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系列小说的同人企划,原著的平行世界(20世纪的英国魔法界)。
每一期是一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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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本性并不坏,就是嘴贱了点儿。
所以当第二年春节,林凯一捏着他的回家清单蹬蹬蹬跑来让丁一登记时,丁一翘着二郎腿看着手中来自他家老楚“今年我要回老家”的信,愤怒的揉成了一团,啪地就朝林凯一脑门上砸了过去。林凯一被吓得摔了个四仰八叉,跳起来就要和丁一决斗。
丁一也正在气头上,于是他二话不说,和林凯一默契地飞了各自的魔杖就揍在了一起,美其名曰交流中华武术以及气功。
这两个人被拉开时,两人其实也并没有受多大伤,林凯一在那头哼唧唧的用中文说着哎哟我的睫毛,哎哟我的发型,哎哟我这英俊的脸你瞅瞅被你挠成啥样,丁一便翻了个白眼挑衅说咦额你这个娘炮天天就光看你的脸了。拉架的外国人们一头雾水,他们只见林凯一挣脱了他们,四下寻找起了自己刚飞出去的魔杖。
他找到了。
然后林凯一愤怒了。
他转过身指着丁一的鼻子说,你再说一遍啊,你再说一遍我是啥?嗯?然后他捡起了自己的魔杖。
丁一冷静的想了想自己和对方拿起魔杖干架能否赢过人家的可能性,于是丁一怎么说也是好汉一条,他挺直了腰板大声喊道:“我说,林学长你真(二声)素爱(两个字连起来读)!”
林凯一收起了魔杖,说,学弟,你是我的好学弟。
——李夏吟,一个围观全过程的香港女子,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她觉得格兰芬多的未来真真是望不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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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二年级的时候倒也是毫无波澜,就是觉得人生枯燥了一点。他对语言倒是极有天赋,可是要如何将语言天赋运用于巫师界的人生攻击言语上,这又让他陷入了沉思。
只能说,有人有天赋就是不学好,呜呼哀哉。
后来他遇到了劳伦·克达尔,一个极其八婆的斯莱特林男子。
当然这个八婆是写在人设纸上,劳伦·克达尔给人的印象一般是不苟言笑的冷高模样,却处处留心着一些别人未曾注意的小细节——丁一遇到劳伦时,他正坐在黑湖边儿上听着马修说着赫本学姐的五十个优点,却分明走神的魂儿都要飞出天外去。
马修与丁一同级,劳伦比丁一大一级,写在这儿不是为了告知看官,而是笔者时不时就不会数数,深得马修精髓。
丁一那时闲来无事,他的小跟班,呃,同寝,哈特同学又不知去了哪儿,他只好成立一个霍格沃茨探险队,队长是他成员也是他统共一人,然后飞一般地窜出了格兰芬多塔楼,体验一个中二少年必定经历的一生。
于是他在神秘的黑湖旁边遇见了(他自认为的)NPC,劳伦·克达尔与马修·肯特。
劳伦与马修看到那个中国少年穿着大红色上书中国二字的红色运动服风风火火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审美一下被冲击了不少。少年叉着腰在两个人面上看了一会儿,得出了这两个长得细皮嫩肉恰似唐僧的小伙子们定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呃,有钱小少爷,并一般深得讽刺精髓,于是他一屁股坐下,毫不生分的说:“嘿,我是丁一,格兰芬多二年级。”
劳伦与马修面面相觑,两个互为发小而实际对交际苦手的小少爷点了点头。
“我是中国人。”丁一补充着说。
“我是英国人,劳伦·克达尔,斯莱特林三年级。”劳伦听着对方的话,只好硬着头皮接口。
然后马修发现这两个人都盯着自己看,他只好瞪了一眼劳伦,分外觉得自己是在说废话一般回话:“……我是,呃,我也是英国人……马修·肯特,赫奇帕奇二年级……”
丁一满意地点点头,他说:“好的,我们现在互报姓名,怎么说也算是有缘,既然这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在下有些许学术问题想与阁下们交流,”
这话说得马修与劳伦一愣一愣,但怎么说也都算是图书馆与书房泡发,呃泡大的孩子,两个人见着有人来交流学术了,便正了正色坐直了身子,劳伦甚至说“阁下请讲。”
“就是,”丁一的目光分外虔诚,“巫师界都是怎么骂人的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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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凯一下课了,他甫一进休息室,呼唤着自己的声音便由远而近传来。
“林学长——”
格兰芬多二年生,一个名字深得笔者心的酱油役,山田杰克逊同学哭着扑进了林凯一的怀抱,然而林凯一第一个反应却是哎哟我的魅力果然连男人都无法抵挡了吗。
但是林凯一自诩是个好学长。他拍了拍山田杰克逊的肩膀,带着得体大方的笑耐心询问:“山田,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儿可以与学长相谈。”
山田杰克逊话还没说呢,丁一便从柱子后面窜了出来,脸上满是讥讽:“哦哟,山田你果然魔杖芯用的是巨怪的脚毛?怎么比赛比不过人就找学长?你怎么不找你妈妈?”
林凯一只觉得丁一的话说的分外难听,他皱了眉头呵斥了一下丁一,随后又拍了拍山田杰克逊,说你等会儿,我去和他说说。
山田杰克逊一脸委屈,他说,林学长你作为丁一的监护人一定要好好管他。
林凯一一脸吃屎的表情想我他妈的什么时候成了丁一的监护人。
林凯一提溜着丁一就去了丁一的寝室,一进寝室就听到丁一寝室的小姑娘,哦不小伙子抽抽搭搭的声音,丁一挣脱了林凯一的手,蹬蹬蹬便去找哈特。然后林凯一就看到哈特长辫子后一小截明显烧焦的痕迹——大抵是被魔法一类什么东西伤到了。
林凯一看了看丁一,又看了看哈特,聪明的他似乎明了了几分。
于是他说:“丁一,下次可不敢再直接骂人了。”
丁一一脸心疼的看着哈特的头发,他转过头又是一副熊孩子找抽的模样,“那他烧哈特头发前怎么不想想可不敢烧人头发呢?”
林凯一被这一句话给噎了半天,便见丁一转过身去找剪子,说要帮哈特修头发。林凯一叹了口气,他想这孩子毛手毛脚的能干点什么呢,于是他用了飞来咒轻易的找到了剪子,蹲在哈特身后把烧焦的头发剪去,修的漂亮又整齐。
丁一叹为观止,说唉不愧是自恋的老林。
格兰芬多学长白了他一眼,随后说:“下次你就直接找教授,千万别自己动手,尤其是给人出头这件事。”
小学弟抓着头带给哈特扎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林凯一简直看不过去,丁一却坚持不让林凯一把他的蝴蝶结给扯掉,洋葱头的小学弟哼唧了两声,最终磨磨唧唧地答应了林凯一绝对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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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凯一是丁一监护人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越传越离谱——其实也不过就是林凯一和丁一比较熟,而且丁一比较听他林学长的话而已。
结果什么丁一骂人了和丁一骂人了以及丁一骂人了——天哪,丁一还真是动口不动手——的事儿全部都找到了林凯一头上,林凯一分外的头疼,训斥了丁一不知好几回,可谁想到丁一倒是光明正大,反驳起来句句在理,倒也大多是为朋友出头。
时间很快就到了丁一四年级。
他的语言导师之一马修在三年级时失恋了,每日行尸走肉一般疯狂学习,丁一也觉得不好打搅别人为爱痴狂,只好在四年级开学时在逛吃逛吃的火车上无聊的和哈特下巫师棋。
然后林凯一就来了。
他今年六年级,刚度过了生不如死的O.W.L.s,现在觉得自己浴火重生,就连镜子里的自己都帅了不知道好几分。
他在某个隔间里找到了丁一,想了半天,道:“丁一你出来一下。”
丁一瞅着林凯一神神秘秘的样子,跳起来就蹬蹬蹬跟着林凯一到了鲜少有人去的车厢与车厢的连接处,火车开动的声音分外吵人,林凯一挠了挠脸跟丁一说,诶你今年还是不回去过年吗?
