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划内时间均可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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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经过了四年的学习终于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魔法师
磕磕绊绊中魔法界的建设也终于有了起色
但这看似平静的日常下却酝酿着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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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着传承千年的教诲教育拥有神力之人
然而拥有神力之人突然减少
经过调查发现原来是因为恶魔的诱惑
——
企划群:245552006
官PO茨格姆魔法学校http://weibo.com/u/5271268752
我方,绝对有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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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大主教说要尽量的避免敌人的死亡就已经是很奇怪的命令了。现在,原本对魔法界充满了厌恶的主教大人态度也变得十分奇怪“如果出现了什么危险情况要将双方的人员都保护好。”
危险的情况到底是什么呢?地震?海啸?但这些情况下不论是教会还是魔法界的人应该都能保护好自己,越是猜想就越是糟糕反正还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情况。
说着还不如先喝杯酒放松一下心情却总也找不到原本收在柜子里的苦艾酒,是自己什么时候喝掉了吗?没办法的随手拿了瓶伏特加,正打算找杯子来喝一杯的时候帐篷外传来了某个女孩子的声音“安德烈骑士在吗?”
“墨?”对于这个声音安德烈还是比较熟悉的“我在哦,进来吧。”
“boku是来问什么时候去魔法界那边的森林的、唔…”一边说着一边进来的女孩看到安德烈手上的酒瓶话语突然停了下来。
安德烈这才想起来这次是要和稗田墨一起去魔法界,一大早就收到了主教的新指令完全忘记了“啊,现在就出发吧”好像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间而自己刚才竟然还想喝酒,给教徒做了不好的榜样啊…这么想着的安德烈好像不着痕迹的将酒瓶塞进了随身的空间袋里,不过他也知道这么大的小动作完全无法遮掩“走吧,已经不早啦。”这么的岔开墨的注意力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先一步走出了帐篷,希望我不会被认为是个酒鬼就好了呢……
到达魔法界并不是很困难,虽然神力会被稍微压制一些但对付那些不足百岁的魔法师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安德烈和墨走在静谧的森林里,连小鸟的叫声都很少听见。“唔,要不要先停下来休息一会?”安德烈看了看安静的跟着自己的墨提议到,关键是这一路几乎都没怎么说话而且瞎转悠也不一定会碰到敌人他快要无聊死了。
“boku没有反对意见。”墨点点头也停下了脚步。
“听说你们之前在这片森林里遇到了强敌?”
“是非常漂亮的糖果屋,可惜里面的魔女和魔女的使魔比汉瑟尔和格雷特遇到的要强。”墨叹了口气有些可惜的“现实的战争果然一点都不浪漫。”
“战争嘛”听着她的抱怨安德烈忍不住的笑了笑“或许旁观的话会出现一些浪漫的故事,但置身于中却无法感受到她的存在呢。”
“安德烈骑士会说出这样的话真是意外…”墨惊奇的眨眨眼看着平时总是散发着接地气的老妈子气场的骑士现在却在谈论着有关浪漫的话题。
“会吗?我平时给你留下的是什么印象啊?”
“……”老妈子。
墨正想着要怎么岔开话题一旁的安德烈却突然抽出了长斧劈向半空“咔擦!”瓷器破裂的声音响起,淡淡的麦芽香在空气中弥漫“敌人?!咦?啤酒?”墨摆出了战斗的姿势,看向骑士脚边散落的玻璃碎片和斧面上不停滴落的液体确认了砸过来的‘暗器’是啤酒瓶。不由的想起了曾经和有栖一起喝的伏特加,或许也有记忆混淆的原因吧味道比这瓶奉献给了大地的啤酒要好一些的感觉。
一道带着魔力的风刃砍了过来,同时两个巨大的身影也袭击上来。安德烈将长斧横在了面前,无数的电弧闪着蓝光从斧头上扩散开来拦住了对方的所有攻击。
似乎不需要自己出手的样子,墨稍微放下了看到多数敌人而提起来的心稍微分神看向了战斗状态的骑士。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安德烈的脸上出现这种严肃的表情,毕竟面对教会成员的时候他总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观察了一会骑士游刃有余的样子墨不免放松了下来。
【▄▅▅▂▉!!!】
奇怪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明明刺耳却一点都不难听。
这是心脏过山车吗?!墨抬头看向天空,一道火红的身影迅速掠过“又是你们养的使魔吗?!”一边在头脑中思考着这会是什么生物一边看向对面的魔法师,奇怪的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女孩子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唰”羽毛划破空气的声音——
“这家伙是?!”安德烈惊讶的看着这全身布满了羽毛的生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她就迅速的冲了过来。没办法的用斧背大力推开了身边的墨,然后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机会被那家伙一爪按住了斧头卡在了古树上,魔法界的那两人好像是被他/她的翅膀挥开了,不知道有没有受伤。自满的力气变得几乎不值一提,不过比起和这家伙硬拼还不如在他/她好像对长斧很感兴趣的情况下快点逃离。于是安德烈迅速的放开了斧柄一把捞起倒在旁边的墨开始跑路“你们也快点跟上!那家伙是远古生物而且看起来毫不友善!不想死的话就快点跑!”
“咦?远古生物?”墨好像十分好奇的样子但安德烈光顾着跑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
魔法界的三人似乎不相信他的话还在迟疑着。
“可恶!真是帮不听话的家伙。”安德烈脚下转了一个弯另一手拽起了之前站在后方担当辅助的女孩子“都说了不想死就快点跑啦!”
“爱丽丝?!”这下魔法界的人乖乖的跟了上来,虽然表情有些不对。
“刚才的不是你们魔法界弄出来的东西吗?”趁现在离得挺近的墨向爱丽丝提问。
“咦?不是教会的东西吗?你看这个人好像知道的样子。”爱丽丝满脸无辜的指了指好像很紧张的骑士。
而被两个萝莉盯着的安德烈却什么都没有说。他的腿边有电弧在蔓延,好像是为了提高速度而用电激发了身体的强度。
终于跑到了海边的沙滩时安德烈才松了一口气“这里那家伙应该不会来了吧。”他皱着眉看了看森林的方向。
GULL和布伦从森林里跑了出来“把爱丽丝还给我们!”
“比起那个,暂时休战。”把两个女孩放了下来安德烈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看到对方皱着眉完全不理解的表情安德烈大力的叹了口气“所以主教大人才说要保护好双方的吗……”小声的好像抱怨一般念叨了一句“就算我现在失去了武器也不会被你打败的哦”看着好像又准备要出手的高个魔法师一脸遗憾的收回手才对她们解释起来。
“简单的来说是远古的魔法生物吧,而且看那个姿态应该已经失去言语沟通的能力了……”
“果然还是魔法界弄出来的!”
“说了不是啦!”
“如果魔法界能叫出远古生物我们也就打不过啦,放心吧他们没这么厉害。一开始的确有些怀疑,不过看他们的反应这下可以确认了。”安德烈拍了拍墨的头像是安抚的“这下也可以明白主教大人之前是在担心什么了。总之这种远古生物危险性非常大,遇到了之后要迅速逃跑……你们也感觉到他那强大的力量了吧,这家伙出现的消息最好也在魔法界里散布一下”之后他对着魔法界的人说“如果不想出现死者的话。”
“为什么那个…远古生物会抢安德烈骑士的圣器呢?”魔法界的人好像在考虑着安德烈的说辞,而相信教会骑士的墨则提出了其他的问题。
“唔……喜欢秘银?啊,不可能吧。”如果是冲着秘银来的墨的圣器应该也无法避免,安德烈挠着头满脸困惑“我对远古生物的了解也不多。”
“会不会是因为酒?”红发的魔法生物好像比较相信教会的解释。
“这个有可能!”喜欢酒的骑士迅速赞同。
[这么草率没问题吗?!]剩下的人看着聊起来的酒鬼们只能这么的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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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各回各家了,吧(xxx)
*正文总字数4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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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ver mind,bread crumbs will tell us the way home. ”
我捏着嗓子,用像是男孩子的语气对着身边的echo说道。
“从刚才开始你就在说什么呢?”echo皱了皱眉头,“又是饿死又是石头什么的。”
我叹了口气,把抱在怀里的书展示给她看——那是一本英文版的格林童话。
“不过要说起来,比起面包屑会带我们回家,我倒是觉得是那堆陷阱带我们回家呢——真是太讨厌了。”我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并且摸了摸自己被烧掉了一点的发梢,“要是知道是谁一定要好好地‘报答’他。”
“格林童话……你怎么还看这种小孩子看的东西,怪不得——”
她拿手在我的头顶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我的胸口,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这不就是在说我的心理年龄跟外表一样像个小孩子吗。
我用力地把手中的书拍向echo的脑袋,结果她却嬉笑着躲开了。
早有预谋吗!真是讨厌!
