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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6年人们发明了可以治疗癌症的疫苗,接种过的疫苗的一部分人却发现自己拥有了异能。第一起异能者犯罪案件发生之后,政府设立了特事区维护治安,同时采取了一系列针对异能者的压制措施。异能者的权利和生存空间逐渐被压缩,不少人开始为自己的平等生存而战。社会上逐渐出现了两种声音:支持政府(GN)与支持异能者(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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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奈伏。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从罗宾先生的指令来说,我们和大家分开后应该跑去政府大楼那边。”
今天的天气不错,万里晴空,一望无际。
是个适合出来工作的日子。
可是,说是这么说。
“那我们现在坐在这里干嘛。”
奈何和Sea正无所事事的坐在奥斯普尔金区的某公共长椅上望着天空。
也不能说是无所事事吧,毕竟两人身上是有着跑到政府大楼去刺探情报这个重要的任务的。
只是他们现在遇到了一点点麻烦,暂时让原本准备好的计划搁浅了而已。
真的只是一点点麻烦。
“罗宾先生说,让我们从奥斯普尔金区潜入,根据D4C1C4的路线进入瓦拉莫区,再根据C2C3B1的路线跑到政府大楼附近……”
“然后呢。”
奈伏很少见的露出沮丧的表情,双手抓着写着具体行动顺序的笔记本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着。坐在旁边的Sea则是大喇喇的靠在长椅上抬头望向天空。
“奈伏忘记把地图带过来了。”
“奈伏你到现在才想起来吗!!地图是很重要的东西诶!!”
“抱抱抱抱歉Sea哥……”
奈伏在过了大桥之后神情就一直不怎么对劲,可神经大条的Sea并没有发现奈伏的不对劲。等奈伏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一脸沮丧的反复翻看笔记本,Sea才知道奈伏遇到了麻烦。
这个任务对F团来说至关重要,但是望眼F团里的留守人员,就只剩下身形娇小而且相对熟悉上城的奈伏和比较熟悉上城的Sea两个人能够胜任这项工作了。
虽然算不上是不情不愿吧,罗宾在叹了一口气之后把详细的计划表交给了奈伏。
之后就发生了奈伏忘记带地图的麻烦。
“想再多也没用……先到处逛逛再说吧。”
“嗯。”
总之先行动起来吧,Sea这样想着,拉着奈伏从长椅上起来往公园外面走。
不管怎么样,任务都要继续。既然没有地图,那就只能靠着记忆往里走了。
奈伏对奥斯普尔金区没有什么了解,听说大部分乞讨者到上城乞讨的时候会选择比较靠近政府大楼的几个区域,事实上奈伏也只对瓦拉莫区和加德诺比斯区有印象。
“啊啊……我也只记得奥斯普尔金区的几个地点啊……比如公园和餐厅。”
“说的也是呢,Sea哥是属于那种知道玩乐的废柴人吧。”
“才不是!小心小爷我给你施加拉肚子的诅咒!”
“这个还是算了……”
两人走在奥斯普尔金区边缘的大路上,通过不断地向路人问路来慢慢的向着瓦拉莫区前进。说实在的,去刺探政府情报的F团成员居然在向市民们问路……这还真是难以言喻的感觉。
比较让奈伏意外的是Sea在路人面前还是很有礼貌很正常的。
“明明只是一个废柴人?”
“你再这么说我就真的要让奈伏你尝尝什么是拉肚子停不下来的快感了。”
*
“Sea哥,肚子饿了。”
“说的也是啊……都大中午的了。”
好不容易前进到瓦拉莫区之后,时针已经从左边指向了上面。
在大太阳底下走这么长时间,就算Sea和奈伏是经过一定强化的异能者也难免消耗了不少能量。虽然相比个别使用能力之后需要大量进食的异能者,他们两个的异能还算是代价比较轻的了。
“那奈伏要吃这个。”
“等等!为什么是我付钱?!”
奈伏一边笑着指了指街边那家热狗摊,一边拽了拽Sea的胳膊。本来准备去付钱的Sea突然反应过来他和奈伏本来应该是同事关系而不是哥哥照顾小弟弟一样的关系而一口回绝。
说到底的为什么会这么自然的让我请客啊……果然是谁把这孩子惯坏了吧。
……F团的各位,是谁没事给奈伏喂东西吃的?
