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杀手-工作&日常】企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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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臂金,金缠臂,环环扣扣交织忆;金缠臂,缠臂金,丝丝点点缠绵情。
鹊桥相爱不相离,无人记得庙会戏;桃花依旧孤人影,故地重游武陵景。
花旖旎,蝶嬉戏,梦枕黄粱惊坐起;青铜镜,玄丝琴,物睹思沉木斋静。
千年难觅一知己, 天涯何处闻佳音?
01.
清晨的兰斯洛特在他甚至不知道名字的人家里醒来,在对方醒来之前就从随身带的背包里取出洗漱用品和校服,整理个人卫生再穿戴整齐然后离开。
他的生活差不多就是这样——上学,放学,社团活动,夜店,什么人的家里。
他受不了一个人待着,受不了黑暗,也受不了幽闭,回到那个只有他自己的“盒子”里,他也许会崩溃——他把自己独居的公寓叫做“那个盒子”。
孤独,黑暗,幽闭和寒冷,都会让兰斯洛特想起他童年时曾被人绑架的过去,他害怕的还不止这些,那件事之后,他再也没有去看过马戏团的表演,他也害怕小丑。绑架他的人正是一个破落的马戏团的成员们,他们希望通过绑架他获取一笔赎金好让马戏团不至于解散。
兰斯洛特至今记得,绑匪们开着免提跟自己母亲那方通电话的时候。
他们先肆意地殴打兰斯洛特,甚至用刀在他的四肢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刻痕,不过五六岁的兰斯洛特大声哭喊着,恳求着电话那头的,他的外婆,结果电话那头的外婆冷冰冰地丢出一句话:
“那种弱者死了就死了。”
说不定那时候死了更好。
几乎每次被噩梦缠绕,一身冷汗近乎无法呼吸地从那些确实发生过的过去中惊醒时,兰斯洛特都会这么想。
他往脸上泼了点水,也不管弄湿的刘海,草草离开厕所回到教室——他的座位照例被男男女女围绕,而兰斯洛特早已换上了另一副面孔,一张没心没肺的面具。
“在聊什么?”
往自己的桌子上一坐,兰斯洛特立即加入了人群,无论是前一天的球赛还是学校外面新开的蛋糕店,他都能立即跟上节奏,同所有人调笑,在人群中做笑得最开心的那一个。
尤娜一直看着兰斯洛特和围着他的人们,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轻蔑地看着那些自以为与兰斯洛特亲近的人,注意到兰斯洛特投过来的目光,以及他远远抛过来的笑容,尤娜矜持地将头发别到耳后:她知道,只有自己才是最亲近兰斯洛特的人,甚至相信只有自己才会是兰斯洛特的女主角。
“我想去新开的那家蛋糕店。”
放学的时候,尤娜轻轻拉住了兰斯洛特的袖子。
“好啊,就在购物街那边天桥的下面。”兰斯洛特停下脚步笑着对她说道。
“你不带我去吗?”尤娜抬眼看兰斯洛特,一副认定兰斯洛特不会拒绝的样子。
“啊,抱歉,今天不行——”兰斯洛特稍微拖长了音调,像是思考了一下什么:“以后可能都不行了。”
“怎么了吗?”猛地捏住了兰斯洛特的手腕,尤娜追问他拒绝自己的原因,且不说是自己,兰斯洛特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的邀约。
“诶?我没有告诉你吗?”兰斯洛特挠了挠后脑:“外婆生日,我马上就要去机场……”
“那以后都不行了是什么意思!”打断兰斯洛特的话,尤娜提高了声调。
兰斯洛特轻轻地拿下了她捏着自己袖子的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这样就不像淑女了,冷静一点,尤娜。”
闻言,尤娜愣了愣,低下了头,却还是小声问道:“为什么?”
“我要订婚了啊。”兰斯洛特放下放在她头顶的手。
“和谁?!”猛地抬起头看着兰斯洛特,尤娜垂在裙边的双手激动地握成了拳头。
兰斯洛特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其实我也不认识,但是既然订婚了,无论如何得对别人负责吧。”
“和朋友交往也不行吗?”
“非要说的话……因为你是女孩子啊,你想想看,如果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却陪其他女生出去玩,去吃蛋糕,你会怎么样?”
“……”尤娜捏紧了自己的裙角,她说:“我明白了,”用力地朝兰斯洛特挤出一个微笑:“你快去吧,别错过航班了。”
“嗯。抱歉了,一会儿玩得开心,那我就先走了。”
尤娜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然而兰斯洛特说完告别的话就转身离开了教室。
“如果我是你的未婚妻的话……”
尤娜嗫嚅着说道:“如果我是你的未婚妻的话……”
她把脸埋进双手里蹲下身去,眼泪从她的指缝间不断滴落。
楔子
兰斯洛特正和一帮人笑闹着,他举着酒杯却很少喝酒。
门口出现了穿着纯黑色套装的人,他环顾店内,目光定格在站得很高的兰斯洛特身上,迈开步子向他走去。
喧闹的人群,各色的香水味也没能隐藏狼的气息,兰斯洛特闻到了,并立即判断出那是自己母亲一边派来的人,仿佛夹带着暴风雪的狼的气味,正是他母亲那一族的味道,那种味道将他裹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没有人注意到兰斯洛特的异样,他笑着和“朋友们”说了要去厕所,一边示意那个穿黑西装的人跟他走,便径自带着人出了后门,也不管小巷的墙壁干净与否,大大咧咧往上一靠,等黑西装一出来,就开门见山问他来意。
“老夫人下个月大寿。”
“有我什么事?”兰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取了一只叼在嘴里点燃,深吸一口,他仰起头,慢慢地把烟雾吐出去,在黑西装开口之前,兰斯洛特继续说:“眼不见心不烦,她老人家不看到我不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对于兰斯洛特来说,他的外婆,那头老雪狼几乎包揽了他童年的全部噩梦,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真正的“狼外婆”。
“老夫人有令,您这次必须回去。”
那人只是不急不慢地说,虽说用了恭敬的词语,态度上却没有丝毫的恭顺,而兰斯洛特对此习以为常,要是母亲那边的人对他毕恭毕敬,他才会觉得不习惯。
“反正就是用蛮力也要带我回去就是了,”兰斯洛特再次吐了一个眼圈,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烟圈被路灯氤上一圈昏黄的光边,然后将它吹散:“那一开始就不用通知我,在哪个拐角处打晕拖走不就好了……啊,都不需要打晕,反正我也反抗不了你们。”
对兰斯洛特的话不置可否,黑衣人继续说道:
“老夫人吩咐,到时请务必盛装出席,寿宴当天也是您的订婚宴。”
“订婚?!”兰斯洛特无法再维持镇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封建家长包办婚姻这一套?我求求她老人家别对我这个弱鸡那么上心好吗?”一脚踹上了身边的空罐子,兰斯洛特用力地将手上的烟头摔在地上,金属罐撞击的回声被空旷的巷子扩大到有些刺耳,不远处传来了流浪猫狗受惊的叫声。
“我只负责传达命令。”
“那现在你传达到了,哪来的回哪去。”兰斯洛特摆摆手,而黑衣人甚至连道别都吝惜,一跃便离开了小巷。
“妈妈没有教过你走的时候要说‘拜拜’吗?”兰斯洛特嘟哝着,他抬头环顾四周,空无一人的巷道让他忍不住寒噤,冰冷的感觉顺着尾椎向上蛇行,不好的记忆叫嚣着要涌上来,他立即打开门回到热闹的夜店里,嘈杂的音乐,乱舞的人群,陆离的灯光,这些都让他感到一点一点地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