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点多所以就不做图了。
【能力者】
•能力属性分为控制,攻击,防御和辅助。
•能力觉醒等级分为[Level 0] [Level 1] [Level 2] [Level 3] [Level 4] [Level 5]六个等级
•按照能力使用特点分为三大类,为强化,异能和咒法。
【能力分类】
强化-顾名思义是通过强化身体来释放能力的。对能力者的身体要求很高,拥有强大强化能力但没有办法使用的人也不是少数。最常见的是强化身体的某个部位,使其变得比一般人强壮,同理也有使身体变得柔软,可以适应不同的环境和工作。同理还有速度,力量,记忆力等。比较罕见的是可以用来对自身以外的物质施加能力,但这种能力一般没有强化自身来的持久。
异能-最为多种多样的。和魔法十分类似,但不像魔法那样有清晰的界限划分,乱七八糟不知所谓的能力也有很多。这种能力要么非常厉害,要么毫无用处,走极端。这种能力的多样性让所有管理者都头痛不已,在已登记的异能能力中几乎没有一模一样的。在大陆上也行走着许多未被登记的异能能力者。
咒法-这种能力需要依靠媒介,拥有这种能力的能力者被称为“施术体”。就算是LV0觉醒的能力者也能通过强大的媒介而使出强大的能力,所以媒介对咒法能力者很重要。咒法能力者的媒介包括声音和气味,当然通常是纸媒介或金属媒介,除了部分特殊的其他的咒法能力者的媒介几乎都是一次性的。金沭曾经拥有一支咒法能力者军队。
【能力判定】
一般的人能力觉醒都在7岁左右,少有先天觉醒和继承父母能力的能力者,而且一般那样的能力者较自然觉醒的能力者来说能力鸡肋。
如果没有在18前觉醒能力,魔力源将关闭。“能力爆炸”后政府和皇室封锁了后天觉醒能力的条件,所以如果在18岁之前没有自然觉醒,那么就再也不会拥有能力了。
在能力觉醒的时候,很根据释放的磁场来判定觉醒等级。
[Level 0] 的人,是属于先天无魔力者,只能通过药物和激发来激发魔力,使能力稍微改善那么一点,并且这种方法也不是平常人能够负担的起的。而其他的无魔力者,也只能拥有那一份微微超出常人的能力,或者成为咒法能力者。
能力者释放能力时周围会散发出一个特殊磁场来掩盖原来普通人的磁场,那个特殊的磁场会达到一个普通磁场无法达到的高度,而影响某一件东西,控制或改变它。魔族的研究者将其命名为Special Magnetic field,简称SMF。
先天觉醒者: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带有能力的人。
继承觉醒者:通过继承父亲或母亲能力的力量觉醒的人。
自然觉醒者:在7岁左右SMF磁场逐渐显现,经过判定拥有能力的人。18岁之后无法自然觉醒。
后天觉醒者:未自然觉醒,但通过“能力爆炸”时的秘法而拥有能力的人。
能力觉醒等级:判断能力觉醒时SMF磁场强弱的等级。
“天献者”:1705年第一批自然觉醒成为能力者的人。
“能力爆炸”:关于后天觉醒的研究资料泄露的事件,出现了很多后天觉醒者。
【发展历史】
公元1425年第一位先天觉醒的能力者出现。这其实是个意外。
公元1481年能力者渐多,各个国家提高能力者的位置投入战争。
公元1531年最后一名先天觉醒能力者逝世。从能力者们毫无预兆的出现,到最后消失,各个种族的研究者们都无法给出确切的解释。
公元1693年在第一次破界之战中,坚持将所有的异界生物消灭以无后患之忧的B派人物与无规律世界的入侵生物共同合作,试图利用无规律世界的入侵生物来打败企图封印住两个世界相接的门口的A派人物。两派人物互不相让,但最终A派人物首先失去支持,A派土崩瓦解。
公元1702年12月破界之战胜利,A派余党将战争之中幸存的孩子带到研究所研究。
公元1705年8月11日在经历了许多次的失败之后,大陆上第一位自然觉醒的能力者诞生。科学家们对其进行研究。
公元1705年10月取得大突破,发现SMF磁场,称释放磁场后拥有的能力为特殊能力。基于此更多能力者诞生了。拥有异能的孩子们在大陆上受特殊的待遇,但是更多的人将他们看作异类。第一批成为能力者的孩子被称为“天献者”,但是随着能力者的增加那些“天献者”却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1721年研究资料意外流出,产生了“能力爆炸”,大陆上有三分之一的人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后天觉醒成为能力者,这种能力者和“天献者”不相上下甚至更为厉害。各个衍种的政府和皇室紧急采取行动,控制了大部分的能力者,颁布了关于能力者的法令,能力者的发展从此走上正轨。
【魔法者】
•魔法者分为多重释放魔法者,单释放魔法者,以及术士。
•魔法体系分为元素,常态,异质等类型。
•魔法发动也分为正常与瞬发
【魔法分类】
分为多重释放魔法者,单释放魔法者,以及术士。
多重释放魔法者和单释放魔法者为有魔法天赋,后天习得魔法。
单释放魔法者每次只能发动一个魔法,使用魔法的方式多为基础魔法的连续使用,这种方式对于魔法者自身的魔力消耗大,但只要能好好掌握释放的节奏和每个魔法的特性,也可以变得很强大。
而多重释放魔法者能同时释放多个魔法,一般在两到三个之间。多重释放魔法者一般由单释放魔法者进阶而来,只有对魔法把控十分强悍的人才能一次释放多个魔法,魔法的平衡、走向、释放强度等等都必须注意,很考验释放者的能力。爆发流,能做到连续多重释放魔法的魔法者很少。
一般的魔法者使用小型魔法的时候也可以多重释放,但他们并不被称作“多重释放魔法者”,这跟魔法释放时的SMF磁场判定有关。
术士则为天生的魔法者,从小就可以使用魔法,并不用学习,每个术士都有自己一套特殊的魔法,这一点和能力者中的异能能力者相似,但不同的是术士的能力基本是家族传承,也就是每个术士家族都有一套区别于普通魔法体系的自己的魔法体系,所以术士的强弱和家族并不毫无关系,好的术士家族有几乎和普通魔法体系一样完整的魔法体系。
【魔法体系】
元素魔法就是对于元素的操控,是可以在魔法学院学习到的魔法,收录在普通的魔法体系之中,任何有魔法天赋,自认为能力足够的人都可以接触到的魔法。最简单的魔法,要求不高,拥有一点元素魔法会使生活变得方便。但在元素魔法中,魔法者本身对元素的感知和亲和非常重要,这决定了魔法者适合研修哪一类的元素魔法。
常态魔法还有一个通俗的说法叫“炼金”,以前认为常态魔法需要咒法能力者那样的媒介,施法则要消耗媒介或将媒介转化成新的物质。但经过研究和分析发现其实这只是作用在物体上的魔法,跟媒介没有什么必要的联系。是作用在物体和无生命体上的魔法,通过特殊的方法镌刻魔法在器具上也可以让器具拥有持久的魔法,一般称其为魔法制品。这种魔法也能够在魔法学院学习到。
除元素魔法和常态魔法,其他魔法体系是不能在魔法学院学习到的,也许能在书籍中找到但因为其要求极高,而且一般都跟血脉的联系有关,这使得普通魔法者没法轻易的学习,能够接触并学习这些魔法的只有那些背后有强大家族支持的术士。
异质魔法在所有魔法体系之外,是脱离魔法体系的魔法。这种魔法多种多样,有简单实用的家居魔法也有伤天害理的黑魔法。需要多人主持的大型魔法液属于异质魔法。这种魔法一般单个存在,和其他魔法体系互不影响。
一个普通魔法者一般同时拥有元素魔法和常态魔法两大魔法体系,术士魔法者有且只能有一个魔法体系,即其自身的魔法体系,不能学习元素魔法和常态魔法。异质魔法则不受限制。
【魔法判定】
基础魔法体系只要有魔法天赋的人就可以学习,跟年龄和身体状态无关。基础魔法的教学一般都在学院进行,当然也可以自己买书自学,有钱的还可以请家教。在自然族,基础魔法体系是高等教育中的一门必考学科。
魔法天赋在一些种族是人人都拥有的,魔法的学习和使用已经相当普遍,就和吃饭睡觉一样简单,但是对于那些几乎没有人有魔法天赋的种族——兽族,关于魔法的资料稀少,很多拥有魔法天赋的人没法成为魔法者,针对这种情况自然族通常会提供帮助。后来魔法的研究逐渐围绕自然族展开。
以前的时候魔法者有自己的方法分别魔法的强弱,自从SMF磁场被发现之后能力者和魔法者都使用它来进行判定。
所以,根据SMF磁场的判定,有些魔法被划分为“小魔法”,不作为真正的魔法,因为这些魔法SMF磁场的影响很小。在真正的魔法的基础上,才划分有多重释放魔法者,单释放魔法者,以及术士。
【能力者&魔法者分布】
神族:基本上没有能力者,几乎每个神族都是先天魔法者。
魔族:强大的魔法者非常多,能力者也有一小部分。
兽族:作为大陆第一大种族,兽族的能力者和魔法者都少的可怜。但是兽族一出生就比其他种族更为强大,甚至比得上一些普通的人族强化能力者。
妖怪:和兽族的情况差不多,但是由于其特殊性,有许多天生的“魔法体”和“能力体”,如果被其他人的SMF磁场影响就能释放出能力或魔法,区别于魔法体系。
自然族:和神族一样几乎全族都是先天或后天魔法者,也不乏强大的能力者。
回答: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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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咿!!!!”
在搬动拉克兰的尸体时,变得僵硬的右臂突然垂了下来,拖着她的脚的竹下发出尖叫声。
“受不了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明明都还……”
主办方提供的,放置着干冰的长匣下面,是结实的水泥台子,米拉老师背靠在那里,抱着膝盖,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椎名叹息道。
龙墨抱着手臂,没有做任何评论。
葱白“啪”地一声合了下掌,认真郑重地,向已经躺在那些“棺材”里的参赛者鞠着躬。
鬼见把脸颊埋在手掌里,把手指伸进银色的短发,仿佛在体会手心的温度,确认自己还活着一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接下来还会如何?
——真的像执行官所说的那样,“最后”“活下来”的人,才会得到奖励吗?
——真的没有可能,大家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吗?
不,不对,从刚才开始,共同思考出口的方式已经慢慢改变了,剩下的七人中,有人“主动”做出了某种行为,减少了别人的生存机会。
——“杀手”。
长冢感到心头一凛,智力竞赛就像大家一起通过独木桥一样,只是依靠自己的智力解谜,也许还有一点反应速度和运气,只要有一定的决心,以及求生意志,是可以背负起“侵占”和“抢夺”这种行为的负罪感的。
——但是,如果是主动配合主办方所谓的“消减人数”,那么,这种行为不就是杀人了吗?
无法让别人走上绝路,因而放弃作答的维克多。
因为自己抓住了那个渺茫的“机会”而感到沉重和痛苦,最后却发现只是一场空虚的简芒。
——他们会做出这种行为吗?
