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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介绍:
对战剧情类企划-选择性进化SE(SELECTIVEVOLUTION)
略科幻,架空,以人类选择进化方式为引入点的企划,计分制,共有两个阵营,文画皆可参。
第一章-2 3634字
朱「房间里似乎有探头吧?你已经看到过我的脸了吗?」
「没有哦,虽然确实很好奇,不过考虑到你也有自己的隐私,在你进房后我就把监控设备关掉了」自己
朱「噢,这样啊」
「蛤,我可是天衣无缝的零啊,在游戏里也是,在现实里也是」自己
朱「净扯,好几次副本都是糟在你手里吧」
「欧,不要让我想起伤心往事,那都是青涩的回忆了」自己
朱「明明才十几天前的事情吧」
「嘛嘛~请让我蒙混过去吧。顺便,监控设备的操作权在我这里,我设置成了紧急时才自动打开,放心吧」自己
朱「真的非常感谢,那我先干正事去了」
一觉醒来的朱将自己的装备先放在了桌上,在短暂的睡眠后,疲劳已经一扫而空,随之敏锐起来的警戒感让她在房间里四处查看起来。
确实发现了类似探头的东西——用什么方法质问零比较好呢?
一如既往地用邮件,还是用之前零发来的邮件里附上的手机号?
朱稍微想了想,选择了后者,很快就得到了零的答复。
扫去任何一丝对朋友的怀疑,朱坐到了桌前,将电脑连入房间的网络里。
“…………”
看了一眼作为待机屏幕的女性的照片,朱再次开始了她的战争。
————————————
回完消息的零放下了手机,看向嵌在报纸杂志藏室墙上的钟。
淡绿色的数字显示着20:50,已经接近图书馆的闭馆时间了。
而一直在旁侍立着的图书机器人,也轻轻触碰了一下零的手臂,在它脸上的显示器上显示着【已接近闭馆事件,请准备好离开。请不要忘记您的随身物品。】
“嗯,今天帮大忙了,谢啦。”零向着这个泛用型机器人致谢,对方的显示器上换成了【这是我的义务,您觉得高兴真是太好了。】,随后就无声地向这间藏室的出口走了过去。
紧随其后走出去的零也向图书馆的出口走了过去,还不忘记用手机帮自己在附近的旅馆定了房间——走运的是,因为卡尔威特的暴动事件,来这里的旅客和商人都大幅减少,轻松就定到了房间。
打开自己的电脑,将今天在图书机器人的协助下从报纸上扫描下来的新闻片段再次阅读了一遍:
【卡尔威特的超能力传说!】
【卡尔威特北部出现不明原因的传染病】
【专家仍在寻找传染病的治疗方法和病因】
【传染病可能由一种新型病毒引起】
诸如此类。
零已经意识到这些东西是自己所寻找的东西的尾巴,然而这是在经过了十小时的努力才好不容易翻找出来的消息。
“不过太好了,至少已经找到消息对应的时间段了,这样检索起来多多少少也更方便一些……”零挠着自己的后脑勺,露出了苦笑。
打开播放软件,戴上耳机,零让黑物质在手上凝聚成三个环,然后小心翼翼地控制环套着环自己旋转起来——这是每天的小练习,为了让每天都能记着试用自己的异能的感觉,同时,这也是个不错的消遣手段。同时,零打开常去的匿名版,开始浏览起今天的消息来。
匿名版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充斥着各类无意义的灌水,正因为如此,才让人一直能感受到世界的和平——倒不如说,是哪怕全世界都混乱起来,也总有人置身事外。
不过也有话题串是在讲今天卡尔威特的暴动,似乎已经有人受伤了,还有些亚知人遭受到了改造人的反向欺压。
“……真糟。”默默发表着自己的评论,零嗤笑了起来。
自己的那群客人们都是在社会的阴暗面舔着刀尖上的血活下去的,所以反而格外重视同伴的性命,无论是亚知人还是改造人。
抛开这些无用的思绪,零点开了自己常玩的那个游戏。
【朱[离线]】
“………哈啊…”玩伴不在的现在,似乎连消遣也变得无意义了,零使劲抓了抓头发,还是决定继续用匿名版来打发时间。最后,考虑到图书馆很早就会开,零还是打消了拖太晚的念头,早早就洗澡上床睡觉了。
可是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件事情都那么顺利的。
第二天,一无所获。
零焦躁地在昨天未翻看过的报纸间翻找着,随着报纸的日期一天天过去,和卡尔威特北部有关的新闻反而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了。
不对,问题不是这里。
“机器管理员,请显示这个日期和这个日期的所有本地报纸。”
看着旁边图书机器人的显示屏上跳出的清单,零皱起了眉。
“?为什么《北卡尔威特日报》《卡尔当地报》,还有这些,这些……”零指着桌上几份报纸,询问,“都缺失了?”
