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画手都可以来!
神秘的自然保护基地,永远无法走出去的森林,血腥的失踪场景,藏匿在黑暗中的逃生信息……
这个空间似乎已经从我们认知的世界独立出来了,没有人可以违反它的规则和信息。死亡的脚步声不断逼近,你所能做的,只有不断地逃亡……
荒野求生类型的企划,原谅企划主取名废x
企划官博:http://weibo.com/u/5659382616?from=1053095010&wm;=30001_0001&sourceType;=qq&uid;=1676964581
企划QQ群:261074946
为保证可玩性请大家加qq群!
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
袏总是在不时地用这句话问着自己。
在通关某一次有失去生命危险的游戏真人秀后,袏获得了一大笔奖金,能供自己的弟弟妹妹衣食无忧好一阵子了。他也终于能轻松了一些,选择了学费便宜的公立大学,却没想到一同参与过游戏的某个公子哥,因为家里是学校的赞助商,而理所当然地也进了这所大学就读。
没错,那个公子哥,就是花钱大手大脚得全校闻名的龙少。说实在的,对于金钱上极度节俭的袏来说,他是很讨厌这样的人的。然而他却是没想到,孽缘会让他和那个人再次面临必须同生共死的境地。
------------------------------------
凌晨。天空刚是鱼肚般蒙蒙亮,袏便已经醒了。长期的打工经历,已经给他留下了无法改变的早起生物钟。
瞥了一眼身边裹在睡袋里也能睡得七歪八扭、睡相极其糟糕的龙少,袏走出了帐篷。远处的山还是昏暗的墨色,晨雾环绕着整片山林,宁静中隐隐传来似鸟似虫般微弱的鸣叫声。
袏和龙少目前所处的地方是大学附近的自然保护基地。袏并不知道龙少干嘛闲着蛋疼跑过来跟自己一起行动,不过原本为了应聘基地保护员的他也是计划泡汤了——因为前晚的事。
前晚是他们来到基地的第一个晚上。除了袏这样的应聘者,大部分都是大学的学生来游玩露营的,嘻嘻哈哈的气氛好不热闹,更有一对对情侣卿卿我我,趁着在夜色中篝火照不到的地方,进行下一步“活动”。
“啊——!!!!”一声堪比女人的尖叫声却将沉沉入睡的大家吵醒,一个估计是出来上野厕的男生在一个帐篷面前瑟瑟发抖。
“哈哈你也太胆小了吧,什么事把你给吓的——”一旁准备打趣他的人也看了一眼帐篷,却发出了和他一样惨烈的叫声——帐篷里凌乱不堪,东西散落得满地都是,最可怕的是.......血。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个帐篷里进行了“人体鲜榨果汁”一般的工作,大量的血溅满了整个帐篷,仿佛要将这个原本明黄色的帐篷染得红透了,像个西红柿。
太骇人了,那是多大的出血量啊,至少得两个人以上.......等等,两人?大家惊恐地想起来,住这个帐篷的是班上的一对情侣啊!他们去哪里了!?他们........不会.........
胆小的几个女生已经忍不住闭眼小声哭泣起来,也有人根本忍不住跑去一旁吐了。
周围的人都不忍再看这红帐篷,纷纷不自觉地都远离了,此刻袏却几步上前,不顾别人惊疑的表情,拿着手电筒走进帐篷里细细打量起来。
洒在帐篷顶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开始隐隐发黑,说明离二人出事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就在大家刚刚入睡的时候吗.......如何做到这么残忍的手段,却不造成任何被人听到的声响呢?袏一边思考,一边用带着手套的手翻看遗留的物品,却不经意间,在一个杯子底下,看到了一个用血迹写得歪歪扭扭的字——逃。
逃。
在一个这扭曲的字迹里不知道包含了死者多少恐惧。
即使是袏,此刻也感觉额头微微沁出一些薄汗。
再细细一看,逃字的旁边,快要和别的血迹合到一起的部分,有一个模糊的箭头。
箭头指的方向是大家露营空地后面的森林。
“一般回学校才安全吧?!”“这么模糊的记号,怎么信得过!”“快走吧!我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所有人都匆忙收拾行李,一部分人背起背包急急往基地大门——也就学校的方向走去。
如果那个红色帐篷不过是个连前菜都算不上的点心,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或许是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愿尝到的主食噩梦——“啪叽”小腿断了。“咔啦”头颅碎了。“哗啦”血洒了满地。
所有刚刚踏出营地一步的人,都仿佛被抓在孩子手里无力的玩偶,被无形的手扭毛巾似地整个拧成了无数碎片。
在这个银河浩瀚的野外天空下,却正在上演着如此令人恐惧发狂的一幕。
第一批人就这样现场死了,剩下的人无不呼吸沉重、一声冷汗,惊恐地没有一个敢动的。只剩快燃尽的篝火偶尔发出“噼啪”几声。
袏也整理好了叠起来的帐篷和睡袋,连同一起背起身上的背包,转身朝着反方向,也就是森林的方向走去。
“诶,等等,你怎么就走了?”因为被吵醒而顶着一头乱发的龙少刚刚才被吓得惊魂未定,看到袏就要这么走了,赶忙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急忙跟了上去。
深夜里的森林如墨般浓重,即使努力眯着眼睛也很难分辨清楚几步之外的事物,仿佛一张无底的大嘴,将要进入的人吞没。
龙少回头望了一眼已经有些遥远的营地,那些大片血迹在夜色里也是那么显眼,人已经死的死、走的走,只剩几个瘫坐在地——然后龙少惊恐地看到那几个人仿佛被无形的手提到了空中,然后........