“这本不是常见的那种格林童话啦。”我指了指封面上的original editions那行字,“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据说最初版本的格林童话更像是我们平常说的黑童话——啊,那里有房子。”
“欸,房子……也就是说,到了目的地了——”
看到眼前的屋子,echo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而就算是已经在魔法界图书馆看过资料的我,也不由得赞叹起来。
童话从虚拟来到了现实。
这样的念头还是不由得冒出来。
虽然每天都接触着超自然的力量,但是每天都阅读着相信科学的人写的书,不由得还是觉得眼前的场景如在梦中——虽然echo大概只是单纯的觉得很好看而已。
饼干和棒状的糖果支撑起了这座房子,金黄色的仿佛刚刚烤好的饼干一般的墙和屋顶,栏杆和支柱则是五色的糖果。房子背后似乎还有蛋糕做成的高塔——
点心的诱惑通过光的媒介直冲大脑,连周围的空气闻起来也似乎变得甜腻了。
“Brother and sister both is really hungry,could not help but flew past,remove the house is indifferent to eat up——虽然以前觉得直接扑上去啃房子相当失礼,但是看到实物之后,突然觉得能理解 badger和koranti两兄妹的心情了呢。”
虽然我又念起了《糖果屋》的原文,但是这次echo却没有出声。
……等等,echo这家伙不会饿了吧?
我偷偷瞄了一眼她的嘴角,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光。于是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她才“啊”地一下回过神来。
“总觉得……不太对啊。”
作为一个女孩子,喜欢甜点并不是什么可以议论的缺点,而是一个非常合理的情况。但是注意到echo的过度沉迷,我却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仔细感受之后,才发现这里的圣力以某种节奏律动着,并且似乎对我们产生着影响,而最终的来源恐怕还是……
我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集中精神,然后把手伸到echo的脸颊上——
然后用力拍下。
“啊!好疼!墨墨你在干什么啊!”
echo终于从迷迷糊糊的状态清醒过来,然后摸了摸自己被我拍红的脸颊,抱怨起来。
“我在让你清醒过来哦?”
我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道,然后“绝对不是为了报刚才嘲笑我的一箭之仇”这样在心里补充道。
“我可是为了你好喔echo,不要怪我——”看到echo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长长的棍状物品,我连忙解释,“你看,我要是不提醒你的话,你肯定走到这里面去了。”
连法棍都拿出来了,真是好险好险。
我一边摸着胸口转过身,一边指向眼前的“草坪”。
也不知是被糖果屋吸引走了所有的注意力,还是这个阵法的影响,又或者两者兼有,我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栋看似美好的糖果屋周围布满了尖牙利齿的捕食者。
郁郁葱葱的绿色外表下隐藏着猩红的毒液和消化液。
我立刻分辨出这种常见的肉食植物来。
达姆草。以应激性来合上具有尖锐毒刺的花萼,以此往猎物身体里面注入毒液,并且以有力的蔓藤阻碍猎物的逃跑——
是最常见,最多人使用的防卫用植物。
虽然以上都是从《魔女猎杀日记》这类不知道多久以前的教会骑士手记上看到的。不过现在也还有人养殖呢,所谓传统的才是最好的吗?
刚才要是真的像badger和koranti一样冲上去吃糖果的话,大概反而会成为这些东西的养料呢。
“echo,拜托你处理掉那片地方的植物,我去解决这个幻术魔法阵——不然会很麻烦呢。”
“不用你提醒,我也已经知道要处理那边了。”echo从腰间抽出她银光闪闪的细剑,然后低声念了几句。
烈火立刻熊熊燃烧起来,接着将细剑一甩。
伴随着银色弧线,火焰如同在草丛中积蓄了很久力量、准备对猎物发起致命一击一般冲出,并且引发了天灾一般的景象。
一整片食人植物都燃烧起来,伴随着噼啪的轻微炸裂声,那间糖果屋也看起来并不那么诱人了——或者说,看起来更像是我在资料上看到的那一间了。
echo转过头来,得意洋洋地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干得好干得好……”我走到她身边想要摸摸她的头,却注意到她的鼻子微微翘起,接着也听到了吸气的声音,“……你不会在想这些植物能不能吃吧?”
“绝、绝对没有哦?”echo下意识地打开了我伸过去的手——虽然本来就从来没成功过呢,好像感受一下那头红发的触感……
“说的也是呢——现在应该防备糖果屋里的‘魔女’吧?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呢?一个老太婆还是跟原作一样的贵妇人——说起来,echo,其实那个植物确实是可以吃的喔?虽然它是会使用毒素的生物,但是它是注毒(Venomous)而不是带毒(Poisonous),所以经过处理确实是能吃的,跟毒蛇毒蜘蛛能吃是一个道理——虽然我不知道好不好吃……”
正当我玩心大起,准备撺掇echo来试试食人植物的味道的时候,不远处的木门传来“吱呀”的响声。
门后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接着棕色的长发、白色的披肩和天蓝色的裙底也俏皮地从门的后面探出头来,接着,一个布娃娃兔子的脑袋也探了出来,好像是四个小鬼在门后打量着陌生的客人。接着女孩子黄绿色的眸子眨了眨,然后门又发出“嘭”的一声轻响关上了。
……刚才那只很可爱的生物是什么?魔女吗?
我跟echo面面相觑。
怎么样都感觉是魔女的女儿之类的从来不在童话故事里出现的角色——不过从刚才慌慌张张逃走的样子来看,说不定真的是那样呢。
还没等我们走到门口,一股力量的波动扩散开来——没有任何攻击性,那么大概是求助用的信号了。难道真的没有其他人了?那么劫持……不对,捉住一个魔法界未成年人,说不定也能问出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有用的信息呢。而且小孩子也没大人那么难对付——
这么想着,我抽出小太刀将眼前的门一刀两断。虽然没有感觉到门上有什么力量波动,但是简单粗暴的踢门还是非常好用的,不说别的,也可以避免敌人的埋伏。
再者说来,不管闹出多大动静,也不可能比刚才echo制造的那场大火还大了不是么?所以我们根本没有隐秘行动的必要嘛。
意外的是,在门板倒下的瞬间,一颗水弹就飞射过来。
怎么又是水球?
这个所谓的魔法界似乎有用水弹跟对手打招呼的奇怪爱好,我虽然觉得这是预料之中的,但是我现在却来不及回刀阻挡。正当我准备试试我的防御力的时候,橘红色的光映照在了我的视网膜上。
回头看去,echo正露出自满的笑容对我举起了竖着大拇指的拳头。接着先我一步冲进了房子里。
“生于黑夜,掩盖真实……”清脆的吟唱声从屋内传来,循声望去,却是之前看到的那个女孩子拿着一截看起来像是树枝的东西低语着,“欺瞒双目,隐于其中。”
我们还未来得及打断,咒语就吟唱完毕,从那快速的念咒和熟练的手法来看,想必不是什么货真价实的幼女,那么就是用变形或者其他的手法变成这样的吧。除了让对手放松警惕,大概就是出于某人的恶趣味——说不定是某些人的?而变成这样的。
我在心里这样盘算着,这些看起来像是幼女的角色在玄幻作品中一般都是年龄数字异常巨大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婆,不过这个倒可能是例外——
这种视觉欺骗类的隐身术对于魔物来说可能有效,但是对于对力量敏感的人来说……
“你好像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明显啊!”