机器人只以很轻的合成声音回答道:“请稍等……——很抱歉,这几份报纸我馆并没有收藏,很抱歉无法帮上您。”
“请查询贵馆和其他图书馆的网络,我想知道有没有其他图书馆有那几天的这些报纸的完整版。”再次向图书机器人发出指令,对方显示屏一侧的灯闪动了几下后,再次回答:“很抱歉,与我馆位于同一图书馆网的其他图书馆也都没有。”
(就是这个)
零的表情阴郁起来。
在电脑中记录下得到的信息后,零把桌上的最后几份报纸在图书机器人的协助下回归原位。
“下一步……先查阅一下当时的医学期刊吧……”决定了目标的零走出图书馆,却发现天已经黑了。
肚子的悲鸣也告诉他,他从早上图书馆开馆后到晚上闭馆前的这十几个小时,一点东西都没吃。
叹了口气,零向着最近的餐馆走了过去。
——————————————
第三天,零正翻阅着那段时期世界上的各类医学期刊,而图书机器人则一如往常地侍立在藏室里。
不过不同于昨天,零打开了那个自己常玩的游戏,打算让自己放松地进行调查——
【您好,我是你们副会长的朋友,原本一直和她住在一起,但是她已经失踪两天了,手机也打不通,如果有谁知道她的去向的话,请私敲联系我,谢谢!】
刚上线,一个窗口就突兀地弹了出来,看名字,竟然是朱口中说的那个“我的女人”的ID。
“……哎呀哎呀。”
零思考了一下,拿出手机,向朱发送了一条信息:
「朱,你女人在找你的样子,在游戏上问了哦」自己
——————————————
“………”
朱渐渐眯起了眼,政府网络的加密方法正被她一层一层解开,同时,解码的难度也开始呈现几何级数上升了起来。
“我的电脑……还是不行吗……”
一分一秒也好,朱如此渴求着能缩短计算时间,可是一台计算机的性能再怎么好,能力也是有限的。同时她还不断一眼一眼地看着自己手机上的计时器,哪怕解码超过一秒,触发了系统警戒后也会造成麻烦事。
“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蠢蛋在胡乱破解政府资料库,真讨厌。”
政府的安全记录在很浅层的位置,朱在适当摆弄了一会儿后就得到了它,稍微扫了扫,就发现了不少试图暴力破解政府数据库的记录。
连续两天,政府的网络防御都在被不断加强,这让朱很是头疼——就在几小时前,她本来以为马上就能触及到核心了,打算等几分钟的访问冷却后打开最后的门,可是登陆后,却发现加密系统又一次被彻底改写,只得重来一遍。
监测着屏幕边缘显示着的CPU温度,朱头疼了起来:“……不行了,得让电脑休息下。”
此时,朱不由得懊悔起了自己的失策——应该准备好冷却剂一类的东西的。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这让她一惊,下意识地终止了解码程序,定睛一看却发现并不是计时器的时间到了,而是自己的短信。
揉揉太阳穴,她只得把手机拿起来,按下了计时器的中止按钮。
看到信息内容后,她的心跳停了一拍。
“卡夫卡,在……找……我?”
顿时,无数种情感宛如洪水一样冲垮了这几天一直被牢牢维护的心灵之墙,朱的嘴唇颤抖着,反反复复看了几遍零的短信。
「别耍我,这两天我有点忙,没法上游戏」自己
Zero「我如果耍你的话当着你的面切腹如何?」
“啊……啊啊啊……”大滴大滴的泪珠控制不住滑了下来,打在手机屏幕上。
(你原来,真的在乎我的吗?)
捂着嘴的朱缓慢地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
「那个软件,你没卸载吧?紧急时刻用来联络的那个。你就用隐晦点的话让她换个方式交流,嗯嗯,我现在就往她的手机里发你的号码。」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的朱,迅速地把整行字都给删除掉了,再打下了一行:
「不要告诉她我的事,我不想连累她」
朱犹豫了起来。
应该怎么办。
“……想见她。”
朱靠在椅背上,抱着自己的双膝。
却不希望她也和自己一起涉足进来。
“见见面……也没事的吧……”
在游戏里如此缜密的她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个庇护所的地点应该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她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碎碎念着。
手机又响了一下,朱抹抹泪,看向手机屏幕:
Zero「我猜你在调查最近很火的那个东西吧,我也在做,你见到她的话说不定还能让她帮上忙不是么?」
朱把手机放回桌上,玩弄起自己的脚趾:“……让她帮忙什么的…………做不到啊…………”
“很危险的……而且我根本不敢……”
