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覆盖了这里。
影子变成了人。
人还拥有着本来的面目。
但他们还是原本的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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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阵营企划,Q群:305908669
第三回 怀表与餐桌上的王者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但并不燥热的中午,恰到好处的阳光和温度让这个小镇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鲜亮。莉莉•柯瑞兰寇•索博斯基和云锦就在这样的一个慵懒午间奋力的吃着盘中的美食。虽然这是个郊区小镇,但是当地的美食真的没的说。当地除了那座充满都市恐怖传说的温泉旅馆似乎也没别的什么特色了。
“老板!再加一份拉面!大腕的多放肉!”莉莉开心的朝老板喊叫着,完全不顾对面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云锦。
“你多久……没吃饭了……啊……”云锦不仅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
一小时前……
“喂喂喂!莉莉到站了!快起来!”对于头天晚上连夜收拾东西而严重缺觉的莉莉,云锦只能无奈的祭出自己的无上法宝——抽大嘴巴。于是乎莉莉着实让云锦感受了一下战斗民族的风范,一通让云锦花枝招颤的搔痒痒大战完全的无视了周围人们发呆的目光……
“可恶……”云锦下得车来一面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一面抱怨着莉莉下手太狠。
“谁让你下手那么重,你看看现在还红着呢……”莉莉指着微红的脸颊装可怜道。
“啊!快追那辆车!我的怀表落车上了!”云锦拎着包慌忙的转身去追那辆准备开出站的大巴,但是眼看大巴车渐行渐远,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拿着我的包!”莉莉将自己的行李一股脑的全都交给了云锦,自己向着大巴车飞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将自己的丝巾解了下来不断的向着大巴挥舞着叫喊着。就在云锦有心放弃的时候,大巴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两人在车上找到了云锦丢失的哪块雕刻着繁复花纹装饰的怀表。而作为感谢云锦提出请莉莉吃午饭。
“大姐……这是第三碗了吧……”云锦不仅汗颜莉莉的饭量,虽然吃相很斯文但是饭量很惊人。
“哎呀,你那是很么眼神啊,很招恶啊你知道不!这个芝士焗牡蛎再来两份!”莉莉说。
“哎……真是没办法……你的外文名是叫DavidWang(大胃王)嘛?”云锦默默握紧了钱包,她的内心已经在留血了了。
“云……你的玩笑开过了……”莉莉行云流水般吃面的动作因为云锦的话生生停滞了那么两秒,两人四目相对间电光流转,云锦瞬间明白了莉莉的意图,随机便要伸手去捂莉莉的嘴。云锦的手快但莉莉的嘴更快,说时迟那时快莉莉先发制人迅速张嘴说了让云锦几乎晕厥的四个字:“再来一份!”
眼见是不可为,云锦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独自流泪道:“真是服气了!花不洛,花不洛我的现金快花光光了啊!”