丁一来霍格沃茨三年,没有回过家一次。
他愣了愣,侧头想了想,道:“嗯。大概是,你问这个干啥?”
林凯一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半晌他终于放弃迂回战术,直接丢出了直球:“你要不跟我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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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是在二月份。
丁一果不其然又收到了老楚的信,彼时仍是年三十的前两天晚上,丁一丢下了信封整理好行李,提着就蹬蹬蹬往外跑;他的箱子里装着衣物,还有圣诞节跑回去拿的护照,用四年来攒下的钱买的来回机票,还有一堆乱起八糟的东西。
他在礼堂看到了林凯一冲着他招手,然后一句话不吭的就挤到了林凯一的身边。学长让了让位置,嘱咐了一通,然后通过门钥匙到达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搭上了飞往上海虹桥国际机场的飞机。
那是丁一第一次坐飞机。
他紧张的不成个人,但是一上飞机就呼呼大睡了一番。经过十二个小时的飞行,丁一被林凯一叫醒,两个人降落在了上海的机场。
那是去了英国后多年来,丁一再一次被中文所环绕。
入目所及是母语,满目的都是汉字,他差点杵在原地不走了,被林凯一连拖带拽的拉着去取行李,一路上林凯一用英语告诉他,魔杖收好了,不要拿出来;护照你带好了没。
丁一一路上嗯嗯嗯的点头,他的目光却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流连忘返,直到林凯一带着他坐上了回家的车。丁一又问林凯一能不能和哈特通信,林凯一的回答是估计你回英国了猫头鹰也差不多到了。
于是丁一作罢,只是掏钱给哈特买土特产,呃例如城隍庙玫瑰酥之类的。
林凯一家的武馆坐落于上海市中心与郊区的地方,俗称城乡结合部。但是旗下弟子不少,有来自郊区的也有来自市区的,现在这时候大抵是都回家过年了,武馆冷清清的,却还留有几个蹲着不回家等他们师傅开小灶的弟子。
“诶——师傅——凯一从英国回来啦!”
他们一踏进门,就有人欢天喜地的去招呼林凯一他师傅,林他爹。
林他爹是个身材魁梧的狂放壮汉,他跑了出来,一巴掌拍在林凯一肩膀上,差点没给林凯一拍出去二里地。林凯一身负内伤险些吐血,而林他爹特别爽朗的并没有在意林凯一一脸便秘的表情,说,“诶凯一你带了个小朋友来啊。”
丁一目瞪口呆的看着林他爹,自己那张名为“生命中不可挑衅的人物”的列表中秒速添加了林他爹三个字,于是他毕恭毕敬地立正站好,道:“叔叔好,我是丁一。”
林凯一何时见到过丁一那么的彬彬有礼。
然后从林他爹身后就冒出了一个娇小可人的女子,她说:“哦哟,凯一回来啦——还带了那么可爱的男孩子——”她的话语恨不得末尾都要带上个上扬弧度,漂亮的脸上尽是对新来小弟弟的好奇,她是林凯一的妈。
丁一毕恭毕敬的正要说阿姨好,却被林他娘打断了读条,她笑眯眯地说,叫姐姐。
“呃?”丁一一脸茫然的看着林他爹和林他娘,又看了看林凯一,林凯一一脸无力地挥手打断了爹娘与学弟的眼神交流,说丁一我带你去客房。
然后林他爹声如洪钟,他道:“啊对我们都没客人!你们记得打扫一下客房啊!”
林凯一远远的应了一声好,带着丁一蹬蹬蹬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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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第二天早上,是被泡面的味道叫醒的。
他和林凯一昨日整理房间奋战到凌晨,许久没人来住过的客房蒙上千年老灰,林凯一手中提着的行李箱碰地一声就掉到了地上,他的心里几乎是崩溃的。
没法儿使用魔法,只好挽起袖子就是一阵奋战。
待收拾好房间再洗漱完,已经是凌晨一点半。舟车劳顿加上体力劳动让丁一很快地便坠入了梦乡。
早上八点半。
丁一洗漱完后下楼,桌上摆着的是整整齐齐的五碗泡面。
他惊愕的看着刚下楼的林凯一同样惊愕的表情,然后他们听到了林他爹爽朗的小声。
“哈哈哈,没想到你会带朋友回来啊!吃!吃!”
