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写给自己的MEMO,如果真的有人互动的话也可以参考试试看?
填完了之后亲妈自己对心辉的认识也更进一层了www
1.角色的父母是谁?角色是否由他们抚养成人?如果不是的话是因为什么原因?如果不是的话又是由谁抚养的?
父亲永藤龙之介,家庭煮夫的类型,家里便当都是爸爸做。母亲没有设定名字总之是个任性的猫又半妖画家。
2.角色有从小时候就是死党的好友吗?有兄弟姐妹吗?他们现在在哪里?角色和他们还有联系吗?还是已经分开了?
哥哥久宫煌己,从小都在一起,一年前参了军不过还是保持着频繁的书信来往。对哥哥十分信任,除了认路这方面。
3.角色的童年是什么样的?平静宁和还是动荡不安深受创伤?
生长在外表平和的年代所以度过了安稳的童年,导致她对于危险的认知也不是很足够,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
4.角色有什么钦佩的偶像吗?如果有,是什么样的?
从前就十分喜欢『异言』上名为雾隐藏之介的作者。并且十分钦佩那位将受伤的自己从雪地里救回无铭会的人类。但是并不知道这两个人其实是同一人。
另外很崇拜班里会转钢笔的二之宫晴彦,因为能把钢笔转得很漂亮,而且和心辉一样是个比较安静的人,处在同一个学习小组的时候觉得很省心。
5.在这个故事开始之前,角色是干什么的?是谁训练了角色学会现在在做的工作?
是学生。只是学生。
6.角色的道德观和宗教信仰是什么样的?为了维护他的信仰,他会做出多大的努力?是谁或什么事情教会了角色接受这种道德观念和信仰?
因为家里是放养的模式,所以形成了很独立的思维方式。并且习惯性地进行客观思考。对于人的死亡甚至大规模屠杀都会以客观的角度分析两方利弊而不是感情用事。或许是信奉稻禾神的吧,或许不是也说不定。本身希望处于无阵营的状态,但为了安全着想加入了无铭会。虽然挺有主见的,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有时候还是会有幼稚的想法或考虑不周的地方。
7.角色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爱好或者体格特征吗?旁人一般对此有何反应?
爱好小动物【。】喜欢充实的时间表。安静地从这里移动到哪里做着别人不太清楚的事情,行动之前也不大会和别人说。或许会有人觉得很奇怪吧,闷声不吭地就完成了很多事。遇到小动物的时候就挪不动步了。
8.别的角色对你的角色的态度如何?从你的角色的观点来看,他们为何会有这种反应?
因为心辉本身不会主动去接触别人,所以就连同班同学对她的态度大概也只是混个面熟,不会很经常地打招呼。角色本身认为这样就挺好的,不想和别人相处因为会不知所措,所以也就维持下去了。
9.角色能杀人吗?他/她为什么会做出杀戮的行为?他/她有什么敌人吗?角色能杀他们吗?
如果经过一系列的利弊考虑的话,杀人也是会的吧。不过因为想要置身事外,所以应该不会这样做。敌人没有,无铭会的敌人或许会成为她的敌人吧。随便杀(笑)【←这个亲妈怎么回事】
10.现在角色的人际关系如何?他/她有什么亲密的朋友吗?或是仇敌吗?如果有的话是谁?原因是什么?
故事开始前的人际关系的话,和久宫煌己是兄妹;和编辑部有着每月一次的信件交流;给【——】(自主规制)写着十分日常的信;和二之宫晴彦是同班同学;被秋叶沧海救回无铭会。
11.角色在精神心理上有麻烦吗?有什么恐惧症的对象吗?如果有的话是什么?是因为什么原因?
有点害怕雪的触感,因为曾经被砍伤倒在雪地里。附近有雪女半妖或者妖异的话可能会比陌生人更在意一些。其他都没有,初生牛犊不怕虎嘛。
12.角色平素是怎么对待别人的?他/她容易相信别人吗?还是特别不容易相信别人?
因为思考方式独立,大概不那么容易相信别人。不过要用洗脑一点的方法的话,大概就会相信了。毕竟还是孩子嘛。
13.角色看起来是什么样子?他/她有什么伤疤或是纹身吗?如果有的话是因为什么原因?
耳朵上有被砍伤留下的豁口,右肩到右胸也有伤疤,是与雪地的记忆同次留下的。
14.角色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样的?如果这种规律的生活因为不同的原因被打断了他会有什么不同的反应?
大体作息是十分规律的,但是个起床困难户。日程倒是不一定有多规律,因为总喜欢把日程填的满满的所以随时可能塞进新的事情来。
15.角色曾经历过这个世界上的什么重大事件吗?他/她的经历对角色有何影响?
从人类变成半妖了。坦然接受,并且在渐渐适应身体发生的变化并对此进行运用。
但是尾巴不让摸。摸了会脸红所以不让摸。
16.角色有任何声名狼藉或是名声显赫的祖先吗?他/她做了什么?当人们知道了角色有这样的祖先后他们会有何反应?角色的行为是为了提升这种声誉,降低声誉,还是忽视之?
并没有,母亲也没什么名气。心辉只是喜欢母亲所用的颜料。不过也算是被母亲的西洋化所影响,最近突然喜欢上了某种西洋乐器。
17.角色的理想或者说人生目标是什么?
故事开始之前还没有人生目标。在故事发展中会有的。
18.他/她是怎样追寻目标的?故事中描述的冒险经历对完成这种梦想有何作用?
等剧情(笑)
19.角色有过建立家庭的想法吗?如果有的话,他/她心目中理想的伴侣是哪种类型的?
青春期的少女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事,但是因为印象太模糊了所以全部作罢。目前所希望的大概是不要指出自己的婴儿肥就好吧(笑)虽然实际上也没有多肥。
20.角色考虑过他/她死亡的可能性吗?他/她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没有考虑过。还年轻嘛。但是考虑过自己远行的可能性。具体措施还留着剧情来讲!
情人节 鬼头-月
你已经忘记了存在本身的意义了吧。想起来,连同约定。
“鬼头,你只睡了四个小时,不用多休息一会么?”黑色长发的人忧心忡忡的看着坐在桌前一言不发的鬼头月有些担心。
“不用,我有自己的打算。”她坐在桌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键盘,像是演奏中的钢琴家一般不疾不徐。二月十四日,人类消失后的日子也没有鬼头月想象中那般难以度过,只是不用上班,白吃白喝不用遵守秩序的日子偶尔会像蚁虫噬心一般难受。
毕竟她曾经是个警察,现在的规则却违反了以前自己的生活规则,自己还不得不妥协。
对方没有理会自己的提议,有些无聊的境飘飘悠悠的来到餐桌前张嘴闭嘴间违反常理的吐出了泡泡:“鬼头你一周前可是说了要做义理巧克力的,今天都已经是情人节了不打算做了么?”
今天是二月十四号,今天是情人节。
加入了所谓的生存游戏后,很多事情变得毫无意义,现在就连一项自傲于记忆的她也在不经意间忘记了今天是个节日。她从位子上起身,去厨房寻找材料。即便现在没有了可以送的人,材料还是不能浪费的,就当是给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好了。
将黑巧克力切碎倒入碗中隔水加热并不停搅拌。境盯着黑巧克力由固态变成半液态,喊了声:温度到了。电子炉叮铃一下切换到了待机状态,鬼头月戴着隔热手套将装有巧克力的碗拿了出来,搅拌动作不停,直到搅拌棒上的策温仪滴滴地发出警报,电子炉再次开启。
搅拌完成,融化后的巧克力晶莹的可以倒映出人的影子。鬼头月把巧克力倒进裱花嘴离挤入模具,最后放入冰箱冷冻室。
“不应该放进冷藏么?”境歪着头问她,手指一抬开启了清洗工具。
“无所谓了,成型更快。”除了个别物品,鬼头月对食物的味道并不挑。她将用完了的裱花嘴扔进垃圾桶并在餐桌上提前铺好吸油纸:“境帮我烧水我要泡茶,顺便放你最喜欢的那首曲子。”
“好的。检测到原曲是中文,需要转换成日语么?”
“不用。”
“为何在颓然之地要盛放被眼泪浇灌的花,为何在那空洞躯壳中响彻遗忘的话。”
西域乐器与低吟浅唱交汇重合的的前奏过后,偏中性的少女音踩着鬼头月叫不上名字的乐器拉响的拍子徐徐歌唱,她单手捂着心脏位置,感觉那里莫名的压抑着的疼痛。
“所想所知所有的一切,皆无人替我应答。维系着数亿思念这一次又该流放到哪家停下。”
从开始这个游戏后,她有很多无法思考清楚,亦或是找人商量的事情,不过又能找谁呢?现在最后的人类,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杀死其他生者。虽然自己仍然在地球上,周围依旧是熟悉的场景,不过,这和被放逐又有什么区别。鬼头月想起以前不知道从哪本书上看到过,一个人的死亡并非真正的消失,不过一旦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记得他承载着他的回忆,那他就是真的消失了。闭上眼,想起千岚、泷羽、持田前辈还有那么多人。线的衔接口只剩下她,如果自己也消失那这些思念又该由谁维系。
“跋涉过秋夜冬雪与漫长沉默的夏,来年初春将苏醒对谁的牵挂。”
鬼头月蓦地睁开眼睛,手悄悄摸向了腿上别着的枪,就算有歌声作为掩盖,她还是听到了冰箱被打开的声响。
身为智能管家的境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她单手持枪,却没有选择打开日记去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鬼头月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怎么进来的,贸然掏出日记可能会有危险。
“呐,月做的味道果然比你好很多。”
“什么啊!泷前辈你不要动月的巧克力啦她会不高兴的!”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来,鬼头月愣在了那里,千岚和泷羽,他们不应该已经消失了么?
“月不要发呆了啦,我们都在等你……泷前辈你可以帮忙关下音响么我们准备出门了。”千岚走到鬼头月面前将雕塑一般的她扯了起来,顺便把一颗巧克力球塞进了她的嘴里:“当当~我的最新配方~最先给月尝哦~”
“你确定你不是最先要月的命么?”泷羽将一块巧克力扔进嘴里,叼着牙签笑的意味不明。
嘴里的巧克力不仅是苦,还带着一股烧焦了的味道。千岚又没把握好火候啊。巧克力在口腔内融化,并不香甜美妙的气息流淌过舌尖带给味蕾微微的颤栗。消化千岚做的巧克力是小事,重点是鬼头月还没有搞清现在的状况。
是幻觉还是梦?这未免也太过真实,却又不符合逻辑。
“啊……月你的表情……看来我又失败了。算了算了我们快走吧。”千岚在片刻的沮丧后不由分说的推着她往外走。
“我的箱子……”
“月!今天过节还是难得的休息日你就别带你那堆工作用品了!”
做梦吧这绝对是做梦吧,在现实中,千岚和自己怎么可能同时存在呢?如此安慰着自己,鬼头月终于给了自己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让自己去接受。紧绷的神经最后还是稍稍放松了下来。
如果这是梦的话,就享受下这份虚幻的美好吧。鬼头月从一直默默走在最后到快步向前跟上其他两人。路边的行人们看着这个日子并肩而行的两女一男多少有些奇怪,小声的议论着探讨谁才是电灯泡,咬着耳朵窃窃私语。
然而……千岚和鬼头月的听力都是很好很好的。
千岚左脚脚跟点地,以其为轴心转过身来,举起拍立得就是几张连拍。尔后举着相片蹦跳着来到鬼头月面前:“月你看~”
“拍的还行,不过我不是记得你不喜欢拍人像的么?”鬼头月接过其中一张照片,沉默着等待图像清晰后问了这样一句话。
“啊咧?”千岚歪着脑袋,眨巴着眼不是很理解的看着对方:“我哪有拍人啊我拍的是汪星人啊。”
“境你这句话也就不准确了。homosexual也是有可能的。”泷羽笑的像一个奸计得逞的小恶魔。
“你们好坏啊。”二人的谈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不远处开始议论他们的人憋着通红的脸也不好发作。鬼头月这样感叹着,又忍不住在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也可以放心离开了吧。
“月,你今天格外不在状态啊。”看着又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沉思的鬼头月,千岚有些不满的嘟起嘴,配着因为冬日静电有些炸的头发颇像一只受惊的刺豚。她单手手指并拢手掌平伸在对方面前晃了晃,尔后想起什么似的收回手笑得不怀好意:“莫非是泷前辈在这……”
“有这时间不如多去资料室看看以前的案例,不要学泷羽那家伙开无聊的玩笑。”千岚话还没说完就被鬼头月用手弹了额头,不过没用多大劲。
“绝对是……月你以前可不会这么做……我去买小吃你们等我下。”千岚小声嚷嚷着说完了前半句,侧身一个滑步溜到最前方报明了自己的去向,唱起了自己最喜欢的曲调:
“跨越了黯淡静止那不变时间之罅,似尘埃般脆弱的言语能否传达。”
鬼头月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2162年2月14日。日期并没有什么问题。趁着千岚这个科学主义者离开的空挡,她开口说道:“你相信平行世界么?”
和千岚不同,从最初被通知到后来联系过去的日记持有者再到最后十二组的集会,鬼头月接受力可以说超乎寻常。虽然说最开始以为这是梦境,不过她并不认为梦境的完整度能有这么高。而如果说是平行世界,相对而言更说得通。
对着泷羽这个人,鬼头月总感觉他知道什么,可在她刚发觉之时,对方已经消失了。
而现在这个机会不问更待何时呢?
“月你……”泷羽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露出了鬼头月记忆中那个昙花一现般的严肃表情:“欢迎来到这个世界,辛苦了。”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尚未来得及追问什么,泷羽突然将她紧紧抱住。“先别动。”
过往的人流自觉在并不宽敞的路上腾出空间给这一对看起来甜蜜的小情侣。鬼头月没有说话只是配合的反身回抱。根据自己并不长的侦查工作期培养出来的第六感,有陌生人正看着他们。
为了长远考虑,还是先假装不知道好了。
“月你太不诚实了唉唉……我这个电灯泡还是去找葵葵子好了……咳咳”千岚提着章鱼烧走了过来,也不知道是被刚做好的章鱼烧呛到了还是烫到了,连连咳嗽。
“千岚,你还没告诉我今天要去哪。”鬼头月也懒得解释,反正她也不介意各种事,而且要带偏千岚的话题可是相当容易。
“我们去模拟婚礼!”
……现在回到自己的世界还来得及么。
模拟婚礼,并未结婚的情侣们想要体会那种神圣时刻的不二之选,一般秋叶原一年会有那么几次,少则两三对多则二位数的情侣们挑选自己喜欢的的礼服提前许下幸福的诺言,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鬼头月看着各式各样的服饰没有说话,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持田前辈我不想休息了有什么紧急案件么……”
“月,临阵脱逃可不像你!”此时几人的动作像是演练了无数遍一般契合到不可思议,泷羽用手肘勾住了鬼头月的脖颈,葵葵子抱住了她的腿让她寸步难行,千岚眼疾手快抢走了她的电话说了句:前辈你什么都没听到~就挂掉了电话。语调简直像女仆咖啡厅里面的吉祥物。
没法掏枪,手机在千岚手上,箱子没带,跑也跑不掉……即便是在反抗成功率不到一成的情况下,鬼头月还是想逃跑。要是普通的模拟婚礼她也认了,可这所谓的创新是什么鬼!
可能是因为秋叶原的模拟婚礼进行了太多次,也可能是因为这次模拟婚礼的策划脑袋被撞了。这次模拟婚礼参加双方先抽签选取各种服饰,然后要在规定时间内穿着完毕去寻找对方,其中一方会在这个酒店的随机房间内……
衣服有什么婚纱埃及款什么的她就不想吐槽了,关键是还有个规则……寻找搭档途中发现和自己是一对的婚服……双方强制完成模拟婚礼,他们这种纯属娱乐的就算了!你这是要棒打鸳鸯么!
简而言之好端端的模拟婚礼就被弄成了限时cos,开箱乐和随机配对……呵呵。
I choose to go die……
“放弃挣扎吧鬼头桑~你家千岚我带走咯别恨我~”葵葵子难得没有穿工作服,一身朝气青春的打扮引得不少人频频侧目。
“千岚都去了你不去?”泷羽一脸坏笑的提醒道:“哎……要是境在找到葵葵子之前先看到了配对婚服……万一对方……”
“咔!”鬼头月手里面的矿泉水瓶被生生捏变了形。她脸色阴沉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去!”
“这才对嘛~”
从一方而言,千岚这个人的性格很好把握,而从另一方面而言,鬼头月这个人虽然精明却也很好掌握。毕竟有千岚这个软肋在这……她不得不妥协的事情可谓是相当之多。
经过协商,也为了防止莫些人惹事,葵葵子和鬼头月是寻找方。各自佩戴好配对手环后每个人被领到了封闭的空间抽取自己的服饰。
葵葵子和几人分别后在房间等待别人抽取时不安分的跳来跳去,显然已经是按耐不住想要一展拳脚了。现在她前面的男子也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然而……他抽到了屠夫装【屠夫:CS生化模式可选角色】……
就算是没有鬼头月那般抗拒,葵葵子也在一瞬间有了不参加的想法。晃了晃脑袋把杂七杂八的想法扔出去,她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抽取按钮。
“三花猫?”葵葵子看到屏幕上的文字停止滚动后,有些欢喜有些愁,三花自己很喜欢这种猫二,但是……自己抽到的该不会是玩偶装吧。
算了,总比丧尸好。如此安慰着自己,来到换衣间发现早已准备好的工作人员递上了服饰,还有毛茸茸的猫耳猫尾。
还来不及庆幸是拟人而不是有些滑稽可笑的玩偶服饰顶个大脑袋到处找人,手环已经开始用滴滴声提示她计时开始。
啊快点快点自己了不想第一环节就被淘汰。
计时时间十分钟,葵葵子在六分钟的时候就连猫爪也佩戴完毕,自己运气的确不错,拟人的lo装相当好穿戴。
因为考虑效果问题,通过了第一关的参加者需要去化妆。葵葵子推开化妆厅的大门,在左右之间犹豫了片刻后到一个身穿中国风衣裙的黑色长发的女子后面排队等待。
不得不说尽管活动扯了点主办方还是在服装上下了不少功夫,渐变的红色如同活的一般在衣服上流动,金线满绣,银线勾勒,浴火的凤凰仿佛下一个瞬间就会冲破屏障直上云霄。化妆师专门准备了黛笔和老式水粉胭脂,眉心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红妆。
“衣服很适合你。”戴好凤冠,伊人转身看见她时嫣然一笑。
而葵葵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熟悉的声线,分明是……
“头发是假的。你快点化妆弄好了我再和你说。”
葵葵子话费了好些功夫才消化了这个身穿凤衣的人就是鬼头月。说实话在十分钟内要穿好一件复杂层多如笋子的中国古装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千岚从某些方面而言对中国文化可以说到了痴迷的地步。鬼头月耳濡目染会穿这个东西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不过……她看了看几乎走一步踩自己裙摆一脚的人再看看自己毛乎乎肉嘟嘟的猫爪……
这一个手残一个寸步难行在一起真的有前途么!
