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车是个超级随性的家伙,某种方面其实更像个不良少年吧...很多事情其实都是抱着“无所谓”或者“与我无关”的玩耍的态度参与进去的,而且十分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惜坚决认错打死不改...隐者的存在就是为了矫正他的性格,最终让他成为一个正常的男主。
·隐者这妹子呢是个强迫症患者,看到战车那种参差不齐的性格之后就不自觉的去给人家改性格了......改着改着就成CP了
隐者我觉得她属于那种背后支出或指挥那种类型......因为是魔法师()。并不是没有感情但基本任何情况下都会显得很冷静,啥事都不会说独自逞强的那种......总是在思想精神方面引导着他人尤其是艾维斯。
1、
——也许我已经不能再以您的名义祷告,即使如此我还是想要感谢,感谢您在迷惑中指引我,在恐惧中安抚我,在困厄中使我免于饥馑。
——我曾经在肮脏的地方生活,那里父母出卖子女,年轻人殴打老人,兄弟之间相互残杀,昔日友人彼此欺骗。掠夺、杀戮、盗窃、欺辱,人们虽然活着,却形同行尸走肉。
——虽然无法远离罪恶,但您让我找到可以信赖的事物,虽然双手无法免于染血,但您让我知道如何拯救,虽然无法在道路上免除荆棘,但您在尘埃中留下了花朵。
——在最艰难的时候您让我看到希望,这对挣扎在黑暗中的人而言无比珍贵。
——您让我们相互扶持、彼此依靠,不至于在荒野中迷失,赐予我们可以平静生活的家园。
——您还将闪亮的星辰带给我,让那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因此我立誓为我相信的义理,也为我背负的罪行奉上鲜血,即使终末之日从人群中坠入深渊,永远无法得到救赎。
——我想要接近他,如同树木想接近阳光,鹿想接近溪水,雀鸟想接近天空,我爱他的每一部分,无论是容貌还是内里,身体还是灵魂,我希望他周围充满平和安宁,希望他能感到快乐,希望他能接受他现在仍然怀疑是否存在的幸福,假如面前是无法并肩而行的窄路,我希望得救的人是他,无论需要付出多大代价。
——但我也同样渴求他,如同野兽渴求血肉。
——倘若这是必须接受惩罚的罪行,我祈求让那处罚来得再晚一些,即使前路满是血污和泥泞,我也会继续背着重担前行,因为那种渴望早已变得像呼吸和心跳一般无法抑制。
——我想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才能停下来吧。
2、
夕阳从遥远的地平线上缓缓下落,最后沉入大海,一如以往每一个平静的日子。
光线从擦得光洁发亮的玻璃窗投射进来,拂过他的额头、他的手,以及手中那个小小的十字架。
他合着眼睛,但是仍然能感到带着暖意的橘黄光晕,这种感觉和在教堂中没什么不同,或许只要在安静的地方剔除意识中的杂音,全心投入,什么地方都能变得像在礼拜堂里一样。
他轻轻吁了口气,缓缓睁开眼,让眼睛适应周围的光线,捕捉着公寓中传来的微弱声音。
这间公寓面积不大,客厅一侧有水池和燃气灶,放了桌椅作为餐厅使用,另一侧有三人座的沙发,一张椭圆地毯和放在橱柜上的电视,后面是摆着衣橱和单人床的卧室,以及意外宽敞的书房,主人似乎选择了最大的一个房间,在里面堆放书籍和岛外的纪念品。房间中央摆放着木工工作台,似乎偶尔用于工厂的活计。
每个房间都打扫得很干净,家具和日用品保持着七分整齐三分杂乱,有不少工具、照片、小装饰物和旧书籍散落在各处,但并不会让人心生厌烦。
第一次进入这个地方的访客,大概会用“富有人情味”来形容这个地方。
——现在住在这里的人会怎么想呢。
“牧羊犬”看了看书房的方向,那扇门现在紧紧关闭着,里面传来什么重物被扔在地上的声音。
回到弗罗恩已经将近整整一周,岛就像活着的动物一样,慢慢在喘息恢复,它有着比常人想象还要旺盛的生命力,从上次混乱结束后,像是伤口中的脓血被放出来,人们开始修复和重建被破坏的地方,同时也开始考虑自身的立场和处境。
因为这次混乱,里洛尼亚政府和教廷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微妙,能力者的存在开始引人注目,甚至连临近国家的势力都开始介入岛上的冲突。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牧羊犬”和“黑羊”从“外面”归来了。
3、
“黑羊”首先被带走,在隔离环境下进行监控和讯问,由于他导致了研究室机密资料的流失,又卷入利维坦之外的组织,光是证明之前的洗脑已经失效就花了很久。“牧羊犬”不知道重新设置了监控设备、防卫人手也增加了一倍的监狱询问室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拼命带出来的能力者似乎用在百眼巨人的工厂里发现的某种信息说服教廷,自己对岛屿是不可或缺的,这样才得以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脱身。
虽然预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牧羊犬”还是觉得这段时间简直漫长得难以忍受。
外界和岛屿果然是截然不同,无法共存的两个地方吗?他回忆起在岛外的日子,几个月的奔波劳顿,经历了那场爆炸之后的住院治疗,以及返回岛上的长途跋涉,仿佛在一眨眼间就过去了。
那时候“黑羊”对他的告白表现得暧昧不明,既不像是受到冒犯,又不像是卸下防备全然接受,但是照顾伤患、为其治疗,大概已经是高傲的对方所能展现出的,最为宽容温柔的举动。
然而返回弗罗恩、询问结束、到达他的公寓之后,对方的态度却变得生硬起来,“黑羊”拒绝“牧羊犬”的触碰,从把客厅的沙发搬到书房,把那里作为他的房间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很少进入外面的房间。
——你讨厌这样吗?
——想要回家吗?不想受到监视吗?
——我明白……
——你想做什么?有想吃的东西、想去的地方吗?想要查阅什么资料吗?我会尽力满足……如果需要什么,也可以帮你回住所拿。
——请再忍耐几天……不久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是的,这些事情全部都是理所当然,即使对自己身为能力者的情况有清楚的认知,作为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愿意被当成随时可能爆炸的危险品受到看管和束缚,或许这才是这次骚乱中岛上有这么多人离开的原因。
但是,难以言喻的感情仍然缠绕着他,让他觉得饱受折磨。
——我在做毫无意义的事情吗?
4、
或许从一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不管花了多长时间观察他、接近他、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不管和他一起走过多远,共同经历过什么事情,无论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似乎都无法取得他的回应。
——那个人仍然无法信赖自己。
自己不是他的搭档,不是同事,不是恋人,甚至连关系密切的朋友都算不上。如果没有“牧羊犬”和“羊”这层身份作为联系,连踏上同一片土地都不可能,那些偶尔产生的,让人心里烧起一点点希望的火星的暗示或者举动,全都不过是自己的臆测而已。
——多么愚蠢,多么虚妄啊。
想要叩击那扇门的手慢慢垂落下来,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几下,一瞬间他以为他要打开门出来,但声音就那样戛然而止,房间里面再无声息。
他感到阴影从房间的四面八方悄悄蔓延爬行,带着冰冷的气息笼罩了他的身体,心里某个角落产生了绝望和懊恼,就像疯长得到处都是的枯藤野草,逐渐充塞了整个胸腔。
——不,我可以等下去。
但是,也许不久就是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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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时候全程智商下线,主要为了转换模式复健一下,顺便稍微写写公寓设定……
*甩锅之后轻松了,剩下的等太太接...
·塔罗持有者/大阿卡那
塔罗持有者共有22位,分别是从0号塔罗牌愚者到21号塔罗牌世界。当一位大阿卡那死亡后,塔罗牌马上会寄宿到另一个人身上,并且每位大阿卡那都会有被发现或自己发现其塔罗牌的机会,因此不存在某个人一生都没有觉醒或没有被发现的可能性。当塔罗牌寄宿到持有者身上时,有一定几率会出现逆位牌(←这个是天生的),本人无法察觉判断,须经过观察后才能下定论。塔罗牌会影响持有者的性格。
·逆位牌
逆位牌分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天生逆位,这个请详见正义的种种现象
第二种是关于卡牌力量的逆位,这个可以根据本人的意愿使用(天生逆位者除外),不过代价好像有点大,比如灵魂等各种方面的崩坏,最坏的情况是灵魂彻底消散。
·七大种族(按种族高低排位)
世界树的七大枝干分别代表了七个不同的种族。七大种族内部又出来了不少分支,对应着世界树上不同的枝节。
1.龙族
自上古时期就存在的神秘种族。寿命极长,内部再根据颜色和实力分为数种不同的种类,其中最强的是红龙,其次是黑龙。当然这个古老而神秘的种族内部并不和谐,甚至还分为了两派成天打架……
现存龙族年龄都在1000+,因为内部在打架已经很久没有新的后代了。
2.精灵族
大多数孤傲的精灵族都生活在自己的森林里,并有极强的领地意识,对于不请自来的客人一般能赶就赶。尖耳朵是精灵最显著的特征,他们视力和听力极好,个个都是出色的弓箭手。相貌精致,正统的精灵族都是白的。
分支:暗精灵、野精灵
年龄:人类年龄×4.2=精灵年龄
3.兽人族
兽人族通常都会与矮人族生活在一起,在魔力到达一定水平后,可以在兽形与人形之间自由变换,不过人形上会残留着一点动物的标志……比如猫耳。拥有其他种族比不上的感知能力。
分支:人鱼族(年龄要比普通兽人族长的多,人类年龄×9.8=人鱼族年龄)
年龄:人类年龄×1.8=兽人年龄
4.矮人族
擅长工艺的种族,拥有整个大陆上最先进的科学技术,目前与兽人族友好交往中。
分支:侏儒族
年龄:人类年龄×1.5=矮人族年龄
5.人类
分支:平原人、狩猎人
6.亡灵族
又称鬼族,由各种死去的生命灵魂构成的种族……大部分人都对自己的前世没有记忆。
怎么打也打不死。
不是太擅长武力攻击的种族,但能看透人心,并抓住他人心中弱点软肋进行语言攻击,据说有以言化石的能力……
有的亡灵会跟在暗精灵或黑魔法使用者的身边一同行动。
分支:吸血种
吸血种主要靠吸血维持存在,并不是不能吃普通的食物,但不能通过普通食物来维持生命,顶多填饱肚子而已……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不过这种力量只能在黑夜中使用,虽然不是见光死不过也快废了。
年龄:因为怎么打也打不死所以不算了
7.妖精族
妖精包括了地精啊史莱姆啊之类的冒险RPG游戏里面必备的所有怪物,除了大boss外都比较弱小,唯一显著的特点在于超级顽强的生命力……
·上位种族
包括了天使、恶魔、神灵这些拥有比龙族还要漫长的生命、远超越七大种族的作为灵体存在的种族。其中天使和恶魔是互相对立的存在,神灵负责维持两者间的平衡。神明不分善恶,只分职责。其中大阿卡纳中的“死神”是死神一小部分力量的分支。
一共有七大主神,七大主神之下拥有或多或少的附属神。
主神之上是唯一至高神。至高神创造了七大主神,而七大主神创造了附属诸神,神明创造了世界。
>七大主神分别为:
平等
怠惰
傲慢
偏见
智慧
正直
勇敢
※不同种族主要信仰的主神也不同
※世界树属于附属神级别
魔法系统
·Nucleus,源
每个生物的能力源,大多数情况下决定生物的属性和种族。不同种族的源形态也不一样(例。人族的源是心脏,精灵的源是手心代表身份的纹身,龙族则是眉心的龙鳞)失去源代表失去生物本身的魔力值,种族标记,以及最重要的生命。源可以被剥夺,被剥夺后原宿体的源能会转化成为现宿体的源能,失去源的生物则成为精神死亡的傀儡。
·Element,元素
流动在源中代表魔力的魔法元素,可与外界产生共鸣从而使出魔法。元素的种类十分多样性,但根据生物本身源的构成也有一定程度的限制。生物本身可以拥有不同种类甚至不同数量的元素,由最基本的七大元素——风、火、水、土、雷、光、暗——构成,然后再由不同的基本元素组合成为新的元素:
例:本身拥有水,土,光元素的人会组合成为木元素。本身拥有水,风元素的人会组合成为冰元素,本身拥有雷,光元素的人会组合成为电元素等。
元素等级越高,能使出的元素魔法就越强。
·关于魔法
人类只有一部分人有使用魔法的天赋而且必须吟唱,再次以上吟唱时间随着排名上升而减少,龙族中和熟练掌握魔法的精灵除大型魔法外基本无需吟唱,即使需要吟唱也比其他种族时间要短。
·Desire,欲
流动在源中代表人格中黑暗部分的欲。人格构成之一,与耀是相反的存在。
·Gloria,荣耀
流动在源中代表人格中光明部分的欲。人格构成之一,与欲是相反的存在。
序章正式完结,以下31名角色已经成为失踪人口,特此公告:
【若有剪错的请私信企划组】
六
胡桃泽 苍叶
川
今川雪之丞
和菓
小鸟游千司
chris
龍牙
瀧野流
山崎 純
日出朝陽
弥一(只有自己单图的作品不算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0164/)
靑川 琥珀(同上理由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844/)
千玉
四月
诺拉(Nora)
龙啸たつなり
月夜見 知鶴
黑羽 鵺冢
斋藤 潘
山田太郎
名雪 诗织
呉葉
星野 未奈
迦罗
时凌忌
雾
四枫院 真央
虫谷樱川
川下午久
#终焉之章#
-1-
对一个人本身来说,记住远比忘记更为痛苦。
所以在经历了无法忍受的精神崩溃后,拥有坚定信念的挣扎着欺骗自己,而脆弱的则选择放弃抵抗堕落致死。
至于妖怪,反而会拥有更多机会纠正痛苦,或者说是抹去痛苦。
濑户云从球队监督武藏晴明所在的合室里退出来,带着失落与忧心忡忡的表情。
监督告诉他某些咒即将失效,并且有关他总是无法完整回忆的过去。他本能的询问是否有续咒的方法,然而得到的回复显而易见是否定的。
走在过道里的少年手脚冰凉,大概是严冬已至吧。
-2-
濑户云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弥漫于训练场的压抑气氛,犹如历史教科书中所描绘的战场序幕。
就算是依旧熙攘的午休时间,濑户云也丝毫没有放松的心情。
“为什么踢球这种明明很开心的事,会变成这样呢?”