林凯一似乎听到自己理智线崩断的声音。
他揉了揉眉心。
“妈,给我钱,我带丁一去吃麦当劳。”
-TBC
>2059
林凯一是个自恋男子。
当然自恋这个毛病,除了真的脑子有坑的人,大多是源自于自恋人本身拥有让自己极为自豪的地方——例如迹○景△等小少爷,真真成了经典例子。
林凯一倒也不会将“沉浸在我的美技下”挂在嘴边,但他还是会对熟人说着“我是不是很帅”,这极大程度是因为从小就被夸好看而自我良好的感觉迅速膨胀,加之他的修行与悟性在武馆的同辈人里,大家算是难出其右——难免养成了他这个性格。
然而这样子的林凯一却有个兴趣,便是在陌生人面前掩藏他本身自恋自傲的个性——倒也不是知道对自我评价过高会惹人不快这一点;他只是在享受着别人夸奖他是个“温文有礼又谦虚稳重”的“长相精致武艺了得”的中国少年——这一事情而已。
不过他也确实是个好看的人。
丁一第一次遇到他林大哥的时候,林凯一尚未完全长开,脸便是一副水灵灵的娃娃模样。偏生这林凯一的睫毛又长,眼尾圆润又温柔,乍看上去是个何其无辜的模样;他眼角下还有一泪痣,张口就是未变声少年那珠圆玉润的软糯沪话,这才让丁一出口成“妈”。
但是。
此词一出表转折。
林凯一自诩对不熟悉的学弟妹们掩藏本性掩藏得特别好,可彼时一年级的丁一却在的晚餐长桌边上嚼着肉,冷不丁地用中文说了一句,“老林你其实满自恋的,我觉得。”
旁边坐着的李夏吟“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那是在丁一来霍格沃茲第一年的圣诞留校生聚会上,林凯一摆着一副谦虚的面孔说着“哪里哪里我的装饰也不过是拙物”来与不太相熟的斯莱特林打交道,那边因为同国籍而凑到一块儿的李丁二人——那时候的小姑娘也才二年级——一个吃着肉,一个吃着布丁,远远的看着林凯一,达成了“这厮定是高兴极了”的共识。
于是林凯一来的时候丁一便有了这句话。
林凯一噎了一下,随后他略有些逞强的抬起脑袋干咳了一声,说,“哪有,我明明一直很有中国人美德。”
但丁一眯着他的吊梢眼“噫”了一声,转头和李夏吟对视了一下,心直口快的李夏吟便道:“你分明一副对对对我帅爆了继续夸我吧的样子。”
东方人和西方人表达情感的方式终归是不同的。
所以李丁两个靠直觉过日子,将非常会看脸色(当然要不要去给人面子是另一回事)又名动物直觉的东西刻在骨子里的中国人,一眼就看出了林凯一那头上晃悠的小九九。
而林凯一沉默了一会儿,回过头来立刻指责起了丁一明明宿舍有一个小姑娘了,还来勾搭李夏吟,他要堵在丁一宿舍门口用气功打丁一个四脚朝天。
丁一大喊冤枉,但意识到什么后又跳了起来,怒斥林凯一眼瞎男女不分。
/
圣诞后很快就迎来了情人节。
当然在这之前还有个叫元旦的重要日子——林凯一和格兰芬多的华侨学长学姐拉着没回家过元旦的学弟妹欢庆了元旦,他们在休息室煮起了火锅,满休息室都是火锅味儿。
丁一他家老楚问丁一回不回来过圣诞,而丁一收到信的时候已经错过了申报的时间,于是他逮了个猫头鹰给老楚写了信,就写了仨字儿:你晚了。
情人节这回事,在丁一眼里都不是个事儿。毕竟在那个年代情人节这个洋节还没入侵到国内大街小巷;而有个总是与情人节相近的日子,虽然在丁一所在年代距离新年超市小天王刘德华发行洗脑歌曲《恭喜发财》还有那么十来年,却也不妨碍看着阴历算日子的几名华侨盼望着压岁钱与春节的到来。
林凯一就收到了自家师傅来自遥远上海的信,内容是催促他早早订机票请假回家过年——霍格沃茨也是个人性化的学校,在尊重学生习俗这点上做的十分让人欣慰。于是他问丁一回不回家过年,要不要一起订去机场的门钥匙。
哪知道他一问,丁一一下子变了脸,说我才特么的不回去。然后他拽起自己的小伙伴哈特就跑,丢下林凯一一人捏着学长托付他的“过年回家名单”感叹这才半年孩子就迎来叛逆期了。
丁一自然也收到了老楚的来信。
楚家不欢迎丁一,是丁一小时候无意中在老楚与某通越洋电话争执的时候知道的事情。丁一从小的时候就不懂的识趣这二字怎么写,将他老爹的正牌老婆气得上蹿下跳。而偏偏这次他突然像开了窍一般,面对老楚小心翼翼的来信,回了个“不,舅你自己回去吧”。
老楚这边也是松了口气。
毕竟楚家那边也是七大姑八大姨一大家子,楚徵音就是死了也难遭那群嘴碎姑婆戳脊梁骨,更别说丁一那性子去会受多少挤兑。
年三十前两天晚上,丁一趴在某个旋转楼梯上,哈特坐在他旁边。绿发少年看得出旁边那一直横冲直撞的室友气压莫名的低,乖得不像样。
楼下略有喧闹,清一色的黑发少年少女在底下排队,随后校长出来,挥着魔杖将一个个门钥匙摆在了临时搬来的长桌上。丁一在人群中看到了李夏吟和林凯一站在一起,他们都换上了私服,手里拿着行李,低声交谈着不时笑出声。随后艾玛开始指挥人群,为首的人伸手去拿门钥匙——队伍慢慢的跟进,人数渐渐减少。
等到最后一名华裔手碰到门钥匙,并在那个瞬间消失在哈特眼皮底下,哈特这才转过头想看丁一;他并不懂丁一为什么会在这一个晚上不去看他最近狂热的魁地奇杂志,而是耗了时间去看那群来自中国的学生离去。
但就在他看清丁一的脸时,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是哈特第一次——或者是再在往后几年,屈指可数的几次,看到丁一哭泣。
他并不是放声大哭,就好像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哭一样,手臂抱着双膝,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然后他说,哈特,有家能回真好啊。
>4276
丁一是个私生子。
他长在中国东北的一个富庶家庭之中,他娘是一个漂亮的很的江南姑娘,独身来到大东北当教师,结果和他爸爸谈上了恋爱。
谁料丁他爸是个有家室的风流男子。
所以当丁他妈死于病痛和指责,丁一在丁他爸的带领下来到丁家老宅,丁老太太看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就是你外面的小野种?”
三岁的丁一还不知道野种是什么意思,所以这个词在他脑袋里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包括老宅响起低低的令人噁心的嘲笑。
丁一记得自家娘亲给自己说,“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你始终如一。”
于是丁一立刻决定讨厌丁家这一大家子——包括那个置自己娘亲于不顾的混蛋老爹。
丁一长得像极了他娘,细致的眉眼就像那个从烟雨缭绕的江南水乡中走出来俜俜袅袅的姑娘一般,笑起来温柔得能够滴出水来。然而丁他爹的正牌老婆恨死了丁一他娘——这也包括了长得特别像他娘的丁一。
丁一四岁那年知道了“野种”是什么意思。
他在幼儿园和一群熊孩子狠狠地打了一架,因了那群孩子不知道打哪儿知道了丁一的事情,耀武扬威地嘲笑他是个“打小没了娘”、“娘不要脸儿子也一定不要脸”、“世界上没人会爱”的“名不正言不顺的丁家杂种”。
丁一被领回家的时候一头一脸的伤,他低着头不出声,只听到老师愤怒的声音敲击着耳膜,他老爹与正牌老婆不断的道歉,直到老师终于肯放这对可怜夫妇一条路。
正牌老婆待老师走后,瞥了丁一一眼,恨得牙痒痒的,也不顾丁他爹在场,咬碎了银牙便挤出一句“野种”。
而丁他爹还没反应过来,丁一已经气沉丹田,骂出了在他这个年纪,相当于GRE词汇的一句话。
“我操你妈!”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正牌老婆愣了一下,当即尖叫起来,她歇斯底里地嚷着“丁翰飞!!你生的好野种!!”——丁翰飞是丁他爹的名字——然后张牙舞爪地就想扑上来。
却说时迟,那时快,正牌老婆身边的花盆爆炸了开来,她被无形的力量拱到了天花板上,惊恐地挣扎起来。
而丁一在底下蹦来跳去,像个复读机一样指着正牌老婆尖叫着“你麻痹”,一时场面混乱得不像话。
幸而还有个正常人在。
丁他爸弯腰夹起丁一就跑,也不顾他老婆在他身后嚷嚷着「丁翰飞你该死的还不来帮我!」,一路狂奔出了家,到了一间茶馆才把丁一放下来。
这时候丁一也才委屈的哭出声来,挥舞着小拳头不痛不痒地揍他爹。他爹一把抱住丁一,半晌没说话,最后才低低地说,“你和徵音一样,也是那里的人吗?”
