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 drive fighter
【r18g】
Ex drive=取sex drive去掉S。
以宇宙作為舞台,超人的機甲戰士們構成的故事。
21xx年的宇宙,在人類爆發使自己滅亡的核戰後地球變得無法居住。被稱為“人類之種”的少數人類被送往遙遠的宇宙尋找下一個宜居星球。
名詞解釋
【Ex drive】:人類研發出的機甲,呈蜘蛛狀。起先是實用性很強的工種機,在宇宙探索的旅途中逐漸變為大型武器。戰鬥用的Ex drive會向駕駛員注射定量的睪酮和多巴胺,從而使駕駛員獲得與性快感相近的感受。
駕駛員:被選中的人們。
從十二歲到六十二歲,無論男性女性,只要在測試中被評判為擁有【駕駛員天賦】就可以成為駕駛員。通常有著極快的反應能力和強悍的身體素質。隨著駕駛Ex drive的次數增多,駕駛員的正常情緒感知會逐漸麻痺。
Ex AI:Ex drive的機體判斷程序,擁有與人類相近的高度智慧。
戰鬥上癮:Ex drive 注射的藥劑有一定的成癮性。有部分駕駛員會在往後的人生裡離不開戰鬥。
“害獸”:宇宙中的大型不明生物,每每出現必定會襲擊浮游要塞。為了對抗害獸,人類將Ex drive進行改動,變成了戰鬥用機器。
“黑王”:理論上的害獸的領袖。雖然並沒有在人類面前出現過,但分析家們認為害獸是集團制生物。
基因擇優論:由基因擇優派的生物學家提出的學說,一言蔽之為因為人類人數過少的緣故,需要將優秀的血脈傳播下去。根據是否容易生病,體力,智力,及其他各方面或被基因影響的能力進行等級評判。
人類之種:地球崩潰前,被選擇出來的擁有“優良基因”的人們。是船上不少人的祖先。
基因等級:將人類的基因分為三六九等,進行一定的生活干涉。
“優等基因的公民義務”:即生殖。
其他
因為人類人數驟減的緣故,同性戀是不被社會所接受、喜歡的。
STORY:
魔都某处荒无人烟的郊区,一座以钢铁搭建而成的教堂耸立于此。
这里本是某个邪教搭建的据点,在他们覆灭多年之后的现在,又成了魔都之癌聚会的总部。
教堂深处,渎神的倒十字架之下的讲台上,坐着一个女人。
没错,她并非站在讲台之后,而是就这样坐在讲台上。
女人身材高挑,穿着墨绿色哥特萝莉装束。在她的身后,和前晚在步行街上引领众人走出迷雾的提灯人一样白色绷带、深色衣冠的家伙,以同样的站姿一字排开。
“你们倒是比我想象的还有用呢。”
女人俯视着台下的众人,开口道,
“虽然说丢三落四,要你们找来的东西也拿不全,不过好在关键的那几个没落下,以老鼠的能耐来说算是不错的了。”
“……啧。”
人群中传来不少表示不满的声音。
这也难怪,女人趾高气昂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爽吧。
但即便如此,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人敢直接冲上去跟她正面冲突。
台上的女人,绝非凡人。
她是吸血鬼,而且还是原初的吸血鬼,即所谓“真祖”之一。光是就这个名号所代表的实力而言,即便说在场所有生者的性命都在她一念之间也不为过。
她可说是现在癌集团联合的首领,这些人或因为震慑于她的力量,或因为追求共同的利益,或因为暗地里别有所图,而甘愿暂时屈居于她的脚下。
“所以,你要我们去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站在台下人群中的神知如此问道,
“突然要我们去抢东西出来,却不打算告诉我们那里面是什么吗?”
“哎呀,你很焦躁嘛,小兄弟。”
女人用食指指尖轻触着自己的舌尖,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一股魅惑之气,
“就算告诉你们也无妨。你们昨晚搬出来的,大部分都是神器哦。”
“!”
那个词语的出现引发了一波骚动。
神器,是仿造神话中出现的物品而打造出来的魔力道具,传说一名工匠一生只能完成一件神器,而且还必须献上自己的生命和灵魂,在此之后的世界上绝对不会出现第二个同样的神器。
并非谁都能使用神器,神器会自己选择主人,能驾驭神器的人就有能力使用它发挥出无与伦比的力量,因而神器的使用者常常会以相对应的神名自居。
台上的真祖,就拥有着一件名为“冥国之雾”的神器。
而她的神名,即为北欧神话中的冥界女神——赫尔。
“第一役就被人摆了一道。”
巫部的报告厅内,台上的主持者宣布道。
一是为了让人能看清荧幕,二是为了照顾到在场的吸血鬼,室内的日光灯都关闭了,昏暗的环境加上主持人刚刚宣布的事,这里的气氛因而显得更加悲壮。
“日光灯里没多少紫外线吧?明明可以开着不是吗?”
“你闭嘴。”
素十七弹了一下坐在她旁边的不懂事的茜的脑门。
“这件事不仅仅只有这样而已。”
主持人继续说道,
“之后调查的结果显示,我们的保管库之所以会被癌的人轻易入侵,是因为我们之中有他们的内应。”
“……?!”
在场的人一片哗然。
然而更具冲击性的事实还在后面。
“今早,我们锁定了和这次事件有关的嫌疑人,待我们搜查的时候却发现……他们都死了。”
荧幕上出现了一张照片:
四个人被铁丝串在了一起,手连手,心连心,从他们颈部的致命伤中喷出的血液涂满了他们所在的整个房间。
“他们被杀害的手法相当残忍,而且还有拷问过的痕迹……处刑的意味相当浓厚。”
到底是谁?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
以及那四个人……真的是癌的卧底吗?
“总而言之,就如大家所见,我们所面临的状况相当严峻。就在刚刚,领导已经决定针对‘黯月’设立特别行动队,而队长就是——”
吱——
会议厅后方传来的开门声打断了主持人的话。
所有人都回过头,想看看突然闯进这地方的究竟是个什么家伙。
然而,逆着外面走廊的灯光出现在那里的身影,却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不好意思,因为突发急事所以来晚了。”
来者是名五十上下的大叔。
穿着清朝武官的蟒袍,戴着一顶大如斗笠的朝冠,仿佛迷失在现代社会的穿越者。
虽然之前是有听说今天会有剧组来这里取景拍穿越剧,但没想到真的会有演员走错片场。
“来得正好。”
更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主持人竟然对那人这么说道,
“正好介绍到您呢,司马先生。”
……
……
……
“什么鬼啊?!?!”
几乎所有人同时大喊。
“哎呀,你们怎么大惊小怪的?”
大叔挠着后脑勺,一边沐浴着众人异样的目光,一边从后边走向讲台,
“我可是听说魔都是个包罗万象、市民的包容心特别高的城市,才把我珍藏的这件祖传官服穿出来的呢。”
“再怎么包容也还是会被你这打扮吓到的吧?!”
等他走过去之后,大家才发现大叔的后脑处垂下来一条长长的鞭子。
该不会他摘了那帽子之后会像古装剧里面演的那样,露出一大块闪亮的脑门吧?
“这位就是特别行动队的队长,巫部特地从帝都调过来的司马源先生。”
主持人的态度淡定得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嗯?司马源?”
素十七在口中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
“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待她想起来的时候,她突然站起身来大喊,
“难不成……是十年前那个魔界穿行实验的?!”
素十七的一番话,让原本闹哄哄的会议厅一时间鸦雀无声。
“居然还有人记得呢。”
司马源微笑着摘下了帽子。
还好,是一头非常有男人味的刘海。
“我还以为早就已经没人记得那个失败的实验了呢。
“没错,我就是十年前进行的魔界穿行实验的唯一幸存者——司马源。”
RULES:
(1)【第一天-白昼】开始,持续时间为即日起至4月16日。
(2)本阶段是日常阶段,投稿的日常互动作品可影响夜晚的积分:同阵营互动则本阵营+5/篇,不同阵营互动则对方阵营-5/篇。
(3)因为是白天,所以吸血鬼请尽量呆在室内,若是做好万全的紫外线防护处理也可以出门,只不过被人发现的话可能会演变成“魔都之旅”。
(4)若是想发掘本阵营BOSS有关信息的话,可以来找组长讨论。
(5)除了自定义日常之外,还有以下事件可以选择:
【外滩怪物】外滩的江内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恶魔,根据市民的描述,很有可能是稀有的水生恶魔——鲲。
【笑面人】最近的校园学生之间广为流传的传说,说是在夜里如果遇见一个总是笑着的人的话,就会遇到血光之灾。
【群猫暴走】一家猫咪咖啡厅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里面的猫变得经常焦躁不安,还时不时聚一起大叫。
胡说把脑袋安放好,向张青询问了诺言死去的细节。
然后做好了全部残骸被装在咖啡壶埋葬的准备,又问了一次。
张青一开始给他那个拥抱的同时也给了他一点毫无意义的勇气,但胡说还是明白这纯属自己找死。她是回答了,字字句句清晰得像是从旁观看的游离者,惫惰从她的身上满溢出来,淌过回南天前就已经湿漉漉的地砖。
“我觉得。”胡说吞了口水,话还没说出口就觉得背脊被戳了一下,“你挨上那一枪不一定会死,可老板肯定会死。”
他还是有些……恍惚。在胡说的印象里,诺言还是那个专情又有些钱多了烧的老男人,偶尔来店里写写信、摸摸猫,聊聊自己喜欢的女孩儿。虽然他摸着猫的样子的确有些反派,即便没有邪笑,这儿也不是什么废弃教堂,窗外也没有白鸽起落翻飞。
“嗯。”张青出了一会儿神。胡说可以 听得她的杯子在茶碟里滑动了一下。然后人形灾祸抬眼看着宇宙角落中的小店员,吓得胡说又是一缩脖子,店里的猫竖起尾巴,走开了。
这姑娘的确和老板挺配的,瞪人的时候神情也似。胡说暗暗的磨了磨牙,想起那个满身是伤的少年说他们都该一起下地狱的评语。
后来他收拾张青的桌子,才发现茶杯的柄整齐的断了下来,被仔细的摆在碟子里。胡说盯着它的残骸,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把它作为自己居然活到了现在的纪念品收藏起来,然后把它空投进了垃圾箱,发出支离的破碎声。
在其后的一个月里,胡说的小店又被闯了空门。他开始一次又一次的看自己的床底下是不是住着个黑白两道通缉的人物。
我只是个小店员啊,他这样哀嚎着。好像在夜晚空荡荡的店里传来一声笑,世界都在嘲讽他,胡说精神都快崩溃了。然后他从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变成了吃完饭蒙头就睡,半夜醒来就在被窝里玩手机。就算莎布·尼古拉斯弹着尤克里里从他的床边经过,也不会令他有丝毫动摇;如果阿撒托斯也吹着他的长笛,就会令他翻上一个身,戴上耳机继续睡觉。
胡说也想过自己以后应当何去何从,比如找个女孩儿,像BOSS爱着张青一样去爱她,然后结婚生子,或许让自己的孩子继续送那些留下来的情书,或许平淡一生,任如他意。
这种时候想起BOSS来好像是有些不太吉利。
这天也确实回潮得厉害,越是逼近清明,越是漉漉的闷湿着,不雨不晴,憋得人心里发慌,连门口挂着的风铃都哑了声息。在这家店里来去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分不清哪些是诺言哪儿工作上的联络,哪些是真正歇脚的客人。
胡说呆呆的坐在台后,有的时候困到了极,忽然觉得坐着的客人都带着鬼气森森的面具朝他望着,五官水墨似的洇开,他便站起身来,戳一下空调除湿的按钮。
从过年到清明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这条没心没肺的狗想通一些事情,所以他再次把给张青的信交给周一姑娘,心里就已经没什么古怪的愧疚感了。他也很好奇有什么信限定着清明当天交给张青,但也生怕偷窥了情话被从地狱出来放风的BOSS挖掉双眼以祭隐私权。
那天张青来抽读的书一直没有收起,此刻就摊在胡说膝上,也不曾看过。张青留下的坏茶杯已经被丢掉了,但那串电话号码却也是丢不掉,胡说看着它,内心十分拒绝。窝在店里消磨人生,打电话发短信,偶尔铲屎才是人生正道。什么打打杀杀的他也不想明白中个奥妙。在店里看着腰细腿长的森系妹子,午后美好的阳光透过轻薄柔软的衬衣透出光彩,心情就会好得像是吃了一打甜点。可是今天也依旧是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连缀满花边的洋伞都打不出来,妹子们怎么可能挑这样的天气出门喝咖啡呢?所以胡说把腿翘到猫爬架上搁着,猫主子顺着他的腿优雅的走了过来,不上不下的盘在中间,重得要死。
不要怀疑胡说的出息,的的确确是显微镜也找不到的一点儿也没有。
他翻了翻手上的冰岛游记,书一下子打开到某一页,中间夹着枚小小的书签,而书本身也有极重的压痕,好像这里总被翻看。书签里是一枚褪了色的樱花,被塑封起来,制作者的手法堪称毫无情调,比起想做文艺的装饰品,更像是做植物学作业。胡说对植物的研究不深,还养死过好几盆绿萝,不过这倒是不妨碍他学一点相关知识用来钓妹子,所以他知道这种花,不名贵也不特殊,只是名字叫做慕青。
不知道老板是不是想过要和张青去冰岛度蜜月……还慕青…………。
妈的,就是有这种撩妹力高得要死的人存在胡说才会单身到现在!