“恩?小云怎么了么?”
坐在上一级阶梯的室友拆开手中的零食小包装,将其中的酸乌梅递到濑户云面前,濑户云顺势咬住了,如同糖果般含在嘴里。
再如何低落的心境都无法降低半分酸乌梅的诱惑力。
在他尚且没打算继续话题的空档,他的室友单手支在盘起的腿上,撑着头问道:“是不是觉得最近的大家都变得很沉默呢?这种时候连队长也不知所踪,所以感到不安了吗?”
濑户云看向地面,点了点头。
“其实小云不需要去在意那些事,”暖色的少年眯眼笑了,“只要维持原状就可以了。”
“维持原状?”
“对,”少年从容的回答,“做小云自己。”
“不明白...”
“哈哈,没关系,不明白也好。”
-3-
濑户云跟着摇曳的烛火,蹑手蹑脚的来到宿舍走廊的尽头,摸索着推开方形的木窗,却被迎面冲来的夜风冻得打了个哆嗦,无奈又只能小心翼翼的合上些窗,随后趴在窄窄的沿上,透过缝隙瞅着悄无声息的方寸天地。
百鬼院所处之处常年薄雾笼罩,也不知道是某位阴阳师所设结界而成还是自然气候,那雾不轻不重的,缓慢流动,据说从上俯瞰就像是绕着一处中心旋转的气旋星云,细看其间还能捉到宛若磷火的光屑,如梦似幻,被传得神乎其神。
可是濑户云从未没碰见过,哪怕能督见一瞬间仿佛置身银河的场面,他确信自己肯定都会记得一辈子。
虽然记住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并不容易。
还来不及想太多无关紧要的,身后隐约推门的动静与警惕的询问已经牢牢抓住了濑户云的心思,不敢再偏移半分。
“谁?谁在那儿?”
糟糕!快随便说点什么吧!“啊啊抱歉!我我我迷路了!马上回去!”
“呃...迷路?”
“就,就是太黑了嘛!前辈也快回房睡吧!”濑户云猛地拍上几乎已经关了的木窗,搅得脆弱的烛火一阵摇晃,慌忙中也没认出是足球部的哪位前辈,只顾得上先应付了再说。
“知道了...还有啊,监督的话可别忘了,夜晚不能随便出门走动。”
“是是!”濑户云终于记得要放慢动作推开宿舍房间的门,“前辈晚安!”
“啊,晚...”
-4-
无精打采的样子也许真的太过明显了,不仅是室友江户川雷一,就连向来无忧无虑不存心事的队友沧太郎都询问起来。
对话发生在一个传球砸中濑户云的脑门以至中心不稳的摔倒之后,分在同组练习的沧太郎啪嗒啪嗒的奔向他。
“啊!抱歉抱歉!”
沧太郎扶了扶头顶用胶布勉强凑起的蛋壳帽子,朝他的组员伸出手,对方却瞪着眼愣了一会儿,就像是电子设备反应迟钝突然卡屏。
“小云?没事吧?”沧太郎蹲下来,将没有得到回应的手在那双明显分神眼睛前来回晃动。
这次奏效了,濑户云模模糊糊的哼了一声,终于抓住再次递过来的手站起来。
“怎么了啊,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可不行!”沧太郎凑到组员耳边,眼神飘向场外拿着文件夹正在翻看的经理人,“被发现偷懒的话是要去后山罚跑圈的,会累的吃不下饭!知道吗!”
濑户云觉得沧太郎对于这件事看上去经验丰富的样子,也许不是在开玩笑。
但是要说同伴口中被妖魔化的经理人KIRU,濑户云认为他肯定是个意志坚定的、勇敢的、很温柔的人,才没有那么吓人呢。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吧,传球给你再尽力踢回来哦!”沧太郎大力拍了拍组员的后背就跑去捡球了。
-5-
濑户云抱膝蜷缩,至于聚在活动室取暖的足球队员在讨论什么,他也只是装作听不见了,复杂的事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最近学校里的气氛好像越来越紧张了,听说前几次的大事件造成了很多同学的不安情绪。”
“不过有武藏监督在,也并没有在校内发生不好的事。”
“其他学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啊...”
“话虽如此,可所有的恶意攻击皆因监督的提前安排我们才侥幸躲过。”
“啊啊——总觉得是被彻彻底底的保护起来了...”
“平安无事,或者说一无所知?也许这样来形容比较贴切呢。”
“哎哎哎哎什么什么一无所知——?!”
“呃啊啊啊啊!”
“透,透步!你不要总是突然就冒出来大吼大叫的啦!”
“啊哈哈抱歉抱歉,我还以为你们在讨论队长的事所以有点在意。”
“说起来队长到底去哪里了,监督也完全不回答这样的问题,实在让人很搞不懂啊...”
“大,大家也不要总是愁眉苦脸的啊,打起精神来!比赛还没有结束,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必须赶走外星人,保护足球啊!”
“美美,下一场的名单确定了么?”
“监督,呃,监督说...”
“恩。”
“呃...监督让我把这个带给你们。”
出于好奇,一直躲在窗帘后飘窗台上的濑户云探出头,负责日常的经理人猫又美美将一张符咒大小的柔软纸张搁在桌上,纸上仅仅用黑色的墨划了个完整的圆。
监督的圆画得像是用工具描出来的呢,是法术吧?濑户云回头望向窗外,若隐若现的虹色屏障在清澈的蓝空中被暖阳照得闪闪发光。
-6-
濑户云梦到了他需要遗忘的人。
是对年轻的夫妻。
对他说他需要遗忘的话。
于是这回他真的不敢再睡了,揉揉眼睛,抬眼看到柜上的闹钟,夜光的指针显示了五点未过,濑户云在床上来回翻了五个身,被窝开始变冷了才下定决心猛地坐起身。
他转头盯着室友莫约三分钟,确认对方尚且熟睡,便整齐衣着梳洗完毕,又轻声折了被子,半摸半撞的离开了寝室。
提前做完例行的晨跑,在活动室外墙上挂着的格子纸上签到后,绕过平日常走的、很快会有足球队的同伴迎面而来的路,朝着一条竹林小径走。
逐渐明朗的光斑烙在交错纵横的深翠枝节上,细长的叶端挂着快要滴下的冰川,降落地面的薄雾已然连成湿滑坚硬的固态,位于其上的濑户云不得不努力平稳重心,专注的将脚上力气砸向那宛如外壳的薄冰,借此增加稍许所剩无几的摩擦力,直到走出林荫,阳光刚好开始有些温度。
濑户云的单核思维这才把此行的主要任务进程打开,他需要去球队监督的办公处,再次说出自己的诉求。
然而当他快步路过图书馆的独立自习室拼出的长廊,站在对面的台阶上,叩响门的瞬间,门就哗啦一声被从内拉开了,一位端庄的和服女孩向后退出距离,朝他笑笑,又欠身行礼,示意这位拜访者进屋。
那女孩大概与濑户云同龄的样貌,身高尚还矮了他半个头,濑户云是听说了监督有式神效命的,所以对于这样的情况倒也并不在意,再说他现在恐怕也分不出精力去胡乱猜想,驱除恼人的梦境更为重要。
于是很快他就发现监督并不在屋中,索性就打算说点离开的客套话先逃走,可那许是式神的女孩却一言不发的抓住了他的手,着急蹙起细眉下,水色的眸子快要淌出水来的样子。
紧接着,一股明灯般的嗓音伴随推门徐步的嘈杂阻止了两人的动作。
“濑户君,有什么事吗?”
是武藏晴明,阴阳师,也任着百鬼院足球部的监督一职,运筹帷幄,将足球队的大家带来这隐于迷蒙之中的百鬼学院,从一开始就成为了身为妖怪的大家得以生存的因,也是濑户云记得最为清楚的人。
与渗透污渍的月色下接他回家,赋予他新的名字,还允他加入儿时憧憬的足球队,获得本应体会的幸福,却在这样一个充满疑惑的提问上顾左右而言他,濑户云不明白。
“监督,请您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符咒,为什么连您都无法续?”
“请坐吧,”不沾烟尘的白衣人正坐席上,又对低头站在门边的女孩说,“你先去。”
那女孩紧张的点点头,就退出房间,带上门,只把武藏晴明与濑户云留下。
“请坐吧,濑户君。”武藏晴明笑盈盈的重复了邀请。
“...是。”
“关于梦境,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说明?”
“请,请先告诉我符咒的事!”
“这样啊,”面容青年的阴阳师却好像听说了什么似的,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跟着微微颔首,“云卷云舒,能解决不是么。”
“什么?”
“濑户君分明是能够做到的事,为何总是对别人索取呢。”
“监督!我不明白。”
武藏晴明从容的摇了摇头,“濑户君身为云外镜应当是没有疑惑的,快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哦。啊对了,濑户君,有没有想过来世的愿望呢?”
-7-
濑户云根本就是知道的,自己是人类这件事。
他很羡慕队里其他的,无论是团三郎前辈、猫又小姐,还是我妻前辈、KIRU等等的同伴,是真真正正身负责任的存在,而不像他,一味的依靠仰仗他人来逃避现实。
但如果承认了人类的身份,那么之前否定的又有什么意义?不停的告诉自己是妖怪、妖怪、妖怪的决心又有什么意义?用来逃避过去的痛苦回忆吗?是因为一向自负的认定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孩子吗?
仅仅是父亲被同事陷害逼上绝路,母亲不堪悲伤精神失常最后也意外殒命,如同裂痕的旧伤,像极上辈的每一处躯壳,都是否定的理由吗?都是需要同情的原因吗?
关于童年的事,除了足球之外,濑户云必须忘记。
径直走出活动室后门的时候,他想起了阴阳师口中所提及的咒,虽然还是不清楚内容,不过直觉与下咒人是脱不了干系,既然监督说那符咒是他下的,再去找他说不定...