刀刃向着力量波动最为明显的位置落下,房子的地板却突然立起,化作了壁垒保护女孩子。脆弱的地板被刀锋破开,后面却是坚实的土墙。
原来如此,不愧是魔女之家,这座房子都在保护着这个女孩子——
才有鬼呢!
这大概是魔法界的资料里提到的,无声吟唱吧。先用有声的魔法咒语迷惑敌人,再用隐身术和无声咒语阴对手一把,真是好思路。
攻破这并不算坚韧的土墙之后,却发现女孩子的气息却消失在了这条走廊之中,只留下一扇打开着的窗寂寞地晃动着。
“欸。跑到外面去了?”echo愣了一下,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大概是,不想这间房子被破坏吧?”我看了看一片狼藉的走廊,提出了自己的猜测,“确实这么漂亮的房子,要是坏掉了还挺可惜的,我们也出去吧?”
“你等一下,”echo扯住想要跟着从窗口翻出去的我,“有埋伏怎么办?”
“……是呢,那我们换个窗户出去吧。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都答应了换场地的请求,却在那里偷袭我们不是太卑鄙了吗?”
“我说,现在可是交战状态喔?”echo的脸上似乎写着“你清醒点”四个大字,仿佛下一瞬间就会给我一巴掌让我清醒点,“对于对手不择手段不是很正常的嘛?”
“话是这么说啦,那我们刚才也可以直接烧房子把她逼出来的欸?不过那样不是太不浪漫了吗?”
“所以说,是在交战……”
也就是说,电子竞技没有浪漫……呃,我是说、战争是非常不浪漫的事情呢。
说话间,我们已经离开了身后的玄关,回到了屋子外。
女孩子也在不远处,捏着魔杖看着我们。
她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赠与你白银之国的礼物,沉入永夜……”女孩举起魔杖,又一次吟唱起来,魔力的光芒在魔杖上闪烁起来。
黑暗术?还是什么别的魔法?
不管怎么说,不能让她用出来。
“陷落。”与吟唱同时,将小太刀刺入大地,女孩脚下的地面开始崩落开来,她慌慌张张地向后跳开,吟唱就跟她天蓝色的裙角一起飞了起来——虽然裙角最终会落下,吟唱就此终结。
这时echo已经冲到了女孩面前,剑刃与火焰同时向着女孩彰显自己的强大。
“……让其化作沙尘消散吧!”而已经做好迎击准备的女孩吟唱也已到了末尾,凛冽的风从树枝上汹涌而出,地面上被火焰蹂躏成尘土的植物也顺势向我们而来,似乎在发泄自己被焚烧的痛苦与怨恨。风能助火势,也能将火吹熄,来势汹汹的火焰还未展现自己的力量,就失去了踪迹,连剑刃都发出轻响,微微的颤抖着。
“风月寂寥,归天地以游遨。”对应的咒文几乎不需要想就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风在话语的最后一个字出口的瞬间转变了方向,像是失去了束缚一样想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自然也失去了凶猛的让人退却的力量。
怎么办呢,虽然感觉只要拖下去就能获得胜利,但是刚才的求援信号实在是令人有些担心——就在我这么想着的当口,一阵喊声帮我做出了决定:“爱丽丝?!你没事吧?!”
远远地能看到一个个子高高(至少相对在场的三位来说)的人跑了过来,我很快做出了判断:“echo,要跑咯?”
既然有一个人到了,后续的援军大概也就不远了,要是被缠住就糟了——这么想着的我和echo往森林里做出了战略性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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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写茨格姆了!这篇算是复建——墨和echo都好久没写了好可爱啊嘿嘿嘿(
话是这么说,真正的战斗并没有多少,前面大半的篇幅都是卖萌瞎扯,虽然我是觉得完全没问题啦(喂)。但是战斗果然还是感觉有点干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写。而且合理性好像也有点问题。
还是让我死在日常卖萌里吧(……)。
虽然把爱丽丝原作者的所有图都看了一遍,然而咒语的大多数出处还是打魔王那次,实在是懒得想欸,而且总感觉想出来的蠢蠢的好耻(……)。
说起来,爱丽丝到底是怎么从纯良的小天使(虽然是个有黑卡的土豪)变成天然黑的呢,真是未解之谜(
普通世界_教会总部附近森林中
“锵!”
像是金属碰撞的声音不断的从森林中传来,打扰了原本寂静而又神圣的场所。
真不愧是活了多年的吸血鬼,不只是攻击的力度,经验也十分丰富“唔!”艰难的将长斧横在面前挡住了对方尖锐的爪击,安德烈不由得在心里抱怨起自己本源武器的笨重,虽然攻击力强大但打不到对方就没什么意义,为什么只给他这么大的兵器呢?明明教会内部的秘银已经不多了。不过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可不能输给对方“也差不多该认输了吧,虽然你是很强大的吸血鬼但经过了那么多天的魔力禁锢现在应该使不上劲了才对。”然而快要使不上劲的却是自己,毕竟长斧实在是太沉重了,而这个看似不能持久的纵欲吸血鬼体力意外的很好“还是快点投降,让我代替主来净化你吧!”随着话音的落下安德烈用力的击退了对方随后抓住长斧的后半段用力一挥,遗憾的还是没有击中。
“呵”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对面的吸血鬼轻笑了起来。这让安德烈感到了瞬间的寒冷,仿佛之前的攻击在对方的眼里看起来也只是玩闹。
一个人对上不知年龄的强大吸血鬼本来就压力十足,想着拖延时间等援兵到来就好却好像被对方耍着玩了“原本是不想破坏这里的环境的,但是被小看了可不行哇。”这么说着他的身上闪烁起了电光,周围的草木被破坏力极强的电弧触碰到的瞬间就化为了黑炭。再次大力的挥动了巨斧攻击的却是地面,只见强力的雷电顺着被劈开的地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那吸血鬼,看到对方的身影只是晃了晃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的安德烈不耐烦的揉揉自己的一头乱发“所以说我最不擅长对付的就是你这种家伙了,到底我的攻击有没有效果倒是给点反应嘛。”
看出来自己是赢不了的安德烈干脆直接对着敌人抱怨了起来,虽然对方完全不想搭理他的样子“这样会让你的对手很没成就感的。”发现了对方准备逃走继续拦住了他“还是说对付吸血鬼应该用火?”这么说着原本被电焦的地方冒出了一些火花“啊……如果一开始没有配合周瑾去抓你的话我现在应该会轻松很多吧。话说你完全不理我啊,面对不是美女的对手态度就差了这么多,不过周瑾那家伙虽然看起来很漂亮但也是个男人哦……很受打击?”看到对方终于给了点反应的样子安德烈不由的有些同情,伸出只手摸了摸鼻尖“唔…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会缺对象的,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就在安德烈想着要怎么安慰一个受了情伤的男人的时候,那被以为内心很受伤的吸血鬼却一跃出了他的攻击范围准备逃脱。
“这可不行!”被雷电增强了的身体瞬间反应过来再次断了对方的退路“不把别人的话好好听完是很没礼貌的……”
两人又回到了对立的状态暗自警惕着,而从远处传来了一些好像是很多人的脚步声。
“安德烈!你在哪?”这声音是曾经色诱吸血鬼的周瑾,看来是教会的援兵来了。安德烈正准备回应对面的吸血鬼却一下子冲了上来,勉强的挡住对方的攻击但是因为力度太大而被撞到了树上“好疼!啊!你别跑!”比起背部好像被什么扎到似的疼痛看着好不容易被自己拖到现在的俘虏跑掉更加难受,看来那狡猾的吸血鬼之前都有保存体力,就等着安德烈分神的时候,说不定之前那受伤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
“你在这里的话就应一声啊安德烈。”不一会周瑾就循着声音来了,看到的只有狼藉的地面和坐在树下的安德烈“还有样子好狼狈,你是不是最近的锻炼都偷懒了。”