“我已经拿到了酒店万能钥匙,走吧。”
“诶好……等等!”葵葵子的脸几乎要和鬼头月的贴在一起了。自己是个勤劳本分安分守己积极向上富有正义感的好公民,怎么和鬼头月待在一起画风就变成了溜门撬锁强行闯入啊!“不是根据规则敲门里面的人必须打开门么!你这东西哪里拿的快还回去啊……”
“我给值班经理看了警员证。”鬼头月单手将一左一右贴在自己脑袋上的猫爪扒开,显然对此并不在意。
是谁一个小时之前才说不想来……现在要不要这么拼……
好说歹说总算让鬼头月放弃了直接开锁的念头。如同其他参加者一般一个个去敲门。
旁边一个戴着蓝色假发围着围巾的男士敲了敲门,开门的一瞬间衣服上的服装配对器骤然开始发出鸣叫,房间内的绿色双马尾的少女惊讶至于忽然向对方靠近。右脚向左前上步的同时左手向外挡抓,掌心向外;右手前仰上挑,用右肩顶 对手右肩,右臂弯曲,将对手右臂夹住,同时左脚在右脚后背步,两腿弯曲;上体迅速向左后转体向下弯腰,两手猛力下拉,同时两腿蹬直,臀部上顶 ,两手变拳置于身体左侧……
快准狠的过肩摔……旁观的葵葵子看着都觉得疼。绿发少女又趁着对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手刀敲在了侧颈。
“小葵快来帮忙。”
听到对方声音葵葵子感觉自己又要碎裂了,方才还在想怎么现在的妹子一个个都像上过军校,原来就是境千岚。
她郑重的双手像包着肉片的汉堡面包一般夹住千岚的手:“千岚没事。不管你多暴力我都会要你的。”
“甜言蜜语,快来帮忙。”
鬼头月沉默着看着两人,因为自身服饰的缘故不好上前帮忙。放在袖中的手机震动提示着主人有电话到来。“喂?”
“你们找到境了?想要双份奖品么?”电话那头传来了泷羽的声音。
“不,不用了。”鬼头月垂下眼眸,转过身走到了走廊的拐角处。她迟疑了片刻,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她们就请你多多照顾。”
没有等待电话那头的回话,她直接掐断了通话。将手机放入袖中,顶着墙壁死角上扭曲挣扎着向四周蔓延的藤状花纹:“艾普,看够了么?让我回去。”
回到我应该在的那个世界去。
周围的景色像是破碎的玻璃一般凋零陨落,鬼头月还是在自己的房间的沙发上,境依旧不疾不徐地播放着未完的曲子。
“姐姐是怎么发现我的?我记得你没有见过我才对。”红发的小恶魔笑吟吟的坐在冰箱上,吃着鬼头月刚做好的巧克力。她甚至可以听到杏仁咬碎的硌嘣脆响。
“那本未来日记。”鬼头月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看完了和千岚过去出现变化的两年份日记,而在过去那个时间点未来日记游戏开始的时候,千岚完完整整描述了这家伙的声音样貌。
“哦~姐姐和那个过去那个姐姐都是很有趣的家伙呢。”艾普吃完了巧克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鬼头月见状随手将手边上水果盘里面的苹果扔了过去。对方也毫不客气,接住后就咔嚓咔嚓地咬了起来。
“你吃了我的东西,我是否也应该索要回礼?”
“有趣,姐姐你居然向恶魔提要求。”艾普放下苹果,单手两指随意的夹着苹果梗将其晃来晃去,另一只手则撑在脸颊上。
恶魔向恶魔讨要交易,这并不奇怪,而且把我们变成恶魔的就是你们。未经任何人同意擅自让我们加入这一场厮杀,揭露人最丑恶最黑暗的一面。鬼头月看着艾普,保持着面瘫的表情。实际上艾普和泷羽从某些方面是很相像的,他们都是红发,同样也是长时间保持着笑容。不过不知为什么,她对前者没有丝毫好感,对后者却是可以信赖托付生命的人。
也许这是因为人和恶魔的区别。
无话,相望无言。反而是艾普先受不了这个气氛。“不过姐姐也对我不错,如果姐姐肯唱首歌送我的话,我考虑考虑。”
小恶魔这句话说的异常巧妙,考虑,并非满口答应,果然这些家伙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过鬼头月还是同意了。
I don’t want nobody to get killed.【我不想任何人被杀。】
I’ll come and get you,I am always ready to fight.【我回来帮你,我总是准备战斗。】
So don’t take all of the blame.【所以不要把一切归咎于自己】
We are all as bad.【我们都那么糟糕。】
Ah wait,don’t take all of it way.【等着啊,不要把它的一切都带走。】
You always do.【你总是这样。】
We will always be something you can not control.【我们将总是你无法控制的。】
We will overcome,your salvation has begun.【我们将克服,你的救赎已经开始。】
No suns,no lights.【没有太阳,没有光。】
Such a mess over all.【这样遍地杂乱。】
Don’t kill your hopes.【不要扼杀你的希望。】
You make me realize who I need.【你让我意识到谁是我需要的。】
I’ll be there,hold on.【我将在这里坚持。】
But it changes somehow.【但它不知何故改变。】
So where are you now?【所以你现在在哪里?】
I’ll reach you,my darling.【我将得到你,我的宝贝。】
The shadows of the earth.【地球的影子。】
Illusions so bright.【幻想如此光明】
There’re falling in just to run.【这里正在坠入运行。】
Let them know.【让他们知道。】
When it’s the pain that makes us so human after all.【当它始终是一种使我们如此人性的疼痛。】
Toward a city,a border patrol.【朝着一个城市,一个边防。】
One thousand precious words.【一千个珍贵的词。】
Just to start with a spark.【只是为了开始与一个火花。】
To the core.【到核心。】
“满意了么。”许久不曾完整演唱一整首歌曲,鬼头月的声音有点哑,她走到水壶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可以啊姐姐。”茶叶在沸水中舒展开了自己的枝叶,整个房间内充斥着苦香味,艾普吃完了苹果的最后一口,把果壳扔进垃圾桶。“很适合现在情况的曲子嘛~”
“一百多年前的,不过是我这个恋旧的家伙经常听的罢了。”喝完茶,鬼头月又坐回了沙发上,像是一个头发斑白的垂暮老人一般在那静默着。
“那我问姐姐一个问题吧。我送给姐姐的惊喜姐姐不喜欢么?”
“请你今天离开。”
“诶?”小恶魔有些不解。
“我要的回礼,今天,请你离开,不过分吧。”
“好好~下次找我记得准备苹果哦。”艾普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鬼头月终是长舒一口气,松开了仅仅握拳的手,手心里那张不大的纸条已经被汗水沾湿。
现在这个电子信息极度发达的世界,纸条变成了人们容易忽视的存在。也是因为如此,那个世界的泷羽的那张纸条也得以保存。
音响中单曲循环,依旧是那首曲子低吟浅唱。
不喜欢?鬼头月盯着纸上那短短一句话,片刻后将其折好放在一旁,双手撑住脑袋。
“所见所闻所有的牵绊深刻却不会留下,触摸着湿润眼眶别忘了为谁悲恸至声嘶音哑。”
怎么可能不喜欢,那个没有人消失没有生存游戏自己和千岚都存在的世界,自己怎么会不喜欢。不过那不是自己的世界,哪怕想拼命留下一点痕迹,别人也会认为是那个鬼头月所留下的。
那个世界越是美好,越会反衬这个世界的千疮百孔。
“追寻吧回想吧也偏执的去相信吧,别害怕留不住指缝间的晚霞。”
不过还好,现在,自己加入了这个生存游戏,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办法……她会陪着那个境千岚,将游戏走到最后。
楼外街边的电线杆上,有人正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屋内人的情况。
“哟,哥哥。”艾普没有丝毫征兆的出现在白发人身侧,悬在半空中和他打着招呼。
“哟,艾普。”白发人简单的和他打了个招呼,眼镜还是没有离开室内的人:“这场游戏的参与者,果然有趣。”
“是啊是啊,我明明抛下那么大的饵,还是不上钩。”
“哦?什么饵?”白发人终于舍得将目光收回来。
“我见过一个白恶魔。”艾普说着,背后的尾巴左右摇晃着显示主人心情愉悦。
“停驻吧遗忘吧碎成泡沫吧,终究会在新生世界再次相遇吧。”
鬼头月闭上眼陷入浅眠。那个纸条的意义在现在并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赢下这场游戏。
舍弃亦或拾起,也只是即将黯淡的微光。
梦里,鬼头月恍惚看见了那个人对着自己说活下去。
为了自己。
Part1
伊格觉得很烦,她原本只想来这里安静的给人疗个伤打个支援,但却没想到居然会不得不和看上去就很麻烦的家伙对峙——一个习惯性板着脸仿佛一堆人都欠她钱还经常琢磨出各种或明或暗的主意坑人一下的蔫坏德鲁伊。
听上去就是伊格自己。
也的确是伊格自己。
双眼映照下的真实,也有可能是故意捏造出的虚妄之景。
伊格觉得,若不是手指的擦伤还在隐隐作痛,她或许真的会认为自己在做一场古怪的梦。
然而这梦太蠢。
超越自我听上去是个很不错的事情,然而放在她身上,可没有这种雄心壮志,也不可能在现实映射——梦境里明火执仗的摆出和自己打一架的架势。放在她身上,做这种梦的可能性大约比路上捡到钱包里面鼓鼓囊囊塞满金币还不是诈骗陷阱的可能性还低。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对顶着和自己同样脸的人猛下黑手的差事,不过好像也没有谁愿意亲眼目睹自己的狼狈一面。
归根到底,在伊格的认知范围内,对方只是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假货而已。
“大概随便几下就能打发了吧。”
原本还在质疑对方是否空有其表的伊格,在看到那张万年扑克脸于几百米开外就慢悠悠掏出箭矢瞄准的时候,瞬间意识到事情似乎并不如她所愿。
“没事干先射几箭再说,万一蒙中了呢。”
某个喜欢变猫家伙的教导,显然同样烙印在对方的骨子之中。
那个“伊格”,看上去确实在某种程度上拷贝了自己,无论是抽出箭矢的模样也好,还是不紧不慢架起弓弦瞄准的姿态也好,在对方手中做起来都如同已模仿练习千百遍本体的动作般毫无生涩。
试探的头一箭未曾射中,甚至连衣服角都没擦到,镜像的射术和本体相若这点可以暂且确认,毕竟本体隔着这么远也基本是十射九歪。
作为回敬的是,擦着镜像耳边堪堪而过的箭矢。
运气不错。
战力的评估是相互的,对伊格来说,最差的情况不外乎镜像在法术位无损耗的同时囊括着思维方式一同复制,寒暄般的对射对于己方来说起不到太大作用,你一箭我一箭除了消耗箭只存量外无法获得更多的信息。
放在镜像身上亦然。
但似乎并没有一方愿意主动将试探发展成搏杀。
最先将战火燃旺的居然是咬成一团的两只小狗,不分胜负的两只柯基,在一旁滚来滚去如同两团毛球打架,两个人类皱起眉头,不分先后。
“啊……果然如此。”
当一团雾气翻滚着涌出并将镜像团团包裹后,伊格撇撇嘴表情写满了“不出所料”。
若是自己法术位足够的话,也铁定会在不明朗的僵持局面下使用这个神术,在这点上二人倒是达成了惊人的一致,云雾术无论是在埋伏冒失鬼上还是在偷偷埋陷阱做手脚上都无比便利。
用于破解的造风术自然能够随时使用,但目前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值,若是对方打定主意在雾里躲到自然散去也只能它开心就好。
不过,那可是自己的镜像,要是在察觉到对手无法肆意使用神术后还不做点什么,那就太蠢了。
“当然不排除那个蠢货把所有的法术位都一股脑的用在放陷阱上。”
伊格不无恶意的想象了下过分谨慎的镜像埋头甩陷阱的姿态,再联想下自己面对刺客时疯狂种蘑菇的举动,觉得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
“或者是隔着云雾对着自己疯狂轰击神术外加用弓箭乱射一通?”
联想下自身个性,还是后者可能性大一些。
现实令她大吃一惊。
镜像自动从云雾中走出,端着那根之前为了更方便刺杀僵尸而将匕首固定在上面的长棍。
伊格的眉头彻底拧成川字。
不光是因为对方居然暂时放弃地形优势主动离开防线,同时亦诧异于为何那根简陋武器并未被其弃之不用。
记忆里,她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和长枪有关的任何知识,对这件兵器的运用仅限于举起来向前扎而已,临时改造成这副模样也是在面对行动迟缓的僵尸时能造成更多有效伤害,若是真要用于一对一战估计伊格会立马取下枪头。
她可不想抡棍子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自己划伤。
她也的确趁着那家伙躲在雾里时这么做了。
“拎着个没用过的鱼叉是不是傻。”
挑衅没有收到应有的回应,镜像吝啬到连白眼都不屑露出。
伊格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Part2
伊格终于想起,那件该死的事是什么了。
那柄怪模怪样的赶工武器,此刻正在镜像手中熟稔的舞动着,看上去可笑无比的枪杆似乎成为了它手臂的一部分,用指哪打哪收放自如来形容其练度毫不为过。
“夭寿……”
是的,阴魂不散的前世,偏爱的武器中就有长枪的身影。
至于为什么镜像也会这一手原因不言而喻,躲在幕后的黑手确实完整复制了自己的个性和记忆——连带着那些她懒得去理会甚至刻意避开不愿融合的部分。
而这些被伊格扫进脑海垃圾堆的东西,于此时此地正无比鲜活的以另一种方式鼓动。
用棍棒架于身前费力挡开突刺而来的枪头,却被对方借力反震而起,枪杆小幅弹起直指肘部,镜像双手发力稳定住因枪杆质地问题不甚如意的武器,硬是凭借精确的控制将偏移范围缩小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有点发懵的活靶子肩上挨了一枪,从交战开始,镜像手中的那杆枪便仿佛活了过来,招招不离要害逼她回防,不但如此,即便是成功挡住明面攻势,那柄武器也会像长了眼睛一样从各种无法顾及的死角戳出,或多或少咬出些伤口才施施然离去。
战果对比也是十分明显。
一阵短兵相接后,对方只是胳膊上被伊格不痛不痒的敲了一棍,而她看上去倒是凄惨不已——被削掉的几撮头发倒是无伤大雅,除了右肩正汨汨淌血的伤口外,身上大大小小的划刺伤不计其数。
这并没出乎伊格意料。
镜像正是明了本体近身战不甚娴熟的软肋,才选择主动迎上以绝对优势迅速打垮的战术,而伊格在短暂的对峙时间内,甚至从镜像的眉宇间品到丝微不可察的遗憾。
是叹息为何本体如此孱弱,还是感叹枪杆的柔韧性不足不能于大开大合间刺穿眉心?
“不要小看人啊喂!”
无论结论是哪个,被复制品看扁的感觉,都让伊格有点火大。
体力不如人,备用的神术没它多,唯一的赢面只有在脑力上了。
然而寄希望于对方突然犯蠢好像不太现实,浅薄的陷阱也难以令镜像中计,至于茶砖的助拳更是别想,两只小狗正咬的火起,都不知道已跑到哪里去开辟第二战场。
从这点来看,茶砖还是多多少少挽回点了面子,你咬我一嘴毛我咬你一嘴毛,好歹算是平分秋色。
虽然嘴上秉持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但伊格的眼中仍是一片冷静。
——先解决那柄武器。
临时赶制出的长枪不光枪杆柔韧不足,就连枪头的固定方式也简陋异常,绳索的简单捆绑外加小型卡榫,便构成了卡住匕首柄部所组成的简易枪头。
换句话说,只要想办法去掉这两个碍事的东西,仅凭光秃秃的木棍镜像也无可奈何。
绳索在打斗的过程中已不知不觉的自然脱开,所剩的机关只剩下那块小小的榫头,只要稍微扩大点缝隙,枪头就会如她所愿脱落在地变回匕首。
而在来来往往的交战中,伊格亦清楚窥见固定处已开始松动。
或许,只需一下重击便可达成目标。
机会来的比预想中的要快。
面对朝着小腹横刺而来的虚枪伊格不闪不避,原本用作干扰及诱敌之用的招式自是不会用足力气在上,枪头不偏不倚的插入轻甲之中无力前行,趁着镜像后力未继之际,匕首从袖中划落猛然在接缝处重重一撬。
血液从枪尖缓缓淌下。
即便是见机不对立马抽身,亦是被刺破腹部。
镜像单手持枪与腰平齐,枪尖微抬遥指伊格胸口,笑容轻蔑。
——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认为我蠢到连这点不安定因素都无法发现?
捂着腹部神色不定的伊格,隐约间似是从风中听到如是宣言。
——放弃吧,死掉的只会是你。
Part3
伊格有点想感叹这玩意没法打。
从近身战开始一直处于劣势不说,还被压制到连自然变身的机会都不给,镜像完全是揣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心思不管如何先打死再说。
肩上的伤口已影响到了她的正常行动——每当伊格想举起手臂时,从伤口传来的剧烈疼痛即会强行约束其余部位违反大脑发出的命令。
这种感觉太糟了,糟糕到伊格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腹部受创的现实,在她意图改变发力方式以腰为轴通过扭力来格挡攻击时,原已受损的肌肉再度被大力撕扯。
——这样下去不行。
舍身战术在无战果的同时还令局势进一步恶化,好运也不会一直眷顾着她,不是每次都能幸运到内脏毫发无伤仅是戳穿肌层,不仅如此,该死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外涌血,温热的液体逐渐从体内缓缓离去,伊格的指尖甚至都能感到轻微的阵阵麻痹。
这可不是好现象,再这样下去光是对方一心一意逃跑拖延时间都会使战局输掉,自己因流血过多而晕厥可是迟早的事。
而且,还有莉芙。
眼中的忧心闪逝,虽然不知道莉芙在搞什么名堂,但这种状态下,伊格不能担保自己的镜像会去袭击她从而令伊格主动露出破绽,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颇有自知之明的伊格确信,若是自己处于镜像的立场,说不定的确会采取这种行动。
不过这次,她倒是低估了镜像的下限。
对方自始至终穷追猛打的只有伊格一人,一丝转移目标的意愿都未曾暴露。
是不屑一顾,还是胜券在握。
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总之,要快点解决这家伙。
可是能办到么?
伊格不清楚,此刻她满脑子已被如何是好这一问题所萦绕,猝不急防下又凭添了几道划伤。
心火烧炽更旺。
她此刻正像输红眼的赌徒般满心只想翻盘,唯一的不同大概只有伊格还能带着几分冷静,于脑内翻江倒海思考手中所有的筹码。
然后她悲哀的发现,哪怕能够押上生命去赌,也没有什么胜算。
自己手头的牌,已经被对手看光了。
枪影愈发绵密,已然超过伊格印象中自己所能达到的极限,即便现在立即让她拥有同样的经验,凭借全盛状态时的体内也似乎无法办到,镜像使用了神术作为辅助必是无疑。
这么一想,镜像从雾中站出到现在应该也过了挺久,或许急迫的攻势背后,对方神术加持的时间也快到了吧。
重刺再次扎穿身体。
这次受损的是右胸。
镜像敏锐的嗅到空气中散发出的气馁,下垂的嘴角高高挑起。
——现在发现这个事实,还不算晚。
木枪终于挑飞苦苦支撑者手中最后的防线,棍棒应声而落溅起土尘。
——还不死心么?