午饭后的时光总是愉悦的,尤其是吃完午餐后还可以潇洒的起身就走不用理会结账这个愁人的项目。当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并说明地点时,云锦满脸落寞的跟了上来道:“可恶,大胃王,都怪你害得我没现金了,打车钱你掏……”
“好好好,总之快点上车吧。我已经跟旅馆打过电话了,还有不少空余房间呦~。”
“知道啦~”
——2772字——
第零章 旅途
第二回 父亲 本章1737字 与角色云锦互动
“莉莉•柯瑞兰寇•索博斯基(Лили•Куриленко•Собески)”花不洛向检票人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花不洛这名字还是继父嫌她名字太长而给她起的,只是她一直忘不了自己的过去,她也不想忘记过去。
放好箱子,莉莉•柯瑞兰寇•索博斯基轻轻依靠在车窗边,这将是一段漫长的旅途。昨晚的疲劳慢慢占据了上风,困意席卷而来。
莉莉•柯瑞兰寇•索博斯基的眼前一片漆黑,耳畔不断响起人群嘈杂的声音。有人在呼喊,在呼喊着什么名字,但是听不清因为很混乱。紧接着是轰隆作响的炮声,连绵不绝的枪声以及履带碾压而来的轰鸣声。
“莉莉~”遥远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伴随着地面的震动。
“莉莉•柯瑞兰寇•索博斯基~”声音越来越清晰,这声音也越来越感到熟悉。像是继父花鹤又像是另一个被称为“父亲”的遥远模糊的人的声音。
“莉莉•柯瑞兰寇•索博斯基~你在哪~”渐渐的眼前开始明亮,莉莉向着光亮的地方不断奔跑。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渐出现在耀眼的白芒之中,但是却总也看不清他的面容,黑作一团就像是剪影。莉莉喘着沉重的呼吸依然不断奔跑着,虽然她逐渐觉得疲劳、困顿。
“父亲……父……亲……”这是一片没有参照物的芒白之地,无论莉莉如何奔跑她始终无法接近那熟悉而陌生的影子,那被她遗忘在深处又铭记于深处的父亲。
‘父亲’的模糊身影伸出手,呼唤着莉莉跟上,他似乎在和莉莉说些什么,但是莉莉却怎么也听不到。但她知道那说的是什么,她就是知道……但她并不像听。
世界剧烈的颠簸着,炮弹在四周炸开,染红了整个世界。莉莉看着窗外大片的油菜花田地轻轻的揉了揉眼睛,将几根调皮的发丝笼回耳尖。“爸爸……”几颗炙热的泪珠划过脸颊。
“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一个甜美的的声音从身边响起。莉莉回头看去,原本身边的大叔已经被一个长相可爱活泼的少女所取代了,似乎已经过了很多站了。
莉莉轻轻擦拭着脸颊想向那可爱的少女表示自己没事,但是大滴的泪珠就是不听话的从眼眶中不断涌出。她接过少女递过来的面巾纸,那是一只带着清新红茶香味的雪白小手,与自己身上略带甘苦味道的百合香气截然不同的味道,却也令人舒畅。
“谢谢。”莉莉接过对方的面巾纸轻拭泪痕,那是一张Luck牌子的纸巾,曾经有个粗糙的大手在她最迷茫的时候递给过她。那时她就站在混乱的人群里无助的哭着,周围的人匆匆而过没有人停留。人们都在无头苍蝇一般的乱跑着,但是她奇迹般的没有被混乱的人流挤倒、踩踏。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刺眼的灯光中站了起来,他并不像父亲那般高大但却更加挺拔。他递来纸巾的手并不像父亲那样粗糙有力,却足够温暖。身上虽然没有父亲那样的烟草味却也有着足够背起她的宽厚肩膀,莉莉就这样在他的背上沉沉睡去。当她再次醒来却是第三天的清晨,几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屋中,透过被风撩动的窗帘缝隙可以看到窗台上生机勃勃的花朵。一个略显稚气的年轻人趴在床边香甜的沉睡者,莉莉知道这个人一直在看护着他。男人告诉莉莉那朵花叫做花鹤翎,与自己同名是一种花期很长不容易凋零的花。再后莉莉被这个叫花鹤的年轻人收养,但是莉莉一直叫他大叔。因为她一直在寻找着自己的父亲,虽然她知道父亲已经去世了,而花鹤也渐渐取代了父亲的位置。
花鹤是个慵懒的人,莉莉让花鹤帮她随着他的姓氏起了一个当地的名字——花不落。慢慢的花鹤年纪大了,温暖的手也变得粗糙,身上的烟草味越来越浓。每当莉莉劝说花鹤该找媳妇了,花鹤就会说等你考上大学,能够自力更生了我就去找个风云犹存的少妇结婚,然后在警局混上几年破几个大案当上局长就可以坐等退休了。可是现在自己终于考上了大学,也帮花鹤安排了和学校的一名美丽老师相亲,可是他却悄然离开行踪全无。
莉莉擦干泪水勉强朝那女孩微笑道:“这包纸巾可以给我吗?”
