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了!!!!其实!!!并没有驱(冷漠。
01、
徐文结了账,带耿直出去打车。
正值交班时间,没有司机师傅愿意接客,火锅店外面站了一溜的人在等,全都拿出手机低头“哒哒”按,徐文也掏出手机,打开APP,滴滴半天,又换优步,加上快的,三个打车APP齐上,加了十块小费,还是没人接单。
耿直在旁边看他忙活,说:“要不还是坐公交吧。”
徐文又加了五块钱,附近徘徊了三十多辆的士对他视若罔闻,徐文无奈地收起手机道:“好吧……”话音未落,眼前滑过一辆211路,徐文赶紧指着它,“就那辆!快!跑起来!”
耿直不由分说,抓住徐文手腕,脚下生风,扭头狂奔,徐文被拉得一个踉跄,勉勉强强跟上耿直,跑得差点把刚吃下去的肉全吐出来,终于在最后时刻赶上公车。
下班高峰期,公车里站满了人,耿直拿交通卡滴了两下,带着徐文朝车厢尾部挤,挤到后门边上,仗着身高和力气优势,扒拉出一块空间,抓住旁边的杆子,将徐文往怀里一圈,挡了个严严实实。
徐文:“……”
耿直站稳了,低头,看到徐文表情微妙地抓着自己衣服下摆,忍不住问:“挤?忍忍,到处都是人。”
徐文往后靠了靠,也低着头:“你别说话。”
耿直又腾出一只手在兜里摸,摸出两片火锅店送的绿箭薄荷口香糖,自己吃了一片,把另一片塞进徐文嘴里。
两个大男人在公车里亲密互动,难免有些奇怪,遭到他人频频侧目,耿直天生迟钝,丝毫没有感觉到不妥,徐文选择闭上眼装死,沉默着一直到下车,本来打算路上给耿直科普一下即将发生的事,也没了那份心思。
车到站,徐文一个箭步下车,迅速甩开耿直五米远,深深吸了口冰凉的空气,扫除那股紧张感,才转身冲耿直打手势:“跟上。”
陆德云报的地址是一片老居民楼,属于即将拆迁的地段,小碎石铺的外墙上长满了青苔,斑斑驳驳,显得十分破旧,各家外面还违章扩建了许多架子,摆花草,或是晾衣服,整个一脏乱差的代表。
徐文在居民楼间转了半圈,才找到陆德云说的3栋,下面停了辆奥迪Q3,是警局的公车。
上到五楼,陆德云正在楼道里指挥取证人员清理现场,几个人戴着手套来来去去,见到徐文就跟他打招呼,徐文一一回了,陆德云也看见他,停下手,朝徐文走来。
“小徐啊,怎么才到,云老师先进去了,你在外面等等,”话说到一半,陆德云发现徐文身后的耿直,问,“这是哪位?”
“我一亲戚家小孩,不用管他,陆队你先跟我说说情况。”徐文道。
陆德云皱皱眉,虽然有点埋怨徐文随便带人来办事,但也没多说,拿出本黑皮日记本,开始一条条向徐文说明情况。
耿直站在原地,闲着没事,就越过徐文肩膀,探头去望被警戒线暂时围住的那间房,两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正从里面出来,抬了个血迹斑斑的袋子,看上去分量不轻。
“诶,让让让,不要挡路!”
他们从耿直身边经过,其中一个人脚下突然打滑,没抓稳袋子,眼看就要摔了,耿直连忙伸手去接,正在跟徐文低声交谈的陆德云眼睛往耿直这边瞟了一秒,刚巧看到耿直帮忙扶住袋子的瞬间。
“干嘛!”陆德云当即一声大吼,声音大得把徐文吓了一跳。
“谁让你动了!啊?!”陆德云抬手一指,越过徐文就骂耿直:“以为这是哪里啊!就敢乱动!你谁啊!啊?!”
耿直被他这一嗓子喊得直接懵了,愣在原地,两个取证人员互相使了个眼色,将袋子抬稳,健步如飞地冲下楼,耿直手沾了点袋子外面的血,只好摊开手站直,解释道:“不是……他们刚刚……”
“还说!不是啥啊你就刚刚!我没瞎!”用力把徐文往边上一拨,陆德云气势汹汹地走过来钳住耿直的手臂,力道大得耿直皱眉,“是不是想破坏证物!!一个个的!无法无天了都!我看你就不是好东西!”
“我不是!”耿直被陆德云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不清,声音也高了,往后退一步,甩开陆德云的手。
陆德云登时眼睛都瞪圆了,火冒三丈地去摸手铐:“袭警哇你还!胆子不小!“
徐文被一掌扇得贴墙,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察觉到陆德云已经接近暴走,急忙飞扑过去,从后面抱住陆德云。
“冷静!陆队!”他抱着陆德云往后拖,陆德云使劲挣扎。
“放开我!徐文!”陆德云得脸都红了,颈脖上青筋暴起,抬脚要去踹耿直,一边还大声嚷嚷,“我告儿你,你别想跑!什么人啊!多动症是不是!不知道规矩么!”
耿直被骂得直皱眉,徐文一个转身插到两人中间,疯狂挥手让耿直躲远点。
“就是个智障,陆队,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啊。”哄小孩似地把陆德云拉到一边,徐文用身体挡住耿直,耿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两,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什么叫不一般见识!任何犯罪分子都是我的敌人!应该全部枪毙!懂不懂!枪毙!”陆德云指着徐文大骂。
“懂懂懂!通通枪毙!”徐文顺着他连连点头,食指和中指并拢,拇指翘起,做了把枪,朝耿直“bang”了一下,又回身抓住陆德云的手,“好了好了,枪毙了,没事了啊,陆队,来,跟着我的节奏,深呼吸……”
陆德云还要骂,徐文握住他两只手,开始唱歌:“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朋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
陆德云不骂了,呼哧呼哧喘气,眼睛还红着,徐文又抬起他的手腕,指着手表说:“来,看表。”
陆德云低头看,七点三十三。
“看着分针,转到10咱就不生气了成不?”徐文说。
陆德云抿直了嘴,徐文又摇手:“不要想妈妈~”牵着他到一个角落里站着读秒。
徐文慢慢地松开手,见陆德云低着头乖乖看表,才转身抹了把汗,拽着耿直往犯罪现场走,不让耿直继续留在陆德云的视线范围内。
“他……怎么……”耿直被徐文拽着,看了眼陆德云,手指着脑袋转两圈,问徐文:“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徐文赶紧把耿直手拉下来:“别问了,祖宗。”
走到门口,云兴言正巧出来,眼镜没戴,头发有点乱,左半边脸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徐文:“……”
云兴言戴上眼镜,捋了捋头发,说:“别问。”
徐文拍拍他的肩,诚恳地说:“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起码以后不用去相亲了。”
云兴言摆摆手:“别说了,进去吧。”
说着越过徐文,走了两步,看到站在角落里读表的陆德云,立马又往后退了退:“……怎么,又犯病了?”
“刚哄下去,”徐文痛苦地答,“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云兴言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那我还是等会再跟他报告情况吧。”
“啊对,见着没?”徐文问,云兴言耸耸肩,徐文了然,拉着耿直进了屋。
02、
这是一间大约二十平方米的出租屋,没什么家具,左边就是卧室,正中央摆了张床,床对面是电脑桌,左边是衣柜,右边是窗户;右边过去是卫生间,洗衣机把卫生间的门遮了一半。
徐文大略看了看,现场应该是进行了初步的取证整理,尸体已经没了,不过仍然能看出没整理之前是一副怎样的惨状——整个房间从天花板开始,左右墙、衣柜、窗帘布,甚至连电脑桌上的笔记本都未能幸免地被画上了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用血画成,已经干了,看似凌乱,实则有规律可循,团团围在两层巨大的圆圈里。
徐文就站在门口,把整个房间尽收眼底,整合一下,确认这是一个已经完成的唤鬼阵 。他看到房间四角和床上放着标识用的立牌,猜测受害者被分尸以后,分别放在了阵法四角和中心,是典型的人祭。
但,一个人的血不可能够用来画那么大的阵,所以应该还有其他受害人,陆德云找他来,其实就是想让他看看是否有鬼魂还留在原地,能不能问出些什么。
不是难事,一般如此惨死的人,基本没那么快回归天地,况且,就目前情况来看,这个唤鬼阵并没有破,也就是说,如果曾经成功召唤到鬼魂,那么,那只鬼也会留在现场。
徐文拿出随身带的朱砂和笔,打算赶紧完事回家,正要掏狗血开目,忽然想起耿直就在旁边。
打一进屋,徐文就沉默不语地看来看去,耿直不敢打扰他,也跟着看来看去,看不出半点端倪,只觉得有点恶心,最后别开脸不看了,透过开着的门看云兴言不知跟谁在打电话,正出神呢,听到徐文问他:“耿七说,你还是童贞?”
耿直回头:“什么童贞?”
徐文换了个说法:“处男。”
耿直又问:“什么处男,我是男人。”
徐文:“……”
“不是……”徐文惊讶地看着他,“你连这都不知道?”
耿直:“这是很重要的事吗?你可以告诉我。”
徐文头疼地捏捏眉心:“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先试试。”
他让耿直站好闭上眼,用手指沾了点狗血,在耿直眉心抹了一道,嘴里念念有词,又往耿直眼皮抹了两道,嘴里念念有词,最后弹指,嘣了耿直脑门一记。
“睁眼。”徐文说。
耿直睁开眼,额头正中央立马红了一圈。
“好痛。”耿直说。
徐文指着床问他:“看看,看见没?”
耿直看了看,摇头:“没看见。”
“啊?”徐文呆了呆,“没看见?”
“没看见。”耿直说。
“不应该啊……”徐文嘀嘀咕咕,难道耿直不是处男了?徐文觉得不太可能,也许是咒术没生效,他让耿直再闭眼,把先前做的事重复了一次,最后又嘣了耿直脑门一下。
耿直被嘣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还是说“没看见”,徐文有点失望了,正要让耿直出门口去等着,心里忽然打了个突。
“等等……”他怀疑地看向表情坦然的耿直,“我只问了你看见没,你就说没看见,知道我让你看什么么?”
耿直表情瞬间僵硬了,就这么一丁点变化,让徐文确定耿直刚才在撒谎,他肯定看见了。
陆德云看着分针指向10,人冷静了不少,听完云兴言的报告,将人送走,又到屋里找徐文,前脚刚踏进去,就发现屋里对着站的两个人有点不大对劲,一个徐文,一个耿直,气氛十分不友好。
“小徐啊……”
他开口,刚要问徐文情况,徐文看也不看他,抬手指着门,说:“陆队,帮个忙,滚出去。”
陆德云脚一收,圆润地滚了出去。
“耿直。”徐文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你老实跟我说,你看没看见。”
耿直低头看地,不敢与徐文对视,他满脸犹疑,似乎不确定该说什么。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徐文忽然吸了口气,说:“耿直,我好像忘了告诉你,其实我是个驱鬼师,虽然不算本职,但是见过的鬼没有一百个也有九十九个,那边那鬼,不只是你,我也能看见。”
耿直一惊,马上抬头:“你也能看见啊?!”
“当然不能,”徐文说,“套你话呢,傻不傻啊?”
耿直:“……”
“不过驱鬼是真的,要见鬼还需要开目,”徐文接着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骗我,我也不问,但是我现在需要你帮忙,你能不能把你的耿直发扬光大?”
耿直这下终于老老实实地说了:“能看见,从小就能,以前跟人说被当骗子,有点怕了,就不说了。”
“天生的?”徐文倒是没想到,原来耿直是天生阴阳眼,这可比22岁的处男好使多了,他拍拍耿直的肩膀,道:“以前别人说什么,不要去管,我相信你,你不用瞒我。”
耿直点头,一直绷着的肩膀放松下来,冲床上抬了抬下巴,说:“中间,坐了个女孩子,长发,花裙子,低着头,看不清脸。”
徐文走过去,抬手比了比,“这?”
耿直示意他往左:“边上点。”看到徐文站到了女孩前面,才竖起拇指。
徐文让耿直往后退,转身面对那只女鬼,女鬼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似乎什么也没感觉到。徐文咬破手指,往中间床单上滴了两滴血,打算以血先破了阵,把鬼控制住,才好问情况,结果血刚滴上去,他就感觉到不对劲,往两边看了看,床单上的符号被枕头遮住了半截,徐文止了血,掀开枕头一看,暗叫不好,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道撞得飞了出去!
“……耿直!“徐文大喊着摔倒在地,挣扎着撑起上半身,耿直冲他跑来,刚跑到身边,身体忽然一抖,两眼朝上一翻,再翻回来时,表情已经变了。
03、
从徐文滴血的那刻开始,耿直就知道事情不妙。
徐文看不到女鬼,耿直却一直在盯着,血刚落到床单上,女鬼就猛地抬起了头,面上盘旋的黑气向四周沿着符号一散,露出狰狞的表情,瞬间屈指成爪,攻向徐文!
耿直甚至来不及喊跑,徐文身上就发出一道光,挡住女鬼的攻击,徐文自己却被余力带得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女鬼发出一声嘶叫,旋身而上,还要再攻,耿直忙跑过去想要救徐文。
徐文叫“耿直!“的时候,耿直刚刚跑了两步,那女鬼几乎同时间身体一顿,紧接着一百八十度转了个方向,迎着耿直飞扑而来。
耿直最后看到的,是女鬼完全变成黑色的眼睛。
女鬼被徐文的护身之力挡了一击,发现耿直这个空门大开、欢迎来上的普通人类,立马改变作战策略,轻易地上了耿直的身,控制着耿直揍向徐文,徐文躲避不及,被一拳打到眼睛上,痛得大骂一声:“靠!”
耿直本身力气就大,虽然在女鬼的控制之下,毫无章法地攻击,也把徐文揍得有点吃不消。
徐文其实学过点武术,按理说不应该那么狼狈,可一来,现在这情况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二来,让他下狠手去反击,他又有点犹豫,这一犹豫,就被耿直逼得节节败退,忽然脚底一滑,仰面就摔了个痛,发出一声闷哼。
门外,陆德云正在抽烟,等候徐文召唤,听到房间里传来异响,忍不住探头进去看情况,一眼瞅到耿直跨坐在徐文腰上,两手掐着徐文的脖子,表情狰狞可怕,眼睛布满血丝,徐文被掐得快要窒息了,疯狂拍地板求救。
“咋了!咋了这是!有话不能好好说啊!”陆德云吓得魂飞魄散,烟头一扔,箭步上前,去掰耿直的手,却发现根本掰不动,这人力气太特么大了!
耿直毫不理会陆德云的干扰,似乎一心要掐死徐文。
眼看徐文开始翻白眼了,陆德云干脆虎吼一声,一记旋身踢,踹到耿直脸上。
耿直被踹得脸歪向一边,吃了痛,手劲也跟着松了,徐文总算得了两口新鲜空气,一边猛咳,一边趁机提起拳头往耿直下三路打了一拳。
这招实在阴损,估计女鬼也没想到威力这么大,直接痛得蜷缩起来,陆德云上前把耿直掀翻,徐文赶紧坐起,抖着手指耿直,断断续续地说:“鬼……鬼鬼鬼……上身了……按、按住!”
陆德云得令,立马展现了警察该有的身手,一个反剪,把耿直按在地上。
“不得好死……”耿直脸上还顶着陆德云的脚印,一边挣扎,一边怒视陆德云,“你们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徐文喘了几口气,来不及平复剧烈的心跳,摸出一张黄符,朱砂加狗血,旋风似地画了一张定鬼符,往耿直额前一拍,耿直即刻软倒下去,不动了。
“哇靠……”徐文也跟着软下去,一屁股坐下,使劲揉脖子,“差点死过去……”
“咋回事啊,小徐,”陆德云又看了会,确定耿直不会突然暴起,才放开手,皱着眉问,“怎么忽然就被鬼上身了?”
“别提了。”徐文疲惫地挥手,“被人摆了一道,我以为是唤鬼阵,其实是缚鬼阵,故意弄成人祭现场等我上钩呢,大意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办事就是毛躁。”陆德云直起身,整整衣服,脚尖点了点耿直,“现在呢,咋办?”
“我歇会……”徐文仰脸靠着桌子脚,嗓子都是哑的,“缓口气……我刚刚好像见着我奶奶了……”
歇了半晌,徐文指示陆德云把耿直拖进卫生间,让耿直靠墙坐着。
耿直身体是软的,陆德云摆了半天,才让他坐住,期间,徐文又画了张符,用打火机点了,烧成灰,接了杯水,把符纸灰放进去搅匀,再次咬破手指,滴了两滴血。
陆德云说:“每次看你整这些,我都想把你当封建迷信分子抓起来。”
徐文翻了个白眼,没力气跟陆德云抬杠,端着符水进卫生间,两腿一跨,坐在耿直身上,陆德云本想跟进去,看这架势,马上又往后退。
“我是不是该回避啊?”陆德云问。
“回避个几把,”徐文累得连注意措辞的心情也没有了,手指朝陆德云一点,哑声道:“候着!”
说完,稍稍掀起盖住耿直鼻子和嘴的定鬼符,用还没止血的手指在他唇上抹了一竖,口中念念有词了一会儿,要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徐文纠结了。
陆德云门口围观了五分钟,还是没见徐文有动作,忍不住问:“怎么了?”