枪杆重重抽向意图拔出匕首的完好手臂,痛呼下身影急速后退,脚步踉跄已逐渐失去平衡。
——乖乖认输吧,早死早托生。
镜像迈步向前紧追不舍,哪怕对方唯一的防御手段只有躯干所覆的轻甲,口中不时咳出的血沫表明她已接近强弩之末。
——单方面的虐杀真是无趣。
行动迟缓的标靶再无失手可能,枪手眯起双眼端起武器,枪尖直指脆弱的喉管,速度之快以至于带起残影。
它很满意这巅峰状态的一刺,毕竟在武器不算趁手的情况下能发挥出十二分的战力,这在前世的记忆中也是罕有之事。
运足了十分力的长枪轻松捅入目标。
血花飞扬,伴着撕裂骨肉的钝响。
以及低低咒骂。
“刺得开心吗,没用的复制品。”
野兽般暴戾的双目令镜像微微一愣,在其复制的记忆中从未见过本体露出过如此凶神恶煞的眼神,和普通的心怀杀意不同,布满血丝的双眼内少了几分见惯自己或是他人生命流逝的冷漠,更是毫无死亡降临的不甘,唯一所存只有拼死一搏的觉悟。
落入陷阱的凶兽舍弃性命也要在猎人身上重重撕扯下大块血肉。
它退缩了。
穿透掌心的枪尖罕见的没有继续前行被骨头所绊。
一瞬间的迟疑换来的是字面意思上的含血喷人。
从肺中鼓动涌至喉头的鲜血毫无意外的溅入镜像双眼,说不定其中还混着点器官碎片。
算准了它急于杀掉自己的心思,伊格于千钧一发之际不顾肩伤用手紧紧挡在喉前。
她幸免于难。
而右臂,看起来是暂时不能用了。
Part4
伊格一点都不想死。
她还有好多事想做,比如扭着莉芙的耳朵质问她为何在场地另一边站着发呆。
伊格一点都不怕死。
她现在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赌上命让赝品好好瞧瞧真货的厉害。
哪怕前者更加优秀。
她已经坦率接受了身陨的可能性。
她不能接受死后镜像杀死莉芙的可能性。
——不能拉着这家伙陪葬,也要让它和自己一样无力再战。
哪怕已知道对方出老千,无法脱离牌局的赌徒也要咬牙一搏。
这次押上的筹码,是全部身家。
被喷了一脸血的镜像并无慌张,用以替代视觉的产物为数不少,链接了犬类的嗅觉后,寻找伊格的踪迹易如反掌。
即便趁着揉眼的功夫逃到再远,鲜血都是最好的指示剂。
它放弃了躲回雾中洗净双眼直到对方流干血液的策略,另一侧战场隐隐传来不稳的气味,那个叫莉芙的牧师显然没有眼前的德鲁伊好应付。
即便误打误撞以笨蛋状态被复制后再无声响,但作为不安定因素也太过显眼。
何况,眼前的对手,和待宰的羔羊毫无二致。
它不得不承认,它的确被那一瞬的眼神所惊摄。
然而被拔去爪牙后,再过凶猛的野兽也只是个移动标靶。
——眼前这个,更是失血过多的迟缓标靶。
伊格想要翻盘,她拼命的从脑海中搜寻那些几近被彻底遗忘的记忆,想要战胜出千的牌局发起者,所必须的只能是不为人所知的牌。
甚至包括踏进此地前一刻的自己。
无视循着血腥而来越发逼近的脚步声,伊格缓缓闭上双眼。
再度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
“有种就过来啊,破烂假货。”
镜像皱起双眉。
甫一赶到此地,它便受到了如是挑衅。
哪怕目不可视也能凭空描摹出对方眉宇间的洋洋得意。
毕竟,那是它无法否认的模板,也是它自诞生意识以来最熟悉的自己。
——是虚张声势?
记忆中,那个愚蠢的本体在之前的防御中几乎将法术位压榨至空,断不会有足够的能力来布置必中的陷阱。
然而这无法解释为何她如此自信。
镜像决定用嗅觉简单查探,因为对面那个狡猾的家伙随时可能在它释放神术时来个突然袭击,困兽犹斗,它潜意识中还是认为,伊格不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结果并未令它失望。
伊格别出心裁的在自己周围打造了个套索阵地,密密麻麻到毫无下脚之地。
出卖陷阱的,自然是她身上浓郁到无法掩盖的血腥味,这股气味同样也浸透于那些葛藤之中。
镜像有点想笑。
颇为拙劣的防御圈表面上看去的确很好用,恰巧超出长枪的距离不说,同样也算准了手头无箭,双方都无其他远程攻击方式的情况下,竟是逼迫它消耗神术来赌上一赌。
毕竟二人心知肚明,出于无奈,事前所准备的能用在此处的神术只有一个——召雷术。
——可惜,我不会给你和我赌博的机会。
镜像以德鲁伊之身,开始呼唤周遭的自然力量,自然不会因为其身份不正而拒绝回应,来自大地与风的气息瞬间将其包裹其中。在赶到此地之前短暂的失神更是让它坚定下迅速除掉伊格的决心,那个牧师好像已触摸到了胜利边缘,而它,绝不允许此事朝着难以预料的方向继续延展。
——你不配和我赌。
咆哮的黑色狼犬口中低低咆吠,四爪生风在一段助跑后以惊人的跃力从陷阱上方掠过,目标当然是阵中那个站立都有一定难度的家伙,显然,布置多个陷阱大约也耗尽了她的最后一丝体力。
伊格被扑倒在地,毫无还手之力。
利齿抵住喉管。
它清楚感受着动脉顽固的搏动。
她清楚感受着野兽狞恶的呼吸。
“蠢货。”
她吹响了噙于口中的哨子。
那是她在寻找陷阱材料时,从背包最深处翻出的桦木狗哨。
也是唯一一张,连她自己都忘记扣在手中的牌。
听到尖利哨声的黑犬如糟雷击,竟是主动松开口中猎物呆愣后退半步。
这是伊格成为德鲁伊时养父的馈赠,本是用于驱兽,但因其吹奏出声时令群狗生厌早被她抛在脑后。
她只能一赌,赌对方在消除不安定因素时以同样的健忘略过此节。
效果拔群。
片刻的呆滞已可决定胜负。
黑犬不住后退,此刻镜像才发现,原来那些陷阱都是图有其表并没有任何效用。
然而为时已晚。
左胸和口中不住溢出的鲜血有如泉涌,哪怕化为人形时也没有半分好转,转眼间衣襟已被大股红色所染。
它跪倒在地,不住咳出血液。
伊格也并不好受,捅向镜像的那一刀令她自己更是元气大伤,虽不至于致命但全身上下伤口之多竟令她生出不知该捂何处之感。
而且,她似乎也马上要到极限了。
双眼愈发沉重,伊格勉力撑起身摆出架势以防镜像的最后一搏,尽管她无比清楚哪怕是轻轻一戳便有可能再次颓然倒地。
“是我赢了。”
她喘着粗气,用仍能抬起的胳膊拾起匕首比在对方颈间。
镜像晗首。
碎归水雾。
6061字,这都害羞得不好意思发真是超级害羞薯√【代发莉芙留【x
巨大的剧场顶上的灯突然全部关闭。待宵收起他的笑脸换上严肃的表情,在扭了扭身子选择一个看起来十分端正的坐姿。
鼓和管弦乐组成的无比喜庆的音乐从周围响起,灯光四处扫射最终聚集在舞台中央的红色幕布前。
小号吹出了欢快的调子。
红色的幕布随着鼓点声缓缓拉起。
待宵把翘起来的腿换了一条。
在升起之后,灯光又暗了。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待宵转转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舞台中央。环绕着剧场顶上的音响中只有密集的鼓声,只有密集的鼓声,密集的鼓声……待宵的心跳很平静。他仍然盯着舞台,虽然什么都看不清。
小号和大号的再次吹响,灯光又重新燃起重新照在舞台上。待宵瞪大了眼。红色的大幕布后还是一片巨大的红色幕布,他想,剧场的幕布可真够多的。不过这不是什么重点。碎钻站在舞台中心,表情很正气盎然。他换了一身黑色的西装,但看起来一点都不正经,像个酒吧吧台的服务员。他有些紧张地清了嗓子,开口:
“啊哈哈哈哈哈哈——”
碎钻尴尬地看着笑得乱七八糟的待宵,干巴巴地开口:“我穿的这衣服很好笑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待宵轻快地说,“好看极——了亲爱的!”
碎钻还是很尴尬,他“哦”了声,在背后搓了搓手,吸气,张嘴——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碎钻眉毛垂下来,不说话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觉得不好笑。”碎钻表情哀伤地说。“我演的又不是喜剧。”他沉痛地看着待宵拍着手从椅子上笑到地板上,捂着肚子,最后躺在地上,时不时又发出两声笑声,像打嗝一样。“我觉得不好笑。”他再次重复道。
待宵抹去了眼角的眼泪:“可是我好想笑,我看见你就想笑。”
碎钻的眼睛也一起垂了。
待宵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坐会椅子上,收起笑脸换上严肃的表情,在扭了扭身子选择一个看起来十分端正的坐姿。两秒之后再次笑得东倒西歪。
“……你到底还干不干了。”碎钻说,“我们包下一个剧场在这干什么呢,演戏的又不是你是我。”
“啊哈哈哈哈哈哈——可是我好想笑。”
碎钻脸上的表情再次变得悲伤:“……笑什么?”他哀痛地说,“这衣服也是你选的……你笑什么?”
待宵打了个响指,站起身:“亲爱的你终于问这个问题了,这才是重点啊!”
“什么?”碎钻低声问道。
“恋爱就是这样,所以我看到你我才想笑啊!”
他踏着步子慢悠悠地游到舞台上,碎钻带着怀疑和窘迫的眼神盯着他的动作。最后他站在碎钻前,突然从兜里掏出几朵玫瑰,一把把花瓣全部扯下,撒向空中,然后抓起碎钻的手开始强行跳舞。碎钻没反应过来,被折腾了几圈,最后倒在待宵的手臂上倒抽一口气,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维持这个动作良久,碎钻因为姿势的原因说话听着明显底气不足:“……我们还是看歌剧吧?”
“你不演了么?”待宵深情地问。
“……那你不许笑。”
“我保证不,你演威尼斯商人我都不会笑的。”
——
昨天的深夜实力短打
第一次写红总感觉哪里不对
两个人都一米哇卡乃
我的软萌人妻怎么可以翻白眼啊……!
讲道理喔,我好像完全没有写什么剧情喔
我肝不动了,失声痛哭,感觉就这么点字简直是杯水车薪,同志们我对不起你们,痛哭
小瑞唱的那首歌,改编自莫扎特的安魂曲,之前是原文照搬但觉得违和感太强就修了一下
——————————————————————————————————
“呐,瑞贝利安,你杀死那些敌人的时候,不会害怕吗?”
“会害怕啊,但那是工作,大小姐。”
“那我来教你一个不会害怕的办法吧!”
“哈啊?”
“唱歌吧,唱歌就不会害怕了呢!”
“那种愚蠢的办法算什么了啦.....”
“你不信吗?我来唱给你听吧!”
“喂,你这家伙——”
神!祈赐他们以永恒的安眠,
让光辉永远照耀他们,
在圣光之上 赞颂神,
在神圣之城当得尊崇
请临听我祈祷,
一切生灵终归于土。
祈赐予其永恒的安眠,
神,
让光辉永远照耀他们。
——————————————————————————
冒险,冒险是什么?
是探索奇妙的世界,面对未知的事物,或是处理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危险,或者皆而有之?
冒险没有定义,它是自古以来被津津乐道的话题。无数少年为了这个词语背井离乡,无数诗人为这词语谱写诗篇,无数画家为这个词语创作画卷。冒险是永恒的,但冒险也是有止境的。失去生命的冒险者的冒险会结束,老去的勇者的冒险会结束,找到归宿的战士的冒险会结束。
而他的冒险也即将结束。
他的名字是瑞贝利安,他是一名战士,一名永远孤身一人的战士,一名独自漂泊在库瑞比克的战士,一名与世界背道而驰的战士。他没有珍视的事物,不懂冒险的意义,甚至连名字都不是他原本的名字。
“瑞贝利安”,Rebellion,意为叛逆,暴动,正如他本人一般,永远地反抗着世界上所有的事物。即便手段笨拙,即便被他人视为小丑,他从不放弃地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去报复这个世界。他爱着这世界的一切——或者说,他痛恨着这世间的万物。反逆的狼烟在他心中从未熄去过。他好比在巨石的阴影中生长的一颗野草般,执拗地用微不足道的力量去反抗着泥土与岩石。他不懂得伙伴的概念,也没有向他人呼救的想法——即便有过,也没有人伸出过援手。
毕竟,阳光是绝对不会进入巨石的角落的。
他偏执地用自己的思维去理解这个世界,对于从石头缝隙间伸出的光亮不屑一顾。直到一缕对他来说过于刺眼的光明闯入他的瞳孔,将角落下的阴霾一扫而空。
她叫艾丽西亚,是一名愚蠢的风元素裔,是一个绝对在食物链最低端的弱气德鲁伊,是一个几乎一片空白的天真少女。
他们之间本不会有交集,但名为第五季的神明让二人在无名的城市中相遇,并让他们并肩展开了一次轰轰烈烈的冒险,从那无人之城,到神圣的森林,再到有松鸟鸣叫的松林,最后又再度回归起点。从开始以玩乐为目的的瑞贝利安,真切地感受到了一个事实,这次对他来说有些过于长久的冒险要结束了,这个对她来说有些恼人过头的少女要和他告别了。
可恶。
他回想起了在昏暗松林的坟墓前,他对于那个叫做“莎拉”的女人的疑惑。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和尤利一起过日子呢,所谓的“爱情”到底是什么?真的值得她这样做吗?”
他这样问着艾丽西亚
但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的少女也回以他同样的疑问:“我也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呢.....”
他垂下头,暗自嘲笑自己的愚蠢,对啊,那个女孩怎么可能知道。
而后下一秒,他的嘴唇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柔软而又温暖的触感。他瞪大双眼,看着风元素裔近在咫尺的脸,和那双隐藏在眼皮之下的双瞳。炽烈的温度从嘴巴开始,一直传递到了全身,进而流淌入他的胸膛。千年的冰河突然流淌过一丝暖流,荒诞无垠的荒漠渐渐生长出生机盎然的野花。
那是瑞贝利安从未有过,却又似曾相识的感受。久远的过去,那碗篝火旁的热汤,曾经给予过他相似的温度,但却又不尽相同。那时的他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扑火的蛾子般被焚烧。他无法压抑住胸中的悸动,也无法理解这份翻涌而上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妈妈曾经说过,爱情是一个相当美妙的东西呢”耳边响起少女甜美的声音,“我也不是很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想,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这个,笨蛋小鬼。
瑞贝利安低下头去。
也许我已经沦陷了吧。
站在无名之城昏暗的城墙上的他这样想道。
————————————————————————————
神在哀嚎。
那是恐惧,颤抖,绝望的声音,是瑞贝利安喜欢的声音。
神啊!你也有这样可笑的一面啊!所谓的神也不过如此!
无名之城外,不知名的野兽如潮水般袭来,朝着不知所措的神明袭来。很显然,现在正是战斗的时刻。作为冒险者营地的无名之城现在已变成战场。
正合我意!
就让我瑞贝利安大爷好好地大闹一场,让那个愚蠢的神颤抖吧!
刚刚打算用手握住剑柄,袖口却被猛拽了一下。用脚趾头都知道,肯定又是那个没什么用的软弱小绿毛在撒娇。
不出所料,艾丽西亚正用满脸恐惧的表情望着他。
“小,小瑞.......我们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打算没好气地开口以讥讽的语气驳回她的提问,但尖锐的句子到了嘴边却好似被融化般软了下来:“走一步看一步吧,这里很危险,你不要离队伍太远就是了”
瓦尔哈拉小队暂时还没人知道那晚松林里瑞贝利安和艾丽西亚在黑暗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这几天向来眼神可怕的瑞贝利安对上艾丽西亚会突然地温顺下来,简直就像是一只被驯服的野狼一般。
好好的白菜,怎么就被猪给拱了呢,这是奥列格最近念叨的最多的一句话。
不过这里是战场,没有什么给大家回忆杀的时间,现在的最主要目标是迎击迎面而来的兽群。
哦,好像还有些杂鱼冒险者?
在与兽群战斗的不止是瓦尔哈拉小队,一些瑞贝利安脸生的家伙们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只是现在还无法确认他们是敌是友。是友,反正和瑞贝利安没什么关系,如果是敌.....
嘛,那就顺手杀掉好啦,不过是多了几个两只脚的猎物罢了。瑞贝利安一边握起艾丽西亚有些苍白的小手,一边单手挥舞着大剑击飞扑来的野兽。这些看似来势汹汹的小动物们除了数量之外,还真倒是没有让瑞贝利安感到危机感的威胁。
整只小队已经渐渐接近方才战斗的冒险者们,然而瑞贝利安本能地嗅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在那些冒险者身上不但有怪物的血腥味,同时还夹杂着......人类之血的味道?
实际上瓦尔哈拉小队自打他加入以来就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形生物。虽然他对于杀戮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但这些白痴呢?——尤其是,某个连仙人掌汤都没有听说过的德鲁伊少女。
事实证明,瑞贝利安的担心是正确的。
“哇靠你们在干什么!冷静啊冷静!不要打自己人!”随着队长奥列格的喊声,大家终于渐渐看清前方的状况。那是冒险者们在同兽群搏斗的同时,互相残杀的场景。
瑞贝利安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躯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艾丽西亚的视线。
这些家伙,终于忍不住要内讧了吗?
“又来了一群邪神的信徒!!!”随着一声洪亮的吼声,冒险者们的目标齐刷刷地转向了瓦尔哈拉小队。
嘿朋友们,看来你们不懂得生命的可贵啊?你看那边的高等精灵已经颤动着奶子在跃跃欲试了啊?瑞贝利安毫无紧张感地盘算着下流的想法。他并不是很明白所谓的邪神,和神究竟有什么区别,他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对手,以及瓦尔哈拉小队冒险的目的。他所做的只是把对他带有敌意的家伙们都一个个全部清理掉罢了,并不是什么很费脑子的工作。所以现在这些手持武器逐渐逼近的冒险者们.....
是敌人了啊?
金属的撞击声响起,瑞贝利安的巨剑拦下了一把巨斧。那斧子是冲着艾丽西亚的头颅来的。然而虽然斧子持有者的外貌凶悍,瑞贝利安却还是游刃有余地将那斧子用力震开,造成了一个空挡。
这种时候——
“艾丽西亚,队长有麻烦哦,去帮帮他吧”
在风元素裔少女急急忙忙冲着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危险的侏儒跑去的时候,瑞贝利安挥剑劈中了那位冒险者的肩膀,随后手臂发力,顺着对方的身体划出了一道血红色的沟壑。巨大的身躯应声倒下,随后立刻被狂野的兽群淹没。
她,没有看到吧?
瑞贝利安转头,看到的,正是蓝用短刀将一位少年的喉咙捅穿的场景,以及目瞪口呆的艾丽西亚。
蓝不拉几你这傻逼——!!!
诗人的琴声响起,喷溅的鲜血变成了漫天飞舞的花瓣,似乎想要用这种拙劣的方式抚平女孩受伤的心灵,但就如同碎掉的镜子无法复原一般,少女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目瞪口呆地观望着这一切。
“……艾丽不想杀就不用杀人,交给其他人好了。”诗人这样安慰着
这种时候,说这种事还有什么用呢?