“因为奈伏为了出任务没带钱包。”
“这个理由实在是太敷衍了!”
Sea这么说着,却还是从口袋里把钱包掏了出来,嘴里嚷嚷着‘真是的,下次奈伏你接到活我一定会坑回来的’的同时,向店家要了两个热狗。
秉承着吃饱了才好干活的这个原则的两人,站在热狗摊旁边的路灯下不紧不慢地进行着进食作业。对Sea来说午饭吃快餐街边摊之类的东西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事,但想到奈伏还只是个孩子,心里就有点过意不去。不过转念一想奈伏从小就没能好好吃饭,便释怀了。
奈伏的身材和同年龄段的孩子比起来还是瘦小了一些啊……
“老板,两份热狗!”
“怎么了?奈伏?”
来热狗摊的一位小姐的声音让奈伏一下子就停下了吃热狗,Sea正奇怪奈伏居然会放下手中的吃的去管别人,可仔细一看的话,就会发现那位小姐穿着的是GN的制服,大概是负责这篇巡逻的人员。
但奈伏看她的眼神并不是警戒,而是十足的仇恨。
“…是劳务塔姐姐。”
“劳务塔?”
以前稍微有听说过,奈伏在乞讨的时候是跟着一位姐姐的。
不过后来这个姐姐去了GN,而奈伏来到了EP。
话说回来……罗宾先生给的资料里有写着这两天负责巡逻的GN人员名单……
负责瓦拉莫区的人是叫……劳务塔?
“奈伏……你的那个姐姐。”
“奈伏会忍住,奈伏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Sea从没见过奈伏的脸上挂着这么阴森的表情,之前奈伏在讲述自己的经历的时候,Sea还没察觉到奈伏的感情。
现在他是明白了,恐怕奈伏是恨着她的。
恰巧这时劳务塔小姐察觉到了他们两人的视线,转过头来看了一眼。Sea则是对着劳务塔摆了摆手,一副三好市民的模样。劳务塔也只是以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们,摆了摆手。
忘了奈伏了吗……算了,记不起来也是一件好事。
“走了,奈伏。太阳下山前要完成任务。”
“嗯……。”
*
“进去吧,周围没人。”
“嗯。”
打开政府大楼背后的某个通风管道口,奈伏和Sea从中钻了进去。
事前大概了解了一下这里的构造,不过还是要依靠手机里的3D地图来前进。这张3D地图也算是罗宾先生费了很大力气才从别人那里拿到的,在交到Sea和奈伏手上的时候,再三的嘱咐这次任务一定要完成。
幸好奈伏只是忘记带纸质地图,这个保存在手机里的3D地图要是忘记带或者是弄丢了,今天的任务也只能以失败告终了。
即使是干净整洁,定期有专人打扫的政府大楼,它的通风管道里也难免被灰尘覆盖。
奈伏和Sea以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动作在通风管道里前进着。在爬到半途的现在,可以说是毫无阻拦的就接近了资料室。
“奈伏,还有十分钟三点,他们马上要换班了。”
“嗯,Sea哥你在上面蹲着,奈伏马上回来。”
政府大楼资料室的戒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森严,除了24小时有人常驻之外,连对内摄像头都没有设置。
估计上面的大人物们也是觉得没什么人会来资料室偷这些古旧无用的资料吧?
可这些地图、人事、管理资料对于Fire来说恰恰是当下最需要的一线情报,如果能够得到这些资料的话,在下周的行动中,Fire的大家或多或少能够多一分胜算。
奈伏沿着绳索慢慢的爬到了这台电脑的上方,将手机的数据线接在了电脑上。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外部的程序员!”
默默的祈祷一声后,电脑的屏幕上显示出密密麻麻的字母。一排一排的程序码快速的划过屏幕,下方的进度条也从0%开始缓慢的向100%递进。
奈伏和Sea本身都不擅长这种和程序有关的工作,这时候就只好靠设备和外部的程序员一起转移电脑里的数据了。
“还有两分钟,他们要结束休息时间了!”
“(好了)”
Sea在上方的通风管道里紧紧的抓着连接着奈伏的绳索,并时不时的用表确认着政府人员的换班时间。
奈伏向着Sea比了一个大拇指,示意结束。同时把手机数据线拔下,收到包里。
接下来只要沿着原路返回就是了……
“咦,你有没有听到声音啊?”