朱很清楚在现实里的自己是个怎样懦弱的人,而且,虽然还不知道政府有没有把自己当作目标,但是光是想想潜在的危险性,朱的心跳还是加快了。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Zero「啊,你女人似乎要下了,怎么办?」
咬咬牙,朱决定了似的打下一行字,按下了发送:
「那个软件,你没卸载吧?紧急时刻用来联络的那个。你就用隐晦点的话让她换个方式交流,嗯嗯,我现在就往她的手机里发你的号码。记得之后你也马上下游戏哦。」自己
直到数秒后,混乱的脑袋冷静了下来,朱才开始后悔。
“想见她。”
“也好想她解不开这个谜。”
朱有些无力地垂下双手,把脑袋埋进了膝盖间。
——————————————
“嘟 嘟噜~”零说着莫名其妙的口癖,趴在桌上,“真麻烦,我本来想玩一会儿的诶。”
图书机器人慢慢移动了过来,脸上的屏幕显示着【请轻声说话,可以的话请不要在这里玩。】
零叹了口气,轻轻按了按机器人光溜溜的圆形脑袋:“真是没办法,请继续帮我拿那一年的医学期刊吧。”
看着机器人离开的样子,零又看向了自己的屏幕。
在窗口上,显示着数行地址,那是之前几家报纸的出版社中,还保留着的那些的地址。
“还是没进展……就只能去那边了吧。”
+展开
(第一章-1)2440字
「其实有一点点羡慕啊,有人陪伴的生活,拜拜啦。」
向又一次说「要去陪女人了」的战友敲下一句话,零看着那个名字从白色变灰。
“……我也稍微休闲一下吧,看看。”
虽说继续用游戏来燃烧自己比起亚知人来说短了一半的寿命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作为一个自诩还有拯救可能的人,零还是关上了游戏。
自己虽然深居简出,但是并不打算和世界脱轨。打开了常上的匿名版,看到了让自己颇为在意的事情。
“黑灵症……么”
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病产生了兴趣。
从周身渗出的黑物质流进了抽屉,帮零从里面拿出了平板电脑。
“嗯哼……”拆开包装,零把威化放进自己嘴里,嚼了起来,一边继续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匿名版,一边让黑物质凝聚成的手操纵PAD。先是打开了大百科词典的应用——「没有您所查找的内容」——“果然没有哈。”
嘲笑着自己有些愚蠢的行为,零思考了起来。
“应该久违地出一次远门了吧。”挠着自己的脸颊,零同时操作起了电脑和PAD。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都会不在,有紧急病患请直接送往其他救护设施,以免耽搁救治的黄金时间。 零 启」
点下按钮,看着送信完成的提示,零站了起来:“黑灵症……”
隐隐约约地有一种预感,这次会成为大事件。
「朱,我要参加一点有趣的活动,可能这段时间玩不了啦」
仔细想了想,零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这段邮件。
“路上用无线网络玩吧,忙里偷闲还是必须的……”
吐着舌头,零耸了耸肩,只有黑物质的手还在不断地收拾东西。
——————————————
“目的地已到达,请驾车的乘客们有序从车行道下船。”
舱内广播的声音把零从短暂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在渡轮从福禄贝尔驶向卡尔威特港口的这段时间,零一直在脑海里搜索着曾经看过的医疗文献,不过还是没能找到关于黑灵症的哪怕一点点线索。
踩下油门,平稳地握着方向盘,顺利地开进次中心地带后,零打算先在街上兜兜风,顺便观望一下现在的情况。
不过他还是太过天真了,真正驶入接近中心的地区后,大街上早已被零零散散的暴动民众给填了上去,虽说穿行过去不是难题,但是要开车过去肯定不现实。
零趁着红灯的时候眯起了眼,隔着前窗玻璃观察起了现在街上的情景。
似乎还没产生非常严重的治安问题,但是人群凶神恶煞的表情却是掩盖不住的。
偶尔也能看到浑水摸鱼的人在打砸店铺,虽说隐隐约约,远处也有浓烟升起来——“……点燃的轮胎堆?暴民们不考虑一下周围的人的健康么?”
小心地,零用尽可能平稳的行驶方式把车往一边大楼的地下停车库里开了进去。
在停稳车后,零的PAD传来了邮件的提示音,打开PAD,却发现那是自己最常一起游戏的玩伴传来的邮件:
「Zero,你有什么可以用的庇护设施吗?隐蔽点的。」
瞬间在这句话的背后思考出无数重含义的零咽了咽唾沫,紧紧抓住了手上的平板电脑。
自己的朋友,可能在走钢丝。
自己能做的,是什么?
而且,那真的是自己的朋友吗?只是通过网络联系在一起的两个人而已,素未谋面,能称为朋友吗?
迅速在平板上敲下回复的语句,零苦笑着摇了摇头:“他难道不是朋友吗?”