少女捂住双眼,似乎在抽泣着,泪水滴洒在花瓣上,让瑞贝利安犹如回到了那个雨夜。
“艾丽西亚”
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从他口中传出。
少女用小鹿般惊恐的眼神看向浑身鲜血的战士。
“不要怕”
战士迈步,踏着漫天花瓣走向少女。
不要怕,我在这里
没有人会伤害你
若是害怕那些冤魂,就让我来让他们安息吧。
他开口,吟诵起在久远的过去曾经听过的,被吟游诗人们经常所吟唱的歌谣
神!祈赐他们以永恒的安眠,
让光辉永远照耀他们,
在圣光之上 赞颂神,
在神圣之城当得尊崇
请临听我祈祷,
一切生灵终归于土。
祈赐予其永恒的安眠,
神,
让光辉永远照耀他们。
战士不懂得这歌词的含义,他没有信仰,也从未对神有过任何尊敬之情,但他此刻却在诚心诚意地祈祷,祈祷那个女孩不要因为这些可怕的场景而失去对世界美好的期盼。
少女停止了抽泣
战士伸出沾满了鲜血的双手,将女孩拥入了他充满血腥味道的怀中。
手上滴下的血液变成了鲜红的蔷薇,满地的花瓣像是感受了什么召唤一般腾空而起,围绕着二人旋转着,飞舞着。
哪怕是背负了所有的罪恶
哪怕是浑身沾满了鲜血
哪怕是被神诅咒堕入地狱
他也要守护怀中的女孩
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次放手
艾丽西亚
从今往后,请不要再害怕任何东西
我是你的坚盾
将你与这污秽的世界隔绝开来
啊啊,风之子啊
愿你在由我创造的理想乡中
永远地微笑下去
这是名为瑞贝利安的战士,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神祈祷。
冒险就要结束了
【3898年】
厄裡西斯帶朗轉進小巷,那間小店已經點了燈——有跟沒有差不多,像是一支蠟燭能照亮的程度——他打開門,搖響了鈴,沒有招呼,櫃檯的人對他搖搖頭,但是厄里西斯沒有在意,小空間裡充斥著樹根和草的味道。朗皺皺鼻子,遲疑了很久才關上身後的門。厄里西斯很驚訝地發現有別的客人,深色的連帽披風。哦?聲音發出驚嘆的單音節,而厄里西斯則拿出小刀,指著那個人的後頸。
“為什麼在這裡?弒君者。”他說,“你不怕被抓嗎?”
那個人嘆一口氣,緩緩舉起雙手,語氣卻溫和而平靜,他小心的翻下帽子,“拜託你不要,我還有家人。”
“喂!厄里西斯,”朗幾乎是驚叫着,反而是這裡最緊張的人,他拉住厄里西斯的袖子,“為什麼突然……”他沒有繼續說話,透過微弱的光他瞇起眼睛觀察那個人的背影,紅色的頭髮甚是顯眼,長劍的刺青延脊椎從領口露出——該死的!誰不認識這個人——朗往後退了幾步,接著直接轉向門——他記得剛入伍看到第一張必須格殺勿論的臉——斐契,叛國者首領之一。那個人也迅速轉身,接過厄里西斯的小刀,刀劃破空氣掠過朗的耳朵插在門框上。
“出去啊,”他依舊悠閒,“沒關係,反正我親切好客的弓箭手就在外面,聽說過他嗎?”朗沒有回應。“他啊……”斐契轉回去面向吧台,厄里西斯將袋子放上桌面,在旁邊坐下。“他會在你發現之前就把你獵殺,不過也許你很幸運,告訴你他很怕黑,或許你可以找一個陰暗的地方躲起來。”朗的手放開門把。“你想見見他嗎?”他微笑,顯示出自己其實早已喝醉,“我可以叫他進來,不過這個鬼地方一點光都沒有。”
“不……不用了。”
“很好,那就坐下吧,”斐契開心的招招手,“來啊,我不會咬你。”朗擔心的坐下,將椅子朝旁邊挪了挪。
“你進城了嗎?”厄里西斯問。
“沒有,國王認為我死了,那我還是保持死掉比較好,麻煩比較少,我覺得我再過一段時間再出現。”他打一個哈欠,“我來的目的只是為了看看我們家的小孩過得好不好,那傢伙在工業區第三街做工匠,順便來看看又有什麼值得知道的事情,最好的情報販子一直都在這個城——我比較好奇,這位是誰?”他的目光指向朗,令他感覺不自在。
“新來的。”
“噢,”斐契挑起眉毛,仰頭朝朗喊話,“你知道你的搭檔本來差點就是我們的一分子了嗎?就差一點點,竟然被帝國搶先了。”他開始笑,好像自己說了一個笑話,“看你的表情!幹嘛這麼緊繃啊!我都懷疑你真的是一個紅衣?殺過人了嗎?感覺如何?很失敗呀——還要再更用功一點呢。”
朗低下頭,使對方失去嘲弄的興致,看了一眼牆上的鐘,把注意力回到厄里西斯身上。他又開口,這次就沒有那麼輕鬆,“我們……雖然很牽強,但也算是老友了吧?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厄里西斯聳聳肩。
“很好,不要告訴國王我還在,千萬不要,他會……很難過的。”
“你也太高估自己的重量了。”
聲音背後輕輕地笑。
“是嗎?或許吧,你呢,多久以前進的城?”斐契的手指敲打在木桌上,“我看你也不常去找陛下做客啊,有臉說我……談正事,南方的薩溫?”
“啊。”
“誰?”
厄裡西斯轉頭看他了一眼,聳了聳肩。
斐契愣了一下,稍稍有些失望,“怎麼做到的?”
“我喝醉了。“厄裡西斯回答。
倒是說了真話,聲音說。
斐契突然站起來,戴好帽子,離開這家小店,舉起一隻手表示道別,“這樣,我知道了,那麼再見,我的朋友。”
門卡嚓的關上,櫃檯的人鬆一口氣,“謝天謝地你們沒有打起來。”
“他……他是叛國者的首領!”朗還在顫抖,“你認識他?為什麼?為什麼不直接把他抓起來!”
“很多人都認識他。”厄里西斯厭煩的揉著額頭,“他是國王的朋友,抓起來沒有任何意義。”他接過櫃檯的人遞還的袋子,確認數量後放下錢在桌上,就要轉身離開,順手拔起自己的小刀收回口袋。朗在陰暗處待了許久,直到厄里西斯向著左上方的屋頂揮揮手卻沒有任何異樣後才跟上。
“可是他是敵人。”他趕上後說,“陛下他難道……不知道嗎?”
“怎麼可能不知道。”厄里西斯頓了頓,但沒有放慢腳步等朗,也沒有看他一眼,“這個城裡的壞人比你想的多很多,如果你很閒的話也可以慢慢找出來。”他把頭歪向一邊,“就從諾亞開始查起好了,他看起來比另外兩個貼身護衛更可疑,誰知道又是從哪裡撿來的。”
守护的意念
01
有栖川景纪看到暮商的时候,正在构思新一期的投稿内容,正巧回头便透过窗子看到那个小家伙刚从栅栏间钻出来抖着毛。暮商是一只狐狸,被自己的旧友筧所养。虽然友人不止一次提过暮商并不是被饲养而是喜欢跟着同为狐狸的稻荷,不过一想到神社狐狸养着狐狸的场面,猫又都会忍不住发笑。笑归笑,他还是起身拉开窗子,把暮商放了进来。
暮商似乎是带着信过来的,放在脖子上围得红方巾里,在有栖川喂暮商小鱼干摸毛的时候像是蝴蝶一样飞了出来,绕着人飞了一圈才落在掌上变回了信纸。内容没什么特殊之处,只是约了明后两日里待雪停后去筧的住处小聚,似乎是得了什么新鲜喊他过去。
想着离交稿的日子还有段时间,新的构思也没有成型,同时也有些馋酒了,有栖川很愉快的接受了邀请。
02
筧的住所在神社后背的山上,通常会经过神社,走到神社时有栖川景纪习惯性地准备拐进去,刚抬脚便看到暮商趴卧在神社门旁的石头上,头上顶着一个鹦鹉型的符咒。还未待景纪一只脚跨进神社,鹦鹉双喙一张,筧的声音就这么出来了:
“吾友今日不必祈愿,直接过来吧。我正温着酒,等下若是误了钟点不好吃,可别怪我此时没提醒。”
两句话说得让景纪生生把已经迈出去的一脚撤了回来,一边感叹友人不如以往有趣一边跟暮商身后向山上走去。
走到筧的院门时,听到柴火燃烧得噼啪作响的同时闻到烤鱼的香味,景纪便明白了友人先前的意思——当季的冰捕正是新鲜,火过了就不鲜嫩了。
虽然并不清楚鱼到底是什么时候架到火上的,属于猫又的本能也告诉他现在正是火候最正的时候。顾不上不在场的主人,景纪直接动手将鱼全部取下火放到一旁的盘中,回身就见端着温好的酒壶的筧正站在回廊里看着自己,笑的一脸玩味。
这个情况下的猫又丝毫没有被被捉现场的尴尬,十分从容地端着盘子坐到回廊里的蒲团上,一边接过酒杯一边抱怨起来:“都说过了火鱼就不好吃了,却没想到来了反而看到筧你不在火边上,这么好的冰捕鲢鱼老一点都是糟蹋。”
户主筧直接无视了开场的抱怨,亲手给两只酒杯斟满酒,品过一口舒服地感叹:“果然冬日当是温酒,温酒里面还是纯米最香醇了,”随后才对着心神都扑在鱼上的景纪多多少少给了个解释“你刚才若是没在神社耽搁,自然能在正好的时候过来收鱼,你若是耽搁了,温酒也就3、4分钟,等我回来鱼也不会老多少。”
景纪顾着鱼,嘴上已经懒得说话,内心里还是回了一大段来讽刺友人好算计。
03
酒过三巡后两只老妖都被温酒暖得眯了眼,正是酒足鱼净的时候。景纪叼着一截烤的焦脆的鱼尾骨上下晃了两下,看着眼前山中雪景和柴火熄灭之后的袅袅炊烟,带着微醺的醉意在这样悠闲的环境里完全松散开来,以至于当他回过头看到虽然化形成人形却没有改变发色的筧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的暮商,竟是过了一刻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么一幅老人抱猫图有什么不对。
在对方“看不懂你在想什么”的表情里笑够了之后,他一边用折扇敲了敲腿,一边用一个新话题来转移这个场面:“许久不见,你特意叫我来不止是为了让我来吃冰捕吧?毕竟冰捕难得却没有到我吃不到的程度,所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么?”
“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请你帮忙,不过并不复杂,”筧听到好友的问题也没有客气,直接提出了请求,“之前听访客说帝都里有一件有意思的古董店,里面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不知道景纪你是否认识古董店的老板?我想买一件不好找的东西,作为代价,我可以用同等价值的物品来以物易物。”
这个请求让景纪觉得有点意思,一般有些年头的老妖手里多少都有点好东西,更不提是久居神社的稻荷。
“这样的店我还真知道一家,不过店长经常不在需要预约。筧你想要什么,我好在愉悦时一道说了。”
“我想要一把妖刀,年头均可,但要真正的妖刀。”
“为什么呢?”
这个回答真是有些超出猫又的预料,虽然两人没有对上过,但以一个经历过时代变更超过600岁的稻荷狐来说,比妖刀更合适手段一定是有的,再不济也有狐火作为底牌。
面对这个问题,稻荷狐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顺着怀里狐狸的尾巴反问了一个问题:
“景纪,若是有凶物闯进你的庭院,破坏了布景,折断了木植,祸及了亲朋,你会怎么做呢?”
“这要看为何如此了。若是本不欲却造他人驱使至此,责不在其,阻止之后送走便是;若是无知而为,则看损伤大小;若是憎恶于我或本意如此,那也只好扫地出门了。”
“换言之,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发生,应当驱逐或抹消凶物的存在。苦衷不足以抹去伤痕,勿论损失大小,对方都应付出代价。若说责不在其尚可饶恕,那么本意如此则罪不可恕了。”
“话可不是这么换过来的啊?我的本意也不是如此,万物皆有因。比起为了不让这个事情发生而消除其存在,这件事是为什么会发生的,这点更需要关注不是吗。”
“哈哈哈,话是如此,然目前我并不能将本源如何,虽然知道凶物或许无辜,为了守卫庭院也唯有提防凶物一途了。这就是想要保护什么的心情啊,如此冷静的景纪是无法理解的吧。”
04
景纪的速度很快,三日后便告知筧已经约到了古董店的店长,说是有符合求购要求的物品,请五日后到店详谈。在景纪的回话里也曾问筧是否要将店长约到神社附近,不过在看过店铺的地址后筧才发现,随着供奉而变化的领地里这家店凑巧进入了新的边缘区域,如同在冥冥中注定一般,这种感觉让稻荷狐决定亲自登门。
婉谢了景纪的陪同,筧独自抱着一个木盒按照约定的时间站在一个奇特又独立的店铺外。店铺周围没有其他民居,左右都是郁郁青青的树木,门脸并不大,仅是一个门加两侧的玻璃橱窗而已,不过进深都掩藏在树木后,似是一个不小的庭院。他看向店门两边的橱窗,里面有他认识的像是江户时期的佛龛、战国时期的酒盏、器乐,也有他不认识的像是内容不明的陶瓷罐和雕塑。
如此看来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店,不能单纯按照古董店来归类,说杂货店也并不合适,难怪能回复有物品。
筧原本以为自己的要求无论是多大的店都不能立刻可以答应下来,然而现在约了到店详谈,那就是店内确实有东西,所谓详谈大约只是为了确定自己易物的价值吧,如此看来今日就带了易物过来当是正确之至。
看了一会儿,筧信手掀开店门上的帘子,跟随着等在玄关的少女身后穿过了玄关和大厅之后来到了一个和式房间,里面已经有人在等待了。房间内仅有一个矮桌,先到的人正端坐在矮桌一侧,虽然看起来似乎是个25岁上下的年轻人,虽然长相清秀,却有着不动如山的气势,令人无法小觑。
少女在筧入座后送上了两份热茶便离开了,仅剩两人的室内陷入了一闪而过的安静,筧也在此时将对方打量了一番。虽然第一眼只觉得清秀,此时看下来却发觉眉目虽然看似温和却暗含韧性,双目更是深不见底。不仅有着山的沉稳,更有着山的大气,加上织羽上的金丝织就的家徽,看来这个年轻人就是店主了。
判断了对方的身份,筧便直接开口了:
“我是经有栖川先生介绍,前来换购妖刀,听闻贵店约我今日详谈,想必秋叶先生是准备接下我的请求了?”
“确实如此,有栖川先生转达您求购的是不限时期的妖刀,不只八尾坂先生对于刀的类型是否有要求,还是只要是确实的妖刀均可?”
“是的,我所求不限时期不限种类,但需确实存在、确曾出鞘的妖刀。”
“如此看来,本店确实有符合八尾坂先生要求的刀。”店长一边将一把刀身上贴有符箓的刀放到矮桌上一边询问着“不知道八尾坂先生准备用什么来换走这把势州村正*?”
“势州村正吗,这般来看我所带似乎正好可以达成交换,”筧一面凝视着势州村正,一面将身侧的木盒横放至矮桌上,打开盒盖介绍道,“此刀乃相州正宗*,我欲以此为交换,不知秋叶先生意下如何。”
05
筧细细看着这把势州村正刀鞘上的符箓,多半是净身咒,夹杂了解冤和一张书写错误的。刀鞘上面地方不大,繁复的符箓相互重叠,反倒影响了效果。从持刀起,村正的气势就透过符箓传出来,当筧推开刀柄见到刀刃时,村正如同冬日猎场内冰冷的杀意混着血腥之气直面而来,无需细看便足以判断出此刀出入血海的次数即使没有数千也有数百次。
未将全刀抽出,筧已确认此为妖刀无疑,待对面辨别正宗真伪后直接表明了购入的意向,而秋叶对于真伪和交易也没有异议,便维持着交换的现状算作交易成功。
在筧将刀具放进木盒准备带走前将刀鞘上的符箓逐一揭下,换上自己写的贴上。古董店店长大约是出于好奇提了问题:“八尾坂先生手里明明有正宗这样锋利的名刀,为何还要换购妖刀呢?并不是所有的妖刀都能与正宗相提并论的。”
这个意料之内的问题并没有什么不能回答的地方,筧笑着拍了拍盒子答道:“我的这把正宗,啊现在已经是秋叶先生的正宗了,虽然有相州正宗之名,实为供奉物,此刀锋利却无戾气,于我不适,与其如此不如交给适合的人。”
“所以在八尾坂先生眼里,刀的价值不在刀身而是在气势上吗?也是很有趣的想法呢。”
“确实如此,比起锋利,刀自身的气势才更能激发我的意志啊。锋利的刀虽然务实,但刀本身对于人意志的磨炼却无多大用处,而经历过成百上千次的对决能从血海里走出来的锐意和杀意,才是真正难得也是我真正需要的地方。”
06
从古董店出来后,天色重新沉了下来,当筧回到山上居所时有零星的雪花飘落。
站在庭院里,筧化解了人类的化形,以稻荷狐之姿将势州村正完整拔刀出鞘,静止握刀感受着势州村正释放出来的气势。杀意在冰冷天气里更加刺骨,在戾气的冲击之下,怕是心志不坚之人仅仅是握刀都要支撑不住。如此坚持许久之后筧向前挥出一刀,虽然只是划过山茶丛并未砍中生物,却似有血腥气弥散开。
看到有支红山茶掉落,应是挥刀时斩落,稻荷也赞了一句“真是好刀。”
在收好村正重新返回回廊时,筧发现暮商正叼着刚才的红山茶花,看到自己便送了过来。筧将山茶收下,端详片刻后别到了耳朵旁,将暮商抱起来坐在廊下赏雪。
虽然雪花每年都会落下,庭院的雪景每年都会有,周围的狐狸每年都不曾减少,此样生活或许无趣,但相对于战乱与灾年来说依旧难得。妖异们或许有足够的年岁等待乱世过去,人类却无此多的时间,现在的安宁弥足珍贵。
作为身有契约的稻荷终无法顾及领地之外的地方,但自己庭院内的安宁还当由自己守护,为此而染上血腥也在所不惜。
这就是有了珍视之物想要守护的心情,景纪汝混迹人间多年仍就未曾更像人呐。
====================
*文中所写的村正和正宗都不是最有名的那把,当年的村正和正宗到底产了多少也没有明确记录,这里拿来只是为了方便大家理解w
感谢店长家的库存量,能让筧买到如此凶残的刀(/≧▽≦)/
这是最后一次情侣搭配了,有没有抽到喜欢的人呢
(小提示:善用ctrl+f功能搜索自己的名字,手机党浏览器网页搜索功能)
——————★•这里是主卡池(正常玩家)的第三周搭配名单•★—————
无CID 齐+36125 Boyd.Van.den.Daele
36130 贺赫+35461 崔凯
36097 穆杨+35313 前川夏美
36088 张曦微+36149 白亦
36025 和泉岩+36098 沃郝方(无性别)
35868 鹿目葵+35551 近森响也
35777 鹤田糯糯+36108 结城梓
35728 德川清+35437 八尾大宇
35529 大道寺律+36014 Tax Black
35523 森嘉秋一+35480 神前明
35505 姬舜青+36001 弥佑
34474 林蜂+35475 星野纪
35497 阿兰+35519 椎名郁
35489 Osirros+35447 苏乐山
35483 和歌山符子+35517 保田秀一
35474 胡桃+35446 Anthem(Rin)
35473 惜月+35218 希梦良理沙
35451 小森沙也加+36183 骨川千寻
35442 五十岚悠+35913 上条柃
35428 森实恋+35664 千千石桠囵
35193 浅羽夕颜+35565 乌狸
29485 馥+35736 华
35460 川上泽人+35527 吕荟
——————★•这里是副卡池(仅抽卡玩家)的第三周搭配名单•★—————
12712 翅野+35518 松本夏树
13100 邬堤+35601 森实风太
18605 一之濑静人+35632 AKA
19477 晚桑+35542 明日灯律
33438 御幸流+36184 天见涟
33696 白鸟白+35490 三集三里
35225 椎名樱桃+35695 椎名一孝
35243 艾•洛佩兹+35766 一之瀬彰久
35269 当麻+35450 名雪神
35453 篠森 安久亜+35600 黑川星
35476 隋卞+35700 五贺野谅一
35478 白求思+35949 康有为
35496 皆川爱理+35767 Summer
35513 方夹夹+35633 宇多田??
