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生于战争,以硝烟死亡为养料成长,然后……突然迎来了所谓的和平
这是一个关于探索和追寻的物语
养老向剧情企,旨在通过各类【事件】逐渐加深对新旧时代的认知来完善自身角色
讲述旧的回忆创造新的故事
除了场内少年兵外也开设场外投稿,详情请看正式企划书
人设投稿时间7月11日—7月31日
开企时间为8月1日—1月1日
1
“所以,一层从西侧开始数,第一个和第三个房间的窗户是坏掉的,没法打开,这两个房间逃不出去,记住了?”
夜晚的医院里,金发少年对他身边的另一个少年小声说道,听者点了点头。
“然后,二层也是有可行的逃走路线的,最东侧的窗户翻出去之后能够踩到外侧的楼梯,所以如果被逼到那里也别放弃。”
听者又信服的点了点头,借着月光,金发少年看到他做了个ok的手势。
”我们的对手很强,但是你要相信自己一定行——之后能不能成功逃出去就看你的了!”
金发少年用自信的笑容面向听者,伸出了手。
”好的!“听者和金发少年击掌,因为受到鼓舞,回答的声音不自觉地高了起来。
走廊中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听得出来,来者相当生气,金发少年对另一个少年做了个手势,两人瞬间躺倒在病床上,闭上眼。
“咚”门被粗暴的打开了,两名少年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来人一言不发,保持着沉默从门口直接向金发少年的方向走来,一阵沙沙声之后又传来了撕裂纸张的声音。
金发少年感到自己脸上被放一张纸,但是出于某种考虑,他仍保持着原来躺倒的姿势,等到脚步声表明来人走出房间之后,他坐起来查看纸上的内容,同房间的另一位少年也凑了过来。
【夏洛克•亚历克斯,姚之策,你们两个夜里不睡觉在这干什么呢?再有下次会怎样你明白吧?】
金发少年——也就是担任0049小队班长的夏洛克撇了撇嘴,轻声对另外一个少年说道:"我就知道,装睡肯定骗不到他。"
“班长......我突然觉得在他眼皮子底下逃出去不太可能了。”另一个少年——轻机枪手姚之策回应道。
“要相信Hero的经验!把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才是最有意思的,对吗?”
姚之策不打算反驳班长,于是躺回了病床上,“晚安。”
“晚安,明天你要加油啊!”
病房恢复了夜晚的寂静,站在门口的人也毫无声响地离开了,并在心里骂了一声这两个小王八蛋。
——是的,刚刚留下那张纸的人,我们的军医克罗恩•H•霍夫曼在走出房间后并没有直接离开,他听到了两人之后的对话,并得知了姚之策将在明天试图从医院逃跑的消息。
于是他在夜里封住了一层的所有窗户。
两个小时之后。
”Hey姚!”夏洛克轻声叫着对面的战友。
“Hey—————”可能因为声音太小,对面的人并没有反应,于是夏洛克伸手戳了他一下。
”唔....嗯?”对方在朦胧中回应了一声。
“姚,你的逃跑行动必须推迟一天,听到了吗?”
“嗯......”对方答应了一声。
“ok,晚安。”
夏洛克这才真正地睡去。
2
第二天早上。
夏洛克感觉到自己被不可抗力从病床上拉起来,睁开眼,眼前一片白色。
于是他向后挪了挪,然后看清了眼前这页上的文字
【姚之策去哪了?说定的这个时间来给他换药。】
夏洛克看了看旁边的病床上,确实没有人。
“不知道啊———也许只是去洗手间了吧?你去找找看吗克罗恩?”
医官收回笔记本并快速的写着什么,然后举到班长眼前。
【我知道你们密谋今天逃跑的事情,还是老实交代吧,不会让你吃苦头的。】
“哈?逃跑?”夏洛克抬起腿露出夹板,“亲爱的医官,我知道我前科很多,但是这次我受伤的是脚,想跑也跑不了啊?”
克罗恩用怀疑的眼光扫视了夏洛克灿烂无邪的笑容,翻到了笔记本上早已写好的那一页。
【可以,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会说,之后我怎么对你都不要抱怨了。】
确认夏洛克看完之后,克罗恩收回笔记本,迈步走了出去。
“等等克罗恩!?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还有你之后要怎么对我!?"