冷气慢慢充满了那些半透明的匣子,已经失去生命的四具躯体,他们的脸渐渐隐没在白雾之中。
而自己的脸,渐渐出现在了前方那个冰冷的平面上。
2、
“对于最后的赢家,我们当然会履行承诺,给你们应得的奖励。”
随着执行官的说明,屏幕下方降下了带着复古装饰,显得十分豪华的镜子,镜子中间有几行数字,但还没等选手们看清,地板下面就发出嗡嗡的声音,有什么高大的东西急速上升,挡住了那面镜子。
在场的选手们似乎已经习惯了答题的气氛,对这个房间突然冒出什么东西都不会感到惊讶了。然而,当他们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那座迷宫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面前形成了黑暗的空洞,后面仿佛是万丈深渊时,还是瞪大了眼睛。
“这还真是……恶趣味啊……”
主办方天马行空的想象和趣味根本无从推测, 选手们几乎放弃了琢磨这栋奇怪的建筑到底隐藏了多少机关,有没有逃生的可能。他们的身影同白色的墙壁一起映照在镜子中间,形成一次又一次的反射和折射,整个房间里的气氛显得越来越缺乏实感,奇特而诡异得简直就像另外一个世界。
“这次取得线索的方式比较特别,每个人都要走出特别生成的迷宫,从起点走到终点,首先到达的人将获得线索,而所有人输入答案的地点也在那个地方。”
执行官的眼神变得像进入游乐场的孩子般兴奋,他的手指划过屏幕,画着弯曲的曲线,仿佛在空中寻找从迷宫入口到出口的路线,之后,他的脸便隐去了,屏幕上的白色雪花停留了一会儿,接着变成一片黑暗。
“嘭”地一声,头顶上的灯光亮起来了。迷宫里面被照的通明,选手们困惑地摸索着,走入了不同的入口。
长冢觉得,大家就像被放在实验室里的白老鼠一样。
3、
迷宫的通道显得很狭窄,头顶上只能看到白色的天花板,闪耀的光线让人头晕目眩,有时候,必须用手触摸旁边的“墙壁”才能确认那里是影像,还是真实存在的障碍。
但长冢并没有感觉困难或不适,就算在山上,在地形复杂,周围全部环绕着几乎相同的树木的树林里,他也能清楚地记得走过的路,并辨认出要前进的方向。
——这里……刚才经过了。
——应该向右转。
——接着两次左转。
——那么,现在试试另外一个方向。
他的大脑在潜意识中有条不紊地为他梳理、分类、排列、勾画出这幅地图,只要按部就班地试验每条路线,记住在哪里失败,避开那个陷阱,就可以不断前进。
——就像,创造、修正、继续创造、修改和完成的那个过程。
突然,长冢发现,自己走进了死胡同。
道路尽头是一面镜子,而左右两侧是向远方不断延伸的,自己的身影。
他打算转身返回,但是,眼角瞥到道路尽头的影子,竟然发生了变化。
那个与自己身高相同的人形似乎没有随自己的脚步转身,而是定定地站在那里。
长冢困惑地,向那个显得无限遥远的地方靠近。
那面玻璃上,像盥洗室洗手池上方的镜子一样,出现了自己的面孔。
因为日晒而变成深色的皮肤,乱糟糟的头发,已经冒出胡茬的下巴,竟然悄悄地产生了变化。
眼角的纹路逐渐抹平,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嘴角的笑容显得腼腆而稍嫌懦弱,但眼神却很清澈明亮。
那是,年轻时的自己。
4、
长冢皱紧眉头,闭上眼睛,用手掌按住那面镜子。
再睁眼的时候,幻象便消失了,面前仍然是那个不修边幅的自己。
他一步一步地退出了那条通道,没有再回头看那些发光的镜面。
前面只剩下唯一一条路了。通道尽头,就是这次的题目所在的地方。
镜子上的数字已经清晰可见,是由1、0、8三个数组成的,四乘四排列的一个方阵,那面镜子装饰的花纹下面,还有一个密码锁。其他的选手已经站在周围,从出口注视着自己。
“大叔,快一点咯。”
“线索是‘少数服从多数’”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完全没有头绪啊。”
长冢向为白光笼罩的通道另一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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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了,爱染君。”
“COCO,坐沙发上去。”
“部长……”
“Mariri,朕的手机。”
房间里没开灯,夕阳快被山体完全掩盖,彩虹色的光在三人面前静静地亮。
“部长,手机在这。”茉莉绪从房间另一头把目标物领了过来。
爱染面无表情地单手拨通一个号码,爆炸头轻松熊的联系人头像瞬间占满整个屏幕。几秒过后,免提模式下,女生房间里出现了男人的声音。
“喂?”
“山吹般若你妈炸了。”
“我妈不是你妈啊。”
“我内裤呢。”
“行李里,”般若语气特别平静,“七彩的。”
“七彩的,荧光的,上周二堂吉诃德卖特价的,男士三角。”
茉莉绪和心亚此刻完全是看戏状态。
“山吹般若先生是部长家人吗?”
“爱染君她哥,是个比妹妹思维更跳脱的白痴。他俩从外表上看很相似的。”心亚掌心向下举于眉间来回比划。
“啊…是一刀平呢。”
山吹爱染现在的处境是,准备去温泉区泡澡,但一条自己的内裤都没有。如果现在大咧咧去澡堂的话,更衣室篮子里露出一条男士内裤没准会招来警察,虽然说三角比平角隐蔽性更高,但有些地方的差异真的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都过去一个月了你还是放不下。”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那日的大恩大德。”
茉莉绪一头雾水地看看心亚。
“爱染君她哥上个月和联谊对象去约会,当日早餐被爱染君加进了生洋葱碎。”
“洋葱对身体有益的呀?”
“对口气不是。”
“就因为你下的毒我连二垒都上不成,大体上我们之间保持着半米距离你知道吗,就差拿纸杯电话隔着了。”
“那一定不是真爱啊大哥。”
“你放什么厥词。”
“然后你就对我行李下毒手吗。”
“和你之前的风格也没什么不同吧,除了荧光。”
“我不需要那么大空间啊?!!!!”
“装零钱呗。”
“我呸你。”
“么么哒。”
“爱染君,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去温泉了。”兄妹俩拌嘴二十多分钟心亚面膜都敷了一轮。
“COCO你要弃我而去吗……?!”
“部长,现在差不多是晚餐时间,浴场人比较少。”
“Mariri连你也?!”
“什么你旁边还有人啊?!”
“是啊大哥。心亚茉莉绪都在呢……”
“……”
“她哥比较注重自己在女性面前的形象。”心亚出门前的最后一句解说。
“去便利店买新的不就行了。”般若很明显压低了音量。
“爱你,回去找你报销。”
“我c——”咔哒。
“得快点才行不然她俩都要回来了。”
手机在空中转了三百六十度,爱染拿上装着刻有“山吹般若”字样的信用卡的钱包,夺门而出。
我曾经见过我父亲哭泣。
——那是在我很小的时候。还没有升上中学三年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的永步,就像现在的来步一样大吧。
就是那个意思——那时我的兄长、像现如今我的弟弟一般。
仿佛时间倒流,或是什么地方错乱地重启了一遍。
“仿佛”。
令人不舒服的词。
*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那位叔叔。
听说他是父亲的弟弟,听说他和父亲完全相反,听说他和家里对着干……
听说他,犯了“禁忌”。
满目的白色,消毒水的味道。
腥味。红色。肉色……?
然后母亲捂住了我的眼睛。
在我记忆里、那时她确确实实地在颤抖。
所以呢,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血吗,肉吗?就是我的叔叔吗?他的名字又是什么“行”字辈——?
当时我的好奇心胜过了别的一切。
但是因为『习惯』,所以我没有动作。
现在想来——『太好了』。
*
“都快到四十岁的人了……”母亲这么说。
“是……啊……”有些呜咽着的,是父亲的声音?
太有趣了吧?!
我睁大眼睛往门那边看去,然后毫不失望地看见了父亲——哭泣的脸。
『像普通人似的哭泣着的脸』。
“为什么呢……”母亲?
“因为我重要的兄弟死去了啊。”父亲?是这么说了吗?
我记不清了,因为后来就是永步哥大呼小叫地把我赶走了,顺便吵醒了来步和步怜……父亲母亲的谈话当然也没再继续了,就这样不了了之。
*
——“mipo?”
——“我明白了,我爸爸那时候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了。”
——“你忽然在说些什么……mipo,等等我!”
——“别过来!”
因为
很危险
的
啊。
*
“未步,过了二十岁就是大人了。”
“以后要更加努力,不要丢了稚名家的脸……”
“身为兄长我可以帮助你的……”
“——宣布:未步想抢在永步之前结婚也可以的。”
“——判决:绿牌通过。”
“——来步,那种判决是不对的。”
“——步怜,你说的对,但是……”
吵吵闹闹『和平』的一家人。
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
——我明明在五年前就摆脱『孩子』的身份了,只是你们没有察觉到而已。
忽然剪掉长发,染成棕色,换上有框架的眼镜,是为了升上高中能有个新开始的感觉。
——这样的『借口』,也真亏你们能信啊,『家人们』。
*
“秘密”——“家人”。
我在笔记本上这么记下了。
与此相同的短句我写了很多遍,在这个本子的各个角落。
虽然我平日随身带着,以防万一还是不敢写全部的句子。
这些重复记下的短句正是用来提醒自己。
『不该说出口的绝对不要说』,
否则『会很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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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对于貔貅的态度有点封印前的味道 可以对比他在妹子前的形象食用 风味更佳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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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其实撒了个小谎。
他与貔貅实无多少交情,纯粹是闲得无聊才出手救他一命,救他与救路边一条野狗并无区别。他们百年前见过一次不假,而几年前又见了一次,人类以年为纪,便也是说一年不过眨眼时光。貔貅是否逆天而行,即便是逆行了这点光阴又要背负何命运,饕餮无法可知,也毫无兴趣。比起瑞兽,更吸引他的是前面脚步轻盈的少女本身。
少女的灵魂即便被他握在手中仍旧源源不断发散出游丝般连绵不断的欲望,它们缠在她周身仿佛只只贪婪的手掌要将她拉入深渊。那深渊黑不见底,正是饕餮眸子的颜色,若不再加节制,她渺小的灵魂迟早会堕入欲望的深渊无法自拔。届时这样一个纯粹的欲望集合体,何况她有的全是干净的食欲,便也可称为饕餮的某种存在,必将被三界凶兽垂涎。
貔貅是否就是为了这个留在她身边呢?
饕餮不解,可若真是那样,故事便失了许多趣味,这趣味甚至比她的灵魂更美味。可在见到貔貅前,一切尽数未知。
饕餮打了个哈欠,收心跟在少女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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貔貅的表情实在是精采得紧。
少年还带着睡意的脸上瞬间染上红的绿的惊恐的绝望的怀疑的表情炖成一锅杂烩,而刚醒来的少女却是被茫然占据了全部思想呆立在一旁。只有饕餮带着浅笑看着流光穿过貔貅银白的发丝还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庆祝自己的恶作剧得逞便被狠狠扼住了咽喉。
“借步说话。”
饕餮冷冷看了他一眼,在一贯的嘲笑眼光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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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
房门被关上的时候发出一声沉重的惨叫,饕餮也不免心悸,他在貔貅的束缚下环顾四周,是间充斥着貔貅气味的简洁屋子,除了窗台一株小草之外没什么装饰倒也符合少年心境。“不用管她了吗?”他听见少年刻意压低声线的问句仅是眯眼没有回答,反而回问了句,便感觉颈上力道立即加重了两分。
“…你是谁。”
“哈哈,貔貅大人才不过几年时光便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好歹是救命恩人不是?”饕餮把笑容又扩大了半分,外人看来不过是孩童讨好的笑容,聪慧谨慎阅人半生如貔貅自然明白此中何意。果不其然,他在心中微笑,少年放开他如放开一块烧红的烙铁退到后方。
他的嗓音因紧张变得沙哑,声音出口带着微微颤抖:“您…您当真?”
“不然呢——?世上还有第二个饕餮救了你?或是你要再来颗’仙丹’?”饕餮一边拖下外袍扔在地上以便整理他被貔貅弄乱的中衣领口,“要不要?”
“不,不用了…”貔貅仿佛是确信了他的身份,抽了抽嘴角再后退了些,“饕餮大人,方才多有冒犯……”
“无碍。”他打断貔貅的请罪向前一步,在聪明人面前第一道伪装已然无用,他冷冷地看着他,“只是我为何在这?你接下是去问的这句吧——那吾也得多嘴一句,你又怎么在这。”
少年的脸上立刻显出一种古怪的神色,这是饕餮见到的第三种有趣的面容,“自与傲因一别,不知为何便到了现世,机缘巧合便住在此处。”
“住在小姑娘家里?”饕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惊慌失措,想必之前连这一层都未想到。“只是食物罢了,大人莫多想。”
“是吗,她身上倒是确有吸引你我的东西——她知道你是貔貅么?”
“不知。”
“为何?貔貅可是瑞兽,没准她会把你供在家中好生养着呢?”或者为了利益撕开脸皮露出人类腐烂流脓的内里,他见得很多,貔貅看的也不少。
“空有貔貅之名,而无瑞兽之实,我的存在只会招来祸端,大人不也清楚吗?”
“或许罢,”招来祸端的只有祸端,饕餮很清楚,但他懒得讲,“还有一事,曦儿是谁?”
此言一出,一种更古怪更有趣,夹着羞耻的表情窜上貔貅的俊脸,“额,大人怎么会知道……”
“嗯?哦,之前听小葵说的。”他摆出平静的脸放宽中衣,想着或许是该少穿两件边心不在焉地听着少年细弱蚊声的回答:“是……在下。”
“嗯嗯,哪个希?”
“……晨曦的曦。”
“是么?晨…曦,曦儿……嗯,嗯?曦儿?哈哈哈哈哈——”
貔貅涨红了脸却憋不出一句,最后只是轻斥了句大人莫笑一脸不平。
“是是,”饕餮停了那前仰后翻的笑擦了擦眼泪,正了正脸色开口,“那也莫叫我大人了,唔,叫玖便可。不过这名字可真不错啊,曦儿哈哈哈哈——曦—儿—”
“您……!”貔貅终于是气不过上来轻推了他一把,缺踩得饕餮扔在地上的玄服脚下一滑带着两人一起向下栽去。饕餮情急之下抓着貔貅衣领直起上身脑袋勉强躲过地板,肩膀却还是结结实实撞上了木材发出一声巨响。灰尘被这一下激得飞起在阳光下四处飞舞,躲开了饕餮的衣服却朝着他脸上来,“嘶,痛痛痛——”
“大人!大人没事吧?”貔貅有他当垫子倒是没什么大碍,费劲地直起身子拉他起来。
“还真是有点,”饕餮呲牙咧嘴地摸摸屁股,“你先从我身上下去——待会可得请我吃顿好的,现世吃食可不——嗯?”
