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各位的参与,转校生和交换生已征收完毕。
十五号之前为转校生的预热期,涂鸦前情提要皆可画。正式计入打卡的剧情为十五号之后。
转学生默认阶级外,无确切牌面。剧情设定为官方人员亲自进行发牌。
座位默认在最后加一排。
希望诸君在新一轮换牌之前玩的愉快。有问题欢迎随时私信。
“再见。”
目录:http://elfartworld.com/works/75828/
顶着寒风,因为围巾和大衣而显得毛绒绒的少女推开出租车的车门钻了进来。
“麻烦您,请去这个地址。”她将手里的名片递给司机。
司机是寡言的中年男性,他重复了一遍名片上的地址,确认后便一言不发地启动了车辆。可能是不想让客人在无声里感到压力,他打开了收音机,夜间音乐台往往会选一些老少咸宜的歌曲循环播放,这让不想说话的司机和不想说话的客人都感觉轻松。
幸运啦,是不会找人聊天的司机。
少女歪着头看窗外的灯火飞速后退,用手指在窗户玻璃的雾气上画下一个心形。
啊,对了,上次看到一半的那个,还没看完。
她掏出手机,白色的光打在她的脸上,熟练地在智能手机的搜索框里输入江户伪书四个字,很快跳出的搜索记录显示,一直在追踪记录的那个网站果然更新了。
这次上传的是相当于日记一样的片段。
“……请问远野先生,对近日在网上流行的仿佛解密游戏一样的江户伪书的看法是?”
两首歌曲结束之后,司机似乎想换个频道,结果调到了一个访谈节目。
“请问!能不能就停在这里让我听一下?”她忍不住开口。
后视镜里看过去司机似乎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首先确认一下这指的是几个月前开始在网络上载的,自称是江户时期的特别文献。自称自己发掘到了历史悠久的文献却不肯公开给专业机构进行研究,可疑度太高了,而且大部分内容显然与我们已知的江户时期有巨大出入,所以才被叫做伪书。但是也许是符合了当今青少年的,用不太客气的形容来说——‘中二心理’,所以在年轻人中似乎掀起了很大的讨论。我也确实看到过仅以照片分析非常像真品的江户时期的手稿,但这并不代表所记述的内容是真实的。”
“听说有心理学专家对已经披露在网络的内容进行分析,认为可能是江户时期某一次 大型疫病导致的集体幻觉,以此为基础进行的创作,也有人认为这可能与其他文明中都存在的大灾难式的文化有同样的象征学根源,当然更多的人认为只是比较高明的赝品,是现代人仿造的结果。”
“哈哈哈跟我预想的猜测一样,我并不认为江户时期日本真的有陷入过百日黑暗的日子,可能是一种特殊的隐喻,也许可以参考江户时期政权变更下不同阶层的生活状态加以分析,当然这是建立在那些文献真实可信的基础上,不如说如果最终结论只是伪造的赝品才更符合常识,听说上传者只公布了少量的封面和内页照片,更多的文字是经过他自行整理然后才发表,这说法就更可疑了……”
这个嘉宾真是的,就当作是真的不好么?就因为看起来太真了才引发了讨论啊,真的只是随便伪造的赝品怎么会有节目组专门讨论这件事啦。
少女不满地整理了一下围巾。
不擅长跟人对话,又不想在等待中枯坐着,她低头继续看起手机。
被骗是上当受骗的人自己不对。
妙鉴夫人的高见之一,而我往往不做声地默默认同着赤羽随后一定会跟着说的那句话:“胡说八道。”
所以我对山中信左说:如果你一开始就不要说谎的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他表情非常诧异,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我才注意到我贸然将仙台藩说了出来,糟糕了,他不会服毒吧。我立刻起身朝他走了过去,趁他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彻底暴露自己的身手之前,掰开他的下巴观察是否有毒药的痕迹。
他挣扎了一下,但是他错误估计了我。
真的很可悲,中间但凡有任何一环对不上,这件事都会变成普通日常中的小事随便搁浅在什么人的记忆里。
“山中先生。为了节约大家的时间,请你直接同意跟我交易好么。”我从袖子里掏出那个黑色的瓷瓶递给他看。
“之前说听到有人摔倒在地我才闯进来,这不是胡说,我在帮助阿清夫人服药,然后照顾她的时候,给她吃了这个。如果山中先生打算在这里跟我动手,我也不知道大家各自有几成胜算,可能我会被杀掉然后丢给山中先生熟悉的处理人处理,我不太希望有这种走向,但是真的,解药我不会带在身上,另外我也没有傻到特意留出那么一口让你有机会灌到我嘴里再逼迫我去拿解药。”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潜藏在我心里的那个小女孩瑟瑟发抖地不断哭泣,对不起。闭嘴雪绪,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我只需要一个名字,如果可能的话,山中先生直接让我见到他更好。”
山中信左在我脚边喘息着。
假的。
经受过忍者的训练不会因为这种对待就这么失态,只是想继续假装自己是普通人而已。普通的需要打工兼职才能养活病弱母亲的下级武士。
“我不知道鹿又姑娘想说什么……”
“山中先生,阿清夫人随时会醒过来,你希望她看到这一幕么,你希望我当着她的面把你的真实身份统统捅出来么。”
他闭嘴了,然后短暂地思考之后,他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从地板上支起身子,重新正姿坐在我的对面。
“我已经退休了。”
我知道。
大部分御庭番如果有出过一次非常重大的外差,就可以退休了,重新领回一个普通的武士身份,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实际上,我之前调查过两个御庭番,退休的年龄都相当早,像山中信左这样到四十多岁才退休的情况反而罕见。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通过这件事找到我……”他双手垂在自己膝盖两侧,看起来呈现放松的姿态。
假的。
那是做好反击准备的起手。
我站起身,移动到内屋的推门之前重新坐下。
抱歉啦大叔。毕竟你的弱点是阿清夫人,挡箭牌必须是她。
“为什么会通过这件事找到你,这是个一个好问题。我也经常想问这个问题呢。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么凑巧,就像命运注定要让我找到一样。山中先生,我清查江户的御庭番已经很多年了。遗憾的是就算是我,也只大概摸索到少数几个人的身份,而我找到的那几个人,都不知道我需要的那个名字。但是山中先生,你是已知的这些人里最晚退休的,我只能赌一把你知道。”
“山中先生两年前前往仙台,用的是什么理由呢?为什么要撒谎欺骗阿清夫人呢?因为很难找到三十多年前的证人,只大概听说山中先生是被抱养给下级武士抚养,那么,下级武士无论做什么公差,都没有必要说谎吧。下级武士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那么说谎的原因是,真实在做的事情不可以让阿清夫人知道。我原本以为山中先生在仙台做了一些违法的事情。但恰恰是两年前,这个时间节点,我知道仙台发生了什么。”
“两年前仙台藩改换了藩主,这件事风平浪静地发生了,向江户幕府递交了报告,看起来一切无恙。但是让幕府就这样放心是不可能的,所有的藩国在发生政权交替之后,幕府一定会派御庭番去调查。山中先生干嘛要那样看着我?这种知识只要稍微留意就会知道了,诚然你们的保密做得极好,但是如果真的做得全无线索,山中先生就不会在仙台被抓住了,不是么。”
“嗯,我跟浅草的纸商套过山中先生的情报,山中先生的左脚脚趾被砍掉了一个,没错吧,当年受过的拷问应该不止这些,但是山中先生从仙台回来之后还没有相熟的医师,所以我也无法判断身上到底有没有拷问的伤痕。各国的藩主对于幕府送来的密探都是残忍无情的,所以我刚才才要检查山中先生是不是在牙齿里藏毒,我知道有很多御庭番在被抓住拷问的时候就会服毒自尽。啊抱歉,并不是在羞辱山中先生缺乏做密探的素养,为了活下来,做出什么选择都不奇怪。
“仙台藩的政权交替底下是有两派人的斗争决定的最终走向,抓住想要刺探情况的密探之后居然没有处死,这太稀罕了,有些偏远的藩国虽然会按时赴江户参拜将军,却会将幕府的密探抓住之后在上报的文件里大肆嘲讽,让将军脸上很没有面子。山中先生跟仙台藩藩主做了什么交易呢?御庭番的信件一直从仙台送回江户,甚至阿清夫人两年间都没有停止过收信,她一个身患重病的可怜人,是靠着早年交给他人抚养的儿子的信件获得活下去的动力,山中先生,你在信里杜撰一个作家的形象,是因为你潜意识里觉得这样最可信么,因为成为了作家,想在仙台取材,所以暂时无法返回,如果不是这个借口该多好,如果不是这个借口,我如今无论如何都无法找到你。
“一直到今年年初,幕府终于表态了,针对仙台藩国做出了安抚和退让的姿态,但我想那是出于另外层面的考虑,上面的人是不会把御庭番当作人的,御庭番只是跟忍者一样,随时可以为了幕府和将军去死的弃子,所幸的是仙台藩最终释放了当时潜入的御庭番,真是巧合,我恰好知道仙台特赦的一批人中,有一个人左脚脚趾被砍掉了一个。
“回到江户要面临的事情是阿清夫人的病吧,正如我之前所说,阿清夫人在江户病得很厉害,已经到了无法认清人的程度,她是不是一直想着自己那个在江户成为作家的儿子呢?但是山中先生,你完全不是作家,也很苦恼要怎么让阿清夫人接纳你,你最终用了这种可笑的方式出版了一本书,只是为了拿给阿清夫人作为证明,证明自己是仙台回来的独一无二可以依靠的儿子。”
“中间只要任何一环断开,我就找不到你,所以我来的路上一直在想,这是命运,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你一定知道那个人。山中先生,阿清夫人的命现在握在你手上。如果你觉得就让她这样死掉会更好的话,我也能理解你的想法……
“闭嘴!”
我的短刀挡在我的脸颊前,我听到了金属撞击的声音,但仍然感觉到脸上有一丝刺痛。真麻烦,要是毁容了可不好解释,伊织可能会问个没完没了……哦,应该不用担心这个。
我把掉落在我身前的那枚手里剑捡起来,握在自己手上,继续说下去。
“尾张的政权交替是十六年前,那时候,幕府同样往尾张派出了御庭番,到十二年前,他应该返回了江户。我听过他的声音,那是让人很难忘怀的声音,从这个角度,我很不解一个辨识度这么高的男人竟然可以成为御庭番,可我查了这么多年,始终难以找到他的线索,怎么可能呢,我想了很久,我只有一个结论,那个人不需要伪装自己是普通人,他可以从来不跟任务之外的人交谈。”
“他一开始去尾张的目的,就不仅仅是去做密探的。”
“山中先生,我能看出来从我刚才提到尾张,你就知道我想问的是谁了。我觉得这很合理,一个跟你现在毫无瓜葛的前同僚的名字,和阿清夫人的性命。你想好了么。”
我用短刀的刀刃看了看自己的脸,还好还好,只是很浅的一道痕,血虽然渗了下来,但已经凝固了。
当我将短刀放下的时候,山中先生站了起来。
“小姐,到了。”
手机还没加载出后面的部分,她只得手忙脚乱地将手机先放回到小包里,然后又手忙脚乱地掏出钱夹,笨手笨脚地数出正好的纸币递给司机。
“不过小姐,你难道是那个公司的模特么?”司机接过钱之后给了她发票,还是问了一句。
“不不不我才不是模特呢,我是来面试的,有一位模特要招聘助理所以……我赶时间先走了!谢谢您!”