看了看周瑾那像女生一样漂亮的脸安德烈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现在不想理你。”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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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俘虏全员逃脱成功
全文3341字,终于让俩孩子打起来啦!这篇是算作教会的!第一次写冷兵器与魔法的对战,如果能看完就非常感谢!(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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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空万里,海面一阵平静,海鸥们唱着小曲翱翔在天空。海浪缓缓传送着一艘大型帆船向魔法界岛屿靠近,这艘船对于魔法界不仅仅是一群不速之客,而是一场无法预料的战争。
“唔……好难受。”菲蕾尔站在甲板上,手死死的抓住栏杆,对于晕船的她来说,即将展开与魔法界的战斗远不及这随浪晃动的眩晕感,光是站着就已经要吐了,她闭紧嘴巴在心中暗示自己不要吐出来。
要吐也要吐在魔法界的区域上。
“喂,菲蕾尔?”海德薇走上夹板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有些嘲讽的意味看着她,“没事吧,没想到你还会晕船啊。”
“啊…谢谢,海德薇前辈,”菲蕾尔紧闭着嘴巴还不忘冲着海德薇挤出一个很不自然的笑容,接过水喝了几口,但发现并没什么用处,有些烦躁的问起她,“前辈,我们什么时候才到啊……”
海德薇拿出包里的简易望远镜,往着船行驶的地方观察了一下,蓝色的海平线处隐隐约约多了一点绿,她有些兴奋得对菲蕾尔汇报道:“诶!快到了!按照这个速度,2个小时内肯定会到。到时候可要好好教训教训这群愚蠢的魔法师。”像手中就持有武器一样,她挥举着空气,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进行战斗了。
“前辈真有精神啊……”菲蕾尔左手紧握别在腰间分成三节折叠起来的蟠龙棍,稍微开始思考起战斗的事情。过一会儿的敌人会不会不由分说便上前战斗,还是说比较友好?和魔法师战斗她还是第一次。
正如海德薇所想,不到2个小时,船便在岛屿的一边停靠了,各位教徒也早在船上护理好自己的武器,食物也补充完毕。按照主教的计划,他们要先遮挡起自身的十字架标示后偷偷潜入魔法界,最终到岛屿中心地区开始攻击。
“为什么我们必须要遮挡住我们的十字架偷偷潜入!我要正正当当的杀入敌群!!!”海德薇气得只跺脚,握着手中的镰刀不安分地摇来摇去。
“前辈三思啊!”菲蕾尔一把抱住海德薇不让她冲下船,虽然代价是被打了一拳,但她还是傻笑着帮海德薇遮挡住自身的十字架,“等你到中心区域的再大杀特杀,行吧?”在菲蕾尔的软磨硬泡下,总算是让这个“热血”过头的前辈听懂了任务大致,自己也总算安下心来,拿出准备好的红色布将左腿膝盖处缠起来,左腿膝盖上的护膝是有十字架标志的,虽然她并不认为会有人盯着护膝看,但还是遮上为妙。
“前辈,那我就往西边先看看路了?”菲蕾尔先行离开船只,往左边的树林走去。刚离开了船,她就觉得没那么反胃了,看来晕船还真的是晕船啊。没有呕吐感的菲蕾尔渐渐有了精神,步伐开始快了起来,但不久后又慢了下来四处观察地形,“好安静啊。而且这树林好大…会不会迷路啊……”
“喂。”一句低沉的男声划破了平静,突然而来的声音吓得菲蕾尔一边左手握住腰间的蟠龙棍一边向声音来源处看去,先映入眼帘的是棕黑色的翅膀。
……不会是兽人吧?
菲蕾尔依旧警惕的看着他,是个戴着眼镜胸前有着魔法阵标示的棕发男子,但身后的翅膀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太显眼了,菲蕾尔试图搭上话,如果是兽人,她有些担心会不会听得懂:“你是魔法界的人吗?”
“你是教会的人吧?”
诶呦这兽人智商还挺高啊!
“兽人,你怎么知道?”菲蕾尔稍微有些抵触,虽然不知道魔法界的战斗力是如何,但要是连兽人都参加这场战斗的话,恐怕她一个人是不能在这种明显就是兽人专场的树林中战斗的。
“……我不是兽人,”对方扶了扶眼镜。看来是误会了,这让菲蕾尔很尴尬。“你头上的发卡是十字架型的,看样子是忘记掩盖住了吧。”
不是对方智商高是我智商太低啊!!!
“……如果我说我的发卡是碰巧十字架型的呢?”菲蕾尔尴尬地看着人。对方似乎是被说中了什么,也不说话了,半响,他自己不声不响的别过了头。
发卡推理什么的原来只是偶然猜中的啊!!!!!
“总,总之我们是敌人……对吧?”对方的出现确实让菲蕾尔吓了一跳,但架还是要打的。出于莫名的礼仪,她还是问了一下。
“……”
你到底是不是魔法界的啊!!!
“莫名其妙。算了,反正你站在这里我也不好调查,先把你打倒当个人质吧。”装作好不在意的进行嘲讽,实际左手握住蟠龙棍早就准备进行偷袭,只要对方眼神不在自己的身上那怕一秒,那就是开始攻击的最佳时刻。
“水球术!”
你们魔法师都这么打架哦!
直径为15cm的水球朝着菲蕾尔正脸砸去,这么小的水球并不能给人带来多大的伤害,但这个大小的水球速度是比普通的水球要快,如果是偷袭的话一般人是躲不开的,被砸中的瞬间就有了破绽让施法者进行擒拿。菲蕾尔也不简单,身体向右躲闪,在地上翻一圈后卷起的灰尘扑向了施法者,让他咳嗽不停。这时菲蕾尔掏出蟠龙棍一跃而起,三节的蟠龙棍在菲蕾尔跳起时便连接在了一起形成了长棍,一边吼着一边向人挥去。
施法者也是临危不乱,在双眼还被飘起的沙子迷住的时候,拿出法杖在身前做出了一个半径为1米的保护罩,眼睛紧闭的他能预料到对方是会从正面或者是上方攻击自己。正如他所想,菲蕾尔从正上方冲了下来,一击重重的棍击打在了他的防护罩上,发出了一声巨响,防护罩应声破碎,菲蕾尔也被震开到5米开外,这一击的冲击使得周围的树都震得掉了许多树叶,地上的土沙也被冲击扫的干干净净。
“一开始就发出偷袭可真卑鄙啊,在下菲蕾尔•斯特丽娅,教堂教徒一名。”菲蕾尔双脚用力站稳身体后呼了一口气。竟然会有这么有趣的敌人,这让菲蕾尔稍微有些兴奋,左手忍不住挥舞起手中的蟠龙棍,在空中划出了一圈富有力量的风。
“利用沙子,彼此彼此。奥斯德•沃里,魔法界老师一位。”奥斯德看着刚才破碎的魔法阵感到了恶寒,要是刚才没有反应过来,这砸得稀碎的可就是自己的脑袋了。
“老师?我在中国也有个老师,真怀念啊。但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菲蕾尔笑谈最后一句后,左手握住蟠龙棍第二段,右手握住后面第三段前段,眼神开始认真起来,仔细观察着奥斯德的一举一动,奥斯德也识趣地走出草丛,来到面前这片没有草的空地上,两人相隔不到100米。当离他们两人最近一片枯叶被风吹起又摔在地上的时候,菲蕾尔率先发起了攻击,举起蟠龙棍从左侧向人扫去。
奥斯德早已在内心读好咒语,偷偷的对自己的眼睛添加了buff,让他能更看清对方的动作,但效果只有7分钟,他决定先用7分钟琢磨透对方的攻击。当然,菲蕾尔从右边扫来的攻击被他看得一清二楚,还没有熟悉棍棒长度的他向后退了好几步,举起魔法杖正对着菲蕾尔发起了攻击。
“风弹!”魔法杖的前端出现了一个直径只有10cm的小魔法阵,从魔法阵中出现了像子弹一样大小的东西射了出去。先是让这个魔法阵吸取空气或是风,然后再压缩用很快的速度射出去,就像是子弹一样,一次会发射3发。如果被近距离打中是会被像刀片一样的风割出血的。
当菲蕾尔冲上前发现对方似乎料到了然后躲开时,她就已经知道这击失败了,甚至不会扫到对方一丝一毫,在她接下来发现奥斯德举起了法杖时她也心思到了对方要进行攻击,双手移到蟠龙棍中间部分在身前转起棍身划出一道道完美的圆弧线,形成了一股不平常的风流,那股风流像是有意识般形成了一股防御罩保护着菲蕾尔,风弹自然就被挡了下来。
“风属性……?奥斯德老师,你是风系魔法师吗,我也是风属性的,真巧啊。”菲蕾尔更加兴奋了,她甚至想抛去战斗和他探讨一下关于风属性的研究。
“废话我们是一个妈生的。”
“啊?啥?”