他顺着貔貅呆滞的目光看去,先是尘埃乱舞,接着是门缝被打开一条,最后对上小葵惊讶的目光。“…哎呀,不是吧。”
直到小葵瞬间关上门踏着匆忙的脚步离开饕餮才明白现在的处境,也明白他和貔貅的样子在外人看来是何等景象。我对这小家伙可没兴趣啊,他自嘲,然后看着貔貅撂下句话后飞奔出去,“我去向她解释。”
“解释?为什么要解释?”房间只留下对了饕餮和尘埃还在活动,他笑了笑扫开面前渺小的存在,“至少我是不会和食物解释的。”
貔貅也不会。
可曦儿会。
-TBC-
↑到这为止饕餮心中的貔貅已经死了 之后对他的称呼会改成曦儿或云曦
感谢观看:3
※本文内含人体实验描写,阅读时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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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掌心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并且持续感受到了与往日受伤时所感受到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痛楚,这让12岁的Huck产生了疑惑。正当他抬起头想要呼唤站在不远处的妈妈时,他听到了路过的两个阿姨的谈话。
“听说那谁家的儿子被确诊为‘黑羊’了?”
“可不是,就是那XX家啊。孩子他爸还好,就是觉得自家出了一个能力者是十分厉害的事。但孩子他妈就不一样了……唉,她倒是为此哭成了泪人。”
“唉,虽能理解骨肉分离的痛苦,但说实话……能力者真可怕啊。谁知道他们的能力会不会在某一天伤害到自己呢?”
“听说XX家的孩子是那什么……读心?太可怕了,居然能听到别人的心声。”
“就是说啊,我听说有些能力者的‘恩典’虽不会伤害他人,但从其他方面来说特别糟糕啊——想想就觉得恶心。”
“唉,希望我家不会出现吧。”
等两个阿姨走远后,Huck掌心的伤口也完全消失了,就留下了一些血液证明这里曾经有过伤口。虽然他还并不是很能理解对话中提到的“黑羊”及“恩典”是什么,但他知道这件看起来很怪异的事不能告诉妈妈。
他看着掌心的血暗下决心,绝不能让妈妈难过。
Huck开始小心翼翼的过起了日子,甚至小心到了让妈妈发笑的地步。但看着妈妈的笑容,Huck觉得虽然这样做的他看起来很蠢,妈妈也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但对他来说却是值得的。
因为他最喜欢妈妈的笑容啦!
但这样充满欢笑的温馨日子却在他刚过完13岁生日就被强制终止了。
他再次睁开眼时,感觉脑袋昏沉沉的,甚至有些隐隐作痛。他只记得昏迷前自己是被一群不认识的男人抓上了车,站在不远处那个同班的女孩子一脸惊恐的看向自己,还有那捂住口鼻的布上传来刺鼻的药剂气味,然后他的意识就中断了。
环顾四周,看起来像是个废弃的仓库。除了他以外还有另外几个孩子,不过与他不同,那几个孩子仍处在昏迷状态。
难道他是被绑架了?看着躺在边上被绳子绑住的孩子们的样子让Huck不由得这么想到,对此他不由得感到了担心。
会不会跟妈妈要赎金啊?会不会撕票啊……难道说这些人是变态?!喜欢小男孩????
就在他胡思乱想让思绪越发跳跃的时候,紧闭的大门被人打开了,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一些人。离他们有些距离且背着光,让Huck看不清他们的脸,但还是看得出他们个个人高马大,虽然其中也有瘦小的混在里面。
“喂,有个小鬼已经醒了!有没有搞错啊,不是说没那么快醒的吗?”
“靠!你问我我问谁啊?!我听医生是那么说的啊?说那点够他们晕那么久的!”
“那个医生说什么你就信啊??你是猪哦!?”
“我!那当时你怎么不——”
“都闭嘴!妈的没一个有用!”
最后爆了粗口的男人大步跨到他的身边,Huck抬起头看着男人,虽然有些背光而看不起男人的脸,但男人那居高临下的视线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这帮人的老大。
“…………”
互相对视了一会儿,男人似乎以为Huck会像一般孩子一样哭起来,但他并没有,反而他直盯盯的看着自己。这让他感到了一丝不耐烦。
男人转过了身去。
“联系人了没有?”
“正在联系。”
“嗯,顺便联系Dr.Shawn告诉他可以开始做准备了。”
“了解~”
男人回头看了Huck一眼,笑道:“让我们大赚一笔。”
挣扎着,挣脱不了成年人的禁锢。
瘦小的身躯被强行按在了的手术台上,冰冷坚硬的皮铐紧紧束缚住四肢。冰冷的麻醉剂被注入体内,意识逐渐模糊不清,失去意识前,他所看到的是躺在隔壁手术台上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与医生那背光而看不清的面容。
在他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是表情复杂的大人们,有感到恐惧的,有感到兴奋的,甚至有人在狂喜。
当思绪逐渐清明后,Huck便知道他们为何会露出这些表情了。
被发现了,他隐藏着的秘密。
几日后,Huck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从一个人的手中到了另一个人手中。经过了漫长的车途,他似乎是到了一个类似于藏在地下的研究所。从押送的人手里接走他的是一个穿着白袍的医生。高高瘦瘦,戴着眼镜,有着一头蓬乱的头发。当时Huck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是温和的男人,但下一秒就变成了危险人物。
只因为对方的笑容让他感到背脊发凉。
“他们说的怪物就是你啊?哼~~有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小孩子呢。”他伸出手隔着衣服触摸起了Huck的身体,并念念有词,“身高目测……一百四十五公分上下,体格偏瘦。”
甚至还掀起了他的上衣,直接抚摸上了Huck的腹部。
“Shawn那家伙说前几日动了刀,但这平坦光滑的腹部怎么看都不像是术后的样子呢。而且那家伙还说摘除了内脏?不管我怎么想都让我感到怀疑啊~”
从他的话语中感到了危险的Huck禁不住往后退去一步,但紧抓住他手臂的大手不容许他这么做。他有些惊恐的看向这个蹲下来平视着自己的男人。
“说起来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Baot,你叫什么?”
“……Hu、Huck。”
“你好,Huck。听Shawn所说的有关你的事让我对你充满了兴趣,没想到能在政府发现你前就先得到了你……呵呵,真是好久没有进行过如此划算的交易了。”
他如同疯狂的科学家一样笑了。Baot所说的一切在Huck听来就如同恶魔的低语。
不寒而栗。
“接下来的日子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的。”
话音刚落,Baot便松开了手示意站在Huck身后的助手C将这个瘦小的少年带去事先准备好一切的房间:只有床与监测仪器的纯白色房间。
看着小少年跌跌撞撞被带走的样子,Baot就想起刚才小少年看着自己的眼神。
那充满恐惧的,如同绿宝石一般清澈明亮的双眼。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抑制不住想要大笑的心情,不管助手是否还在身边Baot尽情放声大笑。
多少年没有体会到这种心情了。
与孩童时代得到新的玩具一样,充满兴奋与期待的激动心情。
好不容易将笑意止住,逐渐恢复平静后Baot便对一直等候在一旁的助手A下了第一道指令:
“准备好设备和器具,三小时后对实验对象进行第一次观察。”
“了解。”
❀❀❀❀❀❀❀❀❀❀❀❀❀
『从实验对象身上取得的4cm×4cm的肌肉组织样本放置于器皿中,三分钟后逐渐开始再生,再生速度缓慢。
三小时后再生停止,样本呈不规则形状,且尺寸与原尺寸相比扩大了约5cm不等。』
『实验对象在与牧羊犬的肌肤接触下,自身特有的自愈力与再生力未对新伤口产生效果。
分离后约一分钟,伤口开始自愈、再生。』
『实验对象内脏的再生时间根据部位、体积大小的不同,再生速度也各有不同,并且各内脏的功能不同,在摘除后对实现对象本身造成的影响也有差异。
其中,心脏对实验对象影响最为明显。
心脏摘除两分钟后,再生情况不明显,实验对象脑电波减弱。接入人工心肺机进行体外循环后实验对象脑电波逐渐恢复。
心脏摘除四分钟后,心脏缺损部位开始再生。』
『——……』
『试验品CH-1032-01注入5cc两分钟后,实验对象出现意识混乱、四肢抽搐等状况——……』
『试验品DG-4354-00注入4cc约一分钟后,实验对象心跳停止——……』
看着从研究岁档案柜里搜出来的实验记录报告和蜷缩在一旁那瘦弱的、毫无生气的少年,参与本次行动的警员Dats感到了震惊与愤怒。
为了这次行动他们收集了种种证据,研究了他们的活动制定了抓捕计划,可谓是计划许久。但谁能想到这群犯罪者竟然在这期间进行了人体实验……不,完全可以说是毫无人性的活体实验!而且这报告中所写的实验对象竟然是他面前这个看起来不足十五岁的少年!
在看到押送至警车上的犯罪嫌疑人的那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当场击毙他们的念头。
“Dats!冷静!”同事注意到了他的怒火便出声提醒他,拍他肩膀的同时还拿走了被他捏的发皱的报告,“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不止是你,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此感到了愤怒。”
“你看,Sofia都躲在那里擦眼泪了。所以现在保持冷静。
还有Edgar先生说了,那孩子就交给你和Sofia负责了,安抚孩子的事就交给她,你去查下这两年失踪孩童的名单,看看这孩子在不在名单上,有就联系他的父母。”
“这样能放心了吧?”
“……了解了。”
❀❀❀❀❀❀❀❀❀❀❀❀❀
住院一周后,Huck的妈妈再为他收拾行李。放在柜子上的诊断书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这个孩子的身份。
身为“黑羊”的他必须前往神庭,这是谁也无法违抗的事。
看着沉默不语缩在角落里的Huck,她的内心就痛得滴血。现在的他和两年前的他差不多高,但却比两年前瘦弱了许多,原本是那样乐观开朗的孩子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重逢以后,当她哭着紧紧抱住他时,他毫无反应。就算是到了现在,她也不曾听他开口说过一句话。她的孩子只是安静的呆着。就好像,就好像是一个人偶一样。就连带他去做检查都毫无反应。
这让她如何接受。
很快,接Huck的人就要来了。她又要与他分离了。这一次的分别,就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了。
“我可怜的孩子……”
Carol,Huck的母亲再也忍不住的掩面哭泣起来。
“哭什么哭,这种孩子不要也罢!”
厌恶能力者的父亲呵斥着母亲,看向Huck的眼神也是露骨的厌恶。但他并没有注意到,缩在角落的Huck悄悄的握了握拳。
当Huck坐在车窗边看向站在医院门口的双亲时,看着有些不耐烦的父亲和一旁仍在哭泣的母亲。Huck觉得自己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已经有多久没有像这样感觉到感情的流动了?
完全想不起来。
但是到了最后还是让妈妈哭了呢……
“对不起……谢谢您生下我……呜、呜……”
“呜、呜——再见,妈妈。”
当他将话说出口以后,眼泪便决堤。
他胡乱的用袖子擦着眼泪,在车里痛哭起来。
❀❀❀❀❀❀❀❀❀❀❀❀❀
“早安,Huck。睡得好吗?”
有着一头粉红色头发的男人伸手轻轻抚摸过他的头发,还将垂落在他脸前的头发撩到一边。
“……早安。”
“看样子你做了个梦呢,是个好梦吗?”
“…………”
看出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男人便笑着亲吻了他的额头,直视他的双眸笑道:“Huck,今天也能见到你让我感到很高兴哦。”
在他面前一直保持着笑容的男人,看不透,也不想看透。
即使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他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假象,但每当听见他对自己的甜言蜜语……
哪怕他明知那是无法挣脱的泥潭,他也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我也是……Ninutik。”
第二章 第一回 冷泉(2772字)
“您好,我是贵鹤彩的直属上司,我和我的同事们来看看她,她昨天说身体不舒服就一直没来上班。”局长向贵鹤彩的父母出示了自己的警徽道。
“啊,李局快进来。我女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很久了,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问她也不说。”
“二老切莫着急,我们这就去看看她。”李局长带着几名警官一同走进了贵鹤彩的房间。
“我的天啊!这是怎么了……”局长和一众同事刚走进贵鹤彩的房间,便被铺满地板的卷宗复印件和资料惊呆了。墙上挂满了照片,有很多都用红线相互连接,显然是她在查找什么线索。
贵鹤彩无力的瘫坐在墙角,漆黑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胸前,手机依然重播着花不洛的手机号,但始终对方都处于“不在服务区”的状态。
“是我害了她……是我,都怪我……”贵鹤彩无力的将遮住脸的头发向后拢去,一行清泪滑落脸颊,打湿了花鹤的照片。
李局长走到贵鹤彩身边,捡起地上花鹤的照片道:“你跟花不洛说了?”
“我……”贵鹤彩已经泣不成声,旁边的女警将贵鹤彩紧紧搂在怀里。老局长看着线索墙摸索着手中的卷宗若有所思。
“这案子你负责了……”李局长斟酌许久最终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周围的同事全都愣住了,就连贵鹤彩都停止了哭泣猛然望向局长。她是一名才加入不就得新人,以前一直都是跟在花鹤大叔身后的小尾巴,而此时局长并没有追究私自将卷送发给花不洛以至于花不洛身陷陷阱,反而将如此重任给了自己。
“现在开始汇报你所掌握的信息!”
