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已經兩天了,現在是第三天早上,剛剛得知了前田被殺死的消息。
看來這是玩真的,已經有5個人死去了。
大概已經無法活著離開這裡了吧。
第一晚死的是伊藤大小姐。
大小姐死前說了幫助好人方的說話,但是我覺得這並不是死因。
幫助好人方的說話會讓白天存活率更高,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個人在幫好人,至少在沒有頭緒的開頭會先排除一下。
尤其是大小姐的說話還是直接幫助先知的,可能也會因為這樣提高了平民的仇恨。
但假如真的這樣,那麼對狼來說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因為早上聚集仇恨的傢伙,不需要狼人自己動手,都能在白天自動被大家投死。
然而大小姐卻在第一晚被殺了。為什麼?
有可能是狼人們聽到了大小姐的發言,懼怕大小姐的能力,覺得她早點死比較好。
要是那樣的話,為什麼第二第三晚又殺掉不怎麼說話的音琴和前田?
為什麼突然殺人動機就完全改了?
有可能是狼人們覺得大小姐是先知。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大小姐死前發言直接幫助先知了,假如自己是先知,怎麼會在不知道狼人是誰的大家面前把自己策略說出來。
也有可能這是先知給狼人們的煙幕彈,但是機智的狼人不可能在第一晚就武斷地殺掉一個可以用說話動搖早上票型的人,
尤其是在狼人們完全沒有任何生命威脅的第一晚。
所以第一晚殺掉大小姐的理由就不是因為懼怕大小姐的能力或者覺得大小姐是先知,
有什麼其他的理由,在首晚非得殺掉大小姐不可的理由,讓狼人能獲得最大收益的理由。
那是………………………………
第一天票死的是五代。
第一天有兩個人被集票了。
這不應該是第一天早上在沒有人提議集票的時候會出來的情況。
也就是說在第一天之前小團體已經形成。
而且小團體不止有一個。
本來狼人遊戲就是個找小團體的遊戲。
因為實際上沒有丘比特的情況下,只有狼人是會有團體的。
然而現在好人方也有好多小團體了。
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有團體就表示,自己的意識會受到他人的影響、會出現有團體才能做到的套路。
這些所有的事情,都會反映在大家白天的發言和行為上。
讓發言和行動變得可疑,充滿了各種漏洞。
為狼人打了非常有效的煙霧彈。
現在在我眼裡,大家看起來全是"狼人"。
我已經分不清了,我只想靜靜。
乱七八糟,葱白写东西真乱(推锅
因为没有一个人有台词,把提及的多一些的角色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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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
亲爱的日记:
老实说我并不知道要写些什么,我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写过日记了,我打算像小学时候那样关于“为什么要写日记”而胡扯一番,不过那样毫无意义,我在动笔之前就放弃了。现在我想到了些更好的点子——我为什么不用日记来记录一下当天发生的事呢。前略,我们可是身处于解谜游戏中呀,忘记细节并不划算。
晚上狼人杀死一名叫作伊藤卑弥呼的女生,也许是她在大家讨论的时候提出比较高效的村民方计划,所以狼人要除去有威胁性的对手吧。这些我并没太细想,它们不能说明些什么,局势还算明朗,狼人也还没有露出尾巴。备注:听说这个女孩还是未成年人呢。我们白天的时候一起玩了过山车。她叔叔是侦探,或许能比我们看出更多的什么(画圈)要去询问伊藤大叔(/画圈)。
探索时间,两人转化身份,仓库与食堂封闭。备注:没有找到身份卡。我想当狙击手。狼人可能抽到身份卡。
紧接着是这一天的讨论时间和投票事件,五代十国被四票票死,出人意料,他并没有太显眼的举动,我并不认为是巧合,也许有人已经互相结盟统一投票了,有点可怕,但是狼人抱团的可能性非常小。备注:我居然被投了三票!我差点就要死了耶!讨论中我与五代十国的看法向悖。五代十国真是个帅哥,听说还身世显赫。死了贼可惜。
过一阵应该就是狼人杀人时间了,我虽然白天嚎叫地很凄惨,但是现在却并没有特别不想被杀的感觉了。一个人呆在这种说不定有很多病菌的房间里真是脑子都要不正常了。杀人结果明天早上就会通报,紧张,我会不会一夜睡不着啊。
报告日记,我果然没有睡着。这被子不知道会不会很脏,至少闻不到味道。我正在被子里写日记,我真是好几年没有写过这么多汉字了。我想我又要东扯西扯一大堆,我的心在砰砰跳。
我们的前一个白天本来是很愉快的,我特地请了假来参加了狼人游戏论坛的线下聚会,我加入论坛也有几年了,这样的聚会还是头一遭,还特意打扮了一下——虽然白大褂被吐槽得很惨——一起来的有很多喜欢狼人游戏的女孩子呢,我们还聚在一起在游乐园做了迷你茶话会。
发展成现在这样的情况我淡定不下来的啦!
