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关于魔女这种神奇生物的企划,主要是与人类的互动,魔女的互动为主,每周有一个活动主题发布……可以战斗也可以和平相处
微博@魔女_企划
QQ群的话人已经太多了所以现在关群啦
企划报名已经截止!
请不要再申请!
要想文名好烦哦【you
总算是开始了这个w当初就是想要这个才设定了这个孩子的——
于是先放出来吧,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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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过后,虽然已经入夏,空气中却还带着一丝凉意,若是夜晚在街道上行走甚至还会感到略微寒冷,但晌午时分照射在身上的阳光已显得有些灼热。马伦压下帽子,面朝着阳光走向与委托人约定的咖啡店。然后,他的身前投下了一片阴影。
“下午好。”那片阴影说道。
首先被注意的是顶端有着红色玫瑰雕饰的金色西装链,接着是胸前领巾上透彻的红色宝石。修身的黑色礼服,梳理整齐堪堪绑起的红发,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应当是出现于宴会而非街道上的人物。至于超过一米九的身高与少见的金色双眸,想来必能让其成为舞会的中心。然而现在,他在街道上叫住了马伦。
马伦抬了抬帽子,“……您好。”他的语气中略带迟疑。瞄了一眼右嘴角,马伦小声地自言自语:“真不愧是兄妹,连痣的位置也一样。
“在说什么啊马伦。”那人俯视着他,“只是改变了一下造型你就认不出了吗?”
“难、难道是艾丽嘉?!”他瞪大了双眼,然后自己笑了起来,“不不怎么可能。”
“看来你还是对魔女不怎么了解呢——”在这样感叹时,他们已坐在了咖啡屋中等待着委托人到来。
“了解反而奇怪了吧。”作为一个普通人,马伦对于魔女的真正认识,是从离家几年后第一次在公会中见到了魔女开始的。虽然见到了许多友善的魔女,也曾受到过帮助,但从幼时起就产生的对魔女的恐惧并未完全消除。
“这可不行啊,再多去深入一下吧。”用手撑着下巴,变为男性的艾丽嘉侧身看着他。
“大概……”马伦思索了下,“没法搞懂。”
每次遇到艾丽嘉时,马伦总会为她的“变装”感到惊讶。若说初见时的冷漠是为了吓走在森林中迷路的旅人,穿上长风衣带着宽边帽或者变小是为了更方便地融入人类社会,那变为男性则超出了马伦的理解范围。
艾丽嘉正欲说什么,却被“请问您是埃尔文先生吗?”的询问打断。
抬脸望去,那是一位有着淡金色长发,笑容可爱,略微蓬起的长裙与罩衫显得清纯的女孩。
“您好。”马伦抬手示意了下座位,“点些什么?”
“我希望能拜托您去我家一趟!”放下红茶杯,名为梅芙的委托人说道。
“艾尔考特家族有何需要效劳的?”双手撑在桌上,马伦前倾身体略微低着头抬眼看向她。
梅芙面有难色地看了眼坐在侧边的艾丽嘉。
“啊请不必在意,他是我一位可以信任的朋友。”
点点头,梅芙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开始了诉说:“一周前我们家收到了第一封恐吓信,内容是要求让某个角色复活。因为父亲原本就有继续将他作为主要角色的计划,于是并没有理睬。三天后第二封信件来了。这次对方甚至说如果不照做的话,会让他遭受相同的经历——啊忘了说了,那个角色是在几年前的更新中被石头掩埋在地下的。当然,因为那是一个人气角色,父亲收到的抱怨许许多多,也不乏这种信件。”
“那么,这次特别关注了的原因?”
“……昨天我们家门口出现了一个包裹。里面……”梅芙顿了顿,“里面是一只黑兔子玩偶,被人用剪刀划开,棉花都掉了出来。”
“还有什么吗?”马伦挑眉问道。
“什么都没有。”
捏捏鼻梁,马伦叹口气:“现在的读者可真是……算了,那这次就是需要我去找出是谁发的吗?”
“虽说只要确定是否真的存在危险就好……不过若是能找到的话就太好了!”
“报酬?”
“自然不会亏待您。”
“明日必当登门拜访。”
“那么我就等着您的到来啦。”带着解决事件般的笑容,梅芙起身点点头。
刚迈出一步,她就“啊”地一声向前倒去。
然后,艾丽嘉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腰,起身阻止了跌倒。
“没事吧女士?”艾丽嘉露出一个笑容说道,“请小心一些,这些能够挪动的桌椅可是长裙的大敌。”
慌张地直起身子离开对方的温度,梅芙低着头双耳微微泛红,轻声说道:“谢、谢谢您”
“真是吓得我都完全清醒了啊,还好有你在。”舒口气,马伦陷在咖啡屋柔软的沙发座椅中闭上眼,头也向后倚在椅背上。
坐到他对面的艾丽嘉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指腹在花茶杯口摩挲,露出一个笑容:“想不到还真的有人会找你这样的人啊……”
“喂喂”马伦微微睁开一只眼侧过头看着他,“什么叫我这样的人啊?怎么说我也是个侦探,这种调查的事也是我的职责之内。”
“结果却不了解而且还害怕魔女。”无聊地把玩着茶匙,艾丽嘉说出了无法反驳的事实。
“……”短暂的沉默。接着,马伦岔开了话题:“比起这个,不如说说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吧。”
“只是个人兴趣,没什么原因。”回答意外的简短而又硬邦邦。
“诅咒?自己无法解开?”
马伦想到了自己之前的遭遇。
“怎么可能。”带着自傲的神情微笑着,艾丽嘉说道,“诅咒什么的,虽然看起来很厉害,但我认真起来随随便便就能就开了。”
“哦——好厉害——”不带称赞感的无力声音恭维道。
“所以你这就是不信么?要不要试……”带着一丝威胁,艾丽嘉撅起了嘴,然后话语被马伦打断。
“对了,说起来你对刚才那位小姐印象如何?既然是男性的话。”
“……哈?”无法理解般歪歪头,“印象如何?”沉思片刻,“大概就是长裙果然要当心吧。”
“期待你有什么认真回答的我真是笨蛋。”自言自语着,他将右手附上了额头与眼睛,感受着鼻梁的略微突起抬起头,接着坐起来放下手看向艾丽嘉,“那么要和我一起去吗?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工作。”
“似乎很有趣。”艾丽嘉点点头。
连续阴雨的天难得放晴,朝阳缓缓升起,唤醒了沉睡的街道。
比街道更早苏醒的,是在未干的路面上行走的报童踩过水洼的啪嗒声与牛奶瓶互相撞击的叮当声。
至于一些车夫,或是马伦,则见证了光明至黑暗,然后再次破晓的过程。
当然,马伦并非因为工作这样的事情,或是读到一本好书这种文艺的理由而难以入睡。他的失眠并非自愿,而是不得已。
几天前,马伦结束了一个委托后,如往常一般来到咖啡馆,点上一杯咖啡,在温暖的阳光中昏昏欲睡。他实在是太累了,甚至没有力气往咖啡中加糖。虽说平时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几日不停歇地调查依旧使他眼下的乌青加深,眼中布满了血丝。
即将进入梦乡时,他却被身旁“咚咚”的敲玻璃声吵醒。
打着哈欠转头一看,「哦,是你啊。」站在街上的是刘海长到遮住双眼,但从微笑中也能感受到他愉快心情的陆仁甲。
「好久不见!真巧,在这里也能碰到你!那么,这次又是什么案子?谁死了吗?」虽说只是曾经有所合作,陆仁甲却自来熟地坐在了马伦对面。
强打起精神,马伦正色道:「我都说了,现实中的与小说完全不同,现实中的侦探做的都是一些比较普通的事情。杀人事件之类的也并没有那么多,而且推理也并非那么容易——要知道,现在与那传说中的时代不同,即使完全密室,也能够用魔法创造出。虽说魔女们一般不会乐于干那些事,将所有无法解释的死因都归结于魔女是错误的,但不能不考虑魔法的部分。不论是社会风气或者便利的工具,那个时代的确给我们留下了很多好东西,但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某些文艺作品就不那么可取了。比起从那些背景完全不同的小说中汲取空闲想,还是用你自己的眼睛去观察比较好。」
「好好好。」陆仁甲敷衍着,然后小声地嘟囔,「也不知道是谁总喜欢看那些小说……」
「那么,这次有什么事吗?」打了个哈欠,马伦抬眼看向他。
「也没什么事,」陆仁甲歪了歪头,从怀中掏出一块怀表递过去,「据说这个上面附带着能够控制时间的魔法,公会希望我查清楚。既然遇到了你,要不要一起来呢?奖金自然一人一半。」
接过怀表,马伦无意识地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未加糖分的微凉咖啡更显苦涩,他皱着眉放下,又将怀表放在手边,在杯中放入五块糖。
满意地喝了一口,马伦再次将怀表拿起,然后按下按钮将其打开。
光滑的表盖内侧线条凌乱,能够分辨出的只有边缘上表示睡眠、疲劳之类的魔女文,与幼稚的字体所写下的“to my best friend”。而表面停止的指针下,则有美丽如星空一般的液体在其间流动。
「这个表是……坏了么?」啪嗒啪嗒地开合表盖,手腕外翻将表面展示给陆仁甲,眼中的疲惫尽数消散,马伦饶有兴致地挑眉盯着对面的冒险家,「还是说,魔女的诅咒之类的……?」
「果然一看就知道了嘛!不过似乎对方坚称这是魔女的祝福。」挠着头发,陆仁甲“啊哈哈”地笑着,「那么,有兴趣再和我合作吗?」他的眼中带着认真,虽是询问,挂着的自信笑容却似乎确定马伦会答应。
「呃、还是不了。」答案出乎意料。
「……诶——?!」惊讶的陆仁甲抬高了声音,「为什么——?这可是个好机会?!」
用手支着下巴,马伦打个哈欠用快睡着的表情回答:「好困,我要回去补觉……」
「别这样嘛老兄,这么难得的机会不来吗?」戳了戳闭着眼头一点一点似乎已经进入梦乡的马伦,拿过怀表,凑上前说道,「而且……」
然后,“咚”地一声,将半梦半醒的马伦也吓得完全清醒。
「喂、怎么了?!」向其他顾客表达完歉意,马伦小声询问忽然倒在桌上的同伴。
推了推,毫无反应。
起身凑近,却听到了轻微的呼噜声。
「……哈?」皱着眉裂开一边嘴角,「所以说,撞在桌上还没有醒到底是多……」马伦坐回原本的位置自言自语,「该说还好马克杯放得比较远么……」接着将对方手边还未动过的可可放到自己手边。
然后,不一会儿陆仁甲再次醒了过来,刚才的事情未发生一般精力充沛:「怎么样,决定好了吗?和我一起去完成这个任务吧!」
「没办法。」马伦长叹一口气,塌下了肩膀,「谁叫我和你中招了。」
他所说的“中招”,自然是魔女的“祝福”。在陆仁甲打开怀表并晕过去后,他就失去了睡眠的能力。虽说依旧很困,甚至觉得快要出现耳鸣,还是无法入睡。至于陆仁甲,则有了忽然沉睡的能力。无论前一秒在做什么,他下一秒都可能倒下。
“……好困。”从床上坐起的马伦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使其显得愈加凌乱,闭上眼深呼一口气,慢慢吐出,心中郁结略微缓解,他一脸不耐地换上衣服。
这是他失眠的第三天。虽说由于“祝福”使日常生活照旧,但困倦与疲惫感慢慢累积而得不到舒缓,呼吸中都带着压抑,眼睛睁得更小,头脑也有些晕乎乎的。闭上眼用手撑着头,又或是低着头将脑袋摆到膝盖的高度,都觉得左右摇晃着,下一秒就将晕倒。可他就是清醒得可恨。
“好想睡觉……”闭着眼打开房门,马伦这样抱怨着。
与之无力的自言自语相反的,是从旁边房内走出的陆仁甲。他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早上好。睡得如何?这家的环境真不错,床也很软。”
“……”半睁着眼,马伦微微抿着嘴向上看着他。
虽然并未言语,陆仁甲却已感受到了对方的视线,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好啦我不说就是了,抱歉抱歉。”
闭着眼抓抓自己头发用手梳理,马伦一边嘴角翘得高高的,肩膀慢慢塌下,看向陆仁甲,“算了,也早就知道你是这么样个人……”用力按下不怎么服帖的头发,一放开却又顽固地翘起,他努努嘴放弃对自己头发的虐待,“还是下楼边吃早餐边思考今后要怎么办吧……”
旅馆早餐的松饼飘着淡淡的香味,用叉子插下去有略微的阻碍,用小刀切开却会发现松软的内里,配上自制草莓酱,“果然食物能让人恢复元气的东西啊。”放下刀叉,陆仁甲发出这样的感叹,将食物送入口中的马伦不得不点头同意。
“你们喜欢的话,要再来一份吗?”热情的女主人问道。
“啊、不用了,谢谢。”咽下最后一口的马伦微笑着拒绝。
“多吃一点,你这样就算是普通的跟踪也是会体力不支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陆仁甲开玩笑说道。
“谢谢关心。”微微翻了下白眼,马伦双手抱胸倚在桌上:“比起这个,你有想起什么线索么?”