“是!”贵鹤彩突然一扫之前的颓废和茫然,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开始在线索墙上讲解,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名叫“月泉” 的旅社之上。
“还是打不通么……”莉莉呆呆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信号图标,那里显示着一个大大的红叉。很显然这里已经与外界隔绝了,今天早上莉莉在窗前看到有人尝试走入那道隔绝外界的阴影屏障,但是都无功而返,据说里面感觉怪怪的。
经过昨晚的事情大家情绪都变得很低落,莉莉也是一夜未眠,反复听着那些幸存者的录音,她知道情况正在向着最早的方向发展。似曾相识的一幕“它们已经混进了我们之中……它们?难道说那些影子是真的……那就太危险了啊……”莉莉看着手中的资料皱眉沉思。
算了还是出去走走吧,她这么想着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头起身向着庭院走去。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日式庭院,后门有条小路直通后山。
“日本人还真是讲究啊,中国很多老东西都被遗忘了却被邻国继承下来了啊。”看着庭院里颇为讲究的摆设莉莉不禁赞叹到。
旅馆的一层餐厅中,千尘正在吃着零食,眼看着明匆匆跑来问道:“你看到莉莉了么?”
“莉莉?啊,你是指花不洛么,似乎去庭院了”千尘指了指挺远的方向说道“你还去找她啊,小心这次被打死啊?”
“我突然想起她似乎是警官家属,她随身抱着的那落东西似乎是关于失踪事件的卷宗……”
“啥!卷宗?”千尘突然来了兴致“那咱们快去找她问问究竟,我就觉得她似乎知道什么似得。快走快走我们去找她!”
“恩?那白色的是……”此时的莉莉看见一道白色身影正缓缓走上山坡,冥冥之中总觉得会有什么发生,尤其是那个充满白色的梦境,让她下意识的就跟了过去。当千尘和明干到庭院时莉莉已经走出了很远……
莉莉一路跟着那白色影子不断前行,四周林木茂盛给人以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尤其是那个白色身影还在半途中消失了,莉莉急忙追入树林,却是脚下一沉跌进了冰冷的泉水之中。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莉莉并没有准备好便落入了水中,直接呛了一大口水,头部也撞在旁边的石头上顿时两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只觉得身边一片冰冷混沌,这感觉如此的似曾相识……
那时候她10岁,家乡遭到战乱殃及。父亲带着她艰难的从一个城市逃到另一个城市,从一座村庄到另一村庄,父亲微笑着告诉她:只要到达安置区他们就能过不再担心战争的阴云,可以有个暂时的栖身之所,不用颠沛流离的在废墟中捡破烂。莉莉一扫倦容拉着爸爸的手朝他微笑。她对此也一直坚信不疑,她们一路向南穿过战区避过乱军,翻过山川河流穿过密林,终于跟随难民的人潮到达了政府组建的安置区。那里混乱嘈杂无数的难民聚集于此,那里有着粗暴士兵的管理和不堪果腹的食物。于是父亲又微笑着和她说他认识了一群人,他们能够把他们送到河对岸的邻国。只要到了邻国他们就能不再挨饿,也许到那边可以找份工资不算多,但是可以养活两人的工作,再找个不算大但安全温暖的小家。莉莉向往那样的生活,她很开心的抱住爸爸的脖子。
那条河很宽,渡河的人也很多,对于莉莉父女来说那就是和平的宽度,是幸福的距离。但是这一夜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也是生命的距离,因为那一夜下起了大雨,河水暴涨水流湍急,无数人从船上跌落河水,莉莉也不例外。冰冷湍急的河水包裹着年幼的莉莉,绝望和恐慌正在折磨者有效的灵魂。就在这混乱和冰冷之中,那双熟悉的大手一把将她捞起。父亲将她的头托出水面,带着莉莉奋力的想着河岸游去。
不知过了多久,父亲的动作变得呆滞,喘息变得粗重。虽然成功游到了岸边但是河岸很高,父亲将莉莉拖上岸之后便也没了力气,这里远离人群没人来帮忙,父亲只能扒着岸边暂时喘息。但是河水湍急冰凉,他知道自己成不了太久,看着莉莉焦急的面孔,他微笑着对莉莉说:“莉莉,爸爸是不是很厉害?”
“恩,像游泳健将一样厉害!”看到父亲的微笑,原本慌乱的莉莉也安定下来。
“那,莉莉,爸爸很累。爬不上去了,你去叫人来帮忙吧。”
“恩。”莉莉应声就向着人群跑去,一遍跑一遍大声的呼救。很快就有几个好心人陆续赶来,但是当莉莉带人回到父亲身边的时候,一块顺流而下的木板成为了压块她父亲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就虚弱不看的父亲最终被木板带走。人们赶紧上前救助但是为时已晚,莉莉呆呆看着父亲在湍急的河水中几经沉浮,最终消失在了漩涡之中。
就在人们安慰莉莉的时候,突然周围警笛大作,无数刺目的灯光照射像河岸。人们顿时乱成一团,因为这些偷渡者很清楚,如果被那些警察抓住便会再次遣返回国,回到那片混乱的贫民窟。失去父亲的莉莉无人问津,站在混乱的人流中无助的哭泣着。可能对于混乱之中的人们来说,避免撞倒这幼小的生灵便是对她最大的帮助了吧。
“莉莉……莉莉……”一道高大的身影排开人群向着莉莉奔来,那身影是那么的熟悉,那么高大。
“爸爸……”莉莉呢喃道:“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不会来……为什么!!!”莉莉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她抱着爸爸的手臂痛苦着,她渴望再次被这双有力的臂膀拥抱。
“痛,痛,痛!!”然而爸爸却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呼喊声,莉莉一下子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然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头发还有些湿,后脑勺一阵阵的阵痛感并没有消失,而自己的双手正紧紧攥着明的手臂。很显然明并不能承受一个人在潜意识里发力带来的力道,但是感受着莉莉紧贴着自己的胸部,还是觉得这辈子值了……直到听到自己骨骼不堪重负的声音……
“哎,你听我解释,不是……是你自己抱得我……哎我真没想占你便宜……哎呦……”
“哈哈哈~他真的没有给你做人工呼吸~”千尘看着莉莉几近暴走状态,及时的添了一把火,将莉莉这个炸药桶彻底引爆。
“千尘你这个叛徒!啊~~~”
我喜欢企划主!
我要向企划主表白!
终于真的到最后了呢……
这一个半月来真的非常开心,
真的好舍不得啊QAQ
下次再一起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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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但像一个幽灵一样来去无踪,还可以附身在别人身上,凭自己的喜好杀人。”笼目挠了挠头,这些事情早就已经超出一般人的常识范围了,“看来仅依靠‘常识’,是不能看破“失落之城”背后的谜底的呢。”
魔术师的笑容在笼目说出“常识”两个字后绽放了开来,这和笼目用“笨蛋卡”自黑时的那种被戳到笑点的笑不一样,这是孤独的旅行者碰到了同路人的欣喜:“你说不能仅依靠‘常识’,那你要如何跳出常识的框架,来解开“失落之城”的迷呢?”
“要‘跳出常识的框架’,首先就要知道‘常识的框架’在哪呢!”因为从小无父无母,笼目的“常识框架”从来就不是完整的,这也让他向来比别人更容易胡思乱想,“你应该知道的吧,我几乎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如果不是被公园里玩耍的小学生发现,我可能早就死在厕所里了。我的姓氏和名字,并不是因为养我长大的人姓‘香久山’,而是因为我是在小学生玩‘竹笼鸟’的时候被发现的,所以被借了《竹笼鸟》的歌词,被起名为了‘かごめかごめ’,写成汉字以后就是‘香久山笼目’——这些‘设定’我在这里说没关系吧,在这里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再不说可能就没机会了呢。”
魔术师只“噗”的笑了一声,便示意笼目继续。
“我的人生,绝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思考‘我是谁’这个问题上。别人都有爸爸和妈妈,为什么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呢?或者说我连人都不是,我是另一种外形和人类很相似的物种,或者是什么超越人类的存在,所以出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我父母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把我扔掉了——当然这些都是玩笑话,我知道我为什么被抛弃,因为我的眼睛,天生看不清东西。”笼目的护目镜是有度数的,而且笼目用护目镜的原因也并非什么“护目镜是主角的象征”,而是因为笼目眼镜需要的镜片厚度和重量一般镜框难以承受,“在配眼镜之前,我因为看不清东西,什么东西都要问了别人才能知道,而且问一次还不够,我会重复问,问到我信了为止。因为这个习惯的关系,我都忽略了,在‘失落之城’里,对案件的调查似乎都不是我亲眼看到的,而是我反复询问Nihil才得到的吧。我是因为视力的关系,所以有这样反复询问的习惯,但如果是一个视力正常的人,他也需要这样吗?其实我这幅眼镜,已经能满足我日常生活的需要了,如果只是现场的调查,其实就算不特意询问Nihil,我也应该“看得见”才是,那为什么,我还要一句句去问Nihil呢?”
“你说呢,为什么?”听了好一阵子角色设定,魔术师终于等到了主题。
“因为我喜欢Nihil,想和她说话,想创造更多和她在一起的回忆,如果可以,我想明天的太阳升起以后,也能见到她的脸,听到她的声音。”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笼目自己也很意外。
“嗯,你这个应该算是表白?不过为什么要对我说……”这段表白应该是魔术师意料之外的话,他的嘴角有点抽搐。
“因为,你是她的‘创造者’,用人类家庭来比喻的话,你应该是她的‘母亲’不是吗?”笼目揪了揪自己的脸——自己的脸皮其实也不也是很厚嘛,“不过,只是“母亲”的话,我是不会对你说这些的。我对你说,明天我也想和她在一起,是因为你能创造她,也能毁灭她,明天我们‘离开’这里以后,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保留她的数据,就像你随喜好杀人一样,我不知道你会不会随喜好删掉Nihil。”
“保留……数据……嗯,如果你真的想和她在一起的话,先过岳母这一关如何?如果我觉得把她交给你也没问题的话,嗯,前提是要我觉得把她交给你也没问题啦……”
“前提不该是‘她觉得和我在一起也没关系’吗……咳,继续之前的话题,为什么我应该‘能看见’也要一句句向Nihil确认才能知道我看见了什么,而且除了视觉,听觉、嗅觉也是需要向Nihil询问才能得到的情报,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我,或者说我们,只能用这种方式进行感知吧。”是时候了,尽管这个想法真的很扯,但除了这个,笼目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说法能解释这几天发生的事,“我,我们也许不是人也说不定,至少对于‘上位世界’(1)的你们来说,不是。”
“失落之城”的主人对每个人都喜好都了若指掌。
第一天见到Nihil的时候,Nihil能够准确无误地报出自己的名字可以解释为之前有人对自己做过调查,所以Nihil知道自己一直用“香久山笼目”这个名字生活至今;之后落水被打捞上来,Nihil能够准确无误地准备换洗衣物可以解释为自己来到“失落之城”前有人对自己做过身体检查,所以Nihil知道自己穿什么型号图案的衣服——这些都可以解释,但“知道大家喜欢什么食物”这一条却怎么解释都显得非常奇怪。
喜好是一种内心活动,很难通过观察确定一个人的喜好。
举个例子,不是每个人都会把自身的喜好表露出来的,笼目就是其中之一(2)。尽管真的喜欢胡萝卜天妇罗,他从来没有好好地说过“好吃”这两个字。这种天妇罗的制作方法是从人体吸收胡萝卜素的角度来设计的,这种东西对一个先天视力不好的人来说,比起食物更像药物,就算笼目每天都吃,也不能从观察得出,笼目真的喜欢吃胡萝卜天妇罗。
比起这个来,魔术师能透过护目镜看到自己眼神什么的都是小儿科了——魔术师是从“角色的设定”上了解每个玩家的,连设定都能知道,那对每个角色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那是再容易不过。
机房的电脑显示屏上锁定了贝叶斯概率公式,通过查询图书馆里的专业书籍,笼目得知了贝叶斯被广泛应用于人工智能领域,其中贝叶斯网络更是一种用严格的数学方法来模拟一个世界的方法(3)——通过不断获取条件,程序能够运用贝叶斯网络算法得出命中概率最大的答案——就和在“失落之城”解决案件所需的方法一模一样。
对于“下位世界”的人来说,也许可以通过扭曲的常识注意到“上位世界”的存在,但要了解“上位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世界,如果没有看到漂浮在屏幕上的字幕(4)的话,是非常困难的。如果魔术师希望“下位世界”的人猜测出“上位世界”的全貌,那必须留下些许线索,机房电脑上的贝叶斯公式和图书馆里完备的资料库就是指向答案的提示——“失落之城”与人工智能有关,而笼目自己,可能就是以贝叶斯算法为运行原理的智能程序。
这样一来,Xeo和banana的死亡和复生也能够顺理成章地得到解释——死亡就是程序中止运行,复生就是将中止程序连同他们被中止的记忆一起删除,如果当初没有选择复活他们,他们的程序恐怕就会变成终止运行的状态,就和现在的Jack一样吧。魔术师说过,能否复活Jack要看自己的表现,虽然不知道他期待的表现是什么,但他能够将终止的程序恢复运行,那程序本身应该没有删除,所谓的“复活Jack”应该就是“删除终止程序”。
“我在想什么,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不说点什么吗?顺带一提,如果用以前很流行的一种文画互动活动——‘企划’来比喻的话,我们对应的应该是‘企划人设’,Nihil对应的应该是‘企划规则’,而你对应的就应该是‘企划主’了。”笼目也常常在网上关注些企划什么的,所以拿企划做了例子。实际套用之后,发现切合度出乎意料地高。
“嗯,说得真好。”魔术师拍了拍手,大概是认同的意思吧,“那你看过的那个文件,这个实验的目的,你也知道了吗?”