“当然啦,别哭鼻子就好了,好大人也不嫌害臊。”
“你这家伙……”莉莉•柯瑞兰寇•索博斯基咧嘴一笑“作为答谢,这些巧克力那去吧”。
“我叫云锦,姐姐怎么称呼??”接过巧克力的云锦似乎变的更加的活泼了。
“我吗,你可以叫我Лили•Куриленко•Собески。”
“好长!姐姐是外国人吗?”云锦皱着眉头说道。
“恩,以前是。不过你也可以叫我花不洛。”花不洛浅浅一笑道。
谈笑间两人逐渐熟悉,云锦因为某些原因离家出走,开始了她一个人的旅行。而恰巧的是,两人的目的都是那座充满了都市怪谈故事的月之泉旅馆。
第零章旅途
第一回逆位的死神
杀人需要多少部,我并不知道。对于一般人来说那不过是简单而恐慌的一步。而对于专业人士来说,那就是步骤繁多的手艺活儿。但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或者一群人能把“杀人”这个动词演绎的如此生动深刻。。。。
花不洛揉着太阳穴将父亲遗留下来的刑侦笔记合上。现在是凌晨一点,花不洛并没有什么困意。她再次打开那台有些老款的笔记本前全神贯注的看着论坛。她并不是那些整天泡在论坛里刷帖站水楼的死宅,她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需要干什么又或者想干什么。她正在从海量的信息中寻找自己需要的资料。
论坛里充斥着这种各样的帖子,花不洛不断地翻看着。“悼念遇难者,捐款救助遇难者亲属……政府调查不利更换政府投票……同城交友一夜情?啊啊啊啊,这都尼玛是啥啊!!”花不洛状况的低吼着。
“我的天啊,花不洛~都这么晚了,睡觉吧,你难道不去上课了吗”睡在她上铺的好姐妹提醒她道。
“抱歉,抱歉。”花不洛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睡眼惺忪的室友,又继续在网上搜寻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咦?”就在花不洛觉得无望的时候,一封电子邮件进入了她的视线。花不洛急忙打开邮件,邮件的内容令她的瞳孔都微微长大了一些,颤抖着的手滚动着页面,她无法抑制自己激动地心情,甚至于牙齿都在不停地打颤。
那是一封署名为贵鹤彩的邮件。打开邮件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旅社的宣传彩页,在彩页的下面有几张印有公安局印章的档案截图令花不洛的瞳孔微微长大了一些。这些档案内容大都是公安局的旧档案以及陈旧的挤压卷宗。“集体幻觉”、“失踪”、“精神恍惚”等字样频繁出现在这些文档之中,但是一个都市传闻却将这些零散的词汇串联在了一起——影子传说。
“还不睡啊……”花不洛的思绪被室友困倦的声音打断了,她无奈的看了看睡眼惺忪的室友,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睡吧,这周帮我签到吧。”
“哎!你请那么多天假是要去哪?”室友惊讶的坐直了身体。在她的印象里,像花不洛•柯瑞兰寇•索博斯基这样品学兼优的班花从来没有请过假,但是今天一反常态的样子让她感到心里有种莫名的怪异感。
“那你要去哪?”她问花不洛。
“噹噹~”花不洛将温泉旅社的海报展示给她看,不言而喻花不洛肯定是要外出旅游了。
“恩……”花不洛的室友沉吟了片刻,突然打了个响指道:“的确,不翘课就不叫上大学。美女,我支持你!”然后便酣然入睡。
“哎,就知道……”花不洛扶额长叹,怎么会和这么一个室友住在一起呢。
当花不洛的室友被第七次闹铃叫醒的时候,对面本该属于花不洛的床铺已经空无一人。她的被褥被叠放整齐,就像未曾睡过那样。朦胧迷糊的记忆,零星想起了花不洛出游。然后她像往常那样翻出塔罗牌为好友算上一算,“逆位死神……呵呵,看来该来的总会来啊……念出你的本名!”