大家的线下形象其实都和论坛上感觉很不相同,比如挂件居然不是国中生啦,比如STK居然是男孩子啦,比如爱丽丝居然也是男孩子啦,比如歌代居然真的是男孩子啦——之类的。现在的男孩子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细数的话,来参加聚会的人里面只有一小部分是曾经一起玩过游戏的,其他人我也顶多是讨论串里谈个几十楼的关系。细数的话我有印象经常一起玩的就是双虎大叔、STK、团子、老早就爆了真名的小歌代和DOCTA了。
曾经和两只老虎通过语音,见到这样的大叔也并不算太意外。这次看到了他女儿的照片,居然和他并不是同样的发色,小孩子的头发果然好顺好滑的样子,羡慕。
STK居然是男孩子!一直以来都先入为主以为是女性,这次Bang得吓了一大跳!他居然还在讨论时直接问我是不是狼,看来是第一轮抽卡中没有医生,让他怀疑我抽到医生之外的其它特殊卡了吧。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有次游戏时还直接问我是不是医生,我也是吓坏了啦!他性格和线上好像并没有太大不同。
团子在这些人中也许算是论坛新人,不过也一起玩过许多轮,见到真人果不其然的可爱,怎么说呢,在受了众多惊吓后发现小团子不是男孩子实在是松了一口气。我们在游乐园还玩得很愉快来着,昨晚也是一起睡袋挨在一起的。这样的游戏里果然还是需要有人互相支撑呀,我虽然脑子还不太清晰,不过如果没有小团子可以一起讨论讨论的话,我这样性格的家伙大概就要焦虑炸啦。
小歌代今天也被黑得很惨,真的太可怜了。实在太可怜了啦!(画了个歪了脸的哭泣表情)
我想按DOCTA出人意料的投票方式和并不吸引仇恨的体质,应该不会有人想到票她,于是安心地投给了她,结果她居然投了我啦!我好伤心的!差点就死掉了!DOCTA会化妆的样子,好想请教一下。
但是不熟的人里也有些交流蛮愉快的人,一起喝茶的女孩子们都很可爱。弦乐的头发也很滑很漂亮,羡慕!小挂件居然不是国中生——啊我看到上面写了一样的——居然不是国中生!明明在论坛里的时候说的话完全不像这个年龄的!金钱帝王灯灯也是个帅哥耶,而且是个温和的人,和女孩子也很谈得来,真是优秀的帅哥!
日记这种东西自己写写自己看也太没意义了吧!抗议!
交换日记是个好主意!
明天我就去交换试试!
第二日
亲爱的日记:
经过了一天的激烈讨论,我要困炸了啦。
昨晚琴音奈奈被杀。洗衣粉魔法阵。不明白为什么被杀。
探索时间没有什么发生。
投票井野三票票死,跳了占卜。我要是信了我就不是红豆包了。跳占目的依旧不明。
有人警告有小团体结成。我明天应该去和认识的人讨论一下这件事。
忘了问DOCTA如何化妆。好想变漂亮。
【序】
伊藤剑三郞,一个活了三十四年的碌碌无为的中年男人,没有觉得比现在更倒霉的时刻了。
那个他连名字也没来得及记住的男人,在一轮狼人游戏后,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箭矢直直射穿了喉咙,顿时鲜血溅了他面前一地。
这是什么啊?
那个人......死了吗?
