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进行中 时间:5月16日-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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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百年法案】之后的三十余年之后,发生了【天狐暗杀事件】,虽然是以失败告终,但暴露出了一个军方研究“人造半妖”的组织。在最近几年中由于人类世界的战争愈演愈烈,军方曾多次向天狐提出援助(主要是请求妖异参与人类战争)都被拒绝。这次事件的原因可以推测为“以人类手段进行某种示威”
重伤清醒过来的天狐,认为“人造的半妖”只是人类制造出来的战争兵器,是一种悲哀的存在,以“给予他们慈悲”为名对人造半妖进行抹杀行动。
“卯三郎啊,听说松竹梅剧院起火了,现在那边乱成一锅粥哩。”
“是哦?”
米屋的老板摇摇晃晃地走进茶屋这么说,隔着两张桌子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卯三郎随便答应了一句,把一杯热茶递到他面前。
“哎,谢啦。卯三郎啊,我跟你说,我那个死婆娘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忙了一天回家居然连饭都没得吃,你说这真是……”
“是哦?”
“哼,我看肯定是又几个女人一起去什么百货商场买东西了,你想那种货色就算走在路上也不会有人想劫财劫色的嘛,肯定不是路上出事,不如说出事了就不用整天乱跑了我还放心点!”
“是哦?”
卯三郎耐心地听完醉汉前后矛盾的抱怨,不禁小声笑了笑。侄女飞鸟不知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所以他就顺手抱起飞鸟坐了下来。
“飞鸟说她知道阿菊姐在哪里,你不用太担心。飞鸟,阿菊姨姨去哪里了?”
“那个呢,我听到妈妈说!”
飞鸟不知是在学谁,挺着胸脯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才郑重其事地说下去。
“阿菊姨姨和静子姨姨和妈妈一起去看戏哦!”
茶屋的帘子被猛地掀开,有人踏着沉重的脚步跌跌撞撞地狂奔出去。不是卯三郎。卯三郎小心地把飞鸟放到地上,摸了摸她的头。
“我出去一下,飞鸟乖乖看家好吗?不要给……”
“不要给不认识的人开门!”
卯三郎笑着摸了摸飞鸟的头。他锁好门,慢慢走出去,一边感受飞鸟投在自己背后的视线,一边回忆自己平时是怎么走路的。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达松竹梅剧院的。那里乱成一团,男人和女人的哭叫声和怒喊声随处可闻。距离火灾的发生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似乎也没有人再从剧院里面出来了。卯三郎的视线扫过人群,正在与旁边的人窃窃私语、看起来毫发无伤的女性。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坐在地上似乎还惊魂未定的女性。昏倒在同行男子的怀里、脸色苍白的女性。人群中的每一个女性都跟熟悉的那个人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几个人抬着担架跑出人群,担架上垂下一只焦黑的手。
“已经没有气了呀,这个。”
看起来刚刚步入老年的男人叹着气这样说,然后将一块白布覆盖在担架上。
“真可怜啊,这不是那家茶屋的……”
抬担架的其中一个人也摇着头这样说。太阳穴像是受了什么东西的一记重击,他听到自己血液倒流的声音。
“……你是她的丈夫或亲人吗?”
初老的医生从眼镜上方看了他一眼这样问道,声音里满是同情。他并没有对卯三郎发疯一样冲到担架前掀起白布的举动表现出不满或惊讶,也许他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了。静静地躺在担架上的女性已经被烧得惨不忍睹,只能勉强辨认出一点生前的面影。略嫌瘦削的脸庞和过腰的长长头发,说起来的确有些像松竹梅剧院所在的街上那间茶屋的女儿。
“不,我不是,……我认错人了。……对不起。”
老医生又叹了口气,轻轻拍了一下卯三郎的肩膀。
“加油找。”
老医生看着面前这个失魂落魄的年轻人像是在忍耐什么一样握紧了拳头。卯三郎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有些僵硬地摇了摇头。
“不,还是交给巡查吧。侄女还一个人在家里等我。……您也请加油。”
他连自己是在跟谁说话都不知道。
时间晚了。飞鸟会担心。要回去给飞鸟做饭才行。如果飞鸟一个人在家出事了怎么办。他罗列了许多条这样的理由催自己赶回家,脚步却始终沉重得像是绑了千钧的巨石。
在看到担架上的女性之前,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如果找到的是那位女性那样已经不会动弹的冰冷遗骸怎么办?他认真看过了人群中的每一个女性,却从头到尾都没有走近人群不远处那一排被白布覆盖着的尸体。如果巡查找到了——无论是活人还是——应该都会派人上门询问,所以他选择从现场落荒而逃。
虽然只要到了明天——。
“……然后呢,米屋的伯伯就……”
他心事重重地打开门,正好听到飞鸟在跟什么人说话。他出去的时候应该已经锁好了门,今天也不是小白来打工的日子。他握着钥匙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屋里的人闻声探头出来。
“卯三郎,你回来了?”
“……美月!”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将美月紧紧抱在了怀里。因为吃惊而微微抽气的声音和比自己略低的体温,隔着衣服隐约传来的心脏的跳动,全部都是存在于此的鲜活生命的证明。
“卯三郎……?”
美月的声音只犹豫了一瞬,很快就带上了笑意。她费力地抽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卯三郎的后背。
“怎么了?和服要被你弄皱了。”
“……!对不起,我……美月姐,你去哪里了?”
急忙退开几步低头道歉的义弟看起来像是某种受了主人叱责的大型犬。美月稍微想象了一下他和那种大狗站在一起的样子,噗嗤笑了出来。
“我和静子和阿菊一起去六道妖华剧院看木偶戏呀,不是让飞鸟告诉你了吗?”
卯三郎猛地看向飞鸟,小姑娘已经一溜烟跑上了楼。他难得露出困窘的表情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挠了挠头。
“嗯……我刚才出门匆忙忘记问了。欢迎回来,美月姐。”
而后他转身回房,没有再看一次美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