徐文面色古怪地看他一眼,又看看双眼紧闭的耿直,猛地吸了口气,倏然出手揭了耿直额上的定鬼符!
定鬼符一撤,耿直马上开眼,眼黑已经扩散开来,占了眼白三分之二,他张开嘴,刚要有所动作,徐文猛地含住一口符水,捏着耿直下巴亲了上去!
耿直本来就开了一半嘴,徐文很顺利地就把舌头伸到了里面,一股子绿箭薄荷口香糖混着符水味儿。徐文摒除杂念,舌头一动,符水就顺着被渡到了耿直嘴里,耿直条件反射含着徐文的舌头往下吞,吸得徐文头皮发麻,差点忘了自己在干什么,下一秒,耿直牙齿合了起来。
徐文被咬破舌尖,痛得一缩,耿直已经捂着喉咙开始抽搐,符水被他反呕出来,连着一股徐文都看得见的黑气,迅速从他体内抽离,那黑气在两人之间盘旋,扭动,发出骇人的尖叫声,想回到耿直身体里去。
徐文哪里会给它这个机会,左手把耿直下巴一合,右手端起符水喝了口,混着舌尖血,朝黑气一喷,末了,掐出个指诀,喝到:
“散!“
那股黑气登时像被符水烫到一样,剧烈地震颤尖啸过后,急速一卷,破开卫生间上面通风用的窗户,远远逃去。
徐文放下符水,盯着窗户看了一会,确认那鬼魂不会再回来,才低头去看耿直的情况。
耿直已经醒了,正愣愣地看着他,徐文还坐在耿直身上,正要问耿直感觉怎么样,耿直手就伸了过来,往他嘴唇上一抹。
“有血……“耿直说,嗓子也哑得很,比徐文好不到哪里去,他看了看自己拇指上的血迹,又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满脸的疑惑,“怎么我也有?”
徐文脸一下红到脖子根,一巴掌狠狠呼在耿直脑袋上:“哪那么多问题!完事了!回家!”
在旁边闪闪发亮的200瓦陆德云忍不住说:“……你们是不是忘了这还有个人?”
徐文答应陆德云回去给他打份报告,提溜着耿直离开。耿直刚刚被鬼附过身,还有点儿恍惚,下面还有点痛,迈着八字步,跟在徐文后面慢慢下楼。
走着走着,快到马路边的时候,耿直终于回过味来,几步上前,碰了碰徐文:“你刚刚是不是亲我了?”
徐文脸九十度撇向一边:“没有。”
“干嘛呢,走路看路。”耿直伸手把他脸扳正了,一辆公车从两人视线范围内滑过。
“靠!”徐文一声惊叫。
耿直拉起他的手,又开始夺命狂奔。
1.蝴蝶
“我曾坚信世间存在真理之蝶”
Asto一步步地深入下去,任由碧蓝沁凉的湖水将自己揽入其中。自己的大半辈子还真像个笑话,拼命地追赶不存于世的蝴蝶,还是沦为了它的玩偶。就这样去曼督斯,也挺好的吧。
他闭上眼,那灵动的蝴蝶又飞来了,翩然落在他的指尖,只是这次,它彻底地破碎了。
2.溶解在深海
“你干吗诶……别!”silwing惊叫一声,便被女伴强行托人水中,因为毫无准备地被呛到,轻浮起来时终于接触到的新鲜空气让她觉得十分珍贵。
“会死的……”她看着有着金色短发的女性摸了把脸,在水中的活动正如手指在琴弦上的活动一样灵活,她看着silwing,又笑了笑。
她内心突然有种不详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她们就坠入碧波中,Lothril碧绿的眼睛凝视着不擅水性的诺多,抽出被紧紧握住的左手,在水中画了一个美妙的昆雅单词。
3.落满你眼中的星辰
“你是在太阳纪出生的吧?”rohirglin偷瞄着少女,咳了咳嗓子朗声说。
“是的”
“你想看吗?”rohir突然凑近了过来,双手抚上Amrun的脸颊,将少女白净的面容轻捧起来。
“哎?!”不知所措的Amrun果断想把他的手打下去,这时那人却低低地说:“看着我的眼睛”
她别过目光,仔细观察对方的眼眸,原本墨黑的色膜在这目光下渐渐反射出点点白光,Amrun觉得自己进入了那双眼睛,只要她一抬起头,就看到了布满了夜空的星海,像无数斑驳的光点闪烁,撒在了她的心头。
“这是祝贺你成年的真正的礼物。”
4.往事
“想当年爷爷我,那在战场上可是以一敌百,杀敌无数啊!”Calmalaire又开始给新兵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光荣事迹,一个孩子把酒杯打翻,酒液撒在他手上的右手上,他转过脸狠狠咬牙抑制疼痛,来维护自己的美好形象。
“大哥你这么——厉害,一定有女孩子给你写情书吧?”新兵们好奇的问道。
“哈哈哈,当然了!不过像大哥我这么有个性的人,一定要娶个有个性的老婆!她性子真是爽的很,我和她比酒,我赢了,我们就结婚了!后来泪雨啊——”
战士哈哈大笑着,有些醉了,不由得说出了习惯性的话语:
“Quentena!加酒啊!”
5.消逝于青空
时间在Anducal推门的那一刻静止了。
灯光将室内烘地暖洋洋,摇篮中的双胞胎安稳地熟睡着,淡金的鬈发沁了点点汗珠,流到红扑扑的脸蛋上。奶瓶在地上滚动着,他蹲下去拿起来,上面还残留着女子的体温。
孩子的母亲消失了。
就这样突然消失在了维林诺的苍穹之下。
6.不可违背
“我看到她了,她在向我挥手呢”同行的seregnar突兀的说道,正在写生的calimainsil猛然顿住手中的笔。
“在树下,她就在那,穿着白裙,大声叫着我的名字。”他站起身,向空无一人的草坪上伸出手,失神地朝树木的方向走去。
calimainsil立刻跳起来抓住了侍卫的手腕,却只能被拖曳着前行,笔和本子掉在了潮湿的草坪上,“回来!laiceage,回来!不要再想了!冷静下来,快!”她大喊到,期望得以叩到那人的灵魂。
这声音将seregnar从幻觉中拽出,他停住了,像终于明白了什么道理。他转身扶住寻求帮助的画家,神色黯然地说:“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这就是命运……”
7.她的背影
她又来图书馆了,Narion悄悄地坐到她的背后那张椅子,心思却不在书本上,而在少女窈窕的背影上。
那个姑娘,他喜欢上了,从街道的初遇开始。这就是一见钟情吧。他一次偶然在图书馆碰到少女,却尴尬地躲到了书架后面,他注意到,少女总是在每天固定的时间来图书馆,坐在固定的位置上看书,于是,他便有个抒发自己爱意的特殊方式。
他每天都会修剪一盆美丽的花朵放在少女的桌子上,然后在一旁静静等候,当少女为每天的园艺而欢快时,他便感到巨大的满足。
8.飞鸟的轨迹
“maegloth!你的白鸟!”旁边的Elenare笑着大喊,唯恐天下不知:maegloth与她在希姆凛的情人又在互通情书了。
maegloth如往常一样脸色阴沉地走回房屋,白鸟早已落在窗棂上等候她了,她取下鸟儿爪子中的白手绢,在桌面时伸展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朵红花和几颗心,还有几个字:
好不好看。
值得一提的是,这几个字绣的很丑。
果然和费诺的儿子们一样讨厌……
maegloth忍住嘲讽的欲望,匆匆写了一则回复:即日将决战,不久必可再见,手帕我就留下了
然后她将信装到爪子上的小筒中,看着飞鸟的轨迹消逝在寒空里。
9.指尖飘雪
glos伸出手接住雪花,北方又开始下大雪了。
“我跟你说,下次好好对待枪,武器可是一个战士的生命”cevenion第无数次小心修理这把被摧残地伤痕累累的长枪,第无数次对着根本没有听的诺多罗嗦。
铁匠铺的炉火让室内温暖,站在门口的战士却肆意地迎接寒风,他有些生气,首次放下铁器超她走来。
“没有武器真的会死的!”glos这次听到了,粗着嗓门说:“那也没关系吧,我本来就是战士,战场就是我的归宿”
“那你更应该珍惜它,我不相信战士没有铁匠更加在意兵器”
“……修好了没”
“还没……”cevenion立刻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10.树荫间的细碎光影
“啊,金瀑布,金瀑布”lotesse在梦中呢喃着cloranthir的名字,对方则亲吻着她黑色的秀发,轻轻安抚着她。
金色的细碎光影透过树木在情侣的身上移动,少女被刺灼地微微睁开了眼。
“睡的好吗?树荫下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她没有说话,轻轻点点头。
“想喝水吗?我这就去找,在这里等”他亲吻了lotesse的额头,起身离开阴凉,走几步却又回过头来笑着说:“可别把我抛弃了啊”
异言社的日常~流水账预警 -0-
感谢各位老师把角色借给我互动,如果有表达的不确切的地方请一定一定告诉我!!
鞠躬!
上接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16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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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 - 今日来件 -
“啊!石野桑,早上好!”年轻的鹿沼君站在杂志社门前从自行车后面两个庞大的布袋中翻找信件,看到编辑路过突然间站直了身子,怀中抱着的几封信险险没有滑落。
“早上好,鹿沼君。这些是今天的邮件吗?”
“嗯,是的!两份稿件五封普通信件。啊这里还有一个寄给十三间先生的私人信件,一共是八封。”
将厚厚一沓信件递到石野手中,邮递员先生简短地告了个别便匆忙转身跨上他那辆老式自行车沿着狭窄的坂道向东边进发。两个大帆布袋被份量相当惊人的邮包信件撑的鼓鼓囊囊,老旧的自行车摇晃着向坂道上方扭动着,链条不时发出咯噔咯噔的奇怪声音。
真的没问题吗?虽然刚刚表情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石野目送着鹿沼君和邮包不成比例的细瘦背影,心想下次应该准备些点心犒劳一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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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0 - 玉米饼与雪入道 -
两个大些的信封分别是浅荻老师和砂九良老师的稿件。石野先将稿件取出放在一旁,优先翻看着几封信件。
果然,署名“つばさ”的白色信封这次也出现了。
这位翼小姐(姑且称之为小姐)几乎每个月都会寄来一封读者信。除了对上一期的内容的感言点评,还有一些对时事的个人见解。翼君的文笔很好,主编形容是像风吹过一样的感觉。在主编与读者的互动版面几乎每一期都会刊登她的来信。出现频率比某个随心所欲的连载作者还要稳定。
“石野哥哥,早茶。”
猫耳朵的小女孩把托盘放在编辑的矮桌上,新泡的煎茶冒着白气,旁边摆着两个甜玉米饼。
弥弥好像很喜欢甜玉米。
“谢谢弥弥,一起吃吗?我吃不了这么多。”
小姑娘看着黄澄澄的甜饼,有些心动的咽了下口水,但还是摇了摇头。
“可是弥弥已经吃过了,这个是石野哥哥的份。”
“甜食有些苦手啊。就当帮帮我?”
听到是帮忙,小姑娘眼睛一亮,耳朵开心地立了起来。她跪坐在矮桌的另一边,双手捧起巴掌大的玉米饼,小口地咬着。
门口传来拉门的声音。
然后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头白色长发的女性快步走了进来。
“古桥前辈,早。”
“美歌姐姐早上好!”弥弥放下吃了一半的甜饼,起身要去泡茶。
“大家早、啊弥弥不用泡茶了,我拿下东西马上要去浅草老师家。上次寄来的画稿缘君搞错了信封,和另一家的投稿弄反了。对方是周刊志,马上要开版印刷。来不及邮递了我得去送一下。”
翻找着画稿的女子有些焦急,初夏的房间突然泛起些凉意。不难发现,白色头发的女子也不是纯粹的人类,对于这点她也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
“古桥美歌,美术编辑。是名为雪入道的半妖。”初见面是在面试的同一天。外出归来的古桥美歌跟新人打过招呼后注意到犬耳青年有些讶异的神色,非常坦然地说。
“古桥前辈,出门时候不遮一下头发的吗?”
“为什么要遮起来呢?”女子偏了偏美丽的头颅,有着半透明的睫毛的蓝色眼睛不解地眨了眨。“身为半妖很奇怪吗?”
“怎么说呢……毕竟不能说是普通吧。”
“不普通,不常见,也不坏不是吗?”
石野心里头的结突然打开了一般。
确实,就算没有半妖这一新鲜的谈资,那些长屋间的流言蜚语也从没有断过。何必要为这些无聊的事情苛责自己呢。
自那以后,石野就没有再刻意隐藏过自己的半妖身份。
“啊,在这里。”美歌从桌子下面摸出一个大信封。房间的温度终于有点回升。“那我出去了,中午可能回不来。跟主编说下我路过笹舟,会带蛋糕回来。”
“前辈,慢走。”
“美歌姐路上小心!”
“这么一说……弥弥,主编呢?”
“七六郎先生病了,在房间休息。”
“这里有封信是寄给他的,弥弥吃完饼帮忙送上去吧。啊啊、不要着急!”
小女孩一听有任务快速把甜饼塞进嘴里,噎了一下。石野赶紧拍着小弥弥的后背。
自己小时候也总是这样被心姐拍呢。
想起姐姐,他皱着的眉头不自觉地松开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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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 - 哒、哒哒 -
“喂,是浅荻老师家吗?”
“哒。”
电话那头没有传来少女球球元气十足的招呼,而是轻轻地一声敲击声。
“啊,现在是浅荻老师在听对吧。”
“哒。”
“是这样的,您的稿件我已经收到了,刚刚看了一下有一些小问题。方便的话我们当面来讨论下修改的方向可以吗?”
“哒。”
“我过去您家里?”
“哒哒。”
“好的您过来是吧。这几天我可能不在,下周一可以吗?”
“哒。”
“嗯好的那么下周一我在异言社等您,如果有变动的话让球球君给我打电话就好了。早上八点到晚上六点我应该都在。”
“哒。”
“那就先这样,打扰您了浅荻老师。”
“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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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0 - 吊灯与茶梗 -
“万川阁的旦那?午安!您怎么来了?”
“午安,弥弥。”
听到门口传来秋叶苍海先生沉稳的声音,石野放下手中刚刚做完的校对稿转动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脖颈,起身朝门口走去。
“秋叶老师,午安。是来找主编吗?”
“算是吧。上次答应你的游记完稿了正想送来。哦,谢谢弥弥。”秋叶苍海将手中印着万川阁字样的大号信封递给编辑,穿上弥弥新摆出来的客用拖鞋。
“刚好十三间先生托我留意的英吉利灯具牌子有入荷,尺寸可能还是有些大,先过来看看这边的屋顶情况。”
“七六郎先生今天病了没有下来,我转告他吧。竟然还是没有放弃水晶吊灯吗……之前那个退回去的吊灯真是辛苦老师了,明明是看就知道放不下的尺寸主编先生也真是任性。”
两人走到会客厅,秋叶拿出一卷皮尺开始丈量。半妖编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抽出信封中的稿纸,除了一篇署名雾隐藏之介的游记之外,还多了两张风景插画。
“秋叶老师自己画的吗?没想到老师不光书法漂亮,水墨画的功底也很厉害。”
“过奖了。画画我可不行,那个是我店里若江君的作品。给她看过文章之后自告奋勇地画了配图。我一看刚好符合本身想要表达的情境,所以没跟你们打过招呼就带回来了,不能用的话当作插画老师的参考也好。”秋叶收起卷尺,在手札上记录着房间的尺寸。
“版面上来说应该没有问题的。画稿的稿费方面我不是很清楚,古桥前辈外出了,等她回来具体问过后再跟若江桑确认吧。”
“石野君费心了,这次的吊灯也还是放不下的样子。不过尺寸已经记住了。今天就先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弥弥刚刚泡好了茶端到会客室,看到秋叶正准备离去。
“旦那要走了吗?不喝杯热茶了吗……”
看着小女孩耷下的耳朵和透出失望的眼神。秋叶沉默了半晌,从托盘上拿起了茶杯。
“咳、正好有些渴了。”
和看起来有些严肃的面相不同,秋叶老板果然是个温柔的人呢。
“啊,茶梗、立起来了。”
“旦那今天会有好运哦!”弥弥抱着手中的托盘,歪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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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0 - 砂九良的犹豫 -
“您好是砂老师吗?”
“……呼唔?”对面声音有点模糊,隐约有铃铛的响声。
“诶,这里不是砂九良老师家吗?”
“啊、对,石野君是吧。抱歉、没反应过来。刚刚阳光太好一不小心睡过去了。”
“真是抱歉,打扰您休息了。是这样,新的稿件我这边收到了。这篇稻荷神社主题的文章真的非常有趣,故事中给人一种非常怀念的感觉。我个人非常喜欢。”
“石野君能这么说我很荣幸,因为风格与以往稍稍有些不同。还担心杂志社这边会不会有意见呢,哈哈。”
“不会不会,我们这边对作品的风格没有限制的。那么这次也和之前一样,将稿费的款单邮寄给您可以吗?”
“可以的,稿费的事一直以来麻烦石野君了。”
“不麻烦,我应该做的。”
“啊对了石野君,你知道一个叫小松壬三郎的人吗?”