虽说因为陆仁甲总会忽然沉睡只能同行动使得效率下降,马伦甚至需要肩负起将其带回的责任,不得不说他是位不错的旅伴。马伦自然不愿自己的伙伴因不知何时的失去意识而丢掉了性命,同样也不希望自己将无法休眠。即使不睡觉对身体的负担被去除,将睡眠作为人生重要部分之一的他也希望能够快点解除魔法。于是他逼问同伴,希望对方能够回忆起更多细节。
然而,“还是那些啦。”陆仁甲这么回答。“我到的时候,公会里只有几个工作人员,询问了一下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任务后,负责人就推荐了我这个。”
“因为是朋友我才说的。”揉揉额头叹口气,马伦抬脸看着陆仁甲一脸认真,“你太喜欢冒险了吧。总是在寻求刺激,魔女、野兽、杀人犯一类就让你这么兴奋吗?你也并不缺钱,不需要接手那些特别危险的任务。有时候也稍微考虑下别人对你的担忧,根据自己的能力来判断是否要去完成那些任务吧。”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大声嚷嚷着,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敷衍模样,陆仁甲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那么现在,我们还是先到处去查一查吧?"
在门口穿戴完毕,马伦转身摸摸帽檐转身对陆仁甲说:“今天别又忽然睡一整天,我可不会再把你背回来,实在太重了。”
“那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啦!不过我自己感觉的话,应该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了。”
“那就好。我们已经浪费了一天,原本的线索现在可能已经断掉很多,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们的首要目标,依旧是公会。之前由于陆仁甲忽然沉睡而不知是否带着谎言的回答也将得到证实。 至于遇到意料之外的人,并在公会中得到的新情报,则未曾想到。
“请、请问您知道前天的当值在哪里吗?”看着在室内依旧带着帽子,面无表情的接待员,马伦捏紧了手中的帽子。
陆仁甲抬起右手向她打招呼:“哟,今天是你啊安,有见到布瑞吗?”
点点头,名为安的魔女回答道:“他今天休假。似乎是结婚纪念日什么的。”
“他还真是个好丈夫。”摸摸下巴,另一只手上把玩着怀表,“那他告诉你我们遇到的问题了吗?”
“就是这个表吧。”
“没错,在叫我去调查之前,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没说清楚?”
“你这可是冤枉我们了。并不是要调查这个怀表,而是要去找人。你根本没有听完他的话就急急忙忙拿着走了。”
“咦原来我理解错了么……”陆仁甲表情凝固了一秒,接着露出一个笑容,“嘛,反正也是差不多意思,而且我们现在不是来了吗?还来得及啦。”
“你的同伴似乎不这么想。”瞥了眼脸上几乎写着‘我就知道’的马伦,安一针见血,“而且你们已经受到了那个诅咒。”
“啊是布瑞告诉你的?”
“不。虽然很微弱,但我能从你们身上感到魔力的流动。”
“那么,有解决方法么?”
“很遗憾,只能尽快完成任务,把它交到原主人手中才能消除。对了,委托人有一封信要交给你。你和这位……”
“埃尔文。”
“你和这位埃尔文先生能自己到屋后的档案室自己找一下吗?一个普通的牛皮信封,鼓鼓的,应该就在进门后第二、三排。”
闭眼将重量倚在咨询台上昏昏沉沉的马伦一抖,然后看向安扯出一个微笑,“麻烦您了。”他轻轻点头,“愿为您效劳。”
“好了,我们快去找东西吧马伦!”伸手勾住脖子,无视了对方踉跄几步后才跟上的抱怨,两人走向档案室。
在说着“找到了”的同时,马伦感到肩上的重量增加。“你怎么又……”他叹口气,将信件放入口袋后抱住陆仁甲,慢慢地挪向屋外的长椅将其放下。烦躁地挠挠头,脱下外套替睡着的伙伴盖上,马伦坐在一旁拆开了信件。
“哈,原来如此。”读完了的马伦感叹道。他捏捏鼻梁,双手揉了揉脸:“完全不是那回事……之前到底是怎么听的……”
瞄了眼连姿势也未变过的陆仁甲,他起身走向接待处。
“能否问一下,发布这个任务的魔女是怎样的人吗?”将信件摆在安面前,看向对面的魔女。
“那对你们有什么用处?”安依旧面无表情。
将左边嘴角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自然有大用处。从她的行为性格中可以推断出她对友人描述的可信度为多少。比如开朗的人与自卑的人描述同样一个人,开朗的……啊、抱歉,一不小心又想要解释起来了。”他微微弯腰,然后盯着羊皮纸,“总的说来,就是知道了她是怎样的人,会更方便找到目标。”
“想知道的话,自己去感受一下吧。”安在抽屉中寻找起了什么。
“不、那个、您告诉我就好了,上门拜访什么的还是……”
“给你。”抽出一张硬质纸,安把它递给马伦。
“Tremancy?”马伦读出了上面记录的名字,“并不非常喜欢与人类接触……这真的可行么?”
“原来你在这啊!”安正准备说什么,陆仁甲肩上搭着外套晃晃悠悠地出现了。
“你醒了啊。正好,要去你的雇主哪里了解更多情况吗?”
刚睡醒的陆仁甲歪歪头无法理解:“诶、什么?”
“你的任务。”马伦解释道,“并不是要知道这个怀表是谁的或者有什么用,而是要替怀表的主人找到想要赠予的伙伴。”
“那上面的诅咒是怎么回事?”
“据说是想要让自己的好友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创作而放上的。第一个人打开表盖后会把自己的疲劳存储进去。下一个人再打开的话,疲劳就会到他身上去。虽然第二个人并不会感到累,但会强制进入睡眠中来补足前一人的休息时间。而且,似乎因为设定原因,除了那位伙伴外别人都无法控制是否要将疲惫传走。即使是你的雇主也未……”
“好!那就去拜访一下吧!”还未说完,陆仁甲便兴致勃勃地打断了他。
马伦半睁着眼睛,无力地看着他:“你认真的么……都还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人生就是要多尝试嘛!”笑着拍拍肩,陆仁甲将外套塞在对方怀里,“一成不变的生活多无趣啊!而且说不定对方有解决现在这个事情的方法呢?走吧,让我们去见见这个魔女!”