其实她不赶时间,现在离正式开始面试还有一个小时。只是她真的不喜欢跟人讲话。这个性格大概做不好助理……不,不能这么想,总要试一下。
但是,这是什么模特啊,竟然把面试时间安排在晚上,好奇怪哦……
她将手机又掏了出来。
反正还早,先把后面的部分看完吧。
刚才手忙脚乱的时候似乎不小心翻了页,导致接上了不同的一段。
人果然不能有弱点。赤羽如果没有夫人的话,大概不会走上这样的路,山中先生如果没有娘亲要照顾,也不会落入命运的陷阱。我跟随山中先生确认了那个人如今的工作之后,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浜本先生如果当初不像个傻瓜一样地帮我,现在一定也还好好地活着。跟你吵架的那天是我第一次在你面前提到他,你错愕的表情现在还留在我的脑海里。我告诉你的故事版本里没有这个人的出现,那是因为他本不该有这种命运。但是如果还有选择,我还是会要求他帮我,因为我很没用。
我很没用啊,如果是姐姐的话,一定有更高明的办法吧,但我做不到。我已经努力过了,我想过所有我能想到的方法,最后还是只能抓到这点真相而已。读到这里你脸上又会有什么表情呢?我之所以如此详细地甚至详细过头地记录你所不知道的那些事情,正是因为我深深知道自己关心的人因为不知道的事情而死去是什么心情。
你读到这份该说日记也好还是什么也好的东西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死了。因为如果我还活着,我就绝不会让这种可笑的文字出现在你眼前。
所以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读到这样的自白,可以缓解你的不满么。
可不要在我坟前这样皱着眉头数落我啊。
明天,按照那个化野的神秘人交代我的事情,我要给浜本先生上坟。两年来我从未去他的坟前见过他,因为我不敢。你想来不会来找我,因为你还在生我气吧,正好,这次也顺便挑一块我的坟墓好了,到时候会记在这里,鹤见家那么有钱,我想要好看的墓碑。
做这种事情也许对你来说太过分了。
但是,毕竟我死了嘛。
-tbc-
怎么样这崭新的海猫式展开!
从这里可以看出作者真的已经黔驴技穷,为了推线无所不用其极了。
首先提一句出租车小姑娘是路人。
其次海猫式展开是好梗!感谢野人小姐姐热心提供艾蝶儿。
另外有人还记得有几个伏笔我还没收么?比如赤羽的信啊,化野那个神秘人的要求啊,你看我这次就写了怎么样并不是我忘了【真的没有忘,就是写得太慢……
浜本诚一是谁?这是个好问题,鉴于我之前基本没提过这人但是请相信我他不是我一拍大腿写的,这个人跟鹿又来江户是有重要关系的!!
上一次更新有一个小知识忘了写,关于御庭番,我一直在努力查有关的资料,重点就在于御庭番到底是不是武士,狐狸帮我确认的结果是,没错,他们是武士,那么为什么大量的动画作品中是忍者的身份呢,因为这批人会在忍者的训练体系下训练,每次藩国政权交替幕府就会派出密探是真的,密探一旦被藩国发现抓住下场就会很惨也是真的,一生大概只有一次任务做完就能退休也是大部分御庭番的选择,少部分精英可能另外有工作吧我不知道啦【【【
关于时间线是鹿又发现书的事情之后去查,查的过程中顺道发现有萤者绑架的事情(其实这里我本来想多刷点时髦值问问别人的互动里要不要带鹿又玩,顺便借这件事证明一下武力值,结果写的时候忘掉了otz所以才有了藤花比武),于是额外发现的部分通知了奉行所,接着往下查发现哎呦这事怎么搭上了于是顺道就继续挖下去,中间跟鹤见吵架,吵完架去威胁前御庭番,威胁完跟坂本比试(刷时髦值+互动),吵架应该能看出来吧是从上上章就已经提到了。
就是这样,感谢阅读!下章解释一下吵架是怎么回事。
错别字我是不会改的!
把鹿又写成透明柜其实不是我的初衷,请相信我我真的是想写真挚而热烈超越爱情的友情…………鹿又对佐伯是有箭头的!试问谁不喜欢在崩溃深渊拉她一把的美少年啊!【不是
•近日由古装小说《明月千山》改编的同名电视剧风头正劲,而本台早前制作的人物专访系列也是好评如潮,话不多说,今天本台再派出记者奔赴明月剧组,这次采访的对象是剧中男主角之一唐珏唐少爷……剧情中的配角,霹雳堂的钟家双子!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钟家双子的演员一人分饰两角已经非常厉害,但他居然还是工科名门XX大学的研究生!离约定的采访时间还有5分钟,面前的青年却已经到了10分钟,这次采访更像是一次轻松的闲聊,相信也能带给观众朋友一次新鲜的体验。
(此处应有半身照插入)
记者(以下简称记):能先说一下兴趣爱好之类的的基本信息吗?跟观众打个招呼吧。
钟乐(化名,以下简称乐):啊好的,兴趣是运动看书听音乐,二十四岁无女友绝赞征集中!初次见面大家好,我是明月千山的钟礼和钟乐(笑)。
记:之前从来没有拍过戏?
乐:是的……这次也只是被学弟推荐来试镜,所以其实那个,能不能麻烦把学校名字和真名打一下码,啊哈哈……
记:好的好的(笑)在拍摄之前有看过原作吗?
乐:有的!是原作的粉丝,从它还在连载的时候就一直追着看!啊,虽说现在也还在连载……这次学弟推荐我去试镜好像也是因为他知道我喜欢这部作品。
记:在试镜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难忘的事情?
乐:有的,不如说试镜本身就是最难忘的经历了……(苦笑)因为原作里被杀掉的那个是钟礼对吧?学弟也是说我气质感觉很像钟乐(笑)才推荐我去试镜,结果做完规定动作之后被导演指示了好几个钟礼的动作,然后导演就开始不知给谁打电话吩咐改剧本,呜哇……
记:之后有问导演原因吗(笑)
乐:说是我演的钟礼特别有感觉。(泪目)我的性格明明跟钟礼完全不一样啊,结果开始放映之后网上的评论也都说我演钟礼比较像,这梗到现在还是实验室里的笑料,呜哇啊啊……
记:说到实验室,之前明月剧组的官方网站上你的档案里也没有写自己的专业,大家都对你的专业很感兴趣,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或者至少说说目前课题的方向呢?
乐:呃……就……因为感觉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信息……专业是化学相关的。
记:炸药吗?
乐:不,那个,怎么说呢,跟炸药还是有一点区别的!因为也有牵涉到工程学方面的知识,比如说我们实验室现在做的项目就……
记:所以是炸药吗?
乐:不是!虽然项目成员很多都是弹爆那边的……啊我是说弹药工程与爆炸技术,我们一般简称这个。真的不是炸药啊!?实际方向是这样,工业生产中需要将一些要求高温高压环境的化学反应量产化,这样我们要做的就是考察如何在短时间内释放一个巨大的能量产生高温高压……
记:简单来说就是炸药吧?
乐:……………………嗯,大家喜欢就好。
记:如果要从原著里挑一个最喜欢的角色,你会选?
乐:原著角色的话当然是钟乐!原著里为了追仇人又不连累雷家而跟雷家断绝关系孤身走天涯的描写很抓人,战斗场面里挥舞巨斧的样子也超帅!我觉得面相纤细却用巨斧作战这样的反差特别好……可是我把乐乐害死了,大家看不到了,呜呜呜……
记:那么剧组里跟谁关系比较好呢?
乐:……您问这话可就有些欺负人了,季离对雷家诸位皆是一样的心意,又如何能分出个上下呢?
记:礼礼!?
乐:突然想玩玩看(大笑)剧组的大家都很好人!不过真的是因为剧情的关系,跟雷家的各位相处时间比较多,相对也比较熟!像是雷朗小少爷今年念高三,经常会拿作业来片场做,我看到的话就帮忙辅导一下什么的。
记:在片场也是大哥哥的感觉呢。
乐:不不,真的只是尽量帮一点忙而已,剧组里前辈们做的比我多多了!像是试镜那天到处找不到饮水机还被亲切的大哥哥送了瓶水,因为态度超随和的完全没架子我还以为是剧组工作人员……后来才知道人家是唐大少的演员啦!呜哇!
记:连在戏外都是早就遇见过了却双方都不知情的模式吗(忍笑)
乐:感觉再说下去就要剧透很不得了的东西了还是打住这个话题吧(笑)
记:那么关于自己角色的造型,有没有什么可以跟大家分享的趣谈呢?
乐:哦哦,有一个。大家知道原作钟礼和钟乐的头发都是散开的,作者在第五卷后记里也说过是因为双子平时喜欢打扮得一模一样让人认不出,钟乐懒得好好扎头发所以钟礼也跟他一样散开头发,但因为钟礼骨子里还是个特别认真的人,所以每天起床之后会仔细梳好头发再散开,正式拍摄的时候也忠实再现了这个设定,所以做我的造型的时候花的时间比普通扎起来还要多。(爆笑)
记:还真是个麻烦的人啊(笑)那么,对钟礼这个角色有什么评价呢?
乐:是的,是个很麻烦的家伙,但我很喜欢他这种智商特高头脑冷静却在奇怪的地方有点脱线的角色。像是血压低早上脾气不好之类的,明明都是些不知能用在哪的小设定(笑)希望有机会能看到这些细节咯!个人结局的话……我就不剧透了,虽然也没什么好透的,听说连编剧都还没决定好他的结局……
记:这次访谈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最后有什么目标或者想对观众说的吗?
