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划完结·感谢各位】
【剧情向战斗企】在平行世界的天朝,少女们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而变身魔法少女,与各种负面事物或情绪中诞生的黑魔女战斗。在这里你可以是普通人类,是能变身成魔法少女的女孩,是同魔法少女敌对的黑魔女,是帮助魔法少女的白魔女。超接地气超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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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可以创作结局故事,企划仍然可以相应。
“所以,你是谁?”安莉盯着安德烈的眼睛,如此质问。
那天晚宴时,她就已经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安德烈。握住他手的那一刻,被虚无腐蚀过的她对此产生了共鸣。她能够感知到组成他的并不是完整的血与肉,其中有一部分是最深的虚无。
而也就在同一天夜里,她感受到了能量的变化,又有新的黑魔女诞生了。但是这一次的黑魔女所拥有的魔法如此之大,不是简单靠几个魔法少女就能打倒的。而且这种能量带着巨大的暴怒与怨念,恐怕又要引发一场魔女大战了。
安莉感到十分不安,但她也并没有对安德烈说过一个字。从头到尾过于冷静的安德烈,似乎甚至根本不在意自己复活的事情。但无论如何,所有问题的答案只能靠她自己来寻找。
她打开关闭了几个月的虚无之门,也就是这一瞬,她明白了安德烈当初为何让她千万不要再踏入虚无一步。他并不是在关心,而是在隐瞒。
虚无的黑暗比以往要更深刻,哪怕是提着用魔法点亮的灯站在那里,也让安莉不寒而栗,这是一场恶战的前兆。
紧接着,她在那里发现了路易斯的衣物,原本清洁平整的白衬衣现在已残破不堪血迹斑斑。见惯鲜血 的安莉第一次有了想吐的感觉。她瞬间明白,路易斯从来就没有出走,他也从未踏出过狭间一步,他一直在这里,被什么人折磨啃食。
最后,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她在这里感受到了安德烈的气息。这种细微又温暖的感觉,是过去的几个月她所不曾捕捉到的。
安莉不记得那天夜里她是如何抑制住自己的情感的,她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要崩溃,她浑身发抖,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是冰冷的。但她现在还不能去质问,她需要最好的时机,她需要耐心。因此她从虚无回来之后,依旧能对安德烈保持温柔的笑容。但她知道,是时候做好准备了。
很快,就在第二天,魔女大战开始了。对于人间来说,这又是一场可怕的灾难。虽然安莉早有预料这场大战也是在计划之中的,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位黑魔女原本是那魔女与人类之子。强制回忆与亲人的死亡,使她全面黑化。
所以,就在狭间之外的混战接近尾声之时,安莉站到了安德烈的面前——如果她还愿意将他称为安德烈的话。
“所以,你是谁?”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对方笑着回答。
“我都这么问了,我想你也没必要继续隐瞒了吧。”安莉轻轻握住双手,随时做好发动魔法的准备。
然而对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换上了她不能再熟悉的笑容,让安莉差点失神。这几乎贯穿她整个童年的笑容;就算在失去它的千年内依旧铭刻在她内心的笑容,此刻重新回到了她的眼前。但昨夜的回忆再度闪现时,她又飞速冷静下来。她此刻并没有感到欣慰与喜悦,只是感到心寒。
“用这种方式再次见面,真是没想到啊,”安莉深深呼吸,喊出那个久违的词语:“主人。”
“是啊,好久不见。看来我的小安莉依旧是这么聪明呢。”对方张开双手,想拥抱她。
但安莉却往后退了一步,摇头道:“能被你骗这么久,我也算是够傻的了。”
主人依旧是一副悠闲的样子,他环抱双臂望向窗外,慢条斯理地说:“我本来也想好好再次登场的,却没想到会是这样。要用这个孩子的躯体,还要借助那两个炮灰的力量。本来一切都是可以顺利进行的,但是却被你发现了。”
“否则呢?”