“什么?你的错觉吧。”
下面的政府人员们也就只有这么点程度的警觉,哪怕是听到了通风管道里的声音,也绝对想不到长期无人管理的通风管道里会有Fire的人。
按他们的想法,大概是觉得给Fire的人一个天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跑到满是特事区异能者的政府大楼来吧……
“这就是所谓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罗宾先生说的对。”
坐在加德诺比斯区外缘的一处栏杆上,奈伏将任务完成的信息报告给了罗宾先生。
总算是赶在行动开始之前拿到了重要的情报,这一次的潜入花了这么大的阵势派出两组人员进行佯攻的策略也算是没有白费。
“可我总觉得,太顺利了。”
“没事没事,Sea君你多虑了……我们这次的行动迟早会被发现,而你们在通风管道里的脚印就是最好的证据……”
————这只是他们什么时候发现,发现早晚的问题罢了。
话落,电话那头的罗宾先生已经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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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7/9 MEF企划主之一。
顿关捂着肚子,扶着墙慢吞吞的往前走。
不知道昨天晚上吃了什么,反正她今天一早就开始拉肚子,半天也不见好。最近有情报示frei会在今天分组进入上城,所以特事区也谨慎地派出三个小组进入上城查看。本来顿关是要与道和秀二一起出发的,但是道和秀二非说什么要隐蔽行事,再加上她今天拉肚子看不住他们,然后就这样被落下了。
没办法了,无论如何还是要先去找那两个人。顿关这么想着,慢慢地朝着厕所比较多的街区一步一步挪过去去。
“不知道他们两个跑到哪里去了?”虽然肚子感觉没什么事了,顿关却渐渐感到不耐烦,脚下的步子加快了许多。她本来就不适合做“搜查”这种工作,就算对方只是在一墙之隔的地方,无论怎样大声说话,以她的听力,大概也只有错过的份。遑论是那两个到处乱窜神出鬼没的家伙。
走到一个小巷子附近的时候,顿关看到了特事区的熟人。其实虽说是熟人,也只是打过几个照面而已,顿关隐约记得他叫唐图,平常总是没什么话的样子,偶尔看到他给植物浇浇水。“喂!唐图!”顿关跑上前去,拍了拍唐图的肩膀,“那啥,你看见道爷爷和秀二了吗?”
“没有,我也迷路了。哎~这下怎么办啊。”唐图慢悠悠地说。于是两个人暂且组成了队伍,往巷子深处走去。平日里顿关和唐图几乎没什么交集,如今也没什么可聊的话题,顿关企图缓解尴尬:“诶唐图我还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呢?”唐图眼睛眨巴了几下,侧头定了一会儿道:“我的是透视能力,这面墙后面是面包店,面包店的后面嘛——”唐图的声音戛然而止,神色变得无比惶恐。
“怎么了?”顿关马上抽出她的棍子,斜插在巷子的两堵墙之间:“敌人吗?”
“不不不...没...没什么。”唐图手足无措地,声音越说越小。
这时,拐角处传来一阵笑声,粉色头发的女孩子和带了红围巾的男生从后面走了出来。粉色头发的女生抿着嘴,眼睛眯得弯弯的,却带着嘲讽。带红围巾的男生一头银发,板着脸,一脸看见了脏东西的表情。男生眯了眯眼,不屑地吐出几个字:“政府的走狗。”
“西!”粉色头发的女生推了推那个叫做西的银发男生,“不可以这样说!唐图曾经是我的朋友呢!”
“蔻......”唐图嚅嗫着,头低下来看不清表情。
蔻歪着头,眯着眼睛微微地笑着:“是啊,唐图,那件事之后,你已经不是我的朋友了。”
蔻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轻轻地飘散在了风里。顿关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能更加用力地抓紧了手中的长棍。她倒是很想一棍子劈过去,只是如果不是敌人,顿关就没有出手的理由。
但没等顿关考虑清楚眼前这两个人的身份,对面的蔻就突然出手了。
她猛地向前一跃,手腕上逐渐聚集着渐强的光圈,看样子是预备发动攻击,接着她直向唐图冲去。顿关这时才反应过来唐图的透视异能完全没有战斗力,于是她猛地把长棍往上一挥,截住了蔻的进攻,同时向下发射空气炮,借助着一点反作用力,跳到空中,朝着西和蔻一棍劈过去。
地上升起了很厚的尘埃,此时,顿关已经发动了她的异能,攻击力大幅提升,听力大幅下降。于她而言,空易拉罐碰撞的声音、唐图的惊呼声、西和蔻焦急的交谈声,此刻都再不能吸引她的注意。此刻,唯一重要的,只是打败眼前的敌人!