乐:目标大概是……活到结局吧!也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周一至周五每晚八点明月千山精彩上映,我们与你不见不散~
你们关心的苏老板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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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将至,冬至临。
临安城丰乐楼南有一间隐铺,门前四时花草衬芝兰,牌匾上书「花当殽」三个大字。
铺子门面倒是不大,三间四椽,却傍着一个硕大的园子,园亭沿湖而建,水光山色烟霞雾影。
活生生把丰乐楼平日里的喧笑人声都隔在了栅阑之外。
快十岁的金巧瞪大了眼睛盯着屋里的一事一物。
一个比她稍大些的男童上前,规整她脱下来的布履,在她看清他的面貌前又恭身退去。
外面的笙箫仿佛在云端的另一边,自己则身处蓬莱,只远远听得见那些从人间传来的欢声笑语。
踩在垫毯上的脚丫子被狐狸皮毛扰得直痒痒,她的心絮却已和这屋内弥漫的香薰徐徐地缭绕在一起。
便是好奇的外乡人路过也不会想进来一探究竟吧,她想。当娘亲牵着她的手跨进这间屋子,当她看清门栏上的绞瓣图案一层连着一层时,她的心里是那么的忐忑不安。
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这圣子的西子湖畔建一个这样的屋子啊——
屋里有一人,侧卧于榻,面前摊着一卷画轴,似醒非醒,落发垂鬓。
“苏……苏公子”她的娘亲先开了口。
金巧感觉说话时娘亲捏了又捏她的手心,大约是火箱里炭烧得旺了些,娘亲的指间沁出了汗。
榻上的人也没有应答,倒是像无声笑了一会儿,才缓缓坐起身来。
苏公子,苏饮。
南山路一路至集贤亭,无人不识此名,却是唤一声“苏老板”。
大抵这一街都是些官楼酒阁,平白无故临湖多了一间铺子,只当是哪家的富贵公子出来浪荡添个兴(事实也差不多),若是遇见行礼时喊一声公子怕对方会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便老老实实按着生意人的规矩都称作苏老板。
稍远一些的花市闹街也识他。苏老板爱逛街,爱奇花异桧,偶尔淘上一两件美品,并不端起架子。街坊当他是个先生开着一间画廊,他却摆手说自己是做古玩生意,担不起先生二字。可说是古玩,铺子里陈列的仅有几件主人的爱玩物,客人上门小厮会递上一本图鉴先供筛阅。说来也是应了苏老板的自号,奇林一个「奇」字。
外加偶有求代写书信状子的糊里糊涂撞上门,苏老板也清风淡雅如数接下,不收银两,只要求对方正坐在憩床上几个时辰做一回人物写生的模特。
罢了,这先生不能叫,老板不愿叫,看着苏老板那谪仙谪仙的透丝袍子,众人心里一转溜,“苏公子”的称呼便传开了。
苏饮从榻上下来,在旁候着的男童急忙展开轻羽丝袍伺候穿上。
“再多添些炭火”,他唤道。
所以您就不能再多穿点儿吗,男童心里嘀咕,却是利索地开门而出。
苏饮似不在意在客人面前呈未整仪容之慵散姿态,或是说他在女人面前——比如眼前这一位妇人一位幼童,总是显得风荷影,随心动,从不拘俗礼。
他就这么站着,转过目光,望向母女二人。
金巧的脸唰得一下烧了起来。尽管那双好看的眼眸里露的是微微笑意,她还是害怕得躲在了娘亲的身后,今日特意新换的冬衣都让她不禁生出一丝自惭形秽之意。
“巧儿”,她的娘亲回过神,抓着她的手道,“快来见过苏公子”。
“苏……公子……。”
苏饮还是那张浅笑的面庞,拿长袖往身旁的塌栏上一扶,道:“来。”
金巧怯怯上前,此时男童从外头持炭斗进来,见状,炭斗一搁,双手一抱一抬,金巧便稳稳当当在塌中央了。
一个半大的男娃抱起另一个半大的女娃,大约是感受到苏饮的注视,大约是自己也有些羞意,男童朝着苏饮的方向装作恶狠狠的样子回瞪了一眼,然后拿起炭斗给火箱加起炭来。
金巧坐在榻上更是晕晕乎乎,脸也烫得越发火红了。原来这塌下还置有地龙,烘得整个小床热哄哄的。
苏饮开怀笑道:“钧窑烧瓷,尤红独贵。”
随后他命男童撤去塌床后面的屏风。屏风一离,别有乾坤。
只见被遮隐着的是一个小小隔间,延边放有一个四层架格子,中间一张宽长桌案,文玩古物,纸墨书砚,一应俱全。
金巧这才想起,今日娘亲是领着她来做模特了!
男童熟练的铺开纸绢,压好镇尺,开始细细磨墨。苏公子两手空空,袖一挥,伸去揉金巧的小脸,柔声道:“巧儿姑娘就在这榻上看会儿画卷吧。若是腻了也无妨,多看看你娘便是了。小巧儿一定觉得娘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儿吧?”
“唔……”金巧的声音细不可闻。她的鼻尖被靠过来的幽兰霓香压倒了,她心里想分明这人要比娘亲好看千百倍。
衣着素朴简陋的女妇还站在进屋入口处,望着苏饮逗弄自己的小儿勉强牵出一分薄笑,眉间只是苦色。
苏饮也不多言,逗完金巧对着女妇浅浅一笑,示意请自便,便走向桌案下笔挥墨去了。
还是男童知女妇心中之顾,搬来圆凳让女妇在一旁观候休息。
约莫快一个时辰,突然有客上门。
说是突然,也没见苏饮有何被打搅之郁。倒是这位突来之访客,开门时被屋内的熏香和如春般的热气惊了一愣,看着地上还铺着的厚厚一层狐皮,他边脱身上的貂裘,边道:“苏老板你这……”
“我冷。”穿着绸褂丝袍的苏老板答道。
你看看,你看看,男童接过客人的裘衣内心直摇头。
来访之人也像是无可奈何,搬凳坐下。男童并没问其喜好,从格架上毎层各取一卷卷轴,让来客男子自行品阅。
茶,自然也是没有的了。
男子也是不恼,不寒暄,接过画卷翻看了起来。时而专心品味,时而抬头看向作画之人以及被画的榻上之幼童,若有所思。
另一侧的女妇仿若被视为无物。
良久。
冬日本燥,加上一屋子火具烘啊烤的,金巧靠着床榻边的栏阑,几次咽下涎水,喉咙里干涩得快要冒出烟来。
苏饮看看时辰也好一会儿了,搁下手中的金钩长峰。斜阳入室,小小一间屋内,此刻竟无人一语。
男童依苏饮嘱咐,从丰乐楼买了些凉水回来。
鹿梨,蜜冰,梅花酒。
官家酒楼的厨子倒也不怕苏老板的折腾,兴许平日里伺候惯了,想必那些个王公贵族亦不会逊色于公子。
男童正欲寻器具分杯,苏饮道:“长至日近了,贺冬换新。和巧儿姑娘嬉笑让我忆起,月半前辗转入手的那一套钧台窑。”
他隐隐一作叹息,接着道:“本为前朝旧物,在外流离失所尚未启封。至此处,也算是新了。今日就用它吧。”
了了几言,谁都没有注意到似乎让安静一旁的女妇有些触动。
苏饮说毕,又对金巧轻轻一笑,“可惜不是玫瑰红釉盏器,不然更衬我们的巧儿姑娘。”
金巧又红扑扑起了脸不去看他。
来客男子道:“也是巧了,冬至家母大寿,金银器皿不少,却是少了些一般客人用的瓷器,不知这钧窑苏老板是否推荐?”
苏饮道:“何金何银?”
男子道:“金水仙,银鎏金花盏,银芙蓉花盘,银梅梢月杯。”
苏饮道:“风花饮月,只是祝寿之日,显得风流。”
男子哈哈大笑:“苏老板风流之人也怕被人认为过于风流吗?”
金巧母女闻二人一来一去正听得入神,只有男童心里暗想,这客人好是厉害,竟敢与公子讲起价来。
苏饮也不辩解,笑意吟吟。
男子摆了摆手,道:“苏老板之意,在下明白了。罢了罢了,家父亦说不像寿宴倒像喜宴,幸而还有鎏金童子杯盘可换,芙蓉花盘,就算了。”
苏饮这才接过男童递上的天青杯盏,道:“入窑一色,出窑万彩。本是说这钧台窑胎土粗糙,釉色难控,不过……”
他轻抿了一口杯中梅花,“不过才会有‘夕阳紫翠忽成岚’的美妙。”
男子露出了满意的面孔。
苏饮道:“尊府要是方便,改日再派人上门挑选相衬纹样吧”
男子道:“一定一定。”
杯觥交错,相谈甚欢。
迷迷糊糊中金巧睡了过去,饮完杯中冰水后男子也动身告辞。
唯女妇一直乖坐,等候苏饮一人继续往杯中添酒自酣自乐。
“来看看画吧。”苏饮说道。
女妇惶恐起身。
画中女孩倚靠床栏,倩倩姿态,清纯如玉,娇秀欲滴。
“苏公子……”女妇哽咽着,似怀有千言万语。
东京汴梁浮梦生。
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
“恩。”苏饮颔首。
就如同被问及身世、家人时的目光,他似乎看向一个飘无的,伸手不可及的远方。
她想或许就是他和她,他们缅怀着同样的过去,才让自己义无反顾的选择信任了他,选择了这个,解救被抛弃在现实里的她。
“您放心吧”男童不禁插话,“苏公子一定会为金巧姑娘挑一家最合适的大户人家。”
“明天来取银两吧”苏饮淡淡道。
女妇再三叩谢,离去。
男童蹲在塌前,望着那张熟睡的脸庞,好一会儿,又说:“公子,一定要挑一家最合适的人家啊”
就像我跟着了您一样,他想。
苏饮笑了,他想象着,他知道了真实的样貌后的样子。
那已是他国的土地。
那已是他国的人民。
他轻柔地抚过女孩的发顶。
明日,马车就会送她启程。
离开这个熙熙攮攮的临安,
离开仓皇南下从此一无所有的母亲
氏族也好,宗族也好
代替那些受尽屈辱的前朝遗姬
享受从未见过的金银奢华
承受从没受过的荣辱屈掳
“采莲当殽花当妓,岂有登临百金费。”
若是花要当殽,便是给人享用了吧。
男童见他笑容越发得轻风拂面,问道:“公子又想着什么开心事了?”
他笑着,举起手中的碧筒瓷杯,梅花贴荷边。
“美好之物与其任它荒芜,不如置于玉楼瑶殿”
“哪怕那只是区区幻影”
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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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感觉偶还是没写清楚,简单粗暴地报一下设定了
大体上就是金国占了北宋后其实俘虏了一大批女眷,宫里的宗族家里的,开了一个供金国领导层玩乐的妓院(洗衣院)人数很多,自杀死了的也很多,苏老板就是把人卖给(已经变成金国人了的)宗族,养大培训好了(当家里女儿的替身etc)填进去,顺便金人是给那些女眷付钱的(虽然大概用的就是北宋自己的钱)平均差不多1个人1k两金
中间一段暗语想不好地方插说明……
金器1件=500两金,银鎏金1件=250两金,银器1件=300两银
所以那男子一开始报给苏老板的就是750金600两银,苏老板声响都不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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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说有想逛店的话偶去开个百家……
平时找苏老板画写生也没关系,不过要有觉悟画了那就是上了商品目录志………………
1、
第九道题出现了。
“令人惊叹,提问准确率如此高的情况,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了,看到你们齐心协力冲破难关的模样,真是……连我都开始有点热血沸腾了呢。”
和说话的内容完全相反,执行官的语调变得冷冰冰的。
“可惜,这是个竞赛,你们都知道的吧?竞赛的意义在于角逐,而不是合作,这点不需要我特地说明吧?但是,你们真的明白吗?我很怀疑。”
执行官平静的语调仿佛带着寒冷的气息,让参赛者感到脊背发凉。他肩头的兔子也已经不见了。
“所以,接下来这道题,按照上面的意思,要改变这种状况。”
他用眼神示意着场内的五个人。
“听完题目之后,请你们进入属于自己的隔间里,靠自己来回答问题吧!”
——没有讨论,没有线索,这次真的能自己走向胜利吗?
大家互相打量着,明显露出了不安和动摇。
这时,头顶上传来了低低的,像叹息一样的声音。
“啊啊,说到底,我也只是替别人工作的卒子而已,请不要怨恨我。”
2、
房间中央的桌子上面缓缓升起一个玻璃箱,里面竖立着三只塑料胶管盛装的牙膏,牌子似乎是时下流行的Ora2,除了味道和瓶身的颜色不同,其他地方都没有区别。
“哪一只里面真的装了牙膏呢?”