他把书重重合上,窝在椅子里,像个偏瘫的患者。暴雨漫过了整个城市,天色渐墨,雷窒在云朵里,无声的翻滚着。
“愿我们能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他向着空荡荡的店里轻声说道,抚摸着书签的边缘,又说了一遍。
一群黑鸟从城市的某处惊起,四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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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当日。
连日的暴雨忽然在今天停息了,阴云都消散不少,只是天色还泛着不正常的昏黄,显得古怪又压抑。
张青把手里的信叠了又叠。那微微受潮的纸张可怜的蜷成一团而,上面的字迹都化了。好一段时间不见,城北的废车站还是副被忘了很多年的样子,被时间远远的抛在脑后。
或许张青入学之后没过几年这里就被荒废了。那时候诺言来这儿送她,她拒绝听从诺言任何一句唠叨;现在他死了,张青却依着他死后的一封信到处乱跑。
纵我不往 子宁不来
她是想说这家伙到死也不会好好说人话,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车站有多少时间没人在里面行走了,她绕着车站走了半圈,发现侧门一半连门带框不翼而飞,有些许混乱的脚印,但也再次被尘土覆盖,在这种鬼天气里吸饱了水汽。
张青扯了扯挂在另外一半门上的环锁,那团金属不堪重负的脆响一声,就此断成几截,像条死去后腐烂的蛇。
其实这里废弃了那么多年也没有人管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当时张青拖着行李坐在候车室里透过玻璃天顶发着呆,诺言也不多说话,但她已经不太记得了。
这种自带回忆杀光效的天气,她居然一句也想不起来诺言当时到底说了些什么。张青踏过厚厚的灰尘,一眼就能看到原来的候车厅,原来的那个位置。
候车厅上方的玻璃天顶毁坏得差不多了,张青可以更加清楚的看到外面灰暗的天色。原来那一排排呆板座位被拔掉了,地面碎裂,像是有怪物在这里捣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取而代之的是一棵樱花,有十多米高,看得出它在这里生活得很不愉快,被前几日的暴雨袭击,白色的花瓣铺了一地,已经褐化。
张青想笑,不知道哪个白痴在这儿移栽了棵树,又叫她在这种鬼日子来看,唯独没料到这场洗遍全市的暴雨,打落了太多樱花。即便如此,这株樱花还是残留着不少,只是也已经盛到极致,唯余凋落了。
最低的枝上悬着风铃,张青走过的时候,它无声的哑着。她看到这树曾经刻过些什么,只是又有人把那一片树皮都铲掉了,留下一块难看的疤。
真有情调,她扯着嘴角,清明节死人给活人送花,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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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当日。
时值凌晨,湿气未散,几乎要凝结在来人的衣物上。她行过墓碑,无声无息的停在那里。这碑有人跪过,有人描过,有人吻过,但她只是从怀里抽出那枝艳粉色的玫瑰,献在碑前,然后转身离开。
(修了下错别字)
本来这段是接在楠云去虚阵报名之前,由于气氛和后文不太一样还是决定这段单独发……
想写轻松搞笑向的,然而文笔幼稚ry
借用了安陆和三位自由互动的银鱼卫小哥,四位都非常可爱!!如果写得不可爱了都是我的锅(先行土下座
很多内容没有讨论过,如果OOC请随意抽打我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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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啊……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吧?”余纨略显不安地向身旁的两人发问。
由于前几日发生的万贤山庄灭门案致使民怨沸腾的缘故,银鱼卫这些天来的工作强度大大增加,上到银鱼卫指挥使、下到普通银鱼卫卒全都连日加班加点,几天下来气都没能喘一口。
就这样持续了几天,爱玩闹的小少爷夏唯逸终于对这紧锣密鼓的工作节奏忍无可忍,在一个时辰前借口“我们觉得山庄的北面还需要探查”,拐了余纨和陆飞鸢一道,从繁忙的工作中开溜。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三人如今穿着黑红的银鱼卫官服站在临安城繁忙的街道上,夏唯逸和余纨手里还各自抱着一个纸袋。
“不要。”夏唯逸一口回绝,“好不容易才溜出来一趟,要回去你自个回去。”
他从纸袋里取出一个柿饼咬了一口,大呼:“这个甜!来来来,你们吃两个。”
陆飞鸢被莫名其妙地拖出来已有些不快,而且他觉得余纨和夏唯逸的兴趣爱好自己肯定不感兴趣。但他依然保持着很好的伪装,微笑着伸手接过了一个柿饼:“你爹知道你在工作的时候溜出去,不说什么吗?”
“怎么可能!”那个老头子肯定会啰里吧嗦的。夏唯逸恨恨地嚼着柿饼。
陆飞鸢看这气呼呼的表情便心中了然,假装关切地顺势劝说:“那还是快回去吧,要是被罚就不好了。”
可惜他这话反而让夏小郎君逆反心理顿起,更加不想回去了。
夏唯逸一脸“你方才说了什么吗我可没有听见”的神情,向街道对面装模作样地张望了一番,这一看倒真让他瞧见了好玩的地方:“哎前边有个花楼!不如去看看?说起来,余纨你不是对花楼的姑娘很懂吗?来说说?”
余纨正吃柿饼吃得津津有味,没想到夏唯逸突然点他的名,更没想到夏唯逸不但突然点他的名同时还非常使劲地拍了拍他的背,顿时一口柿饼呛在了喉咙里。
陆飞鸢怜悯地帮他顺顺气:“没什么大碍吧?”
一顿猛咳过后,余纨愁苦地摇了摇头:“没事是没事,只是我觉得自己近来特别点背,做什么事都不顺……陆飞鸢你懂得多,你说我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啧,要说懂得多……”夏唯逸本想说你怎么不来问我,但想想自己也确实不懂这个,“——那自然是要请教专业人士!哎,你不是说你遇到那位‘大仙’了吗?他没教你怎么破?”
“大仙?”
“就是他上次说的那个啊……啊哟!”
就在三人谈话间,一个高个少年以势如闪电的速度直向着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那少年刘海微长,又低着头,走路速度很快,不知道是不是根本没看到到前方有人,夏唯逸只顾着和侧面的人讲话,也一时没有察觉。
虽然他余光瞥到之后紧急避让,倒是没有正面相撞,但碰擦多少还是有一些。
“你走路不看路啊!”
“抱歉。”
来人面对并排行走拦住去路的三个银鱼卫却只是稍微抬了抬头,扔下一句不冷不淡的道歉,就拐了个弯接着向前走去。
夏唯逸这才注意到那个少年面对他那侧的脸上有一条长疤,这给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增添了几分凶恶。
“……怪人。”他嘀咕了一句,伸手拍了拍衣服,又确认了一下腰间的东西——
不见了。
再转头,刚才撞他的那个少年已在六丈开外。
“踏马得!!!还我玉佩——”
夏唯逸把自己的一大包零食往陆飞鸢空空如也的怀里一塞,拔腿就追。余纨一听是遭了贼,立即也跟着把自己的包裹塞到了陆飞鸢手上,提起剑就跟了上去。
“还我玉佩啊啊啊啊——”
“抓贼啊啊啊啊!!!”
陆飞鸢看了看自己手上突然多出的两个大包袱,又看看那两人鸡飞狗跳远去的背影,沉默片刻,把两包零食随便塞给了路边的一个小孩,转身回殿前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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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贼个高腿长,转眼间就跑出了老远。
但是夏唯逸从小上房揭瓦的身手也不是盖的,他看到路上人多拥堵,便挤到路旁,跳上支起的菜摊,没了人群的阻碍飞快地一路向前狂奔,背后远远留下一串被他掀翻的摊位和摊主的大骂声。
贼见没能甩开追兵便闪身进了小巷,夏唯逸跟着一头扎了进去,却看到眼前是一个岔路口。
他犹豫了片刻,后边余纨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贼……贼人往哪边跑了?”
“……听好了,你往左我往右,若是没找到那个贼就立即去另一边。明白了吗?”夏唯逸看到余纨点头,便率先向右侧岔路奔去。
余纨撑着膝盖喘息了片刻,也紧跟着冲进左侧的岔路。
巷子的地面高低不平,很不好走,在过了几个拐角之后,余纨便看到前方有一个白影一闪而过。
那个贼人正是身穿白衣的!思及此处他大喝一声:“毛贼哪里跑!”自觉给自己增加了不少气势,于是一鼓作气加快了脚步。
说来也是巧,这条路是死路,贼显然也没有料到这一点,脚下的速度慢了下来。
这巷子尽头的墙不算高,墙边又叠着些杂物,真要翻墙过去也不难,只是需要时间,而身后的余纨显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他翻墙什么都不做。
贼一边思考对策,一边从杂物堆里拾出一根弯弯曲曲的木棍,转身与余纨对峙。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余纨。这个追兵神情严肃、眉头紧锁,右手执一柄华丽的银色细剑,气势汹汹,配上一身庄重肃穆的深色银鱼卫官服,看起来……非常不好对付的样子。
自己只不过自学过一些棍术,能够设法给自己争取到可供翻墙的时间吗?
话分两边,夏唯逸发现自己追错了方向,正打算快速折回,迎面却突然跑来了一个小娘子。
一问之下得知,原来是在街上走着听到有人喊抓贼,就跟了上来。
夏唯逸急着抓贼,便直接告诉她贼去了巷子左边那条岔路,那小娘子微一点头,运起轻功脚速竟不逊于夏唯逸。
“……原来是习过武的人。”他注意到那女孩侧面腰间还悬着一把剑。
与此同时,左侧的岔路里端。
贼双手持棍,盯着余纨。
余纨单手举剑,也瞪着贼。
空气如有千钧般沉重。
两人间的距离不过短短两丈。
余纨其实本来想要直接冲上去打,然而定睛一看,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你看这个贼人拿棍子的架势有模有样,眼神凶神恶煞,脸上还有可怖的疤,会不会是经常打架的地痞流氓?
而且贼人的武器只有一根随手捡的棍子,自己手上可是有剑诶,就算这样那个贼人看起来也不慌不忙的……搞不好其实是个高手?
他看的书里不是常说,高手能够做到飘花落叶为刃、万事万物皆是武器什么的……
他们两个都瞧着对方看起来武艺高强,以为若打起来对方恐怕远胜过自己,结果谁都没有贸然地先出手,一时间倒僵持起来。
但这仿若静止的氛围还是被打破了。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贼意识到也许是另一位银鱼卫正在赶来。
余纨稍稍松了口气,动了动被莫名紧张感压迫的手腕。
但正在此时,贼突然动了,而且手速很快。在武功不精的余纨的眼里,贼的攻击步步紧逼、来势汹涌,却不知为什么又有一个连他也能看出来的破绽——胸前的防御十分松懈。
余纨一时不知道这人是故意的还是真的疏忽了,本来不敢贸然出手,后来被打得急了,慌乱中挥剑刺向对方胸口,然后惊讶地发现对方变得有些手忙脚乱,攻势也变缓下来。
这人到底是厉害还是不厉害?余纨十分茫然。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夏唯逸气势汹汹地出现在拐角处,正面向着贼的方向冲了过来。
余纨下意识地偏了偏脑袋,想向夏唯逸求助。
此时此刻,贼的优势显现了出来——他要比余纨多些实战经验。虽然余纨晃神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贼还是成功抓到了这个空隙,他以棍支地,腾空而起将余纨向着夏唯逸的方向踹了出去。
“看你往哪里跑——”
“啊!!”
那两人惨叫一声,一起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
余纨因为有人帮他垫了一下看起来倒是没有大碍,但被压在地上的夏唯逸看起来着实不太好,脚踝“咯哒”一声,撞到地面的背部和后脑勺也剧痛无比,和他一起跑来的小娘子见状立即蹲下查看他的状况。
贼趁着这三人都没来追击,伸手便攀上了墙角的杂物堆,跳上墙去。
“别管我!”夏唯逸忍痛大喊,“去追贼啊!”
然而待小娘子再站起时,贼已然翻墙而下。她立即运起轻功跳上杂物堆,上墙查看,可惜巷外人来人往,那人已半点踪影也无。
“可恶!!临安城就那么大,我看你往哪里跑!!我一定!会抓到你的!!”夏唯逸气得跳起来,指着天空大喊。
“不要乱动啊,你脚扭伤了吧。”
“嘶……痛,可恶!!”
=
Q&A
Q:为什么会三个人一起开溜?
A:个人考虑是因为,夏唯逸开溜找的借口是去查事情,人多一点看起来比较可信。陆飞鸢平时看起来一副好相处的样子,余纨看起来比较好骗,所以夏唯逸想开溜的时候就随手把他们拖下水了……
另外余纨和陆飞鸢两人都和玄清宫有关联这点我觉得很有意思!!
Q:为啥余纨和小偷都觉得对方看起来很厉害?
A:小偷有张凶巴巴的脸,余纨的人设纸2p穿上银鱼卫官服的样子特别有气势!特别能唬人(喂)
由于文字说明有字数限制,无法在原帖全部更新,特此开贴更新如下:
【第五章主线】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4907/
【第五章副本报名】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4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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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副本无论是否有玩家参与、是否有人创作均客观存在。
没有参与副本的玩家在副本结束后也可根据各种渠道获知内容。
副本结束后花家书院暂时不能再次进入。
★特别说明★
鉴于有人询问,在这里做出说明:花家书院副本的地下部分不能再次进入,无论任何前提都暂时不做开放。地上的大院有官府贴封条,夜深人静或行踪隐蔽的情况下,可合理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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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最终人员名单】
凤三娘(女扮男装)CID37348
唐谷南(女扮男装)CID32547
唐天材(女扮男装)CID32969
季柳月(女扮男装)CID33267
岳文心CID14265
叶澄雨CID19903
田之甚CID34498
阿羡(女扮男装)CID34302
郭小喜CID34319
方鸣启CID32647
谢楠云(女扮男装)CID33777
穆子兰CID33103
郑曦(女扮男装)CID32802
柯行之CID32891
金翎CID32744
阿朗CID33067
花心(女扮男装)CID32642
贺冬茗(女扮男装)CID35432
白鹿CID32801
百里凉(女扮男装)CID33007
百里烨CID33008
林鹰扬CID20735
刘九澄CID32654
壬墨玩家NPC
云赤玩家NPC
徐飞白CID327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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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角色共【26】人。NPC【14】人。
总计进入地牢的活人为【40】人。
NPC14人中至少有【5】人死亡,是否多于5人则看玩家创作提及的使用人数。可全数死亡。
比武输掉、又或提前离开者共【9】人(副本开启前已亡)
全部相亲人数为【49】人。
--
客房共有【20】间,地牢同。2人一间,自行决定。
--
【boss击杀情况】
花平:
在图一被玩家【岳文心】【季柳月】合力击杀
花食骨:
在图二被玩家【郭小喜】击杀
花髓:
在图二花食骨*死亡后*被玩家【柯行之】【郑曦】重创逃逸
花五爷:
在图三被玩家【刘九澄】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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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前后天气情况】
三月廿六·小雨
三月廿七·晴
三月廿八·多云/夜转雷雨
三月廿九·大雨
四月初一·小雨
别问我这个拖了半年的文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不知道......