魔术师说的“那个文件”是他遗留在楼梯口的一个写了“女子高生”缩写的金属U盘里的文件,里面有一个魔术师自己的自拍视频,但是视频拍到一半就因为自拍器故障还是什么的原因中断了,在那个自拍视频里,魔术师让笼目猜测的是“失落之城”这个实验的“目的”。
“嗯,你的目的,是通过企划找一个美术老师或者书法老师吧。”
“……”这个画风突变的答案,让魔术师脸上的高冷和矜持凝固了。
“毕竟你画的画和你写的字,鬼都认不出个来啊。”笼目所指的就是塔楼里发现的图纸和记录了,简直是鬼画符,什么都认不出个,“如果是文画企划的话,应该会有画师和文手参加吧,画师可以教你画画啊,文手如果在死线迫近的时候,也是有一定几率交手稿的,虽然不一定练过书法,但字迹一定比你清晰。你是想从这些人里选出能教你画画和写字的人吧。”笼目说着做了个闪闪发亮的手势。
“不……这个企划是个严肃的企划……请严肃一点。”也不知何时起,魔术师也认同了企划这一比喻。
“嗯,其实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知道你是谁,知道你23岁,还知道你‘狡猾又善变’。”笼目这里说的是他打开二楼卧室门上密码的时候,密码是魔术师的出身年份,也就是实验开始的年份减去魔术师的年龄——笼目在这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居然知道魔术师的年龄,就像看过魔术师的“人设纸”一样,“虽然不管是你的少女日记还是自拍视频,里面都说这个实验是‘为了人’,但说真的,我无法相信你的说辞——毕竟,你的手上可是有三条人命呢。”
如果笼目和VAN当初没有选择复活Xeo和banana的话,魔术师手上就是实打实的三条人命,尽管根据之前的推断,大家在魔术师眼里只是数据而已,但对笼目这样的“数据人”来说,大家确实都是活生生的人。
如果不知道这里是程序里的世界的话,如果把这里当成现实世界的话,同行者的死亡必定会造成恐慌,搞不好真的会像“企划书”上那样发生自相残杀的事情——没有发生这种事情,应该说多亏了大家都是和善的人吧。
想到“魔术师”曾私下里和笼目说过“我倒希望你们能撕起来”这种话,就算笼目再怎么好人,也不可能把魔术师当成什么为全人类发展着想的好人。
“如果说这个‘企划’就像你之前怂恿我们的一样,那到了今天,这里恐怕会少相当一部分人吧。”先不说被复活的Xeo和banana,如果说魔术师之外的人动手,按照Nihil的说法,动手的人被猜出作案手法和身份后的就会死亡,“如果猜出作案手法得到‘复活’特权但不当场使用,而是留给自己下次被杀的时候复活自己的话,那最容易活到最后的应该就是我们这里‘计算能力’最强的那个人——不,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之中攻击性最强,最狡猾奸诈同时又具备较高‘计算能力’的人——虽然不知道你想要的是哪种,不过我并不属于其中之一,真是让你失望了呢。”
“唔,那倒不一定。其实我对你的好感度还是挺高——”
“好感度高你就给我了一张写着‘笨蛋’的卡?你是蹭的累吗(5)!”
“不……都说了那不是笨蛋……”
“反正我这样的人你猜不会喜欢哼,我一直在打乱你的计划,复活你杀的人,擅闯你的卧室,偷看你的日记和自拍视频,靠,我都觉得我好变态!”
“嘛,我不会在意的,我可是知道你对我有意思哦。”
“住口!要是哪天我变成同性恋了一定是你这个变态暴露狂的错!”
“但你之前说你喜欢Nihil吧,你还是喜欢女孩子——啊不对,我记得你是双性恋吧。”
“……”
“那,如果说,我能把Nihil交给你——”
“那就是游戏‘胜利者’的奖励吧。”这种把Nihil随便送来送去的说法真是让笼目高兴不起来,“只靠我一个人是走不到今天的,能走到今天,除了和我一起努力过的都趣肆、banana、Jack、Xeo、Van,最不可或缺的人难道不是Nihil吗?”
因为无法靠自己的感知“失落之城”,所以作为信息来源Nihil是不可或缺的。Nihil的信息收集和判断能力,加上‘玩家’的信息处理能力,这两种能力同时存在才能破解这么多天接连出现的谜。
“你是想找一个智能程序,和Nihil合体吧。你想编写与人类思维几乎相同的人工智能,但第一次的编写似乎因为重大缺陷失败了呢。”这些是实验笔记上的内容,“第一次编写的程式,你可是写作‘她’呢,想想这里符合条件的,在我们到达这里就存在的程式,就只有Nihil了呢——至于缺陷,显而易见吧,她能够判断信息的真伪,能够管理企划的秩序,但却没有这之外的能力,也就是一个机械——至少‘实验’开始的时候,完全就是一个‘机械化’的程式呢。我想‘实验’的目的,就是想通过我们的影响,让Nihil拥有计算能力——也就是俗称的合体。”这个合体并没有那种意思,笼目在心里特意附加了一句,毕竟魔术师是未来岳母般的人物,不能给他留下那种印象,“你说过游戏的‘胜利者’除了‘奖励’还能够‘离开这里’吧。对于程序来说,‘离开’就意味着‘导出’吧。‘胜利者’,也就是我之前说的应该是计算能力最强的程序会被导出,和Nihil合二为一,最终成为一个非常接近人类思维的人工智能程序——实验的目的就是这个吧。”
“嗯……很有趣的猜想,很接近,但还是没有完全跳出‘常识的框架’——不过对于‘一个人工智能程序’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时间好像不早了,明天会是怎样?Jack和Nihil,还能活着吗?”作为一个“下位世界”的人物,笼目从来就没指望自己能完全猜中谜底,比起谜底,他倒是更在意Jack和Nihil。
“这个嘛,到了明天你就知道了。”
魔术师就像“企划书”上写的那样,“狡猾又善变”。他只给了笼目一个信息量巨大的笑容,然后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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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自本企划之前安利过的作品,微剧透就不细说是哪个啦> <。
(2)也就是俗称的傲娇啦……
(3)贝叶斯网络,就算是笨蛋也能读懂的说明:http://www.zhihu.com/question/28006799
(4)出自《非公认战队秋叶原连者》,很有意思的片子*^_^*。
(5)也就是俗称的傲娇啦……
(6)出自《寒蝉鸣泣之时》,但变态真的不是好事哦!(认真)
地点火山,气候凉爽。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耷拉着头,大半张脸都埋进厚厚的棉围巾中,布拉德哭丧着脸嘀咕。这也怪不得他抱怨,根据他所收集到的情报,这本该是一次避寒兼赚外快的愉快旅途,前不久还只是站在火山口的人十分满意。
冷,真冷啊。随着他的愈渐深入,体质敏感的他很快便意识到了不对劲。虽说自己觉得冷,但布拉德知道此刻的气温对正常人来说仅仅是舒适的凉爽,放在哪都不稀奇。当然,如果地点是一座死火山的话,就两论了。
“呼……十二层。”布拉德搓了搓手,冰凉的双手迫切地想要回到被别到裤腰带后的温暖手套中,但为了不影响探索的进度他只能耐着性子打量四周一成不变的景色,“照这样下去,顶多到二十层,我就该消极怠战了。就算是你,战力多少也会下降一些。”
“我知道,我知道,那东西是不会在这里的。”
自言自语的男人摸了摸无论何时都不会离身的耳坠,冷静地分析着目前的状况,只有布拉德的对话对象——哈特知道,从他的手指接触到银质耳坠的那一刻开始,焦虑便已开始蔓延。
“但是——我也不想空手而归。”
沉眠在体内的冒险因子在躁动,宛如红宝石的双眼中闪烁着奇特的光芒,“既然来了,敲下点火山岩壁带回去当伴手礼送给那些家伙也不错。”
完全看不出是开玩笑的样子,布拉德在石壁上摸索着,就像是真的在人真难挑选着喜爱的石块一般,没过几分钟,笑意爬上了他的嘴角。
“啊哈。”当手指触碰到某一处石壁,指尖沾染了些许的粉末,赤色的火山石的粉末,像是嗅到了猎物的猎犬一般,布拉德快速地扫开这些掩人耳目的粉末,“宾果!”
这道声音多少掺杂了一些讶异,布拉德先前注意到这些浑然一体的石头内部有一个小小的中空区域,这当然是他敲击了一次石壁表面得出的结论,作为一名经验老道的探索者显然是游刃有余。饶是如此,他也不会想到魔石竟是直接嵌在石壁内,只露出了薄薄的一层表面来告诉寻访者它的真实身份。
魔石完美地契合在壁面,光是用肉眼去看也知道凭一人赤手空拳的蛮力一时半会儿是无法将其剥离,不过这也难不倒布拉德。
他的手再次触碰上那枚耳坠,不同的是,这一回他动用了精神力。
“呼吸一下这寒冷的空气吧,哈特。”
首先有变化的是这一小方天地的温度,随着温度的缓慢爬升布拉德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哪怕只是一丁点,也能让这个极度惧寒的家伙感到高兴了。
随后,应声而现的是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哈特舒展着赤色羽翼,热浪扑面而来。布拉德丝毫不惧,他一手抚上令人爱不释手的绒毛,大半个身子都惬意地埋了进去,“还是这样舒服多了,对吧?”
“你啊……”高昂的头颅缓缓低下,如曜日般灿烂的金色兽瞳中酝着关爱之色,如山岳般稳重的声音令人徒生出一股安心感,“先干正事,B。”
“对,正事。”神色间的嬉笑还未褪去,布拉德仍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拍了拍眼前这只庞然大物的腰部,“我数到三,把魔石搞到手。”
“三。”
靠着那身绒毛的掩护,布拉德神不知鬼不觉地握住露出半截的刀柄,伴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蓄势待发地短刀刹那间脱手而出,同时一道能灼烧人眼球的猛然扑出,两者的目标正是在一旁窥伺的巨型蝎子。
多年来的陪伴与共同作战,令一人一狮只靠一个眼神,甚至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便能领会对方的意思,早在发现魔石之前布拉德便察觉到这只蝎子的存在,活物总比那么一颗小小的死物好找得多。自然,他也有了对应之策,挂在嘴边的笑容不是懒散,而是运筹帷幄。甚至哈特还有闲心,在擦身而过的瞬间一爪拍在短刀上,加速了暗器的飞行速度。
短刃当仁不让地插进蝎尾与身体的连接处,奈何短刀太短无法将蝎尾整条切下,布拉德望着紫莹莹的毒钩撇撇嘴,“还有点难缠嘛。”
有点难缠,也仅于此罢了。
没有动用一分一毫地优势,仅凭着肉体力量的哈特仍旧占尽了上风,自顾不暇的毒蝎没注意到有个人悄悄地摸到它的身后。
“这把刀。”当它终于意识到尾部的情况,布拉德已是反手握住了刀柄,“也该物归原主了。”三言两语间,割断了长如鞭的蝎尾。
尖锐的厉叫划破天空,倒提着短刀的布拉德皱皱眉,也不管临死反扑的困兽,蹲在地上自顾自地将蝎尾解体,简单地处理完毒钩便把它装进背包中。
“好歹也能收回点本来。”
“下次,找点有挑战性的来。”轻而易举地料理完毒蝎,哈特踏着傲然的步子来到石壁前,“此地不宜久留。要是完事了,就趁早离开。”
“我知道,我知道,别再念啦老妈子。”伸手接住它像切豆腐一样切下来的石块,布拉德继续动用短刀将魔石从中挖出,“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里吗?”
