性更迷了。
可是有时候也会伸出援手,表现出乐于助人大爱无疆的一面,而且比交际花模式真诚了N条街,给人一种“啊她就是我的光”的感觉。
总之这个女仆是个什么情况仍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