35578 森永凉月+30126 堀川夜寻
35582 稚名冬音+35567 江凡
35584 Violet+35758 小草莓
35616 椎名辰时+35594 椎名葵
35772 秋山凉+35978 蚁郎
35813 结城鞠子+35646 中田睿二
36024 樱下五月雨+34517 飞鸟真由美
36028 鹫尾凩+35468 白石龙二
36072 Andelie•Darrobow+35591 小宫忍
36115 高仓丽二+35799 苏黎世
36166 椎名犬+35521 一寸木莲
36177 本间衅+35760 抠•脚王
36179 夏野契+35602 椎名源
36181 宇佐美芽也+35971 乌丸成实
18996 一之濑直美+35576 有栖川亚纪
———————————————————————————————————
【第二周未打卡未请假名单(已取消资格)】
35562 水谷裕一
35440 柯砢
36173 夹谷涟
35649 折原秋叶
35845 叶析洵
36114 狩一
【第二周请假名单(未打卡依然存活需要在第三周结束前补上)】
35842 水川离
35667 宇多田夜实
35636 三千院鸦
36079 楚江白
35488 大理寺明也
35479 早乙女心爱
35663 绀野珻璃
35664 千千石桠囵
(抱歉,这份小名单部分人因我个人失误未能投进卡池,明日解决问题,非常对不起)
【第三周请假名单(不参与第三周抽卡)】
36074 桀木
35525 雷明
35436 栗原熏
35553 泉蜜柑
36079 楚江白
35479 早乙女心爱
35663 绀野珻璃
35438 松阪星
35520 梅清太郎
———————————————————————————————————
【特殊情况取消资格名单】
35448 雨宫花:第一周请假已补,第二周未打卡
35511 乔尼•琼斯:第一周请假未补,第二周打卡无效
35916 西尔维娅:第一周请假未补,第二周未打卡
35549 半夏:第一周请假未补,第二周未打卡
———————————————————————————————————
非常对不起,有7位角色因我失误错过抽卡,以“秘密集会”作为补偿。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4562/
35488 大理寺明也
35636 三千院鸦
35667 宇多田夜实
35485 稚名夏夜
35503 天羽空
35842 水川离
35524 莫少谦
疑问请E站私信或QQ私窗。
以上,祝元宵节快乐。
创造角色的20个问题-秋叶苍海
1.角色的父母是谁?角色是否由他们抚养成人?如果不是的话是因为什么原因?如果不是的话又是由谁抚养的?
父:秋叶祯则,母:秋叶涟,十八岁以前与长兄、妹妹一起和父母生活在老家,后搬到帝都协助丧子的伯父管理古董店。
2.角色有从小时候就是死党的好友吗?有兄弟姐妹吗?他们现在在哪里?角色和他们还有联系吗?还是已经分开了?
小时候在家乡有不少好友,与比自己小三岁的龙姬是青梅竹马,龙姬十二岁时与父亲一起出海,三年间一直有书信往来,搬到帝都不久后,得知龙姬一家乘坐的船发生海难事故。
长兄磐城(32),妹妹初花(23)都在老家生活,目前保持着联系,节假日有时会回家乡探亲。
3.角色的童年是什么样的?平静宁和还是动荡不安深受创伤?
角色的童年平静安宁,父亲一方是家世悠久的学者家庭,母亲出身旧华族,童年求知欲非常旺盛,也得到了相应的支持,在学问和为人处世上都比同龄人来得早熟。
4.角色有什么钦佩的偶像吗?如果有,是什么样的?
没有特别的偶像,很钦佩知识渊博的祖父、父亲,以及了解很多古代传说的母亲。
5.在这个故事开始之前,角色是干什么的?是谁训练了角色学会现在在做的工作?
从十八岁开始在伯父资助下一边继续求学一边管理帝都市郊的古董店,经常到全国各地搜寻古代遗物和民间逸闻,处理与妖异、半妖相关的事情,二十二岁时因为机缘巧合目睹了改造不完全的龙姬进行的战斗,从此开始暗中调查和关注人造半妖,无铭会成立后成为早期成员之一。
6.角色的道德观和宗教信仰是什么样的?为了维护他的信仰,他会做出多大的努力?是谁或什么事情教会了角色接受这种道德观念和信仰?
同情弱者,也了解人性中薄弱的部分,对各种观念都能够接受,对不同的事物抱着宽容和理解的态度,但其中一部分只能理性看待,无法投入感情。非常讨厌无视不同意见,以压倒性的强权及暴力达成目标的行为。为了保护重要的事物可以做出牺牲,以及一定程度上破坏规则的举动。
没有特别的宗教信仰。
7.角色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爱好或者体格特征吗?旁人一般对此有何反应?
闲暇之余和住在附近的帝剧乐团成员学了西洋乐器,有时和乐队一起为大型活动演出,主要为了收集以及交换消息。除了乐队成员几乎没人知道这一爱好。
怪力是家族遗传,大概是因为水土的关系吧【【
8.别的角色对你的角色的态度如何?从你的角色的观点来看,他们为何会有这种反应?
大部分人认为角色是个可靠、值得信赖的人。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可能觉得角色难以接近,但没有恶意的话很快就会发现角色温和、善于察言观色的一面,亲密的朋友才会了解角色内心对某些事物有非常强烈的执着和坚持。
角色认为在世间生活需要结交各种各样的人,可能受到依赖也可能被人憎恨,对别人对自己的不同态度泰然处之。
9.角色能杀人吗?他/她为什么会做出杀戮的行为?他/她有什么敌人吗?角色能杀他们吗?
可以,为了自卫或者保护亲密的人可以做出夺取别人性命的行为,也做好了承担杀人罪行的觉悟。
目前还算是身家清白信誉良好的生意人,没有什么需要以命相搏的敌人。
10.现在角色的人际关系如何?他/她有什么亲密的朋友吗?或是仇敌吗?如果有的话是谁?原因是什么?
通过责编认识了编辑部的其他工作人员和作者,与无铭会的大部分成员都有联系,和侦探有书信往来,在石野家发现了失忆的龙姬。
对夺走了龙姬十年正常人生的机构正在进行的实验无法认同,一定程度上也反感研究人员一味遵从指令的做法,但没有特别针对哪个人。
剩下的人际关系正在发展中……
11.角色在精神心理上有麻烦吗?有什么恐惧症的对象吗?如果有的话是什么?是因为什么原因?
没有,和普通人相比,几乎没有什么恐惧的对象。
如果看到亲近的人受到伤害而无能为力会感到愤怒和紧张。
12.角色平素是怎么对待别人的?他/她容易相信别人吗?还是特别不容易相信别人?
平等对待不同阶层的人,同时对于妖异和半妖的了解程度很深,也掌握了与之相处的方法。对待认可的人会倾尽全力,对待不认可的人处理问题也无可指摘,但一定会让对方在某些地方吃苦头。
不太容易相信别人,但也不会主动质疑别人,对确定可以相信的对象则毫无保留地坦诚相待。
13.角色看起来是什么样子?他/她有什么伤疤或是纹身吗?如果有的话是因为什么原因?
手臂上有伤,仓松咬的【【【
14.角色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样的?如果这种规律的生活因为不同的原因被打断了他会有什么不同的反应?
看店,或者出差【
对不规律的生活适应性很强,休息和工作都很有效率。
15.角色曾经历过这个世界上的什么重大事件吗?他/她的经历对角色有何影响?
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件,对于改变了妖异、半妖和人类关系的事件因为身份和亲近的人的原因,多多少少比一般民众受影响大一些。
16.角色有任何声名狼藉或是名声显赫的祖先吗?他/她做了什么?当人们知道了角色有这样的祖先后他们会有何反应?角色的行为是为了提升这种声誉,降低声誉,还是忽视之?
父亲的家系可以上溯到非常古老的年代,古董店是代代继承下来的,但并没有很多人知道。
虽然并没有特别努力去经营,角色对店的存在还是非常重视的。
17.角色的理想或者说人生目标是什么?
希望时代向好的方向发展,即使是弱者和没有用的人也有生存下去的权力,希望只看到眼前目标的人能记住教训不要一次次重蹈覆辙。
18.他/她是怎样追寻目标的?故事中描述的冒险经历对完成这种梦想有何作用?
尽力记录、保护应该传承下去的事物。
19.角色有过建立家庭的想法吗?如果有的话,他/她心目中理想的伴侣是哪种类型的?
没有,认为现在还无法全心投入地去考虑这种事情。
虽然觉得这样没有什么意义,但还是无法忘掉过去。
喜欢坚强善良,遇到困难不屈不挠的个性。
20.角色考虑过他/她死亡的可能性吗?他/她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角色并不惧怕死亡,但认为比起一死了之必须有人背负重担活下去。
发生意外大概会有点遗憾还有很多未知的事物没有了解,但会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
创造角色的20个问题
1.角色的父母是谁?角色是否由他们抚养成人?如果不是的话是因为什么原因?如果不是的话又是由谁抚养的?
父亲石野信造,母亲山犬半妖文代。父亲在就读军校时候放假回家救了落难的文代,并与之相恋。被祖父发现要赶文代出门。信造跟家里大吵一架带着文代私奔。后被哥哥实造资助在帝都不远处的镇子里开了家八百屋过活。
2.角色有从小时候就是死党的好友吗?有兄弟姐妹吗?他们现在在哪里?角色和他们还有联系吗?还是已经分开了?
非常喜欢堂姐,目前还保持每周通信。
3.角色的童年是什么样的?平静宁和还是动荡不安深受创伤?
总的来说就是穷。母亲天然呆不太会算账,父亲年轻时对经营一窍不通,又比较倔,家里困难也不轻易向叔父开口。童年曾经有一段时间每餐只有卖不出去腌制起来的各种菜和快要烂掉的洋芋山药。后来变得特别讨厌腌菜和块茎类食物。
4.角色有什么钦佩的偶像吗?如果有,是什么样的?
国中在叔父的建议下来到帝都读书。开始接触文学,崇拜的作家是O岛武郎,喜欢结构严谨逻辑清晰,比较深刻和现实的文学作品。最近开始关注志怪类的作品,最欣赏小泉O云。现实生活中的话对姐姐非常敬爱。
5.在这个故事开始之前,角色是干什么的?是谁训练了角色学会现在在做的工作?
帝都大学新闻系学生,社团是文学部。
6.角色的道德观和宗教信仰是什么样的?为了维护他的信仰,他会做出多大的努力?是谁或什么事情教会了角色接受这种道德观念和信仰?
涉世不深,倾向于以自己标准的善恶来衡量事情。目前还不是很能理解灰色领域。比起法律和社会公德更在意的是事情本身的性质。遇到说不清道理的事情会觉得不愉快,但不愿意逃避思考。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时候会很快改正,对于有理有据的看法认同的很快,虽然执着但不固执。
倾向于唯物主义思想,不是很信神的存在。不知为什么,对神社有着模糊的好感,觉得神社是个能令心情平静的地方,对寺庙则没有这样的感觉。
7.角色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爱好或者体格特征吗?旁人一般对此有何反应?
山犬的耳朵和尾巴,刚开始决定不做隐藏的时候邻里间对他态度变冷了一些。然而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人的看法。
8.别的角色对你的角色的态度如何?从你的角色的观点来看,他们为何会有这种反应?
不会招来反感,似乎也很难变得太亲密,基本上是个诚实可信的人。拖稿的作者可能会被他的执着吓到,会锲而不舍地拜访,逃跑也会去寻找直到拿稿件为止。
9.角色能杀人吗?他/她为什么会做出杀戮的行为?他/她有什么敌人吗?角色能杀他们吗?
性格上来说没有主动杀人的理由。但是如果自己或者非常在乎的人有生命危险,只有杀掉某些恶人才能拯救时候,会杀人。被杀的人是自己认定的恶人的情况下,不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过分自责。
10.现在角色的人际关系如何?他/她有什么亲密的朋友吗?或是仇敌吗?如果有的话是谁?原因是什么?
亲密的人:父母,姐姐。 熟悉并有好感的人:主编,弥弥,美歌姐,秋叶老板。头疼的人:甘井桃。
11.角色在精神心理上有麻烦吗?有什么恐惧症的对象吗?如果有的话是什么?是因为什么原因?
轻微强迫症,一旦开始的工作必须要完成。认定的东西不是很能接受它的改变,除非完全理解到变化的原因。非常不喜欢谎言和出尔反尔。
12.角色平素是怎么对待别人的?他/她容易相信别人吗?还是特别不容易相信别人?
对人很客气但不客套,说话比较坦诚,不喜欢绕弯子。比较容易信任别人,默认其他人也是有一说一的诚实人,所以很好骗。但一旦在他这里有过不良的信誉记录就会变得非常警惕,暴露以后就很难再骗到第二次。
13.角色看起来是什么样子?他/她有什么伤疤或是纹身吗?如果有的话是因为什么原因?
立绘那样,没有伤疤。
14.角色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样的?如果这种规律的生活因为不同的原因被打断了他会有什么不同的反应?
和作者们联系(催稿),校对文章,杂志社的日常事务。自打进入杂志社以来时常会遇到异常的事情打断规律生活,某作者的习惯性逃跑已经练就了他面对突发状况的反应力。
15.角色曾经历过这个世界上的什么重大事件吗?他/她的经历对角色有何影响?
目前还没。
16.角色有任何声名狼藉或是名声显赫的祖先吗?他/她做了什么?当人们知道了角色有这样的祖先后他们会有何反应?角色的行为是为了提升这种声誉,降低声誉,还是忽视之?
祖父是中将然而跟他完全没有关系,母亲是半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事情。
17.角色的理想或者说人生目标是什么?
生而无憾,死而无悔。
18.他/她是怎样追寻目标的?故事中描述的冒险经历对完成这种梦想有何作用?
没有遗憾的人生从战胜拖延症做起。不过故事中大概会出现很多让他有遗憾的事情并且慢慢认识到人生不是那么简单的黑白两色吧。
19.角色有过建立家庭的想法吗?如果有的话,他/她心目中理想的伴侣是哪种类型的?
暂时还没有想过,父母也不是很着急。喜欢的类型是文学作品中很有男子气概和反抗精神的新女性。然而并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实际会对什么样的姑娘动心。
20.角色考虑过他/她死亡的可能性吗?他/她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有着被卷进奇怪事情里的体质,并且有着旺盛的好奇心会去刨根究底,指不定哪天会挖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被人灭口也不奇怪。死掉的话最大的不甘估计是手头的事情没做完。
浮萍无根,顺水漂泊。
无足之鸟,至死着陆。
其实人,也不过如此。
雷明从小就想当打抱不平的大侠。
小时候的他,并不知道大侠的一生有着太多漂泊坎坷。
长大后的他,自然是没当上什么大侠,但就打抱不平和漂泊坎坷这两点倒是继承了个十成十。
在社会上跌爬滚打的这九年来,常常听见有人互相之间在问,以后不在这里干了,你要回到哪里去。
这个问题,也有人问过他,他愣是没能回答出。
回去,回到哪里去?
楚江白对归家那种迫切的心情,他体会不到。
“在乎”这种心情,就像一种存在于在血液里的无形的重量。
在乎的东西多了,就会感觉到身体里有一种沉稳的踏实感,好像悬空的双脚终于踩实了地面。
一旦依赖上这种踏实的感觉,就会对在乎的事物渐渐产生归属感。
在乎,你对什么都在乎——
稚名夏夜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戏谑之意。
此时看见苏乐山的背影,雷明突然意识到了,之前一直飘,是在乎的还不够。
归属感的重量是很沉很沉的,沉到足够让你的双腿不再漂浮于半空。
沉到你觉得自己就属于这个位置。
这得多在乎。
隐约感觉到有人靠近,苏乐山回头一看,雷明正站在身后,带着往常那种没心没肺的神色,笑眯眯地注视着他。
“进去坐坐?门没锁。”雷明一扬下巴,上前将门推开。苏乐山只好提步迈了进去。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有段时间没住人的灰尘味道,就连空气似乎也显得特别冷清。雷明拉过椅子,示意苏乐山坐下。
苏乐山站着没动。
“也是,好久没打扫……你比较讲究这个,我一下给忘了。”雷明边打着哈哈,边四处寻着抹布,“我找东西给你擦擦。”
“……不用了。”苏乐山小声地说道。
“怎么,”雷明紧张地问,“……你这就要走?”
“我就是看看你回来了没有,”苏乐山盯着左前方的墙壁,“没别的。”
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雷明再吱声儿,苏乐山这才慢慢将目光收回,刚落在对方身上,又迅速转移开去。
“你……还好吧……伤着哪儿了没有?”
“没事,都是小伤,早就好了。”
苏乐山似乎在搜肠刮肚地寻找着能说的字句,隔了片刻,又缓缓地说道:“休息室里你的东西都在……我替你收拾了下……”
他停了停,又继续说:“如果缺什么……可以和我说……”
“——缺你啊。”
毫不犹豫,仿佛理所当然一般的口气。
“多少天没见到你了,还是头一遭——”
雷明没说完的话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拥抱硬生生给堵回了喉咙眼,让他当场愣在原地。
自从表示仅为朋友关系之后,这是苏乐山第一次主动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雷明一时有些懵,手脚似乎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虽然下意识地想回抱过去,又怕一旦真接触到了,对方又会跟以往一样从他身边跑开。
“这次,”他想了好半天,笨拙地开口,“真的很抱歉……”
“……能回来就好。”
耳边传来的低沉声音让他的心跳骤然加速了几个节拍,苏乐山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人能回来就好。”
雷明感到心中一暖,半悬的手臂终于落在对方身上。他一手搂住苏乐山的肩,一手抚上对方的后颈,手指插入柔软的头发里,将六天来朝思暮想的人紧紧搂入了怀里。当令自己迷恋不已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时,一瞬间竟然有种鼻酸的幸福感。
他将脸埋在苏乐山的肩上,嗓子干涩。
“嗯,我回来了。”
苏乐山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抱在雷明背后的手箍得更牢了些。
浮萍无根,顺水漂泊。
无足之鸟,至死着陆。
其实人,也不过如此。
“听说我这次错过了不少活动,哈哈。”雷明试图找个开心点的话题,“你们都玩了些什么?”
“跟胡桃他们一起做了巧克力,看了烟火猜了拳……”苏乐山突然停住,沉默了片刻才小声地说,“没了。”
雷明觉察到怀里人有些不对劲,于是松开胳膊去看对方的表情。
“怎么了?”
苏乐山条件反射般地想躲,却冷不防被捧住脸庞,一时无法回避视线,目光便和雷明的眼睛直直地对上了。
“诶,你是不是瘦了啊,连黑眼圈都出来了……怎么搞的?”
雷明正在数落,却猛然发现苏乐山的脸红得像被烫过了一样,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忍不住轻轻亲了一下对方的嘴唇。
只是蜻蜓点水般地一吻,对方的身体却僵住了。
“啊,抱歉。”
话出口后一股懊恼却涌上心头。
“……我,我要回去工作了……”苏乐山低着头推他,雷明只好放开对方,不情不愿地将两手塞进了口袋里。
“你今天是值白班还是夜班。”
“……夜班。”
“那我晚上去找你。”
待到那匆匆离去的身影隐没在门诊楼光线阴暗的大门里,一股名为不甘心的剧烈焦躁感再次将他的整颗心脏一口吞噬。
当晚,将近11点了还没见雷明出现,苏乐山的心头闪过一丝不安。
这家伙,不会又出什么状况了吧?