楚徵音是丁他娘的名字,人如其名,丁他娘唱歌特别好听。
丁一这还哭着闹着,听到他娘的声音也不哭了,哑着嗓子愤怒地揍他爹:“不准你喊我妈的名字!”
楚徵音死的时候35岁,她是个中国出生却打小在英国长大后报效祖国投身教育事业,长相漂亮,唱歌好听,弹得一手好琴的音乐老师。丁一不会忘记楚徵音在家里圈着他,用着温婉的声音跟他说着奇奇怪怪的咒语,然后小花儿就从楚徵音手里蹦了出来去,煞是惹人怜爱。
谁也没想过这个女人在年轻的时候,是个巫师——就像小说里一样。
7岁那年,丁他爹决定把丁一送去英国,跟着丁他舅一起——丁他爹说英国才是徵音的家,也才有人能正确指导丁一;丁一想这个老家伙势必是要赶走自己了,不吭声。
临登上通往伦敦的船前,丁翰飞叫住了丁一。他将一个阴阳造型的头绳给了丁一,说是当年楚徵音给他的定情物。
丁一默不作声地收下了,并看着他爹等下他爹说下一句话。
丁翰飞看着丁一,最终抿了抿唇,伸手揉了揉丁一的头发,而丁一并没有抵抗。
“记得回来过年。”他说。
“………”丁一点点头。
“至少,”丁翰飞看着小男孩儿,顿了顿,“至少,我还是你爸。”
丁一看着他爸,七岁的男孩儿却仿若成熟的可怕,他一字一顿的说,“你不是我爸。我从来没有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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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在英国住在伦敦。
他刚下船的时候吐了个天昏地暗去,指天发誓再也不坐船回去——而就像他发誓的一般,他那之后整整好几年,再也没回去过中国。
丁一简直就像外来物种侵袭一样,迅速的在他住的街区里祸害起了邻里来。这直接导致了该街区小朋友与隔壁街区小朋友打架时,张口就是一句特别正宗的“我日你!”,隔壁街区前的英国土生土长小朋友们自然是不知道这博大精深的中文,只好话不多说,撩起袖子就是揍。
而丁一的语言学习能力大抵也是不错,他见着骂中文对对方起不到精神污染的效果,潜心学习后终于在十一岁那年的某日冲突上,将他爹给他的阴阳头绳把他留海扎成了一个冲天炮,掐着腰气势汹汹指着对方的鼻子就用一口正宗伦敦英腔怒骂:“你个傻逼狗屎蛋儿在泰晤士河上炸成一朵烟花照亮你家冷清清的圣诞火炉了吧你!”
对方一愣,何时受过如此委屈,哭嚎着告了家长。
从此丁一一战成名。
丁他舅是楚徵音的哥哥,有着在中国小清新二流小说里男主的名字,叫楚君洛。这在他老了以后没少被丁一嘲笑过,说老楚你在这本小说里又瞎了,你在那本小说里被车撞了,嚯!你还搞大了人家小姑娘的肚子!直把老楚气得上窜下跳。
他在丁一七岁的时候得知了自家妹妹的小鬼在那个辜负自己妹妹的混蛋的手中,打了个飞的就去了东北。而正好丁他爹的正牌老婆与丁一的战况升级,丁他爹就顺理成章地把丁一交给了丁他舅。
丁一一战成名之后的好几战,臭小鬼迎来了小学毕业择校,彼时丁一还比较怕楚君洛,没敢喊他老楚;而因为用英语翻译粗口攻击别人的技能上天入地神乎其技,带领一众小鬼挑衅对方街区致使邻里关系破裂,没有一所学校愿意收丁一。
终于在某次对方小鬼告状那天晚上,对方爹妈杀上门来把丁他舅骂了个狗血淋头。
晚上丁他舅和丁一秉烛夜谈。
“阿一,你干嘛骂人家啊。”
“谁让那家伙上次往米歇尔书包里灌饮料!”
米歇尔是丁一快乐的小伙伴——就是发育不太好,瘦瘦小小的看着就可怜。
“那上次你、你说人家麦克是个英国百里挑一的傻卵又是怎么回事。”
“他本来就是个傻卵!他上次把艾克的轮椅搞坏了还把他外套丢沟里!”丁一据理力争。
老楚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阿一,你是个好孩子,但是可千万别再骂粗口了。”
丁一点了点头像是要答应,老楚满意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下一刻丁一却猛地跳起来,盯着窗户那边使劲儿地拍他舅脑袋,嘴里喊着:“卧槽!卧槽!舅你快看!!”
老楚颇是不满,他边转过头边说:“不都跟你说不能讲粗……卧槽!!!”
窗外,一只猫头鹰正轱辘转着眼睛盯着他们,用爪子挠着窗户。
/
丁一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就这通知书来看,霍格沃茨应当是个初高中一体的全日制寄宿学校,老楚那么判断。
老楚本还是想着这是不是什么诈骗团伙的新型行骗手段——他和他妹打小一个在中国一个在英国,便是不知道他妹曾经上过魔法学校的事,被丁他爹托付时他一直以为是去寻找什么英国神棍——丁一却早已兴奋的蹦下椅子,冲着他舅说,“我要去霍格沃茨!”
魔法诶!酷毙了!
丁一说一不二,脾气倔得很,理都不理他舅。
所以现在他坐在前往霍格沃茨的火车上,兴奋得像打了鸡血。
然后他遇到了林凯一。
其实丁一不皱眉头闭着嘴不讲粗口的话,看上去还是个蛮听话的孩子的,毕竟生的也是个清秀俊朗。他一个人乖巧的坐在只有他一个的隔间里,摆弄着自己的魔杖想明白自家老妈是怎么变出花儿来的——此时三年级的林凯一推门进来,丁一一抬眼,便看到扎着红色头带的林凯一。
“……我靠,旋风快打!”这是丁一对林凯一说的第一句话,中文。
彼时的林凯一还没现在长到180,也只是个个头小小的孩子,他甚至没到变声期,说话还带着稚嫩的童音,上海人的他开口便是吴侬软语,糯软地用普通话问道:“中国人?”
熟悉的腔调在丁一耳边乍现,小鬼张了张口,对林凯一说了第二句话。
“……妈!?”
我知道我很帅,可至少该是爸!?这是林凯一第一个的反应。
林凯一是个功夫少年,人称上海李小龙。
他十一岁那年漂洋过海来到英国,就为了帮人干架,也得亏了签证能过。刚出海关游历了一趟大英博物馆,他就操着一口七零八落的英语上门踢馆去了。
人说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然而林凯一的生活似乎总是高于艺术。就他挥舞着双截棍把人位于英国伦敦郊区的武道馆的代表打趴下,还未来得及说出“老子不是东亚病夫”这句台词时,一只猫头鹰啪的就撞上了武道馆的门,带来了一封录取通知书。
林凯一对武打的造诣很高,但这份天赋并不在阅读没见过的单词之上有所帮助。
于是他找人帮忙看了这封信,随后给他远在上海的师傅打了个电话,说,“师傅,有个叫霍格沃茨的道士学校叫我去他们那儿。”
“踢馆吗?”
