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本来应该有一碗饭,但为了维护e站的纯洁性所以需要特殊方式才能打开,请群友悄悄来找我。
积雪下生命的律动,
反抗着坚硬的冻土。
希望的草种,
挣扎着斩破桎梏。
银喉山雀在松枝停驻,
无意间惊起碎雪簌簌;
深浅不一的足迹,
铺成通往石碑的路。
积雪的空隙,
换来了沉寂。
窸窸窣窣的脚步,
奏鸣崇高的灵曲。
纵使独行踽踽,
依然目光如炬。
塞戈拉的晨曦,
终将照亮大地。
——记于托多-50战役烈士墓
作者:诸子百
免责声明:笑语
(世界观为架空现实世界观,有些地方与现实三次元世界不符,文中地点皆为虚拟。)
这个村子里有一个疯子,怎么疯的,没有人能具体讲得出。
疯子家在村尾,跟村头老嫲嫲唠嗑情报处离的很远。从村头一片矮房的尽头厨,依然能见他的家。一只三层楼高的骨架伫立,高大又荒谬。
有村里人认为,疯子之所以疯是因为他女儿住了院,嚷嚷着要造飞鸟,已经精神不正常。
又有村里人知道,疯子之前是个文化人,一个从城里来的文青,带着两箱书进村的读书人,自愿住在村尾的支教老师。妻子早逝、女儿生命垂危的苦命人。
没人敢朝村头那伙人辩解,有些人心跟明镜似的,没有出城打算的村里人没有能力挑战村头的权威。
村里的妇女也是心知肚明,自家孩子的出色表现离不开这位城里老师的教导,可还是与村头连连附和:
他呀——就是个疯子。前脚说完,后脚赶着孩子千万不要靠近村尾——
“那里有疯子会吃人。”
疯子是一位普通中学老师,因妻子病故进而性情大变,本就不善言辞的他之后路过村头再也不会言语。
今天该是看望女儿的日子,他出门前他欣赏着仰视那只鸟架,遍地的木屑仿若木鸟堆积的筑巢。
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他的木鸟将要完成。
他出了门,高大的鸟形木架似乎在俯视整座村子,它没有遮住阳光,可总有人觉得它碍眼。
从村尾出村,他看见守林人的小屋空荡,屋下门楣有红纸的碎屑,这才恍惚发觉——又要过年了。
自妻子亡故后,他就不再算着过日子,日历本被他撕开,每天一张一张的作为削木材的垫纸使用,今天的一页是除夕。
他要去的地方是镇上的医院,从村子到镇上仅有一辆巴士通行。
站在站牌旁,村内的景象尽收眼底,处处都是火红和喜气洋洋,村外下学寒假,那些皮孩子满街的溜达,村头的摔炮声响着此起彼伏。
鲜亮的颜色将他从那间小屋里强制拉回,后知后觉中才触到了冷,也看清脚下劲是撵着炮竹红纸的车辙印。
他像是一个刚睡醒的人一样,五感逐渐苏醒,闻到了桂花糕的味道,带着桂花的清醇夹杂着糯米香,似乎还放了些许的竹蔗糖,有竹子气味儿可不浓,只是重墨重彩中散出的细小香甜。
车站不算冷清,他转过身,寻气味望见站牌旁,有一老妇人蜷着胳膊半坐在推车上,一层厚棉被遮挡不住的糕味儿。
这是闺女爱吃的,没进医院医院前她就爱吃,放学那段她妈总会捎上两个,个头不大小小的两个。他僵硬蜡黄的脸面如同一滩死水漾起水波那样,悄咪咪的笑出一道眼缝,昔日场景跃入眼前:那桂花糕揣在她俩怀里热乎乎的,熏得她俩的小脸红扑扑的。
“姨,来俩糕。”
捧着装有桂花糕的袋子,上了客车。他不愿将这样的香气共享与别人,塑料袋上系的严严实实,裹在怀里。生怕车颠坏,有人抢。
客车算是直达医院,山边的小村里总有人愿意进城,村民进城的大部分终点便是医院,这里是村民的新生,这里也是村民的结束。
他带着糕进了医院,二楼是儿科病房,复杂交错的医院中人来人往,他早已习惯这样的节奏。
他转向去往2号病房,穿过护士站,坐在台后的小护士起身拦住他开门的档口,
“里面患者正是静养时间,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别进了。”
那名护士显得有些不耐心,眉头皱的老高,向左一步护住2号门的门把手。
“那我能在这里跟我女儿说会儿话吗?” 这个回答似乎被这个护士预言到一样,望着那双殷切的眼神与这句恳求才挪了脚步。
“可以。”
他坐在门口,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从何时开始进不了2号病房里,他也记不起女儿在医院里面已经是第几天。透过面前这扇白花花的厚门,他仿佛能够感受到女儿在病床上安静的睡脸,她睡觉时从不哭闹,半张的小口露着半颗小兔牙,很乖。
他拿出糕,不愿放在冰冷的地板之上,双手不断摩挲着那层薄薄的塑料袋,指尖传出的温热一点点将他不断游离的眼神扯回,嘴里不断的,好似喃喃自语:
“爸爸的木鸟终于快完成了,你之前说过想要飞,等夏夏醒来..咱们去坐大木鸟玩。”
“爸爸还买了你爱吃的桂花糕,热乎的,等夏夏醒来,让护士姐姐带给你吃。”
“夏夏等我,明天我们就能坐上木鸟..”
他盯着门不知嘟囔了多久,路过的好心护士试图扶起,又被倔脾气的他一屁股坐在门口一动不动。他想起了夏夏的笑脸,他想起夏夏坐在单车后头背着新学的文章:
‘孩子如果已经长大
就得告别妈妈,四海为家
牛马有脚 鸟有翅膀... ’
“爸爸,我也要像小鸟一样,带着妈妈一起飞,这样就不用告别妈妈,带着爸爸妈妈一起四海为家。”
他站了起来,长时间的不动弹让他双脚发麻,他跌跌撞撞走向护士台,快要半凉的桂花糕摆在台上:
“夏夏醒了,把这个给她,护士同志你一定要送到,跟她说爸爸的木鸟快完成了,明天就能做,这个是刚出锅的,很好吃的,护士同志你一定...”
护士接过糕,熟练的当着他的面将糕放在写有“夏夏”的托盘上,手里像是在一直忙碌的书写什么东西,边点着头边草草摆手“行,我替你传达,你先回去吧,今天除夕,别让家里人等急了。”
他抻着脖子反复确认糕放在托盘上,才安心回头。
除夕的夜晚,村子两旁挂满整整一排喜气盈盈的灯笼,几个孩子组合,带着一盒盒各式各样的摔炮和炮竹从村头甩到村尾。热烈的炮竹声衬托着节日的欢乐,没有几个大人拦着,索性领头的是一个大一年级的孩子,他指着远处的鸟讲 :“我妈说过,村后面那只木鸟有鬼。” 个高的孩子立刻反驳:“胡说,里面是个疯子。”
俩人争执不下,他们不断靠近能看见鸟上已经附着上羽毛,随着夜风不断摇摆,就像是秋天田里的麦浪,衬得波光粼粼。有些羽毛没有粘匀,一片片向外飘动,其中年纪最小的孩子蹲下拿起羽毛,又薄又轻,带着墨水味儿,仔细端详才发现这是书本上的纸张。
个子高的孩子在墙前不断张望,个子矮的孩子爬上高墙好奇的向里俯望。
里面果真有一个疯子。
疯子穿着西服,满地的纸屑与木碎相互掺杂,撕空的书皮耷拉在院子的各个角落,疯子爬上梯子,撕下一张又一张的书页,贴在木鸟的尾部,密密麻麻的文字组成了整个木鸟独特的花纹。
疯子想起下午护士说的话,家里人,自己的家里人只有夏夏了。明天要带夏夏去坐大木鸟,去吹夏天的风。
小孩他们不敢出声,年纪大的孩子认出了疯子,不过欲言又止。调皮的孩子早已等不及,从盒子里抓出摔炮,朝院里扔去。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十几颗摔炮甩向不同的地方,响亮的炮声点燃了地上了纸屑,几颗扬进木鸟之中,悄无声息的燃出烟雾。
高个子孩子踩得高看的远,一看不妙,拉着年纪小的,招呼着年纪大的,拽下个子矮的,带着跑出了疯子的家,调皮的一回头看见伙伴要将他单独丢下,吓得将其余炮仗一股脑投了进去,跟着跑走。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炮竹来回碰撞,火势开始变大,高个子回头眺望,疯子的梯子因突如其来的炮竹轰到摔落,那可是足足3米的木梯子!火焰蔓延到了木鸟,从木鸟的尾部不断向前燃烧,摔炮的声音被彻底淹没在周边更为热烈的炮竹声中,接踵而至的奏响新一年到来。
个高的孩子能够清楚看到那只木鸟被红焰彻底包裹,每一片书页被夜风鼓动,灰烬的纸屑顺着风势飘动。个矮的孩子转过身,仰视那只燃烧的木鸟,木鸟的结构不断被熊熊火光侵蚀殆尽,所有的孩子从村尾跑到村头,爬到白天情报组常坐的老歪脖子树上,乍一眼像是看见一只正在向天上飞还不断挥舞的火凤凰。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深夜的护士台上,仅有三位小护士在值夜班,盘上的桂花糕早已冷掉,其种一个小护士托着腮看向那团红色塑料袋包裹的东西,随口问一句
“2号病床那个小女孩的糕怎么处理?”
“跟以前一样,扔了吧。” 另一个护士刷着手机,打了哈欠。
“这都来了第几次了?” 挨着护士台最边上的小护士小声问 “他女儿不是早死了吗?”