顿关大步穿越过那片尘埃,耳旁只隐约有风在快速流动。
西冲上前来,试图夺过顿关的长棍,只是奇怪的是,看上去他似乎没有发动任何异能。这时唐图冲上来,大声喊着什么,手指向蔻的方向。顿关只隐约听到:“刀...蔻的口袋...!”
顿关愣了一下,她手中的棍子突然之间就被不知名的力量被拉扯到一旁。她猛地转过头去,看见蔻的手腕上冒出亮黄色的光圈,一只手指向她的方向,另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顿关想起唐图的话,无暇多想,一把推开西,冲到蔻的面前,一拳挥出。就算不发动异能,顿关在特事区里扳手腕也是难寻敌手,所以在发动异能之后,她其实根本就用不着什么武器,那根棍子只是为了防止她下手太重而已。因为她自己的拳头,本身就是她最强的武器!所以挥出这一拳之前她不敢聚紧所有的肌肉,怕打死了这位唐图的旧识。但即使是这样,蔻也被打飞了好远。
“蔻!”西和唐图同时大喊。西朝蔻跑去,唐图看着他们,颤抖着垂下了头,过了一会儿,突然掉头跑掉了。
顿关回头看了看那两个人,蔻笑着说了句什么,唐图或许听见了,但顿关听不清楚,只好转过头,转身跑去追唐图。留下躺在地上的女生和小心地将她抱在怀里的男生。
顿关追上唐图的时候,他正靠在墙上喘气,顿关问他:“那个粉红色头发的以前跟你什么关系啊。”“......”唐图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混合着尴尬和惊慌失措的表情。“...怎么,该不会她以前是你的女朋友吧。”
唐图吸了一口气“算是吧...”
顿关反倒吓了一跳,其实她刚刚那句话只是开玩笑的:“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你怎么不早说啊。”顿关挠了挠后脑勺“那...要么我请你喝酒吧?”
唐图沉默许久,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现在,天已经完全地阴沉下来。
之后会有暴雨降临这个城市。
清晨的阳光不紧不慢的舔舐着大地,润泽着时间的齿轮。
城郊林区的树洞里照常传来了悠扬懒散的笛声,有些许不同的是,今天的笛声似乎参杂着不安,曲子稍显浮躁。
悠低着头,缓缓放下手中的竹笛,
握紧,颤抖.又松开.
“...果然还是没法不在意。”悠有些泄气的用拇指反复摩擦着光滑的笛身,烦躁的掐掉了手臂长出的不听话的树枝。
今天是执行任务的日子,目标是进入上城攻下D-4区。
悠有些失神,回想起前段日子,前辈们出生入死的战斗着,而自己因为怯懦一直躲在远离城市的森林里,即使有了任务,自己也没有派上任何用场。
“哈...真是个没干劲的人”
自嘲的强笑了一声,悠摇摇头,转身蹲下打开了自己各种藏品的木箱,毕竟这次的任务是要进入上城,前辈们也说了很危险,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准备点什么才是。
“匕首?袖箭?”