箱子的上方贴着这样的问题。
——线索,线索,线索。
五个人的眼睛里显露出焦灼,又是一道没有线索就无法解答的题目。
“当然……我们不会违反惯例,这次就让我们回到最初,再进行一次投票游戏吧。大家还记得规则吗?在经历了如此多的险境之后,各位想必已经有了自己信任的人。相信他,想要让他活下去,这样的感情会存在吗?”
执行官从屏幕看不见的地方直起身,托住兔子的腋下,把它放回自己的肩膀上。
——难道这家伙刚刚去找它了。
长冢头脑中闪过不相关的念头。
这栋封闭的建筑里,似乎连时间都被压缩了,大家一起经历不安、恐慌、疲惫、怀疑,一起开足马力思考谜题的答案,一起为其他选手的死而恐惧、遗憾、悲伤,一起为存活而惊喜。虽然只是短短的八个小时,活下来的人之间都建立了相当的信任,就连执行官的模样都变得熟悉起来。他讥讽的语调,高高在上的态度,已经不会触动大家的心,选手们似乎觉得,那只不过是一个傀儡,在一只看不见的手的操纵下,能够保存的最大尊严而已。
——现在的投票结果会有什么不同呢?如果选出能够活下来的人,应该选择谁呢?
长冢环视四周,但是,其他四人的身影仿佛模糊了一般,没有进入他的视野,他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白色的墙壁。
那些灰色的缝隙构成了成千上万中几何形体,他们仿佛一副巨大的拼图,复杂而毫无规律。
但是,假如站在高处看,那其中大概隐藏着什么吧。
——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一说,谁也没有赋予人置身事外进行选择的权力。
——没有第一名才能活下来的理由,遴选“第一”,制定规则,这是何等的骄傲啊。
——自己站在一边,看着大家为了争夺生存的权力互相践踏,这又是何等懦弱。
——“不要变成那样的人哟?”
像风摇动树叶一样,欢快而富有活力的耳语声再次响起来。那张脸,从额头两边垂下来的头发,小巧的鼻梁、发亮的眼睛,似乎能被光线穿过的薄薄的耳朵,都已经想起来了。
承担那项在旁人眼里显得枯燥乏味,却让自己觉得无比安心与愉快的工作之前,失去的,像另外一个人的人生一般的记忆,都已经想起来了。
那段在黑暗中行走摸索,整整两年几乎没有完整的睡眠,经历无数焦虑和担忧、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的日子,都已经想起来了。
这块庞大的拼图只剩下了最后一块。
——请最后再帮助我一次吧。
长冢迅速地在投票的机器上做了选择,然后转身走向墙角,沿着墙壁周围开始快速行走起来。
“大叔……你在做什么?”
葱白一脸疑惑地问。
——一定有,最后,也是最终的线索……
“我们拿到线索了!”
鬼见大声宣布。
——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提示是,与品牌和数量有关,需要用到一个算式,方法是加减乘除中的两种。”
出乎意料地,龙墨快速而简洁地公布了线索。或许不管是怎样的投票,都已经无法动摇他们一起坚持到最后的希望了吧。
——接下来,就该迎来真正的结尾了。
“倒计时快结束了!!”
米拉老师喊道。
终于,长冢发现了那从浑然一体的白色中微微凸起的那个长方体。它大概是不久前刚刚出现的。第九题也许只是障眼法,真正需要回答的,是这里的问题。
“所有人……来这里,这块墙壁是可以活动的。”
3、
向里用力推了那个长方体之后,整个墙壁开始缓缓翻转。大家看到,像写字楼的旋转玻璃门一样,墙壁后面的一块屏幕露了出来。
——这是……
黑色的屏幕上是个普通的终端输入界面,用手触摸就可以输入信息,一如长冢恒三郎……不,那有着另外一个名字,另外一种人生的人,十分熟悉的形式。
就像在键盘上敲击出来的,屏幕上有节奏地出现了一行字。
“恭喜终于到达这个地方的人。”
“输入正确的七位密码就可以打开通向外界的大门。”
随后,文字消失了,小小的横线以很慢的速度向前爬行着。
“_ _ _ _ _ _ _”
屏幕下方出现了键盘的影像。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谁也没有出声,这个意料之外的发展让大家都说不出话来。仿佛拼尽全力向目标奔跑,终于快要到达终点线的时候,突然被通知赛事取消了一样。
真的能出去吗,真的能活下来吗,这是不是又一个骗局呢?
头顶上的屏幕沉默着,提示大家进入隔离间的刺耳蜂鸣声也停了下来,执行官没有再出现,时间限制似乎已经取消,面前的屏幕像一个黑洞,既显得幽深可怖,又有种极其神秘的诱惑力,想要让人伸手触碰。
“线索:”
每次屏幕上的字闪烁一下,大家脸上的不安就加重一分。
“线索到这里,已经没有了,但答案也许早已知晓。”
“快!快回忆!”
第一个出声打破沉默的人是龙墨。
“所有的谜题和答案,以及执行官说的那些话,线索肯定就在那些中间!”
——滴滴答答的雨声,答案是“thanks”
——彩色的糖果,答案是“紫色”
——人和鬼的渡河问题,答案是“15”
——十把手枪,答案是“15093”
——中国麻将,答案是“1”
——镜子中的倒影,答案是“0018”
——双子之间的事物,答案是“六月五日与六月六日”
——鬼见的秘密,答案是“quiz”
——油画家谋杀案,因为是陈述题,并没有隐藏什么可以直接输入的答案
——接着大家来到了这里。
“thequiz,失败。”
“thanks!失败……还是要换个标点符号?”
“不,先等一下!”
年轻的选手们似乎又恢复了刚到答题现场的冲劲。他们快速地讨论着一个又一个的可能性,接着又把它们否决掉。
难道真的要返回头去解第九道关于牙膏的谜题吗?长冢扭头看着那些一个个隔离开的小空间,或许之前每个人的状态,就是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硬壳中,相互拒绝与猜疑着,但是现在,面前出现了如此巨大的希望的时刻,无论需要做些什么,他们一定会一起行动,一起找出答案吧。
“对了……执行官在游戏正式开始的时候说了什么……”
龙墨突然向前一步,用手按住了屏幕。
“听译完摩斯密码之后吗?”
鬼见问道。
“是的,是的!‘请一定不要忘记紧张’,他是这么说的!”
葱白拼命地点起头。
“一开始听到这句话就觉得很奇怪呢!”
米拉老师也附和着说。
“n-e-r-v-o-u-s.”
龙墨用手指触摸着液晶屏幕下面闪着微弱光芒的键盘,输入了七个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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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哟,辻奈酱。”
“完全没关系的哦……”
“完全没有……”
刻意维持的笑容在电话那头传来挂断声音的时候慢慢隐去,麻须露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丝的寂寞来。
不过这是正常的吧,因为是她啊,所以很正常的。
是的,这是最好的情况啊,对她而言。
只是,还是希望辻奈酱能更加的在意一些自己呢,麻须这么想着。
不过,真的有可能么?
不,一定是,不可能的吧?
如果是麻须露的话,一定是不可能的吧?
一定是的吧。
随意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开却看见书页里夹着的微黄的树叶。
这应该是以前和辻奈酱一起溜到墙外面的时候她采的吧。
还记得这个少女突如其来的邀请,就好像撕开云层的光辉。
就算是习惯了阴影的蘑菇也无法拒绝光的邀请。
就算下场很有可能是在温暖当中死去。
更何况,只是墙外而已,一定没有问题的。
如果是江辻奈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
那天那个人说了很多事情,关于她自己的,关于她所见的一切。
她说她一直很希望人和熊可以和平的相处。
麻须也是这么希望的,这样子她就可以一直静静地看着辻奈了。
从来不奢望能在辻奈的眼中多重要,能看着她就可以了。
或许也只能看着她就够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想看会儿书冷静一下,却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这是不应该存在的情绪。
她只要看着就好了。
蘑菇不能离开阴暗的角落。
除非太阳过来拜访,否则只能在影子里存活。
所以,看着那个人就够了,任何多余的奢望都是不必要的。
门铃把她从胡思乱想里拉出来。
门外是她的太阳。
“生日快乐!露酱!”
手里是一个绑着缎带的盒子。
“你……不是说有事么?”
“有啊!很重要的事!”
“所以完全没必要因为我……”她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
“那件事就是给你去挑礼物啊!”江辻奈的脸上挂着满满的笑容。
“诶……”
礼盒里,是一个小小的树莓挂坠。
“露酱对我很重要哦。”那个人向麻须露这样子宣告。
你也是哦,辻奈酱,麻须露这么想着。
*两年前刚加入维稳科时候的一些旧事。性格很闷的人真难写!
*菲斯·迪尔是个npc。
*渣文笔,请见谅。
1.
金微微放低拿着书本的手,抬眼看着面前的青年,仿佛按下暂停键一般。大概有过了一分钟,也可能只是三十秒——时间的概念在这种时候通常会比较模糊,他将目光收回到了书页上,“好。”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青年露出了窃喜的神情:“那么我去搞定申请的事情。”说完便起身走出了房间。
看不出来金是期待还是勉强,但只要答应了就好。名为菲斯·迪尔的青年学者,为自己的如意算盘得逞而悄悄得意。
维稳科啊……金看着书上的字,却并未读进去。
自从那场事故过去已经有六年,从阴影里走出来也花费了不少时间。那个时候救了自己的,也是维稳科的人。记得名字是叫……赫伯特吧。后来不时也能听到一些维稳科的新闻。
但是金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有机会加入他们。或者说,没有勇气去想这样的未来。
阴郁的天空漏出几丝阳光,这才有了几分午后该有的样子。好不容易停下的雨让空气闻起来特别清新。也许只是因为天气快要变好了,所以才做起了这样积极的决定吧。
金合起书本,仔细整理好书签的穗子,起身走到书架前,将书小心地塞回尺寸合适的缝隙中,完美镶嵌。尽管是无意识的,他很喜欢这种契合的感觉,这也使得他更安心。
2.
菲斯·迪尔观察记录金很久了。他十九岁时作为牧羊人来到岛上,却意外地被确诊为黑羊。这种年纪被诊断为黑羊的并不多,这只能归咎于他的恩典实在太不起眼。
最终他只能以神学学者的身份留在教会,进行一些自由研究。而他研究的内容有一些社会心理学的课题,因此作为助手,会协助教会跟随记录一些被进行心理干预治疗的人。
本来有多个案例可以研究,但是他特别在意这个。说是牧羊犬的原因也很通情理。但他自己知道并不仅仅因为金是牧羊犬。
最近维稳科的新闻相当密集,教会甚至做起了宣传。说到原因,维稳科的人数看起来有点青黄不接,虽然没有人抱怨,但身为上级,有一些事情是必须要考虑的。
“得招几个新人。”连卡维莱克都开口了,教会这头也在议论纷纷。
菲斯比金年长两岁,但做事风格却要跳脱得多。金这种沟通状态不管做什么工作都不容易,还不如丢他去同类多的地方。这么说似乎也不恰当,不过至少表面上他也是符合这份工作的要求的。年轻力壮又心思细致的牧羊犬,额外加上一条老好人。哦,真是想到了个好主意。菲斯还很肯定,金不会拒绝这样的建议,毕竟第一印象不错啊,当初将金从事故现场带出来的那位维稳科成员,如今也正活跃着呢。他的信心越来越坚定。
所以当金给出肯定的回答后,他只花了很少的时间就完成了申请,毕竟材料早就准备好了。
那么,就期待一下入科新人的表现吧。
3.