“这里没有。”
“我知道。”
这番对话就像是重复播放的老旧磁带,在这一刻卡带。
如今整个世界为了一个ARM「世界」而动荡不已,各方势力都被惊动,包括布拉德自身所在的洛比利亚,但没人知道「世界」对他来说,仅仅是一个余兴节目。
只要找到「那个」就够了。
布拉德看着凛凛狮王的额头的十字疤痕,眼神微暗。这道伤疤并没有损害到哈特的神骏,反倒是为其添上一份英武,也只有布拉德懂得伤痕的意义。
他抬手按住自己的额头。
那道疤本该出现在这里。
曾经那道伤口深可见骨。
“我会找到它的。”
“我知道。”
哈特俯下身子,半趴在地面,伸出巨大的狮爪,柔软的肉垫蹭着他的头,一如儿时的时光。那美好的,不复存在的回忆。
象棋兵团。
当这个词汇浮现在心头,布拉德翘起唇角,血眸中映出残酷。很快那抹神色隐去,另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记忆中,他曾经的友人,象棋兵团的旧部,青薙。
多么矛盾的身份,矛盾到布拉德无法判断他到底是友是敌,但面对对方可以说是无力的辩解,他却凭直觉地选择相信。真是一个奇特的人,不由地感叹出声。
察觉到他的内心所想,几乎说是与他心灵相通的哈特低声笑了,“随心而动,B。”
“我知道。”牵起一抹苦笑,他的手无意识摸向口袋,摩挲着一直揣在兜里的戒指,“那也得等我再见到他。”
“好了,既然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狮王了然地回到了它寄宿的耳坠中。
“就让我们赶快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吧。”
15岁的人类小女孩,名字叫做鸽子是因为一开始画头上的辫子的时候觉得它长得像麦穗。
1.“大帝”萨默菲尔德在通往无则界的道路被关闭之前在无则界呆过一段时间, 对无则界比较了解。
2. 萨默菲尔德颜值很高,在没有什么熟人的无则界被人当作女孩告白过,那个人现在是神族军队的统领。
3.自然族被人族控制这件事情,说起来跟神族有莫大的关联。
4.关于萨默菲尔德和那个人的故事有好几个版本,不过一个比一个扯淡。魔族众更愿意相信那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5.自然族掌握的科技其实比人类要先进一点,不过他们人手不够搞不起大动作……
6自然族的基础魔法体系是最完整的,魔族和人族的基础魔法体系大部分是借(chao)鉴(xi)自然族的基础魔法体系。
7.所以你能明白为什么自然族是亲儿子了吗。
8.兽族的“信使”也就是那么几个人并非传说中的两位数。
9.神族在无则界欺负其他小种族的事情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10.对于神族这种黑历史……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11.任何种族的人死后他有的魔力就会被生命之树强制收回——自然族的理论。
12.妖怪中有鬼。还有一种说法就是人族如果对这个世界的执念太深,就会变成鬼。
13.妖怪中的某些需要频繁的“粮食”补充也就是魔力,以得让其能在现世维持生命。
14.大多数妖怪的寿命在3-5年左右,不过他们的繁衍方式不同,所以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不能说一个妖怪死了,而是说他们重组成了新生命。
15.生命之树虽然是个树苗但是它的“根”遍布大陆——自然族的理论。
16.生命之树死亡就是这个世界的死亡——自然族的理论。所以说禁止乱砍乱伐从你我开始。
17.不能随意地在生命之树下发誓或祈愿,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真的……
第一次完成首殺,開森。
除了璐璐比跟八木同學之外,還提到了秋本同學啥的,還照理有不知名對象在,希望沒有OOC。
我要找個機會勾搭下藤本同學才行【微笑】
===
正文:
“A……*a……**……t*……*……”
黑夜中,她睁开眼,低声呢喃着无法理解的话语。
***
荒木内的思绪自多日前在宫泽璐璐比家蹭饭后,便没有停止过对临时居住地的回忆。其原因有二,一是宫泽爸爸的某句话,二是其后宫泽璐璐比突然想起并展示在两人眼前的某张照片。
那大概是3岁左右的宫泽璐璐比,被一個穿著深色立领校服的男生抱在怀里,就像個小甜心似地,微笑着向镜头伸手打着招呼。
由于时间过于遥远,少女对于这个曾经抱过自己的邻居唯有【黑白色的哥哥】这一个评价。
荒木内将照片取出,仔细端详。照片中的人脸色苍白,奇怪的发型及诡异的发色即便放到12年后的现在,也显得过于特立独行。
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相机上,而是略过相机,看向摄影师身后的某个位置。让人忍不住猜测,摄影师背后到底有什么使他在意的东西。亦或的确什么都没有,只是他纯粹的无视罢了。
你无法在他的身上读取任意的情感,包括愤怒、隐忍等一切的负面情绪,甚至感觉不到【生命】这个词语。他是如此空洞,犹如濒死之人。
就像偶然拥有灵魂的木偶,挣扎着,企图成为真正的人类,却从未得到任何人的温暖。只能不甘地沉寂在逐渐腐朽的躯体中,沉寂着,无声地呐喊着,迎接近在眼前的死亡。
——寂寞得,失去了哭的能力。
***
半个月不到,班上接连传出了两则死讯。
第一则,是班主任柴田聪的母亲,自然死亡,享年62岁。
第二则,是山本奈美子的继母,死于30岁夏天的一场车祸。与年轻的母亲在同一场车祸丧生的,还有她年仅2岁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与十二天前柴田清惠逝世时的平静不同,山本家两条生命所激起的涟漪,在三年三班蔓延出层层巨浪。
山本奈美子以激动的情绪找刚刚走进教室的秋本秋麻烦时,三年三班的教室犹如被灌入了一股寒流。有那么一瞬间,所有人的动作都被这股寒流冻结,原本喧闹的教室宛如被按了静音键一般,雅雀无声。
这是开学两个月来,第一次有人正视秋本秋这个人,并与他说出第一句话。
最少在众人注视着的台面上,的确如此。
“都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的错!”
歇斯底里的指控自向来安静文雅的少女口中传出,【不存在的人】——秋本秋——苍白的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作为对策委员及山本奈美子的男朋友——五十岚拓人——及两人的好友结城刚最先做出反应,上前制止了少女更进一步的行动,免得引起更大的骚乱。
坐在座位上的荒木内冷眼注视着这一片混乱,忍不住感叹人的冲动总是如此可笑。
“这不是主动打破了规定吗。”
不带任何情绪的陈述句,以不被任何人发现的音调发出。
在山本奈美子被小野杏子搀扶着离开教室时,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再一次固定在了五十岚拓人和秋本秋的身上。
“这真的是巧合吗?真的与【诅咒】无关吗?”五十岚拓人帅气的脸庞带着凛然坚定的表情,宛如使用着权利的判官,充满威严。
而不知何时成为【罪人】的秋本秋,却支吾着说不出任何话。
比起眼前火药味极重的一幕,荒木内对于刚刚争执时的某个小细节更感兴趣。显然,五十岚拓人也注意到了,却无从顾及,便不了了之。
饶有兴味地注视着不远处与【不存在的人】几乎享受着同等待遇的阴暗少年——藤本凉,少女随手在桌面打开的小说的某个句子下做了标记。
【你的世界,拥有你所希望隐藏,却又渴望着被人窥探的秘密。】
——错的究竟是谁呢。
***
将视线从纠缠的四人中收回,抬脚穿过暗处,越过校舍后方的长廊。黑发少女咬着吸管,橙色的液体滑入咽喉,人工合成的橘味香精瞬间自口中涌入鼻腔。
银色的行星吊坠随着她的动作滑出松开一颗钮扣的衣领,折着略显不足的光线,显得格外黯淡。
“好难喝。”
***
“八木同学,你的手账。”
荒木内将红色封皮的笔记本放在位于第一排第一列的桌子上,微笑着告知对方,自己捡到了她的东西,并物归原主。
事情的起因,源于桌面这本随意离开主人的笔记本。
正走回教室的荒木内的视线很轻易地被这亮眼的封皮吸引,由于过于显眼,因此在这人流量不算少的走廊正中间却无人搭理的情况,显得有些诡异。
【是恶作剧吗?】
闪过这个念头的荒木内下意识看了看四周,还是将它捡了起来。
她对这个手账本有印象,八木凛,同班那位内敛的少女总是随身携带的东西。估摸着是在移动时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只是不知为何没有被人捡去失物招领处罢了。
“Bingo。”猜对了。荒木内翻开首页,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在笔记本出现在前,八木凛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记载着过多私人讯息的手账曾被遗忘在某处。因此将它收回抽屉时的动作在荒木内看来,有些过于紧张。
“你的手账很特别,所以我有些印象。本来想着如果不是你的东西的话,那我就拿去失物招领处了。”荒木内笑了笑,“看来我没猜错。”
简短的几句话透漏着眼前捡到手账的人【并没有查看手账内容】的讯息,这个认知让八木凛暗暗松了口气。
轻微的近视却没有戴眼镜的习惯,八木凛在看向站着的同班同学时,习惯性地眯了眯眼镜:“谢谢。”
“不客气,也不是什么大事。下次注意别乱丢咯~”荒木内抬头看了眼教室的挂钟,再看看对方放在桌面的手绘本,“说来,你很喜欢画画呢。”
“嗯,画画能让人安下心来。”
原本略显尴尬的气氛因这个恰当的话题稍微缓解了一些。
观察,并寻找他人所期望得到的回应,是她擅长的事情。如何顺着话题往下,与他人拉进距离,与她而言也并非难事。
在荒木内看来,八木凛是个内敛而拘谨的人。与众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没有什么深交的朋友。最投入的事物,应该就是画画了吧。原想着谈论对方倾心的事物能让对方放松一些,效果却有些出乎意料的好。
“不如我帮你画一张吧。”兴致所起,八木凛提出了稍显突兀的要求。很快,又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脸刷地红了,“我、我只是想……想谢谢你而已……”
“你愿意画我吗?”
八木凛抬头时,荒木内已经拉了张椅子坐到了她的面前。
不愧是全身心投入与绘画中的人,少女专注的神情甚至让人动心。安坐于吵闹的教室中,荒木内也不在意是否打扰到进出的人,只是认真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如此感叹着。
由于没有适合的作画工具,八木凛在荒木内的提一下,直接用桌面的便签纸进行快速的简笔画。她手绘的速度很快,不到5分钟,简笔画便递给了荒木内。
“谢谢,我会好好珍藏的。”上课铃正好响起,荒木内起身,点头致谢后,回到了位于第一排的末位。
她将便签纸夹往桌面正在看的小说中,在合上书页前,视线在便签上稍作停留。
画中人与自己相像,栩栩如生,眉目中却透着疏离。
——百人眼中,是否百样人呢。
***
6:20PM。
荒木内提着从便利店带回来的便当打开大门,玄关处跑调的固话铃声准时响起。
不慌不忙地脱鞋、摆正后,荒木内接起了电话。果不其然,堵在路上的荒木清例行的问候:“如何,还顺利吗?”
“挺好的。”将话筒夹在右肩上,荒木内索性盘腿坐在矮柜旁,取下上面的消毒酒精,开始涂抹起来,“课程都能跟上,考东京的高中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事我不操心,你想在夜见山市继续升学我也没意见。”荒木清似乎对这个话题没有什么兴趣,将方向盘向右打了一圈,拐入主干道后,才切入主题,“班上呢,有没有什么……发生?”
略显隐晦的问题,荒木内却在父亲提问的那一瞬便明白了他的意图。
开学已经将近三个月,【被诅咒的三年三班】一直相安无事,再过不久,就要进入暑假。这对于远在他方的父亲——荒木清而言,终归是个好消息。可弱是对一个长时间需要处理各种情况,包括突发事件的男人而言,却不是该兴庆的事。毕竟,平静并不是值得安心的状况。
【过于平静的海洋,始终是暴雨来临的前兆。】
荒木内突然想起今天的争吵,及逝去的三个生命,不禁做出了如此联想。
“怎么了?”女儿少见的沉默让荒木清内心一凛,不免有些着急。
“没什么。”荒木内决定把这一个月内的事情暂时隐瞒,毕竟只是亲属,并没有蔓延至班级内部,应该算不上什么需要报告的事情,“你问最近的情况不是吗。”
“也是。”荒木清因自己的冒失失笑,“答案呢?”