“……没办法。”马伦穿上外套,耸耸肩“你这家伙真不让人省心。”手指从帽檐划过,跟随着陆仁甲,他走出了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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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麻欺负马伦真的好开心【喂
其实只是因为窝最近一直好困所以开了的脑洞【
不知道用谁好所以就是陆仁甲惹w
想起来中世纪并没有什么咖啡馆甜品店,也没有煤油灯于是口胡了一下前时代遗留之类【【【
虽然感觉马伦(的火柴人人设)会被企划小伙伴们喜欢上依旧很谜……
麻麻,魔女好多(然而并不认识在公会干活的
写得累了,懒得写怎么找之类的于是强行烂尾【ry】请不要揍我【死
这已经完结,并不会有什么后续【
深夜的森林冷清至极,多人高的密林之下几乎看不见月亮投下的月影。就是借助黑暗的时候,厄运才能邀请到她那些珍惜的客人——那些只有深夜才出动的恶兽,或者就是她那些魔女朋友们。
“我亲爱的客人们,请入座吧。”她从桌子的一头起身,走向长形餐桌的另一边。厄运是十分讲究茶会的待客礼仪,由于没有下人,只能自己这位主人来亲自迎接客人。她缓缓抽开与她对坐的柔软座椅。
每天来到她这里的客人都有不同,而且借着蜡烛的光亮——她能很轻松的辨别自己的客人是哪位不得了的人物。“不必客气,桌上的差点您可以随便享用。”客人落座,她微笑着对对方说着。
很久没有朋友拜访,突然看见对面的红发魔女,心中有点激动。啊,真是位久违的客人啊。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桃乐丝了,的确他们的交情并没有多么深刻,但她却对这个魔女印象很深。
这场茶会没有任何交谈,只能听见搅拌勺碰撞瓷茶杯、咀嚼和不知什么动物的撕咬声。厄运向斜上方望去,这是冬季的夜空,寂静得看不见什么星星。迷离的星星就好像烛光之下,剔透的泪滴。她不知为何,恍然间想起了抹大拉的故事——她为她心中的神明,用忏悔的眼泪冲脚,诵唱福音,最终得到了救赎。
那些不幸遭遇厄运的人们,也曾经跪拜在厄运的脚下,以泪洗面,求情能多让他们活的时间更加长久,这时候她不再是魔女,看起来更像是“死”或者是某种意义上的神明了。假设此时她的客人在对面抽泣,她也不会多做安慰——她是坚定的中立。
凌晨时幽暗的烛光下,裹着头巾的妇女终于跪倒在厄运身下,她抽泣着,不断亲吻着地面并且唱着福音歌:“求求您了……让我活下去吧——求求您了。”厄运面色不改,还是保持着双手轻抚在裙上的姿势,解释着:“对不起,让您失望了。若说您是伊娃,那我就是多目巨人。逃不了了。”
那女人终于承受不住,开始放声大哭。声音好似嘶吼一般,能听出来,充满了对死的绝望。这时的窗外传来恐惧和不断的争吵声,男人、女人、小孩,到处乱窜,这女人的哭声终于停歇一会儿,惊慌的四处张望。
咔——!巨大的力量撞开木门,合叶直接脱出门框。红发的少女背迎月光,那月亮就在她身后,似乎闪闪发亮。厄运蓦地回头,她仔细辨认那幅长相——红色的长发和山羊角,那时的厄运还没有那种直觉性,她只是认为那个少女是恶魔。
那女人估计是晕厥过去,少女用她习惯的操控力,将女人的身体抓住——空中好像伸出了手臂,女人被扭曲地拧成一团,动作快速而有力。厄运几乎看不清楚那分秒瞬间。最后女人的脊柱从中间断开,身体虽没被真正拧断,但看起来跟人皮里塞棉花没什么差别。
“下一个……是你。”她尽管面带微笑,但看来是杀红了眼。
“我的朋友,”厄运终于讲两手松开,习惯性地伴着自己说话的语气而摆动手势,“我是厄运,可能您很少见到我,我就住在您的楼上。”这话听起来好像套近乎。少女突然怔住,走尽厄运对她打量一番——似乎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反而眼神里有些欢快。这恶魔难得的是平易近人,厄运不禁感叹。
“初次见面——!我是桃乐丝,灾厄的魔女。”少女豁然开朗,像厄运伸出的友谊的右手。厄运尽管十分诧异,但还算是友善的握手。
那位虔诚的黑暗里的战士。
不知什么刺眼,她脑子清醒过来——茶会时间差不多该结束,天星只剩一颗,朝阳开始向天边泛起。这时她才仔细看清了自己的这位客人,阳光之下的红发魔女,恶魔角格外突出。她仔细挑选着桌上的点心,放在嘴里品尝。
厄运回想到桃乐丝之前为自己讲述过的过去的故事。在背负着被强加的罪恶之上,这也是命运,如何祈祷也不会改变的命运。厄运心中一悸,耳畔似乎传来了一阵阵的呢喃声,怂恿声。为什么厄运会如此喜爱和这位客人一起喝茶,因为她们同是被命运操控的人。
彼时仿佛听着有人站在赐福的山上,高声赞颂:“这是一个去死的好日子!”
她们不自地笑了出来。
-Fin-
【在此说明,文章不代表作者立场】
大概是在马伦被艾丽嘉恐吓着(?)跑出森林之后的某天的故事【。
为什么不怕了或许是因为知道她是个好魔女【【【
觉得再写下去就要被这样那样了呢马伦【无法想象脸【咦
我觉得自己也越来越嫉妒侦探先生了【X
又是悠闲的一天,看着店内附带小说的马伦坐在甜品店靠窗的位置。他今天穿着白色的衬衫与灰色的马甲,黑色的帽子与外套搭在椅背上,放入了三包糖的摩卡在阳光下冒着热气,连发丝也显得柔软而惬意。
“请给我来一杯柠檬红茶以及一块抹茶蛋糕。”
一切都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破灭。
“咳、咳咳”被咖啡呛到的马伦咳了几声,接着抬起脸看看四周,最终将目光固定在了斜前方裹得严实的人身上。
起身将衣物搁在手臂上,马伦拿着咖啡坐在了那位对面。“我说、你是上次那个魔女没错吧。”他压低声音说道,小说却因为没有抓牢“砰”地一下砸在了桌上。
“你、你好……”带着眼罩的顾客捏尖了嗓子,用被惊吓到的眼神看着他。
睁着死鱼眼略微俯视着她,马伦拿起咖啡杯:“就算这样,你金色的眼睛和红发也是无法改变的……啊,还有这个发型。”他喝了一口,“如果没记错的话,是……艾丽嘉?”
“嘁。被你发现了啊,人类。”用手压压帽子,艾丽嘉恢复了本音。
“这边的话,还是叫我埃尔文先生吧,马伦.埃尔文的埃尔文。毕竟大多是人类呢。”
“不过就是个被吓得慌不择路的人类,还想我叫你先生吗马伦。”用手支着下巴,艾丽嘉露出一个微笑。
“那不过是因为我以为……啊、算了,马伦就马伦吧……”他无力地回答。
“服务生!”吃掉最后一口蛋糕,艾丽嘉举手示意,“请把季节限定的蛋糕都上一遍。当然,”她指指马伦笑容灿烂,“这位先生买单。”
“……哈?”
弯弯腰,服务生面带绯红:“我明白了。请稍等。”
“不、等……”在马伦说出拒绝的话语前,便离开了。
“所以,我为什么一定要请你吃蛋糕啊?”付完钱无奈地看着面带微笑消灭了一块又一块蛋糕的艾丽嘉,马伦叹气道。
“你看,”咽下嘴里的蛋糕,艾丽嘉用小叉子指着他,“我把你带出了森林,难道不是救了你一命吗?所以这点报酬不算什么。”说完她点点头,又叉起一小块。
“不、那时候其实我大概知道怎么出去的……”
“又要说什么看太阳和树枝的方向了吗?都告诉你那不可行,而且你马上就要走到八眼蜘蛛的领地了。”
“……”马伦沉默地看着她。
一口喝完咖啡,马伦穿戴整齐,说:“既然吃完了,那就走吧?”
“诶、为什么?”歪歪头,艾丽嘉问道。
“你不觉得你这个打扮反而更加让人怀疑吗……”马伦凑近了压低声音,“在室内还穿着风衣带着帽子的人,一定是要隐藏什么。而且,”他指指桌边,“这么好的天气谁会带着伞出来。”
“是么……”扯扯衣领,艾丽嘉将插在口袋中,“那么走吧。去哪里?”
“至少不要在这里吧……”他无奈地跟着走了两步,然后似乎想起什么,又快速的折回来,拿起桌边的黑伞,接着又快跑几步追上,“那个、你的伞——”
“啊,你帮我撑好了。”走出店门的艾丽嘉说道。
“……”
“…………”
“所以说,我为什么一定要帮你撑啦?”微微举高黑伞,马伦抱怨道。他打量了一下艾丽嘉,再次开口:“话说我怎么感觉你变高了……唔呃”
毫无意外地受到了艾丽嘉的肘击。
“所以说——”她拉长了词,“救了你一命,只让你干些这个事情不是已经很便宜你了吗。再废话……要记得我也是会吃人的。”
“对、对不起……”抖了抖,马伦双手拿着伞缩缩脖子。
“那边是什么,看上去很有趣的样子。”指着远处许多人的小巷,艾丽嘉问道。
跟着停下脚步,马伦转头看了一眼:“可以算是集市的类型。不过这么拥挤还是……”
“好,去看看吧。”说着艾丽嘉走向了人群。
“等等、”马伦拦住她说道,“并没有什么好看的,而且人还这么多。”
“嘛,实在不行用魔法撞开一条路就好。”耸耸肩,艾丽嘉没有停下脚步。
“既然你坚持的话、就这样吧。”用空闲的手牵起,拉扯着艾丽嘉,边跑边回头露出一个笑容,双颊也因运动微微泛红,“绝对别放手!也别使用魔法!我带你看一些独特的景色!”