他惊恐地望向坐在自己旁边的侄女,虽然那个小女孩脸上也是同样的表情——她也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究其缘由,一切发生的开始来自他的侄女,伊藤卑弥呼所喜爱的那个狼人游戏主题网站。顾名思义,那是一个聚集着许多喜欢玩狼人游戏的成员,类似论坛一样的地方,有在线的狼人游戏、互相闲聊的聊天板等等各种综合功能——当然,这些也全是卑弥呼告诉剑三郞的。
而得知这个网站的站长要举办狼人游戏主题的网友见面联谊后,卑弥呼高兴极了,迫不及待准备好了东西就要出发,却被父母拦了下来。卑弥呼的父亲,剑三郞的大哥,每天都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男人,只有在这种时候才管束起他的女儿来,义正言辞地不允许卑弥呼参加这样“不安全、不务正业”的活动。
剑三郞猜在被父亲拒绝后,卑弥呼应该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哭了很久。因为当她来找他的时候,即使她表情与平常无异,他也能看得出卑弥呼的眼角有擦不去的红肿痕迹。
在卑弥呼的软磨硬泡和威逼利诱之下,剑三郞不得不在自己大哥如针刺般的目光中,请求他同意有自己的陪同下,让卑弥呼参加联谊活动。
但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当时要是被大哥拒绝了,那该有多好啊。
【 】
即使不得不留在食堂里露宿一晚,没人愿意、也没人敢去处理那个男人的尸体,还有满桌、满地的血迹。
所有人都围坐在靠墙角边的位置,似乎这样能带给自己一些安全感。在极度的紧张与恐惧中,没有人有丝毫困意,只好相互聊起天来。
因为白天没来得及好好互相认识,这时所有人都一个一个重新自我介绍起来。
等一个一头黑发,刘海却时髦地挑染成白色的男孩充满霸气地介绍完自己后,他旁边的一名女高中生急忙站起来,稍稍弯了弯腰,温和地说道:“我叫织田,织田莉莉,某校的高二生。是在社团学妹的介绍下加入网站开始玩游戏的,所以还不熟悉......嗯,请大家多多指教了。”说完,便重新坐了下来。
剑三郞望着这名染着金色短发的女孩,姣好的身材,白润的皮肤,认真聆听别人话语时明亮的双目,还有......左眼下的那颗泪痣。
哎,真是青春可爱的女孩子啊......他在心里感叹着,堪比人生瑰宝的女子高中生却被卷进了这样可怕的事件当中,实在让人太遗憾了,她此刻明明应该和朋友高兴地在卡拉OK里唱着自己喜欢的歌,亦或者是已经在自己温暖的被窝中安然进入梦乡了吧。
这样胡乱想着,剑三郞忽然注意到织田和他对上了目光,不过却也是一瞬间的事,她便看向了别的地方。
啊......糟了......一定让她误会自己是个猥琐的男人了......不过,好像也没错......剑三郞沮丧得叹了一口气,把目光垂了下去,再也没把头抬起来过。
【 】
伊藤家一共有三个儿子,大哥剑太郎是理科高材生,在以优秀的成绩大学毕业后便早早成家立业,成为了家族产业的顶梁柱;二哥剑次郎才华横溢,虽然一开始家里反对,但在他通过钢琴获得大大小小国内外各种比赛奖项后,便无人能阻地成为了国内知名的钢琴家;而只有最小的儿子剑三郞,一直平平庸庸,浑浑噩噩的过着无人期待他有所作为的日子,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在一家小型事务所里做不需要任何简历的私家侦探,却每天只能接到寻找丢失的小猫小狗、或者是调查婚外情这样又累报酬又少的委托。
或许自己会这样碌碌无为一辈子吧。他每天在闹钟的嘈杂声中醒来时,心里便是这个念头。
不过,原来这种碌碌无为,对比起现在的状况来说,也是莫大的幸福了。
仿佛有把死神无形的镰刀横在脖子边一般,别提说话,甚至连吞咽唾沫都感觉困难了起来。即使许多人聚在一起,偌大的食堂在半夜依旧温度降低了不少。
“阿嚏!”
剑三郞忽然在逐渐安静下来的空间里听到了有谁轻轻地打了一个喷嚏。他张望了一下,透过外面模糊的月光,正好看到在昏暗之中,织田莉莉仿佛因为感到冷而抚了抚自己的双臂,又抱起双膝让自己缩得更紧一些,仿佛这样便能稍微暖和一些。
裙子......她的校服裙子太短了吧......这样膝盖不冷才怪呢......虽然这肯定是女孩子们为了好看才改得那么短的吧......剑三郞想了想,他低头,看见卑弥呼披着自己的小洋服外套靠着他,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浅浅呼吸着的样子分外可爱。他摸摸她有些睡乱的头发,把她轻轻地靠放在两人的行李包上,然后站了起来。
“很冷吧?不介意的话,这个给你披披......”剑三郞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忽然就做出了这样仿很自然的举动,脱下了自己的长风衣外套,递给了织田。然而看到织田犹豫的神情,这才反应过来......天哪,我在做什么?先别提太唐突了,这满是烟味的中年男子刚脱下来的外套,任谁也不会愿意披在自己身上吧,更何况是个年轻的女子高中生?
