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穿过打开的窗回旋在走廊,掀起零碎的浮尘,呜呜的呜咽着拍打着门,偶尔有几张废纸被风夹着从窗户滚入,又从另一段的窗户滚出,没有任何外来的能在这里停留多久,包括人,只有永无止境的浮尘在这个简单的走廊中沉浮。
雾山在房间里踱步,脚步一如既往的轻,屋外呼啸的风对他来说如同虚设,他凝视着自己的脚下,除了瓷砖地面之外一无所有,自从他来到这个公寓后影子便又乖乖的顺从了他的指挥,那一天影子的行动仿佛只是一场幻觉而已。
轻轻呼气雾山拿起桌边的面具,系好后走到门边打开门,被门隔绝了一些的风声顿时大了起来,如哭如泣的悲鸣着缭起雾山的衣袍从中穿过而后直冲进601号房内,雾山转身将门关上,抚着墙壁慢慢的走动,灰黑色的视野里什么也没有,感官却明确的将周围的变动传递给他,突兀的面前传来吱呀的开门声,雾山立即退后,他不知道门里将会出现什么,将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他。
不过对他来说这些也没什么重要的。
开门后是关门声,雾山听见前面传来伸懒腰时拖长的“呃”和骨骼的脆响,随后面前的人貌似是发现了站在这边的雾山,轻轻“嗯”了一声后脚步向这边踏来。
雾山只是靠墙站着,略微仰着头听着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嘈杂的风声里他不好听见什么,有些不确定的又低了头后向后退了一两步:“……是谁。”
“呃”来人好像对雾山冷淡的态度有些尴尬,最后他哈哈了两声开口说:“别这么冷淡嘛……我叫王宇翔,你可以叫我老王,你呢?”
“雾山。”更加直截了当的回答让对方的又一次尴尬的陷入沉默,风声在两人之间呼啸着旋转回荡,最后还是老王开了口:“啊……对了对了,你这个面具底下是什么啊?我看看可以不?”
雾山立刻警觉的退后,抿唇用更加冷淡的语气说:“没什么好看的。”
“别这么冷淡嘛……”老王说着便抬手打算取下雾山的面具,但他的手在伸出后立刻改变方向向下挡住了雾山要踹出的脚。
“……不就看看面具下面么干嘛要打人啊喂……打人很疼的。”
老王嘴里一边念叨着又抬起手要摘雾山的面具,然而他第二次挡下了雾山的脚。
“看一看嘛……”仍然不死心的老王还在尝试着掀起雾山的面具,他第三次抬起手的时候两片羽毛擦着他的脸和腰飞了过去。
“……”雾山紧紧抿着唇,他不知道这个叫老王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想去知道,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老王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看他面具下的面容。那种无聊的东西有什么好看。雾山皱着眉闭上了眸子。
“……呃,好吧,好吧,我不看就是了。”呆在原地一会儿后老王才从刚刚的姿势恢复过来,惊魂未定的擦了擦虚汗决定放弃,但是随后他又凑近去像是兄弟一般搂着雾山插着腰问道:“嘿雾山,你刚刚那个甩的是羽毛么?你用它做武器?你是鸟人么哈哈哈……开玩笑的。雾山,你在听么?雾山?雾山……”
啊啊,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要走出601号房啊。雾山在心中愁苦的想着,耳边老王的叨叨还在继续,他现在觉得这个时候直接回去会不会更好一些。
“嘿雾山,雾山啊。”
“嗯?”
“哦你回我话了!”