“死大半年了,他女儿先天性心脏病遗传的她妈,母女俩一前一后全死,之后就不正常了,看样子他是疯了。”
另一个护士关闭手机,随手拿起笔将糕拨进了垃圾桶。
-END-
后记:
村尾被彻底烧尽的疯子家在元宵节后,才被守林人发现。
孩子们,也开学了,进入了新的学年。
※三千字写了三个星期,好恨加班,但我还是要建设一下肖珮
※再次谢谢约书亚
※因为剧情实在是安排不上所以就只能提一句伊森和甘农啊啊啊我给你们跪下道歉…………
肖恩·沃森本来是去白立方画廊看展的。
今天是周末,没有加班,更没有紧急召唤,他便临时决定趁展览还未结束时去逛一逛。自旺兹沃思镇 (Wandsworth Town) 登车,北上的铁路线摇摇晃晃地载人出行。可说不清是何原因,青年并没有在克拉珀姆站下车,而是又坐了两站,把自己送到了沃克斯霍尔。
既然已经到这里了,何不继续换乘呢?于是他又登上维多利亚线,在牛津圆环 (Oxford Circus) 下车。风景并没有多大变化,总归是在市区内,阴沉的天配上阴沉的脸,伦敦惯常的风景线。再走几步路,就可搭乘88路,在切斯特大门 (Chester Gate) 下车。
左折右拐一番,把什么实验室什么咖啡厅都甩在身后,直到横跨一条长街,再踏进一片绿荫,目的地总算近在眼前,并以一片鸟语花香迎接这个笔直走来的年轻人。
“玛丽皇后玫瑰园”。
八月,酷暑依旧,就连往日争奇斗艳的玫瑰花,此刻看起来也有些蔫答答的。据说这座伦敦最大的玫瑰园里种了足有三万株玫瑰,不同的品种还有不一样的浪漫名字。环形小径两旁花草繁茂,喷泉立于正中,正不断抛洒出难得的清凉——然而这一切都与肖恩·沃森无关,他来,只为证实一些猜想,而这猜想在明晰之前,忽被眼前的景象分散作一团雾。
地球上的生物皆有其纲目属,异种也不例外。虽说比不上“科学分类法”那样明确,大抵上也有个划分。
比如此时此刻,他的面前就有一朵与众不同的玫瑰花——扭着细茎,摆着绿叶,以普通植物无法做到的姿势“胡乱舞动”。这就是“卓德”,即树精花精一类的统称。这朵玫瑰花似乎无法变形,只能一边努力摆动,一边把沉甸甸的花朵往旁边倾斜,看似想“分享”,又苦于说不出人类的语言。肖恩顺着方向转头,映入眼帘的是足有一人高的尖形“草柱”,显然在这玫瑰园里是一类景观装饰,除此之外便只剩稀稀拉拉的人声……等等,人声里混杂了一阵极有规律的闷响:刷,刷,刷,哗啦,刷,刷……
他凝神细看,随即了然于胸,叹了口气。
冠以皇后之名的玫瑰园本就是易受窃之地,更何况这里还生长着无数卓德,他们的本体可是极佳的附魔材料,在黑市上向来都是抢手货。
解开纽扣,捋起袖口,确保证件随时能掏出来,然后,青年悄无声息地走上去。他盯准了那个躲在“草柱”后,挖土挖得头也不抬的“小偷”,脑内迅速规划出了一套方案。
“你——”
“先生你好,我怀疑你正在盗窃玫瑰园里的玫瑰花,请你立刻放下工具,随我走一趟。”
人还未走近,台词却被抢了个正着。
肖恩·沃森止步,看着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的灰发青年熟练地掏出证件,“AIGIS”一词连同下面的姓名一齐闪过视线。这名青年——约书亚·阿莱斯特·休斯,样貌秀气,头发稍乱,不知为何风尘仆仆,一手拿着眼熟的证件,另一手拎着一件外套,见肖恩愕然,更是眯眼一笑。
花园噤声一秒,铲子落地时“咣当”一响,惊得玫瑰花们纷纷拿叶子遮住眼睛。小偷顿时慌不择路,抱着怀里的黑包袱就向旁奔逃。约书亚·休斯“哦”了一声,手朝背后伸去,但还未拿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肖恩便抢先一步,脚下使绊,抓住小偷胳膊向后一折,只听“嗷”的一声惨叫,小偷的包袱便滚落一边,露出里面的内容:几朵奄奄一息的玫瑰花卓德。
证据确凿。
“身手不错。”约书亚吹了声口哨,适时递来一副手铐,完美解决了肖恩“出门没看黄历”的燃眉之急。
咔!
“盗窃罪。你被捕了。”
肖恩·沃森亮出自己的证件,毫不留情地宣告道。
闻言,匍匐在地的小偷更是一通挣扎。
“放,放开我!这里那么多花,我只不过是挖几朵走,再种新的不就是了,有必要抓我吗?苏格兰场就是这么对待普通市民的?!”
迅速交换眼神,约书亚·休斯蹲下身,笑眯眯地指着地上的花说:
“既然是‘挖’花,那你为什么刚才要跑呢?行,先不提这个,先生,你知道你挖的都是什么品种吗?喏,这可是不列颠特有的……”
趁约书亚吸引住小偷的注意力,肖恩·沃森朝一旁化形为人的玫瑰花卓德使了个眼色,示意这位管家扮相的花精上前来。而这位管家卓德显然极度愤怒,看见小偷劈头便是指责:
“是他,就是他,偷花贼!这几只卓德都还小啊,被人挖出来就再也回不去土壤了,只能等着枯死……我这玫瑰园每隔十几年才会诞生一只卓德,他可倒好,一边偷还一边扬言要卖到黑市去,我,我势单力薄,又阻止不了……”
“谁说我要卖到黑市上了?!就这几只能卖几个钱啊,都不够我塞牙缝——啊……”
管家卓德话还没完,小偷就扯着嗓子大喊,面红耳赤地反驳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嘴巴张张合合几次后,终究垂头丧气地不再说话了。
“行了,有什么话等到了地方再说吧。最好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不然咱们‘苏格兰场’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把小偷从地上提溜起来,约书亚·休斯和肖恩·沃森最后交换了证件。方才没看清,原来还是执行司的同事。对他表示感谢后,肖恩目送他抓着小偷离开了玫瑰园(沿途收获了一众围观视线),自己则转身,继续证实刚才的猜想。
“你是这里的管家?”他问。
这个化作人形的玫瑰卓德从外貌看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性,不知为何穿了一身低调的礼服,站姿也极为恭敬,给人第一眼的印象就是“管家”。他微微鞠躬,收起刚才那副着急忙慌的模样,语含感激地回答:
“正是。鄙人乃这座玫瑰园现存最年长的卓德,负责关照并培养‘后辈’。”
“原来如此。”尽管卓德之间并没有类似义务,不过肖恩·沃森没有强调这点,“那么,我可以咨询两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您和方才那位离去的先生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必定知无不言。”
“……好,”青年不适应地清了清嗓子,“我要问的问题,事关近期的一桩‘魔女’谋杀案。”
在常人的世界里,“女巫” (Witches) 一词仅漂浮于对女性的形容以及历史书中,只有少数人才知道,世界上真有“魔女”(Enchantress)。这支女性种族由始祖莉莉丝繁衍而来,长生不老,神秘强大。在不为常人所知的历史之中,埃癸斯亦曾与魔女敌对,后来签订和平条约,才因此慢慢定型,演变为现在的格局。
当然了,十九世纪的历史和肖恩·沃森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并没有关系,不过从别人口中听说的“魔女谋杀案”——八月七日清晨,一具魔女尸体被人发现于白教堂区,且尸体被取走了部分器官——这才是最令他好奇的。
但凡具备超自然方面的基础知识的人,都知道魔女体内的器官是稀有的附魔材料,虽没有用卓德附魔的成功率高,但贵在稀少,且可用于制作猎魔武器。
肖恩·沃森极少见到魔女。与埃癸斯达成合作的魔女统称为“夜目”,偶尔会现身于公司内部。即便如此,他依然很少亲眼看见。听说遇害魔女“伊丽莎白·桑德伦斯”生前喜爱音乐与艺术,他本打算去画廊看展的同时碰碰运气,但中途转念心想,或许玫瑰园里的卓德会更了解这方面的消息,所以才来到这里。
然而,在肖恩表明来意后,管家卓德摇了摇头道:“很抱歉,我们与这位魔女不熟。她的确时常会来这里看看花,但也仅限如此。”
不意外。肖恩心想,本来也只是兴趣使然才来,要真能打听出什么,那才是不正常。正当他想回复时,又听管家若有所思地说:
“不过,昨天有一位血族先生与一位幽灵先生也曾先后来打听过类似问题。”
肖恩微微皱眉。
目前知道这桩案子的人应该还不多,假设把范围缩小到埃癸斯内部,那么幽灵……埃癸斯里的幽灵可不少,血族……青年的脑内浮现出一张打过几次照面的同事的脸,听说那是位老血族。按下念头,他说:“说不定过会儿那位把小偷缉拿走的先生也会过来问你这个问题。”
管家“啊”了一声,歉疚道:“哎哟,这可真是。瞧瞧这不凑巧的,就像伦敦反常的天气,真让花难捱。”
花难不难捱不知道,反正人是挺难捱的。青年摇摇头示意没关系,正准备走,却被管家招呼到了一旁的阴凉地。
“您看,这里长的有普通玫瑰花还有卓德,虽说品种相同,但因为今年伦敦的天气实在是过于反常,这花开得倒不如往常好了……”
“然后呢?”
听见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女人好奇地侧头看他,问道。
“然后,”肖恩·沃森想了想,“然后他就‘伦敦天气对植物的影响’这个主题讲到六点,结果画展关门了,我就没过去了。”
她“扑哧”一声笑了:“他讲到六点你就听到六点吗?没看出来你这么老实呀,肖恩·沃森先生。”
“他讲的内容确实很有意思,天气因素不但影响普通玫瑰的发育,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卓德的成长——”见她半惊讶半无奈,他清了清嗓子,说,“总而言之,这就是你告诉我的这起‘魔女谋杀案’的调查结果了,不知道这样你是否满意呢,珮洛菈·司切尔小姐?”
“当然满意了,能请到灾害司第一大忙人为我调查份外的谋杀案,我可不敢有怨言,”放下茶杯,手背支起下巴,珮洛菈·司切尔用那双青绿色的眼仁儿轻易捉住他,“不过,我猜你还没有忘记接下来该做什么,对不对?”
他喉头一紧。
“是……继续去画廊帮你再调查?”