————
差不多,也快要到结束的时间了。
刚刚在去挑发绳的路上,诗音的心里在想着的是这一百天之内发生的事情。
露营,游乐园,摩天轮…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百天,但是发生的事情却是异常地多。或者可以说,从自己来到这里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话,诗音不想再和其他人有这样亲密的接触。因为她不想再让自己身上的那「诅咒」伤害到别人。
……什么的,其实并不是这样。
诗音最害怕的,其实是任何相遇之后都必定会来到的,「分离」。
谁都不想和自己的朋友分开的对吧?如果是暂时的分离的话,虽然会有少许悲伤,但总会有能期待的再度相遇的未来。可是,要是是永恒的分离,永远不可能再相见呢?即使不是死亡,也会有感情淡漠下去,然后最终从朋友变成熟悉的陌生人,然后再变成在街上擦肩而过都不会互相打招呼的,真正的陌生人。
早晚都会分别,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认识。
可是,在这里,她不得不面对这个叫做若松兔的女孩子,不得不和她成为关系好的人。然后,在这一百天结束之后,各奔东西,成为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不是像朋友之间没有话题没有交流渐渐淡漠下去的分离,而是像死亡一样,原本关系非常好的两人突然就再也不会相遇,从对方的生活中被突然剥离出去。又或者是真正的死亡,不过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呢?小时候那个朋友离开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诗音的内心里真的和已经死掉了没有什么两样。甚至,去选择死亡,追随她而去,这样的想法诗音也不是没有想过。
即使明明知道这一切,她还是忍受不住感情的诱惑,从孤独一人之中坠落到了现实里。尽情地享受着感情的温暖,天真地不去想那明明近在咫尺的一百天之后。
然后,那近在咫尺的一百天之后终于被贴到了天真的她的脸上。
“早晚都会分别,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认识。”
面对着这眼前的、会砸碎她现有的生活的事情,她轻声吐出了自己心里对自己、对它、对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分别所抱有的,最大的恶意。
然后,向着面前对自己刚刚的发言感到疑惑的若松兔,讲述了迄今为止自己心里的结。
“……因为,现在已经不想分开了。”
——
被过去所伤害的经历,所有人或许都会多多少少有一些吧。若松兔也一样不是例外。
学校里的小动物们都莫名地不喜欢诗音,对此诗音似乎也有自知。而若松兔则与诗音相反,意外地受到小动物们的欢迎。野猫,小鸟,校园里时不时会出现的小动物们都喜欢靠在若松的脚边,和她用身体的接触交流。
这并不是什么特殊情况,若松从小时候开始就已经很受小动物们的欢迎。只是她和小动物们能够如此好好相处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她并不受同龄人的欢迎。
小时候的熊孩子们,有喜欢折腾小动物的喜好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不过若松兔对这类事情从来没有兴趣,不仅如此还反过来阻止其他人向树上的小鸟扔石块、恶作剧般地去踩野猫尾巴的行为。这样的事情一次一次发生,若松开始渐渐被其他孩子们孤立起来。 直到最后,再也没有同龄人愿意和她一起玩,只有被她一次一次救下来的小动物们,认识了这个少女,主动聚集到了她的身边。
没有同龄人的陪伴,也没什么关系嘛,比起那些没有同情心的人,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成为我的伙伴的话会更好呢。
若松兔一边挠着小猫的下巴一边这么想着。她在心中暗暗决定,不要再和其他人做朋友了,比起人类,动物们反倒更能接受自己呢。
但是,和她成为好朋友的猫们,却在不久之后渐渐老去,变得病弱,最后离她而去。这时她才认识到,动物的生命比起人类的生命来说,实在太短暂了。她想要做些什么,但是还没有脱离小孩子角色的她却束手无策。
她不得不重新想要融入同学们之中。这时候的同学们已经不再都是熊孩子了,没有人再会去欺负路边的小动物,可是她依旧无法释怀,无法忘记幼年时期她所谓的「伙伴」们对她真正的伙伴所犯下的罪行。
……不,不对。她已经无法向人类敞开心怀,接受对方成为自己的伙伴了,或许是这样呢。
这样的话,是不是把同学们看作动物就行了呢?她开始试着这么做。尽管有的同学并不乐意被在名字后面加上「喵」这样奇怪的称呼,但是也容忍了。
终于成功融入人们之中啦,她在内心欢呼雀跃,但是小学毕业之后,她的同学们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或许是因为不喜欢她那样的称呼和她自来熟的态度吧,不过她完全没有察觉。
若松眼里所察觉到的事实,只有朋友们一旦分开就形同陌路这样的事情。
「无论是和真正的动物的关系,还是把别人看作动物建立的关系,都好短暂啊…」
——
原本会在这个世界上巧妙地回避着他人,孤独地活下去的诗音。
原本会在这个世界上默默地被他人隔离,孤独地活下去的若松。
因为这个所谓设计的实验的关系,两个人原本不会有的交集就这么出现了。
两个孤独的少女互相依偎着,贪婪地享受着也许本来一生都无法再感受到的友情的感觉。这个被不少参与者抱怨着,并且一开始连她们自己也感到有些不满的实验,现在到了快要结束的时间,她们却感觉有些不舍,希望这个实验能够再进行下去。
或许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呢,因为大家都是被选中了才到这里来的呢,自然每个人都会有自己黑暗的过去吧。
夜晚本是入睡的时间,可这怎么说也是个特殊的日子,想必也有许多人没睡吧,毕竟这个实验很快就要结束了,也许结束实验之后有的人会手牵着手和自己的搭档一同离开,有的人离开后没过多久便和自己的搭档形同陌路,还有的人…“如果不能通过最终测试,后果自负”,就要承受那样的后果吧。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后果,但也许会十分可怕的吧。
诗音坐在阳台上仰望着星空,回想着和若松相处的这一段时间。从最开始的形同陌路,躲避着她有些过火的热情,到现在碰见若松的时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样的话,不知道能不能通过那神秘的最终测试呢?如果不能通过的话,是不是就要和这个世界永远地说再见了呢?
要是以前的诗音,或许会有无所谓的感觉,但现在不是这样的了,如果真的要承受那样最坏的结果的话,她会感到有些惋惜,因为她……
她打开了手机的音乐播放器,点开了一首她在SHOW BY ROCK!!游戏里玩过很多次的歌曲。她知道自己唱歌不好听,一直以来都不曾开口唱过,即使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如果明天的太阳便是人生中最后一次看见它的话,今晚对着月亮小声唱一唱,也没关系吧。
夜空に輝く夢の流星を【閃耀於夜空的夢境流星
見つめ歌うこの想い乗せて【遙望歌唱 寄託思念
星の明かりをそっと数えた【天上星光 輕聲細數
切なさを隠すけど【努力隱藏心中悲傷
気づいてるかな 君を想うだけで【或許我已然察覺 只要每當想起妳
胸が苦しいんだ【胸口總是一陣苦痛
眠れないよ こんな夜は【在這樣的夜裡 無法安眠
ああひとつだけ 願い事を許して【啊 哪怕只有一個 讓我許下心願
夜空に輝く夢の流星を【這閃耀於夜空的如夢流星
同じ場所でみつめていたいね【好想站在一樣的地方 抬頭看見
どんなに離れていても心が【哪怕相隔多麼遙遠
いつかはひとつになれば【只要我們心心相連
-前言
我高产起来我自己都怕(不要脸
终于到第十章了,这章继续埋伏笔!!
第十章 手段
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一片橘色。
男孩兴奋地往离家不远的那间杂货店跑去,并不是着急买东西,只是那位50多岁的和蔼店主答应了今天要来他家吃晚饭。这本是件小事,然而在上个月的魔兽袭击事件中,射杀魔兽了的这个人俨然成了全村人心中的英雄,男孩为能成为这个人的邻居而自豪不已。他迫不及待地想听这个人亲口描述他的“事迹”。
“咦?”
看着上锁了的房门,男孩疑惑不解,他趴着门静静听了许久,也不见里面传来半点动静。
“也许是先走了吧…”
他又绕着房子转悠了几圈,窗帘都被拉上,看不见里面的状况。男孩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他稍稍调整了下气息,就又再度往家的方向跑去。
“真想快点见到罗琼大叔呀!”
————
“……这就是,十年前,在安塔图瓦王国,我所知道的全部了。”
罗琼瞄了眼墙上的挂钟,从他说出最后一个字到现在,时间仅仅过去了五分钟,他却感觉像是过了五个小时一样如坐针毡。面前的少年从他说起自己的回忆开始,一句话都没再说过。即使是现在,他也是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也许是在判断他之前那番话的真实性,也许是在思考接下来的行动,又或许他根本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得发呆……即使自信自己的头脑还算灵活,岁数也比面前这个少年大了一轮有余,罗琼还是无法从那双平静的眼神中读出什么,他猜不透这位年轻的继承人心中所想。
半晌,对方终于开了口。
“……那对研究员夫妇,最后怎么样了。”
“……死了。”罗琼握紧了自己的双手。“我趁‘他们’倒下后拼命逃出来的,那个伤势是绝对活不下来的!是真的!”
罗琼被褚翊的眼神盯着后背发毛,额头都渗出冷汗。他没有说谎,他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隐瞒。当时的他因为不安,在逃离现场的时候回头看了眼现场,那炼狱般的场景令他终身难忘,即使是在梦里也不让他安生。那个人就这样倒在血泊中,身体像是被刺穿了好几个窟窿,血流不止。罗琼年轻时曾做过医护工作,只一眼他就知道,这个人绝对是救不活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
褚翊的视线并没有在他身上过多的停留,对他来说,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今天真是多谢您了,让我听了个有趣的故事。”他说着便要起身。
“等等!我的女儿呢!”
“我说了,我要给一切划上句号。”他没有停步,径直开启房门。“您该不是觉得,只是将这个故事转述给他人就算是洗清您的罪孽了吧?”
“你站住!!”
褚翊一点也不感到吃惊,这种事情对他如同家常便饭,几乎每个人的反应都差不多,他只是恍惚得想着,原来这家伙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他缓缓转过身子,罗琼正握着一把枪,冰冷的枪口正对着他。
“没想到视人命如草莽的里奇•德卢卡教授,为了自己的女儿,也有这么人性的一面啊。”
“您这么聪明,想必能明白扣下扳机的后果吧。”
虽是一副戏谑的口吻,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罗琼握枪的手不禁发抖。
他从没见过这样一双眼睛,金色的瞳孔平静却又透着一丝锐利。每当罗琼被他注视,都仿佛是一条案板上的鱼一般无所遁形。世间的所有都逃不过这个人的眼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动摇他半分。
“你就像以前一样,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吧,兴许有一天,我会让您见到您的女儿的。”
对方深知他的命门所在,有备而来。自己不过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是生是死全凭他的意志,反抗不了,也无从反抗。罗琼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般的屈辱与无力,他更没有料到这次他是被一个十几岁的孩童逼到如此绝境。
“……褚家继承人,果然个个精明能干,才智过人啊。”他像是要将自己全部的恶意实体化一般用力,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吐出诅咒的话语。
“你可知,慧极必伤这个道理。”
像是没有听见,褚翊兀自离开了。
————
从村子出来,已是深夜。
这次外出废了他些心神,放松下来后倦意渐渐袭来。他似是不经意地打量四周。
不像他的故乡,每到夜里,城市都被五颜六色的灯光渲染。这个小镇许多地方都保持着原始的面貌,农田里闪烁着萤火虫的光,头顶更是星河灿烂。
“真是个好地方啊……”
褚翊站在空旷树林里低声说着,只是下一个瞬间,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身影。
来人是位女性,看着刚满二十的年纪,半跪抱拳道:“少爷。”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起来吧。”
她站了起来,抬起头猝不及防地对上面前那人的眼眸,那片金色此刻正静静地注视着她,她看见自己的身影被倒映在那其中,仿佛受了蛊惑般停住了所有行动,不由地愣了神。反应过来后又慌乱地低下了头,两朵红云爬上了她的脸庞。
“少、少爷过奖了,这是属下分内的事。”
并不在意她刚刚有失礼数的行为,褚翊并不是会介意这种事情的人,尤其现在,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种事情上。
少女抬起头的那一刻,映在这月光下的脸庞,和商店里的照片上的,是同一个人。
那是十年前。
父亲“失踪”了,只六岁的他被迫早早地在长辈的帮助下开始学着打理家族的大小事,其中,有关安特图瓦王国内斗的后续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没费多少工夫就查出了逃亡中的里奇•德卢卡的下落,作为这起事件第一关联者以及唯一的幸存者,褚翊需要时刻掌握这个人的动向。于是他彻底调查了他的家世背景,找到一个无论是年龄、发色、身形都与他那死于疾病的女儿有八分相似的情报人员,有意地安排他们相遇。
如他所料,里奇将这个少女带在了身边,倍加疼爱。甚至为了她找了一个平静的村落,改名换姓一起生活。
少女一边扮演着乖巧懂事的女儿,一边时不时和褚翊联络汇报目标的近况。
就这样直到今天,持续了八年之久。
刚从回忆中回神,注视着面前这个面对远方露出些许落寂表情的少女,褚翊脱口而出道。
“你,要回去看看吗?”
话出口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
对于他们“这行”来说,欺骗与背叛都是常伴周身的事,也是他们自身必修的课程与必要的技能之一。这件事也是,有利用价值就潜伏在其身边,事情一结束马上就抽身离开。多余的情感只会给工作带来阻碍。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是褚翊从小就受到的教育,家族里的所有人都是这样,当然也包括面前的人。
‘居然会说这种话,又是受了他的影响了吧’褚翊暗自想着。
明显,少女也察觉到了这句话的不妥。但她只是有些吃惊地回头看着褚翊,随机又露出了些许感激的表情笑着回答。
“谢谢您的关心,少爷,但这是工作,我从12岁的时候就知道了。”
我们不需要心。
褚翊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突然,一丝一闪而过的气息引起了少女的注意,再仔细分辨已察觉不到半分。少女警觉了起来,下意识挡在褚翊身前,紧张地环顾四周。
“少爷……”
褚翊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来人在一瞬间就已逃远,只靠他们两人追捕还是有些吃力。
是里奇?不,那个人没有这种程度的力量。以他的身份,就算是暗杀者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不过……褚翊定了定心神,从口袋里扯出一对耳机戴上。
“…继续盯着里奇•德卢卡,别让他死了。——那边也帮我联络一下,告诉那个人,我近期会让她过去,让她保持联系。”
挂掉内线通讯器,褚翊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
“嘟——喂?晚上好啊褚翊!”
“希远。”电话那头传来了元气满满的声音。“你刚刚给我打了电话吧,有什么事吗。”
“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头传来杂音,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猎人协会寄来通知了,说是今年的考试会在今天结束,也就是说栗安快要回来了!”
“……”栗安吗。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这边还要办点事情,过阵子才能回去,有什么事你就先顶着吧。挂了。”
不顾听筒里还不断传来‘喂喂等一下’声音,褚翊兀自按下挂断。盯着手机屏幕,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放她去参加猎人考试,也着实让他挣扎了一番。
“后果自负,我警告过你的。”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栗安。”
标题感谢玄学!
上接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5080/
下接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019/
补坑1/2
拆开减负_(:_」∠)_
和费丹的小黑屋二人游结束啦!
丹丹的少数反应咨询过丹丹的亲娘,如有ooc,都是我的错(土下座)
错字和bug,请大家温柔地无视【比心~】
※※※※※※※※※※※※※※※※※※※※※※※※※
费丹扭头一看——两步外,一面容狰狞的瘦小汉子正握着匕首作势欲扑!
蓝影后发先制,一击敲断这人握刀之手,扼住他的咽喉掼向石壁。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骨折之痛不及呼出,便被咽回肚里,只剩涕泪横流的哭号求饶。
“小、小的只是听命行事,并非有意为难!求爷爷放小的一条生路!”
曾平被击飞时,他本有机会逃跑,却在刹那的犹豫后,选择了“挟持粉衫书生”这条看上去生机更大的路,哪知这蓝袍青年动作竟快至如斯!