“老师是说那个华族伯爵出身的出版商吗?”
“华族吗……其实接到了邀请,说是有个新的志怪文集的研讨会。我对这些商人什么的有点摸不清头脑……不知道该不该去。”
“小松先生和我们社一直有合作呢。之前一些连载的文库本都是由他主导出版的。相信是个不错的机会吧。”
“好吧……我再犹豫一下,谢谢石野君。”
“那么先不打扰了,期待您的下次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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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0 - 主编的委托 -
十三间七六郎住在六叠大小的异度空间。
明明是下午三点日头正烈的时候,异言社二层的空气却散发着一丝潮湿阴冷。主编房间的入口位于走廊尽头光线无法企及的角落。刚刚熬过梅雨季节的木质梁柱的霉味混合着房中渗出的某种诡异的香气在这一片短暂的黑暗中蛰伏着,沉淀着。
石野走在年久失修的走廊木板上,一步一步被这气味缠绕包裹。
嘎吱。
嘎吱。
哗啦————
“呜—————”
一个黑色的细长人型背对着门口,他手中持着一面铜镜,镜中倒映着一张可怕的面孔。散乱的黑色长发下面几块可怖的红色的斑点覆盖了额上大面积的皮肤。那张脸睁大了双眼,长着的嘴中发出着怪异的声音。
“主编,你在干什么。”
“哦哦石野君!这个生发膏有问题,我的脸现在好像在燃烧一样、可恶、好疼。”
石野看着在坐在榻榻米上对着镜子捧着脸呲牙咧嘴的七六郎,突然有种想要辞职的冲动。
“所谓生病就是,这个?”
“是啊,你看我的脸都变成这样了,怎么能下去见美歌君呢。”
“……哦,是吗。”
“石野君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有点害怕。别看我这样还是有好好工作的哦?你看我有在写这一期的编者言。”
“但是这期的投稿您还一、篇、都、没、看、到?”
“那种细节不要在意……啊我不是找你上来说这个的。”
七六郎放下镜子,拿起身旁的信封,朝石野递过来。
“出版商小松先生还记得吧。后天他那边有个新系列的研讨会邀请我去参加。我这个状态估计三五天是没办法出门了。石野君可以替我去一下吗?”
“这个研讨会啊,砂九良老师也被邀请了的样子。”
“那个写猫又故事的老师?可恶,好不容易能够见到他真面目的机会,又错过了。啊对了,雨生鹭千代的邀请函也寄到我这里了,对方联络不到她,托我们转达邀请。”
雨生鹭千代,真名甘井桃,是异言杂志目前最受欢迎的连载作家。以女学生侦探吉祥寺唐乐和同学兼助手的山冈凛人君为主角的悬疑恋爱小说《吉祥寺少女侦探事件簿》在青少年读者和女性读者间广受好评。
“说起甘井,她这个月连大纲都还没发来,卷首连载的插图要求浅草老师那边也在催了。我一会儿打算去她那里一下,顺道给她带去好了。”
“这样最好。地址我看了下,位置有些偏,电车到不了的样子。我的车这两天用不到,你后天开去接上甘井君一起去吧。”
院子里停着一辆至少有三十年历史的福特T系老爷车,款式相当落后,发动还要通过手摇式的旋柄。老款轿车比起新进流行的车系更有种贵族的味道、方形的框架,舒适的沙发款座椅。因为保养的不错,看起来还是颇为体面的座驾。
开车去的话大概就不会中途跑掉了吧。想起甘井的黑历史,石野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过两天去研讨会甘井又有新的理由拖稿了,今天至少要看着她先把大纲写好才行。
想起那个爱好整天闹失踪的拖稿作家,青年的眉头又锁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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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悬疑剧场预告:
时间:七月一日
邀请人:小松 壬三郎
被邀请人:
编者:十三间 七六郎(因病由石野当间代为前往。)
作家:雨生 鹭千代(甘井桃)
作家:砂 九良(有栖川景纪)
作家:雾隐 藏之介(秋叶苍海)
记者:樱井 梨华
读者代表:翼 (永藤 心辉)
被封锁的山间别墅。
神秘的死亡事件。
凶手到底是谁?
2月中旬上线,敬请期待。
第一期的角色招收,依旧是参与过WW2的舰船。
*3690字,略有黑枪,粗暴的横蛮洗白完成√【
*砸坏了不赔钱就跑真TM刺激,反正责任不全在亚修ww【xx
“决赛第二回合胜利者是——性别女!爱好女!一马平川的痴女特级厨师!板厨师组!”
随着主持人欢呼般的呐喊宣告,第二天的决赛也终于宣告了胜利的落幕。
以面条作肉,以肉作面条,板以自己的方式给出了这道命题的另一种解答方法,并成功地在两人的协作下完成了另评委大呼惊喜的新奇口味。
“可恶……!”
以试管组制作料理的侏儒厨师始终不愿意接受此刻的失败,不住地以咬牙切齿的神色紧紧盯住获胜的我们。
“你们的确能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唤起食材的美味——”
接过了属于胜者的荣耀与欢呼,板终于是将身姿转向了不甘的失败者。
“但是你们的料理没有灵魂,这就是你们失败的原因!”
划空的一指刚劲有力,充满气势的眼神对视瞬间压迫得侏儒厨师不觉向后挪过半步,怨恨的气息亦在无声消减。
堂堂正正地击败他们就可以了。
此刻的胜利让我再次肯定了我和板于比赛前的共同理念——无论怎样的阴谋手段,都不可能在这个料理的战场最终得逞。
第三天的题目是辣。决赛的对手是板光从比赛的表现就可以肯定的绝对的料理强者,我自然不能疏忽了比赛前的认真特训,再一次将自己关进厨房就是我当天直至夜深的唯一课题。
除了依然在带着安然四处散心的洛安,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疑似被BLANK狠狠修理过以至不得不好好躺床的阿特莱斯外,大家都纷纷为着食材收集和情报探听而出发,就连素来慵懒的折途也意外地主动加入了食材收集的队伍当中。
“不要把自己累坏到明天拖别人后腿了,笨蛋。”
“恩,放心吧,我会让你看到我使尽浑身解数的样子的。”
“就知道随便说大话……”
在目送最后离开的折途后,我的特训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了。
“大兄弟,明天我可没有必胜的把握哦。”
躺在长椅上的板慵懒地翻看着美人图纸,直到似是到了什么约定的时间才激灵站起,悠哉地漫步出门。
似是知道我必然不会气馁和动摇一般。
炉火正旺,战意燃烧,正是难以战胜的强者才更加需要此刻不屈的不懈努力。专注于辣味特训的我几乎是忘记了日夜的时间流转,直到薇塔塔回来后的馋嘴呢喃才惊觉窗外已然有上落日余晖。
“辛苦了。这盘生炒指天椒会比较辣,受不了的话我再做个正常点的菜给你吧。”
当地特产的紫色指天椒被端至了薇塔塔的桌前,啃着指甲的她小心翼翼地感受着眼前危险的热气和气味,继而转向了我的脸上,直至我夹起几根送进自己嘴里,她才鼓起了尝试一点点的勇气——
“水————!!!”
这份勇气演变成了大叫着摔门而出的飞奔身影,仅余下有点后悔的我和津津有味地接过试吃的加瓦尼。也幸亏不怕辣的加瓦尼点头表示了好吃,我才不至于对这盘菜的成果方向全盘否定。
大家都随着饭点陆续回来。比较特别的是黑德爱尔的心情似乎微妙地变得更糟,折途倒是相应地有种莫名的尴尬。被奥诺抱着的阿泽拉也在奇妙地哭着鼻子,背后的米克倒是安然地将食剩的辣椒一口气解决了。
我可以从大家的悠然里感觉到,大家都对我和板充满信心,我没有任何让他们失望的理由。一直训练到深夜的我,终于在太阳重新高照时带着大家托付给我的厨具和食材,迎来了这次的最终决赛。
融汇了各种激辣调料的麻婆豆腐,就是我和板在决赛使出的最后杀手锏。开盖的瞬间冒出的腾腾辣香几乎是在瞬间勾起了所有评委的食欲,继而在入口之际融化成如波浪般三重冲击的完美激辣,直至泪水伴着火辣的呼吸大口喘出,眼角弯成幸福满足的享受弧度。
本以为稳操胜券的我们,就连观众也早已投上了几乎是肯定的胜利目光。作为对手的矮人组合却仅是哈哈一笑,一手将自己的大锅水煮鱼捧至了评委早已品尝完麻婆豆腐的点评桌上,胸有成竹地看着他们并未有太多惊喜地品尝自己的拿手之作。
“这次的胜者是……”
始终是一口口地品尝完整锅水煮鱼的评委,似是犹豫着些什么似的面露难色迟迟不肯道出最后的判决结果。
“小子!你们的确蛮有实力的!但是——”
有着不修边幅的粗长鬓发的矮人主厨,正自信地抱着臂朝我们投来了自信的目光。
“能够将灵魂融入料理里面的,可不仅仅是你们!”
“胜者是……矮人厨师组!”
几乎是接过获胜的宣言,评委终于道出了最后的艰难决定。
激辣麻婆豆腐的确能在品尝时给予享用者至高的劲辣快感,但他们的麻辣水煮鱼,虽然没有冲击性的超劲激辣,但食用的麻辣余韵却一直袅绕在味蕾上始终不愿散去,甚至是在评委点评时也依然刺激着他们的神经,以霸道的无双余劲一举占据了美食家的渴求心灵。
“啊啊,是我们输了——”
浅笑的板从容抱头,似是心悦诚服般朝矮人比出了肯定的大拇指。
是的,这是正面对决的结果,他们有足够赢过我们的实力,这是彼此全力交锋后不遗留下余恨的正直结局。
决赛结束的同时,同伴们也抓住了在比赛幕后蠢蠢欲动的黑幕尾巴,得悉了我们即使赢过了比赛获得的也不是真正碎片的遗憾事实。为了取回真正的目标,我们必须要在吸引过商会注意的同时抓住私藏了碎片的商会少爷。
“来决一胜负吧!琳琅之风的厨师们!!”
在商会门前架起的冲天炉火宣告了我有勇无谋的踢门挑战。这是我自告奋勇的单人诱饵,即使折途几乎是想用强硬的手段将他拉回,也最终无法阻止我的悍然踏出,最终也只好跟随其他同伴偷偷往另一方向快速潜行。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哪个有骨气的孩子!有意思!!”
自带着笑声自窗台上豪爽跃下的,是先前在大赛中取得了冠军的矮人主厨。和其他围观的惊恐、复杂抑或是看白痴的眼神不同,此刻与我正对的视线里充满了似是对新生世代的肯定的欣喜。
“没了那个主厨的引导,你根本无法在料理上胜过我!”
“因为失败而畏缩,那就永远不会有胜利的机会!”
“好!我不欺负你作为副手的经验,就用最考验基本功的烤肉来决胜负吧!”
架子瞬即架起,食材的烤肉几乎是在同一刹那被各自抛高,继而在彼此的精湛刀法下被快速切割成各自风格的大小等分,准确跌落在烧烤的架子上。
“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你真的是一个战士!”
仅是看过一眼我精湛的切割刀功,矮人厨师瞬即欣喜地抛下了手中偌大的切肉砍刀。
“来吧!在食材烤好以前,我们来上演一场余兴节目吧!!”
下一刻,铁锤被抓起,矮壮的结实身姿瞬即提起了意料之外的迅猛高速,踏着被激起的尘土朝我的方向直线奔袭。
“来!”
再次被我抓在手上的,是被缠满的绷带封印了出鞘的战斗长剑。
“不出鞘的剑,能锋利吗!”
铁锤狠狠砸上鞘声,却始终没因兵器份量的差异而打崩了我坚如磐石的防守架式。
“没有杀伤的必要,就没有出鞘的必要!”
抓准机会的反击横劈,却正面见识了矮人敏捷的翻滚躲避。
“不要欺骗自己了!我嗅到了你灵魂里的血腥味,自欺欺人的小子!!”
翻滚至我身后的矮人,在蹬脚起身的同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朝我后心击出直击的锤刺。
“没错!我曾经犯过错,负过罪孽累累的血债!所以我更加要以正确的方式用仅存的余生好好赎罪!!”
千钧一发的背身后踢,及时踢中了握锤的结实手腕,在即将被命中的一刻及时化解。
“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小子!你真的以为什么都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吗!!”
【真的以为什么都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吗?】
久违的战神耳语,竟于此刻毫无征兆地浮现于脑海。
【你能做到的只是斩杀邪恶。无论你现在做再多的事情,死去的生命都始终不会复生。】
是啊,死去的始终不会复生。
【战斗是你活到现在最充实的证明。逃避它,逃避心中的战意,你也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是啊,我很清楚那些杀性依然残留着,不是光凭意志就能驱散的灵魂颜色。
但是,
——哥哥是最棒的!
——那是莉芙的真挚话语。
——亚修是最厉害最可靠的!
——那是大家的真挚话语。
——你是我最值得骄傲的孩子。
——那是父亲的真挚话语。
——即使那只是已经错失了的美满梦境。
——我也不想背叛他们的笑容,
——曾经的我最需要的,温暖的归宿笑容。
伟大的战神,我义妹曾经和我说过,相信是奇迹的魔法。
她利用这个奇迹的相信魔法,让我再次找回了早已湮灭在我意识中的温暖渴求。
现在,该是我相信这个魔法的时候了——
我相信着,我接下来的道路!
不·杀·之·正·义!
“接下我的必杀一击吧!小子!!”
互有往来的数十个回合,始终占不上便宜的矮人最终以高高的跃起抛出了充满汹涌气势的破空一锤。
“喝啊!!!!!!”
不闪不躲不逃不退,横握起依然没有出鞘的长剑剑刃,毫无保留地直击上划空急坠的全力飞锤。强劲的冲击力道再次刺痛了我尚未完全恢复的受创筋肉,却始终是在没能逼退我脚步的兵刃交锋之下,以始终没有怠倦的全力挥击将铁锤狠狠击飞,直直砸碎了商会精雕细刻的招财雕塑。
“哈哈!果然是个有骨气的小子!来,我们的菜都好了!”
矮人落地的下一刻,我们彼此的烤肉也同时宣告完成。料理比试的结果依然是毫无悬念的我的告负,但被吸引过来的眼球多得完全出乎了我最初的预想,成功地完成了我作为诱饵的称职任务。
“现在有这种骨气的小子不多了!好好干,爷看好你!”
出了一身大汗后干脆脱掉了自己上衣的矮人厨师,畅快淋漓地朝我比出了肯定的大拇指。作为回敬我也同时朝他握上了心悦诚服的拳,掌声在围观的看客中应声想起,除了因为自家屋顶雕塑被破坏而脸色难看的某些商会成员。
并没有经过多少的时间,大家便带着到手的碎片凯旋而归,黑德爱尔还用麻袋装了一个似乎正在乱动的‘东西’回来。直到后来才知道,那个是他们‘走失’的某个侏儒伙伴。
一切都预示着这次冒险的完满结束。
一切都证明着兵不血刃的拯救可能。
相信是奇迹的魔法。
哪怕这只是自欺欺人的妄想,我也愿意为着自己曾经丢失的梦,继续相信下去。
在进行序章前可以先行互动增进感情。
别忘了这里是恋爱企划喔!
啊!还有可以与NPC罪因恋爱!
在2.02-2.10这段时间内展开第一次活动-合宿强化!
合宿强化的目的是在于要让学生们认识到彼此的差距,从而达到激励学习的目的!
*宿舍是单人间,所以不需要纠结分配问题!
*老师也会一同前往进行补习
*地点在一个村子中,所有学生们需要自行前往
•一期前
•私设多注意
•真·尝试写第二人称视角
•严重OOC
•全文7254字
•下篇4059字
•贝丽卡(算上氷)经历的事
想到这些,我总觉得我想到了什么。
实体化,变成你老妈的样子(或是什么别的东西)。
虽然这么做,会因为我的能力不足,而让我在短期内再次昏睡,但我也心甘情愿,反正你迟早会看到的。就在我决定的那一刻,你突然开口了。
“你们,这样真的好吗?”
“不好意思,但被这么欺负……"
“我 生 气 了 哦。”
随即你推开两个人的手臂,勉勉强强站了起来。
看来你准备反抗了,但用在逃跑上可不是你的风格。看见皮夹克男子拿着小刀向你冲过来,就握住他的手,给他来了个过肩摔,趁着他没反应过来,抢走了他的小刀扔了出去。也许是忍受着痛,又给了这么一个过肩摔,你活动了下手臂,伴随着疼痛,还有“咔咔咔”的声音。
“呼,真疼呢。”你朝他们笑了笑,他们露出了恐怖的表情,仿佛见了鬼一样。
你舔了一下右臂的伤口。
“怂了,嗯?刚才怎么对我的?识相的话要不要让开?”
男同学还呆站在那里,那个皮夹克男已经拿出另一把小刀冲向你。
但是你却没看到。
这怎么行啊你!!!
趁着没人发现我,我立刻把自己变成了发出淡蓝色光芒的晶体,虽然是我的本体,但这个也叫实体化啊。而且,意义何在?