零把自己的紧急据点的地址通过游戏发了过去,并且附上了电子密钥的规格和详细内容——当然,免不了絮絮叨叨地描述一番那边的详细情形,比如那边到底有什么家具,有没有网络什么的。
最后,再在信件最后加了一句:「有意向的话,就拿去用吧。」
“嗯,我超帅。”关上PAD,零露出了一个懒散的笑脸。在将PAD放进自己带来的金属手提箱后,零钻出了自己的小轿车,走向了停车场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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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紧风衣,零刻意淡化自己的存在感,穿梭在混乱的大街上。
周围的民众里既有学生模样的,又有稍微年长些的。他们中有些人带着惶恐不安的表情,不过更多的人则是——愤怒。
“没演化成异能大战真是得救了。”
并非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单纯地觉得,如果社会再混乱一点的话,会对自己的调查产生更大的妨碍。
总之,第一目标当然是卡尔威特区域最大的图书馆,零跟着自己的手机导航,徒步在人群里穿行了起来。
——————————————
穿着黑色风衣的青年穿行在无人的书架之间——这里是存放过去的各类杂志的书库,现在的杂志大部分已经被电子版所取代,不过一定年代以前的杂志、报纸却只有纸质版本。
“不愧是图书馆,保存得真好……”
在这个非常时期,来图书馆的人已经少之又少,零就愉快地在图书馆机器人的协助下一份份翻阅着几十年前的当地报纸。
虽然时不时会被当时的其他新闻吸引眼球,零还是尽可能快地汲取着和之前在网上看到的帖子内容相似的东西。
忙活了一个下午,零把自己翻阅完毕的报纸交给了图书机器人:“非,非常谢谢……”
在机器人离开后,青年无力地趴到在了桌上:“完全,没有进展……”
忽然,手机的震动引起了他的注意,零急忙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
窗口跳出来一个很显眼的框:
【Basement Accessed】
“朱已经到了?!”惊喜地从桌上直起身子,不过忽然增大的音量却把刚刚去存回报纸的图书机器人给引了过来——机器人脸上的显示屏显示着一个红色的叉,似乎对零在图书馆大声说话非常不满。
零歉意地对机器人轻轻点头,继续操作起了手机。
其实,在那个庇护所,为了以防万一理所当然地装上了微型监视探头,好奇地打开视频终端,零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了起来。
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地人影走了进来,带着毡帽、墨镜、口罩。
“……”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放大焦距,仔细观察起人影的情况:有些摇摇晃晃,不过没有明显的外伤。
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的零,看着人影把门给关上后——
——坐倒了下来。
“!?”尽力克制着不要喊出声,零有些着急地调整者摄像头的角度,想看看自己接待的访客是否真的平安无事。
画面里,人影拿出了手机,只是打开看了一眼屏幕,就歪过头,一动不动了。抿紧了嘴唇,零让探头对准人影,仔细看了几秒。直到发现应该是朱的那个人影胸口有规律地起伏了起来,零才稍微放下了心。
(打扮成那样……身陷困境吗……)
零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向了这间藏室的天花板,最后还是决定,放任自己的朋友所做的一切——“她在需要我帮忙的情况下,肯定会主动求助的吧。”
出于信任和为对方考虑的心情,零将监控设备全部设置为了“紧急时打开”,便将手机放回了兜里。
“然后嘛……稍微,吃点东西去吗?”微笑着,零拎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箱,离开了这间之后也许会常驻的藏室。
+展开
距离朱的突然失踪已经有两天时间,拨打手机亦只能收到用户关机的提示音。而在警力已经几乎全部被用于维稳的现在,接警员只会用“请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作为回答。
外面的局势,也看不到好转的迹象。暴行的对象从研究院逐步转移到了普通的亚知人群众,甚至挺身而出阻止这一行动的改造人也被扣上背叛者的帽子施以伤害。
如果那家伙不是早有预谋或者后台极硬,那胆大包天一词也不足以形容他的胆气。
不过目前的这一切和卡夫卡无关,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找到朱。
就算交流少的可怜,也是在一起共同生活一年余的同伴。坐视其可能出事的现状不管,卡夫卡觉得她还无法绝情到这种地步。
但是,当准备动手寻找的时候,卡夫卡这才发现,自己对于朱的了解实在是少得可怜。
除了对方的手机号码和沉迷于网络之外,什么都一无所知。
尽管头绪少的可怜,但还是有那么一些的。
送夜宵的时候,卡夫卡曾多次窥见朱沉浸在一款人气甚旺的网络游戏中,当时出于好奇询问了些关于游戏的事情。
结果,这次会话成为了有史以来最成功的一次。
谈论到游戏,朱就像换了一个人般,无论是对于游戏的见解还是操作方法都说的头头是道,她甚至还兴致勃勃的点开界面让卡夫卡看她所创立的一个个角色,和平时掩藏在额发阴影中的害羞形象截然不同,此时的朱,正如一个检阅自己亲手创立王国的王者般胸有成竹,神采飞扬。
被她情绪所感染的卡夫卡,事后也下载了那款游戏,艰难的做完新手教程后,便因为手残外加游戏白痴,隔三差五才上去履行休闲玩家的职责乱打一气,而她似乎的确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只要离开朱的帮助,没过几分便会对着仆街画面哀叹“这东西好难玩”。
卡夫卡手忙脚乱的打开游戏界面,这里有着她唯一有可能寻找到朱行迹的方法——为了方便,她加入了朱所在的游戏公会,并且互相交换了好友。
“唔…果然不在线,看时间也两天没上线了吗…”
这再次坚定了卡夫卡的判断,朱铁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平时的她,可是几乎全天都泡在这个游戏上的。
下来的事情,也只能靠运气了。
“您好,我是你们副会长的朋友,原本一直和她住在一起,但是她已经失踪两天了,手机也打不通,如果有谁知道她的去向的话,请私敲联系我,谢谢!”