影之森-月台
第零章
你无法想象这个世界有多么奇妙。
就像你不会知道,前一刻还在婀娜奉承的人,下一秒却手起刀落,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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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很久了。你说啊,在这个家族①里,明明那个家伙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干。可为什么,她却是‘圣女’呢?”
“啊啦,你不知道吗?”另一人笑着摇头,“那家伙啊~了不起呢。你可知,她是怎样上位的吗?”
“她呀——”
“屠过城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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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生寻寻觅觅,命运冷冷凄凄。
少女踮着脚,哼唱着不着调的曲子,蹦蹦跳跳地走在这喧嚣的闹世之中,宛若一朵绽开的洁白雪莲。
齐肩的黑色短发右侧,白色的珠子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系着一缕及胸的白发。齐刘海下,右眼的位置被六彩的五角星所代替,暗红色的左眼闪烁之间折射出不知名的色彩。颈脖处,一道狰狞的伤疤静静地盘踞着,像是在向世人诉说着什么离奇而悲伤的故事。
秀足落,少女面前的,正是那占据了整个城市最黄金地带的酒吧——魅。
“听说这酒吧是个不过20岁左右的女孩子开的,开在这么好的地段居然没被‘他们’找上门来,啧啧啧,当真是了不得。”
“你的消息来的也太慢了点吧?”另一人灌了口酒接着道,“听说‘他们’来闹的时候,硬是被屠了个干干净净!”
“真的吗?!”
“骗你做甚?而且这家酒吧好似凭空冒出来的,也没人知道她的名字,大家都用这家酒吧的名字来称呼她——”
“魅”
这美妙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一只纤细的手搭上了吧台,轻轻敲击。
“这次你想要什么?”魅摇动着呈酒红色的杯子,随口问道。
“老样子,那把左轮呢?还没到?”吧台前的女人皱了皱眉。
“那群蠢货把地点选的太远了,要弄回来怕是麻烦。再说了,我这儿可不是经常做这种生意的,偶尔一两单子就能吓死人了。”
“东西到了钱自然到。”女人无视了她的抱怨。
“那我可要事先说清楚啊——”魅低声笑着,危险地眯起眼睛,“若是骗我——”
“你知道后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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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注:
①魅所在之宗族崇尚武力,同时也属于隐世的家族,与世隔绝,除了他们自己,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
②此城为魅所在宗族之内的城市。
零章,250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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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魔术师,我愿以信誉为誓,一切行为以保持魔术长期发展为依归,
故,我定必坚守魔术奥秘,尤其对不谙魔术及尚未起誓之人。
此誓。"
今天是去见她的日子。
我妻真一每年的这一天都要中途换乘三条线,再坐上最长的一条地铁到一个很远但很幽美静谧的地方去看看她。