我站(?)在一户人家的窗台上——看见窗户上有个摇摇欲坠的花盆,正好对着皮夹克男的头顶上。
我只是“稍微”用身子推了一下而已——
哗啦一声响。
刀子瞬间就掉在了地上。
你转过头看着那个皮夹克男。
“切。”
你拾起另一把小刀,又朝着皮夹克男扔了出去。
啊真可惜差点就命中头部了呢——可以从你眼神里读出这个信息。
“怪物!怪物啊!!!”能听见那位男同学的悲鸣声。
你看向他,再次捡起扔偏的小刀,指向了那个男同学。
“怪物?”一脸不解的问道。
“如果不是你们的话我何必做到这样呢?”
“如果不是你们嘲笑我的话我又为什么被羞辱成那种地步。”
“说到底你们不就是鄙视我嘛。杀了你好了。”
然而小刀偏转方向,刺向了你自己的左胸部位。
血染红了你的白衬衫,有些血液溅在男同学的脸上。
我愣住了。
这就是你选择的道路吗?
那样的话我的观察笔记应该快画下句号了,最后再看一眼你最后的结局也好。
虽然我还是干涉了,不过大概不干涉会是另一个结局也说不定。
不过稍微还是有点想让你活下来的,嗯。
“咿——”那个男生的悲鸣声加大了。
“哈哈,最后我的结局还不就是这样吗?!”
“你完全可以现在回学校然后说「傻逼自杀了」,你可以的!”
“反正我这种「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猪」最初就不该活着嘛!!!”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你几乎失去理智的话语,男生晕倒在地。
你注视着天空——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我从你的体征看来,你恐怕…
……
…
急救室外。
你的父亲望着里面,满脸后悔与自责。
我倒还好,可以在里面围观。
真心是太险了,刀离你的心脏大概得有个1cm的距离就插进去了。交叉手指祈祷(我现在不想变成你娘,所以我没有手指)你能抢救下来啊。
再加上你之前的伤:手臂上的一堆伤+大腿上的刀伤+各种摔伤淤青,不知道还有没有骨折(应该不会吧),估计得休养好一阵子吧。
但你心里的伤口不知道还能不能填补,继续交叉手指祈祷。(…又忘了自己没有手指)
总之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你之后的人生什么的。总觉得自己也是各种心累啊……以后你遇到我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等会儿,说到累……好像我也有点想睡觉呢。或许是你抢救的情况有点不妙吧?
然后我才想起来,我刚才帮了你一下啊。
反正我也不会挂掉,就稍微小睡片刻吧?
那么祝你好运。
……
…
这次醒来,我发现自己正在病房里,看来你还好好的活着呢。
从日历上可以看出,我这次沉睡了3天。
现在是深夜。
才三天啊,还真是“小睡片刻”呢。这意味着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只是看到你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还在昏迷着),脸上手上都是创可贴和纱布。旁边的花瓶里插着一朵金盏花。吊瓶快滴完了,我也没什么事情可干,只是呆呆的看着吊瓶中的液体一点点滴下。
你的父亲在旁边坐着,貌似睡着了。
不一会儿,你睁开双眼。
看见父亲坐在那边睡着,你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只是,你的眼神一瞬间就缓和了下来。
但是,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你,拔下手背上的针头,之后强忍着疼痛下了床。
借助月光,你看到了镜子。里面映出穿着不合身的病号服,脸色苍白,毫无精神,浑身是伤的你。到底,你经历了什么呢?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而你的父亲只能通过旁人的口中听到。
你一个人什么也不能做。
但是,如果有我的力量的话…你恐怕也不能实质性解决问题吧。你会用那力量复仇。
我了解你。我第一次变成你母亲的那次,我就有了你母亲的部分记忆——关于你的。
你曾是个温柔的家伙,但现在已经崩溃了的你,绝对会这么做。
你呆呆的看着镜子。
而我什么也没有做。
“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你无助的样子像极了在火葬场门前的你。
「你说,花瓶上插着的那朵花代表了什么?」
我开口了。
你吓了一跳,看着周围,除了你的父亲以外空无一人。
但你没有害怕,反倒是露出了笑容。
“它们把氢气转化为可供呼吸的氧气,它们像地球上的空气一样重要呢。”
「但我还是想说,它只是花。」
“果然是那部电影的台词呢。”
「本来我就喜欢看那部电影嘛。」
“随便你怎么说。”你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你到底是谁呢?”
「我?」
实体化成你母亲的样子后,我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你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准备掐自己一下。
「等一下。」
我伸手阻止。
「如果想确定的话,摸一摸我的手你就知道了。」
你有点迟疑,握住了我的手。你的表情稍微有点悲伤。
“手很凉啊。”
毕竟我可是冰元素神,变成人形也总该有点特征的…..例如隐藏在长发后面的尖耳朵,体温偏低,等等。
「我想再看你一眼所以…」我居然说出这种做作的话,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要能让她安心下来接受治疗的话,再加上你爹的开导的话我相信你能行的少女!!!
你依旧是一脸悲伤的表情。
“我…你不在的时候…我发生了很多事情呢。”你的声音带着一些颤抖。“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呢?”
仔细一看你的眼里竟然积攒着眼泪。
这明显是你忍耐了很久很久,而终于决堤了的,悲伤的眼泪。
「好了好了,我可不记得我曾经有你这个爱哭鬼。」你的母亲是个比较调皮的人,我学着她,使劲摸了摸你的长头发。
可是——
明明我不是你的母亲——我为什么会哭呢?
果然是因为有了你母亲的记忆,而变得有些感伤了呢…
“老妈你…哭了吗?”
「我…并不是很悲伤呢。那只是因为我见到你太高兴了。」
所谓的“高兴的眼泪”。第一次骗了你。
在你这里我真的是遇到了很多第一次发生的事情呢。
「分别什么的,我也不想。」
「但分别之后,一定会再次邂逅。」
「你看。」
我指向外面的天空。今天可是个满月呢,天气也特别晴朗,可以看到很多星星。
「贝丽卡你小时候不也遇到了很多同伴吗?」
那是你的母亲的回忆。我在那些孩子的身上感受到了元素的力量。
「虽然那些孩子很久都没有和你联系,但我觉得」
“但我不想和你分开。”你哽咽着打断了我的话。
“没了你,我现在变得非常的弱小,连我自己都保护不了。”
“这样的我,还不如到你身边好一些。”
“因为我…因为我什么也不是,因为我家里很悲惨,我从那些人听到的都是笑声和骂声。”
“我现在感觉自己变的越来越奇怪了。”
“喂,老妈…”你抬起了头,眼泪已经停不下来了。“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没关系的,没关系。」我努力克制眼泪从我眼里滑落。
「我相信你。虽然我已经是个死人(小声)了…」
「但毕竟,你有一天要面对的是整个世界。」
「自己很弱没关系,自己家里很悲惨也没关系。」
「如果你自己也认为自己不行的话,你就彻底的失败了。」
说着这些的时候我还在摸她的长发,估计也被摸乱了吧。
「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至于以后你怎么活着,取决于你。」
你只是点点头,眼泪却始终停不下来。
「可恶给我点手纸我要擦眼泪!!!」我没忍住眼泪,喊出这句话之后发现连自己的声音也颤抖了。但你却“噗嗤”笑出了声。
“不愧是我妈啊。”你在床头柜上翻找了一会儿,抽出几张手纸擦掉了自己的眼泪,顺便也递给我几张。
“我会好好的活下去。即使不是为了我自己。”
「对于你的观点,我不做任何评论,因为我也是死人了,能见到你已经是难得了。」
我伸出小指。
「不过作为你娘,我还是很高兴的。来,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还有一句是什么来着…”
「下一句是“说谎的人要吞下一千根针”啦,小傻瓜。」我捏了捏她的鼻子。
“…谁是傻瓜啦。”
…
「要分别了哦。」
我们两个抱在一起,对你来说,是感受着分离吧。
对我来说…则是长久的睡眠。毕竟这次实体化的时间太长了,得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再次恢复过来。两者都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就对了。
“一路顺风,能回来的话顺路带点纪念品。”
「给你带点冥币回来,哈哈。」
但即使是这样,分别之后还有相遇;即使进入睡梦之中,也还可以醒来,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我相信,那时候的你,一定会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一记手刀,击中了你的后脑勺,你晕了过去。
我把你抱起,重新放回床上,替你盖好被子。
之后,我在你额头上印下一吻。
所谓的“晚安吻”。你的母亲貌似在你的小时候经常干这种事。
「晚安。做个好梦。」
随后,我也进入了深眠之中。
……
…
是过去了几年呢,还是十几年呢?
我再次醒过来。
这里是哪里啊?貌似是在一个体育场内。
“卧槽!我只是泼了一桶水想降温而已,为啥直接变成冰了?!这不科学?!”
听见这个声音,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嗯,是啊,绝对是你啊。
你的长发已经剪短,并且绑成了马尾辫。眼神也变得有活力起来。
而且我还在不远处发现了你的一个小伙伴!
这简直是个大改变啊,贝丽卡!接下来我也要加入了哦!
那么——
「喂喂喂,怎么个不科学法?反正你有我这个元素神在。」
我变成了一块晶体,出现在了你的眼前。
“卧槽你是个什么东西?!”
「没听到吗,我是你的元素神。」
“我没指那个…我的元素神居然是个冰块?!能更帅气一点吗?!”
玩家【氷】受到了暴击。
「咳咳,为啥我的元素使是你这种会吐槽的人啊…」
“呵呵。”
「不好意思,在你看到我的一瞬间,你已经拥有了我的能力,那么少女…等会儿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贝丽卡。”
「哦哦,丽贝卡!请多指」
我头上受到了来自你的一拳。效果拔群。
“再说一遍,我叫贝!丽!卡!虽然我的名字经常被人叫错!”
「好好好贝丽卡,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愿我们重新认识之后……你的笑容会一直持续下去。
上一句是我加的,不过,下一句可是你母亲的愿望呢。
【END】
•一期前
•私设多注意
•真·尝试写第二人称视角
•严重OOC
•全文7254字
•上篇3195字
•贝丽卡(算上氷)经历的事
我醒了过来。
面前,一个人躺在棺材里,还没有关上棺材的盖子,头部以下盖着白布。
紧接着我听到了什么。
『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卧槽什么情况闹鬼了吗?!
然后我发现自己的冰晶身子不造为啥变成了女性的身体——等等,不对,我变成面前这个人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变回去了。什么鬼?
幸好我在别人眼里是透明的,否则鬼就是我了。这个声音该不会是……诶卧槽我元素使是谁来着……
我花了几分钟理解情况——我现在的元素使,也就是你——显现了你的元素。
嘛虽然你只是哭了,哭出冰晶来也算是元素显现什么的我也是醉了,我还以为会是更帅气一点的元素显现呢。
所以现在躺这的,是你娘?而且这里该不会是火化的地方吧?哎呀太好了我还能看见你娘最后一面,以后这事可以和你说说呢。
火化后,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刚想追上你,就觉得眼前一黑。
我陷入了睡眠。
我在和周公约会的时候才发觉,我变成了别的东西之后就会睡过去,所以这也算是身为元素神的我的一种限制吗?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看了眼日历,估摸你已经十四岁了。你普通的成为了一个初三毕业生,正紧张的准备中考。
而我的能力,一直没有完全显现在你的身上,我知道,那是因为还没到时候。我才刚醒过来,现在就让你完全显现出我的能力也太冒险了一点。
我醒来的时候是晚上,你还在睡觉,我没打扰你,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半,闹铃响起,你从床上一跃而起。我下意识的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但我才想起来,我的身子目前是透明的,即使你醒来了也看不到我。你那时候有着冰蓝色的长发,很少扎成马尾辫,瞳孔是灰色的,但是空洞——你还没有从你母亲的死走出来。
你迅速收拾房间,换好校服(我注意到那件校服有着很多细小破损)就去餐厅吃早饭了。
餐厅里只有你一个人在吃早饭,他父亲虽然刑满释放,但以不想打扰你为借口一直都没有出现在你眼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父亲有记日记的习惯,我在等你醒来的时候偷看了他背包里的所有日记。
…嘛在这里要和这位父亲道个歉,以你们的话来讲我侵犯了你的隐私权(笑)
洗漱完毕,你拿起书包,检查了下带没带钥匙,然后出门上学。
幸亏我在你关门前就在门外,不然我就被关在家里了,我可不会穿墙啊!
你貌似是步行上学,要经过一条小道。我看见别的学生都走大道,那条小道显然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估计是近道的样子。
不过那条小道再怎么看也太偏僻了,没几个人走这条道去学校,看来你不想和那些同学们走在一起,这是为何?就在我疑惑的时候,你看了下手机,立刻从慢步走变成了快步跑。
喂你这家伙怎么说跑就跑了等等我?!
…
7点20分,你总算跑到了教室门口。
你的学校貌似是七点半开始正式上课,而且从你慌张的神情来看你应该很少迟到的样子,虽然今天你没迟到就对了…我尾随你来到了教室门口。你显得很犹豫要不要敲门进去,但我貌似发现了什么,飘到了教室门上。门板上有一块黑板擦。还是那种有着粉笔灰的那种。
哪个家伙把黑板擦放在这种地方啦?!我觉得这块黑板擦绝对是对你的恶作剧。
但我现在不能做任何事情——
不干涉从来都是我的原则,但我不能看着我的元素使就这样被欺负,该怎么办?想到这些我忍不住撞墙的冲动,于是撞了下墙,让我自己保持冷静。不过,貌似发出了一些声音。你下意识的抬起头,目光聚焦在那个黑板擦上。
“很好,注意到了。”我这么想着,默默给你点了个赞。
下回一定要多撞墙!嗯,我还是吃颗药吧。
…
你首先敲了下门,然后打开教室门——黑板擦由于受到重力掉了下来。教室里一片哄笑,可很快就安静下来了,因为你的头上并没有黑板擦。
你捡起掉在地上的黑板擦,把它放回了讲台上,回到座位上拿出课本。你的座位在靠窗的最后一排,虽然不是那种主角位置,不过起码也能吹到风。
总觉得这家伙不是太喜欢上学,你只是默默在那里什么也不说,班里的风气也是太差了,明明是班主任的正课,教室里还是那么吵。
老师忍不下去,拍了几下讲台大吼着让学生们安静。
“听~见~啦~~”说完这句话的学生们依旧没有停止说话。
“那你们怎么不听课?!”
“因为我们不~配~合~”然后班里班外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老师生气的走出教室。
我转头看了一眼你,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你也没有说话。在你父亲的日记里有点写——听说这个班级是年组学习最好的一个班,同时也是年组纪律最差的一个班。
其实我看到这句话我还是醉了,这群学霸是怎么保持这么高的分数?结果日记上说,那些人其实就是那些扰乱纪律的人们的一部分。你因为成绩不太好,长得很平凡,因以前的事情而导致沉默寡言的缘故,被这些人“亲切”的附上各种绰号,甚至有人还在放学路上找你要钱(那些钱是你的晚饭费用)。
即使是你父亲也不希望你这样,每次想见你一面,但都被你拒绝了。
“杀人犯,你还不如去死算了。"有一次,你是这么说的,脸上充满了冷淡。
……当时我的想法是,这个父亲究竟是为何杀了你母亲?在你父亲以前的日记上说是因为你爷爷的死和过度饮酒,在一次激烈的吵架中失去理智杀了母亲,而且那个时候你正好在场。
难怪你会那么沉默寡言,这样的孩子,如果我不尽快去陪伴你就不好了。
但是我依旧是块不能被人发现的晶体,估计没人能在我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看见我吧。
唉,路漫漫而远兮,元素神一去不复返。
至少我是这么安慰我自己的。
…
放学回家,你依旧在其他人的笑声中走出校门。
走到熟悉的街道,你的表情在一瞬间缓和了许多。
也许你在计划着今天晚上吃什么,又或者是准备回家洗个热水澡。
但是你的一切想法被一个男生打断了。我观察了一下,那个男生估计是你班里的,他伸手向你要钱。
“喂,这次要40。”他伸出了四个手指头。“我可请了个哥们吃饭,快点。”
你拿出钱包,打开,里面只有五元钱。
那个男生明显不爽了,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啊,今天怕是吃不上饭了,不过我抓到抢劫犯了,赶紧,XX街等着吧。”挂了电话,他朝着你的肚子来了一拳,你立刻瘫软了下来,失去了意识。
我心想这怎么可以啊,赶紧一路上跟着那个男生,到了那个所谓的XX街,那里的人非常稀少,估计也没几个人会来这个地方。
电线杆下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大约20多岁的男子正在等候,见他来了,指了指你。
“切,我还以为是个男的,结果是女的抢劫?喔唷你也太厉害了点吧!”
“哈,多亏我眼疾手快抓住了她,虽然钱不知道被这家伙藏到哪里了。”男生把你摔在了地面上,貌似恢复了意识的你发出了点声音。
“看来要醒了,赶紧的叫她醒。”男生说。
皮夹克男子意识到你醒了,立即用脚踩上了你的脸,狠狠地。
“唔…"被疼醒的你勉强的睁开了眼睛。
“说,钱藏哪里去了?”皮夹克男子没有抬脚,反倒是拿出了露指手套戴上。
“额,钱……………?”
“哈,典型的不承认啊!”男生笑着将你的鞋脱了下来。“喔唷这里没有呢,不过这鞋也是够臭的,哈哈哈哈!”