他猛地一闭眼,不再愿意回头看了。
“呯!”因为闭着眼睛走了几步,龙少一脑门儿迎面撞在了树干上。
“疼死我啦!”他痛得猛吸气,却看见袏快要走得看不见了,所幸背包上贴有夜光的标识,龙少追了上去。
龙少揉着额头,看着走在前面的袏沉默的背影,问道:“我说,袏,你怎么那么肯定就往森林的方向走了啊?万一这边也和那些........那些人一样的结果.......”
“因为他很害怕。”中间隔了几秒,袏终于回答了。
“他?”
“写那个逃字的人。”袏边走边打着电筒,把前面碍事的草木都拨开了,即使如此,龙少也有点跟不上他的步速,开始有点微喘,“能看得出来,那个逃字里包含了多少恐惧.......还有求生的欲望。”他啪叽掰断了一根树枝,“所以我相信那个箭头。相信那个箭头所指的方向是存活的出路。”
------------------------------------
又是血迹。
前晚看到袏和龙少进入森林后,几个人也通过他们开的路跟了上来,并请求一同行动。而在昨晚的露营之后。
凌晨。在袏刚踏出自己的帐篷的那一刻,他立刻看到离他不远的一个帐篷的异样。和第一晚的那个情侣帐篷一样,一个同行的女性成员也遭遇了不测,帐篷里一片凌乱,满是血迹。
袏走回来喊醒了龙少。
再这样看下去,或许之后看到血也没什么感觉了.......龙少在内心吐槽道。
考虑到之前被帐篷里留下的线索救了一命,两人开始查看起帐篷周围的情况。“咦,这半瓶水,感觉有点奇怪。”
袏走到龙少身边,看他指着一片血迹的地上,倒着喝了半瓶的矿泉水。
在满是血迹的地上,这半瓶水却是过分干净,瓶身上没被溅到半点血点,已经十分奇怪了——就像水瓶是被人刻意放在地上的,在血溅到地上之后。袏还在思考的时候,龙少却拎起水瓶,扭开盖子,往他的裤腿上洒了一些水。
“你.......!”袏还没说什么,龙少先开口了,“啧,原来没有腐蚀性吗?这里面装的是不是水啊?”
有腐蚀性能拿塑料瓶装吗!有没有常识!袏一把夺过瓶子,趁龙少还没反应过来,猛地往他嘴里灌去。
“唔——咳咳?!”龙少狠狠地呛了几口水,“啊——我要被你毒死啦——!!!!诶?”他擦了擦嘴角:“好像没啥事啊?这味儿,不就是普通的水吗?”
袏放下瓶子,不顾龙少“你这是在报复我吧?是吧?”的眼神,问:“你还记得刚刚瓶子在地方摆放的位置吗?瓶口指的是哪一边?”