向来讨厌选择的悠把兵器一股脑往身上搬。
“今天阳光很明媚,穿少点吧”
“嗯?这是上次无意买到的营养药剂(促进植物生长的),”但因为一打开盖子就奇臭无比,所以悠很嫌弃的随手把它丢在了箱子底。
“说...说不定有用呢。”悠眉毛颤了几颤,把药剂放好在随身的包里。
阳光斜斜的洒进树洞,是时候该走了。
和组里的伙伴商量后,决定分散行动潜入D-4区执行任务。
“唔...还是单独行动啊”
内心无疑是崩溃的,悠在桥边望了望上城那边森严的戒备和桥下湍急的河水,“看来没得选啊...这样子过桥肯定会被发现的。”
悠蹲在河边盯着自己的倒影走了神,河很宽,游泳过去明显要消耗大量的体力,体能本来就不好还是不要试着游过去了。河水缓缓的,不算急,明明很深,河底的水草却很清晰的摇摆着。
悠把玩着手里的小刀,闭着眼轻轻划过手腕,鲜红粘稠的血滑入水中,却不相融。口中默念着指令,血丝丝扣扣有灵性一样潜入水中奔向一颗茂盛的水草,
一点点。
一点点。
透进水草的枝叶中。本来安静的水草,像是受到了过度的滋补,开始膨胀,枝蔓变得越来越粗壮,脉络的纹路清晰可见。
“这样就可以了,唔...真是没想到还没到上城就要消耗一次血木的能力...一会儿一定要早点和前辈们汇合,别被单抓了。”悠有些无奈的用纱布包扎好手腕,分散执行任务,这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有魔化的水草拖拽,悠并没有废太大劲就到了河对岸,唯一让人尴尬的就是,衣服湿透了,河水滴滴答答的落着,幸好穿的比较轻便,没有增加太大的负重。眼前是一片绿化林,似乎并没有巡逻的人, 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看了一遍,才轻轻的踏入丛林。
虽然尽可能的让自己动作轻一点,但是散落一地的碎树枝,轻轻一压都有清脆的“卡擦”声。
悠蹑手蹑脚的前进着,绿化带似乎很久没有人来打理,树长得随心所欲,阳光都快照不下来了,衣服还是湿答答,看来得很久才能自然风干了。
“出来。”
一口带有威严的命令突然在不远处响起,悠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糟了,居然有人在这里,得想个办法糊弄过去...悠有些犹豫的向声音处走过去,面前是个穿着白色制服的金发男子,干净整洁的衣着可以感受到这是个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人。
“你在这里干什么?”
男子深邃的湖蓝色瞳孔与悠对视着,目光锐利的有种内心被看清的错觉,悠连忙低下头,咬了咬嘴唇,憋出几个字“钓...钓鱼......”
是不是太简单了他会不相信,悠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我,那个,鱼太大了,我就掉进河里了...鱼竿也被冲走了...”衣服是湿的,这样子他会信一点吧。
“请出示一下证件。”
“唉...”他果然不信啊,悠只好忐忑不安的拉开自己的腰包,事到如今只好先顺着对方,然后伺机逃跑了。
那是一只有着修长手指的手,本是来接证件的,却不知怎么抓住了悠的手腕。
为了透气让伤口好的快些,纱布绑的很松,他的指尖掠过,便如一片绒羽轻轻的浮开了,带着丝丝的血腥味。
糟糕!悠尖叫了一声,看到自己还未愈合的伤口,害怕的情绪如慢慢溢满的水,瞬间倾倒,一定会被发现的。顾不得什么解释什么借口,本能只有逃跑,离开这个让自己感觉充满了危险的人。
仓惶逃跑中,悠咬牙强忍伤口撕开的疼痛,将血撒在了沿路的藤条上,口诀有些仓促,魔化植物的时间或许有些不够,就算是比平时还弱也比没有的好,只能尽可能拖延身后越来越近的那个人影。
似乎起了作用,悠回头发现他没有追上来,心里暗自窃喜,边跑边折下刚刚能力有些失控而长出的树枝。
“卡擦!”身后突然有一阵阵树枝断裂的声音,极速的向悠逼近。
“咚!”
悠只感觉身后一重,没法抗拒的被压倒在地。
是他!那个男的他居然追上来了,在这么短的时间,为什么?
悠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骑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想要挣脱,却发现无论是身子,还是手,都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了。
再过一会儿就好了,再拖延一小会儿,刚刚魔化的植物就在不远处,马上就可以赶到的。悠有些焦急的在心里催促着。
来了,就是现在。树根“突”的从身下的泥土里冲出来,显然把眼前的人吓了一跳,被控制住的身子得到了片刻的松懈,她连忙摸出自己的匕首,想要反抗。可惜,那双湖蓝色的眼睛并没有因为植物的干扰而转移视线,那只是呼吸的一瞬,并不知道何时掷出的军刀就快要抵达自己的喉咙。
悠惊的一个踉跄坐到了地上,四肢已经没有力气去做出反应。
这次逃不掉了......她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抱着头蜷缩起了身子。
“噌!”