“否则这一切结束之后,我就能用消灭黑魔女后产生的魔法能量,魔法少女们的魔法精华液与魔女猎人的代价,给我自己创造一个新的躯体,然后重新回到你身边。这个孩子的身体,我果然还是喜欢不起来啊。”
“所以……路易斯是你吃掉的吗?”安莉极力保持冷静,但她的双手却在颤抖。
“是啊,他的灵魂很适合我,吃了之后能感到魔力大幅度恢复。这一点你也和我有同感,不是吗?”主人说着,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似乎就像在聊天气一般随意。他望向安莉金色的双眸,沉下声音道:“那么,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乖乖呆在我的身边?还是……要阻止我呢?”
安莉摘掉手套,做了一个深呼吸:“都到了这一步了,已经阻止不了了吧。但是这也不代表,我什么都不会做。”
……
安莉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觉得有些悲伤。如果当时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主人就真的能够回来了,她遗留了千年的愿望终于能够得以实现。但是这样的代价实在是太沉重了。
就在最关键的那一刻,安莉念动了咒语,本来应该流向主人的魔法能力全部流向了她自己。强大的能量使她不再仅仅是混沌魔女,现在的她能够与当年主人相匹敌。即便站在眼前的是甜美的噩梦,她也宁愿为了安德烈与路易斯而选择复仇。
“姐姐!这个给你!”安德烈的声音打断了安莉的回忆。安德烈已经被她用魔法再次复活,折磨他千年的诅咒也因此消失。
现在由白魔女与人类共同构建了新的人间,而黑魔女一诞生就会被送往只有黑魔女的异界,黑与白的世界被永远地隔离开来。
“姐姐你穿这衣服配花环真好看。”安德烈扬起天真的笑容,将手里的花环戴在安莉的头上。
安莉伸出白皙的双手,将弟弟搂在怀中,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幸福与喜悦:“是啊,我再也不需要黑色了。”
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世界了。
安德烈回到家的时候,只见餐桌上摆放了家里最高档的餐具,装饰用的鲜花,与镶金的烛台。而他的姐姐此刻正优雅地举着红酒杯略显慵懒地靠在一边的玻璃窗上。
安莉抬头望见安德烈,便露出温柔的笑容:“啊,你回来了呢。”
“这是怎么了?突然搞得这么隆重?”安德烈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一头雾水。
“你忘了吗?今天是主人第……算了,早已数不清了……总之,很久很久以前的今天,他离开了我们,我们每年都要纪念他的啊。”
“哦对……我差点忘了。”安德烈尴尬地笑着挠了挠头。
“你看看你,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忙傻了吧,”安莉摇了摇头,却并没有生气,她朝弟弟招手道:“好了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快点坐下来吧。”
管家特洛伊在主人的召唤下,将精致可口的菜肴一道道摆上桌面:樱桃木熏干贝,鹅肝配黄油面包,海鲜沙拉,香焗蜗牛,松露配龙虾……光是前菜就有好几道。
正当安德烈举起刀叉准备开吃时,安莉却一把握住了他的右手,他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安莉沉下头去闭眼默念:“我们最亲爱的主人,虽然依旧不知您身在何方,但是我们仍然感谢您赐予我们这些食物。愿您早日回来。”
“东西再好吃,对主人的礼节可不能丢了喔。”安莉松开了安德烈,将餐巾铺在膝上:“那么开吃吧。”
大概是因为菜肴太过美味了,姐弟俩谁都没有顾得上说话,直到消灭完前菜,等待主菜上桌时,他们才有时间分享给彼此。
“对了,安德烈,”安莉忽然开口:“你还记得当初主人消失的第一天吗?那个时候你哭了一整晚,怎么劝也没用。”
“哈哈哈,那种丢人的事情就不要再说啦。”
“就我和你两个人,丢什么人啊。”安莉掩嘴轻笑,却接而又叹了口气继续道:“于是我为了你,特意去了虚无……啊,虚无,那种地方真是去过一次,就再也不会忘记。虚无在我身上刻下了痕迹,但我因此也能感知到它的存在,仿佛也不坏。”
“但姐姐你因此吃了不少苦……”
“利弊这种东西,都是同时存在的啊。”安莉苦笑一声,饮尽杯中的红酒。
“姐姐……”安德烈心疼地低声呼唤。
“好啦,这种令人不快的事情还是不说了,否则再好吃的东西也变得难吃了,我还期待着甜点呢。”安莉拍拍双手,像是在用魔法驱散空气中略显沉闷的情绪一般,换上温暖的笑容对安德烈说:
“那么,好好享用这一顿晚宴吧。”
少女因强制回忆而崩溃昏倒在地,这让安德烈略有不满。他咂嘴道:“什么嘛……这样就不行了吗?”