不。她不生气,缓缓摇头道,当然不是了,亲爱的。
当然不是。她把这四个字咬在唇齿间,极轻极细,却叫他再也无法逃避。
谋杀、魔女、案件,一切尚未得解或将来也不会有解的谜团,其实都比不过眼前的她。
把一张票放进他手心,柔软的指腹刻意停留片刻。珮洛菈眨眨眼,“这,”并强调地一顿,“才是头等大事。”
那是一张仅限一晚的通行证,带他暂时摆脱整个非人类世界,尽情投向阿芙洛狄忒的怀抱。
肖恩·沃森想起了很多事。包括在管家卓德讲解的中途,那位来自执行司的约书亚·休斯折返到玫瑰园里,意欲寻求关于魔女的答案。包括在讲解完毕后,管家卓德欣然摘下一朵普通玫瑰,当做他听完这场长达三小时的“讲座”的谢礼。
而那朵玫瑰——此刻正静静站在这张两人对坐的桌面上。
珮洛菈起身。在离开救助中心前,她再一次瞥向桌上那个从未出现过的花瓶,以及瓶中那朵微垂的香槟色玫瑰。
叶斯廷难得提前完成了工作,诺莉纳和奈尔大概是看出了他有心事,在他第五次抬手看表之后就催着他把他赶出办公室。敬职敬业的指挥办公室劳模头一回被同事轰出去,连打卡都不用他亲自动手了,奈尔顺手把他的外套也抛出来,门在他面前啪得一声关了个严实。
……他抬手挽了一下头发,手掌轻轻地搭在自己的后颈上,对着紧闭的门叹了口气。路过的菲恩图斯顺手把文件夹在胳膊底下对他鼓掌,大意是庆祝他终于能提前下班,虽然被叶斯廷显然不怎么愉悦的眼神怼了一下,但狮鹫仍然是很好脾气地拍着他的肩膀,说看看你这表情,你不短命谁短命,赶紧回家去吧,说着把他从办公室门前拨开一点儿,给门开了一条缝钻进去,门第二次在他面前拍上了。
……叶斯廷第二次叹气。
他翻腾不起来的心情在他走到灾害司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滑下一个新的低度。临近九月的伦敦还浸泡在潮湿的水汽和令人躁郁不安的温度里,空调要是不能尽全力除湿和降温就会让人相当不适,但灾害司的办公室——不知道是谁这么贴心地为了谁——温度比平时要稍微高上两度,叶斯廷仅仅只是走过半掩的门缝就被吹起一股焦躁的热度。
第三次叹气。
他轻轻敲过办公室的门,拉开门把走进去,肯菲缇正端着一杯凉茶走过门口,嘴里还咬着一块饼干,看到叶斯廷进门,很是随性地同他打招呼。
“下午好,文件?”
“……不,我下班了。前辈——我是说,盖勒,他在这里吗?”
肯菲缇耸了耸肩,偏过头用他的角向一个方向示意了一下,然后闲庭漫步一样静悄悄地走开了。办公室的其他同事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并不是很在意屋里多出一个人。
叶斯廷藏起自己的脚步声向那个方向走过去,边走边将自己的袖口略微卷高,太热了。他就知道今天那种糟糕的预感注定会变成现实,在他心头盘踞了一整天的不安和担忧终于在他看到坐在那工位上的人——或者说“人”的时候变得最为明晰。
约书亚把自己缩成一团,像是要躲避什么一样尽可能地把自己*藏*在椅子上,额头上还贴着冰贴,眼睛倒是分毫不让地紧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啪嗒啪嗒响,时不时地又要抓起笔在文件上补上一些记录,然后又把笔甩开,啪嗒啪嗒。
叶斯廷很想认为*他的*前辈是因为太过专心而没有注意到他在后面已经站了一分半钟,但他很不幸地知道,约书亚是病了,累了,所以才分不出多余的注意力去留意周围的情况,要是往常叶斯廷都没有太多时间去欣赏他专注的模样,要不了几秒就会被瞪回来。
第四次。虽然他没有发出声音。
约书亚迟钝地感觉肩头略微一沉的时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他多花了两秒钟做一下心理准备才回头,叶斯廷的鬓发从他肩上滑下来,离得很近,几乎要贴上约书亚的脸颊。这时候即便是约书亚也说不出两句呛人的话了,就算他*不去读空气*也知道,叶斯廷的心情不太好。
倒是叶斯廷,一言不发地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约书亚肩膀上,随后握住他的椅背将他的椅子转了半圈面向自己,那么大个的人,安安静静地在约书亚面前半跪下去,轻轻地给约书亚把衣服的前襟拉好,扣上中间三颗纽扣,太大了,叶斯廷好像不是很满意,于是他又稍微扯了扯,约书亚感觉他像是要把自己捆起来。
“……我,那个……”
约书亚张口想要打破这个尴尬的氛围,他应该说两句不那么好听的话,但违背约定的人是他,那是不是太不合适了?他低头盯着叶斯廷的头顶,想要整理出两句合适的辩词,然而叶斯廷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就把所有的单词都咽了回去。
叶斯廷没在笑。
“……我以为我们约好了,你今天要在家休息的。”
叶斯廷说得很轻,大概是怕惊扰到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他的手掌轻轻地拢在约书亚的上臂外侧,*太大了*,几乎能圈起他的手臂。
即便是约书亚都有点泄气了,他试图做点什么来缓解僵硬,但叶斯廷的动作只是表面轻缓,实际上他想动的时候那双手跟他妈的铁钳一样不允许他挪动分毫,于是他也只能难堪地保持不动。
“我知道,但是我有工作。”
“那我们约好的事情就不算数了吗?”
这时候叶斯廷的声音听起来反而有点可怜了,搞得好像发烧的人是他而不是约书亚似的。不得不说叶斯廷真的是长了一副好皮相,他的眉心微微蹙起上扬作出那像是要委屈垂泪一样的表情时约书亚真的会有那么一会儿要心软得仔细反省一下自己。
……总之他哑口无言。
“我知道了……就要做完了,稍微再一会儿,好不好?”
约书亚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地柔和,但服软和妥协向来不是他的长项,他带着鼻音的两句话在他自己听来都觉得别扭,他稍微扭动了一下,想要把叶斯廷箍在他手臂上的手挣开,好去完成他的工作——显而易见地,失败了。
叶斯廷安静地垂下眼,约书亚不想这么认为,但叶斯廷看起来是*失望*了。
他的滑轮转椅被叶斯廷轻轻地向后拨了一下,约书亚还没来得及反应,叶斯廷已经接管了他的电脑,滚轮轻巧地滚动过两圈,叶斯廷一目十行地确认了信息,然后保存,他把散落在桌上的文件干脆地拢起、在桌上磕了两下理平,直接递给对面像是搞不清楚为什么指挥会突然在约书亚的工位出现的瑞文,后者下意识地接过那一打文件,叶斯廷还是那样轻声的,说瑞文先生,这份文件已经做得差不多了,麻烦您交给德尔芬先生,他会知道怎么处理的,谢谢。
约书亚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但是把他捆在那儿的大衣作为一个*病弱*的蒙斯卓斯替的对手显然绰绰有余,他挣扎了一下,纽扣仍然顽强地紧扣在那儿,于是他不得已开口,略微提高了点声音。
“叶斯廷——”
“嗯。”
叶斯廷简短地回应,背对他的时间没有超过一分钟,对面的瑞文还在消化指挥的命令,叶斯廷就转过来,又一次俯下身——利落地把约书亚*扛*了起来。
约书亚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是被烧坏掉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出现幻觉。
但叶斯廷没打算给他时间好好弄清现状,他一手揽着约书亚的腰一手抱住约书亚的大腿后侧——上帝啊两米有这么高吗——像对付某些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他还顺便把约书亚被推离原地的滑轮转椅踢了回去,椅子咕噜咕噜地滑向约书亚的办公桌,最后椅背压上桌沿。已下班,勿扰。
“等等等等叶斯廷·塞勒你在干什么!!”
方向是灾害司办公室的门口,约书亚终于开始奋力挣扎,但是叶斯廷的大衣和手臂加在一起功能堪比拘束服,即使他拼命努力也只能像条鱼一样拱来拱去,四舍五入杀伤力为零。
多亏了他这大动静,这下全办公室的人都抬起头往这个方向看来,所有人的视线像被磁石吸引的铁线追随着他俩,拿着文件的瑞文还呆愣愣地杵在原地,肯菲缇喝凉茶的动作停下了,艾尔刚塞进嘴里的一大口蛋糕咽不下去了,杵在打印机旁边的奥德拉按住份数+1的按钮松不开了,肖恩拿着茶罐维持着拧开盖子的动作僵在饮水台旁边,大家鸦雀无声地目送着在叶斯廷肩上卖劲挣扎的约书亚被毫无尊严地*扛*出办公室,那段慌不择路地“喂你们谁来阻止他”的尾音被门踢上的声音啪得一声阻断了。
“…………”
长达十五秒的沉默,打印机不堪重负的“滴”声把所有人从木偶状态恢复过来,大家迅速地回归工作,肯菲缇咕嘟咕嘟地把凉茶灌下大半杯,艾尔嚼吧嚼吧蛋糕咽下去,奥德拉取消多余的印刷份数,肖恩拿起茶匙量出茶叶,瑞文匆匆忙忙地站起来去找德尔芬。
约书亚两分钟后就放弃了所有挣扎,一是因为他没力气了,二是因为毫无用处,与其把体力浪费在某些不可战胜的事物上不如把自己的头也蒙住,只要没人认得出那他就不必羞耻——才怪。
叶斯廷真的一路都没有说话,他只能庆幸离往常的下班时间还早一个小时,路上人不多,而他们同住的公寓离工作场所并不远,意味着这对于他人格和尊严的折磨很快就会结束,在此之前他非常努力地把脑袋埋下去,并且尽力告诉自己“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我是尸体我是尸体”,直到叶斯廷的脚步明显从平步变成上坡,然后那只*捆*在他大腿上的手臂松开了,接着是钥匙插进门锁转动的声音,开门声,拔钥匙,进屋,关门声。
他觉得他身为*前辈*应该好好*教育*这个恃宠而骄的人类,但沉默了一路的叶斯廷感觉上有些下人,并且直到叶斯廷把他在床铺上边缘放下、替他解开外套、拿来他的睡衣给他换上、最后把他塞进被窝的时候,叶斯廷仍然一句话都没说。
饶是约书亚都觉得有点不安了。
叶斯廷终于肯在他床边停一下。约书亚侧眼看着他,他也只是伸手非常温和地抚过约书亚的额头,大概是在确认温度,然后拿上新的冰贴贴好,没有开灯,窗帘紧闭,光线正适合睡觉,脱离了工作模式的约书亚也感觉到那种倦意,酥酥麻麻地从额头爬进他脑子里。
“……行了,别生气了。”他闷闷地说着。叶斯廷垂下眼,用手指梳过他的刘海。
“我什么都做不了,”叶斯廷轻声说,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梳理他的头发,离得那么近,说话的时候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脸颊和肩头,“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我想不到别的办法。”
为什么搞得好像丢大人的是叶斯廷啊。约书亚觉得好笑,所以他笑了,他在被子里挪动了一下翻个身,手从被子里探出一截来一把捏住叶斯廷的脸,后者这时候倒是一副任人宰割的乖巧模样,随他在自己脸上捏出红痕。
“我真的没事。”
“嗯。”
“总不能把我的工作都推给别人。”
“嗯。”
“以前也这样,我不还好好的吗。”
“……嗯。”
“别跟我在欺负你似的啊。”
“嗯……”
“我睡了,明天我还是要去上班的。”
“…………”
“听到没?”