耳畔是金属碰撞刺耳的翁鸣,回荡在脑子里让人有些眩晕,无法思考。脖子曾有一瞬的冰凉,暖流渗出。
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而刚刚都不是错觉,悠用手轻轻触碰了下刚刚有奇怪感受的脖子,指尖是鲜红的,是血。
说不害怕是假的,悠轻轻吞了下口水,动作幅度很小的用纱布包扎好了脖子,幸好伤口不深,如果流血太多,木化了可真就任人宰割了,不过以现在的出血量来看情况很糟糕。
“你没事吧!”是组里的援军布伦。
悠望着布伦的背影,应声示意。
布伦警惕的盯着同样强大的对手,把悠护在身后,低声道“你伤的不轻,先离开这里,我会拦住他。”
“可……”
有些担心,但是相信队友才是正确的决断,布伦很强。悠没有过多的犹豫,用尽最后的力气转身跑离了战场。
运动促进了循环,没有愈合的伤口都蠢蠢欲动的含着血。很疼,仿佛随时要裂开。必须得找个地方疗伤。悠跑向了河边,因为自己的异能,水能加快伤口的愈合,在没有疗伤药的情况下是唯一的去向了。身体有部分开始木化,不禁苦笑,第一次遇上敌人就如此狼狈。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里突然有了一股温和的暖流,丝丝入扣的滋养着身体每一处受损的细胞。有些困难的睁开眼睛,是流歌。
看着她一脸着急和心疼,悠努力保持自己声音不颤抖的安慰道“我没事的,流歌。”
“你先别说话。”
体内又是一阵舒服的暖流,
“我去帮布伦,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听的出她心里的着急,似乎知道对手很不简单。今天遇上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悠神志还是有些模糊,虽然有很多不解,但此刻已经无法去辨别,不再挣扎,悠沉沉的睡了………
1、2090年九月一号,这是我进入特事区的第一天。我老爸对我进入特事区深感满意,一副大仇得报之后的欣慰感。话说现在的异能者都不好找工作,他自己就是一个吃了我妈十多年软饭的小白脸。得知我可以白吃公家的饭之后他对特事区产生了无限的好感。有一次他指着我的制服赞叹道:“国家就是贴心,给你两件制服轮着换我们家就再也不用花钱给你买衣服了呢!”
你是有多喜欢国家啊!!这就是你给你女儿的祝福吗!再也不理你了哼!
2、然后我就这么一穷二白地走进了特事区,我爸的意思是:反正国家什么都会发给你,毛巾牙刷被子什么的统不准从家里带!而且小孩子十八岁之后就要独立了啊,怎么能事事都还向家里要钱啊,粑粑也是很不容易的、、、之类之类。
那你说你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没从我妈哪里独立啊!妈我老爸以后的零花钱都减半!
3、本来按现在的人口密度我以为宿舍会是六人间到十二人间的,结果看到宿舍表以后我愣了,居然是两人间!!!而且住我对面的人是一个名字叫“道”的人。尼玛这一听就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啊!本来以为作为国家机构连宿舍楼都会分成男女两栋的。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这样男女混住的开放作风!老爸说的果然没错啊,国家就是好!
4、想想我十九年来的单身生活(几乎)即将结束,我不禁激动万分。啊~那个“道”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小正太?帅大叔?健美的大哥?如果是小正太就不太对我胃口但也很养眼嘛!这么想着就没怎么看路。结果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看报的老大爷。大爷拿着份报纸斜着眼瞅着我,旁边大包小包堆了一地。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行李包,越发觉得我爸真是太过分了。
5、结果老大爷居然是编内人员!国家真是太狠心了,人家清心寡欲老胳膊老腿上五楼都要喘气的还让人家打打杀杀?然后大爷语重心长地跟我说:“进了特事区,就只有战死沙场这一条路可以走。这栋楼里肯定都充满着老年亡灵的怨念吧呵呵呵呵......”
大爷你的瞳孔都放大了哦!真的没事吧大爷!
6、于是帮大爷吧东西搬回他的寝室。大爷说他住这儿很多年了,这次搬这么大包小包的东西是为了添。置。家。具。
够了大爷你真豪。
7、到了大爷住的X楼Z间后,大爷问我住哪儿,我张口就要说XOZ号。哎等等,XOZ号?X楼?Z间?不是吧别玩我!然后我颤颤巍巍地问:“爷...爷...爷爷,您叫啥啊?”大爷微微一笑,笑容中尽显神秘,好似佛祖拈花示人:“啊,我叫道,大道至简的道。”
!!!!大爷!我真叫你大爷了!大爷我给你跪了!话说大爷你谁啊!还我男朋友啊大爷!