“没什么。”奥斯德没有对风系魔法师这个错误的观点做辩论,反而是她认为奥斯德只会风系魔法这个错误足矣让奥斯德抓住这个错误点趁虚而入了,这样一来也让奥斯德明白菲蕾尔只会风这一个属性了,接下来是如何对付那个刻着不认识的纹路的银色铁棒了。
奥斯德又使出了3发风弹,被挡下是必然的,这只是奥斯德计划中的一个障眼法,重要的是他从兜里掏出的几颗像桃核一样的种子,趁她用那铁棍做出防御罩的时候,奥斯德将它们扔到地上,再用魔杖将魔力注入到种子内。那几颗种子是奥斯德的某黑手党友人送的,嘛…关系可能比友人还要……总之是位擅长植物系的魔法师,注入魔力后,种子会加速成长,最后会长成细长的藤蔓,藤蔓会由持有者输入魔力增长长度以及控制。奥斯德往种子内一股气注入大量魔力,种子瞬间长成了长达10米的藤蔓根据奥斯德的思想向着菲蕾尔攻去。
“?!”菲蕾尔着实被这藤蔓攻击吓了一跳,她本以为奥斯德只会风系魔法,连忙躲闪开,然后……就不见了。
“……人呢?”奥斯德也被吓了一跳,菲蕾尔只是躲闪一下结果马上就没了身影,难道她偷藏了会瞬移之类的魔法现在才使用?但这样也太快了……
“……我…我在这里……呜……”从很低的地方传来了菲蕾尔的声音。
“哪儿?”
“坑…”
*正文总字数3149
*我完全是在涨他人志气【
————————
我摸了摸放在口袋里的十字架项链,稍微安心下来,然后抬头看向眼前的高大建筑。
——亚历山大图书馆。
这个名字听起来非常不吉利。有人说托勒密一世时候所建造的亚历山大图书馆曾经是人类文明的太阳,那么这里也许是魔法界的太阳吧。
这座图书馆的外貌确实仿照了古罗马的风格,粗大的筒形拱撑起高大的正门,稍微处理做旧的痕迹使得历史感从每一块砖岩间弥漫出来。
为什么要特意取这个名字做成这样的外貌呢?历史上的那颗太阳就像是真正的太阳一样燃烧着熊熊的战火化作了灰烬,而现在这颗魔法界界的太阳边也燃起了战火。
我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睛,紧了紧胸口抱着的书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来还书的普通魔法师,快步走进了图书馆的大门。
昨天在旁边的岛上驻扎下来之后,今天一大早就开始了侦察行动。因为我的想法被主教所认同,所以我轻松地找到了陪我一起来搜寻资料的同伴。在这个岛上巨大的丛林里转悠了很久,才终于踏入了魔法界的居住区……恩,中间的过程我们忽略、忽略。
本来一起行动的linus一进来就不知道溜哪去了,本来明明是说好去图书馆的。变装过的有栖和syvia也装作是普通的魔法师溜了进来,我们相互眼神示意之后,就在阅览室里面四散去寻找需要的资料了。
在一排一排的书架里转悠的熟悉感觉让我安心不少,似乎几个月没有这样的经历了吧?不用靠近就有淡淡的墨香味传进鼻腔,在这样木质的丛林中似乎只是稍微晃悠了几圈,光线就慢慢变得昏暗了。然后我才意识到,本来在岛上晃悠就花了半天,再为了绘制魔法界居住区的大概街道图晃悠了一圈之后,时间本身就已经临近黄昏了。如果再在这里无所事事的话,估计就要通宵赶路了。
随手从书架上抽下两本看起来似乎是魔法教科书的东西,我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因为夕阳西下这个图书馆里的光线已经黯淡不少,本来为数不少的魔法师也都开始向着外面走去。已经快要到闭馆时间了么?那么得快点了。
我正准备在浩瀚如烟的书海中寻找我的同伴的时候,一个逆向而行的女性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穿着似乎是制服一样的东西,行走的方向与其他人不同本身就吸引了我的注意,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她手上棍状物体的异样。原本以为那就是所谓的魔法杖,然而它的顶端暴露在阳光下的瞬间我才注意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即使是在这昏暗的阳光下,那顶端反射出的危险寒光似乎是刺向我的眼睛一般锐利。
不是魔法杖,是把长枪。而且是把好枪。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眼熟。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升起的同时,那把枪的持有者的面容也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看到那张面孔的同时,我立刻明白了为什么那把枪那么眼熟。
那把枪是之前张炎那家伙偷偷摸摸从教会仓库里摸出来然后又偷偷摸摸带上飞机待会中国送回家的那把,而这个拿枪的人——
张青。
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被链子绞过的疼痛从记忆深处再次升腾起来。那句感情色彩淡薄的“这个倒霉家伙”好像也在我耳边不断地被复诵。虽然早就准备好了会有一战,但是相遇的时机这么早,还是让我不禁欢欣起来。
眼下是个不错的机会。
做出这样的判断之后,放开脚步去寻找有栖和syvia了。
做完准备之后,我一路小跑着来到她的面前,像是一个怕生的家伙一样低着头向她搭话:“那个,保安小姐……”
“什么事。”依旧是那个冷淡的声音,似乎是一瓢冷水倒进去一般,我觉得我心底的有锅滋啦啦的躁动起来。
站在这个位置的时候,才能注意到两人的身高差。加之我稍微低下了头,只能看到对方的腹部。在制服下摆处,皮带的扣环没有被遮住,在昏黄的阳光下,金属扣环上面的一些擦痕显得格外明显,不过上面刻着的字样还是勉强可以辨认出来——“cos”。
欸,cosplay,还是余弦函数?
对了,印象里当时的前半句是“叫余弦的女孩”……原来如此吗。
跟她会是什么关系呢?以及拜托张炎弄回去的枪,好像就是她拿在手上的那一把。
“boku想拜托你——”
一个有趣的主意在心底形成。
如果是这样的话,大概能好好地解解气吧——
我把左手伸向腰间。
“去死三次吧!”