“这,我看不懂。”
“那就去吧。”师傅显然很不负责任。
没想到这一去就去了七年。
在道士、哦不,魔法学校读书第三年的时候他遇到了丁一,这并不是他在霍格沃茨遇到的第一个中国人,但是看这位还未分院的小学弟的表情,自己定是他的第一位;于是林凯一当仁不让向他安利说格兰芬多有很多中国人,你可以来格兰芬多,感受下魔法唐人街的盛况。
丁一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丁一这个人说一不二,分院仪式上在分院帽戴到他脑袋上的那一刹那,分院帽只听到排山倒海的“格兰芬多”向自己怒涛一般地涌来,颇有反向洗脑之势。于是这顶帽子一个哆嗦,喊出了格兰芬多。
丁一甚是欢喜,他摘了帽子三步并作两步撒丫子就往格兰芬多那儿蹦,冲着林凯一就要张口喊妈。幸而林凯一遇到中国人便特别的会来事儿,他一伸手打断了丁一的话,道:“叫我林学长。”
丁·格兰芬多新生·一立刻改口,点点头就乖乖的喊了林学长。
林凯一这才注意到了丁一袍子里头的衣服——新生没有校服,那是一件大红色的运动服,胸前扎眼地用粗体写了“中国”俩字儿,林凯一万分不能接受这个违背他美学的东西,于是耐着性子说,“你明个儿起里头要穿校服,晓得了伐?”
第二天早上,林凯一见到丁一的时候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丁一的校服好好穿着,外面套着他的大红中国运动服,长袍被系在腰间,正和一个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长发小姑娘说话。而丁一着急着跳脚,他一手拽着小伙子的袍子,嘴里不断重复着“你是不是傻,啊?你是不是傻!”
富有学长责任感的林凯一立即把那件扎眼的大红运动服的事儿给放到了一边,他走上前揪了揪丁一头上的小揪揪,丁一恶狠狠的扭过头来正想说“我靠哪个傻逼”,看到是林凯一就咽了回去。
“你怎么欺负人家小姑娘?”林凯一偏了偏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丁一急眼了,拽着对方的袖子道:“这是我新室友!他不是小姑娘!”丁一俨然一副这人和我一个寝室是我小弟的模样把人护在身后,“他把课本落寝室啦!没时间去取这都要上课了!”
林凯一伸手就往丁一头上招呼:“那你也不能说人家傻啊,你就不能跟人家共用。”一句话给丁一指点了迷津,丁一转头就对小姑娘,哦不,小伙子道:“布莱克你早餐吃饱没?”对方怯怯地点了点头,“啊,吃完啦?走咱上课去昂。林学长,bye。”说完丁一就拽着布莱克的手腕风风火火地走了。
林凯一看着两个新出炉学弟远去的背影,这才想起要提醒丁一不好好穿校服,小心被诺拉教授抓到的事儿。
呃,算了。林凯一想,拿起书包准备去上课。
>写正经的和扯淡,画风不一样,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原著无声咒是哈6黑防课上学习的内容(……),不过至于如果不是在原著大背景下,无声咒是否在6年级学习或者是否会允许学生学习,具体我就不知道了(。
>我就想写写看巫师拿着魔杖对戳的打戏嘛(。)内容又无聊又OOC又武侠的,毛看啦(……
>关于魔杖的资料,附文:http://www.hpfl.net/online/forum/viewthread.php?f=1&t=2944
>309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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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也总是要继续过的,哪怕马修觉得自己第一天的就被这个小盒子折腾的生无可恋,但是总有一些其他巧妙的东西,让马修觉得自己应该在努力努力一把。
例如当马修听到有人问的「巫师决斗的实战课」的时候,马修正翻着手中的相册回忆自己假期在魁地奇俱乐部和劳伦厮杀得难分难舍的马赛克场景,脑补自个儿变了性后还能不能吧劳伦抽过来的球狠狠地抽回他脸上去。
当然马修同学并不是一个逞勇好斗之人,只是碰上魁地奇这事儿便稍微那么有点缺根筋儿仿佛开启第二人格——而善良的马修·肯特同学在除了魁地奇和龙之外,还有那么一个不为人知的血腥暴力的爱好——巫师决斗。
霍格沃茨校内的决斗俱乐部马修并没有赶着趟儿参加,却私底下和自家发小在有求必应屋打过几次——进了五年级后马修就停止了这项竞技爱好,原因和自己退出魁地奇球队的理由一样: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只是当坎蒂丝·雷因斯捧着个小脸蛋望着自家学长的时候,马修就不想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小盒子小裙子和林学长了。
坎蒂丝这个小姑娘,在假期的时候看了很多麻瓜的动画。有被揍上天的有被轰出宇宙的,当然不乏旗鼓相当战得难舍难分的少年热血动画。小姑娘挺是好奇现实中有没有能打得那么惊天地泣鬼神,于是她揣着漫画蹬蹬蹬地去了决斗俱乐部,又蹬蹬蹬地回来了。
「诶、你咋不去决斗俱乐部?」马修颇是不解。
「教授防御措施太好了,瞅不出个啥呀学长。」坎蒂丝略是有些遗憾。
马修闻言,低头捣鼓了半天盒子,见小盒子没发布啥指令,便趁着盒子没瞎脑动静,跟坎蒂丝说了句:「跟我来。」然后他就带着小学妹去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因为近——指名道姓要劳伦出来。
劳伦从门洞里钻出来的时候,马修便笑眯眯地说,嘿劳伦我们来决斗吧。
劳伦当即就不乐意了,他嘟嘟哝哝的说我在休息室好好呆着你组撒呢,我要回去了。说着克达尔家的小少爷转身就要回休息室。
「诶——」马修和坎蒂丝拖长了尾音甚是失望,惹得劳伦转过头来蹙着眉说:「又要搞得脏兮兮的还要打滚,累都要累死了。」
于是马修便转头对坎蒂丝说,「我跟你讲,从我一年级到现在,劳伦就没赢过我。」
坎蒂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学长,你的意思是劳伦学长是个弱鸡对吧。」
马修还没回答,劳伦便转过头来喝喝了一声。
「走着,输了你喊我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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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外的草地上,劳伦与马修各站一边,坎蒂丝充当裁判。
劳伦脱去了他的袍子,少年的身材能看出并没少锻炼过。素来系在耳侧的辫子也换了个方向,手轻轻放在束在腰间的龙皮杖套上,手心轻轻抵着魔杖的尾端。
而在不上课时,马修的魔杖素来是习惯放在系在右手臂上的贴身杖袋里——一来是怕魔杖折了,二来是只要一个特定的角度,魔杖便能迅速滑到掌心里。为了能好好的抓住魔杖,马修倒是练了不少。