“好、好的……”低着头轻声回答,连跑动幅度也变小,艾丽嘉回答。
他们挤进抢购的人群,又躲过叫卖的小贩,在差点用伞碰下叠得高高的陶罐后,到达了集市中央的拱桥。
波光粼粼,一阵阵微风吹过,让刚运动过的人慢慢冷了下来。
“怎么了吗?”感到对方反应不太正常,反靠在栏杆上的马伦歪过头问。
“其实,这是第一次有异性牵我的手,感觉特……”她越说越轻,最后几个字时几不可闻。
马伦忽然感到阴风阵阵,他僵硬地说道:“诶?!什、什什、什么?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依旧低着头,艾丽嘉扭捏着回答。
【海】
※ ※ ※
『呼哇啊~~真的好久没过来海边了,果然只有咸咸的海风才能感受到夏天的感觉呢!』
『啊啊,是吗?』
『当然啦!………………诶,说起来你们两个真的决定坐这么远吗……男的来到海边诶!』Belty说的是坐在通道附近用阳伞搭起的饮食区,两位魔女之间隔着四五张桌子,但都是一脸无聊地看着赤脚踩在沙滩上的Belty『海边诶!沙子城堡!水枪!救生圈~~唔唔唔啊~想想就觉得好好玩。』
『哦。』x2
『欸……你们两个……』Belty一脸无趣地走到两人面前,想了想还是从年龄最小的开始说教,『说起来小Sa都足不出户好几百年了吧,难得来一趟真的不打算好好玩玩吗?!』
『不打算。』Satin一边说着一边用缎带甩了一下,顺着弧度把刚刚转了角度的阳光用阳伞挡了挡。
『……』一脸吃撅的Belty又转身可怜巴巴地望着Tiannait,『那……小Tian呢?平常工作这么忙,难得一次公休假。』
『就是公休假才不想到湿漉漉的地方来,会洗掉我身上的血气。』Tiannait轻轻地抿了一口红茶,『另外,那个昵称都这么多年了,请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Belty扁了扁嘴,又深呼吸了一下,那冰淇淋总要吃吧?你们要吃什么?我去买。
『只要是浓缩雪糕就行。』
『随便。』
※ ※ ※
『真是的,明明三人之中辈分中最大的是我,但是每次做跑腿的都是我呢,真不明白啊……啊,那边的雪糕车等等我!』
※ ※ ※
『呼,这么热的天真不想来啊。』Tiannait打了一个响指,平常都待在家里收拾操劳的Jump难得也跟着一起出来,细心地拿出扇子给主人扇风。
『说什么傻话呢,要不是你的邀请,我才不会来我最讨厌的场所,人多、汗臭、沙热,跟我格格不入的这么耀眼的地方。』这样说着,Satin又向下拉了拉帽子。没有Knot在身边Satin什么都要自己来,心里也在盘算着要不要再收一只忠心的使魔。
『哦呀?』Tiannait伸手叫停了Jump,旁边的Jack也顺着手背探出头桀桀桀地笑起来,『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靠着仅有的单目侧眼瞅了瞅Tiannait,Satin像看了白痴一样又收回视线。『废话,你以为我会喜欢来这种要安静不安静要舒爽不舒爽的地方吗?』
『啊对呢,我刚想起你只喜欢破破烂烂的地方。』
『找打吗?』
『随时奉陪。』
随着红茶杯子扣到桌面上,Satin的缎带已经从四面八方缠上了Tiannait的双手,但在这同时,Jack的镰刀也架在了Satin的脖子上。
『禁足百年的债还没向你讨回来呢。』
Satin偏了偏头,又把缎带撕裂成尖刺向Tiannait刺去,而靠近的尖刺又在Tiannait的利爪下化为裂帛。
『魔女之间最重要的是辈分呢,不管是当魔女的年限抑或是肉体停留的年龄我都比你要年长。你还想再禁足多一百年吗?』
『什么辈分不辈分的,不过是个老太婆。』
『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
※ ※ ※
于是在Belty拿着雪糕箱把雪糕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副『就在这里结束你的魔女生涯吧』的气势。她叹了叹气,把左手伸到海水里,依靠着魔力缓缓发动,把二公里外的小浪潮缓缓收回,拉及至岸边时已经形成了十米高的巨浪,随着步伐的高速转移,直接把浪劈到两位魔女的身上。
被巨浪洗礼的两位魔女变得尤其尴尬。
『真是的,我离开没多久吧,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啊?!难得公休假我可以把你们都约出来玩的说。』
『嗯?』x2
『是你约的?』
『对啊。我还把魔女邀请函好好地交给你们的信使来着!』Belty愤愤地说着。
『确实Knot只是跟我说是个啰嗦的魔女,我还以为是谁呢。』值得一提的是,Knot拿到的邀请函从来不会给Satin看,因为Satin什么邀请都不会答应,所以邀请函从来都是口传,或许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即使Knot记得所有魔女的称呼,Satin也不一定记得就是了。因此Knot解释的时候总要以Satin给予的外号去称呼她们,比如Ribbon称呼为麻烦的魔女、Tiannait称呼为讨厌的魔女、Belty称呼为啰嗦的魔女。
『啰……啰嗦吗?』Belty表示对此哭笑不得。
『呀,真巧,Joe也只是跟我说是个被我欺负过的魔女呢。』Tiannait正说完,Jack又桀桀桀地笑了起来。
『……小Tian你什么时候欺负过我,我怎么不记得?』
『是说身材哦,恒等的魔女大人。』说话的是Jump,平常是个说话很甜的孩子,但是总有那么些时候说话不会好好经过大脑,『您第一次来不公之塔作客的时候不是因为塔顶的窗户太高爬不进来而只能在顶上降落吗?其实不公之塔的窗户也不是特别高啊,我们家不公的魔女大人可是有点嫌弃窗户太矮呢。』
想起那不堪的过去,Belty的脸抽了抽,接着只好轻咳一下转移话题,『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吃冰淇淋啦。』
※ ※ ※
挡不住夏日中的冰淇淋的诱惑,三人只好停了嘴炮开吃起来。
『说起来真想让Joe也吃一下呢,认真工作是好,但是难得公休假也只能留他一个在塔内看门真是太可怜了。桀桀桀。』
『Joe可是比我更讨厌海边,Jack你就别欺负他了呢。』
『我也想让Knot吃到浓缩雪糕呢,可惜Knot不能离开大宅。』
『那是您能力不足的问题吧,纺缎的魔女大人。』
『成为魔女的时间只有几百年,毕竟也太年轻了。不过是个小屁孩。』
『老太婆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要再打一次吗?』
『我无所谓。』
『好啦好啦!你们到底是吃东西还是吵架的啊,想吃冰淇淋待会我再买怎么样?』Belty没好气地插了一句。
『你不懂吗?』Satin停下吃冰淇淋的勺子,深深地吸了口气。
『只有你在附近,冰淇淋才不会融掉呢。』
『……………………我找个时间再一个一个拜访你们好了吧。』原来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Belty总算懂了。
可是明明自己的辈分才是最大的呢,为什么总是做跑腿呢?真是不懂。
确实不懂……一直被打压大概是因为Belty的体格不过是个十岁小孩的原因吧。
※ ※ ※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啦,要我送你们回去吗?』
『不用。虽然很久没用了。』这样说着,Satin从袖子里掉出长长的缎带,慢慢的自己缠成一个扫帚的形状。扫帚慢慢地浮起,Satin依旧熟练地跳上去坐好。『再见呢。』
『那么,我也该回去了。』Tiannait轻打了个响指,Jack张开了斗篷下黑色的阴影,短小的镰刀持续延伸成适合的长度,在Tiannait坐上去的时候,Jump也跳了上去。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现场只剩下Belty一个人的身影。
『好吧,』Belty的右手轻轻滑过左手上的泡泡圈,随即手上又多了个手提箱,『今天去哪里留宿比较好呢?』
-Fin-
第二章:去海边吧!
与刃魔女的场合
那是与往常一样的一天。起床,整理个人仪容,早餐,刀剑保养,之后的话就轮到去人类的城镇购买今天所需要的食材。但就在刃之魔女打开门的时候,某个戴着蓝色斗篷,笑得一脸开心的家伙就出现在了她的家门外。
……
“好久不……”
完全没有等对方把话说完的意思,刃之魔女一秒关上门。
“喂喂喂喂!不要无视我啊!你又看见的吧!你刚刚明明就有看见我的吧!不要就这样甩上门啊!有你这样对待原道而来的朋友的吗!”
一连串的敲门声伴随着某种神烦的吐槽,在门外响起来,让人有种她是不是想直接把门敲破的错觉。
刃魔女的额角跳起青筋,一把拉开门。
然后趴在门上的笨蛋呈大字型直接摔在了地上。
“好痛!”
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刃魔女淡淡道:“我可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跟你成为朋友的,还有你家的使魔呢?”
“打过就是朋友啦,不要在意那种小事。白的话,我让他去帮我做些事了,所以现在没在。”揉了揉被撞到脸,星樱从地上爬起来,“先不说这个,走吧走吧,我们海边吧!”
两双金色的眼瞳静静地对视了一下。
然后下一秒,某个笨蛋又被关到门外去了。
“咦咦咦咦咦?!等,等一下?!为什么啊?!”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去吧。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
“不不不,听我说完啊,前阵子不是有从海上逆卷过来的暴风吗?听说卷起了很多海底下的旧时代产物啊,包括那些只有在文献里见过的太刀、十字剑、黎刀、柳叶之类的也……”
话还没有说完,门就被“砰”地一声打开了。
某个一向没什么表情的魔女,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真的吗?”
“……可能会出现也说不定。”星樱默默地说完后半句话。
光芒暗了下去。
“不过,没关系啦!会跟你一起找的,所以一起去看看吧!”露出灿烂的笑容,星樱向着刃之魔女伸出了手。
犹豫了一下,刃之魔女还是点了点头,握住了剑之魔女伸过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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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海边的一瞬间刃之魔女就后悔了。
与森林完全不同的刺眼阳光,被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水反射到眼睛里,沙滩也是某种耀眼到不行的纯白色,夹杂着湿气和咸味的海风吹到脸上,让她有种立刻就掉头回去的冲动。
“夏天果然就是要来海边吧!”某个插着腰站在她身边的人,一把扯掉身上的斗篷。一直以来都穿得很少的人,这次干脆只有在斗篷下面穿了内衣和内裤,豪放到某种可怕的程度。
“你在干什么!”刃魔女一把抓住快要飞走的斗篷,企图套回星樱身上。
“等等等等一下!刃!这个是泳衣啊,泳衣!”
“?”抓着星樱的人,明显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星樱稍微思考了一下,“那个,我说啊,刃。你该不会没有来过海边吧?”
“……”
回应她的是诡异的沉默。
“诶诶诶诶?不会吧?!没来过海边?为什么?夏天就要来海边这可是常识哦?!还是,刃你其实讨厌海?”
“……”回应她的又是沉默。
“大海其实很漂亮的哦,而且很凉快……”
“森林里的夏天已经够凉快了,比起这个,你说的古遗迹被卷过来的海滩在哪里?”把斗篷丢回星樱身上,刃岔开了话题。
静静地看了一下旁边的人,星樱的唇角突然勾起了一个很不妙的弧度:“就在那边,凸起来的那个礁石,你有看到吗?站在那边就可以看见下面被吹过来的一些遗迹了。”
对这样的话丝毫没有怀疑,一心想着快点回去的刃之魔女点了点头,用很快的速度走向了礁石。
黑色石头的后面,除了静静冲刷的海浪以外,什么也没有。
“这里没有什么古——呜哇?!”
发出了难得一见的可爱尖叫,下一秒,刃魔女就被人抱着腰,扔进了水里。
“星樱——!你!”
“稍微冷静点啦!”
就在某个全身湿透的人要发飙的前一秒,一双手猛地按到了她的肩膀上,直接把她按到了水里。
她听见海浪的声音,那是不同于溪流的,更加规律而宏远的声音。她感觉到自己的头发飘散在水里,随着有温度的海浪浮动,于是她感受到了盐与阳光的味道。
“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吧?”