“嗯......没记错的话,是那边吧。”龙少一指,跟着手指的方向放眼望去,视线的尽头里一片波光粼粼——那应该是森林里的一个大湖吧。
瓶中的水......和森林里的水。
水是生命之源,一切求生的前提。原本过来露营的人也并没有携带太多水,对于此刻被迫在森林里逃生的他们来说,水迫切需要补给重要的资源。
“走吧,朝湖的方向。”
(1)
空旷的街道上,一个高挑的女性背着个硕大的包裹行走路上,她的外貌在常人眼里有些时髦,繁琐花纹的棒球服配上随意扎了一个结的黑色衬衫,黑色的长发有几处被挑染成了白色,显得有些与众不同。清秀的脸上强行挤着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用一种憋出来的哭泣的声音在打电话。
“所以我说我又被自家的老爷子赶出来了嘛,老爷子看不惯我的新发型整天在我面前唠唠叨叨的,我实在烦死他了就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后就又出来了。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一起吃串的份上能不能好心的收留下我嘛。什么你在和你新男友约会啊,哦那就算了吧,我也就不过来当电灯泡了,省的你新男友像以前那个一样想要掐死我。”
挂断了电话的萧雪撇了撇嘴,只能再去寻找下一个蹭住的目标。她轻松而又习以为的走在路上,这样被扔出家门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对于她来说这是一种常态也不能为过,她继承了自己父亲的固执和钻牛角尖,在一个没有一个温和角色调节的家中,两个固执而又坚守自己是正确的人,只能一次次试图将自己的观念强加在彼此的身上,哪怕彼此都知道这是无果的争执。
这样的生活在萧雪上了大学后才消停了些许,作为某大学动物科学专业的学生,萧雪特别喜欢借机去保护区观测动物的生活常态,而不是呆在实验室里做一些生物研究,虽然她的专业的确是去研究那些生物的基因和繁殖,如何配种才能更好的改善人类食用动物的品质,说的有些复杂,用简单易懂的话来说就是“我所做的,就是让那些肉变得更好吃而已。”
“这次再没人收留,就只能露宿街头了啊。”她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咬牙又拨打了一个不是太熟的学姐的电话。
虽然萧雪的家庭关系非常的糟糕,但是她认识的朋友却不算少,学校内的,学校外的,甚至是外出的时候也会因为一些机缘巧合认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因为她热心又有义气,倒是结了不少的善缘。
“喂,学姐吗,我又被家里赶出来了,你这还能收留人吗?什么你们要去毕业野营吗,需要那我帮你们做向导吗?”
“嗯,就这么说定了,那我这就来你家。”
萧雪哼着小调向学姐家的方向过去,虽然被拉去当了免费的向导,但这不能影响她找到临时住地的好心情。不就是去南部的自然保护区嘛,应该是一次很简单轻松的旅行。
此时的萧雪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2)
南部的自然保护区里,树林覆盖了大片的区域,高耸入云的树木将天空遮蔽,一层层的树木和灌木将视野局限在一个非常小的范围内。
几个年轻的女性嬉笑着慢悠悠的走在保护区开辟出来的小道上,萧雪有些头疼的看着几个一眼就知道没有任何野外经验的学姐,她看着学姐给她的地图,那是一块比较安全的野营驻扎区,显然学校组织的活动并不会让他们去一些危险的地域。
在隐隐约约的丛林里,她看到了其他的小团体,应该也是一起来旅行的,看来是学校组织的大型活动,这么说来没准某个有钱的二货也在喽?毕竟他也到了毕业的年纪。不过以那个人的懒癌程度来说,这样的活动自愿参加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虽然是自己儿时的玩伴还是自己的学长,但是经常浮现在脑中的却是小时候软软的包子脸,真可惜现在不是了,萧雪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遗憾什么。
没有什么困难的来到了驻扎地,看着学姐们手忙脚乱的扎营,萧雪叹了口气接下了全部扎营的活,将收集木材的活交给了她们。敲钉,用支架穿帐篷,固定帐篷的四角,她一遍遍在学姐们的惊叹中重复着这样的行为,当她搞定全部帐篷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大概这次真的是来当苦力的吧,萧雪甩了甩敲钉子而酸疼的手。不过在忙碌了一天后能吃到几个前辈精心准备的晚饭也是一种不错的犒劳吧,萧雪吃着手里速成的咖喱,感受着其乐融融的气氛,和父亲赌气的怨气也消失了些,回去就找老爷子去认个错,他气也该消了。
当森林的夜幕降临,所有人都要对他怀有敬畏,即使是安全区的森林,夜晚也是充斥着一些无法估计的危险,萧雪坐在慢慢燃烧的篝火前,倾听着夜晚动物发出的声音,有兔子,猫头鹰,松鼠,并没有大型的动物呢,她送了口气准备找人放下半夜的哨,但是困意突然而然的袭了上来。
鲜血,满地的鲜血,这是萧雪醒来后所看到的,下午刚刚搭好的帐篷被扯的破烂不堪,物件,一些私人用品散落在地上,没有任何人,只有满地的鲜血,充满诡异的场景令人毛骨悚然。她尝试性的呼唤了学姐的名字但是没有得到回应,四周安静的听不到任何动物的声音,这在森林中并不是什么常见的现象。
她慌乱的举起火把试图照亮,四周如同墨色一样漆黑,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要离开这里,危险而恐惧的感觉萦绕心头,萧雪抄起野外生存用的匕首,将绑帐篷的线割断,用捡来的枝条和石头绑成了一把简易的石斧,她挥舞了下新做成的石锤,并没有锋利的刀刃,只是凹凸不平而且本来就很重的石头,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作为防身的武器,在散落的杂物里,萧雪还发觉一些散落的酒瓶,她扯了一些碎布在酒瓶上凿了个洞,将布塞了进去,作为必要时候会发挥作用的燃烧瓶。
向水的地方进发吧,萧雪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发觉营地里水瓶都已经空了,失去水在丛林中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啊,她打开地图,寻找到离自己最近的水的方向,便向那里进发了。
(字数2013)
-差点在企划开始前就跪了
-我cry
-写的时候思维混乱,憋打我
-文风,文风是什么
-什么你说有错字?