这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每到这一天,真一都好像变了一个人,收起平时无时不在的笑脸和弥漫四周的轻浮气质,沉着头,一言不发。对于四五年前就认识真一的人来说,这样的真一反倒更符合他们的印象,若被他们撞见,那群浑身散发着难以接近的危险气息的人八成会轻笑着拍拍真一,满脸讽刺地问他是不是打算回到那边去了。
不过,只要还挂念着她,真一还是会继续演着那个快把笑容变成他的扑克脸的魔术师。
当初对她的誓言,就像魔术师的禁律一样不可违背。
"地铁即将进站。本站可换乘外环线,列车将开启右侧车门……"
地铁的速度开始慢下来,铁轨与车轮剧烈的摩擦声渐渐平息。真一压低了帽子,抱起放在旁边空位上的花束,小声说道:"波克,安静点,这是最后一次换乘了。"
高沿礼帽抖了抖,在外面能隐约听到振翅的声音。帽子里面就是真一搭话的对象——波克。波克是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只白羽王鸽,已经陪着真一度过了五年——当然第一年也和她在一起。它是个很聪明的小家伙,总是喜欢围着扑克打转,所以真一给它取了"Poker"这个名字。之后,作为真一最重要的「人」,它也理所当然地成了魔术助手。
列车停靠站台,玻璃门和车门在两下提示音后开启。真一站起来,整理好坐得起了皱的大衣,跟在乘客人流的队尾排队准备下车。
她曾说不喜欢真一穿黑色。即便今天是个应该穿黑色的场合,真一只好选了一套黑紫色的礼服。而在魔术剧场里,真一也因从不穿黑色西装被人调侃了好一阵子。
想到这些事情,真一出神地笑了笑,最后一个走上月台。紧贴着他身后,玻璃门滑动聚合,橡胶门边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不知是不是真一的错觉,这声音在他耳边回荡了很久,每一下都好像钟声般悠长,每一下都好像要一步步地将他拖出现实。
这种错觉不禁让他毛骨悚然。他尽力想停止不切实际的联想,但那感觉又更变本加厉地袭来。
原本嘈杂的月台一瞬间被塞满静寂,四周的人全都化为影子,全身上下都被喷上深渊般的黑色,能看到的只有隐隐约约的轮廓。他们还在像刚才一样站在那里,看着报纸等候地铁,又或者聚在一起小打小闹,只是他们的声音,再也捕捉不到了。
真一下意识后退一步,肩膀碰地一声狠狠撞在玻璃门上。疼痛和钝响让真一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是现实——视野中黑影们人头攒动,而他仿佛被带到另一个次元世界,二者之间,隔着一面看不见的墙。
"波克?!"突然意识到头上的负重感也消失掉,真一一边喊着,一边猛地拽下帽子。
波克似乎也被隔绝在了原来的次元。一只轮廓像是鸟类的黑影在月台上空盘旋,似乎也在寻找突然消失不见的主人。波克飞过黑影之间,那些人纷纷躲闪开,虽然真一听不见声音,他也能猜测到人群混乱的样子。
真一发了疯一般地追上去,大声喊着波克的名字,伸手去抱住他。可他丝毫无法干扰另一次元的世界,无数次,那双手穿过了波克的影子。
之后,有一位像是工作人员的影子赶过来,将波克往出口扶梯那里逼去。真一继续跟着跑上前,却不知为什么被挡在了扶梯处,不管如何挣扎,也无法向前迈出一步。
波克的影子消失在了地铁出口,而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无力得像一个垂死之人。
真一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但眼眶依然干涸着。他的身体僵硬地仿佛一举一动都会发出骨骼摩擦的咔咔声。
他和她之间最后的丝线就这样被不明所以地无情斩断。
回过神来,真一已经窝在了月台的角落,紧紧抱着花束。自己怎么走到这里的事情已经不记得了,依然萦绕心头的,只有彻头彻尾的绝望。
现在、过去,自己已经失去了全部。孤身一人被隔离在未知的次元,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未来了。
真一拉低帽子,遮住唯一露出的右眼。
——我还有必要继续演下去吗,为了那个誓言……
"先生,你有看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吗?"