柯行之余怒未消,双眼冷得好似千年冰潭,铁钳般扣在这不知名汉子喉间的手微微加了几分力道:
“说清王大郎下落,就放了你。”
这人潜行功夫不错,但仍未躲过柯行之的感知,之所以留到最后收拾,只是为了验证曾平所说是否属实。
汉子被扼得呼吸困难,为求活命,仍艰难地答道:“我、我们进来约摸第五天,王大和另一个人中了机关,被、被铁箭一、一箭穿胸。眼见、眼见救不活了,曾、曾老大就叫人卷了他、他们的行囊走了。”
“这么说,王大有东西在曾平手上?”
“没、没有!王家早让那小子败得差不多了,这次下来就是为了发财,那小子最后就剩了点干粮还有用!”
柯行之似是不信,手上又一使力,憋得这人眼珠凸起,脸涨成了猪肝色,双脚悬空乱踢:
“我…说的……都…是…真的!小、小的命…还捏…在爷、爷爷手里…怎…怎敢胡…说!…”
“王大郎重伤后说过什么?”
“他…他说…‘不想死’…还、还有…‘对不起爹娘’……”
短暂沉默后,柯行之将那汉子甩到一旁,不再理会。
他折回费丹身旁,蹲下抓了把细沙,搓去手上的少量血水。再开口,声音已变得十分低沉:
“累先生受辱,抱歉。”
“不妨事,妄人妄语罢了。”
费丹虽是书生,却不迂腐。
说来也是这些人咎由自取,只是有些意外柯行之的身手和对敌的狠辣。
意图袭击费丹的瘦小汉子,此刻正抱着骨折的手腕痛得打滚。最早被拍飞的曾平处传来渐渐微弱的“嗬嗬”声,原本五大三粗的汉子蜷成一团,身下蜿延而出的血色濡湿了一片沙地。
人还没死,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柯行之伸手扶起费丹,突听得曾平发出凄厉的嘶鸣,两人循声一看,大惊失色!
只见曾平身前被鲜血浸透的沙地,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洞,一股由细小昆虫组成的黑色细流正从洞中奔涌而出,已经爬满了曾平的大半个脑袋!
柯行之当即道声“得罪”,单手拦腰抱起费丹,提气飞奔!
费丹不及反应,又听见昆虫的声音,嗡嗡响成一片。
接着又响起另一人的惨叫。
柯行之并未回头,只在越过地上火把的时候,迅速地自怀中掏出一青瓷小瓶,反手掷向渐弱的火焰。
小瓶击中火把的木芯,嘭地爆起一小朵火云。
一阵极致的冷冽辛香撞进费丹的鼻腔,激得他神思都清醒了几分。
他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早年游历时他也曾去过西域,虽未深入,但也听边镇中的异族老人讲过一些传说逸事。
其中有种“魔鬼蚁”,栖息于沙漠之中,通体黑红。每次出现都浩荡如军队集结,沙漠上的动物,无论沙蜥骆驼,凡被它们如海潮般卷挟过后,只会留下一堆被啃食干净的白骨。
柯行之明显一眼认了出来,这才二话不说夹着他就跑。
只不知那嗡嗡飞出的又是什么虫子。
但能被地宫主人与“魔鬼蚁”置于一处的,又怎会无害?
这种成群结队的小虫豸最令人头疼的便是它们的无孔不入与悍不畏死。
那股辛香或许能阻上一阻,但也仅止于此。
费丹没有料错。
他们身后的两波虫群似被这朵带着刺激香气的火云所扰,生生避开了火云周遭丈余半径的空间。
然而洞穴空旷,卷过黑街二人的虫群只是迟滞了刹那,便绕开香气较浓的区域,追向远处蓝光笼罩的两个鲜活生命。
柯行之抱着费丹,循着那六人的来路狂奔。
武艺再高,面对无孔不入又杀之不绝的细小食人虫,也是一筹莫展,逃命要紧。
曾平二人的惨叫不知何时已经消失,费丹听着身后渐近的嗡嗡声,心下十分忐忑。
两人很快来到另一侧石壁前,借着碎片的幽蓝光芒,隐约看见石壁上有一道细窄门洞,约摸有两丈高、一人多宽,其中似有石阶,是个通道。
柯行之踏上门前沙地,脚下突觉微微一沉,心中登时警铃大作,瞬时便向后急退数步!
一道火柱自门洞内顶端直射而下,将通道塞了个严实!
若非退得及时,此刻两人已被烧成火炬!
滚滚热浪燎得门前二人脸皮发烫,嘴唇发干。
这道火柱只燃烧了数息便突地一收,接着后方第二道火柱落下!又是数息之后熄灭,接着第三道火柱落下!
这通道一路缓坡向上,不过十余丈的路程,竟依次安置了九个喷火机关!
第九道火柱熄灭时,入口处第一道火柱复又落下!
前狼后虎,这可如何是好!
“柯兄!”
费丹心焦,不由喊了一声。
却见柯行之面色凝重,眼珠微动地盯着火柱依次燃灭。
第六道火柱再次熄灭时,他将费丹转至身前,双臂箍紧,低声嘱道:“抱紧!”
事急从权,费丹也不矫情,依言而为。
第九道火柱复落时,柯行之抱紧费丹,俯身冲入已被燎得灼热的通道!
此时虫群距他们不过寸余!
费丹终于看清那群飞虫的样子——竟是一群会飞的蚱蜢,通身殷红,乌泱泱的一大片,好似黑云压境!
“闭眼!”耳边传来柯行之的低喝。
费丹方依言闭目,便觉眼前一红,第一道火柱落下!
打头阵的“飞蜢”当即被烧成了灰烬。
地上的魔鬼蚁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涌上石阶,便被烫倒了一片。
这些费丹没有看到。
他只觉得耳畔热风呼啸,身后烈焰紧追不舍。
这段路似乎很短,又很长。
当耳畔拂过第一缕凉风时,费丹知道他们逃出了那条炎狱通道。
柯行之一出来就立刻将费丹放下,又折回出口边,按下门侧一处显眼的凸出石块。
机关响动,出口上方一块厚石板缓缓落下。
直至石板将出口挡得不留一丝缝隙,柯行之才长舒一口气,靠着石板与费丹相对而坐,露出一丝疲色。
一路抱着费丹狂奔,过通道时更是将内力与轻功推至极致,同时一面脚下不能踏实,一面要提防两人蹭上两边石壁,一面又要计算火柱落下的时机——即使他自恃内力深厚,此刻也不免有些心力交瘁。
费丹不明白其中关节。但他知道,被火燎过两次的石阶必然很烫;也知道,若非柯行之神勇,抓住了这一线渺茫的生机,此刻他只能在“虫噬”与“火烧”间二择其一了。
“柯兄可有受伤?”他关切地问。
“劳先生挂心,慎思并无大碍。”
柯行之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见费丹试图扶墙站起,似要行礼 ,忙倾身按住费丹肩头。
“你我一同进来,自当一同出去。先生此刻当好生休息,之后还要仰仗先生寻找出路。”
之前与田知甚、百里姐弟几人同行,一路遇到机关也是有惊无险。
如今失散,他们二人失了包袱又暂无补给,以地宫内复杂险恶的情况,若想与其他人汇合,也不知需要多大的机缘了。
※※※※※※※※※※※※※※※※※※※※※
请原谅我在地宫里整出了这么禁不起推敲的机关!(给企划疯狂磕头!)
Q&A;
Q:柯叔为什么会放了意图挟持费丹的人?
A:他说过“说实话就放”嘛~
其实主要原因是这个NPC当时在潜行,并没有参与曾平的作死嘲讽活动……
而且,一击就能解决的灰名怪,不用太在意……
Q:关于本篇的机关启动方式,能否解释一下?
A:“魔鬼蚁”和“吸血蜢”一般处于休眠阶段,私设的地宫其他地方的环境不利于这两种生物的生存繁衍,所以不用担心它们扩散……
曾平呕在沙地里的大量热血引出了沙地中下层的“魔鬼蚁”;柯叔两次把人往石壁上摔,震动了石壁内的机关,放出了“吸血蜢”。
【柯:……所以我是自作自受了?
荔枝:答对!出地宫后给你福利哟~】
喷火机关的开关有两个,台阶上一个(开关a)台阶下一个(开关b)。沿台阶从上往下走,先踩a的再踩b不会喷火;反之,先踩b会开启喷火机关,这种情况下再踩a,就能关闭喷火机关。
如果有人从上往下走到一半,踩过a,这时台阶下有人正好踩了b,也不会启动喷火机关。
这两波虫子嘛,最后没被烧的一部分,如果找不到食物会自相残杀。
Q:柯叔扔出去的青瓷小瓶里装的是什么?
A:千金堂特制的威力加强版“冰玉脑”【差不多就是超浓缩加强版风油精啦~一瓶顶十瓶】。因为是油性可燃,这里被柯叔当做了微型燃烧弹【……不自觉地暴露了当KB份子的潜质呢,柯叔】
ps.其实当初想把这玩意儿抹丹丹一脸的【丹丹表示“小子找死?!”】……出于各种原因最后作罢了……
我忍了再忍才没把这一篇的标题直接写成“约会”!【喂
终于约会了!终于有恋爱的感觉了!【大概有……
N多出场群众但都只是走个过场……我还是关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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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千秋觉得自己当初第一次自己一个人给病人看病时都没这么紧张过。
在确定这个日子前,他反复考察了无数遍。
季节——秋高气爽,适合病人出门;天气——近期基本上天气都很好,温度也适中,以防万一再带上一把伞;工作——事先和常来诊所的病人们都打好了招呼,空出了一整天;行程——特意挑选了行人不会太多的路线;交通工具——拿出了为数不多的积蓄雇了一辆小马车接手儿奈;随身携带物品——常备药什么的肯定是要都带上的;还有一点小心思——这个要暂时保密了。
比约好的时间提前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千秋就赶到了如月家大门口。由于前一晚太兴奋都没怎么睡好,他此刻不禁担心起自己是不是正挂着俩严重的黑眼圈。
“你就这么期待和她一起出门吗?”
似乎是正要去上班的如月菟原一出门就看到站在自己家大门口有些不知所措的千秋,口气不免带上了几分揶揄。
“不过医生,你和她约会也不知道打扮一下吗?”
“我、我们并不是约、约会!”
千秋急着辩解,说话都不连贯了。
以往的如月菟原,肯定会趁机多逗弄千秋两句,可今天他却只是默默的看着千秋面红耳赤的样子。
他看起来确实是还想说什么的样子,可最后却只是摆了摆手。
“……你还是进去吧,她好像也早就准备好了。”
如月菟原语气平淡的说着,径自走开了。
这次带路的老妇并没有带千秋去手儿奈的房间,而是让他在大厅里等着。
不多时,老妇就搀着手儿奈走了出来。
她还是和以往一样穿着素色的和服,又在外面穿上了一件褂子一条披肩。
虽然手儿奈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不过看起来确实比之前精神了些,出门走走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老妇始终保持着沉默,只是恭敬的把手儿奈和千秋送出了门。千秋租的马车已经准时停在了如月家门前,虽然不太宽敞,坐起来倒也还算舒适。
“那、那我们就出发吧……”
千秋的紧张感仍旧没有消除,说话还是有点结巴。
手儿奈倒看起来还是那么冷漠,只是点了点头作为回答。
不过她一如既往的态度倒是让千秋冷静了点,他挠了挠头笑了笑,请车夫按照说好的路线出发了。
02
秋意渐浓,但路边树上的叶子还只是刚刚开始变色,景色或许还比不上满眼金色的那个时候好看。
不过对于常年生活在那个小房间里的手儿奈来说,这样的风景大概也是难得一见的。
以致于当马车停稳时,她的脸上竟然难得出现了一点不舍的感觉。
千秋笑着提醒她“之后还有时间好好看看的”,然后扶着她走下了马车。
“那么,这里就是我们的第一站,是我认识的人推荐的。”
脑海里浮现出了长谷川拓音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千秋推开了这家名为“百福”的和果子店。
“等你好久啦!医生!”
结果在他们进门的一刹那响起的,并不是店主招呼客人的声音,而是千秋十分熟悉的那个响亮的大嗓门。
“长谷川君,你这样会吓到客人的……”
应该是店主的少女……记得长谷川说是叫小花和,听到长谷川的声音后急忙跑了过来。
“您好!欢迎光临‘百福’!”
小花和甜甜的一笑,带着千秋和手儿奈来到了店内不太起眼的角落里的一个位子。
“请问二位想吃点什么?”
“呃……就来点店主小姐的推荐吧。”
“那么我要推荐这里的串串!超级好吃!”
“长谷川同学,我不是在问你,还有不是说过要少吃点串串了吗。”
趁着小花和去后面准备点心,长谷川又凑了上来。
“这就是如月家的大小姐吗?哎呀~真是名不虚传~真是位美人~医生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你、你胡说什么呢?!自来熟也要有个限度,不要吓到手儿奈小姐。”
千秋边教训着长谷川拓音,边偷偷瞥了手儿奈一眼。她对这个少年突如其来的奉承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但也并不是很排斥的样子。
看来可行。
千秋对着长谷川轻轻的点了点头,对面也心领神会的咧嘴一笑。
“真是的,长谷川君,不可以打扰客人啊。”
正好在这时小花和也端着盛满和果子的盘子回来了,看到长谷川还黏在这个位子上,忍不住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这是本店的招牌点心,请二位慢用。”
说完她扯住长谷川的衣角,拉着他离开了这个角落。
远远的,似乎听到小花和和长谷川似乎在说着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看起来好美丽高雅哦”“你也很漂亮的小花和”什么的。
千秋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
“虽然我也没来过,不过那个叫长谷川的小子极力推荐,看起来也确实很好吃……”
手儿奈也把目光从那对小情侣上收回来,拿起了一个造型精致的和果子。
“嗯,确实很美味。”
“能和你的口味就太好了,不过还是比不过如月家的点心吧……”
“不,比起那些要好吃多了。”
虽然听说过,手儿奈在如月家虽然不被喜欢,但也算是衣食无忧的长大的,那么这个“好吃”大概就不仅仅是味道方面的感想了。
千秋看着手儿奈慢慢品味着和果子,心里不禁想到。
“医生不吃吗?”
“啊,对哦,不好意思……”
千秋在手儿奈的催促下也拿起一块和果子送进嘴里。
嗯,果然很美味,是能看出店主小姐的温柔体贴的味道啊。
03
又打包了一些和果子,两人告别了“百福”,开始在路上漫步起来。
顾虑到手儿奈的身体,千秋配合她放缓了脚步,也总算有时间让手儿奈慢慢的欣赏一下路上的景色。
这是一条行人不太多的石砌道路,在时代不断发展的现在仍然保留着一丝古色的韵味。
“手儿奈小姐,要是感觉累了或是不舒服请立刻告诉我。”
“嗯,我没事。”
不过此刻的手儿奈似乎正在兴头上,脚步看起来也比较轻松,应该不是刻意在逞强。
于是千秋就这么伴着手儿奈边欣赏风景边慢慢的走着,虽然两人间很少有交谈,气氛却毫不压抑。
“哎呀,这不是织作医生嘛。”
“小医生,又见面了~”
在走了一阵子,坐在路边休息的两人面前出现的,是真渊夕四郎和夏川猿美这对文画搭档。
“手儿奈小姐,这两位是真渊夕四郎老师和夏川猿美小姐。”千秋替两边做了一下介绍,“这是如月手儿奈小姐。”
手儿奈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不过动作有些生硬,脸微微的歪向一边,千秋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图。
“如月?该不会是那个如月菟原的妹妹吧?!”