压在她正上方的人露出曾见过好几次的灿烂笑容,阳光绕过她的身周,在透明的海水中投下细碎的光芒,如同她跟自己完全不像的金色瞳眸一样。
于是,刃之魔女一直不会改变表情的脸上,也微微勾起了笑。
“确实。”把身上的人推开,刃之魔女站起身来,拿下帽子,然后把湿掉的头发,全部甩到脑后,“不过,一码归一码。星樱,你知道吗?其实我超级不喜欢海的。”
曾经见到过几次的长剑从帽子里划出,然后刃之魔女的脸上勾起某种很不妙的笑容。
“呃……那个,刃……?你冷静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平静的海滩上,回荡着某个笨蛋魔女的惨叫。
【孤寂之人】
※ ※ ※
成为魔女的好处,是我可以获得我所想要的,能够掩饰我伤痕的魔法。
※ ※ ※
当第一束光线进入到我的视界,我就知道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Knot。』
『是,主人。』(好的,主人)
日复一日的对话就像是我的便饭,即便不需要过多的语言,Knot都能知道我想要做什么,这样的生活毫无波澜。
当然我也并不需要什么起伏的生活。
自我成为魔女以后,再也看不见我最憎恨的两个人的嘴脸,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幸事。
然而那一天,出现在我面前的魔女告诉我,作为我弑父杀母的代偿,要禁足于此地一百年,那时我的内心其实无比的平静。
毕竟对于不老不死的肉体来说,一百年不过是过眼云烟。
因为不需要而失去的双臂逐渐变成了缎带,也罢呢,就算存在,也不过是伤痕累累的尸体罢了。
就在我神志还未完全清醒过来而胡思乱想的时候,Knot已经给我替换好了衣带,就连脖子后最难系上的蝴蝶结也会一如既往的对称而整齐吧。
『是,主人?』(怎么了吗,主人?)见到我还没有任何动静,Knot向我示意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从床上走了下来。
※ ※ ※
稍微有点甜的康宝蓝咖啡,配上草莓淡奶油蛋糕,感觉有些腻味。
『Knot。』
『是,主人。』(我马上给您换上,主人。)
就在Knot去准备爱思巴苏的时候,Knot的另一个傀儡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太无礼了。
但是在我看到它右颊破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的缎带被人拉开了一半的时候,我知道我再也不可能坐得住了。
某位魔女,又来了。
想起她的脸的同时,感觉就连我也稍微有点头痛了起来。
※ ※ ※
我望向了窗外,一大批的人偶傀儡躺下了一大片,能够无声无息地进入了我的领地,并且连招呼也不打就破坏我的东西的人,大概也只有那位魔女了。
沉思之间,她已经踹开了我大门,把两只傀儡直接扔到我的餐桌上,甚至连吃剩的蛋糕也涂了一桌面。太阳穴正在跳动的神经正在诉说着我的怒气值正在不断攀升。
『你这里还是那样破啊。』她出其不意地说了这么句话,直接无视我的怒气。
『那还真是脏了你的鞋子呢,需要我给你擦擦吗?』淡淡地道出这样一句话,Knot已经操纵着四五个傀儡给我擦桌子和整理遍地的「尸体」了。
『不不不,那个就真的不需要,嘿嘿。』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仿佛还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我操纵着熟悉的魔法把椅子从另一个房间顺过来,同时用缎带缠上了她的右脚把她绊倒在椅子上,最后由惯性直接把她拖行到了我的桌子面前。『算是对刚才你的所作所为的回礼,Ribbon。』看着她吃痛地说着「为什么每次都是右脚」的时候,我的心里似乎舒畅多了,『还有,再不抓紧你的使魔可就要没了哦。』
就在她跟我嘴炮抱怨的瞬间,她的使魔已经被我的人偶们用餐刀架住,压到了蜡烛附近。『唔啊啊啊!』就像被炸起来一样跑过去的她看着使魔那个快要哭出来的脸,我的心里总算缓和过来了,Knot的爱思巴苏跟红茶也刚好摆到了桌子上,我轻轻洽了一口咖啡,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
『我给你进来的通行证可不是给你过来破坏我的东西的。那么,你这次来又是给我带来了什么坏消息呢?希望你还记得人类给我的称呼,缎带的话,不可能借。』仿佛是因为数百年都没有说过话了一般,或许是因为好不容易来的访客,连我都有一种多说两句话以后需要向她讨要报酬的错觉。
『啊啊啊,不是的,这次真的就是刚好路过这边,想起你就在这森林里,所以看看能不能邀请你出去玩一趟什么的。』她笑了笑,就像初遇的时候一样,即使过了好几百年,也永恒不变的肆无忌惮。
我挑了挑眉,『Knot。』
『是,主人。』使魔的声音缓缓响起,接着是大门的关闭声,一切吵杂的声线也被覆盖,最后剩下我把杯中的爱思巴苏喝尽的声音。
※ ※ ※
毕竟,
成为魔女的代价,还有我穷尽一生不老不死的,就是魔法也无法解决的无尽孤独。
- Fin(?) -
续:
※另一边厢※
『呀啦呀啦,你们的主人真是粗鲁啊,难得我还想说带了异国的特产过来看看她的,话还不到五句招呼还没打完就送客什么的,唔呜……』
『是我不是我们。是么?主人很粗鲁吗?因为她一直都这样阴晴不定的,所以我还没有任何感觉呢。不过特产可以留下,我们会代主人谢谢你的。』
『啊哈哈,那真是太好了…………说起来她还真是每次都知道我想来借缎带啊………等等…嗯?』Ribbon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又用力揉了揉。
『没什么,这是我该做的。至于她知道,是因为除了初次见面以外,每一次你来都是问这个的吧。』
『呜哇啊啊啊啊啊!!!你你你……』Ribbon用双手颤抖着指着Knot,『你怎么会说话!!!』她瞬间又退到了三米远,跟小丝带窃窃私语了起来。
『太失礼了哦,丝带的魔女大人。已经不止五次的会面了吧,我在主人面前的时候一直都有说着话的吧。不然你认为只是主人在自言自语吗?』Knot有礼貌地欠身鞠了一躬。
Ribbon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面前这个黑猫形状的布偶,又回想了一下在Satin旁边那个兔子形状的布偶。
『虽然换了一个身体,但是破坏这么多我傀儡的确实就是魔女大人您呢。』
Ribbon又望了望10分钟之前一片狼藉的周围,现在只剩下不到三片的碎片以及被踩平的灌木丛。『你的意思是,刚才跟我对打的是你……?』她似乎还有点不可置信的样子,『可是刚才起码上百只布偶吧?而且……Satin刚才真的不是自言自语吗?除了跟我说话的时候。』她的使魔又含着泪在她耳边窃窃私语,然后她又恍然大悟同时吃了一惊地惊呼,『什么它真的说话啦?!』
『如你所见,今天已经是自从上次你离开以后主人说话最多的一天了。至于我没有说话,那只是因为在主人面前,我没有发言权。』
『说着没有发言权,你不是还是说话了吗。』Ribbon黑着线吐槽着这本不该吐槽的事实。
『咳,与主人对答是基本礼仪哦,魔女大人。』
她不在乎地打着哈哈,『嘛,其实你比起你的主人好聊多了。嗯,有你在就太好啦,怎么想也总比看着她拉起来的脸舒畅,我最害怕这样沉闷的人了呢。』
『主人听得到的哦,魔女大人。』
『诶,诶喝……???啊啊啊,我,我只是开玩笑啦啊哈哈……千万别再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把我列为禁止进入这个领域的对象OTL』毕竟这个领地的领主可是那个被称为「自私鬼萨町(Satin)」的魔女。
『主人许诺过的承诺是不会改变的,这个请您放心。』
『啊,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呢……啊对了,特产特产。』
『我代主人感谢您。』
『没什么啦,不过Satin那家伙还真是足不出户呢,这样一个人憋在家里,而且还是被缎带缠绕的没有任何过多光线的房子里,而且还那么破旧,自己也会发霉的啊,有空的时候怎么说也应该出来走走啊!』
『不是的,魔女大人,只是主人禁足过百年以后,失去了想要离开的念头而已。而且如果魔女大人平常不是这样……冲撞的话,房子还是挺整洁的,咳吭。』Knot掂量着是不是需要用「莽撞」这个词,后来还是放弃了。
『说起来也不要一直用「您」跟「大人」这样的词啦,感觉好别扭哦。』Ribbon从一直坐着的姿势站了起来,又拍了拍裙子。『说起来你一直不进去没关系吗?』
『抱歉了呢魔女大人,这是几百年来形成的礼仪呢。至于主人那边,还有其他我控制的傀儡,没关系。』
『啊……是,这样吗?』Ribbon跟小丝带对视了一眼。『嗯,那么就不打搅啦,下次有空我再来呢~』
『请慢走呢。房子十米有栅栏,请……(远处出现撞到的声音)小心一点呢。』
- Fin -
安努勒斯镇的三月本应是暖日和煦,透过结着冷霜的彩窗纸,略带凛冽的风从缝隙中渗透过来。徘徊在街道上的栗发姑娘显然还没有收到远方的信,她相信那不过是落叶一样无用的东西,任凭寒风一起从自己身旁吹过。相隔一条街巷的北路可谓是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她瞥过这家没人愿意打理的酒馆。这儿还算清净,想想也是比那些所谓的风情街靠谱多了,于是她踌躇一阵就迈过了门槛。
可不管这外表上怎样败落的小店,室内倒是一应俱全,包括陈列在柜架上的瓶瓶罐罐,和金发碧眼身材不错的服务生。对于对方突然而然的提问,阿诗稍微一怔,转脸去打量搁置在柜台前的杂物标语。满眼都是令她毫无头绪的外文,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都是些舶来品,镇民们擅自打上些字母再高价出售的事例也不是第一起了。
因此她随意地指了几样相较熟悉的甜品,虽说这里姑且算个酒吧。酒保姑娘仍没有放弃同她示好,摆出笑容指着另外的方向。阿诗她很意外终于听懂了那姑娘的语言,过一阵才发觉自己走上了通往上层的阶梯。
就算她已经点完单,还是有充足的理由来拒绝这家店员的邀请。说是二楼或许会热闹些,她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可不止是清净了,跟荒废多年的古寺相比仅是少了些土尘蛛网。就这样随性入座被勒索诈骗也是预料当中,也不知道魔女公会管不管这茬。