剑三郞顿时慌了手脚,衣服拿在手里给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啊.....抱歉,是我擅自......”他急忙后退两步,“呃.....因为我看到你好像觉得冷......所以......”
但外套忽然被什么拉住了——是织田,细细的指尖轻轻捻住了衣服的一角,她仿佛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小声说道:“谢......谢谢......”随后慢慢站起来,接过剑三郞手里的衣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剑三郞的外套相比于织田的身材的确是大了许多,不但能把她整个人包裹住,长长的衣摆更是将那双暴露在寒冷空气的修长双腿完全遮了起来。她垂着双目,双手各扯着一边衣襟,和剑三郞两个人就这么呆呆地沉默站着,顿时气氛尴尬了起来。
“至少这样晚上不会那么冷了吧,哈哈哈.......”剑三郞没话找话地说了一句,赶忙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让睡得迷迷糊糊的卑弥呼重新靠到自己身边,却没勇气再看织田是什么表情。
他却没看到,披着外套坐下来的织田偷偷抬头望了他一眼;更不会知道,那时她的眼眸里,是一片怎样明亮的神采。
【 】
第二天早上,广播之后。
剑三郞基本等于整个晚上没睡着过。一点风吹草动,一点别人稍稍变换姿势,一点或许是老鼠的经过,都让他绷紧了神经。
有人在厨房发现尚有可以吃的罐头食物和饮用水,这才让大家稍稍舒了一口气。不过,这也只是,目前还能活着罢了。
剑三郞端着一杯刚泡好的速溶咖啡,坐回了食堂里。好几个精力还不错的人已经四散开来去探索这个监狱了,而他却是没有这个心情和精神,只想好好坐着喝点热乎的东西。一杯咖啡下肚,他总算感觉一夜未眠的难受稍微好了一些。
唦唦。
一阵包装纸被撕开的声音传来,剑三郞抬头,看到织田坐在不远处靠窗的位置上,好像刚刚吃完自己带来的早饭,正呆呆地支着下巴,望着装有铁栏杆的窗外。她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而轻轻颤动着,不知道在听完那残酷的广播发言后,她这时正在思考些什么。
“叔叔,你在画什么呀?”
卑弥呼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来,吓得剑三郞差点没把手里的本子扔出去——他这才发现平时随身携带的记事本被自己掏了出来,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在上面用圆珠笔草草地画了一副速写——那是画着织田莉莉的速写,正是她此刻坐在窗边的模样。
“没、没什么!”剑三郞慌忙想盖上本子,却被卑弥呼眼疾手快地夺下,小女孩就这样抓着本子跑向了织田,“莉莉姐姐快看!有人偷偷画了你!”
随即卑弥呼又小声凑在织田耳边说了几句,带着狡黠的神色把本子上画了速写的那页给她看,又用手指指了指剑三郞。
不管卑弥呼说了什么,剑三郞此刻只想赶紧找个地洞逃跑。
喜欢偷瞄人然后画速写,是剑三郞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或许是因为不擅长和人交谈,亦或是别的原因,总之比起说话,感觉这样轻松多了,可以留下对一个人的印象,也不会给别人增添什么麻烦......至少他自己是这样想的,或者是出于习惯性的,他下意识就把对面的女孩画了下来。
不过果然这样,还是会被当成变态吧......剑三郞已经不想要回自己的本子了,他匆忙站了起来,中途还不小心膝盖撞了一下桌底,让他不住地在心里喊疼。
监狱二楼。
“伊藤......伊藤先生?”女孩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剑三郞回头,看到织田抱着自己的衣服和本子小跑了过来。
这是什么.......现场式的公开处刑吗!剑三郞想象着织田马上就要把外套和本子狠狠扔在他面前的地上,然后大喊一声:“变态!”顿时一脸冷汗,禁不住想往走廊边的墙壁缩去。
不过就在他准备后退的时候,想象中的情景却并没有发生。
织田把他的外套整齐地叠好了,上面放着他的本子,就这样双手捧着,走近递给了他:“谢谢你的外套......昨天晚上披着很暖和。还有......”她低头犹豫了半天,再抬头时双颊有些微微发红,“速写......我看了,画得很好看。”
剑三郞不敢看面前的少女。因为在他看来,在这座灰暗压抑的监狱牢笼里,她的存在对他来说过于耀眼。
一个眼神也好,一句话语也好,都是让他难以置信这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