8、其实道爷人还是很好的,知道我是他室友后很亲切地拿了一盒饼干让我吃,并更为亲切的问:“男朋友有了没啊小姑娘?”
本来要有的!刚刚没了啊大爷!
虽然饼干确实很好吃...
9、道爷总是和一个外号叫“高跟鞋”的人搭档,这个高跟鞋虽然名字很女性化但其实是一个男的。这导致我一开始以为他是一个异装癖喜欢收集高跟鞋什么的,在我胡思乱想已经确认他是一个变态并打算为民除害之后,有一次他一边“咦嘻嘻”地笑着一边突然一下子把我的拖鞋变成了高跟鞋,并且说:“女孩子还是要穿高跟鞋才可爱啊,就算是你也不例外呢。”
我猜得没错这家伙果然就是一个变态!爷爷你别拦着我看我呼他一大嘴巴子!
10、突然想起来爷爷在这间宿舍呆了这么久,难道以前都是一个人住吗?于是我就问道爷:“爷爷你以前是一个人住这个双人间吗?”“不是啊,”爷爷一如既往的温和地微笑着,“以前有四个人跟我合住过,不要以为爷爷是那么不合群的人嘛呵呵呵呵。”“欸那他们现在在哪里啊?”“都死了。”爷爷一如既往地微笑着。
....我要搬出这栋鬼屋!
11、年末的时候区里会评估一下每个人的战斗力,鼓励大家努力锻炼身体什么的。有算出来一百六七的也有算出来八九十的,我凭着过硬的肌肉(...)拿了一百四十多,回去之后看见爷爷头顶自带乌云地蜷在被子里睡觉。我问爷爷怎么回事,爷爷用沙哑的嗓音说:“果然不服老不行了啊,我的战斗力只比二组那个130的家伙多了一点!”
我想到了那个常见的老梗,不禁肌肉(...)一颤:“...难道...只有13.0?”
听闻此言,爷爷不禁呜咽一声,在被子里蜷得更紧了。
12、年末的战斗力评估过后,爷爷有好几天都闭门不出,连高跟鞋来找他,他都把脸凹成鞋拔子的模样说不了两句话就关门放狗(雾)。于是高跟鞋一脸惊恐地把我拉到一边问:“你对他干了什么?他可是可以当你爷爷的人了啊!”
这种事我难道看不出来吗!还有你脑洞也太大了吧死变态!
13、最近治安不好,于是区里加大了巡查力度。有一次我跟爷爷巡(san)查(bu)到一个小巷子里的时候,迎面碰上一群家伙在打群架,见到我们后所有人都定住了,然后立刻做鸟兽散。巷子里的墙上画满了对Frei的支持标语,空中迎面飘来一个塑料袋。爷爷呵呵呵呵地笑着说:“这里还是这么乱啊,跟我小时候一样呢,真怀念啊。”
但是这里的治安现在是我们来管啊!作为一个警察你能不能感到一点羞愧啊!
14、因为异能的副作用,我的听力很不好。跟爷爷搭档后,每次出去,爷爷都会很贴心地告诉我街边上人们在谈论什么。爷爷:“那个绿头发的刚跟男朋友分手了,她男朋友跟了一个大龄帅哥!”“那边那个小哥去捉奸他女朋友的时候发现宾馆的床上躺了两个女人但都不是他女朋友,床上那个女扮男装的才是!”“那边那个卖药的,他老板欠了他半年工资,他就把他老板的存货全烧了,现在在逃命呢。”......
......大街上真是卧虎藏龙,我之前到底错过了多少喜闻乐见的八卦啊。诶不对!最后那个卖药的我们是不是要赶快把他抓起来!
15、最近治安真的很不好,我有一次差点被流弹打着,然后我就在心里想着:“哦呦幸好没弄破我少女般娇嫩的肌肤。”结果旁边一个不良少年马上说了句什么,听不太清但看神态好像是在嘲笑什么。爷爷立刻忠实地帮我传话:“那个不良少年说:那边那个穿拖鞋的黑皮居然觉得自己是个少女!哈哈哈笑死我了!”
这句话就不必告诉我了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