“……”
雾山现在听着老王因为他无意识的回答而欣喜若狂的声音已经有种无奈和昏昏欲睡的感觉了,他摇了摇头向自己的房间摸索过去,这场闹剧是该结束了。他这么想。
“诶雾山你要走了么?诶呀那下次再来玩啊我就在607很近的……下次给我看看你面具下到底是什么吧……”
听着渐渐缩小的老王的声音雾山只能叹了口气。
真是个怪人。
有史以来雾山第一次从自己的脑海里听见【怪人】这两个字。
天空像是被浮尘蒙了脸,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最为可怕的便是蒙蒙的灰,悄无声息,不知不觉间便侵染,污浊,然后同化。就这么不知不觉间。
雾山轻轻合上破旧的布满斑驳锈迹的铁门,即使是轻微的移动铁门也小题大做一般发出尖锐的声音。他抿着唇,转身离开。
周围邻居对他已经是见怪不怪,一开始他来的时候曾在暗地里被议论,对于雾山来说这些流言蜚语也是见怪不怪,反正时间能让人接受一切,雾山这么想着。
就像他接受了他的现实一般。
一步一步踏在地面上却毫无脚步声,雾山微微低着头缓步走着,目光毫无目标的在面具间狭窄的视野里四处扫动,眼角的余光在瞄到他自己的身下时他顿时停下了脚步。
从他拖在地上的衣服和地面的交合处中没有任何的过渡,突兀而让人不愉的硬生生的交合在一起,以往如影随形的黑色人影此时在他的衣角转了个圈,如同酒女一般张扬的邀请让雾山微微皱眉,他对[受支配]这种东西已经极度厌恶,此时这种像是被沉重的枷锁压住喘不过气的不愉感觉又重新回到了雾山的体内。
更加用力的抿着嘴唇雾山抬脚跟着影子快速移动,他身体仿佛已经被烙印下了[服从]的本能,他的脚仿佛不是他的一般擅自移动着,跟从着影子奔跑着。
奔跑,脚步和脚步快速的交替,剧烈起伏的胸腔,微微张开的嘴唇中不断的吐息,像是轮回一般的重复着动作,在大街小巷间追随着影子麻木的奔跑,就像是以前一样麻木的服从命令。
终于影子的前进停止,雾山向前轻轻走了几步扶着墙,极力控制自己不要过分的喘气,他不愿意让自己在自己厌恶的事物面前露出窘态或者很狼狈,即使他面对的是个可能都看不见他的[自己的]影子。
七拐八拐间影子带着雾山来到了这个小巷,高耸的楼房将光尽数阻挡,昏暗的小巷中只有头顶的一条窄窄的光线,影子几乎和整个小巷中的阴影融合在一起,雾山取下面具微微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影子,那种不完全的黑,真是有够灰的啊。雾山不禁这么想着。就像今天的天一样让人恶心。
他抬着头看了一会,然后退后转身系好面具准备离去,[自己的]影子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从它自己移动开始,自己的影子便只是[自己的]影子了。雾山不想要夺回它,也不想要被他怎么样。
一瞬间像是被控制住了一般,身体不自觉的转身,向着影子的方向走去,对自己身体不听指挥而发出惊慌短暂的悲鸣, 本以为会撞上墙壁却像是通过了一扇门一般,然后雾山像是在什么的带领下不由自主的走向某个地方,貌似踏上了台阶,然后进入了某个房子,面前的电梯门在雾山不由自主的按下上升键的时候打开,轰鸣声在耳边回响,像是到了一个楼层,电梯门打开后雾山走出去,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
他伸出手去摩挲,指尖什么也没有摸到,然后他左手向着左边抬起摸索,碰到了有些刷痕纹路的墙壁。 雾山放下手,浮尘带着水泥和灰尘的气味抚过鼻尖,他轻轻吐了一口气,握了握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钥匙,上面写着【601】,看来是门牌号,雾山想着,对这把钥匙是何时何地出现在他手里一点怀疑也没有。
他抬脚前行,右手碰到了门把一般的东西,抬起手抚摸着门牌,正好是601号,看样子他出现的时候就在601号房边。
用钥匙开了门,雾山随即便关上门取下面具,微微环顾周围面无表情,径直走向床边躺了下去,他今天跑的那段路对他来说有点多,他需要睡眠。
于是他闭上眼眸,眼睑下的深灰色让他沉默,最后他的意识沉入了真正的黑暗。
我靠在公寓阳台的栏杆上,望着夜色发呆。
来到这个公寓已经一年了,而在这个城市,我已经呆了十年。这个城市的夜晚来的很快。晚鸦的翅膀刚掠过天际,暮色便紧随其后,遮天蔽日,扑头盖脸。Lisa曾经跟我说过,夜色往往是最猛烈的春药,黑暗中滋生的暧昧可以让再理性的人都变得感性起来。
可是,我例外。
这大概也就是她离开我的原因吧。
Lisa是我的前女友,我们认识了五年,在一起了三年,上床的次数却比手指头的个数还少。她总怪我不懂风情,说我木讷,呆板,老成而无趣。可她并不知道的是,每次她在我面前撩起真丝睡衣的时候,我脑海中唯一能想到的东西,就是金华火腿。