只是这次还没等濑户云把鼓足的劲道一股脑的倒出来,监督就匆匆忙忙的朝他即将第无数次路过的图书馆赶去,先他一步找到武藏晴明的队友也急急忙忙的跟在后面,濑户云这才注意到在横冲直撞骇人气息从自习室长廊的第一隔间中喷涌而出,他立刻明白是负责训练事宜的经理人KIRU出事了。
因为那是并不陌生的威压,平时总把不苟言笑的学弟裹在中间,让人不好靠近。
濑户云于是随两人来到自习室门口,房中的器具被扫到两边,摔得七零八落,他看清了站在监督身后的乌野天诡,以及猛地扎进他怀里显然被吓到、在瑟瑟发抖的猫耳少女,等他要去关注大人物时,却只督见一阵衣袖纷飞浓雾铺天盖地,待风尘散尽,狩衣人已将昏厥过去的金发少女用一臂搂着坐在地上,从衣袖中甩出符纸,在少女头上长出的兽角一点,腾空朝着纸极快的划出痕迹,后又伸手捞过画完的咒,猛地砍进兽角,锋利如刃的纸稍作停顿,竟突兀的消失了。
随后武藏晴明皱出痕迹的眉松了下来,抬眼看了看小情侣,又看了看濑户云,少见的嗔怒口吻,“乌野君,跟我过来。”
“是...”
“猫又君,请好好照顾KIRU君。”
“啊是,是的!”
“恩。”监督将金发少女平放在铺着软垫的自习室地面上,起身时并没有去看沉默许久的旁观者,“濑户君,麻烦你帮忙收拾了,有什么事请明日再来吧。”
昂先生曾經說過,對於妖力的感受性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只要時候到了就會明白了。
芽以為自己或許永遠都沒有機會體會這麼件事情--
與雪女那帶有清爽的寒意不同,那有如被某種生物盯著的強大魄力就那麼突然地刺進自己胸口,雪女半妖因為身體的不適而曲下身,下一秒卻感受到勁風擦過自己裸露的項頸後側。
鈴鐺聲,這是在那瞬間除了風聲之外,留在了芽耳中的聲音。
「甚麼?」強風吹得她重心不穩,芽幾乎是在同時跌坐在地上,直往眼前的道路上撞去的是一道黑白相參的影子,直到風停了,少女才終於看清楚眼前的人...或者該說是妖。
是妖,而不是半妖,擁有著與昂一般敏銳的感受力,芽幾乎可以這麼肯定。
那種強勁而霸道的妖力,跟半妖完全不一樣。
「嘖...原來不是剛剛那傢伙...」似乎在追著甚麼,眼前有著少年外表的妖,一頭銀白色的短髮,耳前的鬢髮留長直至胸前,左右各別上一顆黑灰色毛球,與髮同色的狐狸大耳在頭上輕顫著,「不過你的味道也好難聞...雪女半妖啊...」黃澄的圓眼盯著芽,看上去滿是不屑。
儘管如此,芽依舊沒有別開視線,她抱著剛從書店買回來的書,小心翼翼地重新站起身。
少年披著黑色袍子,胸前垂掛著一顆拳頭大的鈴鐺,看來剛剛聽到的聲音就來自於此。
讓芽忍不住一直留心的,是對方身後的數條狐狸尾巴,蓬鬆的樣子讓她老有種衝動想伸手去摸... 不過,現在這狀況,恐怕對方是怎麼樣都不會答應這件事情的吧。
深吸了口氣,芽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請問,您是妖異吧?」
只距離幾步之遙的少年不知道在想些甚麼,冷哼了一聲之後露出了譏諷的笑容:「要不然?我看起來像是人類那種噁心的生物嗎?」
看來還是個對人類很有偏見的妖異先生...
「我想知道您是什麼妖異...您看,您也已經知道我是雪女半妖了,所以...告訴我吧?」她繼續謹慎地開口,內心的緊張感令芽忍不住捏緊了手中的包裹。
「妳眼睛是長著裝飾的嗎?而且知道了要做甚麼?反正妳等會就要死了。」
「不會死的。我會誠心的拜託您別殺我的。」
「妳說甚麼?憑甚麼本大爺要聽妳這小半妖的?」
不知道是否是刺激到了妖異,少年猛地逼近了芽,纖細卻十分有利的手扣住了芽的下巴,將其拉到自己面前,兩人身高差不多,少年的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撞進芽的眼底。
「您不是聽,是完成我的請求...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是想知道您是甚麼樣的妖異...我對妖異一無所知,我真的很想知道...」芽的圓臉蛋被捏得堆起肉團來,一開口說話就像是魚嘴般開開闔闔,就連語調也變得奇怪起來。
「拜託您告訴我吧?」不是不害怕...但是就像現在自身的存在一般,如果不去面對,那她又該如何自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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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聯絡不上荔枝人,所以臨時自己動手幫打了這張卡,沒有詢問過任何詳細,有可能OOC,只能先說聲抱歉了(合掌)
一个吻,你就知道我所有沉默的心事。
-聂鲁达
深绿薄绿的小灌木丛半掩着门前的小木牌。木牌上的刻字因为年代久远,受风化影响已经变得有些过浅,几乎看不出上面原本写着“大森屋”的字样。也许是前代哪位主人随手写下插在庭院附近,字迹虽然颇有古趣,却明显漫不经心,被怠慢打理也显示了这并不是什么正经招牌。除了这三个字也不再有什么值得注意的讯息,以至于大家也不再探寻究竟木牌出现的原因,只是由得它就那样留在原处,隐隐透露出年代久远。
森美月拿起放在一边的布巾,擦了擦手中因为茶水溅出变得有点微湿的托盘。她刚刚才为最后一桌进门的客人送上茶点,眼下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于是她脸上带着得意志满的表情靠在了柜台边,看着门外的小女儿折下了几朵小花蕾。飞鸟像是感应到母亲的视线,抬起头来,对母亲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美月忍不住笑意,对飞鸟扮了个鬼脸,天生有点往下长的眉毛此刻扬了起来,笑意在嘴角跳动,整个人显得轻松愉快,像是忙碌反而让她十分享受。
“卯三郎你看,如果每天都那么多客人,那该多好啊。”
被称呼为卯三郎的青年从账簿间抬起头来,瞥了一眼嫂嫂,又往店子里嗡嗡低语的客人们看了看,手中的计算并没有停下,只是敷衍地“嗯哼”了一声,就又低下头继续算账。
得不到让人满意的答案,美月用手中的托盘轻拍了他一下,用的力气比她想象中大了一些。森卯三郎捏着钢笔的手被她拍得一歪,笔下的字迹就那样斜飞了出去,在整洁账簿上留下了一条短短的划痕。
卯三郎放下了笔,抬头对她瞇了瞇眼。
“哎呀,”始作俑者却并没有悔意,她笑着对他合了合掌,说,“对不起。”
卯三郎作出要用尽全力怒瞪她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没有做出凶恶的表情。相反,他只是看着她良久,柔软的视线从头顶落到她眼角笑出来的细纹,到开怀的嘴边,最后回到眼睛。他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钢笔,说:“每天都那么多收入是不错。”
浅色的瞳仁定在了对方的脸上,美月看着那双眼睛里自己的身影,一时语塞。她很快移开了视线,伸手摸了摸耳鬓的发夹,把散落出来的头发别回耳后。手刚好刚好把他的视线挡开。美月不着痕迹地移开了一步,浅笑着转身看向茶屋的顾客。然后,像是要把什么话扼杀在喉咙里,她把一只手放在胸前,感受着手下因为叹气而来的轻微起伏。
“我们大森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多客人了,”她轻声说,似乎并不在意卯三郎的回应,只有手指轻轻敲着手上的托盘,“这两年来一直都一团乱的,总算是重新振作了起来。”
“……是呀。”卯三郎看着她的侧面一阵,话里有种微妙的,如释重负的安心,他抿了抿嘴,重新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笔,继续未完的计算,“我算了一下,最近生意慢慢重上轨道了,我们可以考虑多雇几个人帮忙。”
“如果白能更能干一点的话,可以少雇一个,”他的声音不算响,但是足以让站在不远处的小猫又听得清清楚楚。被点名的小姑娘吓得肩膀一缩,悄悄扭过头看了卯三郎一眼,晶亮深润的眼睛在他身上溜了一圈,几乎是马上就把求救的眼神投往美月。
“对不起………”白小小的呼声盛着深深的歉意,她举着手中茶盘子挡住脸庞,一张巴掌脸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尾巴和耳朵都忠实反映着主人的心情,丧气地垂了下来。卯三郎不为所动,并没有抬头,钢笔不断在纸面上划出沙沙的声音。美月斜睇了一眼,看着他低头漏出的小小笑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咬着下唇止住笑意,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摸了摸猫又低下的头,手指刚好拂过白色的耳朵。“小傻瓜。”耳朵的手感实在太好,本来打算收手的美月忍不住又摸了一下,继续说,“你只要慢慢学习就好,不过呀。”
她对白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打碎的杯子在你工资里扣。”
“呜哇老板娘——”白叫苦不迭,伸手按住了头顶的耳朵,有些委屈地噘起了嘴。“我会小心的啦……”
美月看着白,只觉她现在简直浑身都写着低落二字,摇摇头,好不容易继续摆着严肃的表情,继续说:“所以工作时要……?”
“小心……”对方有点尴尬地回答,但是小姑娘很快又振作起来,过分精神的尾巴在短裙後晃了晃,竖了起来,“放心吧老板娘,我不会再打破杯子的了!”
闪闪发亮的眼神似乎昭示着她的决心,为了强调,白还捏紧了拳头,耳朵尾巴都激动得动了动。美月抬起了一边眉毛,说:“真的吗?”
“真的!”
“那我就拭目——”她笑着点点头回答,话却无法说完。
“哎,晦气。”粗粝的男声在门边响起。森美月循着声音回过头,看着明亮阳光下的人。大森屋大多做附近居民的生意,来去都是差不多的几位客人。正如附近的居民对这里大多相当熟悉,几乎闭上眼就能描绘出它的模样一样,美月对客人的脸也记得相当清楚。眼前的确不是熟悉的客人,看起来是为了躲避午后最毒辣的太阳而来的生客。
她放下手中捏得久了的盘子,敛袖迎了上去。客人往她的方向皱起了脸,从鼻子哼出一句话:“我不要里面,外面。”
美月轻蹙起眉毛,她往后瞄了一眼,正好看见白晃动的长尾,心下了然。卯三郎放下了笔,站了起来,往柜台外走了几步,来到她的身边。他没有举起手,也没有做什么大动作,只是往美月侧了侧身,把那人和她稍微隔了开来。只是美月抬起头,往柜台看了一眼,示意他回到座位上。卯三郎有些迟疑地踏开一步,下巴紧绷的线条显得并不是很情愿。
她很快转过了身,脸上漾开一个微笑,伸出手往店外一指,把靠在门边的客人引向茶屋大开的门前。
现在正是帝都最好的时候。这里的晚春与别处远远不同,别处的樱花可能尚且留恋枝头,姹紫嫣红开成一片灿烂不绝的花海。这条小巷的花却都是些急性子,薄樱色的花瓣早早就已经谢满了一地。一簇簇的紫阳花蓄势待发,像是随时都要喷薄而出,在尚未来临的梅雨季节前展现自己的身姿。
他们掀起门前落下的布帘,走到屋前。阳光下的茶屋看起来有点像半途而废的长屋,低矮的平房前立着几把遮阳的大伞,下面是几张矮桌,让客人歇脚饮食。眼下就有好几位客人坐在深红色的座垫上,低声笑着喁喁细语。
美月快走几步,走到男人的身前,把他引领到伞下。她双手叠在身前,等待对方落座,然后才柔声开口:“请问您要点什么吗?”