眼前是维稳科的办公室。金昨晚没有睡好。他被菲斯拉着说了一晚的话。他知道菲斯是想让他安心,但最后菲斯都快睡过去了,他却还是十分清醒。说不紧张那是骗鬼的。
和六年前相比,这个地方并没有太明显的变化,这让他想起了一些并不美好的回忆。
好了,深呼吸……
走进这栋看起来有点历史的独栋小楼,里面的装饰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地面干干净净,接待者是不认识的成员。也是自然,毕竟他认得出的只有赫伯特一人。
来到二楼,结构紧凑的办公室里放着不少桌椅、电脑,角落还有沙袋。每个人的桌面也各有特色。有不少位置还空着。
主动上前来说话的,是一名黑发的青年,笑容亲切和蔼,“金汤力·修斯,你好,我是维稳科的赫西亚·格鲁内瓦尔德,请不用紧张。”
不,被叫了全名还真有点紧张。
“今天我先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的【基地】,明天将开始你的训练。”
“好的,格鲁内、瓦尔德先生。”差点咬到舌头!金看了看赫西亚,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默默松了口气。
“这位是李,他担任你一年半训练任务的教官。”赫西亚将一名看起来强悍精干的亚洲男性介绍给了金,对方只是点了下头,便像没有多余的说话欲望一般走向了沙袋。
“对了,叫我赫西亚就行了。”赫西亚的笑依然和蔼,但是金突然感到自己有一丝冷汗。
还未等金有所回应,赫西亚便继续说了起来:“玛尔斯和赫伯特今天在巡逻,你明天就能见到他们。”
接着便是一名又一名同事的介绍。金勉勉强强记进去了大家的名字和对应的脸。
和原本呆惯的地方都不同,学校也好,教会也好,都不曾有过这样安静到有重量的气氛。但是值得庆幸的是金的座位在角落里,暂时可以缓解一下不安。
下午赫西亚又带着金走了一圈各种训练场所。有很多无法想象的设施,而今后他将一一熟悉它们,与它们为伴。
这一天过得相当快,明明没做什么,却也让金感到有些疲惫。新的环境,还是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
他对训练的记忆,从第二天李教官的一句“先跑三公里”开始。说实话并没有什么适应新环境之类的感想,因为每天都累到回去只想大吃一顿然后爆睡。
4.
第一个休息日,做完礼拜后金习惯性去找菲斯了。
菲斯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不许辞职。”
金不开心,“我还没说。”金本来也不会因为这样的理由辞职。身体的劳累都可以坚持。同事们也从不多管闲事,多半都安静地处理工作。这样的环境他并不讨厌。“但这和平时不同。你知道,平时做的,和工作……还是不一样的。”
菲斯伸手勾住金的脖子,因为身高差的关系,还踮起了一点脚,“不用担心,你一直都做得很好——牧羊犬的工作,我没见过比你更细心的了。”
“是吗……”只是当做工作的话,还是会觉得有责任感压着,反而紧张起来。
“慢慢来吧,这才第一个星期。”
“嗯。”
【关于菲斯·迪尔】
比金年长两岁的黑羊,恩典是令人发痒。开始是接触到的地方。后来则是周围一、两米范围内不接触也可以使用。完全体可以同时造成身体上的痒和精神上的躁动。
黑须 晶(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129/)投稿数: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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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发生在DAY 62~66之间的事情(也就是五月一日到五日)
轻松愉快的日常~
只在对话中提到了希子桑但还是(不要脸地)关联了www~
E站的文章排版实在,啧啧
===
把随身的包裹放在矮柜上准备开工时,あおい却听到站在一边整理物品的医生抛下这么一句话:“你化妆了?”
她眨了眨眼睛,不得不再一次表示佩服。尽管早不是第一次,但她依旧觉得医生这个能力十分神奇。因此偶尔还有意无意地带些有气味的东西来,像是做游戏一般考察对方,每每猜中,心里便乐不可支。但今天这次倒是有些意外。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医生啊……等等……难道味道有那么浓吗?”她有些尴尬地闻了闻自己的双手。明明只在嘴上涂了一层薄红,但如果给人造成浓妆艳抹的感觉就太糟糕了。
“并没有,只是你平时是没有这个气味的。”
あおい这才放下心来:“哦,那就好。前两天去请立花院先生教我化妆来着,于是他就送我了一些化妆品。”
“立花院?”
“嗯,立花院春人先生。”
医生听罢点了点头。立花院春人,小有名气的女形演员。虽然与之并没有深交,但这名字多少是知晓的。既然是从他那里得到的,有这香气倒也并不奇怪了。
“不过今天的工作是打扫,你难得化的妆,恐怕要弄脏了。”
あおい笑了起来:“不会啦,只是稍微用了一点小町红而已。”
“小町红?”
“嗯,就是可以涂在嘴上的东西……这么说来,难道医生之前没有恋人吗?” あおい有几分诧异。如果接触过女性的话,也许多少会对这些东西略知一二吧。毕竟她在城里认识的那些女孩子们都常会谈论到他,因此她便自然而然地以为对方有过恋爱经验。
然而医生却笑了一下:“恋人嘛……”
あおい也没太在意医生的回答,倒是继续说了下去: “医生超受欢迎的,我去跑腿的时候还有女孩子来问我奇怪的问题。”
“什么问题?”
“问我医生喜欢什么啊,今天穿了什么衣服啊,中午吃了什么啊昨晚吃了什么啊。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啦。” あおい皱眉抱怨,看来这情况并不是难得发生的,但她转而又叹了口气,平静的眼神之下有一层淡淡的羡慕:“不过总觉得,心里有了喜欢的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太一样。那些女孩子是这样,希子姐也是。自从希子姐认识了牛太郎后,每天都一幅很有精神的样子,无论做什么都觉得很幸福。恋爱这种东西真是奇妙啊,好像世界都随之改变了。虽然我应该是没有机会了,但是如果医生遇上了喜欢的人,一定不要错过了才好。”
尽管あおい洋洋洒洒说了一堆,医生也只是用惯常谜一样的轻笑便应付过去了。但あおい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将袖子系起准备开始工作。但她一眼瞥见自己的包裹时,这才想起来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她将包裹打开,从中取出一个物件交到了医生的手上:“差点忘了,这个给医生。”
那是由三串贝壳组成的东西,贝壳串垂坠部分的一头被均匀地系在了一圈竹篾上。
“这是?”
あおい一脸得意的笑容:“这些贝壳是上次咱们去海边的时候捡的嘛,然后我就把它们做成了风铃,医生你听。”她说着举起风铃轻轻摇晃,互相碰撞的贝壳们发出了喀拉喀拉的脆响。
“虽然不能把海浪的声音带回来,不过我想这样稍微有一点点海的感觉吧。但这是我自作主张做的,也不知道医生喜不喜欢,而且挂在店里会不会太像女孩子了……”
あおい说着说着,羞愧之情莫名冲上心头,脸蛋也“嘭”一下涨得通红。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做出了这么粗糙的玩意,甚至还得意洋洋地拿来送给别人,实在是太丢脸了。
“不、不行,这么简陋的东西送给医生太失礼了,果然还是……”
正当她慌慌张张想把东西塞回包里的时候,却被医生阻止了。
“风铃我会收下的,谢谢。”
“诶?诶,真……真的吗?好高兴!” あおい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顿时觉得手指上被竹篾与针尖划破的伤口也是有意义的。
“毕竟是你的心意。只不过,为什么要送东西给我?”
あおい略微歪过脑袋,有些不理解医生的问题:“嗯?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啊。如果硬要说理由的话……”
她垂下眼睑,抿唇笑了一下,原本轻快的语调也随之变得柔和平缓起来:“如果一定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是想感谢医生对我的关照吧。和医生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很愉快,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每一天都很开心。医生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非常喜欢医生。如果还要问为什么喜欢的话,就像春天会开花一样,是没有理由的。”
不等对方做出任何回应,あおい便将袖子重新系好,提起水桶自顾自朝屋外走去,语调又恢复了往日轻快的模样,好像也并不觉得自己说出了什么意义重大的发言一般。
“好啦好啦,讲了不少没用的话,可以开始工作了。”
===
将水桶从井里捞上来的时候,あおい忍不住望了一眼水中倒映的自己。她左看右看,实在忍不住对自己的化妆技术产生了怀疑。毕竟今天是她第一次自己上妆,做的虽然也只是简单的涂唇而已,但毕竟希子没法替她做参考,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技术如何。要不是医生说了香味的问题,恐怕她还并没有那么在意。
“这样涂到底对不对啊,要是春春在就好了嘛。”
春春,也就是あおい对立花院春人的昵称。之前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对方,至今她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尽管春人是著名的女形演员,但私下却没有什么大牌架子,总是带着一脸极具亲和力的笑容。台上被层层和服包裹着的他是绝代美人,台下卸妆后,他褪去脂粉的脸庞却显得更加艳丽。男性的俊朗与女性的柔婉在他的脸上融合得天衣无缝。
“春春真是美人啊。”
あおい不止一次这样憧憬地感慨过。也正因如此,她才前去找对方教她如何化妆。
“请把我变成像春春你这样的美人,可以吗?”
但听到这样的请求,春人既没有立马同意也没有当场否决,他只是愣了一会,随即爆发出明快的笑声来:“哈哈哈哈,あおい本来就很可爱啊。”
“不不不,我并不……”
“为什么突然想要化妆?难道说……”春人的脸凑了过来,眯起眼睛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小声询问:“你~恋~爱~了?”
あおい被这大胆的猜测吓得退后一步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春人朝她挤挤眼:“和我不用这么害羞的啦,说给我听听看嘛。对方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可是江户第一的恋爱专家喔。”
“真的没有,春春不要乱说啦……恋爱这种事情,还轮不到我的。”
“不要这样没有自信嘛,你想恋爱的话,我随时可以为你介绍对象的喔。”
“都说了不是了……”あおい羞红了脸,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这样无力地抗议着。
春人也像是尽了兴,揉揉少女的脑袋,笑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所以话说回来,你真正的理由是什么?”
あおい望着对方的眼睛,诚恳地请求道:“因为我只剩下一个月的生命了,所以想趁这机会,做一些之前没有做过的事情。因此我想请你把我变得不一样一点,可以吗?”