“除了我已经吃腻了便当之外,看来是没什么异常了。”瞥了眼塑料袋里的便当盒,荒木内觉得也是时候把惰性收拾收拾,开始使用家里那个工具齐全的厨房,给自己做一顿好吃的了。
顺理成章的,荒木清接下来的话,无非是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因为学习搞垮了身体。以及多与同学及邻居走动,多给家人打打电话等等。
零零碎碎,聊了不少。
荒木内没有结束话题的原因,是她在犹豫是否该把困扰自己将近两个月的疑惑抛出来。潜意识里,她认为父亲并不会回答。
“你想问什么吗?”很可惜,父亲的直觉依旧敏锐得有些可怕。
“我就是好奇……”荒木内斟酌着该如何提问才能得到结果。不求满意,只求能得到答案,“伯伯家都闲置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卖了……而已。”
翻译过来,其实是:【这家人去哪里了,还会回来吗。】
不出所料,父亲在面对不想回答的问题时,也狡猾得让人心生郁闷。也就一秒的时间,话题传来了临摹两可的答案:“也不是什么必须处理的事。”如荒木内所料,话题很快被带过,与往常任何一个荒木清不想回答的问题一般,“藤也让我问你,长假要不要回来,他想跟你一起去海边玩。”
“如果课业不重我就回去。”面对这样的结果,荒木内并没有感到气馁或不甘,毕竟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你注意安全,我会跟藤也联系的。”
“那就这样吧,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联络。”
对方挂断电话,少女的耳中传来有序的忙音。
将话筒扣上,爬起来将走廊的灯打开,骤然亮起的白炽灯晃得她下意识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站立于玄关处的荒木内望着长长的走廊,安心感涌上心头。
“对了,那张画,得好好收藏才行。”
——所谓生活,也不过是成千上万的欺瞒所构成的幻觉。
***
「在你住之前也是住着一家姓荒木的,那是你的亲戚吗?」宫泽璐璐比指着照片中空洞的成像提问,似乎突然对这个一度被自己遗忘的邻居充满了兴趣。
「嗯。」荒木内点点头,「这是我伯伯的家,因为某些原因交给我爸爸打理了。」
若她没有记错的话,父亲在决定让她搬到夜见山市前,曾告诉过她,这屋子的主人在她们三岁那年已经全家【离开】了这个城市,而这也与宫泽璐璐比模糊的记忆相符——三岁之后,这个【荒木家】便举家消失于夜见山市,再也没有出现。
荒木内搜索着脑内的记忆,并在模糊的回忆中确定,这个人的确曾经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早已定居在东京的荒木清每年过年,都会带着一家人一起回来夜见山市拜年,直到五年前,也就是荒木内10岁那年,荒木内的爷爷奶奶双双离开世界后,才逐渐减少了回来的次数。而照片中的少年,在三岁前的聚会中,都会以父亲侄子的身份出现在聚会中。与热闹的家人不同,总是独自一人窝在角落发呆。
她与他唯一的接触,是在三岁那年,她心血来潮地靠近了坐在回廊的他。少年低头看了坐在自己旁边的荒木内一眼,便将视线投回天空。
不知道是否因为少年的气质过于强烈,荒木内在如今回忆起来,只觉得当时的气氛充斥着那个年纪根本不可能使用的词汇——冷淡、孤寂。
那是她对这个陌生的亲戚真切的想法,而她的记忆仅止于此。
「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忘了。」
面对邻居充满好奇的问题,荒木内的回答似乎过于平静。
——无关紧要的事情,又何须记在脑中呢。
***
窥探别人真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不是吗。——by不知名号码
世上的任何事,不同的人总能体会到不同的乐趣。——by荒木 内
【感謝幫忙整理的釐米子(UID108513)】
Q:十八之后羊独自申请出岛旅行行么?
A:不可以,能力者設定上是,目前這個國家除了宗教以外唯一可以和外面的大國站在同一平台上的工具,不過大結局的時候想離開島的話,終章會給大家機會。
Q:岛上的物资能不能自给自足呢?需要管理人员从外面运进来或者有什么出去采购之类的剧情吗?
A:雖然有田地但是自給自足不可能,所以是從陸地那邊海運過來物資,雖說如此一些特殊的物品還是需要島上的人去外面購買,比如非教科書的書籍啊,聖誕樹上的奇怪彩燈啊,各種奇葩的小玩意啊……當然有興趣垂釣種田企劃主也歡迎。
Q:牧羊人的衣服是随意还是有规定?
A:根據自己的職業需求來,比如說科學研究人員的話就要穿實驗白大褂之類的,神父就穿神父的衣服,人事處啊之類的就是工作用的正裝?要做學校的教師的話服裝約束則會相對寬鬆,只要能保證衣冠整齊就好了。
Q:有校服么?
A:校服是有的,可穿可不穿,設定上對未成年人服裝的要求只是樸素整潔……雖然這麼說但是想朋克設定啊之類的企劃主也歡迎,設定上的規矩並不是用來阻攔大家講故事用的。
Q:主教主教…14岁的我还可以进唱诗班吗?
A:你可以說自己的角色變聲期還沒到,或者是參加活動次數不多替補成員,變聲期的話保護聲帶比較要緊哦。
Q:大家是在岛上是统一分配住处,还是自己找房子住呢?
A:島上的住處是由人事處進行分配的,一般來講是越年輕,住在人多的集體宿舍的可能性越大。人事處會根據職位的高低對住處的環境進行調整,也會有只有一兩個人分配到本應該有很多人住的宿舍的情況。
有搭檔的牧羊犬或是羊,政府會建議兩人住在一起。
Q:骑士团有工资吗?
A:騎士團只是一群小夥子或老夥子志願報名然後穿漂亮軍裝的志願組織,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設定上騎士團直接隸屬於教會,和唱詩班一樣並不是真正的職業。
Q:可以养宠物吗
A:请随意。
Q:羊和狗在刚见面的时候能发现对方是羊或狗吗?
A:能微妙的感覺到,羊同類之間,犬同類之間就不行,不排除個體感官差異或者能判斷出來。
Q:未成年人是要全部时间待在学院里吗?
A:只有上課的時候待著,非上課時間在島上哪裡亂轉都行。
Q:上课有双休吗?
A:禮拜日的時候大家都要去教堂,週六的話,想留在學校裡玩……也沒人管著。
Q:企划主,羊羊之间如果私斗的话 会被处罚么?
A:你們可以設定成沒有被發現;如果被發現的話會被嚴厲的神父帶走關禁閉。
Q:企划主 羊羊被送的岛上是要跟自己的家人 切断联系么?还是可以定时省亲?
A:平常切斷聯繫,要打電話也可以,每人每年有定量申請時間可以讓親戚上島見面,當然如果羊有搭檔能保證不會出岔子也可以通過出島許可探親;犬這方面比較寬鬆一些
Q:设定上来说结好搭档后是在人事处领人吗?
A:是。
Q:故事会以章节形式发展吗?会有集体宿舍分配制度吗
A:故事會以章節形式發展,會有主線大家不要慌。有集體宿舍分配制度,這件事設定上是人事處做的,基本上住處的條件根據這名成員職位上的高低和過往工作上的成績決定的。
Q:岛上的生态是完整的吗?该有的动物植物都有?
A:大動物沒有,有一些毛茸茸的兔子松鼠之類的,各種樹是有的,遷途鳥和海鳥都有。
Q:岛上大约有多少人?自然部分和人文部分占地比例是多少?是城市为主还是自然景观比如山啊森林啊什么为主?
A:島海鮮多;大概三四千人左右吧,算牧羊人的話,有实验用田,城市原型當意大利沒問題;在北緯四十度,教堂能容納島上所有人沒問題,但是不一定每個人都能跪上凳子就是了。
Q:教堂详细,建筑详细?
A:大家隨便挑自己喜歡的教堂來畫就可以了,唯一比較執念的就是彩玻璃……
島上的醫院/學校/研究所都是現代設施;學校裡有些小裝飾是仿古的感覺,但畢竟是現代人建的;住宅區那邊有以前的房子,宿舍樓是新蓋的,但是整體風格也試圖往以前的感覺改了……,有些給高管住的地方是以前的房子,……順便住宅區邊緣有一些看起來一直在蓋但一直沒蓋好的(……),當然你們想設定成“現代人建的但仿照過去的風格”也無所謂。
Q:占一个岛的钱从哪来?
A:你們就假裝是因為是信仰中心之國每年都有人捐款吧,順便研究的話,強大的靠山友邦也出資了。
Q:企划开始的时间点大约是什么季节?
A:和现实一样。
Q:一個人可以多開嗎?
A:可以,有想講的故事就去講吧。
Q:宿舍內有監控嗎?
A:宿舍是走廊外有監控設施,房間內不會。不過,即使在沒有攝像頭的地方發生的事情,也經常能原因不明的被政府所知曉。
Q:犬必須需要通過接觸才能安撫羊或停止羊的能力嗎?羊的能力作用在犬身上時如何?
A:大多數人都需要通過身體接觸或是體液接觸使用能力,但是想設定特例也未嘗不可。
另外面對遠程系的羊,雖然只有接近的方法,但隨著劇情進展研究所會開發可以增加遠程約束力的道具。
關於羊對犬的作用程度……直接作用於對方身上的能力,比如BUFForDEBUFF,會視情況效果不一(能力本身的特質、羊犬各自的身體差異都有影響);需要近身碰觸才能使用的能力,將不會產生效果;引發某種現象後再進行攻擊——比如說縱火——會產生效果;對羊自身的肉體強化類型,在碰觸到犬的那一瞬間會失效,但是怪力系的話,在碰到人那一刻施加的力並沒有消失。
總之已經從“能力”轉變成“現象”的話,犬就無可奈何了。
犬本身的能力屬於被動技能,無論想不想都會發動。
Q:关于岛屿的设定,里洛尼亚的居民知道弗罗恩群岛上养了一群超能者吗?大多数国民的情绪是抵触吗?
A:國民都知道。因為宗教喜歡將恩典鼓吹成神賜福祉,所以信徒大多數是覺得很好,貧民窟那邊因為是異民族的後代,所以態度會比較不同,當然也有一些其他的圈子抵觸,不排除某些較危險的異能會受到排擠,這方面請按照自己講故事的需求來吧。
Q:羊可不可以不吃藥?可以減少吃藥的頻率嗎?如果吃藥吃的很多會怎樣?
A:根據個體不同,藥的效果會不同。大部分羊都是需要吃藥來穩定器的,政府配給的量是能維持器的穩定的量,如果減少了頻率,可能會失控。藥如果長期吃了太多的話,對藥的需求量會漸漸增大。
Q:狗會被強制帶上島嗎?一般來說牧羊犬是怎樣確診的?感覺沒有羊的話不知道怎麼確定是不是狗?
A:會。不過相對來講,沒有那麼嚴肅,因為狗如果不在羊面前的話,就只是普通人而已。國民義務體檢的時候可以靠驗血檢測。
Q:犬可以獨自申請出島許可嗎?
A:根據以往的表現,會判斷這名牧羊犬是否可以出島,雖然沒有對羊那麼嚴格,但如果不在申請時間內回來,政府也會慌的。
Q:可以走私嗎?
A:設定上,法律不允許,但要想創作這一類也請自由;唯獨拐賣人口的劇情請不要出現。
哒哒哒哒哒哒————
门外那个人的急促脚步声渐行渐远。
待确认到那个人已经完全离开之后,黑神归凛起身查看。
被铁链挂在门把上的他,已经没有任何可识别的生命特征。
以现在的角度来看,他……它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
黑神托起尸体的头部,如今进行这个动作唯一的阻力就只剩下头骨的重量。
她看到了尸体的脸,上面的那双眼睛停在了决眦的状态。
是死前有清醒过来过吗?是被哪一次撞击惊醒的吗?还是在那之前就已经醒着了?
黑神无法对此作出回答,普遍所说的医跟法医之间还是有着相当的门槛,更何况她从来都不把自己学的医术当作医术看。
法医……
黑神看着眼前的尸体,尸体那双已经被消去光亮的眼球也正朝着她。
“我是法医,工作是让尸体说话。”
他似乎有这样介绍过自己。
究竟他真的有没有说过这句话,还是说这只是黑神自己脑补的台词,现在都已经无从考证。
只是,黑神在决定要杀死那个人的时候,马上就想到了这句话,马上就想到了他。
为了让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必须封住他那个能让尸体说话的才能。
而封住他的才能的最简单方法,就是杀死他。
正好可以用他的死亡,来将那个人送上刑场。
如此想着的黑神,立刻开始了行动。
她的内心的行动没有一丝迷惘,完全都是为了希望。
然后,他死在了她面前。
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只要再完成接下来的步骤就是我的胜利了。
黑神的内心如此笃信着。
然而,接下来的明明是些应该尽快做完的事,但黑神在看到尸体脸上的那双眼睛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地停滞了动作。
她觉得这具尸体似乎想说些什么。
小针森罗在死前应该有看到自己吧?那时候的他会想些什么呢?
如果现在撕开尸体嘴巴上的胶带,是不是就能听到他的声音?