“茶和厥饼。”等了一阵,对方才开口,粗硬的声音带点刺耳的沙声,嘴角往下拉出了深深的法令纹。他往室内看了一眼,继续说,“你送过来,里面那个,不能碰。”
“我明白了。”美月点点头,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她对客人稍躬身致礼,踏着轻快麻利的脚步回到屋内开始倒茶准备。
卯三郎抬起了头,对她投来讯问的眼神。她看了白一眼,确认她正在忙别的地方才稍微举起一只手指,指了指猫又半妖,然后摆摆手示意。卯三郎难得摆出了不乐意的表情,摇摇头。她叹了口气,把茶和厥饼摆到托盘之上。
虽然曾经听说三十几年的百年法案让妖怪和人类的关系稍缓,但是就像搬家到别的地方,就算自己再努力,也不会摆脱曾经来自别的世界的标签。她的年龄让她无法经历两边明显角力的日子,但是她还记得小时候邻居先生总是被叫成“那个原来长翅膀的”的事情。结果虚伪的和平也维持不了多久,天狐暗杀事件就让人类和妖怪的关系再次紧张起来。她抿了抿嘴唇,把茶点放在客人的身旁。
就在她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被一只手止住了脚步——那男人伸手捉住了她的衣袖。她一愣,轻轻抽回自己的羽织衣袖,问:“怎么了吗,客人?”
对方下巴往店里点了点,压低了声音,说:“你们被缠上了吗?”
“什么?”她有点疑惑。
“里面那个,你们是被缠上了吗?”男人又再说了一遍,大睁着眼睛。布满了血丝的眼白和不管不顾的劲头让他看起来有几分疯狂。
“你是说我们家的招待吗?”美月往后稍微退了一步,离对方远了一些,“也不算是。”
“我可以帮你们带走它,”男人把手伸进前襟,握住了什么,他收紧肩膀,继续说,“我是除魔师,还有门道可以把它们卖给政——”
“客人,”美月打断了他的话,她伸出了一只手,轻轻按着对方的手臂,“我们的茶更适合在温热的时候品尝,您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男人抬头看着她的微笑,眼神偏离了一下,说:“越来越多人表现出不像人类的特征了。这是会传染的。”
“迟早我们都会变成那种人不人鬼不——”他大力挥动着手臂比划。
美月还在微笑,眼睛却已经冷了下来,她背对屋内往前踏了一步,稍微弯腰,屋内看起来就只觉得她是在和对方交谈。她笑了笑,伸手握住男人的双手,那男人一愣,抬头看着她的嘴唇张张合合,柔声说话:“客人,小店经营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其实有很多事得烦心。”
“虽然小白是个不错的招待,我却也没有闲暇去管太多外面的传闻。”她放开了一只手,伸手拿起放在身侧的茶杯,轻轻放到对方的掌中,“要是打起来了,那可就伤脑筋极了。啊,我看您不是这边人,您要是喜欢,就请您喝着这杯茶,我来给您说说这周边合适游览的地方。”
“我对我们大森屋的茶可是有相当自信,巡捕所的先生们闲暇的时候也常来休息,喝杯茶之后回去继续办公呢。” 她站直了身体,继续说,“所以呀,要是您还喜欢,还请不要客气。”
那男人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又看了看她,脸上泛起似懂非懂的表情。他脸色一变,把手中的温茶一饮而尽。站起了身,似是想说什么。
“哦小美月,我回来了。”明朗的声音响起,高大的身影随后才在森美月的身旁落下。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仓松野性难驯的脸孔。他对她咧嘴笑了笑,把她往旁边拉了拉,自顾自压低声音对她说话。
“这是?”他说,声音依旧如雷般隆隆作响。
“客人。”美月回答,她皱了皱眉,继续说,“仓松先生,请你去照看一下飞鸟,好吗?”
仓松一顿,又看了那男人一眼,咧嘴露出笑容,明显的犬齿让人有点心惊。他侧侧头,转身走向屋内。
那男人张目结舌看着他把甩到身前的长辫别回身后,举起颤抖的手指往美月指了指。
“客人?”她说,笑意依然没有从她的脸上离开。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避忌地往仓松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从怀里摔下茶钱,就拂袖离去。
美月看着对方远去,哼了一声,扬声对屋内喊了一句:“小白,把我的扫帚拿来。”
白在门边应了一声,却是卯三郎很快就把扫帚拿到她手边。美月对他挥挥手,让他回去继续工作,然后低头把零钱扫到一边,不再理会。只是对方没有动,身上散着隐隐的怒意。
“刚刚那男人是怎么了?”他说,年轻的脸上有点不易见的焦急,说完之后就不再说话,只是全心全意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美月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身边的客人哧了一声,她就像得到救兵一样扭头看向对方,只见是个看起来柔弱文雅的少爷,身边站着位管家。他的脸上带着过分快活的笑容,对他们两人眨眨眼。
“抱歉抱歉,”他比划一下,修长的手指在嘴前比了个安静的手势,“你们继续,别管我。”
趁着他一打岔,卯三郎似乎惊觉到什么,拉远了点距离,张了张嘴。
“我说美月,”仓松从屋后转出,“你说让我照看飞鸟,飞鸟呢?”
难产了蛮久的文总算发出来了,希望没有太OOC,如果有真的很抱歉;;
本来想了个聪明的逃脱方法,权衡一下放弃了,还是吃鳖吧x
字数大约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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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有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鸡汤是激励人去发挥主观能动性并付诸实践的东西,除此之外,它也就只是个可望不可即的伟大愿想了。所以,绝不能仅仅把理想之言挂在嘴边,内心却依然惨遭禁锢,事实证明,这样做还不如一碗山参鸡汤来得更令人舒畅。
于是,在睡足整整一上午之后,江古田道尔被逼无奈,只好选择翘课:他睡意全无,顺带一想下午的授课,绝望,绝望,没有比这更绝望的事了。
江古田有个怪癖。他讨厌压抑,尤其是课堂和考试这样的气氛,这会让他坐立难安,就像幽闭恐惧症患者被关进狭小的黑暗洞穴中那样。睡过去便罢,倘若清醒着,那可以说是比一个人待在太平间还可怕——不过事实上他并不惧怕死人。总而言之,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他斟酌许久,最后毅然决然地踏上征途。
一般情况下,午休时间里很少有老师在走廊上巡视,并且这期间学生可以自由出入校门。换言之,只要一路上碰不到老师,或者更确切的说,碰不到佐仓凛这样好几次抓了他现行老师,“密室逃脱”就成功了。
——然后就是规划一下路线。 他在脑海里打开这座破旧教学楼的地图,想象着将所有教师和其他员工可能出现的场所进行标记,迅速找到了一条通往伊甸园之路。
江古田爬上铁丝网,从F班楼上的天台,校园中不起眼的肮脏角落,环视了一圈对面富丽堂皇的敞亮建筑群。
那种地方气氛会更压抑的。他趴在铁丝网上想着。
鬼才会去啦,这种悠闲又自由的生活放着不过才是笨蛋。
身后因年久失修而摇摇欲坠的天台门吱呀一声打开,来者快速踱步到天台边缘,用手一下子扣住铁丝网。
“哟,江古田同学也来这看风景吗?”
铁丝网的振动传到了江古田身上,他顿时有一种悬崖走钢丝般的不安全感,于是他便落回地上,回答道:“算是吧。那是那边的风景不属于我们,看着也觉得无趣。”
“我们可以抢过来啊!”
“免了吧,就算胜率有99%我也不会同意的,1%的补习也是会死人的,没错,会死人的。”江古田一脸不情愿地说道。他才不在意设施和同学们的生活状况如何,什么都不比自己快乐重要。
“也对,不管其他人怎么样,输了的话代表的分数一定会归零嘛……”对方挠头,笑了笑。
是啊,我可没有那么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江古田在心里牢骚。不过这个时间点星宿会来天台,不是上来吹风就是闲得无聊,那么……
“星宿,你下午打算翘课的吧?”他打量对方一会儿,唐突地说。
星宿立即露出“答对了”的表情,四下看了看周围,还好没有其他人。江古田同学也不像是会打小报告的人。他衡量了一下,说:“是这样的……为什么突然……?”
“来的正是时候。”江古田兴致高昂起来,拍了拍星宿,“我就觉得我们一定志同道合,走吧,一起去商业街那边打打小钢珠如何?”
“噢好好好——”
的确是中了他的下怀。
“那么逃课同盟现在开始行动——!!”
星宿兴奋得一跃而起,颇像踏上春游旅途的小孩子。逃课——在这之后可以做他感兴趣的事情,这样的人生才算洋溢着光辉。一上午的物化生加古典文学,见鬼去吧!
“喂喂,逃课同盟算什么啊……罢了,以后有人一起逃课一起玩有趣得多了,到处呼朋引伴还有招到不良小打一架的风险。”
跟单纯的人一起行动各种意义上也很方便。
脑海中浮现出麻烦到死的小说家的脸,江古田愤愤地咬了咬牙,抬手扣住铁丝网狠狠攥了攥。
“好像很顺利耶!”
"嘘——星宿你声音太大了。"
"抱歉!"
"都说了小点声——!!"
"明明江古田同学你很大声。"
"……抱歉。"
江古田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星宿不停地在一旁搭话,他的大脑总在随着话起话落有节奏地嗡嗡作响。不过这并不是责备,江古田现在很兴奋:现在终于有个喜欢闹腾的家伙和他一起意气相投地做事了。
虽然对方看上去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不……人不可貌相。江古田告诫自己。就算初见面感觉一本正经的小说家,切开来竟然是那样不知好歹的搅事狂。
"听着星宿,你我都是开学被抓了好几次的常犯,想必那几个我们看着特眼熟的老师见我们这时候到处跑必定会起疑。"
江古田把星宿拽到角落,还不忘站在破旧走廊上唯一一个盆栽后以作掩护,贴近对方的耳朵小声说道。
"所以我们要像特务一样行动是吗?"星宿也依着神秘兮兮的气氛,拿手挡在嘴边,接着说。
"没错。你知道要躲谁吗?"
"不是背景板的有人设的老师。"
"正解。除此之外还有。"
"诶~谁啊,想不到了……"星宿认真地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最后耷下脑袋。
江古田揽着对方的肩膀,夸张地好像寻宝队发现宝藏却只想和朋友两人独吞的队员一般,认真地黑着脸小声说:"みな(这里想说源,みなもと)……"
"道尔,你在这干什么呢?充满谜团与浪漫的侦探游戏?"
后方传来清泠的女声,只不过是在搭话,却完全盖过了江古田窸窸窣窣的低语。同时一双手伸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干什么……等等星宿你叫什么啊!!"
只不过拍成了星宿。
"彼、彼方,要被你吓死了……"
已经被人发现,无奈,江古田拽着星宿从花盆后面走出来,站到走廊中间,回拍着自己的好友,天上彼方。
"不过星宿你刚才声音太……"
太大了。
江古田本来想这么说。他虽然刚刚的确慌了一下子,但姑且还是侥幸地蒙蔽自己,一定不会惊到其他人的。
这一层没有F班或E班的教室,运气好的话只有他们三个,运气不好的话……
距离江古田他们十米外的教室骚动了一下,好像一首优美乐曲的节拍被不合时宜的突兀鼓点扰乱。随后,教室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更准确的说,似乎被不得了的气场所弹开——
"我就想谁在外面大吵大叫,果然是道尔。"
给学生补课中的物理老师,佐仓凛走了出来。她看上去没有生气,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也与素日不尽相同,然而周围的空气却莫名其妙地开始扭曲起来,好似达利的那副画儿。
"哈?!不是我啊,明明是……"
江古田开始反驳,像往常一样,而他这次没有耍嘴皮,说的是切切实实的真话。
"哦~是吗。"佐仓也像往常一样,把江古田充满“诚意”的辩驳当做耳旁风,“说起来道尔,还有一刻钟午休结束,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又想逃学了吧?”
“哈哈,怎么会呢,我只是……”
“只是?”
“只是……”
江古田编不出来了。
来这做实验?开玩笑呢,他说想好好学习连笨蛋砂糖都不会信;想找老师?别了,肯定二话不说就要被拉进去开小灶;想随便逛逛?你为什么会在教学楼里散步啊!
如果对面不是佐仓,江古田眨眨眼睛就能把这事糊弄过去,可对方偏偏是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恶魔……
"道尔,就算你追我到这里,我也不能答应。"
"哈……?彼方你……?"