不过夕四郎没意识到什么,她的表现十分夸张,也是因为她确实和如月菟原有什么过节。
“虽然听如月少爷提起过,不过我也是头一次见到手儿奈小姐,真是个画中走出的人。”
猿美也是如月菟原的熟人,她拍了拍夕四郎的肩头,掩嘴笑着对手儿奈说。
“就是嘛!那个个性恶劣的家伙竟然有个这么标致的妹妹,真是想不到!不过那家伙对女性的态度总是那么差,该不会对手儿奈小姐也是一样吧?要真是这样,那家伙可真是该有人来好好修理修理他了!”
还在大声声讨着如月菟原的种种劣迹的夕四郎的话头突然停住了,因为一双小手突然从她的身后伸出来,按在了她的胸脯上。
“哦哦!好棒的胸部!虽然还比不上猿美的就是啦!”
“咿呀————这小家伙是怎么回事?!”
伴随着夕四郎的尖叫出现的,是那个身形娇小的山犬。
“六六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哎呀~这不是六六吗?”
“猿美和千秋,好久不见。”六六还挂在夕四郎身上,任夕四郎怎么甩动身体也不肯放手,“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和我一样的人,你好。”
和你一样,难道是……
千秋的目光忍不住往六六胸前的方向滑了一下,不过及时刹车了。
“那个,手儿奈小姐,六六姑娘她没有恶意的,她只是天真烂漫……”
不过看着她挂在别人身上不肯下来的样子,千秋觉得自己这句解释有点牵强。
“织作医生还真是认识各种各样的人啊。”
幸好手儿奈并不怎么在意,反而放松了不少,开始饶有兴趣的打量眼前的人们。
六六姑娘,虽然你的出现是个意外,不过这里还是要谢谢你了!
“千秋!我下次还可以去你那洗澡过夜吗!”
六六姑娘!话要说清楚啊!
可惜在这句话后,手儿奈和自己之间似乎出现了微妙的距离感。
04
“手儿奈小姐,请你听我解释,六六姑娘她只是居无定所偶尔会来诊所留宿罢了……”
虽然千秋努力试图辩解,不过手儿奈只是安静的走着,看起来并没有在听。
只是,她的表情不像是在介意刚才的事,反而好像有一点开心得意的样子?
明明,这短暂的外出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
因为手儿奈的身体,千秋判断她并不适合在外活动太久,于是早已和如月家说好半天就会送她回去。
不过能让手儿奈走出那个小房间,走出家门,千秋就觉得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他已经决定今后要多创造这样的机会,带她出来走走。
毕竟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像这样带着欢愉的心情走在阳光下才更适合她。
这么想着,千秋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已经爬到头顶的太阳。
可是映入他眼里的,却是有些令人焦虑的景象。
一丝暗云悄悄的飘来,挡住了那明媚的阳光。
该不会要下雨吧……
正这么想着,星星点点的雨滴就开始从天而降。
“手、手儿奈小姐!请到这边来!”
幸好带了一把伞。千秋边想着边撑开伞,急忙护住了手儿奈单薄的身子。
“这个时节竟然会突然下起雨来,真是出乎预料……不过应该很快就会停吧,在雨天里走路有些危险,我们先找地方避一下吧。”
千秋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树下还有一条长凳,便带着手儿奈走到树下避雨。
“对了,手儿奈小姐,把这个也披上吧。”千秋单手撑伞,另一只手略为费力的解下斗篷,不容她拒绝的披在了手儿奈身上,“你身子比较弱,要是感冒了就不好了。”
“要是这雨能快点停就好了。”
“……嗯。”
面对千秋的搭话,手儿奈却迟了半拍才回答。
可惜这场秋雨非但没有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势头。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千秋忍不住焦躁起来。
果然带她出来还是太轻率了吗,要是因为这场雨让手儿奈小姐的身体状况变差……
他四处打量一下,发现就在不远处有一间名为“杏叶”的咖啡屋。
“手儿奈小姐,我们去那间店躲一下雨吧?”
征得了手儿奈的同意,千秋替手儿奈打着伞,尽可能迅速的移动到了店里。
“哎呀,这种天气还有客人上门,真是难得。”
店主是一位女性,风姿绰约间不失稳重成熟的感觉。
“不好意思,可以让我们在这里避一会雨吗?”
“当然可以,我这里可是十分欢迎像二位这样的情侣哦~”
“不,您误会了,我们不是……”
今天内已经是第几次被这么调侃了呢,千秋的应对也总算是顺畅了起来。
“那个,请您替这位小姐准备一些不太刺激的热饮……”
在两人入座后,千秋向店主说道。
“好啊,另外本店也可以免费提供给客人您干净的毛巾哦。”
“哎?”被店主这么一说,千秋才意识到自己基本已经浑身湿透了,“那……就麻烦您了。”
“医生,你没事吗?”店主去取毛巾时,手儿奈突然问道,“你是为了替我挡雨才……”
“啊,请放心!我身体很结实的!”
“可是,刚才碰到医生的身体时,感觉你身上似乎很凉……”
“那、那是因为……我从小体温就比一般人低啦!”
总不能说出因为自己是半妖,体温才会偏低吧。
“总之请放心吧,我没事的,现在是手儿奈小姐的身体比较重要。”
在两人交谈间,店主也备好了毛巾和饮料。
“虽然不知西式饮料是否和您的口味……这是热可可,请您慢用。”
店主端上来的是颜色很奇怪的饮料,千秋也是只听说过而已。
手儿奈看起来有些迟疑,她看了看千秋,又看了看微笑着的店主,最终还是端起了杯子。
“……好甜,不过很好喝,谢谢您。”
千秋这才安下心来,接过了店主递来的毛巾。
两人在没有别的客人的咖啡屋里坐了好一阵子,雨势才终于有了一点收敛的迹象。
“手儿奈小姐,雨好像小一点了。再不回去如月家里可能会担心,要不我这就送你回去吧?”
“可是……”
手儿奈看了看还没有完全干透的千秋的肩头,看来在担心千秋还会被雨淋到。
“唔……”千秋抱着胳膊想了想,有些吞吞吐吐的开了口,“其实我有一个解决的办法,不知手儿奈小姐是否愿意……”
手儿奈歪着头眨了眨眼睛。
“就是……那个……由我来背着手儿奈小姐,然后手儿奈小姐替我打着伞……你看行吗……”
话一说出口,千秋就觉得肯定会被拒绝。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手儿奈很干脆的就同意了这个提案。
“嗯,我没关系。”
“真的吗?!”
“如果医生觉得没问题就好。”
千秋又深思熟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就按这个方案来。
雨势确实比刚才小了不少,虽然偶尔还有几滴雨滴打在千秋脸上,他也并不觉得冰冷。
和自己相比,背上的少女的体温实在是非常温暖。
隔着衣服,千秋仿佛都能感受到手儿奈瘦小的胸腔里心脏的搏动,正和自己的心跳合在一起。
“手儿奈小姐,你有觉得不舒服吗?”
“我没事。”
因为无法看到对方的脸,也就无法用表情来交流,留给两人的沟通工具只剩下了语言。
“真是不好意思,明明是我邀你出来,却发生这种事。”
“不,没关系……”
手儿奈更贴紧了千秋的后背一些。
“我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她似乎在组织自己的语言,“现在这样,我并不讨厌。”
糟糕,我有种体温上升的感觉……
此刻手儿奈看不到自己的脸真是太好了,实在是不想让她看到这么面红耳赤的自己。
千秋心底简直有个声音在高呼,希望时间能暂时停留在这一刻,希望这段路尽可能长一些。
不过作为医生的理智还是告诉他,要尽快把手儿奈送回如月家。
05
出门迎接两人的老妇脸色比以往要难看不少,搞不好因为手儿奈没有及时赶回来,她也被谁训斥了吧。
为了防止手儿奈因为着凉出什么问题,千秋又仔细的给她检查了一遍。
临近告别,他十分不好意思的,吞吞吐吐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缎带。
“哎呀,都弄湿了……”虽然有些沮丧,千秋还是把这条粉色的缎带递进了手儿奈手中,“这是……我在来如月家路上看到的,手儿奈小姐平时不怎么用这种鲜艳的颜色,但我觉得应该还是挺适合你的……”
他不敢看手儿奈的眼睛。
“我没有什么钱,只能买得起这种东西……如、如果你不喜欢,就、就丢掉吧!”
“我不会丢掉的。”手儿奈接过缎带,攥在手心里,“今天的一切,我都不会丢掉,会牢记在心里的。”
她看着千秋,眼神十分认真。
“你能邀请我出去,我很开心,谢谢你。”
千秋确信,她确实是笑了。
他从来不知道,世界上会有这么动人的笑容。
*其实千秋事先拜托了熟人们,在遇到两人时夸很在意自己的兔唇的手儿奈好看。
谈恋爱好难…【吐血
两个人终于搭上了…哭
~~~~~
礼赞街43号楼中层,那个曾经阴暗的客厅几乎找不出以前的影子来了。
茶几上现在摆着一大捧嫩黄淡粉的香石竹,枝叶蓬勃地舒展在春日的阳光里;深灰色的提花窗帘被织带束在大落地窗两侧,窗玻璃敞开着,好让轻风卷走满室的低迷。
一切看起来的确是趋近于正常了——除了畏缩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谢尔盖·菲奥多罗夫兀自深陷在往日的泥淖中,多日的萎靡让他形容枯槁。他把自个儿锁在心中狭小孤寂的客厅里,无论盛开的花朵抑或温暖的春风,都不能使他回心转意。
打从希尔·卡斯蒂安一步踏进菲奥多罗夫先生遗留的世界,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那串拴着废旧弹头的备用钥匙从莫伊手上递交过来,现在稳稳当当地躺在他的外衣内袋里。
软糯的歌声隐隐约约从厨房里传过来,几乎被静默的空气吞没无踪。
化身成麦金斯·波士曼的男孩已经洗净了堆叠如山的、成对儿的碗碟,又把餐具仔细在橱柜里收好;现下正致力于拉开菲奥多罗夫先生的冰箱——他自己的校服衬衫对于麦吉的身体略显短小,抬手的时候袖口几乎落在了手肘上面,露出一整截儿杏色的小臂。
冰箱里空荡荡的,仅有的几袋过期食品也在昨天被丢掉了。
男孩从短裤兜儿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辨识着上面笔挺的字迹,一面把手提袋里新买来的东西一股脑儿塞进冰箱:一大桶牛奶、整袋儿没开封的面粉,两盒生的鸡蛋;几大瓶意式肉酱、船牌沙丁鱼罐头、各式各样高热量的速食产品……他从袋子底部摸出一大把小晾衣夹,瞪着那便笺上重重划了两道红波浪线的单词愣了很久,这才咂着嘴把那堆塑料夹子塞进了冰箱深处。
孩子把冰箱关严,将字条小心翼翼地塞回磁贴下面,心满意足得像个得了胜的将军:现在它一定恢复成主人所习惯的模样啦。他蹑手蹑脚地跑到门边,扒着门框探出脑袋——
谢尔盖枯坐在沙发的凹陷里,连睫毛也没有动过一寸。死亡般的寂静依旧统治着这里。苍白的石粉墙面上,老式时钟的指针依旧不断前行,呆板空洞的滴答声生生敲击着活人的神经。
有那么一会儿,希尔觉得自己被突如其来的绝望击溃了。
“麦金斯•波士曼”已经唱过了所有希尔脑海里的颂歌;他把这房间打理得井井有条,巴望着熟悉的境况能让谢尔盖恢复精神,尽管“菲奥多罗夫先生不喜欢无关人士乱动他的东西”——他所饰演的麦吉做尽了他自己才会去做的尝试。
这是不对的。他难过地想,虔诚的希尔·卡斯蒂安可不该出现在这个渎神者的客厅里——可是在这凝滞的、死一般的国度里,一切都似乎不再有意义。
七天——短暂而漫长的七天,由始至终的一个礼拜周期,一月的四分之一。仅靠简单的流食维生,他不知道谢尔盖能够挺过多少个七天。金发的男孩满心疲惫地在谢尔盖身旁坐好,侧身窝进他怀里。那人的胸怀冰冷僵硬,心脏缓慢艰难地跳动着,带着种倦怠的沉重——男人的生命之火暗淡摇曳,仿佛下一刻就要无声地熄灭了。
“您是不是很累……谢尔盖哥哥?——神的身畔不会劳累……也没有忧伤。您会得到……得到永恒的平和与极乐。”希尔喃喃地说——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他把男人轻轻推倒在沙发上,又帮他把双手交握在胸前。“您睡吧,哥哥,您将会在神的庭院中醒来……”他在谢尔盖身前的地毯上跪下来,理顺那人枯糙的灰色头发——它们已经不再拥有夺目的熠熠光泽了。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您赐予罪过者宽恕,恳请您在绝望者心中洒下希望的光。”他把谢尔盖颈上倒置的十字翻转过来,端端正正地置于男人手中。
阳光温柔地包容了谢尔盖·菲奥多罗夫。细小的微尘在金色的辉光中打着转儿徐徐攀升;睫毛在他脸上留下一片灰暗的阴影。
那让他看上去像是已经蒙主恩召了。
“有一只羔羊就要去到您的身边了,请赐他净土,请赐他……新生。请您……准他在您的……庭院……”
祷词被生生哽在喉头——男孩徒劳地张着嘴巴,却再发不出一个音节。陌生的激烈痛楚挤压在他小小的胸腔里——那魔鬼叫嚣着、挣扎着,似乎下一刻就会不受控制地在他体内膨胀、爆裂,然后只给他余下一片黑洞洞的空虚。
平生第一次,希尔·卡斯蒂安觉得自己没有办法为对方即将开始的神圣旅程感到欢愉。
“……阿门。”他从嗓子眼儿里挤出结束的两个音阶,把冗长的祷词吞进肚子,赶在那恶魔逃出来以前捂住了嘴巴。温热的液体无声无息地划过男孩的脸庞。他觉得心脏被捏成了杏子大的一团,缚在胸中的魔鬼愤怒地掐它、拧它、挠它,在他心尖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伤痕。
希尔在谢尔盖身边躺下来,张开手臂环住他——贴在脸侧的羊毛呢衣料立刻被浸得湿润了。一支安详的调子在这死一般寂静的空间里缓缓漾开:既不圣洁,也不明朗——他轻声哼着,带着轻微的哽咽——那是某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扎哈尔曾唱给他的、异国的奇异歌谣,繁复优美的音律透着种淡淡的伤感,慢慢抚平心中的仿惶。他轻轻拍着陷入了死亡般沉睡的男人的身体,一下,然后又一下……
一只手覆上了男孩的手背。冰冷,却毫无疑问地带着人类的柔软。
希尔张大了双眼,惊讶得连歌儿也忘了哼。他的头埋在谢尔盖的颈窝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这是又一个梦境,抬起头就会看见残破枯萎的、现实的残骸——
“我听过……这首歌。”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了起来。“摇啊……摇……宝贝乖乖睡……”那声音用里洛尼亚语唱道,嘶哑暗沉,像刚从炼狱深渊逃回人间的死灵,几乎辨不出音调。“我听过……那时我还是个滚在烂泥地里的孩子。该死,我不记得它了。”谢尔盖自言自语地说,茫然地打量着整洁光明的客厅。窗户敞开着,窗帘整齐地束在两边——为了掩盖私密、谨慎提防,或者说因为心中的恐惧,男人通常会把自己的领域遮挡在提花窗帘后面,让光从布料间狭小的缝隙照进来——现在阳光从春意盎然的室外肆意地洒下来,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希尔像个弹簧似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谢尔盖微侧过头,淡紫色的眼瞳安静地注视着那个男孩。希尔呆愣愣地瞪大了双眼:是他——那的确是谢尔盖·菲奥多罗夫。尽管仍像具苏生的死体,可他眼中微弱的火苗终于重新亮起来了。