卡夫卡将这句话复制下来,逐一发送给公会成员,剩下的事情,就是祈求有人回复了。
“哇活体男友!”
“哇真的有诶!”
“还以为会长在开玩笑——”
“不过不应该是女朋友吗?”
……
原本安静的公会频道一下子吵开锅,公会人员的八卦热情远超她的想象,卡夫卡自动屏蔽了这类毫无营养的信息,对于那些猜测询问其身份的私敲,若是一一回复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而在此刻的频道里,在线的会员们七嘴八舌纷纷出着主意:
“一个个网吧找过去吧!”
“不对不对!副会长一般不会去网吧,说过嫌弃那里又吵又脏。”
“干脆贴寻人启事?”
“发到网站上发动群众力量呗!”
……
看来,似乎没人知道朱的去向。
“真是失策…”
卡夫卡为自己的唐突懊恼不已,不知道朱回来后看到公会里的聊天记录会怎么想,到时候想办法给她赔罪吧。
“你是不是姓卡夫卡?”
在一一关掉弹窗后,她意外的寻找到了某条有些奇特的信息。
“是的。”
犹豫片刻后如是作答。
对方是网名叫Zero的游戏玩家,而他或她居然能够一口叫出自己的姓氏,说不定,正是寻找已久的知情者。
“虽然有些失礼,不过可否换个方式交谈呢?”
“……?”
“嘛~如果是朱的朋友,肯定知道是什么的。”
卡夫卡看着对方显示下线的头像,一时间陷入不知所措。
“什么鬼,猜谜游戏吗…”
卡夫卡沉默中摸到手中电话,一页页翻着通讯录试图寻找什么蛛丝马迹。
“…果然还是找不到。”
滑动屏幕的手颓然的点来点去,退回桌面时却发现多了个自己印象全无的应用程序。
“奇怪…我完全没有装过这个东西的印象啊,铁定是哪个破公司的流氓软件。”
图标是只似曾相识的兔子,和朱睡衣上的花纹十分相似。
“说不定,这就是那个方式…?”
“请把眼睛对准后方的摄像头。”
“……?”
…这是什么鬼信息。
卡夫卡烦躁的摘下眼镜,双目圆睁按照说明将眼睛对了上去。
下一瞬间,手机前置的摄像头闪烁出足以令人致盲许久的刺眼白光。
“啪嚓。”
手机落地,毫无防备的卡夫卡捂着眼睛揉个不停,未曾闭上的只眼中传来的灼痛令她有种要变成独眼龙的错觉。
“好疼…到底在搞什么鬼啊,刚才那下差点要了命好吗…”
卡夫卡在一连串的诡异情况下已经趋于神经麻木,潜意识亦自动忽略掉为何朱会在自己手机上安装这种危险的软件,以及为何她的朋友会要求自己用这个软件来交流。
脾气全无之余,她红肿着眼开始查看那个害人的应用到底是何方神圣。
似乎是个聊天软件,但里面的联系人少的可怜。
“这里也有那个Zero啊…”
“果然是朱的朋友☆”
蹦出的聊天界面并没有怎么出人意料,不过卡夫卡此时只想询问清楚,刚才的恶作剧始作俑者究竟是何人。
“你说那个闪光啊,朱没有告诉你吗?扫描虹膜确认身份的时候两只眼睛都要闭上,否则的话,就会砰一下的闪瞎狗眼哦,这招对付那些胁迫你联系朱的坏人超有用的!”
“…没,而且周围也没其他人。”
无言的沉默。
凭空吃了一击狗眼弹的卡夫卡没有费太大功夫,就从叫Zero的人手中获得了朱的暂居住所,对方似乎对她的身份十分感兴趣,卡夫卡匆匆应付几句后,便以要去确认朱的安全为由,结束了联络。
“…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事情。”
疑问,在确定朱的行踪后终究浮上心头。从模样来说,她并不像是什么危险分子,但这一连串的保密措施却令卡夫卡再次怀疑起其真实身份。和年龄相差过大的外貌,还有仅为单字的身份证明,联系起来本身就十分可疑,更何况她从未见朱出外工作,但每月的房租却如期而至打入账户。
仅凭游戏内收入,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渠道?
疑问一并并浮现,而后被接连掐灭。
打探别人的隐私太不礼貌,只要确定朱不是在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就好,见到她后当面质询这点,获得肯定的答案就好了。
卡夫卡不愿,也不想去怀疑,朱从事的是违法的事情,或许是出于一年来培养的信任,她完全不想把朱和那些违法者联系在一起。
——但你那同样衣冠楚楚的父母,却是双手染血的恶人哦?