他放下手里的显微镜,习惯性地伸手去架子下面拿维他奶,不料却摸了个空。他叹了口气,离开试验台,准备到对面的休息室里取一些。刚走出实验室,就看见走廊上靠近实验室的这边的地板上坐着个人。
是雷明,背靠在实验室的墙外,坐在地上睡着了。难怪他多次看向玻璃窗外,那里都没人。
苏乐山弯下腰来,推了推睡得正熟的那人。
“喂……醒醒。”
雷明被他晃了几下肩膀,这才醒了过来。
“……啊……抱歉,不小心睡着了。”
“你怎么睡这里,小心着凉。”
雷明揉了揉眼睛,歪歪跄跄地站起身来。
“我看你在做事啊,没想着打搅你,结果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你叫我啊。”
“没事,我没等多久。”雷明刚说完就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苏乐山赶紧去休息室取了一套进实验室的装备递给雷明:“穿上。”
“真没事的,我不冷。阿嚏——”
“穿上!”
他一脸严肃地抖开刚拿出来的白大褂,雷明只好吸着鼻子将两只胳膊套进袖子,苏乐山帮他穿上衣服,抚平了肩上的皱褶。
“口罩也戴上。”
“不用了。”
“干嘛,你不想进来啊?”
雷明带着还没完全睡醒的一点迷糊神情,傻傻地看着站在实验室门口的苏乐山。
“啊?”
“戴好口罩,脚在门口黑胶带上踩几下,穿上鞋套再进来。”
一口气说完,苏乐山就拉上口罩进去了,留下雷明一个人呆站在走廊里。
原本还有点犯困的脑子,在理解完苏乐山的话之后,腾地一下清醒了。雷明那张比老城墙还厚的脸皮居然也在夜晚的凉意中开始久违地发烫,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两声。
看见雷明勾着头按着规矩老老实实地一步步操作,苏乐山也忍俊不禁,赶紧掉开头去。
雷明关上门,像乡下人进城似的到处看,那些仪器他都搞不懂是做什么用的,也不敢乱碰,一时显得束手束脚的。
“你坐那里吧。”
苏乐山指了指靠窗的凳子,他如蒙大赦般地乖乖坐下。
“我给你倒点热水暖暖身子。”
“不、不用,”雷明赶紧说,“我挺热的。”
看到苏乐山投过来的疑惑目光,他搓着手,眉开眼笑地解释道:“我不知道这个房间原来能进来,我以为你会要我要先去做个全身消毒什么的……所以不冷,反而有点冒汗——”
他的话音刚落,苏乐山就噗嗤一声笑了。即使他习惯性地伸手去遮挡,雷明也能清楚看到他弯弯的笑眼和口罩下的弧度。
然后苏乐山那只用来遮脸的手腕就被人拉了下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对有力的手臂紧紧地锁进了怀里。
“对不起。”雷明轻声说,“我努力试过了,但我真的没办法跟你做朋友。”
这话让苏乐山心中一紧。正当他发愣的时候,耳朵上口罩的一边挂绳被人取了下来。他呆呆地看着眼前那张近在咫尺的熟悉脸庞,似乎永远都在嬉皮笑脸的面孔现在换上了一副他所没见过的正经表情。雷明的眼睛很黑,也很亮,陌生的神色让他有些慌乱。
看到苏乐山整个人都呆掉的样子,雷明抚住他的脸庞直接吻了上去。
不同于白天里蜻蜓点水那般轻吻,这个吻更加强硬,带着更多坚定不移的昭示和决心。当他放开对方的唇的那一刻,漫天流星如雨倾泻而下。
“我想碰你、想吻你,我在地下室的六天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能像现在这样抱着你。”
雷明爱怜地抚摸着苏乐山的脸庞,凝望着对方眼睛里闪烁的璀璨星光,用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口气,一字一顿的说:
“我喜欢你。认真的。”
苏乐山。
——你的身边,就是我想回去的地方。
创造角色的20个问题-石野心篇
1.角色的父母是谁?角色是否由他们抚养成人?如果不是的话是因为什么原因?如果不是的话又是由谁抚养的?
父:石野实造,母:石野惠,父母双方都是军人,因此时常不在身边,偶尔会被寄放在叔父家或者道场的师父(东山正成)家里。
2.角色有从小时候就是死党的好友吗?有兄弟姐妹吗?他们现在在哪里?角色和他们还有联系吗?还是已经分开了?
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发小,和堂弟关系很好,一直都有联系。父母五年前先后委派到海外战场,目前都内最亲的血亲就是堂弟。目前坚持每周通信,放假时候会去探望或者小住。
3.角色的童年是什么样的?平静宁和还是动荡不安深受创伤?
没什么创伤也不算甜蜜幸福,家教比较严格,因为是独生女,被当作儿子一般要求。7岁左右进入东山的道场学习剑道,身边的人普遍年龄偏大,同龄朋友比较少。
4.角色有什么钦佩的偶像吗?如果有,是什么样的?
没有特别的偶像,钦佩的人的话东山老师。比起父亲,与老师的相处时间更久。一个有着坚固信念和内心之道的人。
5.在这个故事开始之前,角色是干什么的?是谁训练了角色学会现在在做的工作?
故事开始之前刚从军校毕业,再之前是九十九神高的学生,毕业那年天狐遇刺学校废校。进入军校不久军方组建spst人造半妖计划,东山成为护卫队队长兼教官,负责新计划的安保工作。因此毕业后进入军队分配时,在父亲的安排下进入spst。
6.角色的道德观和宗教信仰是什么样的?为了维护他的信仰,他会做出多大的努力?是谁或什么事情教会了角色接受这种道德观念和信仰?
道德观念:对传统的武士道精神比较信服,高校期间被喜欢的西洋文学影响,开始对君臣戒律感到疑惑。进入军队曾经一度价值观混乱,目前已经放弃思考这些理论上的东西,变成了重要的人幸福就好的道德观。基本是个中立善良的人,感情和道德会优先感情。
信仰:小时候迷路曾经得到过神社仙人的帮助,相信神明的存在,节日或者重要的事情前会去神社参拜。
7.角色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爱好或者体格特征吗?旁人一般对此有何反应?
爱唱歌,曾经想学习乐器但是没有得到家里的支持。乐感和节奏感都很好,接触的舞种不多但还算擅长跳舞。知道她唱歌好听的人大概只剩下堂弟,龙姬,东山和一些道场时候认识的前辈(都是保安(不。
8.别的角色对你的角色的态度如何?从你的角色的观点来看,他们为何会有这种反应?
半熟不熟的人会有普通的好感,亲近的人会以依赖或者信任为主,因为是个温柔的好人。角色觉得这样是正常的人与人相处的态度,也会以同样的态度对待大多数的人。
9.角色能杀人吗?他/她为什么会做出杀戮的行为?他/她有什么敌人吗?角色能杀他们吗?
可以,因为是军人。职责内的杀戮会去做,但是并不觉得愉快,甚至有些负担。如果太过于了解对方会变得无法下手。个人的敌人没有(大概),面对常世,大概不是不能下手而是打不过吧。能打过的话也会杀,为了保命或者保护身边的人。
10.现在角色的人际关系如何?他/她有什么亲密的朋友吗?或是仇敌吗?如果有的话是谁?原因是什么?
最亲密的人:龙姬,堂弟,东山。有好感并信任的人:阿梓,查,久远,鸠等零式的很多同事。反感的人:泉教授,更多的是害怕。对spst一些无视实验体生命的疯狂科学家有些排斥,体现为尽量不接触,绕着走。
11.角色在精神心理上有麻烦吗?有什么恐惧症的对象吗?如果有的话是什么?是因为什么原因?
没有,内心还挺健全的。恐惧来自于未知,她遇到的事情都还比较明白就里所以没啥特别恐惧的。
12.角色平素是怎么对待别人的?他/她容易相信别人吗?还是特别不容易相信别人?
温和,谨慎,不会过于亲近但也不会让人不快。默认别人是可信的,但不轻易交托事情给不熟悉的人。不是自己亲眼见过的东西不会轻易相信,但也不会主动质疑。
13.角色看起来是什么样子?他/她有什么伤疤或是纹身吗?如果有的话是因为什么原因?
样子如立绘,辫子下面有三道抓痕,仓松抓的。
14.角色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样的?如果这种规律的生活因为不同的原因被打断了他会有什么不同的反应?
日常训练,吃药,陪龙姬到处跑,早睡早起。如果睡眠不足,会有些蒙逼。灵敏度降低脚下拌蒜,手滑掉东西。不过反正也不会说出声,默默当作没有这回事,只要微笑就好了。
15.角色曾经历过这个世界上的什么重大事件吗?他/她的经历对角色有何影响?
被零式改造。不能唱歌了一直很遗憾,开始喜欢听歌听广播。听力变得很好,所以广播音量调的非常小。晚上喜欢开着广播睡觉比较安心。偶尔失眠时候会听着对不起帝都想象军队外面的市井生活。
16.角色有任何声名狼藉或是名声显赫的祖先吗?他/她做了什么?当人们知道了角色有这样的祖先后他们会有何反应?角色的行为是为了提升这种声誉,降低声誉,还是忽视之?
祖父曾经做到陆军中将,参与过上一场战争,不过主要负责后方,没有做什么值得被历史记住的大事。家里对军人世家的荣誉很看重,对她有一定影响。体现在比较遵守军队纪律,出门注意军人形象上。
17.角色的理想或者说人生目标是什么?
希望龙姬有一天可以体会到情感,希望战争早点结束,希望有一天可以离开军队去过普通的日子。虽然身在人造半妖部队,但认真地觉得不需要这种部队的时代能够早点来临就好了。
18.他/她是怎样追寻目标的?故事中描述的冒险经历对完成这种梦想有何作用?
龙姬这边,有机会就会带她体验各种自己觉得开心的事情。完成日常训练和任务的基础上尽量去参加外面的活动,认识更多的人,看美好的景色。哪怕现在不懂,希望等她能够明白的时候,记忆力里能多一些美好,少一点血腥暴力。
19.角色有过建立家庭的想法吗?如果有的话,他/她心目中理想的伴侣是哪种类型的?
对叔父叔母那样的普通恩爱夫妻很羡慕,但觉得自己似乎不适合做一个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尽管年纪不小了但一直不太理解男女之间的爱情,对”爱情”这个概念很憧憬,听着广播里面的恋爱烦恼觉得挺美好,但是无法想象自己的爱情。年龄27,意外的是个没谈过恋爱的清纯派。
20.角色考虑过他/她死亡的可能性吗?他/她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如果去参与战争的话似乎蛮容易壮烈的,不过意外的能活到最后也不一定。看到亲近的人先死大概会比她自己挂掉更难以接受。现在死掉的话大概会有点遗憾这辈子还没谈过恋爱。
字数:3601.
“只要是游戏,就总有结局。”
雪莉•凯西曾记得和小田切千鹤玩过一个单机游戏,是名叫《拳皇》的古典格斗游戏。游戏的构造十分简单,画面也算不上十分的精致,毕竟已经算是上上个世纪的老旧产物,已经过去了快二百年的光阴,根本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个格斗游戏的先祖。
千鹤倒是兴致勃勃地掏出U盘,告诉她自己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插上电脑这才发现是一个画风古老到已经进入历史书地步的格斗游戏。
“来嘛,雪莉酱,来玩吧!我是很想试试被称为是格斗游戏先祖的《拳皇》呢!”
那样的笑脸和语气,自己是根本无法拒绝的。
尔后却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根本无法赢过几乎不怎么打游戏的小田切千鹤。这怎么可能?明明还有向苏玫请教过过中国功夫,再加上自己平时经常上网玩各种在线游戏,论手速和对功夫的了解程度,自己都不应该低于千鹤才是。
还是说这人……难道用了作弊器吗?
“瞎想什么呢——嗯?雪莉酱。”像是看穿了雪莉的小九九一般,千鹤有些嗔怪地拍拍她的肩膀。雪莉抬起头来眨眨眼睛,认真地盯着对方,一副“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不承认你赢了”的样子。
千鹤当然知道这个可爱到有些单细胞的小姑娘在想些什么,却也没为自己辩解,她只是笑着摇摇头,将目光移至屏幕上,操控着摇杆然后按下了“Continue”的选项。
游戏继续进行着,雪莉不得不将双手再度置于手柄上,眼角余光瞥向那个满脸笑意戴着眼镜的女子。而对面那人似乎打的很投入,配合着自己角色的动作时不时地大喊出声,简直不是在玩游戏,而是在自己打架。
雪莉愤怒地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摔,黑色的手柄掉落在毛绒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画面里的旗袍少女便跟着被击飞、倒下。
“KO——!”音响里传出一声英文以及少女被击败的尖叫声。
“看见了吧……雪莉酱。游戏是一直不断地在进行着的,哪怕玩家不是你,但只要有人触发了条件,那么游戏就不会停止下来。”千鹤没有在意雪莉愤怒的表情和动作,而是自顾自地说着,看似随意却好像想要通过这个游戏告诉雪莉什么一样,“但,只要是游戏,就一定会有结局。”
“人生呢——也是一场大型的游戏。只不过每个人的生命都为‘1’,不可重来而已。从母亲体内结出生命的种子之时,便赋予了那孩子参与这个游戏的机会。是不是很有趣呀?哈哈哈…我倒是一直以来都在寻找这个游戏背后究竟是谁在操控的真相呢,我之所以选了记者这一伟大的职业,大概也是因为我的理想吧!”
喂喂,别为自己挖掘八卦的本性来找一个这么扯淡的理由啊!雪莉在心里默默地吐槽着。
不过千鹤说的也有一番道理。只要是游戏,就一定会有结局。没有什么游戏是永恒运行的,那样耗费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时间,也会做出许许多多的无用功。
小田切千鹤注意到雪莉一直没有出声,便好奇地扭头看着她,然后轻轻咳嗽两声拉回了那名短发少女的思绪:“雪莉酱一定要记住这个道理喔……千万不要过于沉迷游戏中而迷失了自己啊,那样的话,作为监护人的我和苏玫都会很困扰呢。嘿嘿嘿…”
雪莉终于平静下来的内心再度恢复成气炸了的状态,双臂一张扑过去,有股势要跟千鹤拼命的架势。千鹤倒笑嘻嘻的,一脸不正经的样子让雪莉本能地咽了下口水,有些后怕地将手收回。让她出乎意料的却是,对方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睛之中尽是宠溺的情绪,丝毫没有要惩罚的意味。
少女觉得有些无趣,便懒懒散散地趴在千鹤身上,转回头看着屏幕上的彩色画面。那上面运行着的《拳皇》游戏,因十秒倒计时间已过而分出了双方的胜负,然后展示出了一个分数板,上面记录着所格斗局的成绩,并将那些成绩们排出了个一二三四五的等级。
“游戏的胜负排序也客观到让人觉得有些无情呢……啊啊,不过是没办法的事情嘛!毕竟是游戏,不排出个等级来,还怎么能让人有进步的决心呢?”千鹤轻轻地拍了拍雪莉的后背,竖起自己的食指摇头晃脑地讲着自己所总结出来的、所谓的人生哲学,“记好了雪莉酱,我接下来说的可都是你一辈子都能受用的哦…”
在这之后的内容,有关于小田切千鹤究竟说了些什么,雪莉•凯西一概是有些记不清楚了。或许是因为那些胡编乱造的扯淡话并没有什么实际用途,所以自己本能地左耳进、右耳出,听完便抛之脑后。然后该吃吃该喝喝,到了睡觉的点依旧睡得香甜。
但是有些话语却一直印在了她的内心深处,时刻告诫着她、指引着她。
“只要是游戏,就总有结局。”
正如雪莉现在的行为。
雪莉手里握紧一把匕首,静静地站在原处没有什么动作。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她需要理一理混乱的思绪。先是在AKB48咖啡店听到那首莫名其妙还十分古老的《We are never ever get together》歌曲,想着要出门转转的时候结果又碰见一个女孩子。本着终于看见一个大活人的想法跑过去跟她搭讪,却没想到那名女孩子见到自己转身就跑。
直到低头看向脚尖时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什么时候,右手居然紧紧握着一把匕首。雪莉觉得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不对,因为如果没有遇上什么危险的事情,自己是不可能一直拿着这把刀,而且握的那么紧,想必是很紧张的气氛才会本能地这么做吧。
她想起之前自称是神明法皇的狐狸所说,除了“未来日记”的十二个持有者以外,秋叶原是没有其他人了的。所以自己才会在见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本能地抽出匕首,并握在手里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解释,那倒一切都说得通了。
雪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不过只是想要上前去问问关于这个什么鬼游戏的一些具体事项,倒头来怎么搞得自己像是抢劫犯一样的了。不过握着匕首也好,毕竟对方也是未来日记的十二个参与者之一,多小心些总是好的,毕竟这个游戏可不是什么《拳皇》,是不会轻易地拥有第二次复活机会的。
游戏……吗。
雪莉再次想起千鹤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只要是游戏,就总有结局。”
想起这句堪比座右铭一样的语录,她定定心神,走到在一些柱子的中间蹲下来。掏出自己那台用了两年的iPhone5并调出了手机备忘录之后,开始在里面多出的短信模式内编辑着内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短信编辑框的内容应该会被发送给另一个“未来日记”5th持有者才对。
5th小田切千鹤。
如果是和千鹤姐姐一起并肩作战的话,即使不在一个时空,那也一定赋予了自己必胜的决心与勇气。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名女孩子应该是朝着超市的方向走去了才对。雪莉握紧了被皮革包裹着的匕首把柄慢吞吞地跟过去,超市不是特别大,在里面摆置着的则是诸多货架,上面摆满了日常用品和食品。由于此处的人类消失,导致没有什么人看管。
看来是饿了吗,居然躲进这里……
不要怕啊,我只是想问清楚情况而已,手上的匕首也只不过是防身的工具。
雪莉靠近发出声响的某个货架后面,在刚刚看清楚对方吃薯片的行为时,右手却抢先了大脑的判断,直接操控着匕首本能地刺向对方的左臂。夹克上衣的袖子表层被锋利的刀尖划开,暴露在空气下的羽绒内里带着些许猩红的颜色。
果然没有掌握好力度,不小心伤到了对方。
但是类似于道歉的话语,怎么可能说得出口?这里除了自己以外的活人,都是敌人。
是敌人就要杀死,绝不留活路。
这不就是游戏的宗旨吗?
薯片因少女慌乱的动作而掉落在地,雪莉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处,没有出声也没有打算上前去帮对方捡起来。
少女捂着自己被划伤的地方,好看的叶眉因疼痛而微微皱起。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她急忙晃晃自己的左手示意并无大碍,在观察完周围的情况后,斟酌着语句开了口。
“请等等,我、我并没有恶意。”少女笑着抬起头来,同时将手藏于身后,“我的名字是黑江叶月,和你一样是‘未来日记’的持有者之一。”
雪莉点点头,她十分清楚这些:“雪莉•凯西。”
“你看…打打杀杀多不好,而且这样很可能会被别人坐收渔翁之利呢。”
“什么,那你的意思是?”
黑江叶月依旧保持者脸上的笑容,悄悄地抓住之前便从刀架上拔下来的小号菜刀。
“不如..我们联手吧?”