「巫师决斗俱乐部的宗旨,是教会未成年的巫师们怎么在紧急情况下保护自己。当然‘除你武器’是最安全也是最有效的方法。」马修侧头对坎蒂丝说道,坎蒂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俱乐部围观的时候有听教授说过。
克达尔家很有钱——当然肯特家也不差。
作为有钱人家的孩子,劳伦和马修当然会私底下被训练如何面对应急情况,以免遭受即使是微乎其微的抢劫勒索。
对面的劳伦颇是有点不耐烦,他只想快点回休息室,坐在舒服的沙发椅里面,然后喝着红茶跟别人快乐的谈论有关于魔法界的奇闻异事——于是他说:「可是大多数紧急情况下,是不会有教授在旁边提醒你,鞠躬,准备魔杖,数到三施展魔法的……」
劳伦转过头来眯着眼,猩红的眸子盯着打扰自己休息的马修,手轻轻动了动,杖套「咔」得一声响,劳伦那根雕刻精美花纹的魔杖滑入掌心,而就在劳伦抽出魔杖同时,马修的右手也扭了一个特殊的角度,他那保养精美的魔杖被他牢牢地握住;双方都没有再多做赘言,只是摆出了战斗姿势。
嚯!这就像漫画一样!坎蒂丝心想。
劳伦的魔杖由橡木制作,内含龙心弦;橡木意喻强大、有力、持久、坚定;而龙心弦则能引导出魔杖的能量,容易让使用者使出绚丽的魔法——而且,龙心弦的魔杖因这个特性个易于被人用于黑魔法上。
而马修的魔杖是由苹果木制作,杖芯则是独角兽毛;苹果木意喻丰产,拥有和魔法生物沟通的不寻常能力——通常使用者会拥有高目标和高理想;而作为杖芯的独角兽毛,令马修施展魔法稳定不易受波动。
无论怎么看,劳伦的魔杖都是极富有攻击性的——这与他的性格似乎有极大差异,难免令人揣测爱操心的克达尔小少爷是否还有另一面——这么一比较下来,马修显然处于极端的劣势之下。
但,蛇的天敌之一便是獾。
即便獾老实敦厚,趾端强而有力的的长爪也经常能让蛇吃个大亏。
就如同现在劳伦起手一发「除你武器」之前便被马修同步施展的「盔甲护身」挡了下来。
「我没记错劳伦你刚学无声咒?连我这个五年级都知道无声咒会削弱魔咒的实力。」金发少年这么说道,而劳伦却一言不发欺上身来,似是打算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来增添马修念咒与判断的阻碍。
他一来你就跑,风筝他风筝到死!马修记忆里有这么一句话,来自克达尔家姐姐。
于是马修急速向后退去,不忘挥杖施展一道障碍重重——劳伦急急刹住了步伐,却被马修紧接上的「倒挂金钟」给吊住了脚。
坎蒂丝只见那位斯莱特林学长在脚一悬空,便急急地喊出「金钟落地」——连着完全吊起的时间都还不够,劳伦手一撑地就地一滚,紧接下来就是用「盔甲护身」挡下了马修一道「四分五裂」所炸裂开来的石头所带来的扰乱。
「预判不错啊,」马修口头上表扬了一下,「姐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别提她。」劳伦似乎被说的有点恼怒,杖尖略微下压,腿下发力作势突进便似要再用什么魔咒,马修再次抬手——依照他对劳伦的了解,杖尖下压便意味着是攻击性魔法,于是也不敢怠慢,再次施展出「盔甲护身」。
马修却万万没想到劳伦只是耍了个杖花,一道「清水如泉」喷在「盔甲护身」树立起的防护壁上,紧接着的是「火焰熊熊」抵消了「盔甲护身」的防护壁,高温的火焰立刻令在双方间弥漫起了水蒸气,就那么一瞬间,马修被扑面而来的水蒸气阻碍了视线。
「你这是什么招……」马修不满地嘟哝,他被劳伦这新招搅得一头雾水,脑子里迅速运转着应对方式,却没想到劳伦破开水蒸气猛地上前,挥手就是一拳。
「噫。」目睹了一切的坎蒂丝倒抽一口冷气。
砰的一声,马修被劳伦揍了个实打实——而这人似乎没想好手下留情这四个字怎么写,一下就给马修揍了个趔趄,右脸迅速地肿了起来。
马修·肯特怒了。
特么的揍人不揍脸这江湖规矩不懂吗!
而那边的劳伦还在看着马修捂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嘲讽地勾起嘴角自顾自说,「巫师只是拿着魔杖戳来戳去,如果碰上双方都没有魔杖的场合,果然还是需要拳拳到肉的肉搏——噗!」
话未说完,劳伦·克达尔就自讨苦吃地被马修揍了回来。
素来脾气温顺正义感十足的赫奇帕奇级长的理智似乎被劳伦这一拳给揍到了黑湖里,少年甩了甩手,明明就是他哥哥那一副嘲讽人的嘴脸,他只笑道:「拳拳到肉啊——?」
劳伦看了看马修。
马修看了看劳伦。
于是两个人扔了魔杖打了起来。
「学长——别打了这已经不是巫师决斗了啊——」唯一有理智的坎蒂丝在边儿急的眼泪都噗噜噗噜地掉下来——她可不敢插身进去,免得遭受鱼池之殃——她在旁边着急地直跳脚,直到肩膀被人一拍。
「嚯!雷因斯,这是在干啥啊?」
坎蒂丝一回头,是自家的一文字学长与对面塔楼的林学长,于是小姑娘着急的拽着学长们的衣角,哭哭啼啼地说:「马修和劳伦说要巫师决斗,然后就——」
小姑娘这话还没说完呢。
「决斗?就是切磋的意思呗!林阁下,我觉得我们也应当来切磋一下——正好他俩在兴头上不是。」一文字学长笑眯眯地摸着下巴提议到。
而他身侧的林凯一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关节,只是回答四个字:「正合我意。」
反应过来的马修和劳伦扭过头,便是看到一文字鹰彦和林凯一微笑着插入战局。
/
校园斗殴,赫奇帕奇扣20分,斯莱特林扣10分,格兰芬多扣10分。
-FIN
>出场人物:朱斯、劳尔、图尔斯特、雷卡、一文字鹰彦。酱油伇:简(……)
>不包含以上文字,总计4066字。
-3
马修回到休息室,便是看到昨天把自己送去医疗翼的三个家伙大喇喇地在休息室扯皮聊天——雷卡正和图尔斯特说着芬兰的习俗,劳尔听着这单方面的对话时不时插一句嘴儿。
然后那位五年级级长蹬蹬蹬走了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赖在沙发上的劳尔挖起,掐着他的肩膀问小白盒子的事儿。劳尔被晃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极其痛苦地伸手向图尔斯特求救——图尔斯特似乎是碰上劳尔的事情就能机灵上几分,他立即不知打哪儿把小盒子拿了出来,塞到了马修眼前,马修这才停下了摧残劳尔的手。
「不过话说回来,昨天那真不是恶咒之类的东西?我是说,马修学长昏睡了整整一天,进医疗翼已经是前天的事儿了。」雷卡这么说道,马修正拿着小盒子捣鼓半天想知道里面有什么玄机——就他在挚友劳伦家看的奇奇怪怪的魔法道具来看,那小盒子定当不是个简简单单的转发抽奖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劳尔重新窝回了沙发上——然后马修似乎摸索到了什么按钮,小盒子迅速打开了一个小口,一张小纸条便迅猛地、「噗」地一声砸了劳尔一脸,又迅速地合上。
劳尔立即被砸懵了,略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同样一脸呆滞的马修。只有雷卡还算个正常人——图尔斯特是指望不上脑筋急转弯了——雷卡伸手拿过了小纸条,慢条斯理地朗诵出声:
「我推荐你可以堵住朱斯的门不让她出去 劳尔·拉塞尔」
马修看了一眼旁边的学长,学长低头研究起了沙发上的纹路。雷卡则继续向下念:「堵门,鹰彦·一文字。」
马修呵呵了一声,眯起眼睛问:「我想你们大概不是格兰芬多?」