不管怎样她已经接近拐角,从风格诡异杂混的窗台向外眺望,连成绿茵的海隐没在雾里,种植在街道两侧的乔木。也就是仅仅是这样,就这么一回事吧,这个镇子突然让她兴致好起来,她把这归功于嘎吱作响的木制台阶。
然后她回神过来,斟上的斑斓酒品倒映着这姑娘白皙的脸庞,她一时没能习惯。点着橘色的别致油灯吊在两侧。大概这里就是由于过于注重情调而抬高了价格,才会罕有客人的,她这么想着,紧盯着混着香气的玫红色,在高脚杯炸裂的瞬间飞溅出来。
首先要明确的一点是,对方是人类还是魔女。能离开那里本已是万幸,被莫名奇妙地驱逐出境的话,可就没什么办法再找什么人理论了,更何况从这个异国城邦自己能否一言不发地生活下去还是未知数。她来时匆匆浏览了一遍这里的条律规定,关于魔女的条例倒是意外地少,毕竟魔女应该也算是罕有物。
还是说这里的魔女极难受法律限制,在这时也无从考察。她猛然起身脚尖勾起长桌,也不管后者的市价是否赔偿得起,桌面涂上层蜡质大致能撑上一阵,趁这短暂的平安无事还可以采取些措施。
明明之前身体发冷得连四肢都有些僵硬了,阿诗感到自己贴紧桌腹的皮肤突然凑近一阵热浪一般,从痛感中侥幸逃脱了出来后,阿诗掀起已经燃起的木桌,抬腿掷向声响的来源。后者带起昏黑的烟雾,她借着这阵操纵着刀械挡住了攻击,发现那根本不是实质上的弹药。因此她跃身脱离了先前狭窄的空间,暂且以刃遮挡住了要害部位。摇晃不定的烛火接连被瞬间斩灭,摇曳的光影也骤然消失在黑暗中。
耳畔响起枪声,紧接的是并排窜起的火苗,那家伙这次瞄准的目标并不是阿诗,后者却早已将刃尖锁定了她。为了尽量不作出声响,阿诗在视野明亮之前顿住了脚尖,干脆利落地削去了对方鬓前的几缕长发,露出异于人类的尖耳。
大概是行动的仓促,或者驻扎在关节的严寒并未完全退却,总之她一个迟缓,在那魔女耳根出划下了条豁口。出现了这小小的计划外事件,阿诗面不改色地握住刃柄,抵在了对方泛青的血管上,反倒是那姑娘流露出了意外的神情,转眼间又阖上双眼,拿掌心覆在左耳上。
“我的名字是Knooo,如你所见,是个普通的魔女。”Knooo向后退步,不代表着她在示弱,惶恐地展露自己的畏惧心,直到脚后跟碰上柴垛,似乎再没有后路。
阿诗并不打算同她一样爽快地自报家门,任何贸然向旁人发起威胁性命的袭击的人,十有八九是个疯子,剩下的可能性只能是魔女。她看到Knooo原先的伤口已经治愈,完全没有惊讶的成分。一来之前的推断也完全成立,这位魔女小姐恐怕只是握着把枪壳,凭借着魔力来完成一系列的进攻。对这种人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掉以轻心,阿诗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刀刃的弧度上,它在烛台下泛起寒光。
“……你为什么要攻击我?”
“这个啊,我只是想提醒你——就算是魔女,单独一个人也是会遇到危险的,尤其是像你这种漂亮姑娘。”
说着Knooo抬起脸,除了疤痕略显凶相外看不出有何恶意,就这样突然冒出句或奉承或认真的话,反而噎得阿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果然魔女大多都是些脑子有问题的人,她暂时忽略了自己也同样是魔女的现实。
也算是等两边都稍微歇息了一下,金属碰撞的声响击破了沉寂。Knooo似乎清楚现在摆弄那火枪没有一丝一毫的用途,平白无故耗费魔力的亏本事她也不想再多做。所以拿枪托硬抵上了面前的锋刃,所幸魔女的身份让她能够稍加轻松,因此她甚至能闪身避过些攻击了。
随即阿诗听到了沉闷的轰鸣,伴随着浓烟。周身的瓷器或跌落或炸碎,阿诗只能借助微茫的光,在烟尘下看清满地琼浆。周遭嘈杂的声音刺痛耳膜,她有些体力不支,再没跟对方耗下去的耐性。
等到这一切结束,她才留意到Knooo停下动作后,血液不止地从伤口处渗出,跟先前摆在阿诗面前的酒类如出一辙,她突然想起自己并没有点过那种东西。Knooo倚在墙边,任凭刀锋从身旁擦过,刺入墙板。
即使负伤也没能让对方稍微清净一会儿,意识到自己的身体遭受不到什么挫伤,Knooo开始有闲心开口。“东街有家店的甜品很不错的,要不要一起去?”Knooo侧过身去,敞开了窗。她看起来是认真的,指向了那片绿茵所处的方向,然后注视着阿诗犹豫不决的面孔,反身翻了出去,消失在视野。
此时此刻,寒风从窗口不住地涌进来,它们撕扯着陈旧的帘布。寒意让阿诗清醒了一阵然后她回望了一样那片狼藉,想都没想就紧跟着离开了这里。
谁知道接下来是什么。
FIN
跟谁都能打起来的我家的女儿........以及到处约架的我。
与刃之魔女的相遇
那是发生在旅行了一段时间,已经经历过很多相遇与分别之后的事情。
因为不久前比较作死地发生了某些事,所以现在的星樱处于身上短刀短剑全无,贴身长剑也快要不行了的状态。这种情况下从街边的酒馆听说了“北部森林有能够铸成好剑的稀有金属”这样的传言,于是行动力极强的金瞳魔女当下就做出决定,出发前往了北部森林。
但问题在于,她没有好好听完后半句话:“但是那里不是‘——’的领地吗?”
于是对森林实际情况一无所知的少女,就这样踏进了别人家的领地。
=============================================
“我说啊,那个‘充满了神奇金属’的森林,真的是这边吗?”拔掉不知道从哪边飞下来到自己脸上的藤蔓,星樱开始变得不耐烦了。
“什么‘神奇金属’!是‘玛特托纳’!起码好好记住自己要找东西的名字好吗!”一边的白狼头上冒出青筋。
“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金属。”
“区别可大了啊?!”
“吵死了!”星樱向着自家的狼踩过去,然后被完全熟知她行动模式的白狼躲过去。
“啧!明明只是只狗。”
“所以你到现在为止到底对我有什么误解啊?”
“没有啊!一开始就知道你——噗唔!”
完全没有注意自己脚下,专注于跟自己使魔讲话的星樱,下一秒就被凸起的树根狠狠绊倒——她的正前方是一个陡坡。
“等……不会吧……”等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被绊飞出去的身体砸在坡道上,少女完全来不及做任何补救措施就整个人开始向着坡底翻滚而去。
“不是吧!!!救命啊啊啊啊!!!!!”
“星樱!!!!”
回应她的是自家使魔的吼叫和翻滚起来的烟尘。
本来就没什么体重的少女就这样飞速翻滚而去,很快消失在了坡底。
============================================================
等星樱回过神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是晕。
像是被人丢进风暴魔法里一个小时的感觉,星樱觉得自己的眼睛里都冒出了很多小星星。
不过刚才的情况,也跟被丢进那种奇怪的魔法没差了。
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星樱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又撞到了前面的树上。
“好痛!”
一秒仰天倒下。
然后出现在她视野里的是闪烁着星光的颠倒着的房屋。
阿勒?
像是咸鱼一样把自己翻过来,星樱闭了闭眼,再次睁眼的时候,出现在她眼前的房屋已经转回来了。
那是一栋黑色和白色的小洋楼,大概三层楼那么高,一板一眼的建筑模式和细心勾勒的花纹图腾,都显示出主人严谨的性格。有着十字圆窗的阁楼墙壁上,雕饰着有着某种意义的刀刃图腾,不过现在的星樱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
既没有对突然出现在森林中的这样一幢洋楼感到违和,也没有细究这样的建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无人”森林里,首先吸引了星樱注意力的是洋楼旁边的东西。
那是一小幢有着和洋楼同样建筑风格的小屋。
不过这个也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在洋楼和小屋周围的,像是生长在地面的,散发出美丽色泽的金属矿石。
接近与黄金的色泽,在透过树枝的阳光下却又散发出月亮般美丽的光彩,在月光下的话,却又会吸收光线,呈现黑曜石一样的状态。这正式传说中的金属“玛特托纳”所具有的姿态。
“唔唔,东西找是找到了,但是要怎么制作……呢?”
蹲在金属面前,有一下没一下戳着这些穿出地面的矿石,一转头就看见了一边小屋内部的景况——那是一个有着冶炼炉和模具,怎么看都是冶炼屋的地方。
为什么这种洋楼的附幢会是冶炼屋?
一边吐着这样的槽,完全没有“别人家不要随便乱进”常识的星樱,晃悠进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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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具的修复和制作是在开始之前就被打断了的。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转头,出现在星樱眼中的是某个一脸怒容的人。
那是一个身着跟军服很像的奶白色制服的少女,金色的纤细眼眸散发着某种冰冷的怒意,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黑色长发被压在小巧的黑色制服礼帽下,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严肃冰冷却又优雅的感觉。
“你,在别人的家里干什么。”
薄唇压抑着怒气吐出的平静的句子,但却有种下一秒就会爆发开的感觉。
“想要用外面那些金属做点东西,但是我好像没有冶炼相关的知识……既然你是这个房子的主人的话,可以帮帮忙吗?”语气里满满都是某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
“诶?不可以帮下忙吗?”
“这是闯入别人领地的人该说的话吗?”
一句话点燃怒火。
少女抽出腰间的佩剑,少女以某种很快的速度冲向前,向着星樱劈了下去。
呃……所以,这里是别人的领地?