“对哦,我TM怎么没想到搜身!”皮夹克男子恍然大悟,赶紧抬脚准备把你的另一只鞋子也脱掉。
但是你还能跑。
你起身站了起来,然后准备跑。
但你被后面的皮夹克男子用刀刺中了你的右小腿。
“哈哈哈哈,你个抢劫犯不交出财产居然敢跑啊?!”
“搜身吧,不然我觉得你现在也拿不出来。不过得先让你不能反击才行。”男生拿着刚才的小刀,慢慢插入你的左小腿。
那抹红仿佛颜料一样溢出,滴落在地面上仿佛在记录着什么。
我努力想救你,但始终没有想到什么方法。
伴随着你的叫声和两个人的尖笑声,那刀子又插入了你的左臂和右臂,毫无保留。
你的叫声越来越小,直到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是因为太害怕,还是单纯的失去意识了?
“嘛,这样就没事了,现在可以开始搜身了。”
“好,不过哥们啊,'那里'也别放过呢,因为女抢劫犯偶尔会吧财产放'那里'啊。”
“原来如此,我学到了!真是太隐秘了,哈哈哈哈!”
我明显看到你颤抖了一下,看来是装作失去意识呢。
紧接着你们把手伸向你的胸部,接下来他们要干的事我已经猜到了。
怎么办?怎么办?!有什么解决方法吗?!
想不出一个解决方法的话,你就要,就要……!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从一开始就那么担心你,是因为同情,还是因为,我希望你能走出那“阴暗的地方”呢?
想到这些,我总觉得我想到了什么。
中国驱鬼手册•现有设定
【鬼】:就是鬼,没有实体,可以附身,徘徊不去的人的灵魂或是怨恨形成,也有器鬼,多数为人的情感附着在器物上,经过千年形成,鬼的力量对人和妖都有影响作用。
【妖】:就是妖,花草树木小动物,开了灵智即为妖,也有人转成为妖的先例,但原因不明,妖怪可与人通婚,所生为半妖,妖多数有自己独特的能力,有些妖的能力甚至也可以驱鬼。
【驱鬼师】:拥有驱鬼之力的人类,多数不以驱鬼作为本职,驱鬼师大致分为两个派别,咒术驱鬼和法器驱鬼。
【咒术驱鬼】:驱鬼师主要以自身之力辅佐咒术进行驱鬼,本身能力比较出众,受到伤害时容易被伤到本质,多数比较穷(。)。
【法器驱鬼】:驱鬼师主要以法器辅佐自身之力进行驱鬼,本身能力较弱,受到伤害时多半会转移到法器上,损害法器,多数比较有钱。
【法器】:与器鬼不同,法器是天脉或地脉之力被引入器物中形成,有时会形成自己的器灵,多数能克鬼,但也有少数能为鬼所用,法器大多数为传家宝级别,也有少数法力较弱的,但很容易损坏。
【器师】:专司法器制作,可以自身为媒介,引动天地之力,注入器物,但自身并无法利用这个能力驱鬼降妖,好的器师十分稀少,不轻易出世,制作法器也十分耗时耗力,大多数器师因而寿命不长。
【降妖师】:降妖,没有详细设定,可以随意补充。
【眼】:大多数降妖师和驱鬼师自身无法看见妖鬼,需要“眼”的辅佐,灵魂最为纯净的人,“眼”力越高,“眼”多数是天生的,也有传承自他人的,能见鬼的叫“阴阳眼”,能见妖的叫“妖目”,多数“眼”只能见一样,也有少数两样都能见,叫“双瞳”。
PS:降妖师和驱鬼师基本都不具备“眼”,在能力分化制衡时,三种能力被分开了,不过也不是绝对。
【天脉/地脉】:世界本源之力,天脉主阳,地脉主阴。
①、人死后,灵魂会回归天地,化为本源,等待下一个轮回,或为花草,或为动物,即使还有机会成为人,也有很大可能不再是原来那个人。
②、妖的能力太强,会引来天脉本源的制裁,称为天劫,只有能力被打压到本源之力设定的范围之内和被劈成本源之力两种选择,没有飞升成仙。
③、鬼本身作为本源之力,了却执念后会回归天地,被驱散会去向鬼界,受到限制,另有一种,就是封印在器物或是人体内,留在人界,多为恶鬼。
【鬼界】:不愿回归天地的灵魂,最终归属之地,受本源之力的抑制,分化与人界之外,是一个单独的空间,只每年中元鬼节在人界开一次门。
【妖界】:就妖界(。相对于鬼界,限制没那么多,人界也有很多妖。
(待补完,想到什么,加什么)
O奇怪的表达方式
O电话恐惧的由来以及维他奶的由来
0做梦流
0旧伤
“喂?”
“……喂。”
“你是小苏吧。”
“……是。”
“我是何艳的未婚夫。”
“……我,知道。”
“你的工作我能帮你想办法,只有一个条件——”
“——离开何艳。永远不要回来。”
________
“小苏?你真的要走?”
“……对不起,学姐。”
……
“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学姐……”
“我只不过替你觉得可惜而已。”
“学姐……别,别再摸我头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约个日子,和我们大伙,一起喝次酒吧。”
“这次可得你请客!不醉不归!哈哈哈哈”
“……好。”
_______
“你跟山儿说什么!他现在的工作很好!科研是为祖国效力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可你看隔壁老李家的孩子都是总经理了,学历还没我们家山儿高……”
“隔壁是隔壁,你就会攀比!你宁愿和外面那些疯老头疯老头瞎起哄也不愿意信自己儿子!”
“我也是为了我们山儿好!我哪里做错了!”
“那你为什么要跑到他们学校找他们教授!和他说那些有的没的!”
“我说有工作就推荐一下我们山儿啊,我又没说胡话!”
“还没说胡话!你现在说的全是胡话!”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是不是后悔没娶你心里那个相好?”
“好了!爸妈……别吵了……”
“山儿,别听你妈瞎胡闹……”
“爸,我……已经把资格申请拿回来了……工作……我会想办法的。”
……
“……我今天和他们吃散伙饭,晚上会晚点回。”
_______
“你们净知道欺负小苏!”
“……学姐……”
“他刚来我们研究所的时候,看他呆,你们谁都不要他!”
“后来他做出成绩了,又和我抢!”
“学姐……别喝了……”
“不行!你看他们,明知道你不能喝,还拼命灌你!老娘把话放这儿了!今儿小苏所有的罚酒,我全替他喝了!”
________
“乐山,这疯女人就交给你了。”
“你们!……”
“我可提醒你啊,这疯女人酒品很不好……”
“……你……你说老娘什么……?”
“哎呀呀呀,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别揪耳朵!啊!”
“……学姐!”
“啊哈哈哈哈,我喝多了,站不太稳。”“你送我回家吧,好不好?”
“哦——!”
“你们……起什么哄啊?”
_________
“小苏,我没事。”
“你真的没醉?”
“没有,哈哈哈,你以为我和你似的啊?”
“……”
“傻孩子——”
“让学姐最后再抱抱你吧,以后就抱不到了。”
“……恩。”
“听着,小苏。”
何艳揉了揉苏乐山的头,就和往日一样。“这儿,永远是你的家。”
“恩……”苏把头埋在何艳的肩膀边,哽咽着。
“你这傻孩子,别一直勉强自己,想家了就回来。”
“恩……”
“学姐我啊,也会有很多不开心的事儿。”何艳轻拍着苏的后背。“每每这个时候,我就会去买盒装饮料,咬那个吸管!哈哈哈哈”
“以后如果觉得熬不住了,你也可以试试看。”何艳笑得明媚。
“你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那个闪亮的小苏,以后也是。”
何艳捧起苏的脸颊,轻轻吻了吻他的眉心。“别再皱着眉头了,你严肃起来太呆了,姑娘家不会喜欢的。”
“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很好看啊?以后要用笑容给我勾搭回来一个弟妹知不知道?”何艳又揉了揉苏的头。
“恩……”
“我快到了,”何艳放开抱着苏的双手。苏也识趣的放开了抱着的学姐。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何艳转身道,“我可要走咯?”
“……”“……恩。”
就这样,何艳走了。
苏到最后都没有和她心爱的女孩子,说过一句“我喜欢你。”
________
苏自然的睁开眼,阳光照进了窗户,隔壁黑川星依旧用一种奇怪的睡姿睡得香甜。
一夜已过,人事全非。
---1512---
距离上次的风波已经过去了好一段日子了。
无名之城虽说依然时有小地震发生,但是并没有引发大地崩裂一类的异变。众人也逐渐地开始习以为常。
至于拯救世界的事情……第五季并没有催促,队伍里的众人便决定先在城里享受一下难得的休假。
今天是阴天,从云势来看也许会下雨,街上的行人也因此而减少了。
正绕城跑步、进行着日常锻炼的零经过了亚修等人下榻的房屋附近。发现了二楼的窗台上有个女性正向外眺望着——并且对上了眼神。
“…………你好。”出于礼貌,零不再向前而是原地蹬起了步子,向她打招呼到。
对方是在上次亚修与莉芙的风波中曾与自己对峙过的卓尔精灵,薇塔塔。对方先是轻轻眯起了眼,再挑起了眉毛。那副表情让零莫名地想起了什么人,而正当他思考在哪里见过这熟悉的表情时,薇塔塔开了口:“看到你这傻大个心情就变糟了。”
“……嗯,比那人没礼貌得多。”非常少见地,零也回了嘴,薇塔塔的眉毛一皱,露出不快的表情:“啊?”
零耸了耸肩:“那,告辞。”
“喂!你……”无视面露愠色的薇塔塔,零不再看向二楼,正要向前迈开步子,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地说到:“前段日子的事,虽然我确实觉得我有多管闲事的嫌疑。”
薇塔塔再次捏紧了拳头,对方激怒自己的话语时不时会从脑海中跳出来,而每一次回想起那句质问,薇塔塔都会想起那天的那一幕。
那种复杂的感情。
“然而,如果再发生一次那样的事情。”
零的声音让薇塔塔的思绪回到了现在。
“我还是会做出那样的行动。”
“说不定,依然会说出那样的话。”
“我不希望我的同伴受伤害,仅此而已,这是我的武艺的骄傲。”
薇塔塔轻哼了一声,不屑地转过头:“碍眼,走开。”
“失礼了。”说完,零便头也不回地再次迈开步子,只留下薇塔塔一个人趴在窗台上,不愉快地自言自语着:“……真羡慕那种傻大个,一点都,不会犹豫啊。”
——————
空气中的湿气正在慢慢变重,零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哎呀~?”
站在路口,倚着路标的少女也注意到了自己,她只是小小地举起手,向零摇了摇:“奇遇呢~”
“啊…啊啊…………”停下脚步零有些愣神,“这里离我们赞住的地方很远,你怎么在这里。”
“在钓男人呀~?”——弗雷亚眯起眼,露出了微笑,“却钓到了一身汗味的熟人哦?”
“……呃。”零正犹豫着该怎么回答,弗雷亚轻轻笑了出来:“嘛~也不错,算是散步的意外收获吧。”
抬头看了看天空后,零对弗雷亚说:“快回去吧,感觉快要下雨了。”
“是么?”弗雷亚也跟着看向天空中的乌云,“你呢~?”
“……我打算沿着这条路跑回去,习惯了这座城里的地形后,这样的路线差不多,嗯。”零简短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弗雷亚缓缓点了点头:“真是努力呢~”
零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嗯,身体的强健是源于一朝一夕的锻炼,师傅是这么教我的。”
“可是那次还是够呛呀~?”弗雷亚像是抓到了机会一样,笑吟吟地说,“还是说~你不习惯平手的感觉?”
稍微思考了一下,零缓缓说道:“……可能只是有些后怕而已。只能说,幸好莉芙没出事吧。”
“明明是他们的家务事呢。”弗雷亚看向了稍远些的街角,一辆马车慢慢地驶过。
滴答,滴答。
“哎呀。”弗雷亚压住帽子抬起头,一滴雨点轻轻打在了她的鼻尖上。
“……我护送你回去吗?”零伸出手,看着雨点打在自己的手心里。
弗雷亚心情很好似的,向着零来时的方向迈出了步子:“嗯~我想不用~毕竟一直没能在这里好好逛逛呢~”
“希望一直只是这种小雨,你喜欢雨中漫步吗~?”
少见地,弗雷亚露出了安稳的微笑,让零有些看得愣神。
“呜呼呼…………你喜欢这样的笑脸吗~?”弗雷亚再次眯眼笑了出来,转过了身。
回过神的零也向着她的背影微笑道:“不可否认,确实喜欢。”
“祝你度过美好的一天~”弗雷亚背着手,愉快地说到。
“啊啊,你也是。”零也继续向前迈开步子
温柔的雨,洒落在了无名之城。
关于是否要把这篇故事完整地记叙下来,我思考了很久。
于我而言,这本札记,或者说,这段在我脑子里从未离去过的回忆,它在我漫长无终的生命里,占据了绝大部分。我依旧能几乎记起全部的细节,它们如此鲜明,好似从未褪色,仅凭回味,便足以让时间回溯。但我却惧怕着将其落于纸上,并非由于工作的浩大,只是将虚无缥缈的无形之物和触手可碰的实物相较,我无法分辨哪种方式于我来说足以留存的更久。又更担心在落笔转化的过程中,对记忆产生的扭曲,会使其丢失本来的颜色。如同放于脑中的介于桑染和枇杷茶之间的色调,扎染之时却必须做出抉择,因此一直迟迟未能动笔。
直到我意识到忘却这件事开始在我身上缓慢却确实地发生的时候,我终于决定开始着手于这项工作。我并未给予它任何名字,它不是一本小说,或者文学作品,它只是于我脑中一段记忆的叙述,只有内容,却没有任何主题。它的核心除我之外,只关乎另外一个灵魂。用文字描述一个并非实体的物品无疑是可笑的,我只能依凭我的眼睛看到的意像尽力描写一二——即使它依旧单薄无力,但至少被留存了下来。既然我把它称之为叙述,就表明它必须依循某种逻辑,一步一步前行下去,在那之中,时间逻辑无疑是最简单又最清晰的一种,所以我决定从初遇开始简单谈起。
时至今日,我依然觉得与他的相识像是一场非常奇妙的旅行开端。
不过是在一个秋高气爽但又稀松平常的五月的某一天,在与好友相别过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尽可能地想多接触一点初夏的空气。五月是春季与夏季更迭的时节,对于时间观念淡漠的妖异来讲,时节交替之际无疑是时间流逝的最好见证。粉樱逐渐凋零,却又染上新绿,生命在盛放凋零之后却依然活力十足——这样的景色足以让我忽视五月帝都夜晚依旧微凉的气温。在这样的环境里散步无疑会让人无端生出几段感慨,若是换做松尾芭蕉或者小林一茶之流的俳谐诗人,定会留下几段脍炙人口的佳句。可惜我只能驻足观赏,脑内虽有万千思绪,却无法言之以歌。
然而巷子拐角处突然袭来的一阵冷风还是把我从芭蕉的俳句上拉了回来,正当我留意到已然逐渐落下的暗幕,准备匆忙赶回家休息之时,不远的一处温暖的橙黄色灯光夺走了我的视线。在黯淡的路灯之下,流动的关东煮小摊上的灯光显得格外明亮。我忽然想起临走时友人对我随口提起的推荐,说是在这附近有美味的关东煮摊子,只是摊主摆摊的地点并不确定,大抵在这一片而已。若是有缘见到,不妨一试。这样的说法牢牢地抓住了我的好奇心,既然得幸遇见,我决定前去一探究竟。
帘子后的关东煮小摊与我平日见到的并未有太大差异,海带柴鱼熬制的高汤冒着细小的气泡,蒸腾出的热气恰到好处地柔化了食物,看起来倒是诱人。然而比起一直冒着热气的关东煮,或者笑脸迎人的摊主,在我进来时就已然坐在摊前的军人面孔的年轻人反倒是更引人注意。
他穿着黑色的军服,以及依稀从身体周围看到几近破壳而出的妖异剪影。与气息平和的半妖截然不同。黑色外套没有给人以沉稳严肃的感觉,反倒更像是强行对体内某种不安定不可控地异世之物体的无力的遮掩。我对此类人力所造的异世之物并无偏见,反倒是好奇占据了我大部分心绪。见到有人掀开帘子进入,并没有向其打招呼的意愿,视线只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便转回了自己面前的食物。他面容淡漠,眼睛的颜色十分奇特,是略显浑浊暗沉的红,然而又似乎带着些许暖色调在深处——当然也有可能是摊顶暖黄色灯光的缘由。
——并不是易与相处的人。我是这么判断的。只是事实后来证明初次印象往往容易偏颇不全,我也没能幸免于此。
我像往常一样只要了传统的几样,加了双倍的鱼丸。坐下之后,摊主与我亲切地攀谈起来,自夸说自己的味道十分鲜美,随后又指着身边的青年说虽然他是军人却时常光顾,不妨问问他有什么推荐感想。我本以为他会漠视掉摊主这种听起过分熟络的对话,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与陌生人相处融洽的习惯,青年看起来更并非此类中人。然而不想他没什么迟疑地就开口了,虽然眼睛并没有与我产生交汇,但依然依循摊主的话,礼貌地给出了推荐。
“……让我来的话,我会推荐肉类。”
“真遗憾啊,肉类与我略略有些不合,还是鱼丸之流更不失其滋味吧?”
