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企划定为黑暗恐怖向战斗生存企划,含有些许推理要素,分级为R18-G。
企划为文画混合企划,文手画手对战会混合抽取,会出现文手vs画手局面,不允许拉票。人设的创作需要与他人讨论并根据随机分配到的关键词。
不知电车要行驶多久,无尽的黝黑隧道与光明无缘,或算是我的归宿,然即便是卖火柴的女孩,也会于寒冷街巷划出火柴以微光许愿,我何尝没有停止那个荒诞无垠的梦境。我知晓身体笨重丑陋难以翅膀支撑,更为关键则如广播内所告知,冥冥之中,阻拦我的却是另一个近似“我”的存在,扼杀梦境的真凶。
应当怪罪于无知无辜之人吗?应当憎恨同背离真相的完美吗?无意义的自相残杀能改变这般无力的事实吗?我曾一度认为,神为这世上做过最愚蠢的安排,便是为丑陋肮脏之物赋予名为“平等”的智慧与道德基准,以致于这团肮脏臃肿的肉块,随电车的晃动而表皮轻微震颤,不知何状的头脑却一刻不停地思考着,每一刻都在加深自我厌恶。
我听到铁轨碰撞后归于短暂的寂静,车门应声而开,我看见了那个“人”,涌上心头的并非战栗,而是更为难言复杂的情感,如同暗中窥见父母做爱,抑或暗恋的同班女生脱衣诱惑老师,远比羞愧、惊惧与愤怒更为混杂的情愫,让自己瞬间头脑发热忘却呼吸,仿若被羞辱的人是我,而渴望着抹消那份刺伤无谓自尊心的存在。
无论他是否具有于我相同的处境,我已是拒绝感同身受,蠕动的身体开始延展,肉块化为小臂粗的触手将来者四肢缠绕,杂乱舞动着高举过头顶,反向撕扯至肢块分裂,如锦面割裂,断面的鲜血肆意淋漓滴在身上,腥臭难闻,不过这都不重要,过会我会用舌头将其舔得干干净净。
小心翼翼以触手头端剥走衣面布料,成年男子结实的肉块被塞入口中,蕴含的腐殖酸液协助我快速消化肉块,先是大腿,而后是胳膊、身体,乃至最后的头颅一并连骨带肉吞入腹中,臃肿的身躯蠕动着,半晌后吐出黏稠呕吐物般的残渣,混杂着对方的毛发和羽毛,弃置地面逐渐被腐蚀糜烂。
我如同吞下一只羊的眼镜蛇般,身体更加臃肿,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头脑逐渐从消极情绪的漩涡中恢复平静,一切权当没有发生,我拖动着身体,往复循环着先前的人生思考,渐渐打起了瞌睡。
好暗。
比翠丝很小心地移动着步伐。
老实说糟透了,真是糟透了。
比起黑暗,比翠丝更惧怕脚踩在积水上发出的粘稠响声。那声音回旋开来,在空旷的地铁里大大地绽放、延绵。
无法停止,无从下手,这种压抑感,硬生生将她从天真的幻想中拍回现实。
说起来,我为什么会讨厌这种声音呢……?