——闭嘴。
头一次,卡夫卡毫无理由的怒斥质疑心声。
凭借着手机定位,她迅速的找到了朱的所在地——
某个阴暗、潮湿、位于城市角落难以监管地带的公寓中的一间单人宿舍。
失礼而粗鲁的以大力拍响门铃,卡夫卡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朱!开门啦!你还好吗!我是卡夫卡!快开门啦!”
字数2518
+展开网络,这是我最擅长的领域,也是我唯一不会感受到失败的领域。
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感受到成功的喜悦,才能感受到属于强者的随心所欲的畅快。
是的,现实里,我什么都不是,没有资本,没有能力,更是连抗争压迫的勇气都没有。
但唯独是这里,我绝对不愿意退让。
来自民间组织的委托,他们用正义肯定我的实力,委托我去侵入市政府的网络。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份量,不是因为他人,而是因为自己的实力。
就算是如此没用的失败之作,也是被正义所需要的,哪怕这或许只是不正确的正义。
太好了。
我已经被扭曲的感动冲昏了自己的理智。我知道这或许是一条不归路。
但是,我已经失去了拒绝的理由。
只是,现在的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会是改变我人生轨迹的重大转折。
=================================================
卡夫卡终究是直接将夜宵端进了朱的桌前。
她不懂得眼前的租客到底在专注些什么。已经一个晚上,她依然抱着腿坐在电脑桌前,飞速地敲击着她那印上了兔子图案的
专属键盘。
然而,卡夫卡直到无奈地离开了房间,也依然不晓得,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不只一天。聚精会神着的朱,甚至已经完全感受
不到卡夫卡的到来。
路线一被阻断。
路线二被阻断。
路线三被阻断。
路线四……
啪!
电脑桌被纤手狠狠拍打。
完全失败。
自诩为北序国民间排的上号的黑客的朱,第一次遭受到了如此的挫败。
就连一些大企业的服务器都有办法侵入的她,此刻竟然连政府服务器的最外层防线都未能破开。
技不如人,本是无话可说。但真正触动到朱的,却是对方看似无关痛痒的挑衅。
不仅不去排除攻击的来源,甚至连被进攻的地方也不去修补,完全置若罔闻。
连作为对手的资格都没有吗?
几乎忘却的感觉,颓然迸发而出。名为愤怒的感情,似是陌生的过客般骤然占据了朱的神经。
镜子被无声翻出,置于朱的桌前。
地精之眼,可以影响所有注视的目标,哪怕是镜中的自己。
双倍的不甘,双倍的忿怒,转瞬化作乘算的冲劲。
手提电脑开启了,第二个键盘也被同时展开。
就算拼了自己,我也不能让对手继续轻视下去。
咬紧了牙关,双倍的键盘敲击声此起彼落。
路线一被阻断。
路线二被阻断。
路线三被阻断。
路线四……
突破口来了!
嘴角不经意扯起得逞的狰狞弧度,无声的数据战争悄然持续到了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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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痛苦地喘息着。
如果这是拔下虎须的下场,我无话可说。
但我不愿意接受,即使在我唯一能活着的领域,我也只能默默地接受被剥削的失败者地位。
意料之外的反击力度,在宣示着我与对手的实力差距。
千钧一发之际拔掉的网线,是无声袭来的巨大恐惧。只要对手愿意,我被直接扒出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我还是不想屈服。
这是地精在魔王面前的徒劳挣扎吗?
嘿嘿……
这份无形的压迫,竟会如此真切地让我感受到自己的活着。
没关系的,我还能继续战斗……
但是……
不能连累你……
我的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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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卡夫卡比往常更早地醒来。
窗外的天空尚未完全发白。
第二道映入眼帘的风景,是朱房间趟开的房门。
键盘不见了,手提电脑也不见了。
没有关上的衣柜似乎也空出了一些挂放衣物的位置。
到底在搞什么啊,这家伙……
卡夫卡无奈地叹上一口气,往窗外模糊的街道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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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衣,毡帽,墨镜,口罩。
第一次带上全副装备的朱,拖着一整宿没睡的疲惫身子,来回奔波于数家公共网络设施之间。
但是,无论是哪里,都不能停留超过一个小时。
燃烧体力的游击战,无声地损耗着朱并不够用的体能。
但是依然不能松懈。尤其是反向的力度逐步提高的现在。
终于,战斗在正午的太阳落下时,以朱的燃烧殆尽为暂时的句号。
不能再勉强了。现在的街道并不算安全。能够保护自己的手段,也只有内嵌于私人键盘内的防狼电击器而已。
要在还能跑动的时候找到可以让自己休息的地方……
朱不敢回去。
她并不是不害怕毁灭。
但她更不愿意连累着卡夫卡一起走向无法挽回的地狱。
不过她还是有一处可以让自己避难的地方。
【需要暂时的庇护设施么?倒是有一处可以用的地方……】
那是名为零的游戏同伴给予自己的意外援手。他离开了自己的家亲自去了事发地进行调查。
而他给予自己的临时避难所,似乎是一间在暗巷中的不为人知的老旧单位。
几经艰辛地爬完了无比吃力的楼道,朱利用零给予自己的电子密匙,打开了陌生房屋的大门。
空荡的屋里似乎连最基本的家具都参差不齐,更不用提可以用于连接网络的条件。
但这对于朱来说,反而是更能让自己放下包袱的休息场所。
“太好了……”
锁上门的朱,如脱力般滑倒在了玄关前。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获得最微薄的消息尾巴了。
手机被掏出,点击屏幕后显示的待机画面是。
偷拍的卡夫卡。
“好想……再看你一次……”
未来得及整理一切,彻底让疲劳感占据全身的朱,无声地陷入了如释重负的寐梦。
被置于手心的手机,依然显示着意中人面无表情的脸庞。
2056字
+展开
“请各位同学不要冲动,务必不要去参加任何游行活动!”