彼方将江古田搭在肩膀上的手拿下来,趁机冲他使了个颜色:总之先应付过去。
"就像怪盗和侦探一辈子都是宿敌,对我来说你也只是搭档和不懂得魔术的梦幻总是拆台的对手而已啊。"
虽然很感谢你但总觉得好不爽。江古田拉这脸压了压眉毛,气鼓鼓地用眼神回复道。
佐仓看着一唱一和简直可以搭台作戏的两人,摇头叹了口气。"我说道尔,自己是个废柴就不要高攀求得天鹅肉了,人家女孩子可是……"她顿了顿,似乎没有面前学生的印象,又换了种含糊不清的说法。"……总之看上去很中规中矩,你配不上的。"
"喂不记得人家就不要强行用这个损我啊!"
"佐仓老师说的很有道理。道尔虽然很聪明,但天天像社会青年一样游荡,将来是会被社会的浪潮吞没的。跟道尔交往就像是在悬崖边和恶魔跳舞,一不小心就会堕落呢。"
——彼方你也别借着这个黑我啊!!
江古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多说一句被佐仓发现逃学就遭了。补课地狱,绝对不要。他看着彼方背后才真正藏着小恶魔的笑脸,哼了一声将手狠狠插进衣兜。
"好了好了,你们快回去准备上课吧。就算是青春也别太荒废时间。"
佐仓恢复到平常讲课的声调,摆摆手返回教室。
见到瘟神终于走了,江古田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深深地抒了一口气,释然到快要将前胸贴向后背。
"真过分啊,彼方。"
"我可是帮了你啊。只要能到达阳光普照的大地,乘坐什么交通工具都无所谓,不是吗?"
面对友人的抱怨,彼方不以为意,反而愉快地笑了。
"净占我便宜,罢了。时间不多了,我们走吧星宿?"
没有人回答。江古田看了看彼方,后者摊手表示同样不明所以。
"…………星宿——?!"
"佐仓老师,刚刚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佐仓回到教室,在铺着榻榻米的教室中席地而坐的源青海问道。
"没什么,道尔在向哪个女生告白失败了吧。"
"道尔?向别人告白?"源嗅到了把柄的味道,摊开摆在手边的记事本,"那女生是谁……啊……佐仓老师可能不记得……她的外貌是怎样的?"
"粉色长发,戴着圆眼镜的孩子。"
"佐仓老师,您被他们骗了。我打赌他们只是在演戏。"听罢,他严肃地斩钉截铁道。
"此话怎讲?"
"以我对道尔的了解……他们只是在制造事端上狼狈为奸的同伙而已,告白的离奇程度不亚于地球反转。"源把笔记向前翻了几页,默读一遍后,把道尔和彼方极力掩盖的东西毫不留情地宣告出来:
"您现在去校门比较好,道尔只是想逃学罢了。"
还有五分钟。
江古田在楼梯上疯狂跑着,扶住油漆已经斑驳的扶手一路向下冲。
他刚刚以最快的速度跑遍了楼上所有没有教师的屋子,同样也绕着天台仔细查看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哪里都不见星宿的踪影。
该死,关键时刻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星宿不是无义之徒,他自己跑掉了这个选项可以排除,那么只可能去了这栋教学楼一层的某处。
话说他为什么突然跑掉啊!真的去躲凛姐姐了?不……在我跟彼方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我没有告诉过他需要躲学生…………
等下。
道尔突然想到了什么,风一般地朝着同一层的储物室飞奔。
——这个笨蛋!!绝对是把みな(源的前两个音)听成了みんな(大家)!!
——能在那么短时间内从走廊消失,结合这一层的房间布局以及星宿的速度,只能是躲在楼梯旁边还不上锁的那里了。
江古田仿佛要崩溃一般拉开储物室的门,在那里他看到了星宿,后者正举着扫把,仿佛时刻警戒着的士兵,还挂着颇为认真的神情。
"大哥!外面安全了吗!"
江古田不忍心戳破星宿的这份迷之纯真,只是淡淡地说:"外面安全了,时间不安全了。接下来的一百二十秒,往死里跑。"
说罢,他便拉起星宿拼尽全力用最大速率迈开脚步,后者被吓了一跳,直到被拉出储物室才后知后觉地一个全垒打把扫把扔进屋子。
江古田觉得自己这学期都没这么拼命过,虽然这学期才刚刚开始。什么障碍,什么源青海,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只有一个——不要上课,要自由!
"江古田同学……等等……我快跟不上了。"
速度差了一大截,又被对方拼命拉着,星宿忍住手腕快要脱臼的疼痛气喘吁吁地说着。
"离校门只有二十米了,最后十秒也不要放弃啊!"
"可是……前面好像有人……"
"嗯?"一直在扭头跟星宿说话,江古田没把太多注意力放在前方。待他看清前方的人影,慌张地刹住了步子。
惯性没有让星宿的速度减下去,而是拉着他狠狠撞在已经稳妥停下的江古田身上。江古田重心一偏,两个人一起扑倒在距校门十米远的地方。
"既然你们那么心急地趴下拜师,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校门前,真正的恶魔已静候多时,她仰起脸笑道,"江古田道尔同学,星宿五玉同学,物理的地狱欢迎你们。"
接上了这个看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343/
有些意识流,乱七八糟以后再解释,总之先打卡
总之相亲的对象竟然落跑了,总觉得很没面子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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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无聊死了,小八,我们还是找个什么地方去玩吧!”
龙之介仰靠着椅背把自己展开来铺在咖啡厅的座椅上,努力仰起自己的头,到可以平视天花板的角度,并不是说这家咖啡厅的天花板有什么特别之处,仅仅只是因为觉得这样的姿势可以充分表达出自己到底有多无聊。
“少爷,这个……”旁边被称为“小八”的,一眼就能辨认出的跟班打扮的男子,微微探下身躯,露出慌张又为难的神色,“大少爷嘱咐过了……”
咚!!!!
像是故意却又像是无心一般,锃亮的皮鞋踢在了咖啡桌腿上,惊得装满咖啡的杯子在碟子里跳了一下,差点把奶沫洒了出来。“小八”瞬间直起了刚才弯下的腰身,紧张的环视了一下周围,再三确定并没有引起服务生的注意后,才重新将视线转移回这个依旧安稳靠在椅背上的男子。
“啊~~简直无聊死了,小八,说个荤段子来听听吧!”
“少爷,我……那个……不会……还有,我不叫小八,我叫阿良……”
“小八,我们还是去花街好了,姑娘们肯定在等着我呢!”
“小八,本少爷竟然……她们怎么能接受呢!”
“小八,我好像已经听到她们在哭泣了。”
“小八,你说,这是不是简直坏了本少爷的形象!”
……
靠在座椅上的男人,眼睛依旧盯着天花板,嘴里却有一句没一句的抱怨着。
“小八”已经很识时务的闭上了嘴。他很明白,现在自己多说一句,就是愣愣往枪口上撞,这个终日在花丛中打滚的男子,出于某些原因,被强按着与一位未曾相识的大小姐相亲,肯定是埋了一肚子的不满,万一戳到他的怒点,谁知道这位少爷又会做惹出什么麻烦事儿来。自己只要看好他完成相亲的任务就好,无论结果与否或者其他都与自己无关。
其实,对于龙之介来说。被逼着来相亲并不是自己烦躁的原因,左右不过是一个大小姐而已,自己相处的大小姐还少么。对方若是识趣点,就哄着对方开心些,与一个姑娘愉快的浪费一天的时间也不是不可以。对方不识趣,大不了掉头走人就是了,并没有什么可以恼的。龙之介烦躁的不过是,那天晚上,那个男人说的话竟然让自己期待了一下,或者更多?
“跟我的女儿见个面吧。”那晚,那个男人这样说。语气里有些不容抗拒。
看着那个男人,龙之介当时觉得自己的心,莫名跳了一下,竟然有些期待,这样的男人,他的女儿会是什么样子。可第二天,自己的哥哥将相亲照片甩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再次被所谓权力蔑视了一次,才又领悟自己期待不期待又有什么区别?结果又有什么区别?
尽管这样想着,可自己还是来了,老老实实的坐在约好的咖啡厅。明明可以选择逃掉,或者说把事情闹大点才是自己的风格。
或者说自己其实还是在期待?
妈的,想到这,龙之介又狠狠地踹了一脚桌腿。一旁“小八”又直起了身子。
不过是想看一下,他的女儿会是什么样而已。不过是满足一下好奇心。见识完就走人,这样就好。
看着之前死鱼一般仰躺着的男人,坐起身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仰头猛的喝光了杯子里的咖啡。“小八”很想提醒他,那个已经凉了很久了,这时候,便看到了那位匆匆赶来的带着眼镜的管家。
却只有管家一人。
“我是在三月十七捡到你的,就叫你三十七吧。”
初春的风虽然已经不像冬日凛冽,却也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凉气,卷过树林时连带着扯下几片嫩绿发黄的树叶。一片叶子掉在鼻尖上,三十七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喷嚏,差点失去平衡从休息的地方摔下去。他弓着腰躲开头上刚冒出新芽的树枝,扶着粗一点的树干坐直了身体。
大概是下午四点左右的样子,林间零星洒下的阳光已经开始向西偏移。根据三十七以往的经验,哥哥大概还要点时间才会回来,求医的人知道他不在,今天神社里也不会有人过去。
感觉上来说是难得的闲暇时光。
他小心地调整了姿势,从半躺转成坐姿,天生没有右侧的手臂,三十七获得平衡比普通人要难一些,却又喜欢呆在高的地方,小时候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能完好无损地活到现在全靠哥哥手脚麻利医术娴熟,要么在他掉下来之前就接住他,要么在他摔伤之后能妥当地治疗,不至于落下什么毛病。
三十七顺手揪了片树叶下来,凑在唇边吹起了不知名的悠扬小曲,风吹得树林沙沙作响,叶哨的声音混杂在树叶的摩擦声中,像是这座山在与他合唱一般。
打断这场合唱的是从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鞋底磕碰着石板发出清脆的响声。咎凪的脚步声没有这么重,三十七几乎是立刻判断出来来人不是咎凪,丢了手上的叶片,向上又攀了几步踩在高一点的树枝上,缩起身体躲进了树冠。
最后走进三十七视线里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看起来就很高级的衣服,颜色略浅的短发被山风吹得有点乱。他虽然是向着这边走过来,但是却频频地四下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脚步也不是十分确定,走上几步就要停一停。
穿着这样衣服的人应该都生活在城里,为什么会来山上?三十七歪了歪头,身体碰到树枝发出了簌簌的响声,走过来的青年听到了声音,有些紧张地停下了脚步左右环视,发现找不到声源时,他看起来更不安了。
三十七觉得自己大概猜出了这个城里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上,城里人偶尔也会来山里玩,但是山里的路错综复杂,又很少有明显的地标,时常会有人迷路,眼前的青年大概就是其中之一。
“你迷路了?”
三十七抓着树枝回到之前离地面比较近的地方,从从树冠里探出头询问。青年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看清楚只是个小孩子后松了一口气,抬头回答了他。
“啊……是,和一起的人走散之后,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你是?山里的住民吗?”