面前突然有人的声音,好像还是在和自己搭话,真一愣了一下,立刻换上平时标准的笑脸。
"没有哦,除了那群黑影之外小姐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搭话的少女将雨伞拄在地上,低头俯视坐在地上的真一。少女的皮肤白得显出病态,语气让人觉得有些难以亲近,从得体的穿着打扮推测,她的家世也不简单。
"如果我知道这是哪里的话早就想办法出去见甜心了,又要让她等得伤心了……"真一随口扯了谎话,摊手回答对方。
"……"少女端详着对方,皱了皱眉头。"拿彼岸花和柏枝的组合送给女孩子?说谎也得来点靠谱的啊,先生。"
那捧花束表达的心情是追悼逝去的爱情。
"大概是店员拿错了吧……"真一尴尬地笑笑,连忙解释道。在刚才心情的笼罩之下,他已经不想去思考该说什么话了。
"先生,如果你原本是打算从这坐外环线去青山墓地的话,恕我失陪了。"少女的语气多了几分厌恶,"我不喜欢同说谎的人交谈。"
"说谎的人也是有苦衷的。"真一小声说道。他对着少女离去的背影伸出手,翻转手腕的同时,手中出现了一朵火红的玫瑰。
"送给女孩子的,还有炽热的爱。"
她在四年前就去了另一个世界,陪她一起去的还有三个女孩。而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真一。
真一不愿再回忆起成为魔术师前那些污浊的往事,但她弥留之际对他说的那些话一直挥之不去。
她半开玩笑地说,欠了女孩子这么多,这下你可还不完了。
她接着悲伤地说,忘掉她,不要让她出现在记忆中了。
之后的真一连性格都换掉,做了讨女性欢心的魔术师。
他要报答女孩子曾经对他的恩情,这份回报是无差别的。
他不会让她出现在别人的记忆中,不惜说谎也不让他人知晓。只是对于他自己,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她的名字,他只对波克呼唤。
他把这当做像魔术师起誓般的誓言。
真一把花束和玫瑰一同放在月台的角落,静静地凝视了一会。他起身,对着那些花朵和心中无可替代的那个人说了句"ほんなら、また。(关西话,再见)"
"果然还是要继续下去啊。"真一将帽子往上放了放,整好快要歪掉的单片眼镜,朝着少女消失的方向追去。
"放着刚才那强忍着悲伤的女孩子不管,你是不会原谅我的吧。"
于是,在踏上那辆地铁、经历那些像下车时那样令他毛骨悚然的事情之前,我妻真一的记忆便到此为止了。
字数:1034
距离下班地铁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刚刚静养出院【逃出医院】的白钟有点不适应嘈杂的环境,手中拎着的箱子也让他的手臂有些发酸,于是片刻后他决定找到一个即离地铁不会太远又能跟人群保持一段距离的座位。
即便这样声音和接近于习惯性的判断还是让一些声音和信息侵占了大脑。在几乎终日不灭的冷色调灯光下,日左侧3米内的那对情侣似乎在冷战,后面5米左右的那群女生正在讨论如何欺负排挤学校里的同学,刚刚从电梯上下来的那位男士似乎做好了炒鱿鱼的打算正在和老板争吵……
心理咨询师是个巨大的垃圾桶,白钟想起大学老师对他说的那句话。如果不能战胜那些接收的负能量,后果是可想而知的。就算白钟本身很少受到外界的影响,但是他不喜欢被动的让信息灌入大脑。1个月前他尝试着戴了隔音耳机,结果在人行道上被违规行驶的自行车撞上了。从此他对耳机有了心理阴影,不过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为了把箱子的重量控制在自己能拿动的范围内他把多处的行李丢在了医院,但是似乎没有什么作用,丢下的衣物本身就很轻,而必须 带走的药品偏偏都是玻璃包装 液态的。
如今拎个5.6斤的箱子都感到费力的白钟终于下定决心把朋友当探病礼物的健身卡拿去试试,他已经不想再经历在医院连瓶装水都要护士帮忙拧的这种情况,至今为止他还记得护士的谜之微笑。想到医院就不得不提到大学那群喜欢拿他开玩笑的损友。探病时大多处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又进医院了?”“被小猫撞倒了么?”“终于因为嘲讽过头被打了?”之类的种种…….然后他们无视掉自己,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扑克牌在病房里打得热火朝天。听说自己在昏迷中时,其中某个土豪富二代,直接拉了一车子花过来,文艺的堆满他的病房然后……拿出了单反直接咔嚓咔嚓的拍摄了一组照片,参加了比赛。前天那个过分的家伙表示照片已经获奖,要等他出院请他吃饭。但是当他表示要看查看那组照片的名字时,这损友却支支吾吾的说什么也不同意。于是几乎能猜到答案的白钟决定狠狠的诈这个矮富帅的“朋友”一笔。
“听说过一个月前的失踪时间么?“白钟的身边响起了这样的对话。
“啊啊,到现在还没有找全失踪的者呢,大家都说是被影子给捉走了啊。“
“生还者好像也这样说过,他们是被拖进了一个满是影子的森林……“
滋啦——突然一声杂音划过白钟的骨膜,像是要直接贯穿大脑的噪音让他捂着头倒吸了一口凉气,视线一时间变得漆黑。再次恢复视觉时他看到了花色明显出现了变化的地面,昏暗古老的光线中影子摇摇晃晃的走动,自己的呼吸声变得刺耳,得离开这里,直觉这么告诉他,于是白钟拎着箱子站了起来......