也许是因为平日相处十分融洽,亦或者是对方身上并没有太强烈的妖异特质,春人几乎快忘却了眼前的少女是蜉蝣的事实,而长夜也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时间了。如果她没有在百夜结束之前找到愿意和她携手的那个人的话,她所要面临的便是残酷的死亡。尽管她本人看上去对此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恐惧,但是春人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却无法不感到惋惜。
“没问题,我一定会把你打扮地美美的。”春人亦报以认真的表情,点头答应。
白瓷盏中散发着神秘金绿光晕的玉虫色被湿润的毛笔沾上水迹的一刹那,像是少女被咬破肌肤白皙的脖颈一般,鲜艳夺目的红便立刻随之荡漾融化开来。春人托起あおい的下巴,用笔尖蘸取那艳红,轻轻地涂抹在她的嘴唇上,将唇瓣晕染出温润的樱色来。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春人放下笔,满意地打量。
明明只是上了唇色,あおい却觉得整个人的气色顿时变得鲜活,或者说是散发了全新的光彩也不为过。
“春春真的好厉害啊,就像会变法术一样。” あおい欣喜万分,目不转睛地盯着镜中的自己。
春人笑眯眯地解释:“这个叫小町红,蘸取的水分量或者是涂的层数的差异,都会造成不一样的颜色效果。我现在给你涂的就是比较浅的樱色,很适合这个季节,也很适合你这个年龄。我这里还有一些化妆品,可以送给你,我一会教了你你回家可以慢慢练。”
“这……不会太贵重了吗?”
春人拍了拍あおい的肩,像是要她放心:“没关系,你收下就好了。”
“嗯,春春,谢谢你。” あおい感激得除了谢谢之外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但是呢,女人无论用多少化妆品,都比不过自身的笑容。只有笑起来的时候,才是最好看的。”
あおい点点头,绽放出一个灿烂又满足的笑容。春人望着镜中少女的映像,轻轻抚摸她柔软的头发。如果这个孩子能一直这样微笑下去,该有多好。
“如果あおい成为人类的话,最想看到什么?”春人忽然问。
“应该没有这种如果吧。” あおい依旧笑着,语调平和,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春人听了着急劝道:“不要这样否定嘛,这可不像你喔。再说还有三十多天,一切都会有转机的。”
“嗯……”为了安慰面露忧色的春人,あおい连忙把话题转了回去:“不过最想看到东西,果然还是日出吧。但是在城里好像没法看见太阳从地平线慢慢升起的样子,所以也许海边日出是最好的。”
“日出?日出很棒啊!”
“是吧,春春也是这么觉得的嘛。”
“当然啦,况且现在还是春天。古代的文人不也说过嘛,‘春は曙’……呃,接下来是什么来着?”
“やうやう白くなりゆく山際……”あおい自然而然接下去道。
春人双眼一亮,不由感叹:“あおい很厉害呢,这都知道。”
あおい并没有回答,只是用有些勉强的笑容回应,但是春人并没有察觉出来。“春は曙”的下一句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这篇短文她不知在心里念过多少遍了。
说“没有如果”也并不是什么丧气话,而是可能无法避免的事实。困扰她的不光光是死亡的威胁,还有隐藏在黑暗更深处的某样东西。它窥觑着她,偶尔留下踪迹,让她为此胆战心惊。它让她意识到,“能够活一百日就足够了”,这纯粹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あおい苦笑一声:“春は曙……”
===
「春は曙。やうやう白くなりゆく山際、すこしあかりて、紫だちたる雲の細くたなびきたる。」
那天清晨她坐在窗台上眺望着东方的时候,默默地背诵出了这行句子。然而此时的五月之晨既无泛白的山头也无紫色的细云,只有一轮看得有些厌烦的伪月。
她闭起双目想象了一下,可是无论怎么努力,毕竟是没有见过的事物,实在难以产生具体的映像。
“稍微有点理解医生了呢。”她轻轻叹了口气。之前她描绘潮声的时候,他也面带几许茫然。但是跟医生相比,她大概也算幸运得多吧。至少,她还能一窥春季的美。
但诚如她所言,人类是很贪心的。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她所渴望的不仅仅是春曙那么简单。天光乍破,暮霭夕照,薄虹高挂,白雪遍野……还有许许多多她想见到的事物,想经历的事情,可是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留给她了。
“不行,不可以贪心,能够作为人类活一百天已经很奢侈了,不要再去想别的了。”她像是说服自己一般,不停在心里默念这句话。
她明白潜伏在自己心中的危险是什么。某个可怕的念头早在她的心底生了根,直到破土而出的那一刻,这才让她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有这么丑陋的一面。
在希子家照料花草的时候,或者是替医生将药物交给病人的时候,那个想法都曾不止一次地闪现过。她不敢跟任何一个人开口说起这种状况,连她自己都对这个想法感到恐惧,她甚至不明白这种情况是何时产生的。因此她便用自我催眠的方式,趁这黑暗还未化形,将其一遍遍地扼杀。
贪婪是罪,妒忌亦然。区区蜉蝣,连人类都做不成,倒先染上了人类的恶病,实在可笑至极。
她本以为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抑制那可怕的想法,但永暗神社关于影雪的通知却让她无法安定下来。她害怕影雪降临,害怕妖力衰退无法维持人形,更害怕她会因此失去自己的本心。但就算再怎么不安,她终将要一个人去面对。无论是希子还是医生,都是她想保护想要好好珍惜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去伤害他们。
但是,担忧也是徒劳的,不如趁现在去做些未曾尝试过的事情,比如化妆什么的。也许一个令人愉悦的容貌能产生治愈的效果,也许这样她就能离那片黑暗远一点再远一点。
然而,如果当她最不愿意见到的那天最终随着影雪到来时……
“没关系,不用担心,我会结束这一切的。”
浓稠的黑暗之中,一簇豆粒大的火苗倏地亮了起来。
一支现代不常见的、陈旧而略发灰黄的羊脂蜡烛静静地燃烧着,昏黄的光芒让那秉烛的手显得愈发干枯瘦弱——那是只衰老的手,满是粗茧与色斑,活像只患了瘟病的禽类的爪。
身着旧式黑色套装的老人跪坐在瓷砖地面上,把那微弱的光明捧在胸前,虔诚地凝视着面前的墙壁。
颓败却一尘不染的壁纸之上,有一尊漆成苍白色的木质神像,以八根长钉从手腕和脚踝牢牢地钉死在墙壁上,呈现一种残酷的、殉难者的姿态;被灰暗的壁纸映衬着,显得愈发清高而圣洁。
烛光在老人的眼中蓬勃地跃动着,他呼吸急促、干瘪的胸膛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眼神似是带着种异样的狂热;让人恐怕那老迈的身躯就要承受不住激烈的情感,擅自爆裂或是燃烧起来了。
一滴温热的血滴落在瓷砖地面上,殷红刺目。那血珠从他的眼角溢出,一路划过老人瘦削的脸颊,留下触目惊心的泪痕;紧接着是二滴,第三滴——鲜血从他的眼角、口鼻、耳孔,从他每一根灰黄色头发的末端喷涌而出,顺着他的脸庞涓涓流下,像是数条欢快活泼的小河。几近腐败的松弛皮肤和着苍老的血肉从他脸上、胸口,从他浑身上下大片大片地剥落,在黑色的衣料上面挤成血肉模糊的一滩。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把两颗带着凹凸病斑的茶色眼球和大把枯萎的头发一起揉进口袋。
淡蓝色的眸子从那眼窝深处钻了出来——透着些许淡淡的、迷蒙的灰,让他瞳中的映像也蒙上了层稀薄的雾气,影影绰绰,像是他眼中的世界生来就带着种懵懂和迷茫——连羊脂烛火苗的光亮也显得有些晦暗不清。
随后是稚嫩的脸庞、细瘦的臂膀、年轻的脊梁——一个少年撑破了老人的身躯,从他破碎的躯干里生生挤了出来。
希尔•卡斯蒂安舔了舔嘴角,扬起血渍未干的小脸,散在肩头的浅灰色头发在烛光下泛着些微金属光泽;右颈后的头发被一种很烂的手法削得很短——像是个孩子气却有些出格的恶劣玩笑——露出纤细颈项上狰狞的古旧伤疤。
少年抖了抖尖尖的耳朵——那对耳朵在他产生记忆以前便被割得仅剩下半截儿,据说这样才能让“像他这种孩子”更好地聆听神的声音——从那件被血肉浸染得脏兮兮的裙子里爬出来,虔诚地趴伏在地面上,前胸紧贴着冰冷的地面。他白皙稚嫩的身体上满是破碎的皮肤血肉,像个刚刚破茧而出的新生幼儿。
他匍匐在神的脚下,低声咏诵着神圣的祷词。
神的偶像冷漠而威严地凝望着他光裸的背脊,审视着那被神圣真言簇拥着的、泣血之眼的神圣纹样。当他的母亲在洗礼仪式上,用圣水加持过的匕首将那些文字和图样一刀接一刀地、深深刻在他背上的时候,他一定疼得嚎啕大哭——他实在太小了,完全记不得那崇高的献祭,可那份疯狂却被完完整整地继承下来,像是那些神圣的单字真的被深深刻进了孩子幼小的骨骸。
“无上的神明,敬爱的父。”希尔直起身子坐在小腿上,提高声音说道,带着孩子特有的绵软,语气却肃穆得有些违和:“请您原谅——请您宽恕杰森先生,”他把那件盛着血肉的上衣拽到身边,两只遍布血渍的小手交握放在胸前——“他生活在您的庭院里;半年前他去到了您的庭院——是他把麦吉的白兔子带到您身边去的。虽然它在您的身边一定会过得更开心,不过麦吉找不到它,一定会非常、非常伤心的。可怜的麦吉。”希尔忧伤地说,深深地低下头,为了伤心的麦吉感到分外难过,又从心底里为那纯洁无暇的生灵终于得以去到神的身侧欣喜万分。“杰森先生让麦吉那么伤心,请您原谅他的罪。”他说,再一次深深地俯下身,亲吻着神脚下的地面。
在严格遵守的睡眠时间以前,希尔将换下的衣服顺着垃圾道丢进了地下的焚化炉;他熟练地把瓷砖地面擦了又擦,收拾得一尘不染——好像一刻钟前并没有哪个孩子在那里蜕去了一层苍老的人肉外衣。 他用冷水把自己从头到脚冲得干干净净,然后打着喷嚏缩进被子,读完了枕边书里几则没有插图的儿童故事。
然后,惯例性仪式般地,他捏着鼻子灌下了整整一杯温热的牛奶。饥饿感几乎立即消失了,牛乳特有的臭味让他深深作呕。孩子紧紧捂住嘴巴,感受着那些恶心的、浓稠的乳白色液体在胃里沸腾、翻涌着,然后蛮横地涌向涌向尾根——孩子尾椎骨末端的几个骨节猛地冲破了包裹着它的皮肤,不断伸长、生长——血肉和新生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附上森白的、新生的骨骼——片刻熟悉的剧痛过后,希尔熟稔地把股间新生的牛尾拥进怀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伸手掐灭了蜡烛顶端跃动的火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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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算是设定,不过考虑之后觉得还是发在一章日常吧……
尝试着用文字描述希尔的角色纸,多少有些赘述……
码的时候还没看Q&A;,可能会有BUG……【忐忑
欢迎指点~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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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了BUG,没脸说……
纪舒平,字豫持,平阳府和川县人。父永川,户部尚书。少敏达,善驰射,骤马仰合百发百中。
(从略)
……以尚宗室旁支女,推恩荫补太常寺奉礼郎。越明年,自表乞换右官从军。国朝素以文官清贵,虽有制度,多武官请换文职,少有逆行。上奇之,遂召殿对。自陈文学粗疏,愧负皇禄,唯两膀有薄力,愿献国家。姿容英伟,答对从容。上悦,许之,着吏部拍试给注。骑射俱优异,特许更转一官,以修武郎授皇城司亲事官。
(从略)
……其妻吴江县主,本封宜人,素纤静柔怯,以多病故,未随行。十年冬,病愈笃。家人修书乞返,然舒平身有军职,无旨不得擅离。适川陕大雪,音书滞阻,非机要军情,未敢动用金牌传令,恐一时难达,乃重金托私驿急递陈情书表,以达天听。帝闻而讶之,亲下手诏,金牌递送令归。舒平以单骑冒雪返,不及,抵都时县主已卒二日矣。
先是,县主病势日苛,常竟日昏迷。卒前一日曾醒转,寻婢子,婢奉以汤药,皆摇头不进,独问:“郎君归未?”婢不忍言,唯泣告:“将归。”县主默然半晌,叹,阖目不言。次晨乃逝。
帝甚恸,追封吴江县主,葬仪比郡主制。亲临致哀,抚棺叹曰:“南渡随来血脉寥寥,今又缺一矣。”又问:“县马未归耶?”从者对曰:“未。”帝曰:“宗室姻戚,朕手足也,何以差充流远,如治罪官?”旋诏宗室戚里四品以下者,更转二官,无故放官不出两浙路。舒平更加擢宣正郎,兼閣门祇候,仍复皇司旧职。
(从略)
……及伤稍痊,入殿面谢。帝乃亲与扶持,温言宣慰。因言及拟为越品擢右武大夫,并加遥郡,舒平固辞不受。又议改擢武翼大夫、赐绯银鱼袋,仍辞。帝怒,责曰:“固知汝纯诚,不恋权舆,然我以何酬幼娘耶?”舒平默无以对,乃受。
(下略)
* 我的文言文功底已经还给语文老师了,求你们不要在意细节_(:з)∠)_……
** 其实只是个无聊的设定补完。一开始关于小纪我想写的其实就只有这一点内容,本来想直接放在人设纸里然后狗掉这张卡,结果谁想到后来出了主线三章……再后来就……觉得似乎已经不能放着他狗下去了……啊真是,世事难料……。
*** 既然根本写不出什么春秋笔法那我就直说了,官家是只老狐狸ry……
半梦妖
你可曾梦见过独角兽?