三十七没有回答他,抓着树枝从树上跳下来,咎凪给他买的小皮鞋踩在石板上发出嗒嗒的响声。他直起腰,把原来拎在手里的口袋挂在肩膀上,扭头冲着青年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来。
“啊,太好了,我还以为永远都走不出去了。”青年猜出他大概是要给自己带路,赶快跟上来,走在三十七的后面。这时他才注意到,眼前大约只有十多岁的小孩子没有右手臂,却又多了一条尾巴。半妖?还是妖异?他挠挠脸有点搞不清楚,索性不想那么多,大步跟上。
山间的道路细长且隐蔽,很多在青年看来根本走不过去的地方,三十七不知怎样的绕过几步就出现了一条新的路,或者是笼罩在密密的枝叶下,或者是穿过一蓬蓬低矮的灌木。三十七穿着看起来并不适合在山间行走的短裤,身上却始终没被刮擦到。倒是走在他背后的鹰司暗暗叫苦,宽大的衣裤时不时就会挂在斜叉出来的树枝上,给他的行进添了不少麻烦。
两个人无言地穿行在山里,三十七走得不快,偶尔还会突然停下来从路边采摘什么,走到鹰司感到眼熟的地方时已经是夕阳西下,天也开始黑了。
“向前直走,可以看到村子。”三十七给他指了方向,顺着路看过去,隐约能看到山脚的小村落。确认了鹰司能够自己找到路之后三十七扭头要走,鹰司忽然喊住了他。“等一等小朋友。”
他叫了三十七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透过透明的袋子,能看到里面装着像是糖果的东西。三十七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袋子已经被塞进了他的手里,鹰司对着他笑了笑:“谢谢你带我出来,这算是谢礼吧。”
三十七歪着头,看看手里的袋子,又看看鹰司,似乎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明白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东西,然后点了点头,仔细地把糖果袋收进随身的口袋里。做完这一切,他忽然小步跑向路边,从草丛中摘了什么,递给鹰司。
“谢谢,这个给你。”
他抬头看着鹰司,眼睛微微瞇着,一直没什么波动的脸上露出一个弧度不大,却分明是笑的表情。
我彻底掉进了这个坑里出不去了……【少年吃安利吗?【【【
#本文讲述了一个和谁都可以约炮的医生以及和谁都可以约炮的编辑相互约炮的故事【【【
#和隔壁的【你给的痛】相结合才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R18有
#OOC有
#少年,约炮吗?【闭嘴
【暂时就想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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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话总是可以随意的哭喊,任性的吵闹着,将喜欢的东西抱在怀里直到旧了坏了,然后随意的丢在一旁
小小的Osirros是双亲的掌上明珠,他的父母每天都在用语言和行动来诠释着什么叫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句话
所以小小的Osirros是个很任性的孩子,会从其他孩子手中抢过自己所中意的玩具之后死不松手,抢不过就哭,这样总是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东西
直到他将喜欢却是邻居家的一只垂耳兔紧紧的抱在怀里不撒手,窒息而死
在那之后,Osirros不再任性,同时也不再说自己喜欢什么了
而当Osirros渐渐长大,双亲也迈入中年的时候,Osirros也被打磨的完全适应了社会
及时行乐,是Osirros的人生态度,虽然不是那种只顾一时不顾一世的做法
处事上都有一些随便有一些散漫,当然,工作方面除外,毕竟这是要养活自己的重要工作
要圆滑,因为这样对谁都好,至少,圆滑不会闷死一只兔子
而稚名夏夜和Osirros就不一样了
虽然都是说约炮就约炮说上就脱的类型,稚名夏夜却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处事,当然不至于锋芒毕露的地步,不会在乎是否会有麻烦找上门不如说他或许喜欢这样
看似相同却完全不同的生活态度,让Osirros有些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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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奥?”稚名夏夜有些惊讶的看着的走廊上的Osirros
“晚上好啊,夏夜医生”Osirros蹲坐在地板上仰起头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原本是个特别普通的日子天气晴朗,所以晚上也没有太大的风,而稚名夏夜在检查完住院部的病患后,准备回到自己的寝室休息的途中,看到了坐在走廊地板上的Osirros
“发生了什么吗?”稚名夏夜问“难道是身体不舒服?”
Osirros听到稚名夏夜这么问突然间笑了
“夏夜医生难道也知道外科的病要怎么治?”
“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我怎么说也是学医的”稚名夏夜又问了一遍
“小奥你哪里不舒服?”
而Osirros则是歪下头,抱着自己的膝盖,轻轻的说道
“夏夜医生,来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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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irros凑过脸去,用牙齿咬住那黑色的牛仔布,舌尖一推,那金属纽扣就解开了,Osirros没有松口,反而咬着布往上提,拉链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打开
稚名夏夜看着在自己腿间的Osirros扬起了嘴角
“真是一副好光景……”稚名夏夜笑着说
“承蒙夸奖”Osirros摘下眼镜将一侧的头发撩到耳后,平时被略长头发遮住的脖颈露出一部分,眼帘像是小憩一样的低垂了下来
“为什么平时不将眼镜摘下来?”
“没有必要,而且,我也喜欢带上眼镜”Osirros仰起头,左手从那白色衬衫的下摆探了进去,他并不着急移动,反而像是在感受手下这片肌肤的纹路一样缓缓的勾勒着
稚名夏夜也低下头,似有似无的咬上了Osirros的耳垂
“有没有人说过你技术很好?”
“没有……”Osirros侧过脸和稚名夏夜的嘴唇相互磨蹭
“因为一般都是他们在服侍我”
“那还真是——”
剩下的话语被两人相互贴近的唇瓣所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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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已褪去衣物,身体的温度越升越高,Osirros都有种被灼伤的错觉,他拿起一旁自己的领带,绑上了稚名夏夜的眼睛,再三的确认领带不会松落才放下手
“为什么绑着我的眼睛?”稚名夏夜游刃有余的用左手摸上了Osirros的大腿
“怎么?”Osirros将散落下来的头发重新撩会耳后
“夏夜医生讨厌这样?还是说已经厌倦了?”看着这样的夏夜,觉得有些恍惚
“不是,只是这样子……就看不见你的脸了……”
稚名夏夜的右手摸索着贴到了Osirros的脸颊上,柔软的头发有些潮湿,看来是出了不少汗
“那不是正好?”Osirros语气上扬,抓住了那只贴在脸上的手,细细的亲吻,舔舐过每个角落
“把我当成是他吧,想着是他在亲吻你”Osirros的吻住了他,舌头舔过他的牙齿最后和他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Osirros的手还不忘给他的【】给予刺激,分开之后,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想着是他在爱抚你”
Osirros沿着夏夜的脖颈往下啃咬着,那又麻又酥偶尔还会有点疼的感觉让稚名夏夜有些欲罢不能,但他没有动,静静的等待着
“果然,这里已经……那么……”
然而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Osirros握住他的【】抵到一个柔软的地方
“等等!小奥,你有好好的扩张吗?不然的话两个人都会很——”
稚名夏夜突然间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Osirros就那样没有任何润滑的让他进入了
而Osirros的全身也因为疼痛而颤抖起来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稚名夏夜扶住Osirros的腰,他并不准备停下来,虽然那里疼的简直想让他杀人
“啊啊,确实很疼啊,夏夜医生……”Osirros用仿佛有些嘲笑的语气说道,然后拨开了他的手,一只手又把自己支撑起来
在稚名夏夜以为Osirros准备结束这场欢爱而准备笑出声时Osirros又狠狠地坐下来
“——”这期间稚名夏夜感觉到有水珠落到自己的腹上,而Osirros也好像说了些什么,然而Osirros一点都不打算休息又撑起自己的身体坐了下去
他只能将全部注意力放在这场痛苦的欢爱里,渐渐地不再那么艰涩,但Osirros却依旧在颤抖着,稚名夏夜想坐起来让Osirros躺下,却被Osirros用手肘压制着再次躺下
“喂!Osirros!”
“啪”的一下夏夜觉得自己的胸口又痒又疼,他听到了Osirros拿着他的皮制裤带在一旁甩出的咻咻的声音,很显然自己被打了
“请不要乱动。”
“如果我说不呢?”稚名夏夜不再试图坐起来,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笑容
“那么,你就会成为第二只被闷死的兔子……”
似乎是作为迟到者来到了这里。
来到了名为“冥界”的地方,与熟悉的植物园完全不同的地方。
遇到了很多“人”,虽然能从它们奇奇怪怪的外貌特征辨别出它们也曾是温室区的一株株植物,但果然还是很害怕呢。
它们却意外的热情,高高兴兴地谈笑风生,似乎救活少女并不是一件严肃的事情。
这样的态度真是让人有点不舒服啊。
从它们口中了解到了另外两类变成人的植物,一想起就让我着实愤怒。
一类是百般阻挠复活的植物,一类是站中立的植物。
这样自私自利的话很讨厌吧。完全无法理解。
这么想着烦躁地用藤蔓抽打僵硬的土地。
非常不习惯这个毫无生机如墓地一般的冥界,简直要窒息了,想躲起来。
又一次见到了Caspiel,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我面前说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话的魔女。
说起来当时被踩的左藤蔓依然有点刺痛的感觉。与此同时一起出现的还有两个陌生的少女,从身边推推搡搡的植物口中也稍微有了些了解。
三个人打打闹闹的,看上去关系很好的样子。
真是羡慕呢……
稍稍失了一阵神,前方突然传来了几声叫喊。
抬起头后方才发现乌漆一片的空中多了一个人,嗯,长得和Caspiel几乎一模一样,应该也是魔女吧……
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藤蔓。
啊对了她好像说过是叫miko来着……
不认真听别人说话的话果然有点麻烦呢。
不过重点在于从她袖子里掉落而出的四把枪吧。
天上那个骑着扫把的魔女坦然而满怀恶意地展现着自己恶作剧般的笑容,眼眶中跳动闪烁的幽蓝色让我有种逃离的冲动。
要是能逃掉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哭,甚至没有了心情再去听miko说话。
但这里是冥界啊……
如果是温室该多好……
不争气地萌生了推移,两条藤蔓缠在了一起。
这样的我会让觉得很丢脸吧。
依稀能听到嘈杂中它们在争执着“金”、“赤”、“青”之类的字眼也无心参与。
喂……
很害怕啊。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故事,关于温柔耐心的保健老师如何拯救问题学生。
不断陷入不同对象的恋爱,只追着自己想要的东西跑,问题少女染谷清子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正常的兴趣就是躲到保健室装病睡觉。脾气温和的保健医北井无论何时总是对她笑着谆谆教诲,可惜对一个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装睡的人讲再多也毕竟是无济于事。浑浑噩噩的学校生活即将迎来最后一年的某一天,染谷从保健室的床上醒来,喉咙一阵阵地疼痛,用手去摸的时候居然有些浮肿。北井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不知为何满脸带泪地笑着看着她。
“我刚才想要杀了你。”
北井用平静的——平静得几乎有些绝望的语调对她这样说。
“我在军队的时候见过很多这样的人。因为想要逃离不知名的恐惧感或者空虚感,沉迷于烟酒和赌博,搞坏了自己的身体,最后在悔恨和泪水中凄惨死去。一开始我拼命想要救他们,后来我有些绝望了。你让我想起那些顽固地拒绝他人援手、像是惩罚自己一样不断沉入无底沼泽之中的人,我越来越害怕。所以我想,至少在你变成那样之前——。”
染谷听说过北井的事迹。生为帝都名门的末子,却主动进入了军队,某一次作战的时候立下大功,回到帝都也被传为大英雄,本人却拒绝了一切荣誉,来到九十九神高做了一个小小的保健老师。
“……大家说我立下了大功的那一天。”
北井的嗓子有些沙哑,像是在拼命压抑什么。
“我只是在吃午饭而已。因为不太合群,所以是跟不同部署的佐佐木一起吃的。佐佐木没怎么搭理我,所以那天我吃完饭的时间比平时早。所以我就提早去了集合的地点,偶然发现了埋伏在那里的敌军。就只是那样而已。”
这是“救下了整个部队的英雄”绝对不能对记者和家人说的话。北井低着头笑着这样说,一滴一滴的水珠掉到地板上。空气里不知为何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我刚才想要杀了你。但是下手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那一天的事情和佐佐木的脸。如果我问他该怎么做的话,他一定也还是会风卷残云地把午饭吃完,然后只回答一句「哦」的吧。”
北井的眼泪像是终于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直视着染谷,修长白皙的十指微微颤抖。
“你跟他们不一样。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染谷,拜托你不要放弃自己。”
北井的声音听起来近似于恳求。染谷慢慢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脖子,指痕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粗粗的浮肿。北井的手指柔软而纤细,看起来比任何一个女学生都更适合弹奏钢琴或是执笔行文。
“……是,北井老师。”
北井就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保健室里刺鼻的血腥味一样。染谷的身上没有新的外伤,之后问北井有没有受伤,也得到了否定的回答。走出保健室的时候,她撞到了一个一脸不高兴的小孩子。
“对不起哦,你有没有事?”
“走开,我很累耶。这次一点都不有趣,而且还很不划算。”
染谷还想再问下去,同级生叫她名字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再转头回来的时候,小孩子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此后染谷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断绝了一切让老师们头痛的异性交游,成绩也在转眼之间窜到学级前列,拿着辉煌的成绩单从九十九神高毕业,也找到了体面的工作,像是小说里描述的一样让人羡慕的问题学生转变轨迹。
只是没有人向她解释为什么她这样的问题学生却会有每天清晨准时到学校的习惯。房间的鱼缸里养着她从祭典带回来的小小金鱼,但并不是她喜欢的颜色,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选择它。街角有一家牡丹招牌的可爱咖啡店,同样可爱的女侍应有时看见她会笑着挥手打招呼。
红玫瑰、白玫瑰和黄玫瑰,▒▒▒会选哪个?