劳尔据理力争:「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他极力的否定自己很想看这个事实。
「那也不是狮子——难道你喜欢没事儿堵图尔斯特?」
「不,图尔斯特就在我身边,不用我去堵,他哪儿也不去。」
马修和雷卡同时转过头,觉得双目万分疼痛。
两个人对话到一半,马修手中的盒子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明明是坚硬的盒面却突然下陷泛起了涟漪,最终变成了光滑的镜面;虽说是镜面,却把人映照得并不真切。下一刻,镜面的某些部分再次下陷,组成了一道任务命令。
「任务:堵截邀请
前置任务:寻找到一文字鹰彦,诉说原委,邀请他当游戏见证人。」
这行字再往下,浮现了「距离任务失败强制变性还有」的字样,后面紧跟「30:00」的数字,并迅速开始倒计时。
马修也不愧是除了算术都很强悍的学霸,他第一个反应过来并理解了这行文字,脸上五味陈杂差点没破教养骂娘,级长先生「蹭」地一下就站起来,夹紧小盒子便准备拔腿跑去找人。
素来喜欢凑怪奇事件热闹的雷卡紧跟其后,并强制拉着(被冤枉的)始作俑者劳尔跟着走,图尔斯特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还没翻完的《英国铁路大全》,跟着啪嗒啪嗒地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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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寻到一文字鹰彦并不是一件难事儿,哪儿有不平哪儿就有他,要么就是在黑湖边上练剑道——所以当马修上气不接下气地狂奔到黑湖旁边的时候,一文字鹰彦正好结束了自主训练准备回城堡。
「哟!这不是马修嘛!」一文字鹰彦看到了自家小学弟兴高采烈地打起招呼,马修只来得及喘气,哪怕自己曾是魁地奇球员也经不住这不要命一样的狂奔。惟独体力较好的图尔斯特扶着几乎要跑掉半条命的劳尔,将众人落下的小纸条递给了一文字。
「……。」图尔斯特直视着一文字鹰彦,而一文字鹰彦嗯嗯啊啊的应着,不时说「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哪怕图尔斯特一个字儿都没说,只是做着诚恳的眼神交流。
「我明白了!是让我当转发抽奖过程的见证人是吧!」最后一文字鹰彦恍然大悟,拍了拍胸脯,「好的!包在本大爷身上!」
……他竟然懂了!?劳尔和马修瞪大眼睛震惊状。
「也许单细胞生物不需要依靠语言交流。」雷卡那么下结论。
总而言之,一文字鹰彦是找到了。马修忙不迭地拿出小盒子,上面的命令果然变换了。
一文字鹰彦摸着下巴凑上来,喃喃说着「这就是抽奖平台吗」,变顺着上面的字儿念下去。
「找到朱斯提提亚·赫本——教授,」作为东洋人的良好礼仪,他补上了敬称,「然后将她堵在门边,进行舞会邀请。」话音刚落,盒面的右上角便弹出了小地图,显示朱斯提提亚所在的位置。
「すげー!」一文字鹰彦惊诧万分,他忍不住脱口而出了母语,图尔斯特转头看了看劳尔,问道:「劳尔,一文字在说什么?」
劳尔淡淡地说,「哦,死gay。」
盒子上显示的任务的截止时间是在晚饭前,现在距离晚饭还有2个小时,也就是说唯一的完成任务时间只能卡在朱斯提提亚下课、出温室的间隙。恰巧五年级下午没有课,而一年级下午安排了课程,雷卡只好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学长们,并嘱咐图尔斯特一定要用记忆球把当时的状况全程录制下来。
图尔斯特点头说好,郑重地接过了雷卡交付给他的记忆球,看着自家小学弟一步三回头念念不舍的样子,他温柔地笑了笑,回头就忘了这件事。
「哟西,出发吧!」一文字鹰彦情绪高涨走在前面,马修只觉得心累无比,为何是自己摊上这件事情,唉声叹气地跟在后面,再往后是图尔斯特与劳尔二人组。
劳尔按着自己被雷卡扯得酸疼的胳膊,皱着眉头跟着叹息了一会儿,随后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过头冲着自家那位道:「诶、图尔斯特,雷卡给你的记忆球呢?」
图尔斯特正边走边帮劳尔捏胳膊,怔了一下,「什么记忆球?」
劳尔偏头想了想,拿出记忆球记忆似乎很麻烦的样子,于是他讲,「哦没啥,走吧。」
-4
草药课正在有序地进行着,在温室外看不到里面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但听着并不嘈杂也不热闹的课程,躲在温室外的四个人嘀咕了一会儿,觉得应该是低年级的拉文克劳与斯莱特林合上课没跑儿。
马修并不打算在学弟学妹们面前丢这个脸。下午仅有一堂课,也不知道朱斯教授是否会跟着学生一起出来,于是大家一合计,决定让劳尔先去拖住朱斯提提亚的脚步,瞅着没什么学生后在让马修上——这是一文字鹰彦提出来的主意。
「诶——为什么是我——」劳尔一脸你们谈恋爱怎么那么麻烦的表情,而马修说因为自己是最后才出场的人,这话说完劳尔就转过头平静地看着一文字鹰彦,一文字鹰彦用食指挠了挠脸颊,认真的想了想,回复劳尔:
「因为大爷我很聪明。」
「……。」
「大爷我十项全能。」
「…………。」
「大爷我和朱斯教授没有任何需要询问的课业问题。」
劳尔沉默了一会儿,说,「不要脸。」
——至于为什么不是图尔斯特,大家伙儿一致认为,图尔斯特大概会在冲出去的时候就被低年级的人潮给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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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就这么蹲到了下课,率先推门出来的是斯莱特林的学生,然后是拉文克劳。马修推了推劳尔,劳尔只好心不甘情不愿被推了出去。
「嘿、赫本教授。」
朱斯提提亚·赫本正准备出温室,她整理着桌上的书籍正准备趁着晚饭前的空档去图书馆,却突然被人喊住。朱斯提提亚抬起头循着声音望去——嗯,是个赫奇帕奇七年生,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劳尔·拉塞尔——于是她点了点头,声音没有丝毫的波澜:「下午好,拉塞尔先生。」
这边的三个人正看着低年级的学生慢慢远去,那边的劳尔似乎快拖不住朱斯提提亚——他甚至开始口不择言的说着「嘿教授你要听凡教授和夏普教授的八卦吗」,而朱斯提提亚冷然的回复「不要」——急的一文字鹰彦直跳脚。
「马修你快上啊!」一文字鹰彦推推推。
「不、不!学弟妹还没走呢!」脸皮薄的马修抗拒。
而那边劳尔的《霍格沃茨贵圈乱花边小道消息》与《夏普教授外传野史之夜夜笙歌系列》终究拖不住朱斯提提亚离开的脚步,他一脸释然的看着朱斯提提亚的背影,满脸用过漂亮的花体字写着:「马修,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一文字鹰彦着急的不得了,马修却还是磨磨唧唧像个娘们儿似的,于是他气血上涌,一巴掌用力拍在了马修身上,将马修直直地推到了门口。
去吧!马修!就决定是你了!