“花园里有只……蜜糖鸟儿……宝贝会在梦里飞……”男人继续低声唱道, 鲜血从干涸开裂的唇上淌下来,衬得他的脸色格外灰败。
希尔曾无数次幻想过谢尔盖的苏醒——他在脑内不断勾勒那些欢快的、感人的、使人激动的画面;期冀着拥抱、笑容和欣喜若狂……然而当男人淡漠的瞳孔终于望向他的时候,希尔·卡斯蒂安徒劳地开合着嘴巴,好一会儿才从一片空白的脑海里翻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我……我给您倒些水喝,菲奥多罗夫先生。”
他僵硬地爬下男人的沙发,惶惶不安地转身迈开步子——
谢尔盖没有放开他的手。
“我记得你叫我哥哥。”男人说,力道微弱却坚定地拉着希尔的手:“你是谁?——我知道你为我唱了很久的歌。”
“希……麦金斯。”男孩儿轻轻从他手中挣脱了。“麦金斯·波士顿,您可以叫我麦吉,先生。”温和的童音逐渐远去,又慢慢清晰,半杯温水塞进了他的手中:“……您在东岛救过我的命。”
“救了你?”男人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真难得,我通常担当杀人者的角色。”
“是的,如果没有您的话……我很感激您,菲奥多罗夫先生,所以……”
“你可以继续叫我哥哥。”谢尔盖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对着希尔露出疲惫的笑容:“我喜欢你的歌。你不要再哭了……”他说。男孩抽了抽鼻子,这才意识到泪水正从眼眶中汹涌而出,顺着他小小的下巴不断滴落,将他校服的前襟浸湿得一塌糊涂。
“给我唱一首歌,好吗?”男人笑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理智的阀门终于失控。男孩一头扎进谢尔盖的怀抱。多日来的委屈、失落、仿惶,此时都化作了哀鸣与悲泣。
希尔·卡斯蒂安在谢尔盖怀中失声痛哭。至于安稳礼貌的麦吉是否也会如此失态——男孩早已无暇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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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写得好艰难……一边精分一边努力地唤醒了睡美男【不
上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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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章。
神慈科补充人员损耗算重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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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罗恩神恩学院远离主街,沉默地耸立在主岛偏远宁静的一角。
用句场面上的话来说,这是“为了让主神的羊羔修习时免于被俗世的纷乱所扰”;但要是按照布兰汀教授的说法,和善地笑着这么回答他的学院长——哥顿神父,不过是个徒有慈祥外表的伪善者。
奥林·布兰汀大踏步穿过学院中庭新生的草坪,烦躁的心情没有因为轻风中满含的春意得到半点缓解:孩子们依旧不安份得像是群顽劣不化的猴子。他在肃穆的大理石走廊里恶狠狠地跺着皮鞋,一路经过镶在古老木质画框中的神圣画作,脚步停在在那个伪善者的办公室门口——在圣诞节后的暴乱中,这幢院墙高耸、隔世而立的坚实堡垒,倒是让那些牧羊人迅速控制了来学习恩典运用的大批“危险分子”,效率高得惊人。
奥林抬起手,指节温雅有礼地叩了三次;然后将那门一把推开,气势汹汹地闯了进去。
“我没办法忍受下去了,哥顿校长,您必须给我个说法——”教授大声说,然后才意识到校长室的软皮待客沙发上多了个陌生人。他身着黑色的高领夹克,悄无声息地坐在那里,与满室的老旧迂腐融为一体;布兰汀教授有种错觉,似乎那人早就惯于不动声色地暗藏在角落里。
“请原谅我的失礼,这位——”教授扬起头,毫不客气地给了对方一个傲慢的下巴。
“杰森。”
“——杰森先生。”他抿起唇,目光严厉地盯着那人,似乎在责问对方为什么不立即从他眼前消失。
自称杰森的黑发青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别在意,您大可当我并不存在,亲爱的——教授。”他柔声说,摊开手耸了耸肩。
于是那迫人的视线重又转回哥顿校长身上去了。
“请说下去,奥林。”年长的神父用一种息事宁人的口吻说。阳光透过打开的玻璃窗洒落下来,映得他满头的银发泛起一片祥和的辉光。
“我知道您有自己的考量,校长。”教授冷冷地说。“可我有权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来说服自己放弃管教您名单上列出的那几名学生!”他走上前,双手重重拍在校长厚重的橡木办公桌上——“希尔·卡斯蒂安,我必须和他谈谈。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每天都能从我的班级里溜走,整整一周。没有人看到他离开学院——您有什么问题吗,杰森先生?”
当他一脸愤慨地提到卡斯蒂安的时候,那青年的确打了个欢快的呼哨。
“整整一周!哈,卡斯蒂安,卡斯蒂安,好羊羔。”杰森自言自语似的赞叹道,像是压根没打算理会布兰汀的质问;狡黠的精光从他眼中一闪而过,奥林皱着眉头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慵懒地摊回了沙发里。“那孩子多大了?——驯养得不错,我要了。”他转过头对校长说,语气像是在挑拣超级市场里的土豆。
“十三,——也许十四岁——真是太好了,这孩子一直很期望为吾神效劳。”哥顿神父从面前的档案袋里抽出一份文件,在一长串名字下面草草写下一些新的字符。
“他十二岁——你们要做什么?”奥林说,狐疑地来回审视着无视他的两个人——“等等,我见过你。暴乱的时候……你是神慈科的人!?”
杰森对着他露出一个微笑。“为什么不去安心教授您的语法、科学,或者别的什么没用的东西呢,甜心。”那是个相当有魅力的笑容。布兰汀难以抑制地想,若不是精于隐匿,杰森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会成为视线的焦点。
“我不懂你们那一套,可这个年龄的孩子就该接纳知识、感悟道理,被你认为无用的学识带领着认知整个世界——”教授梗着脖子坚持道,“上个月我从里洛尼亚皇家学院调职过来的时候,曾允诺要重树这里糟糕的风纪。”
“喔,是吗。”杰森毫无兴趣地说,伸手接过哥顿神父手中的文件。“手续按以前的,霍夫曼那老东西会搞定其他的——”
“你不懂教育!!”布兰汀再一次提高声音,义正严辞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是谁准许你们这样的莽夫插手神恩学院的事务!?”他鼻翼翕张、胸膛起伏,几乎做出了拼命的架势——
黑发的青年转过身,泠冽的目光冰锥似地刺向布兰汀。
他的五官棱角分明,此时透出一种野性的凶残,像是只猫科的食肉兽,张开了优雅而残忍的利爪。
“而你,不懂弗洛恩。”杰森接过钢笔,在文件的末尾处签下了“T.A.”的花体字样:“信仰,臣服,闭上你的嘴。”他说,声调却温情得像是情人床第间的缠绵。
“记好了。此处,神之庭院——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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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晃靠在步行街路口的路碑上。
明明此时此刻街道内的同伴们正在拼死战斗,她却完全无动于衷。
“谁跟他们是同伴啊?”
翟晃面露不爽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也对,原本她会服从罪家就是为了等待时机,一旦有机会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变节投敌。
自己可以随意背叛的对象,怎么能算是同伴呢?
所以,尽管接到了参与夺回作战的命令,翟晃也选择了呆在这里围观而不是参战。
“嗯?”
她发觉街道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街道内的一切——不管是路灯、建筑物,还是交战中的双方人员——映在翟晃眼中的影像模糊了起来。
所有东西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填满了整个空间的灰色。
“起雾了?”
“怎么回事?”
正在与敌人交战的克奥斯,突然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灰色。
别说是敌人的身影,就连自己双手的影子他都捕捉不到,是真正意义上的伸手不见五指。
“就算是在英国雾都也没有过这么浓的雾吧?”
“这里是魔都,不是帝都啊!”
他听到了同伴素十七的抱怨声。
“这恐怕不是一般的雾。”
以及作为教官的白曜的冷静发言。
然而他只能听到声音,哪怕那声音清晰到足以说明那两人就在他身边,他也依旧看不到他们。
“这大概是……结界。”
浓雾中掺杂着不详的魔力。
那湿冷、粘稠的感觉,让人想到在月夜下孽物隐隐作祟的墓地。
“结界?是癌的人放的吗?”
“很有可能……但是若是要逃走的话,在这样的可见度下他们自己也很难移动吧?
“总而言之,提高警惕,不知道这雾中会隐藏着什么把戏。”
“这雾……是用无数的游魂织成的。”
死魂曲发动了通灵眼,环顾着四周,
“能一次驱使这种数量游魂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咳咳……我就说,光是起雾怎么会让人这么难受……”
坐在驾驶座上的神知捂着口鼻,尽量不让体弱的自己吸到这肮脏的空气,
“那个……该死的吸血鬼小姑娘呢……?”
“看不到她,但她也没有继续发动攻击,或许对她来说这也是事出突然不敢轻举妄动吧?”
刚刚因为被巫术改变的地形被迫刹车,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突然碰上这阵莫名其妙的迷雾,真不知是福是祸。
“有人过来了。”
死魂曲指着不远的某处说到。
神知看不到他的手指,但他在听到死魂曲的话语后也看向了他所处的位置。
因为那里发出了亮光,让人得以一窥跟在那亮光后的身影。
那是个身形瘦小的提灯者,全身上下都用白色的绷带裹得严严实实,再穿戴上深色的教士服和教士帽。
“女主人,帮忙,你们。”
提灯者开口,念出支离破碎的句子。
他接近两人所在的车辆,提灯的光线照亮了周围的空间,让他们的视线能暂时不被这浓雾所影响。
“‘女主人’?”
死魂曲面对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握紧了手中的双刀。
“‘女主人’……噢,难道说你是……”
神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说道,
“是那家伙吗?让我们去巫部偷东西的那家伙?”
“正是。”
提灯者没有点头,只是用语言回答。
“你说她?”
得知来者似乎是同伴的死魂曲,稍稍放下了警惕心,
“她自己可以干的事情就让她自己去干啊。”
一个语带不爽的声音出现,
是赛尔,他和里斯由另一个提灯人在浓雾中引路来到了这里。
“神器,设置,这里,设置。”
“……”
尽管表情依旧不悦,但赛尔也没有多说什么。
“静下心来,少年人,不用继续无谓的打斗不是很好吗?”
“呀吼,原来大家都在这里啊!车子熄火的时候我还好烦恼的,不过幸好遇到了这些好心人呢!”
南明鹤跟兹吉,其它癌阵营的人员也在各自提灯人的带领下聚集了过来。
“带上,货物,离开。”
又出现几个提灯人,他们把灯挂在腰间,爬上神知的车,七手八脚地把装载在里面的货物搬了出来。
雾终于散了。
三辆厢型车停在素十七和白曜联手造成的路障上。
等红的成员们赶到那里的时候——
“我找过了,雾散后敌人就都不见了。”
——却只看到人去车空,以及听到等在那边的茜令人失望的回答。
“……那些被劫走的货物也一起消失了。”
//
截止4月4日10:30 a.m.,积分比为“红-80 VS 癌-89”,【第零天-黑夜】获胜方为“癌”。
★突然进入剧情,无开头无结尾
★全篇干架
★地宫实阵飞白线,我觉得还是挺重要的就写一写
★终于连图都懒得做了,彻底变成一个文手(你
★紫霞功化生于金庸先生的描述,谢谢金庸老先生。
★化神无极图心经化生于无极图,大量杜撰
★回春九式干脆就是杜撰!
★飞白全程剑没出鞘
★对不起响应那么多次我老是发现错别字,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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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飞白察觉到这股扑面而来的寒意并不是浸满了潭水的湿衣带给他的时候,林鹰扬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朝身后飞去。
林鹰扬原本走在他前面,正指给他看上次留下的记号,话刚说了一半,忽然提高声调“咦?”了一声,紧接着整个人就像是被撞飞一般腾空而起。
徐飞白闻声伸出右手一拦,抓住林鹰扬的腰带顺势往回一带,没想到这去势竟然比想象中大两三倍,不但没有拽回对方,连带自己也跟着向后趔趄了两三步。
他回过头,注视着前方那片晦暗的石墙,黄豆般的长明灯在墙角投下一片阴影。阴影中的确有个人,身形不算高大,却轻而易举地把健壮的林鹰扬抛飞了起来。
徐飞白的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阿朗……?”
那身影像极了在临安跟他结伴而行的人——同时也是他们此行要找的人。
“朗大哥!”
林鹰扬也认出了对方,语气中满是惊愕。然而话音未落,却被徐飞白一个健步抢身而出。
“林少侠退后!”