用力捏住藏在外套下的刀柄,然后把刀全力甩向对方。
是动作暴露了吗,还是语气忍不住上扬了呢?对方似乎有所察觉了。银色的刀光划破空气,却只是发出“锵”的金属碰撞声。
用白色的枪架住了我的攻击之后,她眯起眼了我很一会,然后才摇摇头,说道:“啊,果然来了吗?”
……果然,我说,这个应该是我的台词吧?张炎,果然透露情报了啊。要申请把她关禁闭吗?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自由之风,化吾利刃。”
快速地念出咒语之后,空气明显地流动起来。虽然能感觉到聚集过来的风少了不少,但是似乎比以前的感觉更加凝练。我握紧了刀刃,把风和刀一起挥出。
“雷霆震怒,诸异退避!”感觉到圣力的鼓动,对方把短枪刺来,刺耳的噪音在两人之间爆发之后,一阵巨力传来,我不由得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你看起来很愤怒,但是怒火是个危险的武器。”
像是在指点一样提出意见,并且把左手的长枪也像我刺过来。感受到那把枪尖的危险性,我努力把太刀扯回来,借着圣力才勉勉强强隔开了这一击。
……野蛮的女人!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这个评价都绝对没有过当之处。
一旦战斗起来,她之前懒洋洋的那副样子就完全不见了,双手的短枪的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呼啸的破空声,我只能连番招架。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冒出了这个成语,我赶紧把这个念头甩开,以免真的把自己当做兔子,失去战斗的意志。
这里本身就是魔法界的结界之中,我的圣力完全受到压制,战斗力减弱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现在我是“弱者”。
所以我拜托了同伴,并且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我再次退后几步,穿过一条通道来到了另外两排书架中间。
有栖从右边的书架后出现,涌动着厚重的土之圣力的开山刀随着啸声砍向了张青。
也许是感受到杀意,张青下意识把右手的白色短枪向身后一架。开山刀与枪身相接,发出沉重的轰鸣声。
这时候我已经把手中的太刀刺向地面,激活了刚刚简单画下的消音阵。好在临近黄昏,已经没有读者还留着图书馆了。
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有其他人到来之前解决问题。
“极寒之冰,”我拔出太刀,“助我杀敌。”
圣力流转,萦绕着淡淡的白色气息的太刀斩向张青。
腹背受敌的张青陷入了尴尬的境地,用枪接下我和有栖同时发动的攻击之后,借力向着左侧的书架一撞。
随着张青因为撞击皱了皱眉,书架发出沉闷的声音倒下。不过这声音被早就布下的消音阵全数吞下。
我心里滚烫的热开始咕咕的泛泡,不管是多么强壮的狼,都逃不出猎人精心布置的陷阱。
不过这个绳套还需要继续收紧。有栖的开山刀被有了躲避空间的张青避开,斩在地上,地面似乎是被这一斩唤醒了,轰隆作响,一根巨大的石笋几乎是在瞬间冲破地面爆发出来,张青不得不左跨一部避开,在那里等待的却是一把锋利的太刀。
这样的追击持续着,又有两个书架被波及倒下,张青的动作却是明显地迟缓起来,不光是体力的消耗,还有我一直在使用的冰圣力的作用。
原来看着猎物一步步走向死路是如此有趣的事情。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些反派总是精心布局,甚至常常稍微放松绳套,看着主角挣扎。
的确很有趣呢。不过我可不是那些妄自尊大的蠢货,我是“弱者”。
接下来就是checkmate——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一把萦绕着狂风的短剑从另一个方向刺向张青,迫使准备避开攻击的张青用短枪架向我的太刀。
是syvia,她来了代表有人接近了。
“冬之长河,急速凝结!”我连忙追加咒文,并且把圣力灌注到太刀之内。散发出更强寒气的太刀斩在白色的短枪之上,从接触点开始,无根的冰块开始生长。
意识到不妙的张青匆忙把短枪丢出,没有附加多少力量的短枪自然是无法有所斩获。
最初目的无法达成的话,只好执行这个目标了。
“准备走了,有栖、syvia!”
听到这话,syvia斩出长长的风刃,把张青逼退一步,有栖则是把开山刀刺向地面,一堵土墙骤然升起。
至于我——
躁动的火焰在我的刀刃上燃烧起来。然后我把太刀向着那把被冰封的短枪用力斩去。
将它化作了碎片。
写在前面:
——大家好!
摸鱼涂鸦过完整个一期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之后,我终于开始履行作为一个写手的正职啦!
这好像是我在茨格姆正儿八经写的第一篇文【跪地。
虽然是个企划,节奏比较快,但突然有了想好好写个故事的念头。所以我自己的故事节奏反而会比较慢,张家两代人的恩怨(……)情仇(……)都会一点点串联起来,成为一个完整的故事。设定交代也会比较详细漫长,不过我尽量打散了放在每一篇章里,以保证开头不会太过枯燥。
如果喜欢的话点个收藏作者会很高兴喔(……),哪怕是给个评分或者留言也会很高兴。
那么第一章第一节6300字放出·w·/
希望大家能在看完第一章整篇后还能保持兴趣_(:з」∠)_
以及偷偷安利首歌:
http://5sing.kugou.com/yc/2707345.html
私心放出来,和文章毫无关系,只是觉得好听,强烈推荐去听……
<凶者当屠 - 困兽>
张炎带着阿青穿过地牢狭窄的甬道,两个人彼此无话,气氛尴尬的沉默着,就此胶着。踏出门口的那一瞬间烛火明灭了下,张青回头看去,黑黝黝的洞口里面没有第三个人。
“守卫呢?”张青问。
“嗯?没有这东西,所有教徒都是守卫。”
“教徒?”张青露出微妙的表情,有点不屑和嘲讽,“你承认这个身份,是甘心屈于人下了?”
“有什么不甘心的。”张炎一路避开他人,带张青来到自己房间门口,“你不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学生,都这么大了,怎么还纠缠这些。”反正只是个名分而已,无所谓,不高兴的时候抛掉这个身份不就好了? 张炎想。天大地大我最大。
就这点来说,张家人都一样一样的,桀骜仿佛是他们留存在血脉刻死在骨头里的特质,代代流传,不肯消失。
“我已经毕业了。”张青说。
张炎回头看向自己的妹妹,那双如同无光深夜般黑黝的眼睛里透着厌恶,她无奈的笑下,伸手去揉对方头顶,被张青偏头躲开。
“当了八年学生让你很不开心?”张炎收回手,问她。
“没什么感觉。”张青面无表情的回答,“他们不怎么说教,我可以胡来。”
“那受教于人让你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吗?”
“有点。”
“这是必须的,你不可能什么都自己摸索着来。要谦虚,要学习。”
“所以我有忍耐,我只是承认自己没想做个好学生。”
“以此来表示你对规则的不屑?”
“嗯。”
张炎失笑:“你怎么和小时候一样,一点没变。”
“怎么?”
“幼稚死了。”
张青抡起铁链抽来,被张炎反手接住,在空中小小的划了个弧,卸去力道。
“进来。”张炎推开门招呼他。
张青踏入屋内,门开的那一瞬雨声和远处的闷雷突然变得清晰,连梧桐树叶在风中飒飒作响的动静都被放大 ,一切声音都透过窗户传来。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灰味,角落里放着张炎的架子鼓,有些划痕,但没有一丝灰尘,可以看出主人用心保养着用了很久。
门在阿青身后轻轻关上,发出嗑嗒一声。
“你设置了扩音结界吗?”张青问。
“嗯。”
“教会不是不允许随便使用附魔以外的魔法?”
“偷偷的嘛,今天下雨,平时会关掉的。”
“真不是个合格的教徒。”
“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因为信仰神加入教会的。”张炎说,“今天是特意给你开的,雨声让人安静,有没有觉得比刚才放松多了。”
张青愣了下,她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精神已经不再紧绷。
“你从小就喜欢下雨,在老家的时候可以看着窗外落雨一坐一下午。”
“可是现在显得比刚才还要清冷。”张青回答,“你点了什么香?”