——
蒂雅,猎人与猎物的区别是什么,你记住了吗?
——
好像才进入黑甜梦境没多久,那有着熟悉声音的存在只来得及提出一个熟悉的问题,蒂娅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被耳边突然传出的惨叫声拖入了现实。少女眨了眨还带着迷蒙水汽的眸与睡在自己旁边同样眼神里带着疑惑的中国友人对视了一下,简单披上了外套带着手电筒就爬出了帐篷。
蒂娅正和班里的同学们组队来到了一个自然基地露营。才在中国呆了不到一个学期的少女凭着自己开朗的性格已经早早得和大家都打成了一片,这次的活动也是班长为了能让班里的所有人能更熟悉彼此一些而组织的。说是暑期郊游……倒不如说是联谊。与蒂娅关系最好的女孩子这样悄悄跟她说着,然后有些揶揄地捅了捅她,暧昧地用眼神示意着自从听了这个消息过后就老是喜欢在蒂娅面前晃悠的几个男生。蒂娅那时只是抿着嘴笑了笑没当回事,班长拿着名单让她确认参加时也爽快地签上了名字。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两人几乎是同时为眼前的景象瞪大了双眼。
声音,气味,触觉在那一刻似乎都飞速地离身体而去,人体一切的感官似乎都为了处理一个场景而过载——
血液。
暗红色的液体布满了帐篷的内部。蒂娅脑中片段式地闪过无数杂乱的念头,这边的血迹是喷溅式的,可能是切割导致的伤口;那一块看起来应该是被敲击后产生的创伤流出的部分;啊,还有那里……是那一块肢体被直接分离了身体呢?手?脚?还是……头?啊,这个角度看不清楚,再靠近一点吧。她一步步地接近了帐篷,还在惊恐状态的人们也没有精力来阻止她的举动。蒂娅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摸上了那沾满了血迹的帆布,独属于血液的滑腻感终于成功唤醒了她的其他感官,空气中突然扑鼻而来的腥味像带着质量一样疯狂地涌到她的鼻腔。她猛地倒退了几步,踉跄地走到了附近的大树旁不受控制地开始干呕。
——
蒂娅,不是的。
手中是否握有武器最多只能衡量一个人是否有反击的能力,而猎人……还需要比这更多的东西。
——
等蒂娅回过神来,耳边已经充斥着各种高亢的尖叫声和女孩子的啜泣声,男生们在一开始的震惊感过去后虽然依旧慌张,但也有几个冷静下来开始有组织地翻找帐篷里其他的东西——蒂娅这才意识到她之前一直觉得古怪却没有发现源头的问题——帐篷里,没有尸体。
她抹了抹自己并没有什么脏东西的嘴,再次靠近了那一片就连空气中都散发这肃杀气场的区域。
“蒂娅。”
黑着脸从帐篷里出来的几个男生里有一个带头打了声招呼。
“班长。”蒂娅点了点头,“你们……有发现什么东西吗。”
“只有他们之前带着的一些零碎……手电筒啊,手机什么的。”班长明显犹豫了一下,但在另外两个男生不赞同的眼神里还是说出了口,“蒂娅你……看看自己的手机,有没有什么问题。”
少女明显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的一部分。
“怎——!”她突然拔高的声音在三人制止的眼神下被压了下去——手机的电池呢?!她也同样用眼神回问着,然而他们几人只是苦笑着摇头表示不知道。
“除了这个,帐篷里还有些奇怪的地方。”班长看样子在说出了一件诡异事件后就放弃了隐瞒其他线索的功夫,“帐篷里有一个在水瓶很奇怪,完全没沾上血……而且那个水瓶下面还画着一个指向森林的箭头……和一个逃字。”
蒂娅感觉有一股冰水自上而下浇到了身上,她正想回话,却听到了其他聚集在了一起的同学们说出的话。
“有,有可能是动物的血也说不定是不是,你看这里毕竟是……”人群中一些人语气迟疑地说着最好的推断,效果似乎不错,还在痛哭的同学似乎受到了安慰止住了泪水——然而这一点燃起的希望却在下一秒又被打碎。
“是自然基地没错……但这些不是动物的血液。”看着这些还心怀侥幸的人们,蒂娅虽然心怀不忍嘴里的话却毫不留情,“动物的血液即便是干涸过后也会留下一种特殊的膻味。我曾经……处理过,所以可以分辨得出来。”她停顿了一下,“这些……应该是人类的血没错了。”
“那,那你的意思是……”帐篷里那对情侣的朋友们在短短几秒钟内经历了两次大起大落,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有了大爆发的势头。“他们俩……果然……”