雪莉忍不住笑出了声。
对于游戏来说,只要从开始就是自己一人的话,那么胜利就应该只有一人,而不是两人甚至更多。那是不符合游戏规则的Bug,是应该被扼杀在摇篮中的思维。
Bug就要清除掉,这是无可置疑的。
她先是退后几步,然后握紧了匕首直接冲上前去,没想到自己学的一些武术和格斗技巧会在今天派上用场,这是让她觉得唯一比较开心的地方。叶月却是猛地向前一甩手,将菜刀贴着超市的瓷砖地面滑向雪莉。
这是什么路数…把武器扔向自己吗?雪莉的视线随着菜刀而移动着,正思索着原因时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急忙转回头来向下一蹲。
而在她头顶之上的,则是叶月的一个横向的踢腿。在她头部之上扫过,还接连着踹掉了不少货物。
“虽然你确实能够使我分神…你也很厉害很有一套自己的作风。”在对方收回腿准备进行下一步攻击的时候,雪莉双手一撑地向后空翻至不远处,“不过比起我的经历来说,你还差得远了些。”
话音刚落,雪莉•凯西便一手抓着匕首一手抓着菜刀向人刺去。
万灯赏樱祭 参观邀请名单:
【黑花】四月一日 生(心上人)
【仓松】九堂白(友人)
【淡红绘】薬師寺 光清(协议,恋人未满)
【咎凪 道风】三十七(监护对象)
【静】久米绘里子(亲友)
【朽木叶】安佐濑四九(父亲的朋友)
【空】 辰也 (友人)
【九条 皓】宗(友人)
【水川 青蚺】骨川ハルカ(友人)
【荒骨】栗坂元角(友人)
【早人】西小路真理(友人)
【清水史】冰见芽(友人)
【赤骨】君弥(恋人预定)
【お葉】叶羽佐哉(酒友)
夕神乐 神子与巫女名单:
神子:八重原清文 里叶 计都(笛) 咎凪 道风
巫女:霞 竹下舞 枷场釉罗
*************************************************************************
SPST技术交流会 入场邀请名单:
【水谷树】五贺野鸣(挚友)
【雨宫慧】雨宫郁(亲属)
研究员成果展示顺序:
1.青木玄英
2.青木初子
3.浜野 明
4.佐佐木天心
5.柊 涼夜
6.雨宫礼治
7.月岛 梓
8.泉 清里
9.雨宫 透
10.茨木十色
11.如月菟原
12.花津宫朔
*神奈川辰巳、夏川沙罗已请假不出席交流会
以下是SPST研究员的具体信息(按出场顺序):
1.
【姓名】 青木玄英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9179/
【技术特征】 测试实验体活性,增加实验存活几率。擅长制作物理类。
【所属人造半妖】 我妻诚日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9846/ NIL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9433/
【共同出席者姓名】 我妻诚日 NIL
2.
【姓名】 青木初子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9531/
【技术特征】 擅长制作无明确外形妖异的人造半妖。
【所属人造半妖】 铃木 百泉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0071/
【共同出席者姓名】 铃木 百泉
3.
【姓名】 浜野 明 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6319/
【技术特征】 主要研究方向:如何减少改造时对试验品造成的伤害。偏向制作【以津真天】种类的人造半妖
【所属人造半妖】 早乙女 清明 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5774/ 卯月 诚 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5670/ 剑兰 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6073/
【共同出席者姓名】 早乙女清明 卯月诚 剑兰
4.
【姓名】 佐佐木天心 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6322/
【技术特征】 主研究防御及改造后的人造半妖的适应性和稳定。
【所属人造半妖】 荻野 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29791/
【共同出席者姓名】 荻野
5.
【姓名】 柊 涼夜 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5817/
【技术特征】 主要研究方向是多种类妖异体组织的人体移植与融合调整。最为擅长的种类是女郎蜘蛛/猫又。作品能力比较全面,多长于精神系攻击。
【所属人造半妖】 铃(自机NPC,未建立角色)
【共同出席者姓名】 铃
※因个人能力属于机密,铃不参与展示。
6.
【姓名】 雨宫礼治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8343/
【技术特征】 重视强化妖异能力,以提高物理攻击力为研究重点。最近也开始对实验品的精神控制方面感兴趣,试图做出更完美的人造半妖。
【所属人造半妖】 雨宫慧 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29146/ 十六原朱明 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22222/ 寺崎司 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5693/
【共同出席者姓名】 雨宫慧 十六原朱明 寺崎司
7.
【姓名】 月岛 梓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8482/
【技术特征】 重视生存率和实验体稳定性,实验体基础体质优秀,暴走失控率极低。目前向强化妖异能力方向转型中。
【所属人造半妖】 石野 心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8510/ 嵯峨里实笃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8518/ 鹫塚鸠羽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9081/
【共同出席者姓名】 石野心 嵯峨里实笃 鹫塚鸠羽
8.
【姓名】 泉 清里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9500/
【技术特征】 主要研究方向:1.激发实验体最大潜能。2.给SPST定期提供研究报告。
由于只关注【强大】而不考虑实验品身体承受能力,改造成功率低。不过有好好在总结失败教训给组织……
【所属人造半妖】 安昙野龙姬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8193/ 藤原 茉莉也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8268/ 名雪秋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8419/
【共同出席者姓名】 安昙野龙姬 藤原茉莉也 名雪秋
9.
【姓名】 雨宫 透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9559/
【技术特征】 开发攻击力,相对不是很注意作品的稳定性 。
【所属人造半妖】 红莲 那落迦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9464/ 東雲 余韻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330/
【共同出席者姓名】 红莲那落迦 東雲余韻
10.
【姓名】 茨木十色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8321/
【技术特征】 擅长制作物理攻击类型的人造半妖,看重敏捷和恢复能力。尽可能地制造寿命较长的人造半妖。
【所属人造半妖】 赤井胡桃 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5763 久宫煌己 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5779 神木雫 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6446 榎本实宣 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5963)
【共同出席者姓名】 赤井胡桃 久宫煌己
11.
【姓名】 如月菟原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9460/
【技术特征】 尸体处理,进行收尾工作(废品处理)。擅长胡乱制作。
【所属人造半妖】 鸠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8520/
【共同出席者姓名】 无
12.
【姓名】 花津宫朔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9354/
【技术特征】 有实战意义的人造半妖。
【所属人造半妖】 白川陆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9792/夜久望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0073/
【共同出席者姓名】 白川陆
*未出席的研究员:
【姓名】 神奈川辰巳 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5997/
【技术特征】 以开发人造半妖的直接战斗能力为重心,主要研究其攻击性能力,强化其体能素质。
【所属人造半妖】 松崎咲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0529/
【姓名】 夏川沙罗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9293/
【技术特征】 研究型,对动物和人体结合的技术非常感兴趣
【所属人造半妖】 猫田龙奈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8474/
拖稿实在是对不住队友了。
从深海仰望海面的话,肯定是深蓝色的吧。
库瑞比克深海旅社的终章就决定用这个名字了。
==============================
“就不回去……吃饭了。”
库勒的声音渐渐低落,呼出身体的水汽凝结成线,消散在空中。
“这也是没办法的呢。”
“他来了!”突如其来而又熟悉的尖叫令他毛骨悚然。
他转身,环视四周,一片死寂的依稀风景涌入双眼,曾几何时,这里即使不是人头攒动,好歹也算是有些生气,而如今……
“发生了什么吗……话说回来,好冷。”站了一会儿,库勒这才觉得温度有点异常,他摩挲着双手,试图找回热量,不安地来回跺脚,“连路面都有些积雪了喂。”
在库勒身后不远处,狰狞的牙兽迈着优雅的猎食者步伐,悄无声息地向面前的男人接近,那呲咧的利齿间满溢饥饿的唾液。一步,两步——它突然发力,高跃飞扑,朝库勒张开血盆大口,连着腥臭恶气就要把他啃食。
只不过它在本能下谋划的举动早已被洞破。
就在獠牙快要落在他身上的前刻,库勒及时俯下,屈身,向前一滚,堪堪避过了其锋芒,随后趁牙兽还未落地的时机,猛地往它腹部重踹,于是旧力才尽、新力未生的牙兽再次拔升,但这次却没有了应对下落的手段的它,只能重重摔在地上,痛苦地嘶嚎。
悉悉索索,是重剑从牛皮中抽出的声音。库勒借着剑尖触点大地的力量恢复站姿。而那边的畜生翻滚几下,也是摆正了身姿,恶狠狠地看着那个带来疼痛的猎物疯狂嘶叫。
“现在的老鼠都这么大——么!”刚想抱怨才回到无名之城就要投入战斗的库勒侧翻躲过牙兽的突袭,反手一剑将其刺穿,从下往上。
那牙兽串在重剑上竭力哀嚎着,声音渐渐衰弱,库勒将其甩开,任由它在街角于事无补地挣扎。
“看来出了什么大乱子。呼,可要不是这样的话,第五季也不会招人回来吧。”库勒活动几下,随意扭动就会带起关节“嘎啦”作响,身体也因为刚才战斗而燥热起来了。
“吼——!”
连绵不绝的叫唤隔了几条街都能听闻。
战士兴奋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他快跑几步,蹬着一旁不知道谁摆在那里的木箱,一把抓住了这座低矮平房的顶缘。双手攀住墙壁,使劲撑起,他便来到了异物无法轻易察觉的高度,借着这份优势,他开始观察附近的情况。
果不其然,隔着老远他就能看到了在大街上奔走的狂野兽潮,他们横冲直撞,几乎推平了所有胆敢阻挠他们前进的事物,只留下狂乱的蹄印以及飞扬的雪花。
库勒深吸一口气,望向远处的高山——原本第五季的所在。现在,那里变成了一栋冰柱,拔地而起,上至天穹,没入那一轮冰蓝的冷月。
在其中,有什么有质的事物。
冷,冰柱,苍蓝之月。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思考再三,还是先以收集情报为主。于是库勒几下跃动,他便离开了这里。
……
在这不久,他又目击到了亡灵的海洋。死者填满了街道,就像是祭典游行般疯狂,涉及了一种不可言喻的迷信和邪恶,而野兽混迹其中,仿佛在扮演牺牲的献祭。
到底有多少人死了,发生了什么,大家是否都没事呢。疑问接连不断地掠过心头,让他焦急如焚,止不住想要知道真相的脚步。
“又是兽群。”战士在这座平房停下,抽出重剑。“之前的那批么?”于是小步靠近,他倚着栏杆往下俯瞰,左边是正与豺狼亲热的某位吟游诗人以及……熟悉的猫妖精。
有一头黑色的畸形野兽正冲他们袭来。
库勒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一点。他凭借栏杆跃起,高举重剑,下落的地点正好是黑色野兽将至之处,但离能令其毙命的位置……差了一线。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野兽突然踉跄了下,就要摔个跟头,而这正好补足了那一线距离。
“死!”
库勒落地的同时挥动重剑,携万钧之力的斩击破风而来,沿着剑尖至剑身一侧的三分之一的刃锋撕裂毛皮与筋肉,切实地把这只怪物分成了两半。
才定住身形,库勒就被猫妖精一把抱住,差点失去了平衡。Zyme喵喵乱叫地,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我来晚了吗?”他只能笑着应对。
“太迟了。”伴随着野兽哀嚎的,是不近人情的唐的问候。
奇诺娅在唐的帮助下成功摆脱了豺狼,并在诸人的护卫下开始包扎受伤的左臂。库勒拨弄左手掌心中不可视的神恩,沉思片刻。‘暂时还不需要使用神力。’他这样想着。
“兽潮开始撤退了。”打探情况的唐回来了,说起刺探,果然还是游荡者的本分,“我建议向兽潮撤退的方向移动。”
猫妖精一脸愤懑和肯定:“坏蛋肯定在那里呢!”
“事不宜迟。”于是整个队伍开始进发——算上库勒,一共也就四人。
‘这是什么回事’的念想突然闯进心中。“怎么人这么少?”库勒张口就问。身边的奇诺娅表情复杂地翻几个手势,那意味着一言难尽。
“……”战士识趣地缄默。
路上不算是太平,所以库勒提议大伙在楼顶之间进行移动,虽然想要横过大街还是需要下地搏杀一番,但是总比血路来得靠谱些。现在,队伍来到了兽潮撤退的尽头。
站在这里,库勒可以看到那巨大的坟墓。亡灵就像潮水一样疯涌而出,从土地中醒来的彷徨者们在四处游荡。
有谁的轻蔑目光,就连群风也无法遮掩。于是他目视到了这万恶的枭首——
她,冰蓝的黑使节,轻轻将华饰点缀的手伸出。渴望的亡骨便破土而出,将她的手掌接触,踉跄着迷乱的步子,于她身边起舞。白骨节剑静候其右,虚幻幽影侍奉在左,生者的碎片是她身后的断墙,野兽甘愿成为其王座的基石,此间凋零的无不朝拜她,这冰蓝的黑使节。
令人生厌的公主情结。
“呵。”战士的不屑溢于言表。
“正所谓,Görtraleminopstradaet,罹难者合为巨坟。”精灵歌咏式语调也遮掩不了的阴翳声音适时响起。
库勒回首一瞥,果不其然,鲁诺莱亚,他随口应付道:“和冬日脱不了什么关系呢。”
“所以说,那到底是什么?”是奇诺娅的疑问,他搁置斗篷,一副心急的样子。
“那是衍冬裔。”
‘果然是冰期。’“库勒•耶索德。”这样想着,库勒向精灵身后的人问好,他有点在酒馆相遇过的印象,大概是个风元素裔,“请美女多多指教!”
“那是位先生。”奇诺娅不禁嗤笑。
库勒瞅了一眼唐的样子。“没啥,都差不多。”他大咧咧地笑了。
“没有人觉得我们的重点跑偏了吗?”唐•吉诃德有些不耐烦,或许是因为库勒的眼神,“你们怎么又过来了?”
又。库勒这样想着。又。
“我一直在和Yves一起找你们,路上碰到了艾德维纳和玛利亚,”鲁诺莱亚解释,“她往另一个方向去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过来。”
“知道了。”唐随口应付。
有人声。耳尖的库勒远眺,那里有白袍的人在奋战,模糊的不自然色光有善良的影子,大概是防护邪恶的术法,可那些野兽——
就在库勒思考的时刻,一个白袍瞬间被群兽扑倒,另一个白袍想要拯救被袭击的那人,结果自己也无法自保。
事态不妙,队伍迅速开始移动。库勒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木桶,印象里会在楼顶放的木桶……
本来就在队伍后的战士脱离行军,来到木桶处。揭开,果然是油。只不过因为冬天变得更粘稠了,感谢那个在自己的楼顶放油的家伙。他毫不犹豫,立即撕下左手衣袖,当做引信将布料浸了个遍,然后把盖子盖严实了,只留下被油浸湿的布。
他抱起木桶,疾步飞跃在众楼之间。“让开!”在最靠近神殿位置停下了脚步。
野兽们盯上了新的目标。
燧石擦了几个来回,点燃了。他即刻便把它一把扔出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油,烧得飞快,在空中就把整个木桶变成了火桶,落在野兽间。
木桶碎裂,被点燃的油泼了嚣张的走兽一脸措手不及,他们浓密的毛发瞬间燃烧起来,加上地面的杂草,一片火海眨眼间就形成了。兽群出现混乱,但库勒知道他做得不够好——一个正在与野兽缠斗的牧师被火烧得正着。
那伤势估计是没法继续战斗了。
牧师们趁机撤退,回到了神殿。有些野兽扑上去,撞得结实的铁门直响。
深海旅社的诸人互视,心照不宣地从这里跳到神殿的顶部去。一切顺利,只是轮到最后的奇诺娅时发生了意外,她差点从神殿上摔下去。幸好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
即使这样,奇诺娅的脚腕还是扭伤了。
“往好处想想,”库勒试图安慰她,可惜技术一如既往地烂到家了,“这不是比掉下去摔到脑浆炸裂好多了吗!”
最后还是唐安抚了奇诺娅的情绪。库勒自知对于稳定情绪之类的东西一窍不通,于是被打发进入神殿询问情况。
……
神殿内。
“所以,我们要争取五十分钟,对吗?”库勒沉吟着,身边是这期间下楼的伙伴。
那个蒙住面容的信徒代表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为了架设圣域,这是需要的最短时间。”
“不能再短一些吗?”鲁诺莱亚对于用时的漫长有些意见。
“我们都在和宵银讨价还价。”信徒的声音低沉有力,似乎在叙述绝望,“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对我们微笑。”
“加我一个吧。”玛利亚挺身而出,是库勒没有接触过的深海旅社成员。
“四十五分钟。”信徒伸出手指笔画。
库勒默不作声,回到神殿顶。“狮兽搏兔,尚用全力,更奈何兔子搏狮。”他站上矮墙,望向不远处喃喃自语。
她在嘲弄。
而他决定让她这份轻松铸成她失败的第一块基石。
“开始了。”他已经感觉到了戒绝的解除,亡灵们不再面对法阵的无形之墙,只有野兽的范围一下子涌进了蹒跚的死者。放空身体,想象自己正在从散落开始凝聚,然后——
他举剑,前跨一步,向下坠落。前斩。
正好落在神殿门口的战士,一刀将某只野兽切成两半。
战争开始了。
……
“喝!”照面将一具骷髅粉碎,库勒垂下手臂正想歇息一会,背后又是兽尸突袭,他只好扭腰,重剑划地然后连着上劈把它击飞。
周围的亡者清扫得差不多了,可还在源源不断地补充着。“这次托大了啊。”他嘀咕几句,不禁拨弄起左手掌心虚幻的神恩。
视界有些蒙蒙亮的感觉,这是正能量的异常。
“现在……还不能让她发现。”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施放今天的第一个神术,“辉光!来!因为你是这神的斥候,当万象未生之时,你便是第一的要素!在这名下,你是雷火,是审判,是救赎!”
闪电与焰之色的辉光炸裂开来,就连亡灵昏暗的视界也穿透而过。所有人都在其中丧失了视力。库勒抓住机会,在弥散的光中又击碎了几只亡灵,冲过这条路,却是遇上了好对手。
先前那几只守候在她身边的吸血衍体不知什么时候被放入了战场,而现在其中的一只正站在库勒的面前,对他炫耀自己锋利的爪牙。
“来得正好啊!”战士在这绝望的处境中,反而感觉到战意沸腾,“正想着怎么去找你们呢!”
重剑与利爪交接在一起,火焰迸发,积蓄着天上那位神祇对于亡灵无穷无尽的愤怒的天火瞬间吞噬了吸血衍体,剑刃一寸寸地嵌入死者的肌肤、血肉、还有骨骼,最终穿透其胸膛。哀嚎声在净化的天火中缓缓蒸发,只余下几缕白灰。
“哈……哈……”强迫着快要屈服在疲惫下的自己,库勒发出绝地的咆哮,“哇呀呀呀!!”
他奔走在与死亡为伍的战场上。
……
有人开始歌唱。歌是一种神秘而又伟大的事物,它包含了万象,又创生了万象,而现在,它在破坏倾斜万象的重量。正在与自己战斗的一只巨鼠恍惚了片刻,被库勒趁机剁死当场。
“现在过去多久了?”已经有点模糊时间概念了。
自从召唤了辉光之后,怪物就疯狂向战士涌来,密集的袭击让他疲于应对。最初的光并没有消失,而是弥散在战场的每个角落,但对于亡灵们的行动没有任何影响——一个无用的神术,但这就是他所期冀的效果,用它的色彩遮掩正能量的异常。
“咳,咳咳……噗哇。”一阵呛咳后,喉头压着的血顿时无法抑制地涌上。然后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古怪的台架,白骨和血肉构成投石机或者抛射台之类的玩意,一具骷髅迈着可笑又奇怪的步伐,被亡者的台架纳入己身,然后就这么……抛上了天。
库勒就这么看着他飞跃重重阻拦,落在神殿顶。
‘妈的!’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左手的重剑泛起血色,恶狠狠地盯着台架。“不管了!”