这种想法很幽默,但我却不能说出来。我只能默默看着她将睡衣掀到肚脐上方,晕黄的壁灯打在她的皮肤上,我甚至能看见她肚皮上因为久坐而压出的印痕。她总用自以为最撩人的姿势在我面前摆弄,直到发现我完全没有心思,便把脸垂下去,再抬起来的时候便是一副厌恶的表情。
“傅立叶,你什么意思?!既然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是你给我的酒里放了东西,你自己该知道的。”
我完全可以想象她脸上的表情是如何崩裂的,就像一副戴久了的石膏面具,从最上头蔓延开的蛛丝般的裂痕,直到布满整张脸,然后一片片剥落下来。我根本就不需要去看她,因为每到这个时候,她狰狞的面目总让我觉得恶心。
“老娘真他妈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个狗东西!”
Lisa在我耳边咆哮,她的卷发被扬起来,又落下,伴随着玻璃杯砸在地板上的清脆响声,然后……门被重重地摔上。
无所谓,因为这个女人总会回来的。这是她惯常用的把戏,不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愤怒,就是了让我觉得愧疚。
不过现在倒是走干净了。
我随手点了根烟,猩红的火光在指尖跳跃,白色的烟雾从手指缠绕到鼻腔,再慢慢钻进肺泡里。我思索了一下,发现脑子里几乎没有这个女人的完整面容。有人说,越是熟悉的人,就越记不住她的面容。我不知道我与Lisa算不算相熟,但我知道的是,我对她的感觉只有陌生与无奈。
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再怎么样也不会爱上一个用孩子来威胁自己的人吧。
而且这个女人,还亲手弄掉了腹中的孩子,只为了逼我娶她。
我深深地吸了口烟,暗红的火光在黑夜里倏然发亮。狗东西?我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浅白的烟从鼻腔中缓缓滚出来。如果我是狗东西,那Lisa那女人,大概是狗都不如的吧?
不过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倒是说对了一句话。
“傅立叶,难道对你来说,代码比我还重要吗!”
哈,你说对了。
要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够比女人更吸引我的话,那大概就是代码了。不是程序员的人大概不会懂得这种感觉吧,当一行行代码从指间流淌出来的时候,就像自己亲手在构建一个世界一样。而这整个程序就是属于我的一个世界……不,更贴切的说,就像我的一个孩子一样。我呵护他,关爱他,从他的诞生,到他长大成人,再到他同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个被创造出来的代码一样,成为帮助整个社会运转的齿轮,我参与他这一生中的每一个过程,并为他最终的归宿而感到骄傲与自豪。
不过这么矫情而娘们唧唧的话语,我是从来不会说的。顶多……顶多,只是放在心里想想而已。
手上的烟已经快燃完了,烟头上明显缀了长长的一节灰。我抖了抖手腕,烟灰便顺着力道往地面坠下去。我用大拇指和食指掐着烟蒂最后狠狠吸了一口,浓郁的烟草味充满整个气管。废弃的烟头被扔在地上,我用鞋底碾了碾,拎着大衣出了门。
深夜的走廊上一如既往的空荡。也对,毕竟像我这样黑白颠倒到有美国时差的人,也没有几个了。我跻着拖鞋在走廊上走动,鞋底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清晰地传进耳朵里。每到夜晚这个公寓便安静得可怕,几乎没有人会出来聊天打屁——当然,有血字的时候例外。那大概是唯一能体现公寓人性的时候,毕竟生路这种东西,有时候光靠自己的脑子是很难想出来的,如果还不允许未参与血字的住户讨论和帮助参与者的话,这个公寓里能撑过五次血字的人,寥寥无几。
风贴着地面吹过来,脚背上凉丝丝的。我往旁边让了让,企图能绕过风的行进路线——当然,我知道这样的想法蠢透了。我的鞋边正好擦过606的房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里头人似乎已经睡熟了,并没有过来开门。
也好,不开门就不用碰面,不碰面就不用与人进行交际。
或许程序员就是这么诡异的生物,他们脑子很灵活,逻辑思维能力很强,却在与人交际方面,笨拙的像只熊。
比如我。