“ Хватит!!!”(俄语:够了!)
或许是被少女语气中带着的震慑力惊住了,即便不明白俄语,骚乱着痛哭着争论着的人群也迅速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将视线转向了这个平时脾气温和语速缓慢的交换生,场面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中。
但这难得的沉默没能维持多久。
“我不管!!!我要回学校!!!!!”再次哭喊出来的女生不管不顾地跑着想要离开这与平时平和的校园日常相差实在太大的恐怖地狱,试图劝阻或者想要跟着一起离开的学生们迅速地汇聚在了一起往他们印象中来时的方向离开,然而,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就像是慢动作一般。
人类,活生生的人类被不知名的力量定格在了空中。他们就像是玩偶师手中的玩具一样,关节被轻松地向各个方向扭着,旋着,超过了极限怎么办?操作他们的那个力量明显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啪。”
随着第一声骨头被折断的声音响起,所有试图逃走的学生就像是被拧紧的毛巾一样骨头连着肉体在空中被搅碎。骨头的碎末伴随着血液肉沫和不知名的体液飞溅在不远处。这场面太过惨烈以至于幸存的人们在一时间似乎都还无法完全处理这巨大的冲击,都愣在了原地。
……至少说明帐篷里的血迹不一定是被猛兽袭击造成的了。
蒂雅站在异国的自然基地里,被自己最熟悉的森林包围着,脑子里回响着毫无作用的推断,却人生首次感到了,绝望般的不知所措。
——
蒂娅,蒂娅。
乖孩子。
握紧手中的枪。
——
蒂娅是剩下的人们中最快回过神来了的一个。
她首先深呼吸了两下——尽可能地不去在意空气中浓厚得快要带上颜色的血腥味,然后转过身对着那些还沉浸在恐慌和绝望中的同伴们。
——
猎人可以感知猎物的恐惧。
——
少女自己的身体也依旧在颤抖着,但眼神已经冷静了下来。她挥舞着手中的手电筒,刺眼的灯光很快就唤回了人们濒临崩溃的意识。
“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遥远而空洞,但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
猎物精通的只会是反击,主动的先手永远留在猎人手里。
——
“这两人发生了什么是姑且不论,但是那些,”金发少女挥手比划了一下那一滩明显是被什么超自然力量扭碎的血肉,“就像是警告一样,可能意味着那个方向无法通行,也可能是逼迫着我们离开原地,再加上这唯一一个没有沾上血的瓶子……”她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我们还是往有水的方向移动比较好。”
——
永远保持自己的最佳状态。
——
“为,为什么……?”已经瘫在地上许久都没有力气支撑着站起来的棕发少女颤抖着声音问。
“首先,我不确定我们短时间内能不能从这个”蒂雅举起两手在空中比划了个引号,“‘自然基地’里出去,所以找到有保证的干净水源不管是为了饮用还是清洗伤口,甚至有可能可以领着我们找到有其他旅行者或者护林人聚集的地方都有着很大帮助。”
她看着周围在她的分析下不自觉安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幸存同学们,继续用她比较慢,但是显得更加冷静有说服力的声音说道,“其次,我个人觉得这个水瓶有些奇怪,毕竟在这种整个帐篷里都是血的情况下还这么干净不大可能。如果不是有人在这两人出事后放回来的话……它有可能是有可能是在传递什么线索。有可能是倒下的方向,也可能暗示有水的地方,我多少还记得我们营地附近的地图,有一个湖畔两点都符合,所以我强烈建议大家一起往那边走。”
“还有问题吗。”她停了下来,扫视了一下依旧面色苍白但相比刚才的惊慌失措已经好了不少的人们,看到大家都没有再提出异议后点了点头。
“那么,”蒂雅转过身,将手上不小心蹭到的血迹在厚重的帐篷布上仔细抹干净,脸上又挂回了与往常别无二致的笑容。
“我们出发吧。”
向着未知的恐惧,
与未来。
——
少女扣下了扳机。
——
Fin.