“嗯……”
约书亚松开手,又缩回被子里,叶斯廷给他掖好被角,约书亚就安分(终于)地闭上眼,倒是叶斯廷——他的呼吸声留在约书亚身边很久,直到约书亚真的要睡着的时候才离开。
……至于约书亚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被叶斯廷裹在怀里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O突出一个为了过审用
—808字—
苗草神社旁,田地之中,芝谷明像其他任何普通日子一样清理着杂草,观察棚内西瓜苗的长势。
“咕噜——”
难道是我的肚子饿了吗?芝谷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认自己方才刚吃过的糯米团子还没有消化,芝谷明点了点头向后转。由此他看见了两个女孩。
她们大约四五岁的样子,光着脚,衣衫破烂,正猫在田里,准备逃走。被他发现后,这两个姑娘飞快跑起来。
“喂——!”芝谷明想喊住她们,但没能成功。
其中一个女孩踩坏了苗棚,滑了一跤。另一个女孩迅速回来想要拉起她,但她似乎很难在站起身。
芝谷明只好赶过去:“我是这里的宫司,神明在上,我不会伤害你们。”
女孩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另一个女孩缩在她的身后。
“让我看看伤势,如果我有什么危险行为,你可以直接用这个打我。”芝谷明捡起身边被踩碎的石块交给女孩。
于是他将摔跤的女孩抱起,又搀着她的护卫一起回了神社之内。
多年以后,这位摔跤的女孩被芝谷明赋予了稻和朵的名字,而那位护卫姑娘获得了小稻蓑的名字。两人从被家族抛弃,结伴流浪的弃儿,变成了苗草神社宫司芝谷明的养女。
她们二人长相完全不同,很容易就能猜到不是同一母所生。可她们为什么都会被母亲丢弃,原因可能因为她们是“她们”。不过这些困扰只在短短一瞬间困扰过她们二人。很快这样一种观念植根于她们脑海:如果能够逃脱并不需要的血缘,那这份血脉就此断开也称不上不幸。如果能遇到能够相伴一生的亲人,顺其自然缔结下超越血缘的情谊算得上是小吉。
“是小吉。”蓑为来参拜的人解读御神签的内容。这已经成为她放学后的工作之一。虽说她更喜欢种地,但能帮上爷爷的忙她也十分高兴。
“请拿好。”朵则在不远处负责向游客售卖护身符。两人间隔不远所以经常相互眼神对视,随后会心一笑。没有什么意义,两个女孩就这样自然而然笑了出来。
“吃饭咯——”双鬓已经斑白的芝谷明呼唤她们二人回屋吃饭。
“好耶!”“好的爷爷——”两人收拾好东西奔跑回家。
“今天有烤鱼哦。”
“烤鱼!”两个姑娘异口同声。蓑拉着朵向前快跑。这一回朵再没有摔倒了。
下过雨的天空,依旧阴雨昏昏沉沉的。站在灰色马路旁边的卓雅拿着她的小红伞。看向了转角处不知名的小店。
作为一名吸血鬼,她不需要去特别的补充食物。只是有时候她也会去设想那些食物的美妙滋味。
说有一位魔女伊丽莎白 桑德伦斯,被杀害了凶手并不知道是谁,但是听说在案件的现场遗留了一个紫色的水晶吊坠在上面用黑色的绳子穿着,据相关人士透露,这个吊坠有隔绝魔法的气息。
具有些懂魔法的同事来说,上面施加了隔绝魔法的魔法,导致没办法用占卜或者是其他的超自然手段探查追踪这个项链的相关信息。
对于魔法,她显得有些有些一窍不通,论工作能力的话她也是显得有些无法得心应手就像有人来询问过她
“罗洛特尔的后代怎么不见了?”
好吧对于同事她也是甚少留意,因为吸血鬼本身的特性上班的时候被排夜班的机会更多对于公司一些其他的员工,卓雅她也甚少留意。唯独,和她居住在一起的人鱼小姐威尼弗蕾德巴尔布斯,她知晓得多一点,只是自己迷迷糊糊的性格让两个人的生活增添了不少麻烦,上一次她从泳池边路过的时候一不小心连带着血包滑进了人鱼小姐的水池。
……先不想这些令人的难过的事情,卓雅已经现在踏上去往英国爱丁堡的路上,他接受邀请去当地表演舞蹈。如果不是已经应邀邀请,一定去参与调查,魔女小姐的死亡真的令人惋惜。
爱丁堡国际艺穗节,在8月2日到8月26日期间在此期间会有多场戏剧,舞蹈,歌舞表演,歌剧音乐和展览等。
卓雅她的表演是在第2天也就是3号,卓雅想赶紧完成他的表演,和同事去解决那令人可惜的问题。
演出很快就要开始了,周围小贩的叫卖声仍然让卓雅提不起精神,他满脑子都是那令人棘手的案件,只是当她站在那聚光灯下,她的身体便随着音乐的摆动而舞动,一曲终了,卓雅很快收拾了行李,回到公司继续加班。
首先感谢所有玩家参与是次企划、以及企划组内一众NPC的协力,企划【妖区编号N-308】至此已正式完结,非常鸣谢各位的踊跃参与及支持。
以下是关于一些结企后资讯的公布,详情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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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死亡名单】
本次企划中,去除3位NPC一共36位玩家角色,因没有任何一次有效打卡而死亡的人数为7位,名单如下:
封梅
伊尼拉·里哈德
曼曼
合脂
张文昌
羽生美和
法泽尔·阿卡汉姆
以上角色将被判断为于幻影任职期间死亡,敬请谅解。
此外,所有角色的登陆资讯及打卡统计表亦已经上传至QQ群相册中,如表格上有任何错漏,请联系企划主(NPC零)修改,感谢您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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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E站小组】
本次企划页面将于4月9日零时零分关闭,不再接受后续投稿,玩家如想投稿后续任何与妖区编号系列企划相关的创作投稿,可移步至E站小组【幻影综合档案资料库】(地址:http://elfartworld.com/groups/2409/)。
此E站小组常年开放,无需审核,欢迎企划参与玩家们投递任何有关【妖区编号系列企划】的产出,比如主线补卡/支线摸鱼/日常互动/访客创造等,E站小组页面投稿方式大约相同于企划页面的投稿方式,如有任何疑问,可在群内发问/询问企划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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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感谢支持】
为祝贺各位玩家角色存活,以及感谢诸位玩家参与本次妖区编号N-308企划的打卡章程,企划组内部正在准备一份小小心意送给各位角色,具体内容将于E站小组发布,不便之处敬请谅解。
另外,妖区编号系列的后续企划将在不日后开始准备构思与筹备,如感兴趣,欢迎届时留意相关资讯发布,非常感谢。
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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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杂项相关】
企划QQ群于企划结束后不会解散,也解除了以【妖区编号企划相关】为核心主题的交流限制,欢迎玩家继续踊跃水群,将此当作一个可以分享任何日常趣事/游戏交流的兴趣群组。
最后,再次鸣谢各位玩家的踊跃支持与参与,感谢玩家们为妖区编号N-308带来了美妙及精彩绝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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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如对本篇资讯有任何疑问,或本篇有任何遗留的资讯,欢迎群内发问或联系NPC零,感谢您的参与,并阅读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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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武器】
武器:霞杖
功能:配合药剂使用
属性:法/物理钝器
获得途径:金属制
使用方式:打架/幻术
【能力】
特长:制造晚霞/将“晚霞”吸收进霞杖,制造幻象
创造力:较高
武力程度:中等
魔法程度:高
代表技能:火霞云
【武器】
武器:云杖
功能:配合药剂使用
属性:法/物理钝器
获得途径:用自身技能制作
使用方式:打架
【能力】
特长:聚集云雾/将云雾化成实体金属/
代表技能:云雾化形/能变成云雾 (能将云雾变成东西/?)
【武器】
武器:冰丝
功能:控制物体温度 蔓延
获得途径:努贝的血肉
使用方式:抽出
【事迹】
普斯塔死于一场意外,灵魂迷失在野外,被创世主捡到,因为某些巧合被塞进了恶魔的身体里,最后成了创世神阿斐尔的直属部下。
【额外补充】
很照顾弱小和后辈,是尊老爱幼的好孩子。
事实上有一点害怕苏克恩
【事迹】
身为特征持有者,努贝曾经像过街老鼠一般苟且偷生。因为种种巧合被迫进入了一位天使的身体里,但特征没有改变。
努贝在成为苏克恩的部下后才开始学习知识和礼仪,她学得很快,其过程堪称励志。
对另一位创世主的部下十分感兴趣,并且用出神入化的武力是对方对自己五体投地(自以为),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成了一对恋人,并且相处的还算不错(自以为)?
【额外补充】
努贝以前的头发是黑灰色。
觉得普斯塔磕坚果的样子很可爱!!!很可爱!!!!!
*#月¥=日 天气 %#'
一觉起来,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究竟是哪里来着?我从墙上浮出来的全息排班表上确认了今天不用上班,从透明的休息舱里坐起身来,窗外燃烧的行星碎屑和飞船慢悠悠地移动着,就像是漂浮的灯串,等等。我想起来了。——我的铲子呢?