但是也正因如此,这段过于悲惨的记忆使得魔法瓶中的液体更加明亮,血红的光芒从瓶盖的缝隙处泄漏出来,将黑暗的房间映得通红,宛若盛夏火烧云一般,美丽却恐怖。
安德烈拿过魔法瓶仔细端详,表情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满足感:“不愧是史上最强的魔法少女,魔女与人类孕育的奇迹,愿望有多强烈,怨恨也就有多强烈。如果使用了这样的精华液作为魔法的催化剂,恐怕会发生不得了的结果吧,黑白颠倒,阴阳逆转,想想似乎有点可怕呢。”
不过,恶作剧似乎做得有些过头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是混沌魔女,只要维护好平衡就可以了,但天平两头究竟是什么,不是他所在意的,而姐姐也不会因此生他的气吧。
想到姐姐,安德烈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已经七点了,是时候回家了,姐姐一定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在等着他。于是他摸出自己的钥匙,将其插入虚空之中。
然而他还未有下一步的动作,他的身后响起了一个男人惊恐的声音。
“你是谁?!”
安德烈并不惊慌,平静地转过身去,那位魔女猎人就站在那里。安德烈像是早已料到一般无奈地笑了起来,懒洋洋地叹息:“啊啊,真是不走运啊。”
猎人看见对方的面容在阴影中浮现,不仅倒抽冷气:“安德烈大人……”
“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费什先生?不过那也是你欺骗我姐姐编造的假名吧。那么……主人?”安德烈突然爆发出谜一般的大笑,让猎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猎人说着蹲身扶起少女,此刻少女浑身冰凉,只有微弱的呼吸才能证实她生命的迹象。
“只不过用了唤醒记忆的咒语而已,没想到她就承受不住了。但也正因如此,我才能确定魔法少女的愿望原来还能这样反向利用。”
安德烈优哉游哉地将魔法瓶放入衣袋里,正打算离开时,却听到了扣动扳机的声音。他不禁笑了起来,像是陪孩子玩耍似地漫不经心地举起双手:“喂喂……你胆子还真够大的啊,竟然敢对混沌魔女开枪。”
“如果敢伤害她的话,就算是混沌魔女我也会下手的。”猎人严肃地道。
安德烈见对方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便也收起笑容,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哈?稍微和你玩了会过家家,你就已经开始忘乎所以了吗?”
猎人不语,只是举枪瞄准安德烈。枪口死死追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附魔猎枪的枪身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印刻着的铭文也随之亮了起来。
“我说了,我是认真的。如果你不用魔法治愈她精神的创伤,那么我就会开枪。”
“治愈?那是我姐姐干的事。”
“所以这就想跑吗?”