后知后觉反应到“家=领地=不可以乱闯”这个公式的星樱稍微愣了一下,不过也很快在剑劈到自己头上之前,抽出了自己的剑,格住了突如其来的攻击。
对方露出了有点意外的表情,但并没有给她细细思索的机会,星樱一个用力,将对方格开。在对方后退的同时冲上前,转剑,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用剑柄狠狠击向对方。
稍微慢了一步没反应过来的人,只来得及做出防御的姿势就被正面直击,因为攻击而后退的身体直接撞破墙壁卷起烟尘,然后飞出屋外。
一边想着“糟糕,是不是有点过火了?”,一边跟着冲出屋子的星樱,在迈出脚步的瞬间就听见了破风的声音,黑色的长剑从烟雾中飞出,立刻侧身闪开,长剑擦着星樱的脸侧,将她的斗篷定在了后面的墙上。
愣愣地伸出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出现她拇指上的是鲜艳的红色——要是在稍微慢一点的话,被钉在墙上的应该就是她的脑袋了吧。
风吹了起来,星樱抬起头,出现在渐渐散去的烟雾中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手中剑的少女。
原来也是魔女吗?
唇边微微勾起笑,星樱舔掉手上的血液。然后改变了握剑的姿势。
这下子变得有趣了。
将魔力灌注到剑里,星樱微微压低身体,然后突然蹬地,以很快地速度向着对面的人冲了上去。
站在原地,少女不紧不慢地取下帽子,然后向着前方挥出,大小相同的长剑在帽檐划过的地方显出形态,向着星樱飞了过去。
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星樱在前冲的过程中,灵巧地闪过或格掉飞过来的剑,然后逼近从容站立着的人。
没料想到对方能够完全躲避到掉自己的剑,迎着带着某种不妙笑容向自己劈过来的人,少女微微皱起眉,以一个从上往下的姿势,将对方的剑格在自己身前。都被灌注了魔法的剑刃相击,摩擦出金色与蓝色的火花,点亮魔女们金色的瞳。
就在这样的僵持在有一方卸力之前还会进行下去的时候,某种相当不妙的“咔”音,传入了星樱的耳朵。
仔细一看的话,她发现自己的剑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很多细小的裂痕。
这么说来的话,她似乎是来修理自己剑的?
之前还完全沉浸在棋逢敌手的愉悦气氛中的星樱,背后慢慢爬起了冷汗。
“等!等一下!我的剑……”
但完全没容她把话讲完,黑色的剑在一秒就在发出了“哗”的清脆音效,在两人的眼前崩坏成了碎片。
发出魔力金色光芒的剑刃向着星樱的腰际砍了过去。
啊啊,糟糕,被腰斩了还救得回来吗?
在来不及闪避的星樱,开始脑残这种怎么样都好的问题的时候,对方却反应很快地转动了手腕,在改变了魔力输出模式的同时,将劈出的剑转向了攻击较小的剑面,不过因为过于大的力道,在击到星樱身上的时候,还是让她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星樱张口喷出了鲜血。在她飞舞起来,渐渐变得模糊的视线中,最后出现的是少女惊讶的脸和从上坡上飞奔下来的白色身影。
等下醒过来的时候肯定要被揍了。
这是失去意识前,星樱最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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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今天一直在失去意识的星樱张开眼的时候,印入金色瞳孔的是暖色的火光。
?
稍微对焦了一下之后,她发现那是炉子的火焰,站在燃烧着的火炉边的是换上了更加轻便衣物的少女。
记得自己好像是……
在翻身坐起来的时候,某种剧痛突然从腰部传来。
“噢噢噢噢!好痛啊?!!!”
一秒发出惨叫。
手上拿着铁钳的少女转过头来。
“肋骨都被打断了,不痛才怪。”
并不是少女声音的熟悉说话方式传来,转头,出现在星樱视线里的是头上挂着青筋的白狼。
“哦!大白(white)!好久不见!”
“是白(haku)啊!自己给我的名字,自己记着一点好吗!”
白狼一秒跳上床,给了某个白痴魔女一巴掌。
“好痛!话说我是伤病患啊!”
“还能吐槽就死不了!”又是一巴掌,白狼直接把人糊到床上躺着。
“虽然不明白你们的互动方式,但我还是想说一句,附近没有治疗士。”在一边旁观的少女,用很冷的语气表达了“要是死了就救不回来了”的中心思想。
“呃,呃……应该死不了啦,大概。”用忍痛的表情勾起嘴角,星樱笑了笑。
沉默了一下,没有继续搭话意思的少女转回身去,继续刚才没完成的工作。
“那个,是你帮我包扎的吗?”
金色的眼瞳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谢了啊!我是剑之魔女,因为还保留着魔女化前的名字,所以叫我星樱就好啦。你呢?”
“刃。”少女丢下单字。
“刃之魔女吗?所以才会有这么强的格斗能力?”
刃之魔女没有回话,只是手脚很快地从炉子里拉出已经呈现形态的物体,然后拿起小锤,敲击起来。
那个物体的一端是星樱相当熟悉的,自己长剑的剑柄。
这么说来的话……
“诶?!在帮忙修复我的剑吗?”
“只是收集了碎片,用玛特托纳和魔法再构成和加固而已。因为是在我手上损坏的东西,所以会修好。即使是不法的侵入者持有的也一样。”
于是,星樱终于想起来自己是“闯入者”这件事了。
“诶……那个……啊哈哈哈……稍微有点误会啦,因为身上的武器全部丢失,剑又快要损坏,听说北部有可以修理的材料就急忙赶过来了,没有料想到是别的领地呐,真是抱歉。”
“闯进别人家也算吗?”
“恩……房子这种东西等于领地我也是刚刚才意识到的。”
“这是常识你给我好好在这之前就意识到啊!”在刃之魔女说出些什么的时候,一边的白狼先吐槽了。
“现在记起来不就好了嘛。没差啦!”
“根本就差很多啊!”
“什么啊!剑也有人修了!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不要忽略掉经过啊!”
听着这样的争吵,刃之魔女唇边微微勾起一个转瞬即逝的弧度。她举起小锤,在剑身上敲下最后一下——灼热的火焰从剑上消失,蓝色的光芒亮了起来,显现出黑色的剑身。
“好了。”使用与人类不同的工艺,很快将剑修复完毕的刃之魔女,很随意地将剑抛给坐在一边床上的人。
“哦哦!”伸手接过剑的人眼睛亮了起来。
依旧是自己熟悉的手感和重量,但相比较之下,却多了某种坚固的厚实感,黑色的剑身仔细察看的话,能够看见闪烁着的星屑般的细碎光芒——那是与之前全然的黑色不同的,另外一种更加美丽的形态。
星樱兴奋地站起来挥舞了两下,然后在扯到伤口时候又一秒跪下。
“好痛!!!!不过,谢了啊!你这家伙意外地是个好人嘛!!这样一来的话又可以踏上旅行了……”
露出某种兴奋和痛楚并存的扭曲表情,星樱跪在地上捂着伤口道。
嘴角稍微抽搐了一下,刃之魔女挑了挑眉:“你的武器不是全部丢失了吗?还有些什么形态的?”
意识到对方话语中意思的星樱,用某种不可思议地表情抬头看着站在炉边的人。
“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送了耸肩,刃之魔女摘下手套。
“哦哦哦!!!那么,我还要4X16的携带短刀,这个刀柄的短剑,可以的话备用的也给我一套!感谢!!!”眼睛开始闪烁起来的笨蛋,向着刃之魔女扑了过去。
“要求太多了。”毫不犹地闪开扑过来的人,刃之魔女淡淡道。
不过, 没有扑到人,反而撞到一边开始口吐白沫的笨蛋有没有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于是这就是剑与刃的魔女最初的相遇。
一般来说,大海与马伦绝缘。
黑色,灰色,白色,构成了马伦.埃尔文。大海的蓝色,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不过,若是遇到了特殊情况——比如别人的委托,就如现在——他也是会在一番准备后,出海的。
大海对于他来说,并不熟悉。无论是摇晃的夹板,还是种类奇少的三餐,马伦都不习惯。
“果然应该推掉这件事的啊……”他白着一张脸,软软地椅在侧板上开始了一天的第十二次抱怨。
半个月前,他曾经的邻居亚恒,一位老手艺匠给了他一串项链。
「小马伦你都长这么大了。」佝偻着背,在路上偶遇的他笑眯眯地看着马伦,顿了顿好像想起什么,「对了!那件事就交给你吧!」然后报给他一串地址说是他的新家并让马伦一天后去找他,就急急忙忙离开了。
虽然猜到一定是什么麻烦的事情,马伦依旧如期赴约。
看着亚恒从放着许多黄金首饰,与环境布置格格不入的金属盒中拿出一条项链,马伦觉得事件的麻烦程度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我也没有子嗣,总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亚恒将项链换到铺着丝绸的木盒中说道,「所以这件事,大概也只能靠你了。」
「不必说明,我知道了。是要去还这条项链吗?」
「你这孩子还是老样子啊。那要猜猜它的原主吗。」
「看那个盒子,是……海盗?但是您并没有到过海边。所以,这是您的祖先传下来的东西或是从别人那里买来的。不过鉴于它和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一起,我猜是前者。」
「又答对了,这是我的祖父的战利品。里面的这些,大多同样是战利品,还有一部分是伙伴的随身物品。既然你猜到这件东西的来历,那你一定也知道原主现在的身份了吧。」
「难、难道是……」声音颤抖着,马伦瞪大了眼睛望向亚恒。
「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能完成这个任务。」笑着盖上盒子,亚恒将其递给马伦,「要是早些打听到她的消息,说不定我就自己去了。我们家的人长得都有些相像,也更会有说服力吧哈哈。」
呆了良久,马伦将手插在头发中,一脸崩溃的表情:「所以你以前和我说的小伙伴被魔女吃掉之类的故事都是假的吗!还有你好不容易逃出魔女的山洞,才会什么都没有之类的故事也是假的吗!我被骗了那么久……啊,那么凯尔叔叔说的村庄被魔女毁掉的事情也是假的么——」
「啊,不,那个是真的。」亚恒一脸严肃,「那孩子的村庄的确因为魔女而毁灭了。」
「……」马伦用死鱼眼看着他。
「哈哈不要这副表情嘛。我还要拜托你把它送回去呢。」
「不必说明,我知道了。但是能换一个习惯出海的人去干吗,亚恒爷爷。」
「别人办我都不放心,就交给你了。啊,顺便这些首饰应该能卖不少钱,就当作出行费吧。」亚恒将整个金属盒交给了他。
于是在拍卖首饰购置船只与招募船员后,马伦出海了。
“所以我为什么没有拒绝呢……”第十三次抱怨出现。
“这么美丽的大海面前,小哥你不多欣赏一下吗?”靠在侧板上,水手阿尔杰微笑着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多么美好的阳光,自由的空气!”