紧接着便是一声金铁交鸣,徐飞白牡丹剑被震得嗡嗡作响,对方却两手空空,不知用了什么武器。阿朗的腰弓得异常低,连指尖都碰到了地面,他死死盯着徐林二人,却不见眼光有一丝波动,宛如一潭死水。徐飞白忽然想起临近中秋的某天夜里,他追着鸣启和阿朗出来时看到的景象。
和那时一样,他感觉到环绕周身让他丝丝发冷的不是寒气,而是阴气。
他当即一剑刺出,用得却不是华山五云剑法,而是紫霞功的黄龙点穴。
二人相距大约十五、六尺远,徐飞白心知对方身法迅捷不易控制,便先发制人,又将四尺宝剑当做手臂的延伸,竟是一招封了对方的去路。阿朗不得不伸手格挡,霎时间又是一声金铁交鸣。
阿朗这一下虽是守势,却力大无比,牡丹剑被震得偏离正轨,徐飞白顺势斜刺出去,一招“回风动地”卸了剑上的千斤之力,反身一脚踢向对方玉堂穴。
阿朗也不避不让,另一只手快如闪电直取对方小腿,五指如钳,竟将徐飞白像麻袋般抡了起来。
飞白挣脱不得,眼看撞上一旁石墙,只得反手一剑直刺阿朗双目。这一招不是真要刺瞎对方,只想逼得他松手,果然阿朗虽目不转睛双眼失焦,却懂得本能闪避,身子一斜,手上的力道便松开一些。徐飞白趁机抽身,却不等落地,眼前便扑来一团灰影。阿朗竟就着刚刚的闪避直接斜倒了身子,以一个诡谲的角度直抓徐飞白面门。
徐飞白倒抽一口气,凌空扭身,这才堪堪避过。只听耳侧传来闷响,阿朗的手臂扑空之后竟刺入墙壁,待他抽出手来,那坚硬的石墙竟被挖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坑,碎屑像石灰一般扑簌簌地落了一地。
“徐大侠!”一旁的林鹰扬见状心下焦急,无奈有伤在身,不敢上前,怕是反而拖了对方后腿。此前阿朗与他同行,虽有许多与众不同之处,却从未像今日这般令人心生惧意,他也想不通徐大侠明明是他的朋友,却又为何见面就打了起来,俨然一副生死相搏之意。
徐飞白也是暗暗心惊,对方自从反守为攻之后,自己三番五次竟也挣脱不了这个局面,他对阿朗的武功路数和身体状况有一些了解,却不知真探究起来竟如此诡异莫测。他当机立断放弃扭转攻势,双膝微曲,稳稳站立,归于一个八方守势。
阿朗离他七八步距离,身体微动,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他见阿朗有异,脱口而出“阿朗!”,望能阻得他片刻,对方果然动作一僵,却没有应他,两三息之后,阴寒之气又扑面而来。
这一次他没有躲,而是反身迎了上去,手掌接触到对方的瞬间握拳收力,以气御劲,将全身内力集于右臂,硬接了阿朗一招。阿朗五指成爪,抵住对方拳头,一抓就将石墙捻个粉碎的手指竟未能刺入对方皮肤分毫。
“阿朗!你冷静一点!”虽然心知对方并不是因为不冷静才举止异常,这话也是随口一说,但找到机会能让对方分心听他两句,也好让他有机会制服对方。
阿朗果然身子又是一顿,眼珠微微跳了一跳。徐飞白见状便又试着喊了一声“阿朗?”
这次对方的视线竟朝着他飘了过来,混沌中隐约有一丝清明。徐飞白心下大喜,正欲开口,却见阿朗急急踉跄后退,未等站定便反身再次扑来。
徐飞白抬起左手如法炮制,却不想此次力道竟比上次大上许多,他身形晃了一晃,猛然提气右脚后踏,才堪堪稳住,而对方的力气竟不衰反胜,就着前冲的姿势再次袭来,他不得不伸出右手,变成双手招架。
林鹰扬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眼看徐飞白被逼入守势又渐渐落入下风,心道我虽有伤在身,也得找个机会从旁协助,先帮徐大侠摆脱困境。他正欲跨步上前,却听得徐飞白一声大喝:“阿朗!!!”声音饱含内力,如雷贯耳,竟震得他身形一滞。他连忙收心望去,见徐飞白虽双手受制,却毫不相形见绌,反倒真气大盛,周身竟隐隐约约浮现一层紫气。和他双手相架的阿朗像是也被那声呼喝镇住,虽为攻势,却身形凝滞,表情甚至渐渐变得扭曲怪异起来。
从第一次接招起,徐飞白便察觉到阿朗体内流窜的诡异真气,冰冷阴寒,邪恶粘腻,和阿朗平时所透出的感觉完全不同。而这邪性熄下去的时候,阿朗便对他的声音有所反应,邪性大盛之时,便身如鬼魅,力大无穷。若是能压制这邪气,或许可将阿朗的意识唤回,他念如闪电,在双手招架之时便反手扣住对方内关穴,将紫霞功内力从内关穴灌注进去。
谁知对方体内邪气竟铺天盖地反噬而来,隐隐有将他一口吞下之势。瞬时陷入性命之忧时他大喝出声,同时体内真气直冲而上,用的却已不是华山派紫霞功,而是落入悬崖之日起便日夜修行从未间断的“化神无极图心经”。
在华山修习紫霞功的同时,徐飞白也不忘同时修习这门心法,修行时两门心法丝毫无冲突相悖之处,他已隐隐察觉这两门心法可相辅相成,却也没想到在危急时刻融会贯通,无极图的根基竟助紫霞功大势冲盈,丹田所炼真元之气贯穿于五脏六腑,与身内真气相生并成“五气朝元”之势,瞬间逆炼返本,化元合一,竟将紫霞功推至大成,故周身紫气隐现,已是天下内功少有的境界。
这股罡气便劈开邪气侵扰,初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竟是势不可当,长驱直入,直冲对方心脉大穴。
阿朗浑身剧震,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徐飞白将真气在他体内运转一个周天之后渐渐收势,正欲松手,却被一把抓住。只见对方抬起头来,眼神一片清明中透着欣喜:“小哥哥?!”
在一旁的林鹰扬也面露喜色:“朗…朗大哥!你终于清醒了!刚刚看你走火入魔变成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阿朗闻言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有些讪讪地笑了起来,林鹰扬道他是觉得尴尬,便不再多说,只是笑着将他的刀递了上去。
徐飞白倒是想起中秋前那一次之后,阿朗言辞闪烁,支支吾吾,对他避而不见,他问话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之后接连出事倒也无暇分心,就没有深究。然而此次阿朗失踪近月余,体内这走火入魔的邪气比之上次更胜许多,等出了这地宫无论如何定要拉着他仔细问清楚。
他又上下打量了阿朗一番,见他面色如常,身体也不见消瘦,表面上看似乎未受影响,实在不像是个刚刚从走火入魔中恢复过来的人,心下疑虑又更多一分。
他便又想到在地下走廊偶遇的那人,时隔十三年,从别人手中看到那一式剑法,惊愕和疑虑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一时间喜悦之情也被冲淡了,反倒有些低落起来。
那边林鹰扬说罢,见徐飞白站在一旁不说话,便笑着说:“徐大侠,多亏有你在才救得了朗大哥,这次我们算是没有白来。”
他动了动嘴唇,有点想纠正他的说法。他不是来救人的,他从不觉得自己能救得了谁。
他只是来找人,然后找到了而已。
倒是好过十三年前什么也找不到。
Q+A
Q:这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生的故事?
A:地宫实阵,寒潭出口。
徐飞白前日在八卦田发现从虚阵脱出的林鹰扬,而林鹰扬手里拿着阿朗的刀。于是飞白就把柿子捡了回去。柿子为了救人寻人(不止是阿朗)决定再下实阵(个中详情到时候请在柿子的故事里寻找答案我这里就不做剧透)。
Q:化神无极图心经是什么?
A:是飞白落下悬崖之后在石壁上看到的心法。(详情参见人设)。来源衍生于无极图,其实是华山武学溯源而上的一门心法,是几百年前华山老辈刻在石壁上的。这心经随着时间推移已经渐渐被改写、转化、补充完善而成紫霞功等心法。也就是说,旁人眼中飞白学的魔功,其实是华山派自己的祖上功夫。
这是飞白和华山派宗族的缘分。
飞白学习此心法比紫霞功更早,所以心脉根基其实是化神无极图心经。在心经之上修习紫霞功,便获益良多。情急之下使得两门心法终于融会贯通,便让紫霞功境界瞬间登顶。
但是火灾现场神力离开火灾就没有了,所以之后他的内功还会回到正常水平,要想运用自如必须多几次练习ry。不过因为他本来就比别人多一套内功心法,所以他的内力是比华山其他弟子要深厚的。这不是说他多么才华横溢,只是他有两个蓝条(。
Q:阿朗是走火入魔吗?
A:并不是。只不过苗疆蛊术对中原人来说有些难以理解,硬要用已有常识套用的话,阿朗看上去比较像是练功失败走火入魔了(某种意义上倒也没错),这都是飞白自己的理解。还有比如说他觉得阿朗意识清醒的时候能听到他的声音,其实正相反是他的声音让阿朗意识清醒。不过这个他自己是不知道的。
Q:【他便又想到在地下走廊偶遇的那人】是哪人?
A:是在下寒潭之前地宫遇到机关和黑衣人时偶遇的路人,有这么一段剧情,实在插不进原文,只好略过(可见下面补充)
这个人是保护着春燕和林水成而来的林屠。林屠十多年前,正是徐一杭的弟子。
补充的小段子:
徐飞白反手一剑直刺,对方正要格挡,不料剑锋忽然一转,原本刺向对方下路的剑锋挽花上挑,直取对方面门。他有意隐瞒自己的武功路数,便没有使用华山剑法,这略带繁复华丽的剑法正是当年徐一杭所创【回春九式】中的一招“小楼昨夜又东风”。敌人连忙后仰闪避,堪堪避开,似是恼羞成怒,迫不及待地举刀劈来。徐飞白正要提剑,却见身后一个汉子举剑横架,铮地一声挡住长刀,剑势不停,剑锋在刀刃下画了个小圆,顺势而上,绕过对方武器,一剑刺中黑衣人肩窝。敌人躲闪不及,中剑倒地,却在翻滚中搬动机关,只听得咔嚓地裂之声,飞白未来得及看清出手相助之人的样貌,二人就被一堵石墙分隔两侧。
飞白被关在石墙之后,呆立半晌,才发现自己心跳得厉害,连双手都微微发抖。
刚刚那汉子用的剑招,正是【回春九式】的另一招“风回云断雨初晴”,若那汉子没出手,紧接着上一招用出来的就是徐飞白自己。
他已经十三年没有从别人身上看到【回春九式】,更别说,是用他爹教给自己一模一样的套路用出来的【回春九式】。
“欢迎回来。这次休息的如何?”
“还好。”
文沙简单地回答父亲的问题,在墙边的沙发上坐下,给自己的移动电话充上电。她抬头粗略的看了一下,作为集合点的大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清洁,洁白的墙壁一尘不染。
“这一次人很少吗?”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身子缩在沙发里。听到文沙的提问,文森特先生放下手中的矿物标本,平和的说到,“是你来得太早了,文沙——不过这次提克大概是不来的。”
是这样啊,文沙耸了耸肩。狐狸是猎兔高手,面对巨熊就要小心翼翼的夹着尾巴行事了。那只狐狸的话,即使是如此相性不佳的挑战想必也能乐在其中吧?
“那么怎样呢?”
文森特先生再次询问,少女听到父亲的话,有点疑惑的挑了挑眉毛。
“怎样……我多少也去了几个新地方,不过这次的地图之前已经收录过,应该没有问题。”似乎想到了什么,文沙用胳膊撑起身体,让自己做的稍微端正一些,“你是说这一届猎人考试的事吗?我确实有去过考试地点,说到这里,我还一直碰到熟人……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胡桃吗?”
“嗯……”文森特先生垂下眼睛,在脑中搜索记忆,“记得。你是说那个年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吧,她还在做自己的事吗?”
“是的,只不过并非易事……我也在考虑要不要给她介绍一点工作了,毕竟钱是很重要的东西。”她歪了歪头,组织着语言,“我也不太清楚赚钱的事……毕竟我也是一直跟随队伍,偶尔做些兴趣使然的事,所以如果说能迅速赚到钱的工作,我也不太清楚。”
“你能考虑这样的事也是很值得肯定的。”男子微笑着说,“但是文沙,首先你需要确定对方是否需要你的帮助,其次,你也可以向你的同伴求助——佩因很快会来,你可以拜托他试一试。”
我知道,文沙嘟囔着做出回应。知晓自己女儿的性格,文森特先生也不再说什么,他再次提起话题。
“让我们再说起猎人考试吧——我想你大概知道我想说什么的,你有看到他吗?”
果然如此,文沙叹了口气,用沙发上站起身来。她从冷柜里拿出一瓶饮料,却没有去拧开瓶盖。
“我不……你知道的,我认不出他。这次有很多少年人参加考试,我没有仔细看,也无法分辨出那哪一个是他。”
毕竟猎人也不能在考试期间和考生有什么接触——文沙补充道。文森特先生做出接受的手势,站起身来,帮文沙把瓶盖拧开了。
“没关系,这并不是什么不正确的事。”他把瓶子回递给文沙,“你说考生中有很多年轻人,那他们的表现如何呢?你那一届没什么年龄相仿的考生,也没能因此交到什么朋友……这次考试恐怕是很热闹吧。”
交朋友?文沙想了一下,又很快把这个选项划掉了。没有什么必要,不如说很难想象。她脑中一边转着这样的念头,喝了一口饮料,做出回应。
“大概就是这样……要说的话,多少还是有些有趣的人,也有着具有素质的人……”她随意的说到,突然停顿了一下,想要拿回瓶盖的右手悬停在半空中。怎么了吗?文森特做出询问,文沙皱起了眉头。
“不……没什么。”她回答说,“我只是想到在街上遇到的一个孩子,大概是考生……他的身上有很奇怪的东西。”
“奇怪?”
“是的。”文沙再度在沙发上坐下,文森特先生也坐到她的对面,做出认真倾听的姿势。“我感觉像是某种念,但并不是那个孩子自己的东西……他还是未经开发的素材,我可以确定。那是一种来自外界,又深种在其中的东西……我不确定是什么。”
“你仔细形容一下。”文森特先生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对文沙说道,“抽象一点也没关系,以你的感觉来形容一下。”
我尽量,文沙回答道。对她来说这并不是困难的事,然而在她进行回忆,编织语言的过程中,不知为何她渐渐陷入了沉默。
“……那个女人………………!”
“冷静点,文沙,就算那不是你的母亲。”文森特先生叹了口气,“如果没有想错,那也是他的……我不认同这种方式,但是文沙,我们都不是当事人——所以没有资格去定义什么。”
“我确实不能认同。”文沙冷冰冰地说道,“我不知道尤莲是否有所察觉,但我只能庆幸她没有在我身上种什么恶心的东西。”
“那也许是她的执念,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文森特用食指敲打着桌面,“但无论究竟如何,我认为至少应该让尤莲对此知情……他大概不会知道‘念’的事情。佩因,你来查一下,他有没有通过考试。”
“老板,我才刚到耶。”年轻男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在房间中央空白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我刚刚到就被拉壮丁,好歹让我喝一口水啊——”
“你哪次不是吃过大餐才来的。”文沙皱起眉头看着眼睛被护目镜遮住的男子。对方听到文沙的声音,把脸转向父女二人的方向,向这边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啦,文沙小姐,你的声音还是这么冷淡……为什么我最近遇到的美女都没有热情款的啊?”
“没有人会对一个恋声癖热情的。”眼神从刻有奇怪纹路的护目镜上划过,文沙做出专注于喝饮料的样子。文森特先生转过头露出笑容:“就让我拜托你吧,佩因——你的新眼镜不错。”
多谢夸赞,佩因滑稽的行了一个礼。
“其实老板你问的事情很简单,我现在就可以给您答案——因为某些原因,我稍微关注了一下那个队伍呢——非常遗憾,那个少年,尤莲=休卡,他并没有通过考试啊。”
“是这样啊……那确实令人遗憾。”文森特先生叹了一口气,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既然你有所关注……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淘汰的?”