我随意地洗漱完,从锥形的衣帽架上拿走自己的衣服,胡乱套上,然后走出了房间。
“克里丝啊,难得看你起这么早。”茱莉亚打着哈欠,似乎正在用扫描器寻找附近有价值的物件,应该是茱莉亚吧?如果无视掉她脑袋上的天线的话。
“我的铲子呢?”我单刀直入。“你还是那么喜欢那个古老生锈的古人类发明呢。”她看上去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这个家伙说不定为了钱把我的铲子给卖掉了。这么想着的时候,那家伙耸耸肩:“飞船撞到东西了,希恩本来是想叫你帮忙的啦,但是你睡得跟死了一样,我们就把工具借走了。”
撞到什么东西需要用到铲子?我皱着眉头走出船外,一个像动画片里的奶酪那样满是洞的白色行星出现在眼前,奇怪的身上带着洞的兔子一样的白色生物,在那些洞穴间的地板上蹦跳着,不知走向何处。
而希恩正费劲地将飞船的头从那软沙构成的行星土地上挖出来,但她的努力似乎正让我们的飞船越发向这座行星下沉,我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看到最佳员工给自己工作的咖啡厅挖坟的场面,所谓工作就是人生的坟墓,这句话大概与这场面表达着相同的感慨。一旁,名字在今天的排班表上的女仆们搬了凳子坐在一旁舔着不知是什么口味嵌着形状尖锐的水果的反重力冰激凌,异常置身事外地看着这场面。
“不用去帮忙吗?”我朝狮子挑挑眉。
“帮忙没有工资,”狮子咬了口那颗尖锐的水果,青蓝色的液体从里面飘了出来,仿佛是什么生物一般在太空中变化着形状,她一口将它连着顶端的冰淇淋一同吞下了,就像是一头真正的狮子。那头狮子摇摇头:“而且铲子只有一把。”
“而且店长说飞船事故所以今天歇业~但是工钱照发~~~”(多鹿)和说着舔了舔嘴角的奶油,看起来如果不是手上拿着雪糕她还会鼓起掌来。
“能把我的名字也加到今天的排班表上吗?”我凑到她耳边说道。
“这个消息出来之后今天的排班表已经写满了呢。”她笑着摇摇头。
“而且看着希恩酱努力挥洒汗水的样子也很可爱~放着不管就感觉赚到了~”芝麻说着双手合十,仿佛在向着面前的什么东西虔诚祷告的样子,一旁或站或坐的其他女仆都露出一副写着“这个想法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的脸。
这么说就像是我什么都没赚到还赔上了自己的铲子,多少让人有些不甘,于是我撸起袖子走向希恩:“铲子给我吧。”希恩紧皱的眉头稍微松开了一点,然后把我的铲子递给我:“帮大忙……喂!”话未说完,我拿起铲子就跑了。只要飞船在这里一直埋到我上班的那天,我就也可以什么都不做的领到工钱了,算盘珠子哐哐作响的声音大到在宇宙里都产生了回音,我仿佛已经听见了罢工的女仆们为我加油鼓劲的声音……等等,我真的听见身后有女仆在为我加油鼓劲了,谢谢你,谢谢我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这么想着我一脚踩空陷进了洞里。
我落到这仿佛无底洞的某个位置后便不再下落,而是在原地不上不下地漂浮着。
“克里丝人呢?”希恩的声音逐渐飘远。
“吃下这个就能上来了。”带着奇怪的沙沙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我接住,是叉子和一小块蛋糕,上面放着一些方形的彩色水果,我将其吃下,难以以语言表述的繁复的味道层层叠叠地流进喉咙里,只留下干涩了的余味,然后我感觉自己逐渐接近洞口,洞的内壁变得狭小,而刚刚还拿在手上的碟子和叉子也变得狭小……是我变大了啊。我从洞口探出肩膀和头,感觉自己似乎正逐渐变成这个行星烤串中的木棍。一只脸上带着空洞的兔子般的生物以不存在的视线与我面面相觑。“你上来了呢。”沙沙的声音从它本该是脸的洞口中传出来。
“你是什么东西?快让我变回去。”我将手从洞中抽了出来,弹了那生物一下,柔软的触感在触碰过后迅速地化为了沙子,又在我产生微不足道的歉意之前变回了原本的形状,就连脸上的洞都还在原处。
“乐观主义者看到兔子,悲观主义者看到兔子洞。”兔子点点头,说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其实这种莫名其妙的名言警句对于我的现况来说是毫无帮助的。它似乎是意识到了这点,从身体的空洞中叹出一口气,仿佛只是有风吹过产生的错觉一般。“喝下这个吧。”说着,几只兔子不知哪里将一瓶水推了过来。我对着瓶口啜了一口,莫名苦涩如眼泪的液体流进了嗓眼里,让人感到几乎要浑身冒冷汗的不适,所幸喝下之后身体和衣服都顺利地一同变小了,我趁着空隙逐渐变大赶紧从洞口爬了上去,双手在地板上乱抓的时候不小心又拍碎了两只兔子。
“这位小姐,请有点礼貌。”沙子构成的生物像蛞蝓一样在地上蠕动,塑成兔子的形状。
“礼貌是同类对同类的。”虽然身上没沾到任何的灰,我还是习惯性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这倒是没错。”脸上带着洞的兔子摇晃着脑袋。
“谢谢你,奇怪的兔子,没事我就先——”我刚转身,感觉被谁踩了一脚,低头,脚下不知何时被那些白色的兔子簇拥着,我抬起一只脚,另一只兔子又凑上来踩了我一脚,“喂。”我吃痛着一脚踩了上去,兔子们从一群变成了一滩。
“小姐,小姐。”沙子里长出一个个兔子的形状,团团包围着我的脚蹦跳着,“请等一等。”
“干嘛?”我蹲下来,像堆沙堡一样地抚摸着它们,把它们团成一大块,但手一松开,它们迅速像是脑筋急转弯里的红豆和绿豆一样自觉地区分成了几只兔子,甚至连一粒沙子都没有留在我的手上。
“我们有一事相求。”兔子们扒拉着我的铲子,为首的脸上带洞的兔子跳到了我的手上,“完成这件事对你我都有帮助的!”
“什么啊。”我有气无力地把鼻子填进了兔子脸上的洞里,被兔子脚用力地推开了。
“请你看看这个星球吧。”它推着我的脸,转向地下的洞,于是我如实回答:“全是洞有什么好看的。”
“这正是我们要说的。我们的星球是由洞所构成的,不如说,这个宇宙都是以洞为单位所构成的。”脸上有洞的兔子使劲按着我的两边脸颊,仿佛在强迫我与它对视,但很不幸,我根本看不到它的眼睛。然后我听到兔子身上不知哪个洞里叹出一口气来。
“宇宙是从虚无中诞生的,万事万物都是从无而来,你懂我意思吗?也就是【无】这个概念便是最早的造物,而【洞】就是这个概念的实体化。”
“听起来像是一些不妙的传教话术。”
“我是认真的,请你仔细看看这地下的洞,你从里面能看到什么?”那生物又掰扯着我的脖子的脸,我只好俯身去看那个洞,那个洞口黑漆漆的,理应是什么都不会有的,但是我仔细看,却从里面看到了自己。准确的说,是看到了在一个满是洞的星球上向下望着的自己,以俯瞰的视角。“你懂了吧~”兔子发出像是农夫向人夸耀今年收成中最大的萝卜一样得意的声音。“好像懂了……好像没有。”看久了,我感觉脑袋都开始晕乎乎的了。
“没有洞口的【无】,你要如何窥视到【有】?宇宙法则如此,人类的欲望也是如此,你们人类的历史也是从什么都没有而开始的吧。因为没有温饱而创造了衣服和食物,因为没有利益和价值的概念而创造了货币,福泽谕吉什么的,电子货币什么的,在我们这个星球可是一概没有的哦!因为我们的星球本身就是【无】的具现化嘛~”兔子又开始絮絮叨叨了起来,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将它的嘴给堵上,但它浑身都是洞,我根本束手无策,我只好一拳朝它脸上的洞里塞了进去:“所以说到底要干什么啊。”
“刚刚你的同伴在很费劲的尝试把飞船从我们星球上弄出来吧,但是这是不行的哦,越是往里挖,越是会向内塌陷呢,毕竟虚无本身是取之不尽的。”白色的沙子做的兔子用白色的沙子挫出一个带着洞的烟斗,假模假式地吹了一口,从烟管和上面的小洞飘出如烟般装模作样地漂浮着的白色细沙,扑在我的脸上,让我眼睛都不舒服了起来。
“所以?你要我帮忙挖洞吗?”我不耐烦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正相反,我想由你来把这些洞给填了。”
“填,用什么填?用我们的飞船吗?”我看着地上的大洞,每一个都不像是能简单的填上的大小,而如它所言,这星球上什么都没有,包括能用来填补坑洞的东西。
“用我们。”兔子骄傲地拍了拍它看起来毛茸茸的胸脯。
“啊?”就算是我也该感到疑惑了。
“虚无是只能用虚无所填满的,把我们身上的沙子铲进洞里,然后洞口就会逐渐被填平哦。”
“真的变成字面意思上的兔子洞了呢。”接受了自己无法理解的结论后,仿佛一切就变得迎刃而解了起来,我用铲子挖起一堆兔子,将它们倒进了洞里,而更多的兔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抓挠起我的鞋子。
“只要把洞都填满,你们的飞船就会被我们的星球排斥掉了,然后飞船就能成功发动了!”兔子们在一旁蹦跳着。然后我的同事们就能被迫开始工作了呢!我心里这么想着。但是说真的,你们自己跳进去不行吗?我皱着眉头把它们铲了起来。
即使热爱挖洞填洞如我,将这么多的坑填满也耗费了不少的时间……等等,我根本不热爱挖洞填洞,所以这项工作真的比上班还累。我像周围看了看,身旁已经没有兔子了,但它们也看着我,仿佛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怎么会这样?”沙子做的兔子在洞里不安的攒动着,看上去十分的柔软。“我也想问。”只见最后的坑洞中留下了一人大的空位,“我想我猜到原因了。”说着,我躺了下去,像是深陷进了柔软的棉花里。
眼皮变得沉重的同时,我终于想起起床时的异样感所在,我并不属于这里。等等,说到底这里是哪里啊?