乌云掩去月光大部分的光华,使暗色幕布上的星辰闪耀得越发璀璨。城市里少见的漫天星光在这里却是最平凡的景色。即使是酷暑时节,山林保护区内的夜晚依旧让人有着驱散不去的寒意。
山腰间的一处营地停留在密林蛰伏的中央,篝火星子在灰黑的尘埃里闪烁,四周一片静谧。
已是到了深夜,叶昇裹在睡袋里一阵辗转反侧,早没了困意,几番挣扎终于还是顶着头乱糟糟的发爬起来翻出了手机。叶昇因为是只身前来,临时在外面凑了个团,便住的是独立帐篷。
此刻,他也不用在意打扰别人休息,大咧咧地鼓捣起手机。荧荧的光幕投影在帐篷内成了个巨大而怪异的影子与边缘的黑暗又融为一体,屏幕右上角依然是无信号的标识。然而除去第一天与同伴通了个电话,这手机就再没履行过它通讯工具的职责。
进入保护区内五天,要不是有移动电源,手机还能用,估计都算失联了吧。叶昇一手枕在脑后,百无聊赖地划拉着背包带上挂着的瑞士军刀,小巧的刃柄被灵活地把玩在指间,利刃的锋芒被黑暗掩去,他的思绪渐渐游移。不过……准确来讲,这已经可以算失联了吧。
“这地方,究竟有多大啊。”
不知过了多久,就当他迷迷糊糊间几乎要睡着时,营地中央的一声凄厉尖叫惊醒了所有沉浸在睡梦中的人。叶昇脑子立马清醒过来,神色一凛,迅速收拾好东西冲出帐篷。
他打着手电走出来,只见喧嚷的人群呈现包围的形势站立,却又与中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也不便太靠前,叶昇一手揣在兜里,凑到同行里认识的人旁边打听:“嘿兄弟,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听前面的人说好像是死人了。”青年啧啧两声,也摇了摇头。
“这地方怎么会死人呢!”“难道是有野兽吗?”半夜惊醒的人群此刻围聚在一起嚷嚷起来。不安与躁动不知不觉地蔓延开来。
原来一名女性惨死在了自己的帐篷里。临近的女生晚上起夜,正准备回去睡觉时,发现隔壁帐篷的门虚掩,一时好奇这才发现了里面惊悚的一幕。
死去的女性与身边的物品均被大片的鲜血染尽,像是全身的血量都涌了出来。凌乱的发丝下她表情狰狞,不知是因恐惧还是痛苦。大约是时间不长,未干透的血液顺着高处滴下渗进石缝里。全然一副惨烈的杀人现场。
大概唯一诡异的地方就是,离死者极近的水瓶周身却意外的干净,没有沾上一滴血,成了极其突兀的存在。
这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山老林里发生命案,每个人心里都有些发怵,甚至有胆小的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
起初他也想着以为是野兽之类的骚扰,然而据说是医生的男人却解释道现场并没有凶手或野兽的痕迹。这下,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比起一个残忍的杀人者,一个残忍而极具智慧的杀人者更加可怕。
叶昇皱起眉盯着水瓶半晌,即使他能感觉到十足的怪异,也没法据此推断出什么。
若是人为,对此处犹如虐杀似的惨烈景象而言,凶手没必要将其弄到这么大的动静。那么要说是非人类……他蓦地想起不是野兽的说法,全身似起了鸡皮疙瘩般,使劲晃了晃头,他扬起有些自嘲的笑:“别开玩笑了,哪有这么多离奇的事。”
即便眼前的景象已不能更加离奇。
错落的余光忽然瞄到不远处一名少女正盯着他的身后满脸惊恐。叶昇顿时心下一沉,立马转过身却只看见一片在夜色里掩映的茂盛树林,并没有所谓的人影或异样。那一刻,他周身都难以抑制地泛起莫名的寒意。
叶昇疑惑地回过头正要上前询问,就见少女像是要哭了一样喊叫着:“不,不可能……救命!!”说罢拉着身边的朋友就往反方向跑。
人心本来就散乱的时候,任何异常行为都使人群一窝蜂地散乱起来。等到叶昇回过神来,身边只余下寥寥数人。
“这种时候,大家还是聚在一起比较好。”胆大的医生颇为不赞同地看向人群跑走的方向,一边摸不着头脑地几下打量着眼前的青年,挺拔高个的身材,站姿也是规规矩矩的,并没什么不良习气的样子。
显然他也看见了逃走少女的视线。
叶昇勉强冲他笑了笑,然后下一秒他就猛然意识到什么,低吼一声,抓起地上的背包就一头扎进山下树林:“快跑!”