“蚊香。”
“……”
张青没再说话,虽然不清楚自己姐姐点这个是为了什么,但她知道肯定不是为了驱蚊。
“你要是在茨格姆待得不开心,可以来教会。”张炎说。
“没有不开心。”
“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我饿了。”张青避而不答,谁被囚禁着还能开心,这问题太弱智了。
“只有面条,我给你下点,吃吗?还剩下一截火腿。”
“嗯。”
她看着张炎挽起袖子走进小厨房,点火烧水下面,安安静静,一气呵成,火腿切成细丝洒在面上一层。又翻箱倒柜找出一根有些缩水的葱,剁了些葱花上去。扎成马尾的红发一耸一耸跃动,背后毫无防备的露出来。
是我心思太过阴暗了吗?阿青反问自己,偷袭的念头在脑海里反复闪过,双拳攥紧又松开,最终老老实实缩回了桌子下面。
“喏。”张炎端过面来,坐到阿青对面,“我不太爱吃葱,家里没备多少,有点蔫。”
阿青挑起一绺,神情木然:“你这样让我很不好意思。”
“?”
“你和平常一样待我,而我却满心防备,显得我很不领情,仿佛亏欠你很多。”
“你是我妹妹,亏欠并无不妥,内疚让人互相纠缠。”张炎轻声说,神情突然有些冷淡,又掺着些仿佛寂寞似的东西,“现在家里和我有联系的只有你啦。”
张青告诉自己不要心软,却又忍不住一点点心软下来。她隐约感觉两人的位置仿佛倒换了过来,明明自己才是阶下囚,示弱的却是张炎。这个人实在是太狡猾了。
“可是你不要一边说着不想欠我的又一边心安理得把面吃完?”张炎说。
张青喝完最后一口汤,淡定的擦擦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现在自己心软也是很正常的嘛,不得不说对方的厨房手艺比自己高明多了。
“手铐能帮我解开吗?”
“解开你会跑吗?”
“会。”张青斩钉截铁的回答,“囚笼对我来说是种侮辱,我宁愿纵身而死。”
“那你现在怎么没去死?”
“我不怕死却贪生,只要还有希望我就不会放弃,我很惜命的。”她露出和张炎一模一样的冷淡神情。
你很惜命的。张炎在心里低声说。在你没有愤怒之前。“现在你的希望是我吗?其实你心里在算计我吗?”
张青移开目光。
“你好像比以前更沉默阴郁了。”出乎意料的,张炎没有发怒和失望,反而露出深深地担忧,这让她更加烦躁,“想必也更加极端了。”
“你管我。”张青皱起眉,心里的空虚和躁动愈演愈烈。
“什么都想自己完成,什么都不想让别人插手,什么都不想亏欠,就代表什么都不愿付出。你太自私了,早晚有一天你会把自己和所有人的连接都切断,到时候你就真正的自由了,却也独身一人。那会被世界抛弃,周身是无边孤单。”
张青发出低吼般的呵气声,如同呃逆的猛兽,身下的椅子微微扭动,发出和地面摩擦的声音。
“阿青。”
张青应声抬头,额上被人轻轻一拍。
她有点呆滞的看着张炎微微倾身,伸过手来用掌心抵在她额上,眼神里满是忧虑。
“去睡会吧。”张炎说,“在牢里休息不好吧?睡吧,睡着会轻松很多。”
“衣服不干净。”
“无所谓。”
张青和衣卧下,恍恍惚惚中她听见张炎小心翼翼的清理掉香灰不让铁盘和地面发出碰撞声。打火机发出咔的动静,新一盘蚊香点燃,然后张炎推开窗在窗口站了一会,烟火味和雨湿润的水汽混合着弥散开。
最后她听见张炎咳嗽几下,关上了窗。
“小心感冒。”她迷迷糊糊的说。
“没事,蚊香呛得。”张炎轻声回答,“又不是小时候了。”
睡意终于完全覆盖了她。
雨声在睡梦里越来越大,风吹在树叶上的飒飒声愈加清晰,焚香味在梦里缭绕。
张青一向多梦,或许是今天交谈的缘故,她不停梦见儿时过往。
自己堂姐的身体其实一直都不好,阿青从小就知道。张炎刚送来她家的时候,活脱脱一个病秧子,早产儿,天生的体弱,内向又沉默,看起来好欺负的很。和整天滚成泥猴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阿青简直两个极端。
与父母健在却关系极差的阿青不同,张炎的母亲在生她时就因难产去世,父亲虽然一直对亡妻抱有愧疚,却也不曾亏待张炎,不如说,蛮宠她的。五岁时送张炎来到她们家,也是为了习武,不求精通,只求强身健体。后来张炎父亲在她七岁那年出车祸离世,她就在阿青家长住下来。
而张青,她不和同龄人打架的时候,就是她爹在追着她打,两人要么互不搭理,要么鸡飞狗跳,她每每都能把自己老爹气到炸毛,她老爹也屡屡将她揍到炸毛,父女关系差到飞起。张青知道自己亲生老娘不是自己老爹的现任妻子,作为家中次女,她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叫张顷,认识张家几个孩子的人都纷纷表示不想吐槽你们家的起名能力。
很多次阿青都想,如果不是阿爷在,她早就被老爹赶出家门了。
好在张顷虽然也把桀骜一脉相承,却还是很疼这个妹妹的,替阿青顶了无数的包,背了无数的锅,有东西必然分她一半,分不了东西就直接塞给妹妹。阿青刚开始不情不愿不好意思,到最后也就从善如流听之任之了。
阿青对自己亲老娘的事不太了解,也没什么印象,更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家里人都对此避而不谈,她偷偷问过阿爷好几次,自己是不是和诺言一样,是从外面捡回来的,所以压根没有老娘,老爹对她也没好脸色。
「不是。」
她记得阿爷是这么回答她的。
「你是张家的……」
老人嘴唇张合,声音却在雨声里模糊不清。
我是什么?阿青无声的呐喊。
我是……什么?
或许是隔代亲,老爹对住在偏院的阿爷敬畏又生分,礼数周全不敢冒犯,却也不亲近,能避开就不会主动找上门,反而是阿青和阿爷比较亲近。阿爷对这个儿子也很漠然,两人相敬如宾,一点不像父子。阿青模模糊糊察觉到老爹对自己的不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与阿爷的亲近,又苦于没法明说,憋屈的很。
用亲近这个词形容张青和阿爷的关系可能不太恰当,可她并不想找到那个最适合形容两人之间关系的词。
她从一开始就模模糊糊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愿更深入的思索。
现在也不愿。
张青晓得,自己看上去张狂又自负,可实际上敏感又自卑。正是自卑让她的敏感察觉到自己脆弱,即使是在这个社会里,纯粹的力量也是令人着迷的倚靠。
弱者靠规则保护自己,强者靠拳头保护自己。
或许是家族骨子里的轻狂桀骜让她产生了一种极端又危险的念头——我为什么要遵循律法?如果我足够强,那规则算什么?如果我足够强,就算我违反了规则,谁能来制裁我?