A月B日 天气 晴
一觉起来,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究竟是哪里来着?睁开眼,是熟悉的粉色的天花板,我还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趴着熟悉的巨大绒毛兔玩偶,摸起来像细沙一样柔软。
我从床上坐起身,才发现几个女仆或坐在我的椅子上,或趴在了我的熊熊地毯上,毯子上放着各种茶点和饮料。“你终于醒啦,我们本来是想叫醒你的,但是你睡得跟死了一样,我们直接就在你房间里开派对啦~”戴着派对眼镜的茱莉亚牛头不对马嘴地说着,吹了口不知道哪里来的吹龙卷口哨,像是要把那口哨吹到我的脸上一样。
“要吃蛋糕吗?才、才不是特意做给你吃的哦!”狮子说着举起放着蛋糕的碟子。
“虽然你已经在梦里吃过了呢~哦哦,不小心说出口了。”(多鹿)和说完故作心虚地掩住了嘴巴。
“……啊?”我舔了舔嘴角,奶油和奇怪的苦涩的味道残留在了上面。
“苦瓜汁是茱莉亚喂的噢~不关我们事~”(多鹿)和像是自首一般摊开双手摇晃着。
“哎~不要说出来嘛!”茱莉亚说着把拳头支在脑袋旁,一副完全没歉意的“抱歉~~~”的表情。
“你们今天都不用上班的吗?”我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这群人里今天不用上班的人应该有我一个吧。
“而且店长说今天有点事所以歇业~但是工钱照发~~~”熟悉的话伴随着一阵掌声在耳边响起。
“能把我的名字也加到今天的排班表上吗?”我凑到和的耳边说道。
“这个消息出来之后今天的排班表已经写满了呢。”像是哪里听过的台词像倒带一样又播了一次。
“果然恶作剧的女孩子们很可爱啊~放着不管就感觉赚到了~”芝麻用手帕抹了抹嘴角,脸上是一副“承蒙款待”的表情,一旁或站或坐的其他女仆又露出一副写着“这个想法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的脸。
我洗漱完,在本就属于我的地盘上坐了下来,像是做了个奇怪的梦,脑袋仍旧是一副尚未清醒的状态,但手上已经多了一碟蛋糕,和颜色古怪的饮料,水果被切成方块的形状嵌在蛋糕的奶油上,饮料中不知什么水果以奇怪的形态沉进了水中。一旁的恶作剧爱好者们格格地笑着。
我应该已经从那梦中醒过来了,但却仍然残留着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在我走到咖啡厅二楼,看见窗台上圆形的月球摆设时变得熟悉了起来。
“很漂亮吧,听说店长特地在国外订回来的哦,为了这个他本人到现在还没从国外回来。”希恩说着按了按那摆设不知藏在哪里的开关,小小的月球顿时散发出光亮,把自己映得雪白。
被吵醒的小白发出“喵喵”的叫声。等等……它不是狗吗?
这应该只是个异想天开的梦罢了。我本该是这么想的,否则,无论以感性或理性去分析,会认为那是真实的我都是疯了。但翻开我日记的前一页,上面分明以端正得不像是在做梦的、我的笔迹,用不知道哪里来的发着淡蓝荧光的墨水,书写着本该是梦中的故事,而我却对自己记下过这种事毫无记忆。
我无来由地想起,如果从房间里看向窗外的话,大概会看见被挖开又填上的洞,里面原本承载着无意义而虚无的土壤,某一天,它成了洞,而某一天,下面埋下了一张福泽谕吉,然后被原本的土壤所填满。而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本投稿用于整理自企划书发布以来玩家最常提问的关于世界观及企划自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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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神社和星影有官方语言吗?如果没有,不同语言之间的角色如何交流?
A.神社一般使用英语来书写文件,星影没有官方语言。企划节点同声传译的技术已经成熟,您的角色可以选择喜欢的器械甚至手机app来与其他人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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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我可以在个人剧情中设置其它星影的学生或就职于神社的人作为背景板吗?
A.可以。星影学生的才能不可为超自然或反社会的能力(巫师、超能力者、连环杀手、毒枭等),就职于神社的背景板角色不可为具有唯一性的存在(例如宫司或各个部门的领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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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我不怎么使用社交平台,该如何在报名时填写“社交主页”一栏?
A.可以挑选五件您认为可以上传的作品上传至您的常用支部(甚至腾讯文档之类也没问题),在报名时将该链接私信给企划组。收到报名成功的回复后,您就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删除这些作品和链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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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企划对于处刑的创作形式有要求吗?
A.没有。请自由选择您喜欢的表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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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I的智能程度和类人智械的仿真程度如何?智械在官方的消防、军、警类力量中是否已经投入使用、占比多少?
A.企划时间点虽然已在必要的场合下出现人形的智械,但所有的智械和机器人都能从外表上非常直观地与人类区分开来。AI在上述领域仍然只位于辅助地位,例如智械可能辅助消防员更加精确地找到火源,但主要的消防工作还是需要人类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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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义肢是否可以做到外观、功能上与普通人体无异?是否可以达到超出人类常规水平的强度?
A.企划书中提到的“义肢”指的是克隆人类的部分肢体并移植到本人身上的技术,因此从DNA角度来讲是完全一样的同一个肢体,因此不存在任何超越人体功能的。当然企划世界中也存在机械义肢,但是随着这一近乎肢体再生一般的技术的出现,存在各种弊端的机械义肢已经基本被淘汰了。除此之外也存在仿照人类生理特征而设计的仿生义肢,这类义肢的功能与人原本的肢体并无区别,外观上可能存在肤色或触感方面的微妙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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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企划书中提到的部门基本是偏向人文历史类的,那么自然科学类才能可以就职于神社吗?
A.可以。神社是以“乌轮”为中心运转的组织,大部分就职于神社的自然科学类才能者的职务多是为有需要的部门提供理论支持。除此之外,“纪星”中保有神社自有的数据库和博物馆,而就算没有入职神社,自然科学类才能者也可以通过“荧惑”与神社继续保持合作关系。
久川 弥
百川 百
栗原 秋
源 立
柴田 律
久川 光子
神頭 政宗
大森 小叶
瑞枝 林檎
幸太郎
瑞枝 卿
朝雾 可芙香
黑沢 枫
藤本 直树
美浓 友代
日向 葵
天海 琥珀
星野 艾莉莎
木许 信行
朝仓 琴子
抽冬 ムーキー
幸堂 幸治
針山 智遙
渚左 愛知
梅雨 黃泉
唐泽 八王子
泽城 惠美
屠屋 三刃
不動 蜃氣樓
皇 真戍郎
小犬山 羽衣
大原 荔荔
神田 椿己
木村 执
犬饲 缘
椿小路 紫
安和 越
川畑 由佳利
小林 洋子
浅香 圣子
御手洗 天海
犬 枝
森崎 花梨
辻 鬼魅火
伊岐見 蓮
王薇拉
上野 善百里
++++++++ RIP ++++++++
悄悄地滑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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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而来的蜜蜂飞过浅棕色的高栅栏,在几个花苞与唯一盛开的花朵之间徘徊,最后理所当然般扑向后者。蝴蝶亦悠哉悠哉地左右游荡,上下摇摆,其轨迹毫无规律,但似乎即将坠落,且若此时放过,接下来便更加不知其何去何从……
一团如同白色绒毛球的小型犬只小跑着从后花园的中间到了栅栏边,而后聪明如她自知不能跃至蝴蝶忽然升起的高度、目视着对方慢悠悠地飞出花园之外。
不远处的佣人只是站在后花园与别墅交界处,她的视线明显在这边,但思绪完全云游四海。
于是白色的小型犬从不会寄希望于仅仅是看着非必要绝对不插手的没趣的佣人,作为一只活了好几十年然后发觉自己越来越聪明的狗狗……她绕着偌大的后花园的边缘、也就是那高得连佣人也不曾能翻越过去的栅栏奔跑。
"汪汪!"
以及时不时莫名其妙地,或者说只是突然想叫所以才来那么一声的叫声。
浅棕色、棕色、浅棕色、棕色。
视野中每天都一成不变的栅栏颜色交替着闪到视野以外,哪怕一些被雨冲刷过,棕色的漆还没能得到修补的很像浅棕色的棕色也依然是棕色。嗯,当然啦,这是不能被打破的规律!
于是,还是浅棕色,棕色,浅棕色,棕色,白色,浅棕色。
——她后知后觉地停下脚步。
回过头,只见浅棕色与棕色之间的栅栏空隙,夹着一只有从未见过的偏灰、但在阳光照耀下显得雪白的厚重的毛,好似其他犬只但闻起来又有所不同的"狗"……
"白色(white)。"
让她情不自禁地以人言说出了心中所想。
那形似犬只的灰白色生物见小型犬终于走近,眯着眼,心有所想地,咧开了细长的嘴。
"怀特?"
公司走廊上,半开的档案室门前。
帕瑞妮安一边把门小小地推开一点,一边出声呼唤一路指向门内的熟悉味道的主人。
尽管还没有回应,但已经能确定那家伙就在里面的帕瑞妮安这次完全推开了档案室的门,然后一眼看见怀特在档案柜之间就地而坐,身边还有许多打开的或者没打开的档案盒。
并且,还煞有其事地把手里正在翻阅的文件翻了一页。
帕瑞妮安哒哒地走到他身边,仅仅跟着看了一眼文件便不再停留视线,转而抬头、再次喊道:"怀特。"
"……"
他的瞳孔里倒映出文件里的那些挤成一团的细小的字。
"怀特!怀——特——!"
啪啪啪啪啪。一连串拍打在怀特左臂上的声音响起,被打得好像终于从文件里回过神来的怀特终于有了反应——尽管只是略微地扬起了嘴角,以及手里翻阅文件的速度下降。
最后,他也终于在仍然不断的拍打声中合上档案盒,但又很快地拿起了堆在身边的另一个档案盒,亦不忘毫不受拍打影响地从怀里摸出怀表看上那么一眼。
"还有时间,等我看完这个再去散步。"
有了确切的回应,拍打声总算是停下,紧接着她的疑惑:"散步?这是工作吧?"
"……"
"怀特?"
"怀特——"
拿着另一个档案盒正在拨动盒扣的怀特被推得摇摇晃晃。
最后一个盒扣因为动作摇摆不定怎么都解不下来。
不久后,推拉停止了,尽管好像有别的什么同时发生。
但至少,现在他终于如愿地打开了档案盒,得以拿起藏于其中的厚重账本,并随手拍掉上面可能存在的灰,或者说时间积累沉淀下来的什么东西:可能是前辈的智慧,也可能是前人的见不得光、败絮其中的罪恶,被封印在这套还停留在纸质介质的账本里,然后再接着被二次封印在很少被拜访,固定整理周期也逐渐变长的老旧资料堆之中……
啊,即使被妥当保管也永远逃不开的特有的霉味,便是这些纸质的档案被封存在这里永无天日的原因及其结局。
心情一下变得愉快起来,怀特轻轻地抖了下立在头上的一对长耳,在脸面挂上了爽朗的、好似从档案室的窗帘缝隙中挤进来的一束阳光的笑容,柔声应道:"是的,这是工作。"
"而我已经如愿得到了这份工作。"他说着,手里动作不停,又翻了一页,"说到底只是被安排去做日常的巡逻,不出意外的话,可不会发生什么事。啊没错,假如某位看见没见过的东西就一定要围上去叫喊几声的小姐安分一点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又长长地呼出来。纸张被搁置在阴凉处太久的味道,也就是之前就很满意的霉味与别的什么一起在鼻子里乱窜。
"虽然暂时没办法光明正大地找行政处要我想要的文件,但以情报司的名义可以在报备的情况下随意翻阅档案。"
唰啦。唰啦。话间翻页的声音越来越快。
"你觉得我在找什么?不管什么都要自己去争取。记好了,帕瑞妮安。"
尽管他的语气听似苦心一片,但最后仍然无可避免地因忍不住露出笑意而透出些微妙的嘲讽意味来。他"啪"地一声合上快速浏览过一遍的账本,然后将之原封不动地装回档案盒里。
"话说回来,好痛。"
啪嗒,盒扣应声被挨个扣好,而再之后,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
"……你要咬到什么时候?"