阿尔贝因大学的广播,正以最大分贝将这条信息反复播放,不过有没有起到作用,就是另一码事了。
前几日爆出的新闻,几乎使得整个学校处于无法平息的混乱之中。改造人所组织的学生团体集体罢课,准备参与针对奈希研究院的示威活动。
但是学校在他们出发之前,便将校门关闭禁止外出,意图用强制措施阻止按捺不住怒意的学生们。
不过领导似乎忽视了一件事,他们的学生,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么孱弱。
——学校大门被以暴力强行突破,浩浩荡荡的人流冲出学校直奔研究院所在地。
当然,临走前不忘对行政楼做了些令校长更暴跳如雷的事。
“真是场灾难。”
中年男性望着像是遭受天灾后破破烂烂的行政楼一阵感慨。
“是的。”
卡夫卡如是回答。
“作为我的学生,我很高兴你没有参加这一系列暴行。”
“虽然我也很生气,但是我并不想采用非法手段实施打击报复,特别是消息来源本身就很可疑的情况下。”
滴水不漏的回答并不出男人的意外,他很清楚自己的学生拥有和年龄不符的冷静,可惜这种值得赞扬的品质,在此刻来说并不需要。
——想要从她口中套出话,是件颇为头疼的事情。
卡夫卡其父,曾经有着在奈希研究院工作的经历,后来跳槽到其母所在的某个私人研究院工作,二者双双罹难于十年前某场空难。
那个研究院,在几年前毁于一场原因不明的火灾。
布郎教授从同僚的风言风语中得知,卡夫卡双亲供职的研究院,是因为从事某种不人道行为而被官方介入所摧毁。
男人好奇心顿起,七转八折下终于找到了谣言的源头——某个因酗酒行凶被开除的原刑警。
几杯黄汤下肚,对方就爽快的承认了消息的确是从他口中传出,以及自己曾作为抓捕者参与那次行动。
“我给你说啊…嗝…场面啊,那场面可惨了…眼球呀内脏呀…嗝…”
被他灌得迷迷糊糊的前刑警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事实的真相让布朗觉得自己甚至在听什么天方夜谭:
研究所的目的是,制造后天的改造人。
成功与否尚且不论,光是活体试验中获得的数据,便是一笔不可估量的财富,如果能够将其搞到手……
布朗不敢想象这会在学术界引发多么大的轰动,他仿佛已经看到那名利双收的结局。
接下来的行动则是十分简单,有目的的接近双亲故去的年轻人,并且取得其信任,最后从她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计划,但是执行起来却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阻力,无论是赤裸裸的示好,还是旁敲侧击的暗示,对方仍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原本想利用这次暴动,从她口中套出些什么话,现在看来,还是布朗的一厢情愿。
卡夫卡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双亲曾经的身份。
这让她一度觉得很恶心。
直到现在。
父母的守口如瓶并没有对她得知事实真相造成多么大的障碍,一直以来隐瞒自身异常性的经历,促成了卡夫卡比一般孩子早熟的事实。
卡夫卡的父母在教会其识字后,没过多久便发现,自己的女儿和一般的学龄前儿童不同,除去不爱哭闹外,便是喜欢看书,他们没有过多思考,即将其归于自己教育得法。
——“只要不怎么和爸爸妈妈说话,他们大概就不知道我有哪里不对了吧。”
上学后,学的越多,她越发好奇自己父母工作的具体内容。
最简单的方法,便是翻阅父亲遗留在家的文件。
“反正小孩子看不懂这些啦。”
父亲尴尬的挠着头面对气势汹汹的母亲。实验报告显然被人翻动过,而唯一的嫌疑人经过盘问后,也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例行公事般训斥了胡乱翻动的行为后,父亲似是为了确认他想法再次提问:
“真的没看懂吗?”
表情带着无法掩饰的紧张。
“我…我字都认不全。”
吞吞吐吐的回答,换来的是双亲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们将女儿表现出的惶恐,理所应当的读为做错事被抓住后的正常反应。
——当然是骗人的,那份报告上读不懂的部分只有医学名词,但诸如“实验体出现咒骂、狂躁不安、昏迷等反应”的类似说明,却不包括在内。
“怎么样才能让他俩不做这些事情呢?”