少女扯了扯自己的兜帽,将大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马丁靴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回荡在通道中。
“嗒,嗒,嗒。”
少女踩着有节律的步伐,随着头顶昏暗的灯光一亮一灭,她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通道里。
“小姑娘,买票啊。”坐在售票处的老爷爷将少女拦下。少女的身形顿了顿,然后一把扯下兜帽和耳机,换上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酝酿了一下感情,带着啜泣的声音回答道:“老爷爷…我今天没带钱,但是急着赶回家…能不能让我…先欠着钱。”说着抬起头,眼泪渐渐盈在眼眶中,马上就要掉落。末了从口袋中摸出学生证翻开给人看,补充道:“爷爷你看…这是我的学生证……我下次肯定会记住还你的。”
“欸哟小姑娘别哭啊,来,爷爷帮你付了今天的钱。”老爷爷用自己的卡帮少女刷了。
少女再次将兜帽戴上,嘴角弧出一个诡异的弧线,右手收起学生证,踩着和刚才一样的步伐走向了地铁出发层。
收起的学生证上面有着女孩笑得一脸灿烂的证件照,还有一个大大的字“商”。
“欸,好好的一小女孩,怎么穿得一身黑啊,阴沉沉地真要不得。”
走到了地铁出发层,找了个柱子随意地依靠着,将耳机重新塞入耳朵观察起周围。
那边那个玩着手机的一定是个上班族,只知道照葫芦画瓢每天在电脑面前做着不起眼的工作吧。
站在墙角的那个看着报纸的风衣男,应该是个只知道赶末班车的变态吧,说不定在做着什么龌龊的事吧。
那个占据了一整张长椅的人,肯定十分自私,自己坐着最舒服的地方。
真是一群白痴啊。
少女叹气道。
“早点回家吧,不想和这些人处在一个空间里。”
地铁的进站铃已经拉响,少女站在某个入口等待着。
灯光渐渐从远至近,地铁却毫不减速呼啸而过,没有在此站停留。
少女此时却没有精力去在意这种事情了,她的耳机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电流声混着一句语气轻佻的
“Welcome”
回过神来她发现现在所处的地铁站不是她出发的那个地铁站。
站在入口的她迅速转身,身后慢慢出现无数个身影挤满月台。
她仔细地辨认着那些身影。
无论怎么看,都是像影子一样的存在,紧紧地靠着她如附骨之蛆,冰冷的触感让少女打了一个哆嗦。
“所以只有一条路了。”
她转过身。
明明列车已经驶过了,面前却还是有一辆列车敞开门,仿佛在等待着她的上车。
“走上去吧,不要回头地走上去。”
少女略迟疑地踏出了第一步。
“走上去,你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第二步带着一丝坚定。
“那么欢迎,请小心,列车开始行驶。”
第三步已经进入了车厢。
少女转身望着窗外,眼神扫过的地方尽是一片昏暗。
没有回头路了。
手指在已经关闭的门上画了一圈又一圈,列车载着她驶向了未知的地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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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1017字。
在犹豫是交排版过以后的好,还是交文字版的……
我要再去纠结一会,所以先发文字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