她在那家咖啡店问过曾经的恋爱对象这样的问题。记忆里对方笑着回答说是红色,她却总有种无法言喻的违和感。
世界是由找不到缘由的巨大丧失感组成的。
所以上层决定要派一个人到外地负责新的子会社时,她主动提了申请。帝都的每一处都像是潜伏着巨大的空洞,每在这个城市多过一天,感觉就会有什么东西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产生更大的扭曲。
事实证明离开的决定是正确的。新的城市里没有一个旧识,染谷也久违地呼吸到了毫无束缚感的新鲜空气。每天家和会社两点一线的生活简单而充实,午饭在会社附近的定食屋就可以轻松解决,只是要避开正午的人潮,毕竟定食屋的价格够公道老板又很和气,那里的猪排饭定食是人气最高的菜式之一。
“如若万事皆如卷中言。”
“什么?很少听老板说出这么文绉绉的句子呢。”
“别说得好像我不看书一样啊!不过这个好像是我朋友还是什么人说的,我也不记得就是了。说起来,要是真的什么事都能像小说写的一样发展,失去全部记忆昏倒在路边被老夫妇捡回家的男人接下来要做的很明显不是继承定食屋而是拯救世界什么的吧?”
染谷掩着嘴笑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她每次都故意错开时间来光顾,老板跟她也很快就混熟了,时不时会像这样在客人不多的时候边吃午饭边跟她聊天。
“失忆呀……说不定我能明白老板的心情呢。”
“哦,是吗?你也是同伴?失忆的同伴?老板好感动啊!今天的猪排饭定食就算你便宜一点怎么样?”
面对明显没当回事的老板,染谷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与其说是失忆,不如说是梦吧,毕竟如果真的做了那种事我也不会在这里了……我呢,有一次梦见自己扑进一个男人的怀里。”
不知在脑中闪回了多少次的画面。茜色的夕阳和消毒水清洁的气味,面前的男人看不清脸。
“我扑过去,然后把藏在袖子里的刀插进了他的胸口。像这样,对着心脏的位置,哧的一下。”
“呜哇!不要描述得那么详细啦,很痛诶。”
店主大惊小怪得有点夸张,还应景地抬手起来按住了他自己的左胸。染谷忍不住又笑起来。
“老板原来怕这种故事吗?”
“怕是不怕,就是很有真实感耶,我这个地方真的有一道刀伤……”
不要跟大人开这种玩笑啦……戴着眼镜的店主这么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脱下起雾的眼镜擦了擦,深色眼睛的其中一只是没有高光的灰色。染谷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又笑了起来。
“无论今天是什么日子,我都一定会去找你。”
“……这次又是什么啊?跟踪狂自白?染谷小姐,我觉得年轻女孩子真的不要总是做这种犯罪系的梦比较好哦。”
“是我喜欢的诗集啦。狩津老板不喜欢吗?”
雾气从热腾腾的饭菜中氤氲升起,视野里高大男人的面容很快变得一片模糊。
犹如曾几何时的梦中。
(一)
——呐,秀良。
——你还能看到吗?
——红色,是多么美丽啊……
他屏住呼吸,从木板缝隙向外望去。
屋子里非常安静。
月光穿透过玻璃,照射在了屋内唯一站立着的、少女模样的“什么”脸上。
她的双目隐藏在黑暗中,惨白的嘴唇暴露在月光下,微微上挑。
然后,她的脸转向了他的藏身之处。
——小彻(Tooru chan)?
话语炸响在耳边,猩红袭来。
微蓝的天空中降下淅淅沥沥的小雨,白墙上探出几抹清廖的翠色。
零式军队的展示性游行已经结束,自此日起,作为军方特殊部队研究部门的成员也不再需要保密,可被允许向周围人透露自己的身份。
雨宫透撑着藏青色的雨伞走在小路上,心中却依然盘算着实验中的种种数据细节,无心享受这实验开展以来难得的闲暇时间。不一会儿,他的身后传来了踏着雨水的脚步声。
“透君,准备回研究所了吗?”
出声叫住他的人是一个戴着圆眼镜的青年,有着温软的神情和声音。
“啊……你猜呢?”雨宫透闭了闭眼睛,一直挂着爽朗笑颜的嘴角浅浅勾起,却显出几分和这雨同样凉薄的感觉。
眼镜青年名叫佐佐木天心,是他在研究部门的同事,同时也是他的国中同学。
佐佐木听到他的话表情有点纠结,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嗯……看你现在走的方向,不是研究所。”
明明认识很多年了、却依然不擅长应对他的怪脾气的佐佐木让他觉得有点好玩,不过也没有多卖关子。
“是啊,我准备今天回……”
他的话说到一半,却突兀地戛然而止。
佐佐木奇怪地回头去看,只看到雨宫透快步向着前面的拐角处冲了出去。
“出什么事了?你跑慢点啊……”他一边追上去,一边奇怪地向后张望。
后面也没什么东西在追赶啊。
漆黑,漆黑,漆黑。
雨宫透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再一次看到了那个漆黑的影子。
即使上一次见面已是在十五年前,他也知道自己绝不会认错。
那个月夜在这十五年里他从未敢有一丝忘怀,记忆折磨着他的睡梦,让他无数次从冷汗中醒来,午夜梦回时清晰得恍若一切就发生在昨日。
寒意模糊了他的大脑,冰冷笼罩了他的双眼,四周的一切在他眼中都仿若无物。只要能够撕碎那个影子……
然而,脚下突然一空,他整个人向前方摔下去,重重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他忍着痛爬起来,想要继续跑去,却被人拦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啊?”佐佐木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防止他再乱跑。
“……我发现它了,我发现它了!!我要去杀了它!!!你放开我!!”雨宫透挣脱开想冲出去,左脚踝关节处却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
“你说什么?”
看来是追不上了。
他扑通一下坐在地上,用仍然飘忽的视线环顾四周,四周有些路人被他的大喊大叫吸引了视线,奇怪地打量着他。
他动了动嘴唇,轻轻吐出几个字。
“……那个漆黑的妖怪。”
(二)
四月的雨,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
雨宫透在连日的晴天里提上一盒从店里买的精致糕点,来到了一栋屋前,轻轻叩响了门。
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随着“喀拉”一声,木门被推开,来开门的是一位精神矍铄的中年男人。
“西野老师!”雨宫透笑着冲他打了招呼。
“原来是小透啊,我昨天看日历的时候还想着,说你差不多该来了!快进来快进来!”西野老师和蔼地招呼他进去。
十五年前,雨宫透的全部亲人于一夜之间被妖怪全数杀死,唯有年仅九岁的他被发现时还留有一口气。在无依无靠的他几乎流落街头时,多亏得到好心的西野老师帮助让他继续上学,又教给他许多药理方面的知识,使雨宫透得到了刻苦学习的机会。
可以说,西野老师对他而言是如同再生父母一般的恩人。因此每年他都会来探望老师。
如今城市里有许多房子采取了西洋建筑的风格,但是西野老师的房子依然是传统结构的木屋。
雨宫透在榻榻米上坐下后,抿了一口茶,清香入口,忍不住赞颂一番,又左右张望了起来。
“小结花呢?今天怎么没看到她?”
结花是老师的女儿,以往来老师家的时候都能看到她娇小的身形穿梭在走廊上帮她的父亲端茶。是个活泼的好孩子。
提到自己最宝贝的女儿,西野老师的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今天你来得早,她大概还在从森林回来的路上吧。我家结花啊,会帮大人做事了!最近去采集草药的事情都已经交到了她的手上,一直没有出过什么差错,我放心!哪像那个臭小子,说离家就离家,连封信都不写回来!”
说到自己那个离家出走去学西医的儿子西野连,西野老师故意做出了吹胡子瞪眼的生气表情。
雨宫透挪过去帮他捶捶肩膀:“是啊是啊,小结花一直都很懂事,从来都没让您操过心。阿连也很优秀啊,有自己的理想是好事情,我可是很支持他的!”
“哼!”西野老师生气的脸没撑过两秒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也是……你们年轻人啊,都有自己的想法啦,都不听我的了。”
“哪里的话,老师也是很受尊敬的啊。”
他们又谈了一会家常,没一会儿走廊上传来由远至近的轻快脚步声,随即门“嗞啦”一下被拉开:“透哥,你来啦!”
雨宫透的眼前出现了熟悉的活泼娇小少女,右手挽着的竹篮里装着从森林里采集到的草药,被红色头绳高高束起的深色卷发随着她开门的动作被扬起,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笑意,仿佛从清晨森林里收藏下的露水和阳光。
“小结花好久不见,嗯……好像没有长高啊。”雨宫透装模作样地比划了一下。
女孩着急起来,气鼓鼓地瞪着他:“我有长高的啊!”
“哈哈,是吗?我看看……”雨宫透说着便准备站起来,谁知左脚踝用力时一疼,让他脸色微变,虽然他立即用笑容掩住假装无碍继续站起,细心又懂医术的少女还是发现了他的异样。
“你的脚怎么了?”
“啊哈哈就是前两天不小心扭到了没什么的……不不不我不用敷药了真的没什么问题的很快就会好的真的!!!”
“安静,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结花抿紧嘴唇严肃地平视他。
“是!”伤患·雨宫透只好顺从地应道。
西野结花虽然年纪还不大,医人之术方面却已小有成就,更少见的是,她对伤病者能够不分种族、身份地一视同仁。纵然她遇到的伤者是一位强大的妖怪,她也会强制对方好好地坐下让她疗伤吧。
这样纯粹只遵本心的行为实在让人无法拒绝,对于戴着假面生存的人而言更是如此。但是这医者之心对于她自己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雨宫透微垂眼帘。
他非常憎恶妖怪。
在他眼里,对妖怪产生善意简直是傻得天真。
但是,他受老师帮助时结花才刚刚出生,所以不知道他的经历。那些充满鲜血和死亡的事情,他也不愿这个单纯的孩子涉及。
“……小结花将来会是一个好医生的。”看着结花用绷带一圈一圈缠住自己的脚踝,雨宫透最终这样说道。
结花抬头冲着他努努嘴,似乎是在嫌弃他这个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身体的不听话伤患。
……也罢。
如果有妖怪敢来伤害老师和结花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西野老师乐呵呵地摇摇头,把这句话当成普通的夸奖收下,又谈起了新的话题:“小透啊,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
雨宫透犹豫了几秒。
去年登门的时候,老师也询问过他这个问题,当时仍在人造半妖的实验期间,研究人员必须保密身份,所以他含混了过去。如今实验已经结束,身份已经可以告知他人了,他却仍旧不想让他们知道。
SPST所在进行的实验,是将人类转化为妖物的地狱之路。虽如今可算是研究成功了,但在过去实验中死去的人无数,这也是他不愿让身为普通人、有着温馨平静生活的老师和结花了解到的。
“我啊,”他嘴角扬起笑容,“在一个研究所工作,平时负责复验一下别人的实验数据什么的。工资不低,也挺稳定的,挺好。”
老师握住他的手拍了拍:“你自己喜欢就好啊……这样我也安心了。”
“嗯,我现在很好,老师您不用担心。”他一如往常地笑着,却觉得眼眶似乎有点发酸。
他现在很好。
他拼命努力地汲取知识,正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找到让人类有能力对付妖怪的方法。
如今这个人造半妖的实验,这个以被扭曲的人类之躯承载妖怪之力的实验,就是他找到的唯一能让人类抗衡妖怪的方式。所以在研究如何提高人造半妖攻击力的议题上,他比谁都积极。
这一切都是为了当再次遇到那个漆黑的妖怪时,向它复仇。
(三)
“东云,身体状况如何?有哪里不舒服的话记得要说哦。”
雨宫透收拾完桌上的资料,关切地揉了揉身旁白发少女脑袋上毛茸茸的耳朵。
“嗯,”东云轻轻地点了点头,“透先生也不需要太担心……近来已经没有再出现过什么反复了。”
东云余韵是由雨宫透负责改造的人造半妖中,状况比较复杂的一个。在被交到雨宫透手上之前,她曾经被进行过与雪女的融合实验,但是实验失败了,虽性命无虞却留下了强烈的后遗症,致使发丝雪白、体温失调。
之后在雨宫透的坚持下,由他主手让她再次和山犬进行融合,东云和山犬的相性很好,这次实验大获成功,可惜后遗症却始终没能痊愈。
少女的皮肤比常人要白上些许,瞳孔的颜色也浅浅的,整体看起来有些缺乏色素的样子。没有见过实验前东云的雨宫透也拿不定这些特征是否也是那次失败的雪女实验所导致的,但身体检测报告上和她本人都说是无碍的话,应该也就确实没什么问题。
为什么要将已经实验失败的少女再次进行实验呢?