不过,说到606……我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思绪竟然有一瞬间的空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我这位所谓的邻居,每当想要搜罗一个形容词来概括他,心中的复杂感就能汹涌澎湃地把我淹没。他有一个很地气的名字,叫李狗剩。在我确认他不是同我开玩笑的时候,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从农村出来的孩子。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几乎忍不住感叹,一个比我小十岁的孩子,究竟是如何能做到如此高冷而严肃的。
不过后来我便发现,我错了。
狗剩这个人,本质并不严肃。与此相反,他其实是一个逗比的话唠。我在公寓里的房间是604,与他只隔了一个605。刚搬进来那会605还空着,我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摸出钥匙开门的时候,看见他的脑袋从606的门缝探出来。
“嘿老傅!你竟然住在606吗我们隔得好近哦!既然是邻居的话以后也要彼此相亲相爱哦!”
我无言,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热情,站了好半晌,才默默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字节来。
“嗯。”
于是这个莫名其妙而又自来熟的理科男便成了我在这个公寓里的第一个朋友。他总是喜欢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配上那一副莫名严肃的表情,时常让人觉得很有道理以至于无言以对。这就正如第一次见面时,我追着影子跑进公寓的时候见到他,他告诉我自己的名字是李狗剩一样。
但他的本名其实是叫李春时。
狗剩这个名字,不过是他在胡说八道罢了。
“s市的老城区就是这样的吗……”露西娅拿着相机,漫步在s市的一个老小区里面。
一个城市最没有观赏价值的,就是大同小异的高新区和市中心。而最有价值的,除了特色景区之外,就是老城区了。
“传统的中国味道呢……”她现在一个有点破破烂烂的小吃摊看着匆匆忙忙的年轻人买了油条、臭豆腐然后拎着急急忙忙跑向有公交车驶来的公交车站。还有老人蹒跚着拿着一袋子包括小笼包和年糕之类各种各样的早点往小区里慢慢走去。抬起手中的相机拍下了这快慢对比的场景。
摄影的精华所在,是人文而不是风景。
她不禁想起以前摄影的前辈跟她说的这句话。随着这句话一起想起的,还有当她开始学习中文的时候,读到的“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句诗。
她打开相机,翻到几天前在外滩的那家旧书店拍下的照片和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白发少女和她的那几个在那家店里开沙龙谈天说地或是抱怨时运不济或是讨论人情冷暖的朋友。
那家店还能坚持多久呢。
也许不到三年?
这么想着关掉相机的露西娅却突然看到了有些异样的景象。
自己的影子……在挣扎。
像是一个包裹了即将破茧的蝴蝶的茧一样令人毛骨悚然地扭动着。
紧接着露西娅就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影子和自己脚底的接点正在缓缓地缩小。
露西娅被如此超自然的状况惊得说不出话来,而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脚下的影子就已经完全挣脱了来自本体的束缚,远远地向着身边巷子的深处飘去。
露西娅仍旧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她下意识地追着自己的影子向着巷子深处跑去。
一种逐渐远离尘世的异常感觉在露西娅心中升起。然而她依旧不由自主地追逐着自己的影子,而影子却越来越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露西娅的脚步不由得慢下来,而此时深长的小巷给人的阴森感才开始侵蚀露西娅的内心。
所以当她看到不远处闪着光芒的出口时,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
还没有走出巷子,露西娅的脚步突然就停顿了一下。
她看到了一栋看上去非常现代化的公寓。大概数了数,这栋楼起码有25层——
然而露西娅可以肯定,在巷子外面,她绝对没有看到过这栋令人印象深刻的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的公寓楼。
“这是……”露西娅不由得打量起周围来,却发现似乎只有这一个出入口,自己的影子能进入的地方,似乎只有眼前的公寓。
她准备进入公寓,而此时一个穿着风衣的红发女子正好从公寓内走出。
女子仔细看了看露西娅,然后有点不确定地问道:“你是……新人?”