卡夫卡不知道。
以举报为威胁的劝说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所换来的只有“你怎么会知道”以及“千万不要告诉别人”的训斥。
卡夫卡自认为她没有能够大公无私到大义灭亲的地步,她也以帮凶的身份,很好的将这件事瞒在心底。
——反正瞒着别人的事情,本来就不算少。
只不过,噩梦的内容增加了被那些看不清面目的受害者所谴责的部分。
而举报的念头,和对自己的不齿,随着年龄增长愈发强烈。
直到航班失事,这种如同走钢丝般艰难平衡的日子才画上句号。
实验室在不久后,也在政府的行动中被捣毁,卡夫卡作为可能的知情者也被调去询问多次,家里也因此经常被挂着公职人员头衔的家伙翻个底朝天,看他们悻悻而归的表情,铁定是什么都没找到。
“即便是采用黑灵症病毒,也比人体试验好太多。”
因见识过更为险恶的事情而对此见怪不怪实属正常,何况参与者是自己的双亲。
所以卡夫卡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游行或者调查的心思。
学校因为学生闹事愈发频繁,最终还是选择了停课处理,旅馆里的客人也因为事件波及纷纷回国,除了朱之外,小小的家庭旅馆中,只剩下千方百计想要回家照顾客人的房主。
“千万不要跟着那帮野小子一起胡搞乱搞!”
辅导员气哼哼的在假条上签名,当时的她正因为归属自己管辖的改造人班级几乎全员参与而气愤不已。
“幸好班里有这个特例,看来自己的年终奖金还是能保住一点的。”
当然这种心里话不能摆在台面上说,取而代之的是比较官方的说法:
“老师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学生们都年轻气盛,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冲突起来受到波及,没有受伤自然最好,但一旦出事,谁都不愿意看到这种结果。”
“嗯。”
化身应声虫的卡夫卡连连点头赞同辅导员意见,虽然她从头到尾都没听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今后的日常生活是否受到影响。
“到底要不要囤积一点不易腐烂的蔬果在家里呢…还有各种各样的速食产品,水什么的自然不可缺少…万一停水的话大大不妙了…还有什么呢…”
左耳进右耳出的唠叨终于结束,以“亲戚孩子需要照顾”的借口,卡夫卡获得了离校批准,虽然她百分百肯定,就凭那扇经过冲击后尚未修复的破烂大门,绝对挡不住自己。
“今天好多人都出去游行了,外面到现在都是吵吵闹闹的。”
“嗯。”
试图找出话题的卡夫卡今日依然折戟沉沙。直到现在,凭借她勉勉强强的话术,离调动起对方并编织完整对话,距离还是有些遥远。
和往常一样,餐桌上只剩下刀叉碰撞的声音。
“感谢款待。”
“那个…最近外面比较乱,还是不要出去为好。”
眼看朱就要回屋,卡夫卡想了想还是叮嘱下对方为好。
“嗯。”
红发的娇小身影低低应声,额发的阴影完全遮蔽了所有表情,和往常一样带着莫名的阴郁进入房间。
——果然还是被讨厌了吧。
每次和朱的交谈总是不能顺利进行,就连视线的汇聚也不曾有几次,即便是恰巧碰上,对方也会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飞快移开眼神。想来想去,卡夫卡也只能将其归于自己哪方面令客人不满意了。
“哪里不满意说出来我改啊…”
这样的话多次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总感觉好失礼。
“是吗?已经有针对亚知人的伤害事件发生了?”
开着电视发呆,却无意间瞥到了电视台的紧急通告。
“关于这起针对于亚知人的故意伤害事件,警方正在进行紧锣密鼓的调查,同时提醒各位市民,请呆在家中避免外出活动,发现可疑人员在门外聚集,请拨打电话报警。”
主持人的紧张完全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事态的发展,估计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要知道斯宾塞可是北序国的首都。
——还真是不得了的局面,说不定其他地方更加混乱也未曾可知。
不过这幅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故意搞出来的。
恐怕上层早就考虑到了这点,维持秩序的同时,揪出捣鬼的人已经提上日程,卡夫卡和其他民众一致认为,政府在这种威胁到稳定的事态面前,动作绝对称得上雷厉风行。
窗外警笛声呼啸而过,警察亦一个个如临大敌般在街上巡视,卡夫卡所住的改造人街区更是配备了同族的防暴警察。
七月的太阳落山较晚,即便如此窗外也已是灯火通明,警察们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在街头换班,看这架势,估计这片街区会被全天监控。
“希望能早点安分下来吧,这种被监管的日子,我可是一天也不想多呆。”
生怕自己有些唐突的扫视引来警察注意,卡夫卡飞快拉上窗帘。而栖身于自鸣钟的木质布谷鸟恰巧于此刻连连鸣叫,和宁静无缘的夏夜正式拉开序幕。
卡夫卡敲响朱的屋门,等候开门之余顺带送去标准的营业性微笑:
“请问,今晚有什么想吃的夜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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