顶着因几天没有休息好而出现的黑眼圈,马伦的看上去更加困倦,用死鱼眼望着他气若游丝:“比起那些……我更感到了船在摇晃……”
“哈哈,年轻人嘛,活泼一点吧。”阿尔杰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背,“要不到了我这个年龄,想再闯荡闯荡也没有力气了。”
“因为孩子吗?”
“嗯,什么?”
“啊、不,并没有什么,只是在想你出海的原因。你看,其他人都是奴隶,只有你是自愿的……”
“小哥想知道我为什么出海吗?当然是您给的雇佣金高而且看起来人好。”
“虽然钱多,但是危险程度也……”
“老阿尔杰喜欢赌博,没钱就不能赌了,而且好多债等着还,就算这时候死了和之后死了没有什么差别。再说,您这样的雇主可是很难遇到的。”
撒谎。喜欢赌博而欠钱的是孩子吧。而且现在已经死了,单单留下一大笔债务。
“这样么。”并不揭穿他,马伦撑起身体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起居室,“我还是先去躺一会儿……”
几天后他们靠近了海之魔女的领地。
“早上好……”脸色依旧不太好的马伦打着哈欠走出船舱,向船员们打招呼。
但无人理睬。
平时充满干劲,会灿烂地笑着大声回答他的船员们都着魔一般用力划着船。
张了几次嘴,马伦从喉咙挤出自己的声音:“喂、你们……不、不会吧……”
接着,他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歌声
——噜哩啦噜哩噜哩啦噜,噜哩噜哩啦啦噜哩啦啦
“塞、塞壬么……海之魔女……我们到了……”他自言自语。
然后,船体似乎撞上了什么,剧烈地晃动一下后停下了前进。
船员们却未发现一般依旧努力划桨。
船从侧边驶入,但因岩石的刮蹭开始漏水。
“喂、醒醒!”他摇晃着控制船舵的水手,“再这样下去我们就都要死在这里了!”
那水手眼睛挣得大大的却毫无光彩,转头看他一眼后,依旧沉默地控制着方向。
又经过几次剧烈的晃动,船体最终被撞散。
“呜啊!”被甩到空中的马伦发出一声惊呼,接着又“噗通”一声掉入水中。
胡乱地扑腾着,沉入水中的他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在意识消失前,他感到有什么东西缠到了脚上,向前拖曳着,却无力挣扎,渐渐陷入了黑暗。
“人类,你为何到这里来?”这是他在礁石上咳嗽着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马伦逆着阳光抬头望去,一位鱼形帽子后垂着船锚,有着灿烂金长发的少女坐在漂浮空中的泡泡上俯视着他。
“咳、咳咳”他坐起来把头发分到两边,看着那少女,“您好……您就是艾丽莎吗?我是被弗瑞泽的后人托付,来将物品交还于你的。”
“他们去世也已经几百年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谎言吗,人类。”水草与水母浮出水面蓄势待发,似乎只要一声令下,马伦就将变成一堆食物。
转头看看周围,在有着一堆腐烂的船头雕塑的洞穴中,昏迷着的水手们面前也出现了那些可以算作使魔的东西,马伦因在水中窒息而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他边拿出装有项链的木盒边说:“这是不是谎言,您看到这个就能知道了。再说,若非为此而来,我们也不会进入这片区域。”
“哦?”艾丽莎右手撑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这副样子倒也的确不像是经常出海的人,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就让我看看吧,所谓的‘我的’物品。”
“那么,若的确是,您能放我们走吗?”虽然颤抖着,马伦依旧直直地看着她,拿着木盒却不打开。
“哈,区区人类想要和我谈条件吗?”眯起眼睛,艾丽莎指挥水草卷起一个水手,“打开它,人类。”
“请您先发誓。啊,请不要想强夺,因为里面有着强制开启便被破坏的保险。”
“啧……我发誓,若是盒中之物的确为我曾经所有,就放过这个人类与水手。”
“水手……么……”默念一遍,张口想要再说什么,却被打断。
“不要太得寸进尺,人类。现在打开这个盒子吧。”
叹了口气,马伦扯扯嘴角:“魔女的誓言虽然并没有魔法保护,但我相信您是不会违背的。”
他打开木盒,将项链向艾丽莎呈现:“这条项链,是他们用来怀念你的……”
“这、这是……”睁大双眼看着那项链,声音中也带上了哽咽,艾丽莎控制着水草将其卷起,接着又急急结果打开,“啊、真的是……”她露出一个微笑,眼泪却也流了下来。
“那、那个……”虽然并不想打扰哭泣的魔女,马伦还是向她询问,“既然的确是的话,我们能否离开了呢?”
“的确。那你选择一个水手吧。”擦擦眼泪,艾丽莎收起使魔们说道。
“果然只有一个么……”马伦眼神暗了暗,“虽然很抱歉不过……”他小声自言自语,然后指指阿尔杰,“我就选那位吧。”
“呵,人类果然为了自己的性命能够抛弃别人的。不过那也已经与我无关了。那么,祝你们好运。”挥挥手,海草与水母缠上脚踝,将二人拖入水中。
*
「威爾先生你在做什麼呢?」約露妲好奇的湊在桌子旁,看威爾一個人拿著一根蜷曲詭異的木棍,很認真的在地上比劃,一會兒又急忙的丟下棍子,跑去書架拿書,翻了幾頁之後又衝到畫著五芒星的大鍋子旁,往裡頭丟了幾顆雞蛋。
「我?」威爾愣了一下,抓抓亂糟糟的焦糖色卷髮,一副好像「你在開我玩笑嗎?」的樣子清了清喉嚨,看向約露妲。「看就知道了吧,我在準備做治療傷口的魔藥啊!」
「欸?魔藥?好像很厲害!」約露妲睜大眼睛,很驚訝的湊過去看了一眼鍋子裡詭異的蛋黃色混綠色的液體,隱隱約約的露出了幾根雞毛和草梗。嗅了嗅,只聞到雞蛋和香草的味道。「但是怎麼跟我記憶裡的不太一樣?」
聞言,威爾第一秒想反駁自己一定沒做錯,然後他突然想起:不對啊,約露妲也是魔女。
根據威爾定律:魔女=會魔法=會製作魔藥=師父=師父說的一定是對的。
於是他立刻把手上的書往腦後一拋,湊到約露妲旁邊開始熱烈的提問。「約露妲小姐原來會做魔藥的嗎?天啊我真是太幸運了竟然師父不在的時候還有約露妲小姐能夠教我唉這一定是神的旨意上天的禮物是奇蹟是神蹟是聖光!那好的約露妲小姐請問我是哪裡做錯了你告訴我小的馬上改!啊啊我這樣太唐突了對吧做為一個老師哪有這麼好心的直接把步驟告訴學生呢沒關係的約露妲小姐我不會跟你要求解答的,您只要告訴我你記憶中的藥水是怎樣的就好了!」
約露妲根本沒聽清威爾到底說了些什麼,只知道他嘰哩呱啦的說了一堆,最後說了一句「你只要告訴我你記憶中的藥水是怎樣的就好了!」。「.....呃.....」約露妲晃了晃腦袋,猶疑的開口:「我記得是很清澈的紫色液體,而且還有紫羅蘭的香味.....」
「紫色液體.....啊我知道了!」威爾好像想到了什麼,雙眼發亮的鑽到桌子下翻找一陣,然後拿出了一罐葡萄汁往鍋子裡倒,然後又拿出數個裝著紫色液體的小瓶子一古腦的往裡面加。。
「這樣呢!」用木棍攪了攪之後,原本蛋黃色的液體變成了詭異的、非常詭異的紫色。
「....嗯.....要在更清澈一點.....」
「喔喔!那試試這樣!」
「太刺鼻了.....」
「是嗎!那加點這個!」
「或許加點香草味道會比較香?」
「真不愧是約露妲小姐!」
「欸嘿嘿....」
*
「我們回來了.....」拉堤亞關上大門拉下斗篷,從萊德那裡接過藥草籃。「謝謝你的幫忙,多虧你我才能採到瀑布後的藍色青苔,我一直都對那個會一直有魚砸下來的瀑布沒輒.....」
萊德咧嘴點點頭,大概是在笑吧。然後甩了甩毛,慢慢化做平時迷你的模樣。「不用客氣,沖沖涼挺好的。」
「等等我來做點點心吧,用剛剛順便摘的香草......這是什麼味道?」拉堤亞和萊德一邊聊一邊往內側走,沒走幾步路就聞到一股無法言喻的刺鼻臭味,讓她忍不住捏起了鼻子,擁有靈敏嗅覺的萊德更是一臉扭曲。
「好像是從威爾的房間傳來的.....」
*
「威爾先生,味道還是好嗆....」
「大概是火不夠大,所以才沒能煮出紫羅蘭的香味!」
「那我們再把火生大一點?」
「嗯嗯!」
拉堤亞跟萊德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拼命蹲在鍋子下面搧風的兩人,還有冒出紫色泡沫的大鍋。
【未完待續】
我经常去光顾一家酒馆。
没错,就是那种开设在偏僻小巷,空气潮湿腐烂切光线阴暗的方便做某些特殊活动的场所。
踏进酒馆,酒气熏天几乎令人几欲呕吐,但我强忍下腹中的恶心,要知道敢于踏入此地的人绝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好人,包括我。
但我还有一样不得不做的事,握紧手中的缎带,手掌张张合合,最终下定决心走上二楼。
排列整齐的方方正正的小门,门把上的铜漆已经脱落了八九成,暧昧不清的光线在门把上闪烁出令人不悦的弧度。
我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回应,我只好推开了门。
坐在床上的少女正在编织她穗黄的头发,听到开门的声音,才如同林中的幼鹿般受到了惊吓。
“Joe?”少女放下头发,走到我身前,并将我拉到房间中:“你怎么来了?”
我吞吞吐吐,在心中琢磨了半晌才开口:“Mirage,马上就到你的生日了。”我准备为我的礼物做出铺垫,让它的出场更加适合现在的氛围。
少女低下头:“可是,我的母亲说,我要在生日那天接我的第一次客人。”
我的心脏有些抽痛:“啊……我也马上要去征兵了,所以,所以我想先把礼物送给你。”
我将缎带拿出来:“我之前在集市上看见的,我觉得很适合你。”
少女接过缎带,将它系在手腕上:“我觉得很好看,谢谢。”少女扬起笑脸。
“你觉得好看就好。”我笑了笑。
然后发生了什么呢?
然后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