露西娅一脸迷惑地重复了一遍:“……xinren?”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影子突然跑了然后追着自己的影子进了这条巷子?”
“你怎么知道?!”
“欸……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楼长。”女子转过头去,领着露西娅进入公寓。
“楼长又是什么?你又是谁?”
“我叫炏焱……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接下来就会给你说明。”自称炏焱的女性摆了摆手,示意露西娅跟上自己。
而此时露西娅觉得自己口袋一沉,把手伸进口袋,她取出了一串标着705的钥匙。
身高177左右,正常身材,不算瘦弱,但是肌肉线条也不是很明显。戴眼镜,轻度近视(左右都是0.7),文质彬彬的公司白领。穿衣打扮的风格以简单舒服为主,喜欢各种各样的衬衫&开衫。
入住后听了老住户的介绍,理解到“公寓不可能让去执行任务的所有人都活下来”,但之后执行任务的时候还是会想着尽量让最多的住户生还。想创造一次生还人数最多的记录。
大学是师范类,本来想做老师,最后还是和绝大多数人一样进公司做了小职员,广告公司,负责文案创意。并非唯物主义者,相信鬼神的存在,但是个人理念是“对人来说神并非都是善的,鬼也不一定就都是恶的。”非要理论的话能从圣经扯到道德经。【囧】理解人心险恶,但是还是选择相信人性中的善,所以本来日常生活中就非常容易痛苦,尤其是进了广告公司。大学里的兄弟曾经评价他:你就是传说中的——懂得那么多道理,但是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在大学里算是半个学霸。学校腰旗橄榄球队的场上主力之一,所以虽然不是很强壮,但奔跑速度和灵活性都非常好,练就了本能一样的诈跑和接球能力。曾经的队长表示:他上了场连我都看不出他到底打算往哪跑!
P.S.公寓某住户妹子亲测,接飞盘能力和自家狗狗有一拼,抓到了就绝不脱手【。】大概能想象他当年在球场上冲锋陷阵的英姿【。】【夏俊本人:最开始听到这个测试的时候我是拒绝的……但是没办法,身体自己动起来了……】
K市本地人,家人没有和公寓有关的经历,大学毕业后就在外面自己租房住(家里房子太小),也有自己攒钱买房的打算。原本租的房子到期了,于是开始寻找租金低一点的房子,结果误入了公寓。听说只要接近公寓附近影子就可能被夺走变成住户(自己就是这样,走进了胡同突然影子就自己跑过去了),所以隐瞒了自己入住公寓的事,更不敢让家里人来公寓。幸好,家里没有过多过问他住在哪里,但是因为27岁了还是单身,每次周末回家都会被家里旁敲侧击提醒人生大事的问题,尤其是老妈。自认为从小到大还是很给家里争气的,很爱自己的家人,所以目前很痛苦,不敢告诉家里实情。惟有努力活过十次血字,回归正常生活。
进入公寓之后精神上的冲击还是很大的,有些影响了上班时的状态,第二次任务之后还请了很久的病假(一个月),公司领导开始不满,索性就辞了职(当然是瞒着家里)。实际上主要原因也是本身已经负能量破表,再面对一两个需要夸大其词或者“巧妙地运用语言掩饰缺点”的广告恐怕自己真的会在办公室里直接爆发。目前每天躲在自己屋里看书查资料,专心等待第三次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