在库瑞比克世界中,物质上的地域被切割成了无数个世界;可在精神世界中,这所有的一切仍旧相互关联。
梦妖就是一种以梦境为生的生物,他们居住于主观意志为主宰的世界,却能前往各个世界居民的梦境。
而在这过程中,一些梦妖侵蚀了物质世界居民的意志,又或者在偶然的情况下,梦妖占据了已经失去意志的躯体,这就导致了“半梦妖”的诞生,他们是一种无实体生物与有实体生物的结合体,他们的定义并非物质层面上的而是精神层面上的,所有的半梦妖都知道自己的实质更接近梦妖,而不是他们外表所显现的种族。
性格:
在任何情况下,一个种族中的半梦妖总会显得格外游离。
半梦妖一早就会察觉自己与“同族”间的不同,这种不同并非外表或者性格上的差异,半梦妖会在夜晚以做梦的方式接触他们真正的同伴,并游历居住着梦妖们的世界,他们很快就会被告知他们到底是什么,得知了这一信息的半梦妖通常很难再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
因此——半梦妖们总会显得有些孤僻,他们往往会觉得自己并不是这个族群中的一员,他们只是个伪装者,诸如此类,但除此之外,他们伪装而成的种族的种族个性仍会对他们造成影响。
生理描述:
半梦妖的外表总是与某个种族类似,事实上,在物质层面的生理上,他们与那个种族完全相同。
关系:
半梦妖往往会和自己的“同族”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半梦妖的身份与他们接触往往很令人尴尬。
但对于其他种族,半梦妖会保持一种友好但不越分的关系,在半梦妖间有一件约定俗成的事:虽然只要有心他们就能做到,但一个半梦妖绝不会去寻找并窥探相识之人的梦境,部分半梦妖甚至将其作为信条或者理念般遵守。
鉴于半梦妖与换生灵相似的地位,这两个种族往往能够相处融洽,但这种相处恐怕比其他任何种族都要更加冷淡与平静。
阵营和宗教:
半梦妖往往是个混乱的族群,而同时,受到梦妖影响,半梦妖倾向于善良。
除了他们伪装成的种族的信仰外,半梦妖往往也会选择梦神茵菲尼兰。
语言:
与其成长的种族相同。
冒险:
半梦妖们外出旅行的理由多种多样,不慎进入物质躯体的半梦妖或许会想方设法找到让自己脱离这个躯体(而又不死亡)的方法,受转化影响的半梦妖则或许会想要寻找前往梦妖城市的方法,事实上大多数时候半梦妖都不会停留在原本的种族中,他们渴望着远离自己的伪装。
其它:
【入梦】:半梦妖能够通过类似灵魂出窍般的方式前往主观意志世界(例如扎因,在那里有着梦妖聚居的城市),过往有学者认为他们也能通过这种方法前往别的世界,但事实证明,半梦妖能够前往的只是特定的几个世界,他们能在那里窥见一些梦境。
【灵能】:尽管许多梦妖是灵能大师,但半梦妖往往不具备此天赋。
1、
刚刚补充了食物和水分,大家的精神似乎都好了些。选手们对这个答案确信无疑,他们站在房间里,等着一片寂静中再次响起敷衍了事的鼓掌声。
果然,过了一会儿,黑色的屏幕开始出现图像。执行官带着悠闲的表情,用餐巾揩了揩嘴角。向选手们出声问候。
“总是做一些联想型的题目,是时候厌烦了吧。让我们来做些有趣的事怎么样?下面这道谜题完全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哦,是不是开始有些跃跃欲试了呢?”
选手们眯细了眼睛,对他投以怀疑的眼神。
一道接着一道的谜题,似乎让大家来不及思考发生在身边的一切。究竟是谁,为什么,把十一个人聚集在一起,所谓的奖励是什么,获得奖励的条件是什么,如何才能从这个地方脱身,谜题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还有,这个高高地坐在观众席上,自得其乐地欣赏着众人的恐惧、慌乱、兴奋,时而像是希望他们彼此争斗自相残杀,时而又好像为了自己的乐趣向他们施以援手的家伙,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连主办方似乎都只是他为了欣赏这场演出,而不得不服从和配合的。这个人对待选手会是什么态度,假如会场中真的出现了一线生机,他会阻止吗?还是,那也是演出的一部分,他会继续悠闲地站在高处,看大家抓住那根蛛丝拼命往上爬呢?
屏幕后面的白色写字板缓缓地下降了。
“这是……什么啊。”
米拉老师发出了轻微的惊叹声。
2、
“一位年轻貌美的新生代女性油画家被发现惨死在家中,警方在二十四小时内立即逮捕了两位嫌疑人。将嫌疑人带到警局时,其中一位嫌疑人看到另一位,表情忽然变得十分惊讶,在场的警长问了身边的人一个问题,立刻判断出那位表情惊讶的嫌疑人就是凶手,请问这是为什么?”
白色的写字板上写着这样一个故事。
与以往回答过的任何一个问题都不一样,这个问题很像以前同事聚会时用来打发时间的猜谜游戏,故事里通常出现了看似不可能发生的现象,或是人物做出了异于常人的举动。通过提问,以及“是”或“否”的回答来逐渐减少可能性,最终还原出故事的原貌。
长冢皱起眉头思考着。提问的机会只有十次,真的可以用这么少的提问推理出整个故事的前因后果吗?
“所谓的‘为什么’,是指警察为什么判断表情惊讶的嫌疑人是凶手,首先要确定这一点吧。”
龙墨说话的语调依然快而有力,看来他对这种问题也并不陌生。
“我想……会不会是警长发现了只有表情惊讶的嫌疑人、警长和死者知道的事实?”
鬼见出人意料地接着说,这个孩子考虑问题的方式敏锐而准确,但一直与大家保持着距离。现在,他似乎渐渐与其他选手建立了联系,开始参与到讨论中。
——这样……凭他们的话,一定可以……
“大叔,线索。”葱白提醒道,她指了指房间尽头出现的“起点”和“终点”。
地面上依次升起了横杆、跳箱、沙坑之类的障碍物,仿佛再次向选手们炫耀这个场地的面积,以及的附带设施一样,墙壁上伸出了独木桥,天花板上竟然还垂下了左右摇摆,装了水的桶子。
大家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一切,也许刚才执行官指的“有趣”的事情并不是答题,而是从这条两百米的跑道一头跑到另一头吧。
“啊,我是一号啊。”
长冢点点头向起点走去。
——在平坦的跑道上跑,跳过障碍,攀上墙壁,走过独木桥,这些事情并不难。
——比在峭壁上寻找支撑点,伸出手,移动身体的重心,再猛然发力,在一瞬间的悬空中承担身体要坠落的感觉要简单得多。
——因为那是本能中对未知的恐惧,不知道自己做的选择是否正确,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否足够到达那个支点,和以生死作为赌注的头脑竞赛一样,必须全神贯注、全力以赴,否则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不同的是,那个时候只能依靠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依赖,也没有任何人会给予引导,,自己必须面对庞大的不安与未知,平静广袤的自然对谁都是一样公平,一样残酷。
——可是现在,他们都在同一条船上,虽然是竞争的对手,也必须相互配合,经历了共同的惊恐与困惑之后,是不是还能一起走向出口呢?
——如果是“她”,会怎么做呢。
跑过地面上抬升起来的陡坡,向前一跃,落到地上之后,长冢隐约地感到,说不定比赛也像这条跑道一样,马上就要走到尽头了。
3、
“说起来,在二十四小时内就逮捕嫌疑人,说明两人的嫌疑十分明显,而且大概只有这两个人有作案时间或者出入过现场……”
“然后,警长根据‘什么’区分出两个人,一个人是凶手,另一个人不是。”
“这一点很奇怪啊!还有一个嫌疑人感到惊讶也很奇怪……难道这是因为他看到了,或者意识到了这个‘什么’?”
“没有头绪的话……从题目入手是不是更好些?‘女性’的‘油画家’身上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是女性使用的什么物品标记在嫌疑人身上了吗?”
“不,比起那个……更明显的提示是‘油画’。是画的内容,还是油画颜料……”
“会不会是油画颜料粘在谁身上,让警长判断出凶手了?”
“真的这样直接吗!”
不久,五位选手都拿到了提问的机会,大家用答题位置上的马克笔在白色的写字板上比比划划。
“总之先尝试着提问看看,如果回答‘是’的话,范围就缩小很多了。”
龙墨简洁地总结道。大家抬头盯着屏幕上的执行官。他正面带微笑,好像什么公共设施的服务人员一样,摆出耐心的姿态望着在场的人。
“就按取得线索的顺序提问好了。”
鬼见提议道,长冢点点头,开始向执行官陈述问题。
“第一个问题,警察发现惊讶的嫌疑人是凶手,与油画的颜料有关吗?”
执行官的嘴角勾了起来,他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回答。
“是。”
“唔啊……”
葱白睁大了眼睛。
“真,真的是啊!”