不论如何,巡视任务出发在即,想要处理被咬出牙印的西服已经来不及了。但所幸现在还暂时没有需要跟人接触的预定,稍微有些瑕疵也无妨…话虽如此,就这样放心下来也还太早了。只不过接下来能做的,无非是寄希望于绒毛披风,以及不会再发生什么预想之外的需要将之脱掉的事项。
而在临走前最后的最后,怀特从后勤办公室走出,总算是在等待的人快到极限之前赶到集合点。
"恭候多时了,'大小姐'。"
与突然变得恭敬的言语相配的是整齐的衣着,笔直的体态,满怀敬意的礼仪,以及淡淡的标志性笑容。
当然,就算切换模式也不能忘记在话里藏些尖锐的玻璃碎片,于对方反应过来之前静候佳音——虽然他才是最后到场的那个,但主动权往往由先发言的一方掌握。
"哼。"
而知晓他更变称呼所谓何意的帕瑞妮安亦迅速地得出早已对过号的正确答案,其中理所当然需要排除掉切换之前的任何话题,唯独剩下些货真价实的不满与猜疑,潜伏在她那副看似稳重得体的人工假象之下。
"那就赶紧出发吧,'管家'。"
于是怀特简单应了一声,当然马车或者专车什么的是准备不了。不过,可用的理由要多少有多少,而这次的任务暂时不必要追求形式,倒也省去了不少需要记住的事以及随之而来的,不稳定的麻烦。
总而言之,情报司分批赶到巡视地区的方式朴素又直接——至少初来乍到的他们理应如此。暂时无需在意路人的目光,会在清晨的点早起的行人总是被分为忙碌的和完全不忙碌两类,而陌生的行人间本来也就互相不会有太多兴趣。确定没有被跟踪调查,或者说现在也没有什么会被跟踪的理由,那么尚还有说辞保留的现状也就变得无需在意。
二人一路悠哉悠哉地走到情报司定好的巡视集合点——距离规定的集合时间几乎分秒不差。如若四人齐刷刷赶来此处反而让人觉得奇怪,适当的"准时"也就成了一种自然。当然,看似持有目的地的他们在这附近突然停下也没有必要,怀特便给帕瑞妮安悄悄地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就着自己也确实存在的疑问,随口问道:
"二手是什么意思?"
"是指第二次触摸到物品的话价格就会变得低廉的手,大小姐。"
"……?"街对面,公交车站的椅子上,报纸后面的克里斯稍微皱了下眉头。
也许报纸中某支股票毫无征兆地唐突大崩盘的信息确实足以让他略微动容,但不是这个。
虽然没有要交流暗号的预定,但似乎涉及到一点任务情报,却又毫无规律的提问与回答中掩盖的意味究竟是。
短暂的思考间,可能在传递暗号的二人正跨越人行道向他这边的方向走来。
"原来是手。"
"是的,大小姐。"
不,完全不是吧。把二人毫无意义的交流听得个字不差的克里斯终归是没有出声。
"虽然有着如此命运,但被归类进市场的他们最终都会……"
怀特顿了顿。
"……相安无事。"
二人从克里斯身后走过去那一瞬间,怀特接上了之前的停顿。
于是克里斯抖了抖手里的报纸,翻了一页,然后又偏过头来,看向了怀特——附近的时刻表。
接着他的视线重回报纸,三人短暂的交界线之后再次归为平行。
"……"
不远处,埃德温娜坐在窗边,隔着玻璃遥遥望向刚经过了交接点的三人,然后又很快收回,抬高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咖啡。
注意到视线的怀特头也不回地继续沿着路往前,又或者说,跟着帕瑞妮安往她感兴趣的方向随遇而安。
而这给了他一种似乎真的像是在散步的错觉。
啊,如果真的只是在散步就好了。
在缓慢地、悠哉地走近那家前置情报中提及的二手家具店时,他们自上而下、同时也是自下而上地互相对视一眼,以确定对方的鼻子没有因为大型过家家酒而忘却血的味道。但那个味道是来自于那位神奇动物司的召集者,还是被打开了门而得以见天日的案发现场呢。
他们又对视一眼。
怀特,她是谁?
帕瑞妮安的眼神明显在这样问。
这下可就稍微有点麻烦了……
虽然姑且也有看过其他司的员工资料…但首要任务还是就近地记住同为情报司,平日里肯定会接触得最多的同事,嗯,再首先的首先,要记住的无非是是被派至同一任务的克里斯·汉德与埃德温娜·沃伦。
要仅凭努力把所有员工都记下,建立起姓名与特征相联系的"库"的话,果然还是需要最不够用的时间。
何况…在看见他们各自持有的各种各样的"力量"时,内心的角落仍然有那么一丝还未完全随着时间褪去的躁动。
总之,与对方的接触已经无法避免。于是他朝后小退一步,把本就在自己左前方的帕瑞妮安"推"到社交的最前线。
好在后者可没有想那么多,她之所想简单易懂,既然怀特还是"管家",那么她也只需拿出"大小姐"应有的架子,"这里就交给我们了",她用着尚且稚嫩,但佐以压低的声线来体现出稳重一面的,形似命令的语气。
换言之,营造出现在不是打招呼的时候的氛围即可。
向您致敬,女士。而帕瑞妮安的身后,他用以补充的稍许躬下的身再搭配上右手抚胸的行礼以及眼神中带上的一点点歉意至少看起来煞有其事。
矮小的红发少女略一点头,以与他相同的礼仪颔首、躬身,然后便走进店内去,倒也没产生什么言语上的实质交流。
如此,与其他司的,还没能将对方的名字和照片对上号的首次接触,看来总算是在不掉印象分的最低限度得以解决。
但再回过神时,连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轮流赶到事发现场的情报司的同事都到齐了。
控制现场…看来没有帮忙的必要。恐慌…似乎也还没有引起。并且想当然的,唯一需要压制住的路人的好奇心,无非也就是接上一句"有老鼠——"便可以暂时敷衍过去。至于再之后的善后工作,不再归类为情报司的范围,他当然也得以省下些鬼点子,保留暂且还不会被识破的可控破绽。
只不过,之前仍在准备阶段,还未出发时他所设想的"不会发生"通通发生之后,也只有墨菲定律可以解释其中的因缘。
案发现场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他悄悄地摘下不再需要利用的面具。
虽然足够交差的东西已经找到了,但距离能给上司留下好印象的工作报告应有的完成度还明显不足。
魔女的情报并不罕见,但他对这个"物种"的了解仅限于纸面以及年轻时闯入的魔女家里的破旧笔记。曾经他也幻想过只要按照笔记上的步骤来投放现成的药材就能完成这种炼金术般的神奇"魔法",但在最后的步骤,放入了他自己的一根尾巴毛以至于整个炼药锅都炸开来毁于一旦之后,不论对错都早已妥协。
嗅嗅,嗅嗅。就仿佛现在都还能闻到那股沾染在身上好几月的挥之不去的药草的苦涩味道,令他不禁皱起眉头。
"目前线索还是太少了……"
仿若自言自语、但又明显在给其他人传达的言语中的困扰发自真心。
然后,对此会有所反应的人自然会拥有破局的力量。
而这一切,多少年他都求而不得。
只见埃德温娜——失礼,人类在意姓与名的门道条框,在真正与之熟络起来之前尚还只能加上尊称来称呼对方的姓。总之,沃伦女士用她的指挥棒带来新的谜题,而随着这些谜题而来的新的繁杂工作量并不会强加于他们在场的任何人身上。
就是这个。所谓能者多劳,但是……哼嗯。看来是需要代价的力量。
他保持或者说压根没再保持的似笑非笑的笑容之下,为数不多的关心与善良都略微有一点点的变形。
"帕瑞妮安。告诉你一件事,之前的冻干是被我吃掉了。"
"你说什么——!"
对话间,他的右手拽住左肩,准备脱下披风的动作顿了一顿,但也只是看了眼靠着惊人的咬合力停留在上面的博美犬只。然后,连带着上面的犬只一起褪下,用以组成照顾工伤同事的一环……嗯,这便不再算他什么事都没做。而披风上的牙印暂且不提,至少西装上的牙印在这种环境下终于不再明显。
把帕瑞妮安"托付"给沃伦女士之后,总算不会再有好奇小狗来散发好奇心让他不得已地费尽口舌。遂他从西装的口袋里摸出小小的笔记本,把其中夹着的纸片平摊。
指尖一转,手里的圆珠笔便头尾换了位,然后咔哒一下,笔芯的一头被顶出来。
"你在写什么?"已经将两枚重要发现用塑料袋收好的克里斯·汉德恰巧回过头来,如此问道。
"工伤单。"
"…原来如此。"克里斯·汉德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被安置到毛茸茸的大披风上,怀里有只毛茸茸的博美的倒下的沃伦女士。
"还有差旅费,餐补,公杂费,因为沃伦女士倒下,为了照顾她我们可以以一整天为单位填写…嗯,统一归类为任务经费……"话间手里唰唰写个不停的怀特顿了下,侧过头看了眼现场唯一并非情报司员工的红发的少女,"请允许我自作主张,也帮你填好了。"
后者轻轻地点了点头,合上眼,随手把耳边的发往后撩。然后再睁开眼、目光与他对上的时候,她的眼里隐约透着一点不打算开口的疑问。
"我们只负责上报,审核是其他人的事。"他补充道。而接下来,只需要让大家轮流签名就可以得知她的名字。
喀喀莎·阿比纳希……任务的最后,总算得以把她的名字和特征般的红发、与一点血的味道联系起来。
那是案发现场的血味吗?等待沃伦女士醒来签字以及确认细节以完全地完成工作报告的期间,他相当随意地在脑海里提出些不打算追究的问题,然后理所当然地将之忘却。
反正,既然已经认真地应付完工作,那么自回到公司,报告与发现物一并上交后的那一刻开始,这个任务的后续就与他再无关系。
接下来的某日,他随手买下一盒路过的披萨店当日的推荐品,然后往里面怀揣一些早已明确、但方才准备实施的目的。接着,循着两种味道而来,在他踏进办公室的那一刻就已经跑到门口,抬头望着他的帕瑞妮安,脸上写着些理所当然的,从未被拒绝过的既成事实。
"怀特!你买了什么?"