明明自己最清楚了。
明明自己是第一目击者。
打开客厅的吊灯之前,脚踩在黑暗笼罩中的地板上时,听到的就是这种声音。
粘稠而浑厚,似乎不是普通的水声。
大宅里一片死寂,就像没有人在家一样,或者说是——
没有活人在家。
平日里妈妈会微笑着道出“欢迎回来”,爸爸低头继续钻研着报纸,那个沉默寡言的哥哥,也会向比翠丝微微一笑,那是别人难以目睹的,只属于比翠丝的笑颜。
然后那只小小的蓝翡翠就会扑棱棱扇动翅膀,衔走小主人的发饰。
这个四口之家最小的成员,在她14岁生日这天落单了。
这一天迎接她的不是日常,而是无穷无尽的梦魇。血液与残肉溢出门框,羽毛沾染得遍地都是,扭曲的肢体难以辨别出容貌。
那只可怜的蓝翡翠被钉在镜子上,嘴里还衔着比翠丝最喜欢的铃兰。
老实说,比翠丝此行的目的是寻找哥哥。
家里只有两具尸体,父亲和母亲。
哥哥失踪了。
幽冥的甬道深处,传来女人的轻笑:
“我终于找到你了。”
比翠丝定了定神,握紧手中生锈的撬棍。
净梓漂浮在半空中,借着微弱的光,他发现第三节车厢的入口站了一个人。
地铁站里的光线不是很好,净梓无法看清他的脸。只能看出他并不高,大概只有一米六的样子。
那人只是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几张扑克牌,隧道里只有纸牌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
净梓缓缓飘向那个少年,想打声招呼,“喂,你……”但不等他说完,一条黑色的长鞭便向他招呼了过来,他甚至来不及躲闪。
“嘶——漏水了啊……”净梓捂住了受伤的手臂,伤口慢慢愈合,也不再流水。但湿透了的袖子提醒着他,这人可不是来与他聊天的。
“哎呀呀,果然是怪物呢,居然都不会流血~”那个人直起了身子,走了出来。
胶质的鞋底踏在地面上,发出了不轻不响的声音,但在这个拱形的隧道里却让人听的格外清楚,“我叫伊洛特,你呢?刚才那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哦,喜欢吗?”伊洛特一边走向净梓,一边说道。
净梓已经能看出他的相貌了——唔,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孩子,可是那鞭子抽的可是一点都不留情啊。
净梓眯了眯眼,一条闪着微弱白光的触手试探性的甩向了对方。
依洛特也毫不示弱的掏出一把匕首斩断了净梓的触手,但是出乎他意料的,触手并没有因为疼痛而缩回去,反而还蛰了他一下,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一段新的触手。
一招得逞,迎接伊洛特的就是更多细如发丝的触手,在净梓的操控下围绕着伊洛特扰乱他的视线,并时不时的蛰他一下,当然了这点小毒并不致命,只是到一定两之后会让伊洛特失去知觉而已。
伊洛特显然也发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迟钝。
轻哼一声,足有三米的长鞭宛如一条有了生命的蛇,嘶嘶地吐着信子,危险而优雅地绞断了所有的触手。不等净梓重新催生这些触手,伊洛特一个箭步,几乎是眨眼间便来到了净梓的面前。
“水母的话,还是乖乖回到水里去比较好呢。”语罢,一把小巧的匕首就捅进了净梓心脏的位置。
“你也说了,水母啊,哪来的心脏啊,即使我上身长得像人……”净梓拨开了插在胸口的匕首,止住不断涌出的清水。
“是啊,那你还是会干死的呀……”伊洛特耸了耸肩膀,“那我就在这儿一直耗,你总是会干死的吧?嗯?”
伊洛特脸上带着笑,语气平和的就像是在讨论一会儿喝些什么一样。
这两个人,一定会有一个死在这里吧……
“嘀嗒、嘀嗒……”
冰凉小刀贴着皮肤,冷意渗透血液,沿着神经爬上大脑腐蚀思维,麻木感情。
地铁已经开走了,而斐迪南在那之后的一站下了车。还是同先前一般无二的环境,安静到足以让人发疯,宛如末日降临,或身处另个世界。
黑漆漆的隧道口安静吞噬光亮,但这对猫头鹰血统的斐迪南来说不是什么困难事,他甚至能看清十米开外的小石子。
他悄没生息的移动,运动鞋底摩擦着金属轨道向水声方向靠近。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前面有什么,一定有什么……
“啊啊……”
斐迪南突然停下来轻叹意味不明的单音节,眼睑微微一颤露出下面浅浅金色的瞳孔,如同肉食动物锁定了它的目标,“你好呀……小姐姐。”
他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平淡沙哑的嗓音震动空气传播。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握住了刀柄,身体却一动不动。
对面粉色头发的“女孩”是一片灰暗中唯一的亮光,像两个迷途旅人的相遇。
但是她、没有手。
空荡荡的绑带卷曲下垂,不自然的飘动,而身边悬浮着色彩独特的吊针。
来玩接龙怎么样?对方这样问。
一瞬间强烈冲动充斥了斐迪南的脑海。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现实中他却什么都没做的站在原地,双瞳锁定了对面的人。
“你是……谁呢?”斐迪南晃了晃脑袋看起来毫无兴趣,甚至连肩膀都松垮垮的,“为什么我觉得你很特别?”
“甚至我。”
他前跨一步瞬间冲到对方面前,冷光自下而上撕裂布料。
“很想杀了你啊……”
毋庸置疑如果对方还是正常人一定会被这一下划破皮肤,但显然……
“不是人类吧。”
斐迪南这样开口,然后灵活的调转刀尖狠狠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