并非有意反驳,只是陈述事实。但我也确实承认,在此之上,也存了几丝有意为之观看对方反应的意味。青年听后并没在意的样子,淡然地回了句我们似乎不合,之后便没再有了后续。
若是放在平常,我大概会知趣地停止谈话。然而或许是那天天气太过合我心意,又亦或是遇见不多见的非常世之物的好奇心驱使,再或是因为人常常使用但对妖异全无意义的某个词汇——缘分,总之我没有转过头避开,反而就着摊主刚刚给的清酒,对他举起了杯。
在我们熟络起来之后,偶尔谈到这初次见面相遇之时,他仍旧会用“鬼迷心窍”这个词来形容他当时的心境。他并不是喜欢与人过分亲近的个性,尤其在那天,他白日里才经历过令他十分困扰的事情,更无意与人多说。我却在那时毫无保留地对他表达出亲近,像只猫——我也的确是只猫,用尾巴善意地逗弄了他一下。他微笑着说他那时除了接受其实已经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好用他所知道的唯一手段对我给予回应。
我们轻巧地碰了个杯,宛如一对相识已久的老友。然而或许因为陌生,我注意到他在碰杯之后似乎想说些什么,眼睛里露出了少许犹疑。我因为接触过太多的人,却对这份表情再熟悉不过。思考称呼之类的问题,对初次相识的两个陌生人总是件令人困扰的事情。我放下手中的清酒酒杯,对着他伸出了手——应当是现下时兴的礼节。
“敝姓有栖川,与你相遇,是我之缘。”
“……三千院司。”他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了少许笑容。
这便是一切故事的源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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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作家,就是要真的写书,否则有什么意义<----虽然这么写了但是我之后的文章不会用第一人称的,做人不做死。
然后我把结局已经透完了,我厉不厉害
因为是序章,就普通的遛一下,内容并不多,就不打恋爱tag了否则太不要脸。
之后的一章见,以及关于司视角的part请看三千院里之人,结尾我就要强力催更
柳荷枫梅
月纱朦胧中花前迷雾起,竹楼青影处看你挽发髻。
两盏清茶烛下与你对弈,柳荷枫梅陪你同舟共济。
一、 那天,初雪诈晴
檀木居室,一人卧床,一人坐旁。
“哥,你醒了。来人,让……”
“诶,不用,自己来就好。”
“哥,至少让人给你打盆热的。总用凉的,会坏了身体的。看,都积雪了。”
“嗯?这天是何时放的晴?这雪,昨晚还大得很呢。”
“呵呵,就是方才。对了,哥,等下去进货,要不要顺道去趟梅园?这个天气,梅也该开了吧。”
“你果然是喜梅呢。不过,今天的货应该会很多,不仅要多收些冬茶,还要再多进些各式的茶具。毕竟入冬了,不知何时会封路,得把骡子也拉去。拉着货去赏梅,不方便且煞风景,再让那畜生啃了花,不是便宜它了吗。”
“哈哈,哥说的极是。那不如等午后如何?”
“你啊,一提赏梅,就如幼时,晚一天都不肯。不过也好,这雪还不知何时又会下起来。”
此时,屏风后翠珠帘声起,丫鬟玉儿的身姿透过屏风映入。
“大少爷,二少爷,老爷叫二位到书房来。”
“哟,这大清早的,可知是好事坏事?”
“诶,竹儿,人家只是一个丫鬟,别难为她了。”
“呵呵,大少爷,无妨。二少爷,看老爷今日心情颇佳,想必是好事呢。”
“哈哈,谁说为难!哥,这丫头机灵着呢!”
“不敢不敢,二少爷,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行了,走,去瞧瞧老爷子什么事!”
书房墙壁之上,字画不暇于目,散出的浓郁墨香与清淡书香溶进了空气,空中亦宛若墨色。屋内一中年男子身着黑底暗金大褂,面容俊秀,气色甚佳,正在挥毫作画。身旁一丫鬟身着碧色丫鬟服,发髻挽起,面带微笑又不甚专注地用玉研研墨。
哗——
书房拉门向一侧移去,两名英俊男子一前一后踱步进了房间。二人的长相颇有些相似,眉宇之间都不失英俊风采,细看之下又会觉出有些许不同,前者更偏沉稳,后者更倾风流。
“父亲。”
“丹儿,竹儿,你们来了啊。先来看看这幅画,画得可好?”
“这碧色的梅花大胆又不失新意,隐于白玉之雪中,有种美人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感。只是这用于勾勒的线,仿佛颜色太浅了些,用纯墨应更佳。”
“哦?我倒觉得不然。哥,你的诗里讲究一个对韵,同是笔墨之间,可这画里倒没这些规矩。以我之见,再用水弄淡些,则更佳。”
“哈哈,丹儿,正巧你弟弟竹儿喜梅,你就给这画提个名,将这画予他可好?”
“这般当然好!依我,此画当称‘玉雪隐梅图’,可好?”
“丹儿果然是才华过人啊!竹儿可喜欢?”
“哥说的自然是好。不过,父亲找我们来,应当不是只为画吧。不知父亲有什么要紧事?”
“哎呀,竹儿不说我都差点误了正事,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看今天是个好天气,进货的事我就安排安渝他们去做了,你们今天就好好休息休息吧。”
“谢父亲!”
二人相视一笑,同声胜似一人,面上如佛春风。
二、梅园,红枝闲静
梅园内,雪景洁白一片,不时有红梅绽于雪上,或开或闭,犹如娇羞。院内鲜有人迹,唯有两三,融了雪,露了梅。
院内一角有二风华男子,书生气息浓烈,却也掩不住习武之人般的傲骨。
“雪覆梅,梅亦立,与雪共存。哥,你看梅与雪,可否称夫妻?”
“好似男子多心,一再负汝心,汝仍不弃离。实在可贵。”
哗啦——
“嗯?竹儿,方才可有些动静?”
“瞧,那一红枝上之雪落了。那边可有人?”
“去看看?赏梅此时,定为同好中人。”
“如此。”
二人移步红枝,却料想红枝丛后翩翩走出一女子,约十七八,正值豆蔻年华,发髻半挽半落,一身直领对襟儒衣如象牙映雪,更显典雅大方。发簪微抖,女子欲转身离去,却只闻一人声便险些绊了足。身旁一侍女身着粉蓝色侍女装,动作轻快,扶住了白衣女子,口中还不忘关心:
“小姐小心!”
只因两位妙龄女子身后的声音:
“请留步,恕我冒昧……”
男子话音未落,白衣女子便住了脚,步履轻盈,微侧半身,一双眼望向出言之人,略带迷茫与惊异。
“敢问可是……唐公子?”
“嗯?在下正是公子唐竹,汝……”唐竹答。
“家父姓氏白。公子可还记得几年前在林中相救的一年轻女子?”
“莫非……”
“小女子正是唐公子三年前所救之人。”
唐丹在旁,不明所以,问弟弟唐竹:“竹儿,此为何事?”
唐竹笑答:“哥,可还记得那年端午前后,你随老爷子选茶具,我独自到那山中采茶?就是那时吾在林中遇见了被劫持的梅小姐,出手相救。不想缘分未尽,在这梅园中偶遇。”
“哦?还有这等事。贤弟果然好福气啊,哈哈!”
“哎,哥,人家还在呢…..”
“诶,你这做弟弟的,倒埋怨起我来了,”唐丹说罢,看向女子,“恕我冒昧,府上从何事?看小姐气度打扮,不似寻常人家。”
女子轻笑,答:“家父时常闲来无事,喜爱茶具。家中收藏了一些,其余的便都拿去卖了。”
“哦?不想你我之间还有这等缘分?正巧,家父贩茶,也需配些茶具。改日可允吾与贤弟登门拜访,切磋茶艺?”
“唐公子抬举了,二位公子肯来,自然是好。家父最爱之事便是与人切磋茶艺,定不会拒绝。”
“好,一言为定!”
三、燕都,京华倦客
喧嚣京都,木桌藤椅,白纸平铺于桌,空气中,墨香浓郁,不减当年。
屋内一风华男子,负手望窗外白杨,手中一封家书已淡了墨香。
竹儿,离那日你决心留于京中已时隔三年。去年此时,三娘患了痨疾,她自知是祸,留下一封绝笔,便投了江。近日,父亲因各事身心劳累,身体抱恙,母亲整日操劳,亦郁郁寡欢,愈显憔悴。今年又大旱,茶的收成不及你还在时的三倍。那白家女子亦至今未嫁,执意要等你还乡。家中已不复往日光景,仔细想来,幸是你当年留京心意决然,抵住好生劝说,不然如今亦要连累于你。你在京中之事,家中多少有些耳闻。听闻你过得不错,依靠贩画已有了些名气。家中虽不济,勉勉强强也算过得去,你能过好已足矣。虽不指望什么,但吾为兄,尤希望你得空回家看看。清秋昨日从郎中那里得了喜讯,是个男婴,算是给家中的冷清添了份喜气。可这家中毕竟少了人,显得空荡许多。那幅“玉雪隐梅图”落了几次灰,莺儿她们擦拭了多次,现已多少淡了墨色。老爷子本想给玉儿和莺儿指个好人家,她们却是不肯。大家都在念你,得空便回来看看吧。
愿在京一切安好。
唐丹
窗前男子悄然转身,一纸落地,沾染了一方轻尘,两方乌墨。窗外月光似水,沾湿了青花白衣,打湿了两行清泪。
门外门环蓦然被叩响,打断了清冽的月光。
“白亚,开门开门。”
窗前男子回首间已是微笑拂面,开了门,言语间透着自然:“良辰啊,就知道是你。说了几次了,叫我唐竹便可,家兄亦如此,总喊字号,倒不习惯。”
“哈哈,我在这京城也叫了几十年的字号了。这些均能熟记于心,名反倒是记不住了。怎么,来了这些年了还是不习惯?”
“倒也没有,只是这字号显得生疏。不说了,走吧。”
“行,那君便叫我齐善即可,也不用良辰良辰的叫了。不过说的是,再晚一会,就与那好酒无缘了!”
“好酒?我看倒不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才适合吧。”
“那便是在于山水了,哈哈哈!”
唐竹轻笑,随来人走出了木屋。
四、花街 红尘寂寥
“哟,二位可算来了!莺儿,珠儿,唐公子和沈公子来了!”
“翠娘,前日应允的好酒可还在否?本公子若说为此壶酒,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翠娘可信啊?哈哈哈!”
袭一身白衣的沈公子,衣着朴素却丝毫掩不住豪情奔放。同在文房,笔墨柔情,全然无踪。
“俺哪懂这些,只管备着好酒等二位爷呢!二位楼上请!”
木楼名花坊,从内而外融入了灯红酒绿,融进了喧吵浮华。
花坊二楼,胭脂气味混杂着依兰花香在各处弥漫,唯独一隅,飘散出瓜果清香。屋内一滴乌墨辗过尘埃,溅起半朵墨莲。影木桌台上,一张宣纸映的挥毫人如雪白,如流水般洒过最后一笔。
“柳莺,看此画如何?”
“当真是甚好。只是比起这繁华市井,我倒更喜爱那戏水鸳鸯。不过……”
“什么?”
“不过,唐公子当真是不同于常人。寻常人来这胭脂地只为寻欢作乐,唐公子却每次只来作画。”
“姑娘说笑了,书画于我便是乐,与旁人有何不同呢?不过是喜好不同罢了。”
说话间,唐竹已从怀中取出御赐的玉玺,印了落款。
柳莺拂袖,将墨砚轻放,抽出白绢,欲端画细观,不经意间一瞥,鲜艳红印便入了眼。
白绢一抖,离了手,飘落墨台边,散了一绢的墨。细声不再如流水轻柔,颤抖中愈发的小心翼翼。
“敢问公子……可是三年前因作梅而晓谕京城的唐白亚?”
“晓谕京城不敢当,不过是家乡梅园景色别致罢了。”
忽的,柳莺一下子便跪在了唐竹面前。
唐竹一惊,忙去扶跪在地上的柳莺:“姑娘此为何意?若有难事,细说来便可,你我之间,为何要这般?”
柳莺双眼通红,不住啜泣,呜咽道:
“女子不才,家中家境又甚是不佳。父亲为还债将小女子卖到此处,远离家乡。前些日子,曾颇照顾我的婶婶来信,道父亲病重,兄长为筹金银为父亲治病欠下一大笔债,因无力偿还被打断了腿。现家中全由母亲与未加冠的小弟支撑。据闻兄长现在为替我赎身还在四处筹钱。而那债主无一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他们手中不知死伤多少。若此下去,兄长必定凶多吉少。若唐公子肯出手相救,便是救下兄长一命,小女子下辈子定甘愿为公子做牛马报答!”
唐竹微一皱眉,收起了平日的玩世不恭, 细问道:“以姑娘姿色,肯为姑娘赎身之人必定不在少数,为何偏在知道我的身份后来求我?”
“实不相瞒,近几月来,却有不少官宦人家要替我赎身,缘由也不过是因为我从不接见除公子外任何一人,觉得新鲜罢了。而赎身的条件无一不是将我眷在家中做侍妾。若兄长知晓此事,再为我得罪高官,我便是用几辈子也赎不清我的罪孽了。”
唐竹轻叹一声,不好再说旁的。在京中三年,唐竹深知京城中表面荣华富贵,实际则暗流汹涌,更是各路高官云集,随意得罪哪个都逃不过明里暗里的一劫。
唐竹从衣襟处取出一小包裹,交给柳莺,道:“这些散银你先留着,出去之后换身男装。女子家赶路不安全。明日清早,你便回了翠娘,桌上这画便当赎你出这胭脂地的银两吧。”
柳莺睁大了眼,稚嫩的双颊泪痕未干,欣喜之余又是忽的一下,跪在了唐竹的面前。
“唐公子大恩大德,柳莺定永世不忘!”
“唉,也罢,救人要紧。女子家孤身一人总不安全,快些寻个如意郎君,为人作嫁也是好的。”
柳莺含泪,微微颔首,嘴角边笑意清浅。
次日清晨,巷中木屋内一纸泛黄的家书被悄然拾起,小心存放。屋中放了两三大小行囊,马车已在赶来的路上。唐竹立于窗前,注视京城,呓语沉思。
也是该回去看看了。
五、吾乡 风雨流落
啪。
一枚黑子落下。
“将军。”
“唉,输了。几年未见,兄长的棋艺又长进了不少啊。”
“什么话,是汝心有旁骛罢了。自汝走后,这棋已是三年未碰,何来长进之说。竹儿有何心事?莫不是仍念想那位白家豆蔻少女?”
唐丹的嘴角上扬出了淡然飒爽的笑容。
“哥……我对她,你是知道的,无非是当作自家小妹而已。倒是这里……”
“天灾战乱非你我可避免。只是这栋老宅保存下来就是万幸了。”
半晌沉寂。
“嗯,哥……”
“想说什么就说吧。你我兄弟之间有何可在意。”
“哥……随我回京城吧。以兄长才华,绝不输任一文人墨客,甚至朝中文臣。再不济,以我的积蓄我们两人还是可以过活的。而且,而且我……”
开门声打断了唐竹可能再也没机会说出的话。
“大少爷,那个……少奶奶她怕扰了您,不叫我过来……但纾儿她不停哭闹……”
“好,我即刻就去,你先出去吧。”
“是。”
莺儿退后,轻掩上门。
“竹儿,你所言不无道理……只是父亲年迈多病,纾儿不过周岁,而我又怎能抛下他们。”
“哥,我知道,我明日便回京多赶些马车回来,接父亲和……和嫂子一起回京。至少有我在那里,日子会好过得多。”
“我为兄长,更是家中长子,怎可让你费心。竹儿且宽心吧,战乱虽毁了大半茶田,却也可精益求精。更何还有茶具生意可做,倒不至于家道中落。你既回来,便多呆些时日吧。天色不早,竹儿也休息吧。禁兵与反动军不知何时又会在此交战,这样安宁的日子实在难能可贵啊。”
“……是。”
数日后,一生鹰鸣划破天际。
“这是今年赶制的龙团凤饼,虽不如往年,却也珍贵。便照前些年惯例进贡吧。”
“哥,这皇上他……唉,好,我知道了。”
“竹儿也不小了,回去后找个中意女子好好生活吧。”
“哥,我……恩,没什么。那我先回去了。需要什么就捎信于我,我即刻便会托人带来的。”
“行了,你快走吧。等下日出后便难挨了。”
“嗯。”
回京路上,唐竹倒也不急,走一处便停几日。
一日午后,唐竹下榻一旅店,正要回身上楼,就听身旁吃酒二人在闲聊战事。
“听闻前几日禁兵又出城了,这天下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说的就是。这一打仗,全国上下的百姓没一个有好日子过的。像咱这种做宫里买卖的还好,那些个种地的不知道要成什么鬼模样了呢。”
“可不是吗。听说是朝廷内乱,连王安石王宰相都被贬了!淮南西那边,前日还战火连夜,好好的茶田都让毁了啊!”
“唉,真是可惜了。”
唐竹英眉皱起,开口询问身旁吃酒闲谈的二人。
“二位所言可是淮南西庐州一带?”
“正是了。除了那里,也找不到那么好的茶田了。”
“战火一事,当真属实?”