朱斯提提亚的脚步是被一声巨响生生止住的。
而她身后的劳尔心想,鹰彦,干得好!
温室半掩着的门板上狠狠地撞上了一个人,对方被撞得一脸头昏脑花找不着北,正是被一文字鹰彦赶鸭子上架的马修·肯特。有不少远处低年级学生循声望了过来,便被戴着眼罩的一文字鹰彦凶神恶煞地瞪了回去,赫奇帕奇五年级学长甚是讲义气的扮演了黑脸角色赶走路人甲乙丙,满脸都是「瞅啥瞅」的气概,也不怕碰到硬脾气冲上来说「瞅你咋地!?」
金发少年痛苦地揉着下巴直起腰,一抬眼就看到了朱斯提提亚平静的站在自己面前。
「呃、哈哈、朱斯教授……」马修干巴巴地笑着,脑内疯狂的组织着语言。而草药学教授略微歪了歪头,发出了个单音节,「嗯?」
马修站好了调整姿势,他将手扶在门板上,硬着头皮道:「呃,那个、朱斯教授,这次舞会你有舞伴吗?」
朱斯提提亚垂下眼帘,她立即明了眼前的少年要说什么,毫不犹豫地开口道:「我拒绝。」
马修张了张口,道:「可是今年本格他……」
朱斯提提亚抬眼,清澈的目光生生止住了马修的话头,她伸手轻轻拨了一下,马修不由自主地让开了路,让朱斯提提亚走出去。
「我说,我拒绝。」
马修·肯特,惨败。
劳尔、一文字鹰彦、图尔斯特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马修,摇头叹息。
马修只觉得那一瞬间后背一阵发疼,正是前天被莫名光球砸中的部位——他没有细想,便被劳尔拍了拍肩膀,道:「哥给你挑裙子,别伤心,昂?」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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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休息室后,小盒子上用红色的字体显示着「任务失败」——马修静静地等着惩罚到来,却没想到小盒子一阵震动,「噗」地一下吐出了一个小纸条,上面满满当当地写着熟悉的字儿,分明是那个暑假用一张小字条就打发了自己的女级长。
这首先需要知道你邀请的对方是男是女,如果是个男的,那么恭喜你成功了一半,因为我们院有给院加成。如果是个女的,那么很抱歉,看来你还需要努力,因为我们院在女生眼里是给的形象。那么!如果真的是女的话!那么,我严肃的建议你——
早点洗洗睡吧。
简
随后小盒子上的镜面起了波澜,发布了新任务。
「任务:来自女级长的叮咛:洗洗睡吧。
任务内容:好好休息,去级长盥洗室洗个澡,等待下一个任务发布。时限:门禁前
失败结果:强制变性。」
马修气得要将盒子扔到劳尔脸上,被劳尔机智的闪过了。
「这东西还不是一次性的啊?!」
劳尔摸了摸下巴,道,「也许是我们之前塞进去的小纸条过多,他会从中抽出几个纸条发布任务呢……你看,这不就跟抽奖平台一样嘛!」
劳尔说的很有道理,马修竟是无言以对,他只好落寞着背影向着级长盥洗室而去完成他的人物,徒留一地无人问询的伤悲。
「我总觉得马修很可怜。」图尔斯特目送着马修,摇了摇头。
「惹,我也觉得。」劳尔换了个姿势,打开了一盒比比多味豆。
-TBC
「」。
Hey, Mr.Lin.
>>110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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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凯一在赫奇帕奇有一个崇拜者。
之所以叫崇拜者,而非追求者,是因为对方从来没有对自己表现过除了崇拜之外的逾越的感情——那家伙每次俯视自己的时候便像是敬仰什么一般,让林凯一十分的不习惯。
对,你没有看错,是俯视。
身高一米九还要打上走的米其林,和弟弟足以成为赫奇帕奇的两尊门神,当然并不是因为他们除了发型长得一模一样。
米其林的真实名字已经不可考——他弟弟米尼林也是,所以林凯一也跟着叫他米其林了,毕竟教授也这么称呼这位学弟,而且米其林这名字和那个像木乃伊的法国轮胎人一模一样。
话说回来,有个关键,那就是林凯一连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干了什么事儿让这位学弟芳心暗许,哦不春心暗动,哦不敬之如宾——对,是这个成语,他想——都不知道。
他只是眼睁睁的在万圣节那天看到学弟如一座大山一般移过来,然后又像一座大山一般的移走,手里多了一束精美的捧花,内心蛋疼的不能自已。
不过花儿还是挺漂亮的,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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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凯一认识一个叫马修·肯特的赫奇帕奇——怎么又是赫奇帕奇!
初认识的时候闹了一个大乌龙,他一直以为马修学弟是在禁忌的领域纵横之神人,在忐忑不安的交际中,某日马修拿出了一封情书。
「学长……这个,你看看。」
林凯一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金毛少年羞涩地将情书递了过去,林凯一惊惧地别过头——他不愿看到要好的学弟在被自己后失望的表情,那会令他十分愧疚——林凯一的声线几乎要颤抖的突破天际:「不!学弟!我们不能!我不是那边的人!?」
却未料到那一脸纯良的学弟眨了眨眼睛,颇为不解地歪了歪头。
「咦?」
林凯一紧闭双眼半晌不敢睁开,最后他还是觉得我大中华男儿怎么能害怕这区区的小纸片——于是中华少年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儿,悄咪咪地看向了眼前和自己一般高的少年手里捏着的那封信。
信封上面写着:致,我亲爱的朱斯提提亚。
林凯一愣了愣神,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哈??马修你喜欢朱斯教授?!马修你不是给啊!」
马修震惊了一下,冷静地回复:「林学长,你难道一直以为我是个给?」
林凯一假装四处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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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马修不是给,那想必米其林也不是给。
虽然米其林一开始就没表现出他是个给,也许是自己过于误会了——林凯一从未如此乐观的想,作为一个成熟稳重温文尔雅和蔼可亲遵纪守法与世无争的(划去)自恋狂(划去)泱泱中华男儿,定是不能如此怠慢了外国友人。
于是在下一次,米其林站在林凯一面前——他的手里是一束精美的玫瑰,林凯一已经听马修说过这位学弟很是喜欢园艺,于是中华少年接过,面上是温柔的微笑,他赞叹道:「真美。」
然而对方没有动静。
林凯一疑惑地抬起头来,便是见到小山一般的学弟扭捏着红了脸的表情。
「学长……学长你终于……接受……」
「不?!不是这样的?!米其林你听我解释!?」
林凯一的心几乎是崩溃的。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