血红的剑锋直指死者聚集而成的器械。
……
库勒站在一大群残骸中,原本的抛射台早已被他拆得七零八乱,不远处还有几台。
可他实在走不动了,僵尸、骷髅、兽尸,各种不死生物把他困在原地。突如其来的掠影令他不安,他仰望上空,是石像鬼划破群风,向神殿而去的身影。
他也只能祈祷队友能平安无事。
身后是物品被破坏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只有枯骨的下半身和Zyme小小的身姿。“太大意啦!”她小孩子似的指着库勒的鼻尖,借着一记回身飞踹把想要靠近她的僵尸踢飞开来。
他没说什么,只是默默重新握紧了剑。
……
视界的朦胧白光有增强的感觉。
“遮不住了么。”
库勒此时的位置已经相当靠近神殿,或许是因为他之前冲杀得太远了才会没遇到队友,这时的他,只要环顾就能看见周围坚守神殿的伙伴。“是时候玩一票大的了,Zyme!”
“喵?”背后传来困惑的声音。
“尽可能地把一些人找来吧,准备向那边那个欣赏好戏的‘观众’进攻。”
“好~”
听到猫妖精的赞同后,他振臂高呼:“执刑的长鞭,现将交予我手!”由最初的神术唤来的微光此时被这呼声所号召,震颤着聚流到战士高举的左臂,从无形变作有质的雷电。只见他朝坟墓中心的那人一挥,细长的闪电就犹如鞭子般甩出,碾碎了无数亡者,直接降临冰蓝的黑使节身前。
而她脸色骤变,电鞭延展的迅速,甚至让她连挪移身后断肢墙招架的余暇都没有,且匆忙之际受左右事物及周身繁饰所困,闪躲不得,只能硬吃下这一击。
电流没入黑使节体内,她痛苦的嚎叫阵阵袭来,恍如女妖尖啸。
“哈哈哈哈哈哈……”他捂住眼睛,就像疯人似的在战场中央大笑,全然不当两步外的亡灵是一回事。但就在死者们呲牙亮爪,打算给这个愚蠢的家伙教训时,神圣的威严却从他身上弥散开来,直接将骷髅以及弱小的僵尸碾成了碎末,那些稍微有点强壮的,也战栗不止,拔腿而逃。一时间,竟出现了范围20米的亡灵空区。
“你、没事?”有人结巴地说着通用语,库勒斜视,果然是Yves,这个巡林客和他一样,现在也是浑身伤痕。他是被猫妖精带过来的,连带着一位不知名的蒙面牧师。
牧师向库勒深鞠一躬。
“长话短说。”战士开门见山,时间紧迫到使库勒没心思去深究什么礼节了,“你的驱散能力还有剩吧?”随而得到了是牧师的肯定。
“那么。”他扛起重剑,“让那个该死的法师吃点苦头吧。”
四人组成的团队就像尖刀似的,在亡者的土地上撕裂了一片空白。驱散亡灵的圣力铺成了他们的大道,在战士的指挥下,这把尖刀捅到坟墓中心的时间不过用了三分钟。
黑使节的面容已然可以清晰目睹,那的确是个美丽的少女,只不过是敌人。她嫌恶地盯着一马当先朝自己奔来的战士,左手轻抚胸前焦黑的印记,而后直指四人。四根静置的白骨节剑依次跃起,组成剑轮,旋转着向进犯者袭去。
首当其冲自是库勒,他在搏杀中猝不及防,面对剑轮的攻击仅能用重剑劈飞了一把。然而就在他快要被剩余的三把剑重创时,淡薄灰雾在其身旁浮现,剑碰撞在雾上被弹开的声响听起来格外愉悦。
“是神域术。”库勒霎时想起这个神术有关的记忆,他默数三秒,在灰雾散去的瞬间用剑格开了四把归来的白骨节剑,继续疾行。刃锋上的血色再次重现,迸裂的纹路显出火焰的痕迹,他借冲刺的速度,对着黑使节就是一记跳劈。
她嫌恶的面容稍微变化些许,夹杂了嘲弄。只见她身后的断肢墙宛若生命般开始活动,组成形体的亡者迅速爬行至其前方,砌出了一道围墙。战士的重剑切入墙中,火焰和蛮力顿时毁坏了不少遗骸,可还是斩到了少女的身体……在他的感觉中。
箭矢破空而来,没入墙中悄无声息,同样没有什么用途。‘奇诺娅。’他心想。
库勒抽出剑身,又挥动两剑,火焰给断墙留下了短暂的痕迹,而钝锋出乎意料地好用。
火熄灭了。与此同时,一柄白骨节剑钉入他的左臂。“咳……!”他左臂无力垂下,回身横扫,精准地击落两柄飞剑上,却遗漏了最后的那只,只好狼狈地就地翻滚。
刺入左臂的白骨在翻滚的途中被压到了,锋利的骨刺捅穿手臂,卡在肌肉中。他将疼痛吞入腹中,踉踉跄跄地爬起、行走、逃离。
但她并不想放过他。当!当!当!金属音连响三下,余鸣不止。Yves及时挡在他的面前,手上的锅盖多了三个凹槽。神力从身后扩散开来,白骨节剑瞬间失去灵性,而断肢墙也受到轻微影响,十几具尸骨从其中落下。淡金的射线钉在墙上,是受祝福的箭矢,其中蕴含的正能量溃散了些许尸骸,作用微乎其微,但总比之前好多了。
女武僧冲上去,迅速击出数拳腿,而断肢墙只是轻轻震动几下。
左边有尸体横飞,兽状的吸血衍体露出身形,进入断肢墙后。
“进攻!”库勒感觉有些不妙。四人一时周身本事都倾泻在断肢墙上,牧师更是不留余力,短短数秒过去,众人就在箭矢的协助下将这堵墙拆了大半。
可这时吸血衍体一个飞跃,从断肢墙的笼罩中脱离。在它的背上是她,而她在用恶毒的眼神凝视战士,而腹部的衣物被火焰烧灼了一个大洞,本应白洁的肌肤一片焦黑。断肢墙瞬间溃散,随着冰蓝的黑使节没入亡灵的海潮中。
“撤离!”库勒咬牙切齿地说。他的基本目的已经达成了,没有不走的理由。
再不走,吸血衍体就要回来了,虽然不是无法对抗,但把有生力量交代在吸血衍体上的他们想要回去就难了。
他们向神殿疾跑,来路几乎被接近的亡灵再一次填满。
……
治愈的光辉在缝合库勒被白骨所洞穿的手臂。
除了牧师,攻击死灵法师未果的三人带着一身伤回到了神殿法阵的范围,可狼狈不堪。
他轻轻活动左手,有一种使不上力的感觉。‘这只手臂,暂时是用不了了。’
“砰!”外面传来了更大的声响,估计是死灵法师发现了正能量的异常。库勒咬了咬牙,给自己的手臂上了个简易包扎。
接下来的就是坚守。守住了,那就赢了。“能赢吗?”他不禁这样问自己,然后深吸一口气自答道,“能。”
他望向墙上的钟。“还有十一分钟呢。”悄无声息出现的雪伦说,吓了库勒一跳。
“啊,啊,嗯。十一分钟……你还在这啊?”他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随口问了句。
她想了想,诚恳地回答:“那时就不在了。”
“好吧……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好像有什么心事。”战士拍打身上的尘土,右手拿起重剑,眼神重新变得凝重,“不过算了,走吧。”
雪伦轻笑了几声。
打开神殿的大门,他们又投身战争中。
……
以一剑的长度,库勒在与僵尸的交战中取得了胜利,他将头颅斩下,顺势又将另一个僵尸的首级斩断。
又是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之前与他一起行动的那个牧师现已安眠于他神的国,为了保护被亡灵群攻的Zyme。还在抵抗的众人,渐渐陷入了各种恶劣的状态。
但胜利就在眼前。
因为圣域的光辉已经初具雏形,亡灵们的细微弱化已能被观察到,而且他们的数量虽然还是众多,但就肉眼可见,密度已经开始减少。
“轰!”神殿大门被洞开。七位法师走出殿堂,在他们头上是悬浮的光环,它发出阵阵不可视而可知的能量,渗入大地,使人世愈加接近圣域。
他们所行至处,怪物们无不行动迟缓,陷入软弱无力的境地,有些甚至开始形体崩溃。
咏唱声传来,收束了环的波动,使它涌向她,死灵法师的所在。
库勒就算看不见她的表情,也知道那一定很精彩。
但他们,守护这片区域的人们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隐藏在群死中的吸血衍体突然窜出来,当场就咬掉了一位牧师的头颅。与之一道的还有白骨节剑,幸亏唐眼疾手快,用强劲的飞刀挡下了几柄飞剑,只是还有两把。游荡者一个飞扑,以自己的伤势还来了玛利亚的性命。
……只是他的左眼怕是再也看不到美丽的世界了。
战士冲进牧师团,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一脚踢退衍体,然后握住了逝去牧师的法杖。
随后,白骨节剑和吸血衍体被扑上来的伙伴们成功解决了。
“想,快想,库勒•耶索德……”他紧紧握住法杖,手捏得泛白。他试图回想起自己记忆深处的祷言,可越是思索,他就越是找不到思绪,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在意识中设下了枉梏,因而他也越发着急。他使劲地咬着自己的牙,视线因为焦虑而开始模糊,疲倦趁机一拥而上,快要把他打倒。
“F………R……P……A…S…Wa…Zawi…ra、此……恳请倾听…世间…赐下希望……”
“……谁?”战士呢喃自语,收缩逐渐涣散的瞳孔,想要看起是谁在言语。只见一片模糊人影中,老者伫立在远方低颂,不曾理会周遭的一切。
那干瘦的身躯、繁多的皱纹以及过长的深绿色袍让库勒倍感熟悉,于是他对那位长辈勉强挤出一丝笑。
老人合上了经典,“嘭。”响亮的声音让他感觉老者与自己好像没有过远距离。他转过身去,透过人影围成的屏障,背对着库勒渐行渐远。
耶索德伸出手,想要对他说些什么。
唇齿之间流出的语言不是挽留,而是对云端之眼的祷言,那份语言推开了无形的枉梏,拨动了世界的联系,结成了他应当唤起的神术。
崇善圣域。
将欲坍塌的光环被神术所共鸣,倾斜被新的支柱平衡,圣域继续成形。而他在神术的联结中与六个意识互通,他们收束着能量的流通,将它们移向同一地域。
死灵法师脚下的土地开始有圣歌传唱,光辉流转。黑使节才伸出手去欢迎她的骑士,而那白骨却在下一刻解构为零散,她勃然大怒,怨毒的目光投向光环与牧师,却又无可奈何。
蔓延的圣域令死者们煎熬,它们无声地尖叫,在净化中趋向安息。
有质的,没入虚幻;有形的,归于尘土。
库勒睁开双眼,脱离神术的联结,接下来还有更多的牧师从神术中得到解放——圣域的成形,已经是板上钉了。他检视自己的记忆,然后想到了不算坏的主意,但首先需要一只箭。
战士奔走在战场上。从某只吸血衍体的尸体上,他找到了断箭的两截。
他握住断处,蓝辉闪过,一只完好的箭被交付在刚获得自由的忘神牧师手上。“让它穿越死亡吧,我们必将胜利。”他还没把话说完,就匆匆朝死灵法师的方向奔袭,而她正蹒跚着走向圣性不在的空域。
……
他深吸了口气,因为他已在正确的位置,即使亡灵堵塞了他的道路。在左右格挡的间隙,他颂咏祷言。
——剑或许会被亡躯阻拦,但神力不会。
“在诸神下,汝等岂敢行走!”雷音跨越重重阻碍,试图压制衍冬裔的前进。
她颤抖了下,但还是继续行走,而且眼看着就要脱离。库勒闷哼一声,避过身旁亡灵的利爪,并将其劈成粉碎后对她再次释放神力。
“在诸神下,汝等必将拜服!”他一字一顿,如凿在壁。
她的右脚悬在空中,前方一寸就是圣性不再的空域。但她没有落下脚步,因为界外的神祇、云端之眼已将目光投下,神威随着凝视而临,宛如长矛刺穿法师的身躯,将她钉在原地。
“成了!接下来就看他们了。”
他眼见法术成功加于其上,一时欣喜,竟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僵尸趁战士不备,一扑而把他压倒,咧着大嘴就要啃食。库勒忙不迭用左手去撑住它的下巴,但从伤口传来的阵阵无力感让他只能眼看敌人渐渐压近。
潇洒的细剑割裂了脖颈,僵尸的头颅被力量推开。纤手搭在他的左手,轻而易举地将他拉起。“好——疼!”被拉扯到伤处的库勒大声喊痛。
“总比死了强吧?”雪伦对此满不在意。
“我竟无言以对。”忍痛回首,他与雪伦互相背对,警戒四周虽已式微但依然充满战斗欲望的亡灵们,然后毫无征兆地冒出一句,“还有九秒!”
“什么?”
“决定胜负前的九秒!现在是七!”他顺手拍飞一个头盖骨,而它的主人在前一刻正想给战士一个亲切的拥抱。
“六?”
“五……箭要来了!”刚念出第一个词,库勒就察觉到风中微妙的变化。
“什么?”雪伦一个剑舞,将周围清理干净并转身过来,也不怕亡灵的聚拢——亡灵的行动以及再生受到了圣域的牵制,再也不能像先前一般了。
就在那一瞬间,金色的极光撕裂天空。
冰蓝的黑使节发出凄厉的哀嚎,她便是那极光将至的终点。断肢的墙涌动着,在她的身后聚拢,形成防护。
但这只不过是徒劳罢了。
极光贯穿了亡者们的身躯,也贯穿了她,光消散去,显现出箭矢的模样。
哀嚎的鸣乐在此刻臻至极点,然后戛然而止。
——他能感觉到云端之眼收去了目光。
有质的神圣在此刻也笼罩了一切,秽恶在成形的圣域中蒸发,灼烧。
“赢了。”
他伸手去触碰身前的亡灵。在他接触的瞬间,那被亵渎的身躯霎时化作尘埃,随风飘散。
库勒的重剑脱离掌握,剑身没入地面,而他也随着倒下,任由雪伦呼喊也没有动弹。
这一次,他真的挡不住疲惫了。
他沉沉睡去,眼前是安祥的黑暗。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87087/
下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88028/
本来想写小黑屋与费柯不得不说的故事,最后却变成了好不容易把主角踹进小黑屋的故事。
笔力太糟,想写的回忆杀也并没有杀起来。
中途脑中一直崩坏播放泰坦尼克主题曲,所以大概画风……突然一变吧(并没有什么画风。
地上很硬,不平。
百里姐弟睡在火堆旁,田知甚睡在另一边。连日疲惫,便是武人亦屈服于短暂的安眠之下。在几道长长的呼吸中,只有柯行之的几不可闻。
费丹没睡着。他本不是会把心事带进梦乡的人。醒来的人做清醒的事,睡着的人做糊涂的梦。只是千金堂少东家把师兄托付给他,结果一路行来,反而是他多受照顾。几日来探路守夜,也是对方一力承担。费丹知道柯行之武艺高强,知道自己那几手把戏有限。但这并不是心安理得躺下入睡的理由,起码对他而言不是。
微弱的火光在各处跳来晃去,轻微的动作使衣料发出摩擦声。费丹对上柯行之警觉的目光。
“睡,我守。”
明明没有交谈,却被对方看破了意图,费丹浅笑:“你真是个骄傲的人。”
对方对这突兀的评语不予置评。
“骄傲的人,却不难相处。”
费丹挨到柯行之边上,这是离那个小小火堆最远的距离。他打了个哆嗦。
“内力雄厚,便不畏寒吗?真好啊。”
他不指望回答,但对方却说:“是。”
不知道是对那个不畏寒呢,还是对那个真好呢。
费丹像小孩子一样睁大眼睛。沉默片刻。他又笑起来:“柯兄,你我共守此夜,实乃人生乐事也!”
费丹的笑容真诚明朗,非常好看。
“今夜我言多有失,还请柯兄勿要见责。”
这个人,什么话都被他说尽了。
然而今夜,的确是一个奇怪的,美好的夜晚。
火光哔剥,谈话已毕,两人相对枯坐,漫漫长夜竟也不觉着尴尬。
半睡半醒间,有阴冷气息从前方掠过,就像乌云骤然蔽住日光,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呜咽。
“什么人!”柯行之长身暴起,拔刀欲追。
费丹眼明手快的反手止住,他看了一眼火堆边无知无觉的三人组:“此间应暂且无碍。我与你同去,稍作查探便回。”
“机巧之术,先生远胜于我。”柯行之将手上夜明珠褪下,“暗中窥物,我略强些。”对方以淡然自若的姿态接过重宝,就像只是接过一个火折子。
费丹在岩壁上一处处敲打,柯行之持刀护在一侧。山壁实心,确无暗道。头顶脚下也无异样。道路越走越窄,费丹甚至能渐渐触到顶上山壁。方才的声音仿佛飘渺雾气,荡然无存。他拿着夜明珠向深处张望,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山洞,前路畅通得令人忐忑。
两人并肩前行了一刻。
“……奇怪。”费丹道。万展鹏这庄子,越走越是心惊。这般规模,非王侯将相,鞭笞驱众而不可得。“区区江湖客……”死得离奇,死后的摊子更是离奇。费丹想起阿羡欲言又止的目光,想起那些离奇的坊间传闻,说是山庄里的人死得蹊跷,故而风中魍魉横行,有进去发财的心,谁知道有没有出来的命呢。
思虑之中,难免松懈。费丹脚下实地徒然一塌,措不及防,掉了下去。
柯行之长臂伸展,堪堪捞了个空。他不及细思,回身攀住山壁,如灵猿下山纵身直跃,追着那点忽隐忽现的荧光而去。
费丹是在剧痛中恢复意识的。唇齿间盈满了熟悉的味道,让他口舌干涩,肠胃绞结。这种味道沉甸甸压在心头,就好像那日仓促离家,万卷藏书在门后发出长长的呻吟,重得他喘不过气。他试图说话,却只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痛呼,全身上下都开始抗议刚才的鲁莽之举。
“不要动。”
真是,散了架了。费丹迷迷糊糊地想。现下他是想动也动不了,耳畔嗡嗡作响,连是谁在他耳边说话也分不清。
“芝华丹,吞下。”
柯行之用柔软的不像他的动作小心地让费丹靠在自己身上。他最终还是没有护住。暗道诡秘,眼前之人磕磕碰碰一路摔下,头部受伤,脏腑受创,若不是地底淤泥缓解了下坠之势,人能不能醒来都未可知。
“阿弟,阿弟。”
“阿姊,上来呀,这个有个巢!”小小个的孩童涨红了脸,神气活现地骑在一根老树枝桠上。
女孩子握着拳站在树下,对弟弟的担忧胜过天性好奇。僮仆女使不敢妄自介入,个个恨不得当做自己耳聋眼瞎。
“上来呀!”
自来便是这样。男孩与女孩只差两岁。女孩子性情不争,诸事平平。在世家大族中,平庸有时还不如早夭,前者常被人遗忘,而后者还能得到几句惋惜。何况还有个玉山上行,讨人喜欢的弟弟。
“还是下来吧,万一……”
“诶,有大雀在飞。”男孩兴奋地拍起手来,随即掉下树去。
女孩子紧张地张开双臂。
费丹感到自己变成一只流萤,随夜风轻轻滑向黑暗。有一双手托住了自己,温暖又安全。
(写作TBC读做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