“我也很好奇。”文沙放下手中的饮料,有些不情愿的开口,“既然他一直接受……训练,我也观察过他确实有素质,那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通过考试?教育问题吗?”
文沙话中带刺,文森特先生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佩因“哎呀哎呀”的摊了摊手,坐在刚刚出现的软椅上。
“文沙小姐说的‘教育问题’是不是原因我也不清楚……其实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啦,不过如果您是那个意思的话,”佩因摘下护目镜看向文森特先生,“就像文沙小姐说的那样,他确实有素质,即使没有通过考试,大概也——”
“算了。”文森特先生打断佩因的话,“不管我是怎么想的……以立场来说,这件事目前不适合由我来做。”
我倒还觉得挺有趣的,尽管说着这样的话,文沙叼着饮料瓶,兴趣缺缺的靠在沙发上——如果是你来带领他应该是不错的事吧。
你希望这样吗?文森特先生微笑着问道。
“……也不会。”她含糊不清的这样说道,“大概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毕竟不论什么原因,他终归还不是一个猎人。”
“这可真不像是文沙小姐你说的话。”佩因笑眯眯的捧着脸,“太自然派了啊,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这简直可以说是不可思议——”
“闭嘴。”文沙把喝空的饮料瓶扔过去,男子灵活的侧头躲开了。瓶子旋转着飞出,残留在里面的饮料划出弧线喷到天花板和地面上,又迅速被吸收的一干二净。这短暂的痕迹只延伸到了途中,在飞到房间中央的时候,突兀的停住了。
“我是因为来迟到了,所以才受到这样的对待吗?”女子温和的声音响起,随即声音的主人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房间里。看上去像是妙龄女子,又似乎是成熟的妇人,摸不透年纪的来者一手提着手提箱,另一只手里握着文沙丢出的饮料瓶。女子将瓶子轻轻的放在地板上,就好像饮料画出的痕迹一样,瓶子也像融化一般消失了。
“抱歉……莱卡小姐,我是想用它来丢佩因的。”文沙老老实实的道歉,莱卡露出一个笑容。
“拿瓶子可丢不到他啊。如果佩因惹你生气,你只需要用你的拳头打断他的鼻梁就好了。”
呜哇——好可怕,为什么有着温柔声音的人会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啊。佩因夸张的缩起脖子,这次文沙毫不客气的给了他头顶一拳。
“不要担心,毕竟我会帮你治好的嘛。”莱卡小姐和善的说到,佩因爱演的情绪上来,又开始抹起眼泪。文沙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在出发之前就让队伍减员,就在此时,一直在一边微笑着看事态发展的文森特先生终于开口。
“这次又要麻烦你了,莱卡。”
“不需要这么客气,毕竟长途旅行还是需要一个好医生的。”女子挥挥手做出回应,文沙转过头来。
“……特里希这次不能来吗?”
不欢迎我吗?绝无此事,文沙正经的回应道。文森特先生对女儿的提问作出解释。
“特里希的雇主那边有点麻烦,暂时无法抽身,这次就拜托莱卡小姐来帮助我们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文森特先生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过一阵子老安和他的弟子也会过来,在那之后再等待十分钟,如果提克没有来,那我们就可以直接出发了。”
原来如此,迟到师徒啊。文沙了然的回应道,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由于刚刚的打击而连人带椅一起躺倒在地上的佩因,就着这个姿势从大衣口袋中掏出游戏机玩了起来。要来联机吗?他歪过头发出邀请,果断的被拒绝掉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莱卡不由得笑出声来,开始低头检查确认自己的行李箱。文森特先生起身拍了拍文沙的肩膀,把之前拿出的矿石放回原位。
距离出发还有——
“目标已经过地点C,预计两分三十秒后与你们接触。”
“了解。”
哎,真是麻烦。
因为黯月的缘故,红癌双方都开始激进了起来,才会出现今天这种连我都被叫上来帮忙的争端。
一想到巫部的紧急指令术我就一阵烦躁。
本来的话我这个时候应该坐在设备前,收集诅咒化的研究数据;又或者在电脑前愉快地反论那些*情弱①的低能言论才对。
真是的,我明明是研究人员才对,为什么会把我这种搞后勤的拉到战场上来啦。
巫部也真是老朽了,连人才培育都跟不上了么。
后头的几个老头子真应该赶快退位……生物学上来说,老年身体的大脑活跃程度会降低很多,所以即使是其中几个靠魔力支持还能活个几十年几百年,用那样的身体想要高效率地处理事务简直是痴人说梦。
哼,经验啊,知识啊,学识啊什么的从大脑里把记忆抽取出来储存起来不就好了,然后用这些记忆为基础编写人工智能来做组织管理,这才是最妥善的办法,
嗯,我真是天才。
“那个……十七……?”就在我胡思乱想时,我的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回头看去,站在那里的是巫部的大前辈,为“红”工作了大约二十年。
叫作白曜。
是一个身材好、皮肤好、温柔可爱的大美人。
但却是男的。
声音柔和动听,一举一动充满女性魅力。
但却是男的。
在研究中帮了我很多忙,在我刚入伙的时候也给了我不少帮助。
但……却是男的。
“……十七,别发呆啦。”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按照刚才的计划,你快开始准备啦,不然就该来不及了。”
“知道啦,曜姐。”我答道,“那么,再确认下任务分配吧。”
虽然……是男的,但我还是习惯将他称呼为女性。
原谅我实在没法将曜姐看做一个男性。好在,曜姐也并不介意这个称呼就是了。
“嗯。”曜姐点了点头。
另一个配合行动的吸血鬼也一样点了点头。
“首先,我会在这两分钟里进行魔力充能,并在目标到达预定位置时使用‘黑龙咆哮’进行大威力的魔力炮击。
预计射击位置为车底与地面,在不掀翻车子的前提下让其无法前进。同时也能逼停后面的两辆车。
这个时候,我会和曜姐换手,由曜姐进一步改造地形,将那三辆车团团围住,接下来就是包围战的时间了。”
“然后,你在充能的两分钟里由我和白曜小姐负责保护你不被可能来袭的敌人干扰是么?”那个吸血鬼微笑着补充道。
我发现这个白种吸血鬼似乎对曜姐有意思,对我和对他的态度完全不同。
我有些不忍心告诉他曜姐的真实性别了。
“那就麻烦曜姐和这位吸血鬼了。”
“吸血鬼吸血鬼的烦死了,叫我克奥斯。”那个吸血鬼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刚才也说过了,我叫克奥斯·拉萨姆博,是高贵的拉萨姆博家族的一员。”
“好好好,考试先生,那就麻烦你啦。”
“等等,你的发音很奇怪吧?还有那个态度……算了,反正就是任务临时合作而已。”
接着他似乎又嘀咕着什么“弱小的虫子”之类的然后到一旁护卫了起来。
曜姐也向我点了点头走到了另一边。
我叹了口气,将弹管装填到双手的腕甲中,然后放下额头上的护目镜,开始了准备工作。
“强袭者,启动。
魔力环境检测……魔力指数1.02。
目标锁定,定时器启动。
装弹数6,展开‘黑龙咆哮’术式。
充能开始!”
*注①:“情弱”即为情报弱者,也就是情报收集能力弱的人。也可以扩展为那些受大众言论随波逐流的人,啥都不懂还要BB两句的人等等。相对的词是“情强”,即情报强者。
-前言
没时间画条了,只好码字
看不懂也没关系,因为,也许到最后,你也看不懂(被殴打
故事的时间和主线的时间是一致的,也就是猎人考试最后一场的时候,褚翊这边发生的事情。
终于,我这边的主线也有浮出水面的迹象了(哭鼻子
第九章 被保管的线索
罗琼•纳•特斯
这是他在这里的名字。
他有一个女儿,是他在“旅行”途中捡到的。衣不择体,营养不良,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淤青和伤痕,是这个战争时代随处可见的弃童。若是在以前,他绝不会为这些人分出半点同情,然而他却像是被定住一般无法移动脚步,无法从那双满怀对生存的渴望的眼睛中移开视线。最终,他牵住了她的手。他珍爱这个女儿。
险峻的地形加上大量栖息在深林的魔兽,使得这成了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
他带着她经过这座岛,这里的人们善良淳朴,从不过问他们的来历,总是无私地帮助着这对落难的父女。之后,他们便定居了下来。
父女两人相依为命,在岛上开了一家小杂货店,但是由于物资贫乏,基本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村民见状,也常常借口来光顾,让两人十分感激。
不知不觉,来到这座岛屿已是第七个年头。他已年过半百,除了时不时出现在深夜的梦魇,对他来说,一切都是那么适合。他心存侥幸,每日祈祷着日子就这样一成不变下去。
“叮铃——”
“欢迎光临!”
来人约莫十几岁的少年,虽然他的脸被过长的刘海遮住眼睛以至看不真切,罗琼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他并不是这座岛上的居民。
“你好啊小伙子,你有什么需要吗?不过话说在前头,我这不一定有你想要的东西哦。”
罗琼尽量用轻松地语气和他打招呼,好不动声色地把手探到柜台的隔间里,握紧他的手枪。
“啊、是的…那请问您这里有钢笔吗?”
“钢笔?”预料之外是件普通的物品,反而让罗琼愣住了。看在对方眼里却是另外的意思,让他一时有些着急。
“不是钢笔也可以,普通的水笔也行,只要能写…有吗?”
“啊…啊啊,有的有的。”
像是刚刚回过神来,罗琼抓抓脑袋,开始在柜台翻找起来。观察到少年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随口问道。
“小伙子,你不像本地人啊?来这走亲戚?”
“哈哈,大叔你眼力真好。”少年带着些许兴奋的口吻说道。“我是跟着我师父一起来的,他是专栏记者,这里的居民长年受到魔兽的骚扰,上头却迟迟不管,上个月还举行抗议游行不是?”
“啊啊,是有这么回事。”
那刚好是在离这里一条街之隔的地方,魔兽们突然发狂在街道上大开杀戒,他当时刚好上山打猎回来,目睹了这出惨剧,若不是他和村民冒着危险枪杀了那几只魔兽,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啊,我们报社就派我们出来报道记录这件事情,不过我师父写到一半钢笔坏了,虽说借一下就行了,但他似乎想……磨砺下、我这个助手,非要让我去买一把。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杂货店呢。”
“哈哈哈,我们这小地方这可真是辛苦你了啊小伙子。”
听完他的话,罗琼一边暗自责备自己精神太过敏感,一边松开了一直藏在下方的枪,找出钢笔递给他。
“哪里的话,都是为了讨口饭吃而已。要说辛苦大家都一样的。”少年像是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伸手过来接。
“不过。”
“你却不是这样的呢。”
只是一瞬间。
气氛就改变了。
当罗琼反应过来想要去掏枪时,他的右手瞬间被反扣在背上,头也被来自后方的冲击砸向桌面,整个人动弹不得。
好快!
“再动就先卸了你的胳膊。”身后传来机械般冰冷的声音,与刚刚自己面前那个爽朗的少年判若两人。
“你…你是什么人?!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突然被限制了行动,头部的疼痛也扩散开来,连枪也掉在地上被对方踢远。罗琼装作慌张畏惧的样子,盘算着如何在对方大意松懈时反击脱身。
伏在桌子上的左手感受到一阵风压,回过神才发现自己食指和中指的缝隙间多出了一支笔。没有一点前兆地,少年握着那支笔从他的手指间刺穿了桌面。意识到这点的罗琼惊得闭上了嘴,对方就在这时开口了。
“你想把村民引来我也无所谓,反正带他们参观一下你的秘密实验室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那,那是意外!!我只是想尝试控制那些魔兽!!这样就能让他们远离这座岛屿!!我没有想过他们会暴走伤人!!”
“呵。”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少年禁不住嗤笑一声,拔出深陷在柜台钢笔,转而抵住了他的颈部。“漂亮话就省省吧,你只是单纯把他它当做实验品,结果失手了而已。”
“就像十年前那次一样。”
震惊、不安、以及恐惧
罗琼本以为,是这个国家的政府察觉到他是这次事件的元凶而派人来抓捕自己,没想到,这个少年知道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些。
“放心,我不打算拆穿你。我来找你是为了别的事。”
察觉到罗琼的沉默,少年没有继续穷追不舍,而是就这么解除了对罗琼的束缚,慢悠悠地走进了內堂,在桌前坐了下来,似乎是在等他回神。
罗琼毕竟也是有阅历的人,只是一会的功夫他就冷静了下来。他盯着内堂的门帘,又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店面,深深地叹了口气,跟着转身走进了内堂。
“……十年、整整十年。这么多年我为了逃跑和隐藏身份什么事都做过。国家政府一直在找我,连那个褚家都拿我没辙,最后居然被你这个毛头小子抓到了。”
见他不说话,罗琼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你不是因为这次的事件才找到我的对吧。魔兽伤人、游街抗议,这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何况在信息与交通都十分落后的这里,无论做什么都无法传到外面的世界去。”
“你就是看中这点才留在这里的吧。”
“……啊啊,你说的没错。”罗琼拉过椅子,坐在了少年的对面。“你,是什么人。”
少年抬眼环顾四周。
“大叔你知道褚家呢,那你知道,它早就换了家主了吗。”
原本稍微有点放松的身子一下又紧绷了起来,消化了下少年的话。罗琼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坐在自己面前这个十几岁的男孩。
“……哈…哈哈哈,早就听说那个人有个了不得的儿子,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罗琼不止一次地对于自己逃过褚家的眼目的事而沾沾自喜,然而眼前这个人,只一句话就让他明白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是,他一直以来都生活在别人的掌控之下。“他们都说你父亲是褚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要我说,那是因为他们没见过你。”
“我就把这当做赞赏,收下了。”褚翊收回视线,毫不理会对方带刺一般的语气,扯起嘴角笑着看罗琼。
“哼。”罗琼明白,即使这个人面对自己还算客气,但是他们之间的立场并没有改变,而且,在知道对方来自褚家之后,罗琼对于这个少年为何会挑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心中也有些许眉目。“你想知道什么,你又想做什么。”
“十年前安塔图瓦的真相。” 褚翊抿了一口茶:“我要给一切划上句号。”
“呵,你那么有自信我会告诉你?”
“你会的。”褚翊微笑地指了指挂在墙上的照片。“不然我就不能保证你女儿的安全了啊。”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这句话果然激怒了罗琼,他双眼发红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瞪着褚翊,仿佛要在他身上开几个洞。
“她是个热心肠的好孩子,让她帮忙带个路,就真的跟去了。”像是感受不到对方的愤怒,褚翊依然是那副处事不惊的态度,慢悠悠地放下了茶杯。“你要是配合,她会没事的。”
“来吧,我们已经浪费不少时间了。”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