“……”
听不到,不可能听得到,永远都不可能再听到了,因为可以让尸体说话的人已经成了尸体本身。
黑神用手阖上它的眼睑,将它从铁链上解下,用手抓着它的手臂把它拖到墙边。
尸体穿着的白大褂摩擦着黑神的手心。
黑神第一次注意到这个人,就是因为他的白大褂。
在工作场合之外还穿着白大褂的人总是很引人注目,在业内来说这其实是会被视为叛逆、不守规矩的人才会有的行为。
那个名叫小针森罗的,看上去也像是这样的人。
然而,在黑神上去搭话之后,他的反应却是像海獭一样,用手捂住了自己发红的脸颊。
性格单纯的人……
黑神在心里对他做了这样的评价。
如果姐姐还在的话,那这个人大概会是她感兴趣的那种吧……
黑神在心里对他做了这样的猜想。
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黑神回到了刚刚躺着的位置。
那个人也差不多快要回来了,现在开始自己要继续演戏才行。
在完成最后的步骤前,黑神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墙边的尸体。
他的样子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但他的脖子已经扭曲得不成正形,胸口也完全没有尚有气息者会有的呼吸起伏。
他已经不会再醒过来了,他已经只能用它来指代了。
“……”
黑神抓起沾满了乙醚的毛巾,盖住自己的口鼻。
像是要赶着让自己失去意识般,用力吸入了麻痹性的气体。
假如你能在那里见到姐姐的话,
说不定会一起聊到很多关于我的事情吧……
自己跟新交的女朋友分手了。
酒吧老板扣了自己第一个月的薪水。
进教堂的时候因为没注意台阶,在人前摔了一跤。
追溯的更久远一点,自己第一次做饭的时候,烫伤了手却没有人发现。
父母说好了过几天要来接自己,却再也没有回头。
这些事情,曾经以为可以占据自己的整个世界。
而有的过了几年,有的过了几个月,有的过了几天,他们都成为了可以跟好友随口提起的谈笑风生而已。
所有的回忆都会被时间碾成碎末,然后像药一般,服用久了,也就适应了。
在Frey眼里,牧羊犬在这座岛上,是最特别的一类人。
他们不同于他们这些被困在栅栏里的羊,可以有机会去“外面”,那个自己走过来的地方。而且还有着制约他们的能力,更重要的,可以有特权带着他们去“外面”逛逛。
其实Frey离开那个宗教氛围浓厚的城市并没有很久,岛上的日子和外面也并没有很大的区别。外面的街道上,偶然也会有修女和自己擦肩而过,也不过是过着每天工作的日子。区别只是,没了那些熙熙攘攘的行人,在岛上,走很久才或许会看见一两个人。如果是白日里,碰见的多半也只是犬,大多数羊白日里要接受教廷的教育,像自己一样清闲的并没有很多。
Frey也并不算什么异数,只是自己的恩典实在说不上强,控制的一向又很稳定,在他看来,除了需要礼拜日定期出现领药以外,就没什么额外的约束了。
可他还是很想念海另外一端的那个城市,然而风里夹带着的海腥味明白的告诉他,他不可能回去了。
“Frey先生,今天也没有工作吗?”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即使不转身,Frey也听的出来是谁,“赫西亚先生,真巧啊,今天没有在办公室处理公务吗。”
“外面天气这么好,为什么要在办公室虚度光阴呢。”赫西亚脸上是一贯的温厚笑意。Frey不讨厌赫西亚这个人,待人亲厚,但是还是保持着一份恰到好处的距离,不会让人觉得逾距。赫西亚看着蹲坐在草坪上的Frey,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西服,随着他坐了下来。“Frey先生,最近还好吗?”
“在这里没什么好说好的,但是也没什么不好,老样子罢了。只是偶尔,会在晚上回到公寓以后,很怀念以前的日子。”
“以前的日子?没来岛上的时候吗。”
“嗯,虽然过的日子并没什么区别,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还是不一样的。”说罢Frey忍不住笑了起来,“好耻啊……这种话,简直像三流电视剧里的悲情女主角。”
“看来Frey先生是想家了呢。”
“那倒不是。”没等赫西亚说完,Frey就带着笑意打断了他。“我知道你多少能感觉到我的情绪,不过这么随意揣测还是免了吧,毕竟我和那些还没长成不懂控制自己能力的小鬼头不一样。”
“……是我失礼了。”赫西亚眯起眼睛,露出了个带着歉意的笑容,“那么Frey先生,是为了什么会有点难过呢。”
而赫西亚换来的只是一片悄无声息的静默。海风带着湿意舔舐着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从手上传来的些许凉意不会让人觉得冷,反而会不由自主的在这清凉里静下心神。“……我觉得我有点理解为什么Frey先生明明不喜欢教会,却经常来这个地方呆着了。”
“是啊。这个地方总是能有这股海风,我总觉得多少可以带些那个地方的味道过来。”
“其实我也不是多不喜欢教会,只是不喜欢他们一定要把他们觉得对的东西让你也接受。就跟我也不是不喜欢这个岛一样,我大概……只是不想我除了这里,竟然无处可去了。”说到这里Frey又笑了一下,只是笑容跟以往不大一样。
赫西亚知道面前这个人总是笑着的,举止有点轻浮但是会拿住最基本的礼节,不会让人讨厌,所以人缘一向很好。但是赫西亚现在能感觉的到,他面前这个人,在难过,而这份难过却还被自己隐忍的压抑着。
“好了!”Frey突然站了起来,姿势夸张的伸了个懒腰,“刚才在这附近一直晃的那堆穷酸神父总算走远了,也多谢谢赫西亚先生陪我了。”青年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赫西亚先生刚才’教育’了我,那帮老头子看见了也不会上来多抱怨我什么了,毕竟赫西亚先生的人品在教会可是有口碑的啊。”
……这么说来,刚才是有几个教员一直在探头看这边站了会,自己还在疑惑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想抓面前这个除了礼拜日从来不见人影的人去训话。
而刚才感受到的那份压抑的难过,也随着Frey的起身,似乎被海风夹带走了一般。
Frey虽然没来岛上多久,但是会演是出了名的。可能几分钟前还在神父面前痛哭流涕的忏悔说自己绝不再犯,一出门可能就会走的时候顺手摸一把圣母石像的胸然后溜之大吉。自己也有幸观赏过一次面前这个男人的演技,第一次看的时候着实有些吃惊。
然而方才的是不经意露出的真情实感,还是只是为了躲避教员们展现出的超凡演技,想必即使是自己问,他也不会说的吧。
“总之赫西亚先生你来的真——的是恰到好处,也谢谢你陪我演这一出了!”青年刻意的拉长了声音想让自己听起来可爱一点,然而如果是他兄长Corvov那个年纪还说的过去,23岁的男人做出这种样子实在是和可爱沾不上半点关系。
……好吧,如果单看露出的那颗虎牙,还是有一点关系的。
“如果有机会来我的店里,我可以请赫西亚先生喝一杯哦,那就这样,再见了。”Frey向还在地上坐着的赫西亚伸出手,脸上却半分要拉他起来的神色都没有,想必自己即使伸出手去,也会因为重心不稳摔一跤吧。
“Frey先生真的是……无时不刻都在对教会恶作剧呢。”无视了青年伸出来的手,赫西亚自己慢慢从地上坐起来。海风恰到好处的吹过脸颊,凉爽的有点不像末夏。
“只不过是恶作剧而已,他们总有一天都会忘的。”Frey回过头来,露出一抹笑意,如同他一贯以往的笑容,上扬的恰到好处的嘴角,和漂亮的眼睛弧度。“再见,赫西亚先生。”
或许我有一天,也能把海对面的那个国家忘了,也只记的自己是个无处可逃的羊了吧。
而那个城市,也只会成为我日记里偶尔提起的一句话而已,Frey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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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感谢黑月太太让我用了一下他家的赫西亚……戏里戏外都感谢!(x)
本意大概只是想写Frey为什么讨厌这个地方,外加补充一点设定,也希望我没有把赫西亚写的OOC(土下座
And Isaac spake unto Abraham his father, and said, My father; and he said, Here am I, my son. And he said, Behold the fire and the wood; but where is the lamb for a burnt offering?
And Abraham said, My son, God will provide himself a lamb for a burnt offering; so they went,both of them together. [注1]
***
北纬四十度,里洛尼亚。
傍晚时分的斜阳将天幕染作薄红,夕阳的光辉自穹顶滑落,效仿文艺复兴时期风格建筑的教堂沐浴在光耀之中,如同古老油画上描绘的景象。
弥撒已经走向尾声,圣餐与圣水都已撤下圣台,烛台上的蜡烛幽幽燃烧,彩色玻璃窗上的圣母像被夕阳映照,管风琴与唱诗班的歌声在空旷的教堂间回荡:
Agnus Dei, qui tollis peccata mundi, dona eis requiem
Agnus Dei, qui tollis peccata mundi, dona eis requiem
Agnus Dei, qui tollis peccata mundi, dona eis requiem sempiternam.[注2]
那是安息的咏叹,是献祭于神的礼乐。
一重重曲调应和在一起,如一叠复一叠的召唤。每一个在座的信徒都和着曲调歌唱,上至垂暮之年的老人,下至咿呀学语的孩童。
神的荣光映照世人,赐生者以怜悯,逝者以安息。
夕阳缓缓坠落,沉没在夜晚的黑色之中,乐声与安息的祈祷一同在余晖中消散。成百上千的烛火摇曳着,烛光时明时暗,就如涌动的海潮。
Eric坐在前排的长椅上,安静地聆听着,Aniela就靠在他的身边。
女孩穿着黑色的长裙,烛光落在她的脸上,将她的眼瞳映照,就如燃烧着火焰的黄金。
“哥哥,人死后会有灵魂吗?”Aniela小声地问。
“按照教义的说法,凡信仰主的死后便上天堂,”eric说,转头凝视玻璃窗上的圣母像,彩色玻璃拼接而成的女子怀抱羔羊,眼神安静而怜悯,“但那不符合科学,天堂是不存在于四维宇宙之中的[注3],我们所谓的灵魂仅仅是粒子波动,同样无法脱离时间与空间的限制。”
“是吗……”Aniela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失落的神情,“那么说没有天堂咯?也没有转世咯?”
“没有吧。”Eric说。
其实他也不知道圣经上说的是真是假,对于无法用数据去论证的事物他习惯性地抱有怀疑。
虽然近代的量子力学同样包含着大量的不确定性,但那至少是可以通过实验和数据去求证的。科学的本质注定它是被定义而有限的,而“天堂”或者“上帝”这些宗教上的理论却仅仅是无法被证伪的猜想。
与虚无缥缈的圣书相比Eric宁愿去相信灵魂物质的学说[注4],即使那同样意味着对人类之渺小的认可——永恒在任何意义上都不存在,神之国度亦然。
少年在胸口划下十字,低头念出最后的祷词。
“Requiem æternam dona eis, Domine, et lux perpetua luceat eis.”[注5]
就如同午夜时分念诵的咒语,在他开口的下一个瞬间,世界在他的眼前颠覆。
颜色如潮水般退却,目光所及的每一寸空气和土地都开始溃散。
他看见Aniela用力地拽住他的双手,女孩的脸上带着焦虑而惶恐的神色,她的手攥得那么紧,就像要将他从某种深渊之中拖拽出去。
Eric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却没有收到预料之中的回应。他注视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在眼前分离崩析,最终转化为数据的洪流。
无数的声音和图景从他的感知中流过,最终变为没有声响也没有影像的默片。
这个世界以最原始的方式在他眼前呈现,每一个正向的,反向的粒子,它们于时间与空间之间流淌着,排列,组合,不断变化却又按照既定的轨迹运行…无穷无尽的信息以数据的方式,将世界的“真实”展现在他的眼前。
这是只属于他的神国,在这片数据堆砌的世界之中他无所不能,他的意志在其中行走,就如神透过天空俯瞰人世。
这是无法用科学和常理去解释的东西,是神所赐之恩典。
而此刻那恩典如海潮般将他吞没,数据的洪流源源不息地从他的感知中流过,就如创世之初的,未有尽头的海。
他无法去分辨时间的流逝,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一个世纪,在他的感知中唯有数据搭建的桥梁。沿着它们他能够抵达任何地方,哪怕死亡尽头。
就在下一个瞬间,感知重新回到身体。
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的脸上,Eric下意识地抬手擦去,才意识到那是粘稠的血液。
黑发的青年背对着他,手中握着染血的长刀,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血液顺着刀身滑落,溅在被血迹染红的地上。
“Lee……发生了什么?”Eric问。
他猛然察觉到在他失去意识的时间里必定发生了某种常理之外的事情。
周围的一切都如同被某种力量所摧毁,化作一片废墟。寡淡的月光从坍塌的教堂顶上垂落,圣堂前的圣母像断成了两截,只余下怀抱圣子的半身。火焰在破败的残骸间跳跃燃烧,接连不断的爆炸声顶替了乐章,只有Lee站在他的面前,挥刀阻挡爆炸的余波。
青年朝他转过头,脸上一如既往地没有展现出任何情绪的波动。他朝Eric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
“能动吗?”Lee问。
“可以。”Eric说,借着对方的力气从地上站起身来。难言的痛楚从身体的每一处传来,他踉跄了一下,几乎无法维持住自己的身形。
“得快一点,”Lee说,“他们就要来了。”
“谁?谁要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Eric勉强跟上他的步伐,对于他的说辞却依旧一头雾水,“Aniela呢?她在什么地方?”
“她很安全。”Lee说。
他忽然停了下来,将刀平举在面前,露出戒备的姿态。
Eric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跟着停下了脚步。他清楚Lee的性格,这个来自东方的男人从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他以机器般的精准对待每一件事务,而能够令他如此戒备的绝不会是普通的对手。
踢踏的脚步声沿着教堂的残骸响起,陌生而熟悉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
原本还未清醒的头脑在此刻忽然明晰,一切的推测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确证。
牧羊人,来自神庭的,异能者的管理者。
“好了,Lee,”Eric望向对方的身影,忽然微笑起来,“走吧,我们去神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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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出自圣经Genesis 22:7-22:8,文中引用为King James Version
[注2] 引自Agnus Dei,原文为拉丁语
[注3] 天堂的概念最初源自诺斯提派,希伯来书原文中“天堂”(heaven)即第一日前的“天”(heaven itself),据1300年前圣奥古斯丁所提时间理念,上帝不存在于时间之中,故有此一说(顺便Eric看的是译本)
[注4] 现代理论曾提出“灵魂粒子”的学说,认为人类灵魂以正反物质粒子的双状态存在且仅于正状态下具备粒子光特性
[注5] 引自Introit首句,原文为拉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