"……"
这才开始确认自己到底买了个什么东西的怀特,一边往办公室里走,一边打开了扁平的盒子。
"嚯。"
忘了这茬。但是如此一来……
既然是披萨当然就离不开洋葱的味道,假装自己没有忘记过此事的怀特顿了下,眯了眯眼睛。
"听好了,帕瑞妮安。"
"嗯?"
他说着,把打开的、散发出满满芝士与许多肉香的披萨盒摆在桌上。
"你要先把里面的洋葱一点不剩地挑出来,才能吃掉这盒披萨……嗯,我只拿走两块。"
"好哎!"
从尾巴的活跃度来看,这下一定能拖住她不少时间。如此确信的怀特提拎了两块还连着的披萨,快步走出了情报司办公室。
公事的时候暂且不论,私事一定要带上礼物。尽管礼物已经大部分被用于拖住八成八会因为好奇心想要跟过来的小狗——倒也正巧,在他意料之外的突发事件可以作为相当自然的开场白。
如今,能用于拜访的理由共有两个,其一是咨询沃伦女士之前使用魔法后的情况,其二为咨询帕瑞妮安可能因为粗心而吃下一点洋葱的情况。当然后者想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前者想必也不会得到什么实质性的解决;这两个理由仅用于表现出来他的再次拜访是多么的合情合理有理有据,唯独只有"咨询"这一件事是真的也无妨,只需在之前的话题打下的基础上提出真正想询问的问题,原本突兀且充斥着目的性的一切都会变得自然起来。
怀特快步通过与目的地相连的好几个走廊,途中所见的半掩的门内,总是会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景象,即使他路过时投去的视线仅有一瞬。如此看来,哪怕是临近午休的时间,大家的度过方式也各有千秋。再一晃眼,空无一人的走廊的角落某处,"安全出口"的标识闪着绿色的、并不刺眼的光。
而对面的窗户之外,一束细长的正午阳光从没有完全拉上的窗帘的缝隙里挤出来,恰巧投放在"安全出口"的标识之上,呈现出光线仿佛把小人与出口切割为二的模样。
如果安全出口只有这一个的话……啊。
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表现出的些许焦急,他轻微地扬眉,并有意地放缓了脚步。
虽然突然开始在意起安全出口的事仅限现在,但这也是长期以来的目标终于达成了第一个阶段的必然结果。
何况,一心想着要去做某事,但又同时让思维拥有还能够思考的空间的话,各种意义上都会如此这般地开始胡思乱想。
……正好应证他方才所想,待他再回过神时,自己便已经被自己的思维长河所推动,站到了目的地的办公室门前。
"呼……"
他不动声色地做了个深呼吸。
这种时候只需一鼓作气,踌躇与不安都会被先于思考的行动尽数压下,比起去想什么时候可以推门而入,现在就应该直接推门而入——
"关于沃伦女士的情况,有些事想向您确认,符卡夫先生。"
"……。"符卡夫伏案的身影略微动了下,然后他回过头,看了眼刚刚走进他的办公室就被递过来的花花绿绿的披萨,然后又抬头看了眼看起来是要把披萨分给他的,不知怎么的一脸笑容的白色的同事。
……虽然想问要确认的事是什么,但正值临近午休,眼看披萨也递得越来越近,便松开笔、抬手接下,亦不忘简单地说句"谢谢"。
两块披萨经由二者的拉扯被分离时,拉出长长的、绵软的芝士的丝。
分得披萨的符卡夫把手里的披萨抬高,仰起头、张口接住细细的丝,再顺着这些芝士的丝,自尖的那端咬上一口。
…啊,太能拉丝了也很麻烦。看着符卡夫面无表情地把芝士丝再次拉断,尚还不打算开始吃的怀特翻转了几下手腕,姑且先让披萨边缘被拉开的芝士的丝贴回饼面。
他的视线准确地停留在披萨上,被埋进厚厚芝士里面仅显露出冰山一角的洋葱圈。
就这样过了约莫几十秒的短暂沉默,等待对方的一两套咀嚼、品味、吞咽之后,他方才抓下提问时机。
"在之前的任务中,沃伦女士的复现魔法表现出晕眩的副作用…"
言语中略微加入的关心有些摇摆不定。但至少,他有找到把别的椅子放到办公桌旁边坐下,摆出了一副确实想讨论此事的态度。
要与符卡夫正对着坐下的方位正巧迎着窗户方向的阳光,让他情不自禁眯起眼,并且后知后觉,原来办公室的灯光并没有被打开。
符卡夫没有抬头,只是自言自语着重复地说了一遍"晕眩的副作用…",然后从办公桌的另一边端起没有任何饰物图案的纯色瓷杯,动作间朝自己拿近了些,而后顿了一顿。
杯中的水在轻微摇晃,其中倒映出符卡夫正显然面露的片刻思索。
"…一般来说,使用者在构筑的时候就会想办法抵消掉……"他说着,浅浅地抿了一口瓷杯里的茶水。
至于怀特,在决定要与符卡夫讨论此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动声色地跨入了自己从未理解过的领域。但是,为了表示有在认真听,借着对方提出的论点,他将之原封不动地吞下,然后加以最浅薄的理解——也许说成猜测更加恰当,如此追问道:"意思是,沃伦女士没有办法抵消吗?"
"不一定。"
"噔"的一声,瓷杯被放回原处时,就算没有有意地用力,它本身重量所带来的压力与办公桌相撞所发出的清脆声音,在这仅他们二人的谈话声之间果然还是会稍微有些引人注目。
"投入跟效果不等价导致的副作用相对常见,但魔法的因果会由果到因地产生因的情况本身相当复杂……"
"嚯~……"
面上惊叹之余,怀特习惯性地摸出怀表看了一眼。
说起来,就时间来看,现在帕瑞妮安应该已经过了最专注的时间,开始对披萨上到底还有没有洋葱这件事敷衍了事,换言之,现在已经吃到一点不容易用肉眼观察到的洋葱碎片了吧。
注意到他的动作,符卡夫不紧不慢地咬了一口稍微有些冷掉,但尚存温度的披萨。
……
她应该不至于连狗不能吃洋葱这件事都不知道?二十年来都生活在足以成为她整个世界的豪宅别墅与巨大的后花园里,踏出这个世界后进入的另一个世界对她来说就像可以随意写画的白纸。
"希望不会因此出什么事。"
怀特迅速地回过神来,说出句既可以接上这边也可以算他在自言自语里的话来。
"啊……这样的话。现在我能提出的建议…针对那些副作用可能带来的对身体的伤害用药……或者魔法缓解。
"欸~……"
"也有一种情况,魔法带来的因果同样由魔法来打破…不过那种更接近于诅咒……"
"嗯嗯,原来如此。"
完全听不懂。
但起码看起来若有所思的怀特点着头。
"看来这件事还是让她本人来咨询你更合适呢。"
符卡夫那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确实如此"几个字,然后,把剩余的披萨一口吞下。
于是怀特也接着他的动作,一副仿佛现在才想起来手里有披萨的模样,咬了一口手里基本上凉掉了的披萨。
"……"
符卡夫果然如他所想那般投来了某种眼神,但怀特刻意避开了他的视线,也没忘记尽可能缓慢地咀嚼。
而这种注视一直持续到怀特把整块披萨都咽下、舔了舔拇指与食指的指腹处为之。
目光跟着怀特的指尖而动的符卡夫拽了一张面巾纸,一边欲言欲止止欲又言地说着"15克每千克体重"之类的小贴士,一边把纸巾递过去。
接过纸巾后,怀特面不改色地回忆了一下帕瑞妮安的体重,然后很快将之抛之脑后。
"吃了某种东西就会死什么的,听起来还真像诅咒啊……"
符卡夫不置可否地微微点着头,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似乎在等他说下一句话。
"……我身上会有吗?诅咒。"
滴答。墙上挂着的告时的钟,其时针在突然沉默下来的氛围里默默地向前走了一刻。
伏案的符卡夫再次抬起头来,自下而上地打量了怀特一番。
他在期待些什么答案?
不同于之前的对结果如何都无所谓的态度,他们之间的对视原本很少有持续超过一秒的情况。
但此时怀特的眼神深处,带着一些藏也藏不住的隐隐约约的期待。
"哈啊……"
符卡夫只得轻微地、缓缓地叹了口气。
"……犬科的奇美拉不能吃洋葱是个体差异,不是诅咒。"
"嗯呣嗯呣。"
得到专家的并不犹豫的否定回答后,怀特表现得就像是反而松了一口气。
"感谢你的耐心,符卡夫先生。既然已经到了午休时间……"话间,怀特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把椅子搬到它原本的位置之后,其背影正准备朝门的方向走去时,他回过头,挂上了藏起万千思绪的标志性的微笑。
"我就先告辞了。"
符卡夫的视线方才在那条经由怀特的转身、披风应动作扬起才能够清晰看见的,有夹住趋势、但被有意控制住的狐狸尾巴上停留了几秒。
"……等下。"
他一面把正准备离开的怀特叫住,一面把一些瓶的罐的之类的从办公桌旁的柜子里挑出来,然后推到面向门的方向的桌子的一角。
"人类的药也不是没有…拿上这些。"
"喔噢。"
当即止步的怀特应了声,自披风里伸出右臂将那些塑料的片或罐给一并抓往手里,并在全部放进西服的口袋里之前粗略地扫了一眼:不认识的药,不认识的药,还有什么新什么液…
……
总之,反正也是同事关系的一环,就顺个便全部带给沃伦女士吧。
咔哒。随着怀特走出门外,符卡夫的办公室内再次回归一片平静。
不同于看似有力的关门动作,门被带上的声音相当轻巧。
而所谓的安全出口,似乎并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