大家似乎因为这个回答而感到了一丝惊喜。
“只是‘有关’的话,还不能确定是什么样的关系,说不定是颜色、性质、气味……”
鬼见托着下巴沉思起来。
“警长一下就确定了凶手,一定是从外表就能看出来,姑且就假定是粘在衣服上吧。现在的问题是,嫌疑人为什么没有马上处理证据,他为什么惊讶,以及警长问了什么问题。”
龙墨有点不耐烦地把话题拉回来。
“等等,颜料究竟是粘在谁身上的呢?假如两位都出入过现场,都粘上了颜料,警长是何以根据第一位嫌疑人惊讶,就断定他是凶手呢?假如只是粘在了第一位嫌疑人的身上,那么警察为什么不直接确定他是凶手,还要向身边的人确认什么事呢……”
虽然迈出了很大的一步,长冢还是感到有些疑惑。
“这……是不是太复杂了,如果这么不肯定的话,可以再确认一下。”
米拉老师抓了抓头发。
“那么,第二个问题,犯罪现场的油画颜料粘在这位惊讶的嫌疑人身上了吗。”
“是。”
执行官这次的回答意外迅速。
选手们互相打量着,疑问一个个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然而,摆在面前不确定的事情好像更加难以动摇了。
“这……因为油画颜料而确认了凶手,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处理掉当时的证据……”
“也许是认为不会被发现,或者自己从事和油画相关的工作吧……为了简单,我们把惊讶的嫌疑人称作A,另一位嫌疑人称作B,现在的重点是,A看到B为什么会感到惊讶呢?”
“AB身上一定有什么相同点,让警察同时逮捕了两人,然后又有什么不同点,让A感到惊讶,让警察区分出他们两个……”
“是因为B身上也粘有同样的颜料,A怀疑他目击了犯罪现场?还是因为A有色盲之类的疾病分辨不出颜料,看到B身上的颜料意识到自己可能没清理掉证据吗?”
“这个想法有些局限了,我们还不确定B身上有没有颜料,说不定是因为A看到B的外表,或者因为B的身份,让他感到惊讶。”
“首先先确认一下吧。”
又经过一段漫长的讨论,龙墨决定提出第三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一个嫌疑人看到另一个而感到惊讶,是因为发现当时另一个嫌疑人身上沾着犯罪现场的油画颜料吗? ”
执行官轻轻地摇了摇头。
“否。”
“不是吗……”
大家的思考似乎陷入了胶着,嫌疑人A看到嫌疑人B,究竟为什么会感到惊讶呢?
“我觉得……”
漫长的沉默过后,鬼见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A之所以会感到惊讶,一种可能是B不应该出现在警署,比如……B就是A想要杀害的对象之类的。”
“哇……”
葱白很认同地点着头,但龙墨却耸耸肩,一副觉得离谱的样子。
“另一种可能,就是B提醒了A自己没有清理掉证据。”
“嗯,很有道理,说不定B是应该给A处理证据的人……或者,B的外表提醒了A……但这究竟是怎么提醒的呢?刚才的回答表明,B的身上并没有颜料。”
长冢表示同意,但是,思考在这里似乎受到了阻碍,如何才能让一个人一看到另一个人,就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痕迹呢?
“难道是……找不同!别的地方都一样,只有粘上颜料的地方不同,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龙墨突然用拳头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第四个问题:两个嫌疑犯的外表是不是有相同的部分?”
“是。”
发展出乎意料地顺利,大家的眼睛里都燃起了希望。
“相同的部分……除了因为职业原因忘记清理,其他外表上混入了油画颜料也不容易看出来的事情,是化妆、纹身、首饰……还是……”
“是衣服,衣服啊!一眼看到别人,最先产生印象的不是服装吗?比如同样款式的涂鸦T恤,如果A因为穿了涂鸦T恤,多出了两笔痕迹也看不出来,所以并不在意,结果B与A穿的一样,那多出的两笔不就看出来了吗?”
“第五个问题……两个人相同的部分是服装吗?”
“是。”
“接下来,警察问了什么问题呢?”
“一定是为了再次确认一下吧!”
“第六个问题……警察问旁边的人问题,是为了确认两人服装的相同之处吗?”
“是”
“粘上油画颜料就判断出凶手……是因为只有A有机会去凶案现场?还是两个人可能都到过现场,有颜料说明用过凶器,或者被画家标记过?”
“第七问,警察是根据相同的衣服上一人有颜料一人没有判断其中一个人行凶时在场吗?”
“是。”
“到底是什么衣服呢?说不定真是涂鸦T恤。”
“第八问:凶手是因为穿的衣服有涂鸦所以没有及时处理颜料吗?”
“是。”
到达这里,大家全部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再次把整个推理过程重新检查了一遍,接着走向了回答问题的场所。
——只要推理出警察为什么指认嫌疑人A是凶手就可以了,不需要了解为什么排除了B,也不需要讲述整个故事。
——就像这次的谜题一样,只要一直向前突破,最后到达终点就可以了。
——真的如此么。
长冢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沙沙声,闭上眼睛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开始用清楚、简洁的语调,陈述起这道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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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持完整记录一下大家平推的过程
*终于走到这里了……让我们好好地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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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春天是恋爱萌芽的季节,那么夏天便是不顾一切、奋起直追的时机。不然,到了秋天,又谈何收获呢。
秉持着【想干就干】这一信念生活了许多年的后藤志乃甚至不需要怎么鼓起勇气,就在青森公立中学初中部大门前堵住了自己的意中人——武泽玄——今天毕业的初三学长。
“学长,请给我你的第三颗钮扣吧!”
驼着背碎碎念着往外走的阴沉少年似乎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手上的毕业证书差点都要甩飞了,支吾着想说些什么,结果还是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形影单只的少年原就与毕业的氛围格格不入,更不应该出现被谁逮住的可能性。而此刻,且不说外校生的身份,堵在他眼前的少女不但声音洪亮得不顾旁人,穿着打扮更是让人忍不住投以视线。
即便是踩了松糕鞋的170cm的个子,在少年面前仍旧矮了一些。
武泽玄左右瞟了一圈后,下了决定——落跑。
见对方久无反应,后藤志乃睁开眼,透过粉色的刘海往前看,眼前早已空荡荡地一片。回过身,真好看到对方熟悉的背影。
“学长——这次我不会让你逃掉了!!”
***
时间往前倒个一年左右的时间。
后藤志乃,私立季川学院初中部的一名刚入学不久的普通初一生……大概。
成绩一般,运动能力一般,相貌……能自恋些称之为中上吗?
反正就是这样满大街都是的女生,在私立季川学院初中部却小有名气——这完全托福于她的古怪。
虽说的古怪,却并不惹人讨厌。
爱好广泛而奇怪的她,因为选择困难的缘故,总是以奇怪的混搭风出现在大家面前。明明已经比同龄的女生高上不止一丁半点,却还爱踩着5cm以上的松糕鞋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当被问及【你怎么一点女生样子都没有】的时候,也总是回以【我是我就好了呀】。
倒是会主动帮助别人呢。比如撩拨一下围墙的野猫,拔朵小花送给路边的奶奶,送颗糖给窗里的孩子,替同学送送作业……除了最后那项,似乎基本都发生在迷路中来着。
反正就是这样充满自信地,愉快地度过了每一天。
***
学校门口那间小小的便利店最新推出了一款【芒果味增汤】口味的软糖,经过全面了解后,后藤志乃将其确定为今天的目标。
但眼睁睁看着因来晚一步而被一个高个子男生取走时,她还是有些心气不顺。最
后一包诶!限量版诶!被拿走就没了诶!
动作总是走在思绪前头的后藤志乃,这么想着时,已经拉住了对方的衣角。在看到对方凶神恶煞的脸时,吞了吞口水:“学长,这包糖能让给我吗?”
看他身上的校服,以及这么一张老成的脸,应该是比自己年长的外校学长没跑了吧——女生暗下定论,给自己壮了壮胆。
对方愣愣地看了一眼自己手里刚刚买单的怪味糖,似乎没料到会有人跑来跟自己搭话,而目的则是这包冷门的糖果。一秒后,他将糖果塞到女生手里,默默转身离开。
一步,两步,三步。
突然加快速度,跑了起来。
“好怪哦。”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后藤志乃久久未将探着的粉色脑袋收回,“好有趣。”
***
当开始在意某个人的时候,视线里就总会有他的出现。
今天在居然捡到了一张学生证,原来他只比自己大一岁吗。
放学总是看到他自己一个人走,是没有朋友吗……好吧,看上去也交不到朋友就是了。
便利店好像也是他的常住地,看他拿的东西,果然他跟自己一样喜欢奇怪的东西吗。
跟朋友一起去游戏厅抓娃娃,遇到他了。原来他也有充满活力的一面嘛,虽然有点烦人。
……
诸如此类的,不管身在何处,无关紧要的信息如空气般注入脑海,无法抗拒。
【武泽玄】,终于知道他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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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想象过,送颗糖会这么艰难。
从夏天到冬天,已经过去一个学期了,后藤志乃的谢礼至今还没有真正送出去过。
每次当她想要靠近时,对方总像看到怪兽一样惊恐地躲避。刚开始时还觉得挺有趣的,久了却不免觉得沮丧。
“喂,我长得很吓人吗?”某一天,在对方再一次躲开时,她终于忍不住问坐在隔壁的同班同学。
“长得不吓人,打扮倒是挺吓人的。”邻桌女生撑着下巴打量了一番,突然饶有兴味地追问,“青森公立中学那个吓人的武泽学长还是不理你吗?”
“……最近逃跑的速度变慢了,估计开始习惯了吧。”后藤志乃调整着手腕的链子,如实回答,“下次估计就能把谢礼送出去了吧。”
“你的品味真的很古怪诶……”女生轻松下此结论,最后总结,“嘛,反正你一直都很奇怪就是了。”
后藤志乃笑了笑,并没有反驳。
没有发现那个人有趣的地方,奇怪的很明显就是你们呀。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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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白色覆盖世界。少女跌坐在雪地中,泪水因倔强而没有滑落,只是在眼眶打转。
漫延的脚印尽头,男生站立在雪白之中,僵直了身体。
真浪漫啊……如果那个哭的人不是自己,而降在不远处的那个男生不是已经从艳阳天躲她到大雪天,还害她摔倒的人的话,就更浪漫了。
后藤志乃将眼眶的泪水抹去,如此想道。
“好冷……”颤巍巍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雪的寒意。
爬不起来,索性坐在了厚厚的积雪中。
紧接着,一只宽大的手掌伸到了她的面前。含着泪抬起头,朦胧中,男生的脸有些尴尬。不知道是什么缘由,涨得通红。
随后,武泽玄说出了这半年中的第一句话:“你、你还好吗。”
如若之前只是后藤志乃一时兴起的追逐战,那么此时,当对方压抑着自己的恐惧,碎碎念着将她扶起时,跳动加快的心脏及因触碰到对方冰冷肌肤带出的暖意,便提醒着她,自己坠入爱河的真相。
多可爱啊,这样的人。
“学长,你毕业的时候可以把第三颗钮扣给我吗?”
“……可是……我们是西服啊。”并没有扣子。第二句话。
“那……衬衣的好了。”洗了洗鼻子,后藤志乃替对方下了决定。
“……”武泽玄选择沉默,转身,快步离开。
——奇怪的人。
对于身后追上来的少女,男生打上了最适合她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