“可不,我这前几日赶着进宫送货,路过庐州,那火光连天的都过不去人!诶,对了,那边原先不是有个给御前进贡的茶商吗,好像是姓唐来着。本想叫上他们一起,也好躲躲战火。可没想到啊,还是晚了一步……”
听到这里,唐竹拍案而起,英俊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怒色与懊恼。疾步过了店门,翻身上马,一干行李均丢在了这里,快马往南而去。
哥,我懂你放不下那里,但我一样……放不下你。
六、空楼 谁与婵娟
“哥,你醒了。来人,端水。”
“竹儿?这里是……”
“京城。”
唐丹睁大双眼看着唐竹,百般不解。又环视四周。雅致的雕花风格虽很是眼熟,但的确有所区别。
“这么说……这里是汝京城的家了。”
“哥,你先休息吧。你伤势太重,需要静养。”
“那……他们……”
唐竹眼眸微暗,斟酌良久后艰难启唇:“哥,对不起,我……来晚了。”
唐丹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放下了什么。双眼紧闭,两行清泪无声落下,口中却喃喃念道:“不怨你,不怨你……”
唐竹的脸上写满自责,不忍看到唐丹悲痛,便轻声道:“哥,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唐竹将房门虚掩,倚着墙。
哥,原谅我自私。我救不了所有人,所以我只能救你。
半晌,唐丹起身,叹了口气。环视四周,熟悉的墨香,熟悉的装潢,有些发黄的宣纸似有梅香。本只想翻看下宣纸,碰翻了墨砚,好在乌墨弃置了许久,早已干涸,不至于将尘埃都镀了墨色。
俯身去拾那墨砚,原只是可惜砚缘一小处破损,后一回头,却发现了无数的信封,凌乱散在桌下,每一封都用实下最常见的字体写了,唐丹。
俊眉微皱,狐疑下拆了其中一封。
今年的梅花又开了。看了这么多处梅,依然没有家乡的艳。唯有那年你陪我赏的梅,一瓣一蕊,记忆犹新。
唐竹 于正月
只有简短几行,唐丹却久久不能放下,入魔般拆了一封又一封。
闹市繁华,不比儿时与你赏月,偷了父亲的酒,美名把酒问月。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唐竹 于中秋
你可知当年执意留京,只是不想看你娶妻。我知此为人之常情,可能只是嫉妒罢了。我亦恨,恨自己投了男胎,恨自己做了你的兄弟。
唐竹 于三月
听闻战事连绵,愿你一切安好。
唐竹 于腊月
每一封信,都只有简短几行。满地的信纸,铺开在古色的地板。唐丹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应。
次日,唐竹进了房间,只见信件散了一地,却不见唐丹人影,一时慌了神。回头便看见玉研下压着的宣纸上写了什么。走近细看却不禁惊讶。唐丹那稳重的字体在泛黄的纸上留下了痕迹。
月纱朦胧中花前迷雾起,竹楼青影处看你挽发髻。两盏清茶烛下与你对弈,柳荷枫梅陪你同舟共济。
“咦?你醒了。”
“哥……你……”
“街角的桐树开了花,去看吗?”
唐丹依然一身儒雅文人装扮,白衣黑边,微笑如春风。
唐竹怔怔的望向唐丹,这个跟自己生活了许久哥哥。
“嗯,拾些杏桐花也好做蜜糖。”
嘴角上扬,不知是阳光晕了眼,还是哪里来的雾气,眼前渐渐迷离了起来。
完
我仿佛在写打电竞,下章一定抓鬼,一定抓!!!!!
01、
徐文这个人,其实属于没有生物钟的现代御宅族行列,在耿直来之前,通宵到三四点是常有的情况,除了茜茜周末回家那两天,基本没在凌晨两点之前睡过觉,难得有晚上十一点睡早上七点起的时候。
睁开眼,徐文就感受到了早睡早起的好处,那是神清气爽、精神百倍,昨晚喝了好些酒,这会也不觉得头晕头痛,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徐文发现被子全在自己身上,耿直已经不见了。
看了眼床头闹钟,六点五十,耿直那小子已经起来了?
听到客厅里传来响动,徐文穿好棉睡衣,套上拖鞋出去,见耿直正在餐桌前忙活。
乡下来的小朋友又穿上了他那件白色高领毛衣,下面套了条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肥大的棉裤,光脚套着徐文给他的小熊棉拖,围了茜茜买的轻松熊围裙,右手一个锅铲,左手一个铁锅——铁锅是徐文过年用来炒大菜的,平时都不拿出来,重的很,徐文自己颠锅都要用两只手,耿直却轻轻松松地提在手里,把煎好的鸡蛋铲出来,摆在盘子上。餐桌上还摆了两杯豆浆,搁了几根油条,包子数个,整整齐齐叠在上面,白白胖胖,松松软软,香味让人食欲大增。
“起来啦,洗洗吃早饭吧。”耿直看到徐文,开口招呼他,用锅铲指了指油条包子,“楼下买的,不知道好不好吃,有点贵,我就没多买,回来煎了两个蛋。“
徐文望着贤惠模式的耿直,捂住心口,有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家庭氛围击倒,这也……这也太自然了吧!乡下人都这样吗?!
耿直没理徐文,转身回厨房洗锅,徐文跟在后面去浴室刷牙,一边刷,一边问:“你几点起来的?”
“五点。”耿直奋力刷着锅,冰水冻得他手通红,徐文探手帮他把水龙头转到热水那边。
“以后这样开,水是热的。”
耿直记下来,把手放在热水下冲,刺刺的痛,徐文又问他:“起那么早干什么?”
耿直回答:“晨跑,下去跑了两圈。”
徐文以为耿直是换了个地方,睡不踏实,摸摸下巴说:“不习惯两个人睡?周天我带你去买张床。”反正他也不习惯,有点担心自己把持不住。
“不是。”耿直却摇头,“我平时在家四点起,昨天睡晚了,我操都没来得及做。”
徐文:“………………什么操?”
耿直架好锅,让它沥干水,回身做了几个广播体操的动作,说:“这个操,我天天做。”
徐文把毛巾盖在脸上,没眼看了,隔着毛巾说:“以后别做了……”
耿直不接话,用抹布擦干净灶台,说:“走,吃饭了。”
两人吃完早饭,剩两个包子,被耿直放进冰箱里,说晚上吃,徐文摆手:“晚上我请你吃饭。”
耿直皱眉:“不用。”
“哪不用啊,”徐文不高兴地说,“你是耿七弟弟,来我这住,请你吃饭是礼貌,这叫人情,懂不懂?”
耿直哪里懂,但是看徐文不高兴,也不再多说,收拾好碗筷,从沙发上又拿起他那件鸭屎绿的羽绒服外套,徐文看了一眼,显然是擦过了,比昨晚干净不少。
“周天带你去买被子,买衣服,顺带……”徐文朝上看,耿直为了方便做事把长发挽了起来,有点像广大妇女同胞的经典款发型,“……顺带去把你这头杂毛剪了。”
耿直眉头皱得更深:“我没钱。“
徐文大手一挥:“我出钱,你是要跟我一块住的人,干净点我高兴。“关键是,吃不着也能养养眼。
耿直一听徐文出钱,就没了反对意见,徐文又说:“待会我要去店里看看,你跟我一块,带你认认路,耿七说给你找了工作,是干嘛的?”
耿直老老实实地说:“工地搬砖。”
徐文:“……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毕业了去工地搬砖?”
“农业生产科学。”耿直答得很快。
“哪所大学?”徐文问,“农科其实不错。”
耿直摇摇头:“大学……小七哥不让说。”
“干嘛不让说?……“徐文忽然之间明白了,他冲耿直一伸手,“毕业证,拿我看看。”
耿直又摇头:“小七哥不让看。“
徐文脸沉下去:“耿直,你是不是跟耿琦那混账一起来骗我的?”
耿琦是耿七大名,因为太娘了,耿七不让叫,一叫就翻脸。徐文至少有十年没叫过耿琦这个名字了。
他这会简直气得肝疼,感觉是被最亲密的兄弟下了套,自己还一头扎里面不出来。
“毕业证拿出来!”徐文猛地一拍桌子,指着耿直,拿出了批评茜茜时的架势,耿直毕竟年轻,年龄差距摆在那,乡下人也从来不跟长辈顶嘴,说开了,这中间差着辈分,哪轮得到你耿直说话。
他去拿包,翻开来,从最里层拿出一张用塑料袋包得很好的纸,递给徐文。
徐文接过来,透过塑料袋仔细看了看,那是一张复印纸,上面粘了张耿直的黑白一寸照,旁边是很明显的手写字。
毕业证书
恭喜 耿直 同学,于 20XX年X月X日 在 加里敦 大学 农业生产科学 系,修完教学计划的全部课程,成绩合格,准予毕业,特发此证,以资鼓励。
徐文:“……”
什么鬼毕业证还有特发此证以资鼓励的?!徐文现在百分百确定耿七那孙子是骗自己了,气得手抖,连着手里的那张纸都被抓皱了,耿直在旁边看着,一下急了。
“别用力啊。”耿直说,伸手把纸拿回来,小心翼翼地抹平,“你生气,朝我撒,别弄坏我证书。”
徐文看着耿直认真的表情,一愣,这小子……是把这证书当真的吗?不知怎的,徐文气一下子就没了,甚至还有点心疼起耿直来,他叹了口气,说:“算了算了,走吧,先出门。“
耿直等徐文洗了碗筷,穿好了衣服,跟他一起出门,徐文换鞋时打量他几眼,问:“你昨晚……“说着用手在腰间做了个围的动作,“那两块褐色的,是什么?”
耿直低头瞧了瞧,说:“哦,是外套,我骑单车,热,脱了系腰上。”
徐文好奇地看着他:“系腰上,怎么不干脆系外面啊?”
“系在外面难看啊。”耿直回答,一脸“不是吧你觉得好看?”的表情跟徐文对视。
徐文瘫着脸,出去按电梯,耿直跟出去,顺着路就往楼梯拐,徐文拉住他:“哪去?”
“下楼啊。”耿直说。
徐文睁大眼:“你不是吧,昨晚也是从楼梯上来的?”
耿直点头:“你家忒高了。”
徐文捂住脸,算是服了这个耿直了。
两人坐电梯下楼,徐文手把手教耿直怎么按电梯,耿直脑筋倒是转得快,举一反三,很快就学会了。
到楼底,耿直对徐文说:“我车胎爆了,今天顺便拿去修。”
徐文点点头,示意他去拿,看着耿直把自行车从花圃里提出来的时候,脑海里似乎快速地闪过去什么,徐文没抓住,只是觉得哪里不对,耿直已经单手提溜着那辆大单车过来了。
下一秒,一个年轻仔从花圃旁边飞窜出来。
“站住!”个头还不到耿直肩膀的男人叉着腰挡在耿直面前,水壶状指着他的鼻子,“可逮到你了,罚款!”
徐文总算想起来哪里不对了,忙走上前:“物业的?”
年轻仔才发现徐文,手收回来,不悦地瞪徐文:“我说老徐,你也算咱小区的老住户了,这你亲戚?你怎么能放任他破坏小区绿色环境呢,什么都别说了,罚款!必须罚款!”
徐文疑惑:“我没见过你啊,你有工作证吗?”
年轻仔似乎知道徐文会问这个问题,器宇轩昂地掏出一个工作证,勾着带子甩出来:“工作证!您瞧仔细了!”
徐文捞起来看了看,的确是物业工作证,但上面的照片,无论怎么看都是个老奶奶。
“这我奶奶。”年轻仔解释说,完了还抱怨:“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起得太晚了,我奶奶搁下面守了一上午,刚刚累了,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我,回去歇脚了,你们别想着逃啊,我记住你们的脸了!”
徐文:“……”
耿直在旁边围观,一脸不明所以,这会好像听懂了,问:“是今早楼下那个穿花衣服的奶奶?”
年轻仔点头:“是啊,你见着啦?”
耿直说“是”,转头告诉徐文:“我晨跑遇到,老人家还问我有没有结婚。”
徐文:“…………”
“既然如此。”徐文把工作证还给年轻仔,一指耿直:“车是他的,罚款找他要。”
说完往旁边一撤,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耿直本来就没心眼,听徐文这么说,就低头问罚多少,年轻仔看了看奶奶发过来的短信,伸出三根手指。
“三块?”耿直手伸进兜里摸钱。
“三百!”年轻仔没好气地纠正,口音带出来一串,“矮冬青嗦!啷个家卖三块撒!”
耿直只听懂了三百,吓了一跳,把钱全掏出来也只有十五。
“钱不够,不然打欠条?”耿直说。
“三百都没有?”年轻仔也没想到有人那么穷,看了徐文一眼,徐文扭头不搭理。
“恩,我今天去做工,日薪结算,下午回来就给你三百。”耿直说,“你有纸笔不?打个欠条。”
年轻仔有点不好意思了,耿直说话语气太好,表情又诚恳,就像一团棉花,打上去谁也不痛。
“算了算了,”他摆摆手,“花圃整整就行,不罚了不罚了。”
徐文难以置信地看着耿直轻而易举解决一个烦人小物业,感觉自己活在梦里,耿直还拉着年轻仔不让走,一定要罚款,最后年轻收了耿直十五块,走了。
耿直重新把车提起来,朝徐文招手:“你店啥时候开门?”
徐文:“……早开了,走吧。”
两个人到了徐文开的小网吧,已经将近十点。
其实这段路也就走了十来分钟,不算很远,徐文一路上给耿直指点,哪里是公交站,哪里过去是地铁,哪路公车能到什么主要的地方,哪条地铁能直接去耿直的工作地点,顺带还下地铁站给耿直办了张交通卡,耿直把徐文说的话一一记了,自行车拿到网吧附近的修车铺修,然后又目送徐文进了网吧,自己才转了个方向去上班。
02、
徐文推开网吧大门,一股热气迎面扑来,他摘下围巾,前台小妹看见他,走出来打招呼。
“老板,你来啦。”
徐文点头,把围巾挂在前台后面的椅子上,说:“给泡杯红茶,今天人多不?”
前台小妹拆开茶包给他泡茶,一面接话:“人快满了。”
“我那台机呢?”徐文问。
“当然给你留着呢,”小妹笑了笑,说:“大老板的,谁敢用呀。”
徐文不置可否,屈起手指敲了敲小姑娘的额头:“少损我几句吧你就。”
小妹笑嘻嘻地把茶递给他,说:“对了,你那个朋友也来了,就在里面呢。”
徐文端着红茶走进属于自己的小包厢,果然看到云兴言在里面噼里啪啦地按键盘。
“哟,马云。”徐文跟他打招呼。
云兴言一个梯纵飞上天,后面跟着一串小萝莉,眼神也没给徐文一个:“不要叫我马云。”
“云老师。”徐文改口。
云兴言对着麦克风说一句“它要开大了,注意躲地上的圈”,又回徐文:“不要叫我云老师。”
“兴言,”徐文又叫了一声,走到云兴言身边,俯身贴着他耳机,听到里面传来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指挥!那个声音,是不是你家小萌攻哇!”
“我也听到了!声音好磁性!好攻啊!”
“又是他,我记得听过好几次了,都是指挥打本的时候进来的。”
“哇啊啊啊啊啊——”
一片尖叫,云兴言把耳机拉远点,冷冷地说:“别吵,专心打本,还想不想过BOSS了?”说完快捷键把自由麦关了,问徐文:“什么时候来的?”
徐文摸摸鼻子,一边感叹这年头零号老被当一号,好辛苦哇,一边走到对面去开自己的电脑:“刚到,你怎么有空过来,你妈又催你结婚?”
云兴言不说话,只是键盘按得更加勤快,徐文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不禁摇头:“你才27,你妈也够急的。”
徐文认识云兴言,是在三年前,因为工作方面的事,跟云兴言做过搭档,镇了只妖狐。期间发现彼此都爱玩游戏,徐文告诉云兴言他开了家网吧,从此云兴言就成了常客,跟徐文常年留着一个包厢,一起打游戏。
云兴言打游戏很厉害,种类也很杂,基本每个游戏他都有所涉足,最常玩的是X三和英X联盟,因为总有小萝莉跟着他屁股跑,云兴言就喜欢带着这些小萝莉打本或者上分,徐文一度认为他是个变态,后来才知道他只喜欢游戏里的小萝莉。
徐文从此抱上了云兴言的大腿,当徐文在青铜的时候,云兴言已经打上了白银;当徐文成为青铜守门员的时候,云兴言已经是王者了。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徐文都以为云兴言是职业的电竞选手,有一次在街上遇到他的学生,才发现他是大学里教马克思原理的老师。
总的来说,云兴言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高冷男子。
徐文打开电脑,看了看新闻,又把最近在追的X月传最后两集看了,听到云兴言那边键盘声渐息,猜测他是大战也打完了,连忙关上视频,招呼他打英X联盟,云兴言表示不乐意。
“你上次还说要带我上白银。”徐文说。
“就你那臭技术。”云兴言隔空翻了个白眼,“我给你五百块,你买个代练吧。”
“行,那我先给你妈打个电话。”徐文拿出手机。
云兴言键盘一拍,说:“上号。”
两个人登陆账号,直接组队匹配打上分战,云兴言打ADC,徐文打野。
如果说云兴言是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神级ADC,那徐文就是只令队友闻风丧胆的神猪打野,基本上属于人头我来抢、伤害你们扛的路子,被反扑的时候,跑得比云兴言还快,徐文自称这是智慧打野,被队友喷得狗血淋头。
“爱的抱抱,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操!挡伤害啊!”