话音落下,扳机扣动,子弹出膛。
“真是不像话。”安德烈低哼,朝飞来的子弹抬起右手,轻轻念动咒语,子弹瞬间调转方向,朝猎人头颅极速旋转飞去。
猎人轰然倒地,墙上时钟秒针也只走过了一秒。
安德烈望着流到脚边的鲜血,又看了看昏倒在猎人尸体边的少女,连连叹气:“哎,你这个做奶奶的,没有教育过孙子要尊敬长辈吗?真是太失望了。”
算了,还是回家吧。安德烈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入虚空的大门之中。没有什么比姐姐做的晚餐更能吸引人的了。
如你所知,我是人类与魔女的孩子。我的父亲是一名魔女猎人,而我的母亲是一名黑魔女。按理说,这两者之间是不可能有后代的,但我还是出生了。这是一个充满罪孽的奇迹。
在黑魔女得到实体的那日起,就陆续有魔女猎人的出现。他们成立了公会,为的是更好地保护人类自己。他们推选了实力最强的人成为公会会长,而那个人就是我的父亲。
猎人团结在一起的事情传入黑魔耳内后,他们就决定从内部瓦解公会。他们派出了“透明魔女”作为间谍打入公会,并要求她去勾引会长,从而挑拨他与成员之间的关系。这位魔女的能力是能够掩盖自身的气息,这种天赋太过强烈以至于让她在自己的同类中也没有太强的存在感。派她作为间谍恐怕再合适不过了。我想你也已经猜到了,她就是我的母亲。
毫无疑问,黑魔的计划成功了,但他们怎么也不会意料到,我的父母却是真爱。在我父亲向母亲告白的那一刻,我的母亲便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但父亲并没有因此放弃他的追求。他们互相深爱着彼此,甚至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按照计划,在我父亲爱上母亲时,我的母亲就应该回到同类居住的森林之中。但是我的母亲违背了规定,甚至为父亲怀上了孩子。向来都是从魔女之卵中孵化的后代,现在竟然在自己腹中生长,这让我的母亲既激动又害怕,但有我父亲的陪伴,她依旧觉得很幸福。然而,毕竟是魔女的孩子,仅仅过了三个月,我就出生了。而我的生长又消耗吸收了母亲大部分的魔力,在诞下我之后,我的母亲很快便去世了。
这件事很快就被父亲的同伴们得知,他们认为身为首领的父亲不仅同魔女恋爱,甚至还生下了孽种,这是背叛公会背叛人类的行为,是一件无法被原谅的事情。于是他们将他公开处刑,同处刑魔女一样,活生生地把他烧死在木柱上。但群龙无首的公会很快又因为自身内部矛盾发生了动乱,父亲死后不久,公会就解散了。
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吧?因为我出生后仅仅一周,就长成了现在的模样。那时的我继承着母亲原来的模样,尖耳朵尖牙齿,黑色的眼白。这让我的父亲有些惧怕我,毕竟他也无法解释我究竟算是哪一方的。但归根结底,我的父亲是爱我的。他把我藏了起来,以至他的同伴无法找到我。可他死后,没有生存能力的我也不知道哪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如果说我的人生是在短暂而又不自知的幸福后迅速迎来父母双亡的悲剧,那么我的噩梦此刻才真正的开始。
我母亲的族人不知用何种方式找到了我,并用亲人的身份邀请我回归种族。本就无法融入人类社会的我欣然答应。刚开始的几日,大家都亲切地照顾我。但是很快,他们的本性和目的全然暴露开来。
他们将我囚禁在无法逃离的石屋中,日复一日地强暴我。他们只是想知道,像我这样“难能可贵的奇迹”是否可以成为黑魔繁衍后代的工具。魔女的魔力与人类的繁殖力,这种完美的融合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当我生下了第一个孩子时,他们为实验成功庆祝了一天一夜。我本以为我会像我母亲一样很快死去,但是我没有,人类的血脉让我依旧带着耻辱活了下去。我是诅咒的本身。
在那个牢笼中,我常会回想我的父亲,回忆他给我描述我母亲的样子,回忆曾经居住过的小屋。我想,我的母亲定然不像她的族人那般肮脏,如果她是白魔女,也许一切都会不同。从那时起,我就痛恨起黑魔来,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杀光世上所有的黑魔。我这才意识到,像我这样无法融入任何一方的种族,孤独之于我,才是无上的幸福。但我已深陷地狱,没有生路,既然如此,只有死亡才是我的乐园。
在我不断祈求死神能够割断我的咽喉时,那个人出现了。他问我有什么愿望,我说我想去死。
“不,像你这样难能可贵的奇迹如果真的消失了,这才是损失。如果你死了,你父母拼死做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他说。
“那么我该怎么办?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如果无路可逃的话,那向前冲不就好了吗?”他说这话时带着的笑容,仿佛是照入牢笼的第一缕阳光,让我毕生难忘。
于是在魔女之宴的夜晚,森林终于回归了应有的宁静。我跨过堆积起来的尸体,我的脚上再也没有镣铐,而是吸满鲜血的战靴。我已经拥有了人类的相貌,我终于有了可以去的地方。
这就是第一位魔法少女诞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