如果这样问他的话,他大概会回答因为不能浪费素材吧,本来,这些人被送入研究所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他们改造成人造半妖。大概正是因为知道这样的事情难以被世俗容许,上面才在征兵的时候隐瞒了这一点。
其实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类因此能够和妖怪抗衡了,这才是重要的事情啊!而且如今活下来的人们,即便已经远离了“人类”,但是他们也接受了这一切,也好好地以新身份活下来了不是吗?
这条铺满了实验失败者尸体的道路,不会有终点。
雨宫透从纸质的数据中抬起头的时候,已经算是深夜了。他走出研究所,转身合上了门。
研究所所在的本就不是什么繁忙的街道,这个时间点路上更是找不见除雨宫透之外的第二个人。往前走了一个街区之后,街道在路灯的照耀下总算亮堂了一些,人在地上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
他停在路边从包里取出一支雪茄,点燃后却没有马上放到嘴边。
在他刚刚停下脚步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来处是不远处那个幽黑的巷子。
他轻轻地迈近了两步,站在巷口。小巷的墙壁上仿佛映着无数的漆黑,仔细看去却不过都是路牌和路灯的影子。
视线适应黑暗之后,隐约能看到巷子深处有一个人影蹲在地上,背对着他似乎在查看地上的什么东西。
地上躺着的那个东西,看起来也像是个人的形状。
雨宫透心里“咯楞”一下,渐渐浮起了一些不好的感觉。
他放轻了脚步向巷中走去,稍近一些之后,果然能够看清地上躺着的也是一个人。
蹲着的那个人动作停顿了一下,突然站了起来,快步向巷子另一边走去。见已被发现,雨宫透索性也就不再遮掩脚步声,迈开步子冲了过去。他停在那个倒在地上的人身边,蹲下划燃了一根火柴。
死了。
在实验室中见过许多尸体的他很快下了判断。
而且现在明明是天气日渐温暖的四月下旬,这具尸体的皮肤上却结着一层冰冷洁白的寒霜。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如果凶手是妖怪的话。
他站起身,跨过尸体,越走越快直至最后狂奔了起来,飞快地追赶那个想要悄悄离去的人。
从背后看,那个人戴着帽子披着斗篷,比他矮,一定没有超过一米七。赶上那人之后雨宫透直接冲过去超过了他,伸出手臂拦在那人身前,同时将手中的雪茄狠狠摁灭在墙壁之上。
烟灰飘落。
雨宫透冰冷地凝视着他:“你是……妖异吗?”
从身高和体型上来看,眼前这个人若是人类,则不过还是个少年。从雨宫透的视线俯视下去,少年的双眼被帽檐遮住,只能看到下巴的弧度和紧紧抿住的嘴唇。
漆黑的帽檐,漆黑的披风,漆黑的发丝。
虽然少年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像是妖怪的痕迹,但是,与人类完全无异的妖怪也是存在的。
他就曾经见过。
“……不是。”少年抬起了头,严肃地与他对视,黑曜石般沉着冷静的双眸毫不慌乱地直视着他。
漆黑的双眼。
雨宫透挤出一丝冷笑。他没有松开手,反而向下俯下身去,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试图掐断少年逃跑的机会:“那么,你是谁?”
“我只是路过这里,看到有个人躺在地上,就蹲下察看了一下是怎么回事,与此事件并无联系。”
“名字?身份?”雨宫透紧紧地盯着少年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少年轻叹口气,往身后的墙壁上一靠,仰头看着他:“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吧。还是说你是警察?是来查案的吗?”
“那你深夜跑到人烟稀少的小巷里‘路过’又是做什么的?难道是来查案的吗?”
“和你无关。”
雨宫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相信你。”
“……”
看来和面前这个人是无法进行沟通了,少年闭上眼睛,状似头疼地举起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在把手放回身侧的时候,少年在半途突然改变落势出手,一击向雨宫透腹部袭去,在他吃痛反射性弯腰的同时抓住他撑在墙上的手一旋手将其扳到了雨宫透背后钳制住,被压制住的雨宫透吃痛单膝跪到了地上,他用力挣扎,但紧接着脚踝处还没恢复的扭伤也一并痛了起来。
等他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那个少年早已经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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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把孩子借给我互动!!写女孩子们的时候好开心www
剛睡醒的時候大腦和整個房間一般昏昏沉沉,八木費力地張開眼睛伸長手臂去夠窗簾,掀開的一角透進來一點光亮。雨點打在窗戶上面模糊了一片的水花。八木打了個哈欠又踡縮回了被窩裡面,人總是這樣,喜歡懶床不起,即便現在他已經清醒了,仰面盯著天花板,心不在焉地考慮其如何打發時間之類的。
他時常覺得屋頂會突然掉下雨水來,即便上面還有閣樓,或者別的什麼。他在心裡這樣補充者。只是那別的什麼是什麼,他還沒有想到。
八木經營著一家美髮店。平日客人不多不少,不會忙得四腳朝天卻也不會悠閒得過分。和附近的商店老闆也能混個臉熟,偶爾得到幾句讚美或者推薦到大戶人家里去上門理髮。有客人上門的時候就抄起工具包,來到客人的座位對著鏡子露出剪裁過似的標準服務式笑容:“您好,今天想剪什麼式樣的髮型?”沒有客人的時候則盤腿坐在靠窗的轉椅上弓著背翻看報紙或雜誌,繼天狐遭暗殺之後最近最轟動的新聞應該是軍隊遊行了,據說不僅會出現軍方的特殊部隊,連首相也會出席致辭。大概,也是為了要平穩某些暗暗浮動的不安吧。
八木對這份工作還算滿意,但又不是特別的滿意。感覺這個世界上應該存在著更適合自己的工作……或者說,更能凸顯他價值的工作吧,只是自己還沒有特別期待去做的事而已。
其實面對鏡子的時候他不是沖客人笑的而是對自己。今天的自己是否也保持良好的儀態,面帶榮光眼神煥發,嘴角保持完美的弧度……八木對著自家鏡子仔細觀察,果然最近額前的頭髮有點長了,他皺了皺眉,隨手拿起美髮剪,輕車熟路地修剪起自己的頭髮來。
就在快要剪完的時候他本已經坐好下一秒放下剪刀,露出與之匹配的完美笑容,他瞄到了自己的手臂。(那不是手,那是,骨……)八木握著剪刀的手一抖,不偏不倚就戳上了自己額下的眉骨。再回頭一看,手臂還是手臂。然而更離奇的是額下的傷口一瞬間消失了,不對,是傷口在一瞬間愈合了的感覺,只剩下還沒來得及處理而淌下的幾滴血,和微微的痛感提醒著他剛剛的意外不是夢。
怪異。存在著。
自己的。周遭的。
消失的傷口。奇異的幻覺。以及,夢裡的笑聲和歌聲。
他忽然想起很久之前所讀的志怪小說,故事的大概他已經不太記得了,能憶起的就只有開篇的第一句話。
「少年獨自走上——不是人類也不是怪異的路。」
扶著茶杯的指尖一頓,差點就打翻了茶杯。
“大哥哥你沒事吧?臉色很難看哦。”
面前的是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他對面的嬌小少女,小豆色的頭髮和毛茸茸的耳朵。呃,是……半妖嗎。
不等他回答上面的問題,對面疑似的半妖少女又托著腮說道:“大哥哥,這麼走神可不好哦。你看,這是店長今天的特別推薦哦。超級棒的誒,來打起精神吧。”
八木愣神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擺滿桌子的糕點,少女已經拿起了叉子。同時響起“天啊這個好可愛!不忍心下手啊嗚嗚……怎麼這麼好吃啊嗚……”之類的感歎詞。
被擾亂了思路和氣氛,八木有點無奈,但好像也生不了氣。
“不要吃太快,會……”還沒說完就看見對面的少女被噎住後,不斷咳嗽。他搖頭失笑,伸手向少女遞過了茶杯。
“今天謝謝大哥哥你的款待了❤,下次再見啦。”這麼說著少女做了個拜拜的手勢,“順便我叫伽羅哦,你要記住啊。”
怎麼回事,八木看著不知不覺被他和少女解決掉糕點而剩下的碟子,最近他愣神的時間也略多了點。
“謝謝,勝惠XX元。”這時候店員走了過來。
“咦?!?!”
再一次在疑似夢境的地方回過神來的時候,八木已經不再驚訝了。明明知道是夢境,卻怎麼也“醒”不過來……周圍的環境也越來越真實。
「深冬的山裡,雪早已落滿半人高,針葉林的樹尖也積滿了沉重的新雪。雖然積雪深厚,有人跡的山路仍被清理出了較為容易行走的通道,但山路涼拌卻還是及腰深的白雪。」
總覺得,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一般。遠處傳來奇怪的歌聲,在山谷中顯得有點單薄地迴蕩著。
「少女略顯吃力地在雪上行走,焦急地四處張望呼喚著自己失蹤三天的弟弟。弟弟,是山的禮物,一定是山靈大人在為難他們,考驗他們的毅力,才把弟弟藏了起來。」
八木不由自主地往前走,沿著被人踩踏出來的路,一步步地。
「少女面帶倔強,一定能找到的,心中這麼堅持著,一路越過人跡罕至的密林和山坡,往越深山去。她手腳并用地爬過某棵骨幹粗大的倒樹後,興奮地發現了在雪堆中的人影。」
“哈哈,看,我找到你啦。”
迎面而來的是金眼白髮的少女,對方穿著一點都不適合冬季的衣服行走在雪中,卻絲毫沒有違和。
“吶吶,我來給你唱首安眠曲怎麼樣?”紅裙少女一臉可愛的笑容。
“咦……”
八木看著對方在一瞬間逼近,笑容也似乎帶著點猙獰的感覺,痛感傳來的一瞬間,他從夢中醒過來了。
(怎麼回事,真的……是夢嗎?)
他抬起手想摸一下額頭上的汗,卻發覺自己的手只剩下骨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痛痛痛痛!”伽羅一臉痛苦地揉了揉屁股,“我說你幹嘛要欺負那個哥哥啊,他可是個好人呢,還請我吃蛋糕了!”
“切,被打擾了。”白髮少女還在笑,但明顯看得出不爽,“不是半妖……我可沒什麼興趣呢……”
似乎有點困擾的樣子。
“嘛,不過自己送上來的,我也不介意啦哈,那麼,遊戲開始了哦。”四周的雪花在一瞬間變成了紅色,血點一樣紛紛襲來。
“嗚哇不要啊……”
“什麼啊,小鬼在欺負小鬼啊。”上空出來一個聲音,還打了個哈欠,“要鬧到別處去,別煩我。”
空中飄下天狗的羽毛,在羽毛落地的一瞬間山林回復了應有的狀態。
“本大爺喜歡這地方,不是你能隨便鬧的,立刻給我離開!”
“呵呵呵呵,雖然又被打擾了,但我挺喜歡你的,正好我還有別的事,下次再跟你玩啊。”白髮少女滿臉笑容地隱去了身影。
“哼。”
“我說你為什麼要抱著我……”天狗。
“我腿軟嘛。”野干。
“腿軟找棵樹抱去,我不是樹。”伸手就要扔出去。
“啊!不要啦不要嘛,求求你收留我啦,哥哥你看著就好厲害!!”星星眼。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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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對過台詞就直接借用了お葉さん,如果OOC了我就只能……挖心了(威廉
能看得見耐心的流失+感覺自己畫風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