这几分钟里,叶昇几乎是拼了命地奔跑试图直线距离远离那处营地。他终于知道为何那名少女的眼神如此怪异了,因为就连现在他都有些不相信方才所见之事。但那也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那个地方,绝对有问题!
急促的呼吸与风声震得耳膜生疼,叶昇扶着藤蔓从陡峭的山坡上往下滑,因为林子里模糊不清的视野,密布的尖锐树枝桠在裸露的皮肤上留下道道划痕。但是他不敢停下,就像是身后有猛兽追逐。不,或许比猛兽更加可怕。
对,猛兽。他那时才明白始终萦绕在内心的那份怪异感从何而来。那处营地周围,别说兽嚎虫鸣,连风声都没有!少女看着的树林,正是因为一丝一毫的晃动与枝叶交错的沙沙声都全然消失,才会不敢置信又惊恐万分。
叶昇一路疾跑,此刻包袱的负重更给人加倍的压力,直到潺潺的水声传入耳中,就如同一个安全了的信号,原本生风的脚步都有些发软。人的潜力只有在面对危险时才会最大的发挥出来。
溪边湿润的石子泛着莹白的月光,身处一片祥和的自然里叶昇终于松了口气,分明白日里营地并无异样。只是半夜惊起加上一身的泥泞,体力也流失得厉害。
他扶着大块岩石平缓了呼吸,捧起清凉的溪水洗把脸,冷冽的水温几乎让人一个激灵但总算踏实了不少。叶昇也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但他只能简单地清理了一下,就重整装备准备顺着水流赶路了。
毕竟,先找到人群的聚集区比较安全。
01
“围巾记得拿好,那边的冬天很冷的对吧?还有好——”
“是是是我会拿的艾依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学习才是。”
“啧……几点飞机?”
“傍晚五点半等下就走,别咂嘴啊没人喜欢了啦。”
“艾利克哥哥,记得回来啊。”
“我很快就回来的。”
红的滴血的夕阳挂上天空,海蓝色瞳仁里渲染上了赤红。
别立flag啊少年。
“艾利克你吃不下这个吗?”
讨厌的食物和喜欢的食物拼在一起简直是来自世界的恶意,艾利克皱紧了眉头用筷子扒拉着碗中蔬果,并没有去分神在意少女的话语,更没有去注意少女的逐渐靠近。
“……并不、等——!你干什么!?”艾利克看着少女突然伸过手来夹走自己碗中的红色蔬果有些吓到,不假思索的流畅动作想必都是经生活习惯的养成。
“帮你解决你讨厌的食物。”对方嘴中已经咀嚼着红色蔬果,鼓起了两边的腮帮子活像一只仓鼠,说话声含糊不清。“这个我最喜欢吃的。”
“不要说的理所当然啊?我们关系没好到那个地步。”
艾利克叹了口气,无奈将碗中的红色蔬果夹过对方碗里。即又夹走对方碗中全数的橙红。
“胡萝卜给我,你讨厌的对吧小仓鼠?”
“噫啊之前谁说我们关系没那么好来着——?大海鸥?”
“吵死了。”
少年脸上是浅浅笑容。
沉默寡言的少年被无时无刻都笑着的少女拉出了深渊。
02.