知道这个念头的人不多,阿爷放任这种念头肆虐疯长,诺言觉得无所谓,至少看起来无所谓 。
按辈分来讲,诺言是阿爷的义子,是张青她爹的弟弟,是上一辈里面最小的一位,是张青的小叔叔,即使他只长张青一岁。如果说张青对阿爷是仰望,诺言和阿爷就是对坐,虽然他是阿爷的儿子,两人关系却微妙的维持着平等。阿爷对他除了欣赏,还有警惕。
当他们还小的时候,互相之间的关系大概是这样的。
闹事的时候,张青负责执行,张顷负责望风,张炎负责紧张,诺言负责给点子。
东窗事发,张顷负责背锅,张炎负责认错,诺言负责辩解(虽然不情愿,他更想装无辜,可是装无辜张顷和张青在事后都会揍他,可能这就是他的点子每次都会有一点点不明显的漏洞导致东窗事发的原因吧),张青负责死鸭子嘴硬吸引老爹仇恨。
最后老爹气的抄家伙揍人,张顷负责拦着,张炎负责劝着,张青负责跑着,他负责在一遍吃瓜围观,事了拂衣,深藏功名。
不过张青怕挨揍不敢回家没饭吃,都是诺言把饭打包给张青送过去,并借此嘲笑她一番。“爱护后辈是应该的。”诺言每每都会露出仿佛在说“愚蠢的人类啊”的表情。
或许因为不是亲生的,诺言性格里并没有那种明显的执拗与嚣张,可也绝对说不上与人为善。如果说张青的倾向是以武犯禁,那诺言的倾向就是以文乱法。老爹斥其野蛮,阿爷兼而礼之。
可阿爷也不是人主。
张青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从十四岁阿爷去世,她应邀入学那年开始,又十四年,她再也没有踏入过那座坐落在村中的大院,没见过曾经的家,没见过自己那些或有血缘或没血缘的亲人。她人生后半段的前七年里有个叫余弦的女孩陪她度过,后七年只有一人颠沛流离。
她想起老家盛夏时骤至的大雨,天昏地暗,苍穹压在头顶黄到发红,分不清黎明与傍晚,只有昼夜。阿爷会点上一盘蚊香驱散蚊虫,她抱着枪在屋檐下呆呆站立,熏香和湿润的空气如同镇定剂一般让一刻都无法停止躁动的孩子安静下来。
她忽然明白过来张炎为什么会备下蚊香,看向落雨的眼神那么迷恋。她太寂寞了,只能通过一点一点塑造相同的景象来寻找慰藉。
自己的心思太重,心里却装不下沉重的事。张炎更深沉,却没什么事重要到让她往心里去。一个人心如业火,一个人心如荒原。一个人想还清世间所有恩赐放纵漂泊,一个恐惧自己太过淡漠而被世界放逐。
闷雷透过梦境隆隆传来,和回忆里的画面重合,飞沙走石的大风忽然消失,暴雨倾盆狂落。张炎缩在阿爷的躺椅上摇晃着瞌睡,张青在门外看红瘦绿残天地萧瑟,水滴顺着屋檐青瓦急急滴落,诺言和老人坐在矮几前对一局棋,满院都是雨滴溅起的水泡,风扇摇摇欲坠的转动,发出吱呀声响。张顷在前院帮父亲干活。
张青忽然清醒了很多,思绪从梦中慢慢收回,眼睛鼻子开始发酸。她知道自己快要醒了,却舍不得睁眼。
我要回家。她想。我一定要回去。
去给张顷添麻烦,去给诺言找不痛快,去给老爹问声好道个歉,去阿爷坟前祭拜。
那时候日子一天天过去,张炎的身体渐渐强健起来,对习武的兴趣越来越浓,越研越深,颇有成痴成狂的趋势,性格也渐渐开朗,反倒是自己越来越沉默。终于有一天她遇到和自己一样的机缘,收拾行李投奔教会,只因为圣器让她看到了将武粹至化境的更大希望。这一切都发生在阿爷死后不久,老人就像是连接四人间的那根线,他的去世仿佛命运挥刀,干脆利落的斩断了原本就大不相同的四人间的联系。
“你们是兄弟,是姐妹。”张炎父亲还在世时,老人曾在一次年夜饭上郑重其事的握住子嗣们的手,“你们这一代,生为兄弟,互相亲近。下一代,下下一代,也依旧是兄弟,哪怕散落在五湖四海,也密不可分。”
“血浓于水。要记得,你们有血肉相连。”
雨声愈溅清晰,风雷声从天边层层叠叠滚来,终于一声炸雷在天际在耳边又仿佛在心底炸响!
“阿青!!”
张青一跃而起,睁大眼,茫然的看着摇晃自己的姐姐。
“快躲一下有人来了。”
“你会送我回去吗?”
“……哈?”张炎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决定装傻。她看到阿青眼里有掩藏过的怀念与悲伤,虽然什么也没说,可她突然觉得对方是想回家。
“放我走。”
“你别闹了主教会骂死我的,有我在你也过不差,快躲一下。”
阿青不再说话,在虚合的厨房门后藏身,透过缝隙观察来人。
是个个子很矮的女孩,虽然背对自己看不清面容,但举手投足间带着东洋人的拘谨与礼仪,一头黑发,瘦瘦弱弱,手里拿着书,很文静,看起来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
像极了余弦,可却不是她。
阿青舔了舔嘴唇,眯起眼来,她贴紧门缝蹭开门,一点一点悄无声息的靠近对方,张炎眼里闪过一丝惊愕,对她发出不明显的暗示,她没有理会,这是唯一的机会。
张炎发觉了阿青的心思,对方将暗示置若罔闻,此时此刻就像是捕猎的野兽,眼里只有猎物。她终于无法保持沉默了,在开口前的瞬间,访客仿佛也发现了屋主的异常,疑惑的要转过头去。
就在这一刻张青忽然暴出狂龙般的怒吼,猛扑而来。
张炎神思有一瞬突然变得一片空白,什么也反应不过来,就在她晃神的一刻张青用腕上铁链死死绞住了访客的脖子。
武神怒吼,震人心魄,直逼身魂,诸灵退散,四野宾服。
阿爷曾教过他们的技术,却只有张青和张顷学会了,张顷正气浩然无所畏惧,张青心似业火怒意燎原。
“如果有一天你们陷在了鬼打墙般的迷障里就放声怒吼吧,振奋自己心神破除它,声音所到之处无人不肃然。”阿爷说。张炎想在魔法还没失落的年代,武士们恐怕就是如此这般靠着自己的心和神力对抗的吧。
手铐有封住魔力的作用,被锁链缠绕勒住脖子的稗田墨同样用不出魔力,她一边努力拉着颈上铁链一边用手肘奋力撞击对方柔软的腹部。却发现逃犯竟然就这样生生承受下来,手肘反击在自己肋间,一下就瓦解了自己的反抗。
“你在做什么!”张炎低吼,“放开她!”
“离我远点!”张青喘着粗气咆哮,咽了口口水,喉间有淡淡的甜腥味,那双纯黑色的眼睛仿佛要把所有光都吸进去般暗沉,血丝毕现。“手铐解开。”
“你不这样我也会想办法帮你走!”情急之下张炎顾不得掩饰什么了,“你这下害惨我了!”
“我不杀她她会杀我!”
“这里没有人想害你!!”张炎怒吼。
“放屁!闭嘴!解开!”
张炎低语一句,手铐应声脱落。
“你的圣器,扔过来。”
张炎依言把斩马刀扔过去,阿青用脚勾起,一拳击打在稗田墨太阳穴上揍晕对方。
“你太粗暴了!”张炎心中有火。
“谁管她。”张青提刀指着张炎,神情冷漠。“你们有没有抓到一个叫余弦的女孩,长得和这个倒霉家伙差不多。”
“没有!”张炎扶额,“赶紧走,下次战场见面记得把我的刀送回来。”
“我会回家一趟。”张青缓缓后退,刀尖依然指着对方,“参不参与这场冲突到时候再说。”
她最后看了张炎一眼,闪身退出房间,门板隔断了她的身影。
张炎脱力的坐倒在椅子上,疲惫的长舒口气。
她本想把“放走张青”这件事做的隐秘漂亮,骗过教会也骗过她,免得她又觉得亏欠自己什么,却被这个大龄愣头青突然袭击搅乱所有计划。
也罢,不论如何,自己这个妹妹还是脱离了囚笼。
现在。她偏头看了看渐渐转醒的稗田墨。想想怎么把这位同僚应付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