“妈的你个垃圾爱的抱抱,出去solo,谁输谁跪下叫爹!”
徐文对这些谩骂视若罔闻,依然从野区窜出来抢云兴言的人头,云兴言被抢得烦了,公屏打出一行字。
吃我大雕:“爱的抱抱是我朋友,大家少骂两句,我带你们赢。”
打完在对面跟徐文说:“你再抢我人头,我就挂机。”
徐文满意了,老实了,乖乖辅助云兴言,两个人打了四五把,依旧输多胜少,徐文没上白银,云兴言反而掉到了水晶,徐文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被全服除了云兴言以外的人都拉黑了,以后只能跟云兴言打solo,不过云兴言大概也很想拉黑他。
“不打了。”云兴言关了电脑,键盘一推,站起来,“五点了,去吃饭。”
“我请你。”徐文也站起来。
云兴言摆手,徐文了然:“相亲?”
“推了好多次,推不了了,下次吧。”云兴言说。
徐文同情地看着他:“不然你告诉你妈,你是同性恋吧,我可以陪你演一演。”
云兴言冷冷地斜视他:“你打上白银再跟我说话。”
两人出了包厢,接晚班的小妹在外面等着,看到徐文就迎上来。
“老板,”小妹说,眼神往外面飘,“有个人,说是你朋友,坐沙发那边呢。”
徐文脚下一顿,这才想起来还有个耿直。
03、
耿直第一次坐地铁,难以避免地坐过了站,转回来的时候花了点时间,到工地时已经迟了,好在那边正值用人时期,工头没说什么,给他发了顶安全帽,让他去搬钢筋。
耿直天生力气就大,在搬砖业务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一个人能做三个人的工,搬得又快又好,工头对他非常满意,第一天就给结了五百块,耿直拿出一百五,打算回去找那个物业小年轻,把罚款补上,三百给不起,打个折也好,又拿出两百五,准备给徐文,自己剩了一百,小心地装进毛衣上缝的口袋里,坐地铁回去。
到了网吧附近,耿直去要车,一百块又花出去八十块,把补好胎的自行车拿回来,就去网吧找徐文,跟吧台小妹报了徐文的名字,坐在沙发上等。
徐文出来的时候,后面跟着个戴眼镜的男人,耿直站起来,徐文迎上前问:“饿不饿?去吃饭吧,对了,这是我朋友,云兴言,兴言,这是我兄弟的亲戚,叫耿直,现在跟我住一块。”
云兴言看了看耿直,又看看徐文:“他知不知道你……”
徐文摆手:“还没告诉他呢,之后再说吧。”
耿直满脸问号,被徐文带着,跟云兴言道别,两个人打了辆车去吃饭。
“怎么不坐公车?”耿直问,从兜里掏出那两百五十块,“给你。”
“那地方近,打车方便……这是什么?”徐文望着耿直手上的二百五,愣住了。
“租金,”耿直说,“小七哥说要给的。”
徐文哭笑不得,探手揉揉耿直的脑袋,又把手指插到发间,给他梳了梳:“房租一个月一给呢,哪有天天给的,你先自己拿着,知不知道二百五什么意思啊?你给我还不想要呢。”
耿直不懂什么叫二百五,但听徐文说的也有道理,把钱收了回去。
徐文带耿直去吃饭的地方是个火锅店,也是徐文常去的,干净不说,还物美价廉,就是辣椒有点辣口,徐文提前问了,确认耿直能吃辣才带他去。
“耿七就完全不能吃辣,特没用。”徐文一边点菜,一边跟耿直吐槽耿七。
“舅母是江南水乡的人,小七哥小时候跟她住,难免吃不了。”耿直认真地跟徐文解释。
徐文:“……你是不是一直这么耿直啊?”
耿直:“?”
“算了算了。”徐文勾完菜单,把纸递给耿直,“你看看,还要点什么,管饱。”
耿直接过来,也不跟徐文客气,反正到了月末连房租一起交给徐文就好,他点了份南瓜饼,点了份鹌鹑蛋,徐文叫来服务员,把菜点了,一边喝茶,一边接着跟耿直聊天。徐文发现耿直有种特质,能让跟他对话的人感觉非常舒服,仿佛自己说什么,耿直也不会生气,不会大吵大嚷,声音永远不大不小,说话的时候总是认真看对方的眼睛,把徐文看得有点受不了,心想,这人虽然是乡下来的,家教倒是不错。
等了约莫半小时,锅底和菜逐次上齐了,徐文敬耿直一杯酒,说:“我跟耿七感情深厚,不分你我,从此以后,你也是我徐文的弟弟了,有什么难处,都可以跟我说。”
“文叔……”耿直端着酒杯说,说完了又觉得不对,改口道:“文哥。”随后把酒一饮而尽,辣得吐舌头。
徐文笑了笑,给他涮牛肉:“吃菜。”
吃了没一会儿,徐文手机响了:“老司机~带带我~我会唱山歌~”
“……”耿直夹着一块牛肉,停在那里,半响说:“我爸也喜欢这歌。”
徐文臊得脸热,赶紧把电话接了。
“徐文?”那边是个稳重的男声。
徐文没看来电显示,但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陆德云,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耿直,耿直正盯着锅里的土豆等吃,徐文转过背,放低了声音:“你就不能有一次不在我吃晚饭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吗?”
“时间不等人呐,小徐,只能是时间选择你,不能是你选择时间。”陆德云说。
徐文最怕他这调调,赶紧说:“是是是,陆队,找我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你赶紧过来一趟。”陆德云报了个地址,又说:“云老师也来了,正在路上。”
徐文在心里同情了云兴言一秒钟,也不推脱,直接说:“好。”
完了挂上电话,狂催耿直:“快吃快吃快吃,速度七十迈,快快快。”
耿直奇怪地看着徐文,把嘴里的土豆咽了:“有急事?”
徐文顾不得烫,夹了一把菜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应道:“恩,路上跟你说,快吃!“
耿直站起来,拿汤勺一捞,把肉全放到徐文碗里。
徐文:“……”
“你干嘛,我让你吃。”徐文嘴里菜还没吞下去,用筷子挡住耿直的汤勺,“别放我碗里啊。”
“你够吃了不?”耿直问。
“够了够了,你吃吧。”徐文答道。
耿直点点头,操起桌上的盘,把菜噼里啪啦全倒了进去,盖子一盖,两分钟以后一掀,在徐文目瞪口呆的表情里,三分钟解决所有饭菜,一抹嘴,说:“好了。”
徐文看看自己碗里还剩一半的肉和菜,深刻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02>>>>
风槿跟随着大部队前往第一个测试点,之前寻找考试地点的测验一下过滤了不少,接下来竞争的对象便是这四五百人了。而他们现在正停在一木质廊道面前,木道架在湖上,远处似乎还泛着红光。
“槿。”
“怎么,阿岚?”风槿看过去,眼前这个绿发少女是在她之后几名来的考生,至于为什么一开始就叫的这么亲密那是因为——
山洞里。
快要一百了吧,还差一个。风槿盯着98号从眼前走过,心里如是想着。这山洞之中所到达的考生也差不多被她看了一遍,锁定几个看起来有意思的家伙,之后就猜猜99和100号会是什么样的人好了~
风槿靠坐在石壁边,一手撑着脑袋盯着山洞的入口方向,大部分的考生都在整理检查自己的装备物品,或者和伙伴聊着,就她看起来很无聊的样子,嘛,毕竟自己也是没有计划的轻装上阵,要说准备什么她也不知道吧?
随着石头的转动声,第99号的考生终于在风槿打了个哈欠后进来,她透过人群缝隙看过去,绿色短发,浅橘色无波澜瞳眸……
和那熟悉一成不变的面瘫表情。
风槿睁大眼睛,轻声念道:“阿岚?”
绿发少女似乎也感觉到她的视线,便追寻着看了过来。黑发的风槿并不像眼前这位少女在人群中显眼,但她独特的装束风格可是和小时候一样,这让绿发少女的表情有些松动,风槿随着她的走近也站起身,并将背后的披肩长发用双手在脑后高高挽起变成马尾的样子,“怎么样,想起了没?”
“槿。”她喊了一声便抱了上来,风槿也松开头发回抱着,感觉到真实的温度她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也是。”
————
——
“……槿?”
“啊,怎么?”风槿回过神,看到阿岚正歪着脑袋盯着自己,虽然依旧是不动的面瘫表情,但她知道知道阿岚是在担心她,毕竟阿岚可是她羁绊最深的伙伴啊。那次发生的事都在两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自那混乱分开后的再次见面两人依旧是如此。
没有什么比看到多见不见的伙伴更让人高兴的了。
“我是在问槿来参加考试没有带武器吗?”对于风槿的出神苍岚似乎早已习惯了,只要能回答她就好,“槿最擅长的剑术却没带剑,难不成是想用你腰间别着的扇子?”
这把折扇她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但观察很久除了比普通的长了些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这么问也只是猜测,槿并不是连武器都不带就这么参加进来的性格。
果然,风槿笑了笑并从腰间取下那柄折扇,“没错,这就是我现在的武器,毕竟一直在做药师的工作,这期间随身带着剑不合常理吧?所以我就特别定制了这个,长度和短剑差不多,材质选择了特别的坚硬木质绝不输于刀剑。”她啪地把扇子挥开,黑如墨的扇子上简单的勾画些花纹,虽然比普通的扇子大了些但也不失雅致。
“但槿更喜欢长剑吧,”苍岚歪着头盯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风槿,“不过也无所谓了,槿要是又什么危险我会保护的。”
“好啊,那就交给阿岚了。”风槿勾起笑,“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过了这人挤人的木道吧。”她把扇子收回腰间与苍岚默契一笑,两人便一前一后跳上木道,不需一会儿功夫风槿就轻巧的跃过前面数十人跑出了很远,而苍岚依旧被木道上的人群相互挤着。
终于回到地面上,风槿已经在一群考生之中等着她了。风槿指了指湖边的石桥,她走了过去。
“这就是这一场考试的考官了吧。”风槿盯向那围着深红色长围巾带着面罩的白发男子小声道。
看起来是个不好说话的人呢,她目光跃过人看向身后那深深扎在水里的木桩似乎能猜到七七八八了。
待考生全部到达的同时,他终于开口“我是森下白野,考官。”极为简单的介绍,不给考生们反映就指着湖中的木桩,“都站上去。”
考生们面面相觑,很多人还都不明白要干什么,但又看已经有人跳上去也都跟着做了,直到所有人都站上去,森下白野考官才说出考试内容“自由搏斗一小时,落水或身上沾水者出局,现在开始。”
风槿瞅着木桩下面的湖水,思考着什么,而后面已经有人攻击过来并不给她在那发愣的时间,她直接向前翻了个跟头稳稳地落在另一个木桩上,而偷偷攻击她的人扑了个空撤不回力道掉进了湖里。
她微微怔了一下,又看向别处考生们的打斗,这每个木桩的高低落差和间距对近战的都有些不利,只有部分的可以勉强一脚踩着一个木桩,但脚下一高一低重心就不会稳,很容易就会被大落水。观察的功夫又有很多身上带有黑色水渍的考生出现,不放心的瞥了眼不远处的苍岚似乎还游刃有余的躲避才松了口气。
感觉到周边又有人攻击过来,风槿脚尖一点腾空翻起,抽出腰间的黑扇“啪啪”两下敲向两人后心破坏对方的平衡,在两人慌乱维持的同时风槿一手撑着木桩顶端然后翻向另一个木桩上站稳。
“啊啊,好险。”风槿挥开折扇扇了扇风看向比她低一截位置的考生“两个人一起偷袭这样真的好吗?”
两人好不容易维持好平衡,又互相看了眼再次攻了上来,而风槿附近却没有合适躲避的木桩了,但索性这个探出水墨近一米多高,而她个头也只是中等,她在两人攻过来的瞬间猛地向下蹲去,双手撑住木桩倒立一脚就把其中一人踢翻进水里。另一个人见状立刻改变攻击方式,用刀直向她撑着木桩的手刺去,风槿撤开一只手勉强躲过的同时摸出怀里在山洞顺手捡来玩的石子当做暗器投向那个考生。
她双脚蹬在木桩侧壁,一手抓着木桩顶端,看起来整个人很危险的挂在上面。双方互相打量着对方,似乎都在等某个时机,这时风淅槿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水声,心下不妙直接以撑着木桩的手为轴身体转向另一个方向,脚下一蹬便跳到了恰巧腾出来的木桩上成功躲过那些黑色的水渍。
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这么无耻,已经出局的考生竟然直接用手往人身上泼水!她直盯着那个向她身上泼水的考生,正是那个现在还向她攻击的考生的伙伴,“喂,做人干脆些,既然你被我一脚踢下去就该愿赌服输。”她用着极为平淡的语气轻声说着,但眼神中的冷意令水中的人打了个寒颤。
风槿眨了眨忽然看向另一个考生身后“喂,有人朝着你泼水了喔。”
“哼,你觉得我会信你那种白痴的谎话吗。”考生一脸嫌弃丝毫不把风槿的话放进眼里。
“不是,是真的,”风槿摆了摆手又指着他的身后,水里的考生也喊着快躲开,那考生便转过头去,正好一滩水砸在他的脸上。
啧啧,别人过会可以脱掉衣服,这弄了一脸黑总不会把脸削掉吧。都说身后有水了为什么不信呢。
自己这边终于解决完毕,风槿开始寻觅苍岚,一边躲避着其他考生泼来的水一边向苍岚跳了过去,时间已经接近尾声,少了些考生的木桩显得空荡了很多,但现在还不能放松。
看着苍岚似乎忍无可忍要发起进攻的时候,果然又有人想去偷袭,虽然她很及时的避开了大部分的水,但向四周溅开的水珠却躲避不开,这时风槿看准时机掷出去一个木块正好将那水珠砸得粉碎,而掉在了湖岸上木块已被染黑。
察觉到苍岚的视线风槿眨眼回她一笑。
之前在山洞闲的无聊捡来玩的石子木块能拍上用场真是太好了。
考试结束,大家终于回到湖岸踩了踩踏实的土地舒了口气。
“恭喜你们合格。”森下白野考官抱着臂平淡地说着,虽然很麻烦但还是耐下性子向大家简要说明结束后的一周休息。
听着考官的说明考生们似乎都放松了许多,而风槿的视线却依旧停留在某个考生身上,虽然外套已经扔掉没了手臂上还不停的有血渗出但周身的气质犹在,不知是哪里的贵族人士。
竟然不惜把自己的皮削掉也要通过考试吗?风槿眯眼盯着走在前面依旧挺直腰身的男士一直跟到住宿地点--温泉山庄别院。
苍岚似乎早就发现她一直在看什么,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过去看看吗?盯了很久了吧。”
风槿点点头,向那位已经重新穿戴好的先生走去,在人还没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时风槿便抓住了他受伤的手臂,“失礼了。”
在明白眼前的人想做什么的时候,金发的帽子先生便愉悦地眯起了眼,任由风槿给他上药,“您的礼节相当于在场的其他贫民来说已经非常出色了哟,那惊人的观察力也是值得赞扬的。”
风槿只是笑了笑,毕竟礼节这种东西虽然看起来很假但有时候真的能免去一些麻烦的事。她身为医者,既然看到了有人受伤她就不能无视,更何况是个不在乎伤口直接穿上衣服也不怕感染的人。想到这风槿顿时有些不愉快,她看了看四周寻觅着干净些的布可以用来包扎,而苍岚正好递了过来,虽然不知道她从哪弄的。
“你总不能撕掉自己的衣服吧。”苍岚脸上带着笑意。
“谢了,阿岚。”
待风槿熟练地包扎完毕,这位金发的帽子先生便礼貌地对她们行了个礼“谢谢这位可爱的医生还有你的朋友。”
“这只是我的工作的职责罢了,我叫风槿,这位是苍岚。”风槿对先生给她的称赞只是笑了笑,她简单地介绍了下自己和她的伙伴,又在心里琢磨“可爱”一词的含义。
帽子先生理着身上的西装和袖口让它显得更加平整:“Eras.M.H由衷的感谢两位小姐的帮助,您们的善心一定能得到耶和华的赞美。若有需要能够随时向先生寻求帮助哟--当然您以后也可以靠这次机会逃命。”
“Eras……先生?”风槿试着叫了下,为什么怪怪的。
“喔,这位医生小姐,恐怕您的理解有些误差,Eras是名字M.H才是姓氏。”
“……这样吗,那真是太失礼了。”风槿迟钝地回应着,不太好啊,这种类型完全应付不来。
“没关系,先生不会和优秀的贫民一般计较的,更何况这可爱的两位帮助了我。”先生手持这手杖看了看温泉山庄的菜色,“但无论做什么事儿饿着肚子总不好。先生愿请您共用午餐,那种廉价的午餐只配喂养路边的跳蚤。” 他侧了些身“一同吗?”
风槿和苍岚互相看了看对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光芒闪烁,有这好事岂能浪费?两人异口同声“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