大约是hihiA左右的高音惨叫惊醒了营地的所有人,当艾利克看见发声源处是个男性他差点要抬手鼓掌。
可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把视线移到了那个引起惨叫物品上。集体购买的都是荧光绿色的帐篷,可这个帐篷却似乎是从血中捞来一样,里面四周都涂满了赤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住这顶帐篷的女孩呢?”
“不、我不知道……!”
“从今早开始已经不见她人影了。”
血液不会凭空出现,人也不会凭空消失。那么大的出血量,可想而知女孩是得到了怎样的伤害才会有那么多的血液涌出。
凌乱的行李和散落一地沾染了血液的衣物。
一边的女性看着这幅场面已经扶着树干干呕起来,人群都三三两两的大声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甚至有些人因为“回学校”和“继续走下去”的分歧选择开始撸袖子脱衣服大打出手,恐惧攀上了所有人的心头。
“艾利克,地图。”一旁伊藤鸣将折叠起来的白色纸张递给艾利克,自己将背包里的行李抖出在地上摊开,扫了眼后将日本刀、水壶食物和几件衣物塞回背包“虽然是网上查的,可信度有多高就不清楚了。”
言下之意我们要离开营地走下去单独行动了。
“…为什么鸣要走下去?”被牵着的艾利克跌跌撞撞跟着少女,途经地面那大滩血迹,眼角扫过放置在血迹之上的矿泉水瓶并没有多大在意。
“停在这里长时间,我们可能都会死的吧。”
以营地为中心的话东北方向是山,穿过山之后湖泊,现在处在森林之中。
抬头透过树木枝叶能隐隐约约看见山峦的轮廓,大地隆起的部分确确实实在那里,身边的确是森林。
网上搜来的地图还算……靠谱吧?
一个小时的离开,这段时间足够能让营地的人离开。
可这些人偏偏没有离开这片该死的地方。
就算抓着大概靠谱的地图还是兜兜转转走回了营地,人群依旧停留在原地惊慌失措,小拨人坐在地上似乎还在商讨,打架的已经衣衫不整倒在一边。
之前见到血帐篷然后惨叫的男子站在营地边缘,他看见艾利克他们从森林中返回到营地之时急急忙忙跑过来,嘴里喊着艾利克的名字和“去了哪”这类话。
“鸣?啧……!别过去!”在男子迈入森林小路之际,人类肢体仿佛被某种不可抗力的东西扭曲了,手里一慌张揽住了自己身前的女孩,手覆上脸庞捂住她的双眼。眼见男子的手臂、头颅、腿被扭曲折断然后分离,血液从两人身前炸开,尚还温热的血液喷溅在脚边。
营地里面也逐一传来了爆破声,扭曲折断,然后分离爆破,人就像是个炸药包一样炸开血花。
死亡证明了此时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啊啊——
不能回去。
大家都死掉了。
被不知名的,不可视的东西杀掉了。
那个都是血的帐篷离林间小道不远,即使站在他们现在的地方也可以看的清清楚楚。艾利克下意识环顾四周试图压下心中的恐惧感,之前仅仅扫了眼并没有在意的矿泉水一下子就吸引到了他的视线。
地面上的一大滩干涸血迹中间只有一小块地方干干净净,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身没有沾染到任何污渍或者血迹。
诶为什么?
周围都是血迹为什么只有那个水瓶那么干净?
逃生的线索……?
水瓶水瓶水瓶水瓶,可以联想到的是——
“……里面的水。”
生命之源的水。
“是要我们去找水吗…。”
可不确保会不会再遭遇危险……
但得到水源的基础上才能继续这场生存游戏。
所以不管怎么说,也要先找到水源。
然后活下去。
“走吧鸣,我们不能停下脚步。”
——不然
死的就是我们了。
03.
——当承受着严重缺水情况并因行走了三天而险些因疲倦倒下的俩人眼前出现了泛着水光的湖泊轮廓时,伊藤鸣差点激动地跳下去,是艾利克及时扯住了她才能没落得了两人都湿了身的后果。
当然这是后话了。
少女被腰斩成了两半,飞溅的赤红色再次倒映在他漂亮的海蓝色瞳仁之中,温热的血液沾满了他的指尖,怀中的身躯逐渐冰冷,替换上不属于活物的体温。
少女不再和他并肩而行了,吵闹的人不再吵闹身边也安静了许多。
沉默的人从欢笑的地方坠落之后选择了继续沉默下去。
这也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