医官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很确信夏洛克这是在演戏。
——其实真不是,夏洛克确实以为姚之策听到了昨天夜里他说的最后那句话。
可惜,这只是他以为。
姚之策,一大早醒了之后就开始尝试从房间的窗户逃跑,然而这个方式已经被高明的医官给废弃了。
于是他决定从正门逃脱。
跑到了隔壁没有人的房间里待机,从虚掩的门缝里确认了克罗恩在换药的时间进了原来的病房,然后飞快的跑上了走廊。
一路并没有人阻止他,就这样,他顺利地来到了门口。
“姚?”正将他打算从正门出去的时候,被人叫住了,姚之策不禁心里一寒,幸而这声音并不是克罗恩的。
“啊詹森.....有什么事吗?”
詹森是0049小队的另一名医疗兵,和克罗恩做个比较的话,简直就是天使,然而姚之策发现詹森只是在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
“啊?没事我就先走了啊,再见。”
“等一下。”
“到底什么事啊!?你倒是说啊!?”姚之策对于对方的拖沓有些生气了。
“......是这样的,我今天来医院的时候遇到了克罗恩先生,他叫我在门口等一会,如果看到你的话,就叫住你直到他来为止,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你亲自问本人吧。”
姚之策看到詹森向楼道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紧接着克罗恩阴沉着脸从楼道中走出,不禁想起了班长之前跟他开的玩笑。
“逃跑要是演变成追逐战的话,你不可能赢过医官的,我十分相信你。”
姚之策决定投降。
3
“请不要在未成年人面前提酒好吗?”
“哟夏洛克你也在这里啊,出院之后不一起来两杯吗?”
“闭嘴!你滚吧亚德!”
“啊哈哈哈你还真是自律啊,偶尔放松一下不也挺好的吗?啊克罗恩,之后来一起喝酒吗?”
刚进入病房里的医官听到这句话,一言不发走向立在床边的高个少年,拎着领子把他拖到房门口扔了出去,然后关上并锁住了门。
“嘿西南小伙子!别忘了出院之后来找我,让我尝尝老白干!”门外传来那个人执着的声音。
“这个俄罗斯人,脑子是被酒灌了吗——既然没受伤就不要到病房来啊。"夏洛克朝着门小声嘟囔了一句。
被关在门外的人是0049的弹药手,亚德•瓦西里耶夫,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来到病房里和姚之策聊起了酒。
“不......你要尝的话首先我得有啊亚德先生!——啊克罗恩先生你干什么!”
医官将写好的笔记本重重糊在和病床捆在一起的姚之策脸上,考虑到对方的手被拴住了做不到把笔记本拿起来看,又交给了夏洛克做了个“读”的手势。
“诶我看看......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你必须戒酒。......我也再说一次,姚,你还是未成年人,禁止喝酒!”
被绑在床上的少年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是医官在他说话之前眼疾手快塞了一条小鱼干,然后又将刚刚写好的笔记本递给夏洛克。
“oh当然可以,出院后我肯定盯着姚,不会让他碰酒的。”夏洛克左手比了个ok的手势,右手伸向医官身上装小鱼干的口袋里。
“啪”夏洛克的手被毫不留情地打了一下。
“Ouch,没有我的吗?”
医官在笔记本上沙沙的写着,然后举到了夏洛克眼前
【如果你承认自己是心智不够成熟的小鬼的话,你就拿吧。】
夏洛克耸了耸肩,用关爱的眼神看了看旁边被绑起来嚼着小鱼干的姚。
当天夜里。
“一层东侧走廊的拐角处有一堆箱子,以你的体格在后面藏起来肯定没问题。”
听者点了点头,“我说——”
“大门处的那几根柱子也是可以用来躲的,注意一下走位应该不会被发现。”
“我说班长啊……”
“然后一层西侧——”
“不我说班长啊!?你现在给我说这么多可是我被和床绑在一起也没用啊!?”
于是夏洛克掏出了随身带的瑞士军刀,可是他发现如果不下床走路的话,根本砍不到绳子。
4
“早上好,克罗恩先生。”
克罗恩向冲着自己迎面走来的詹森点了点头表示问好,然后回复了原来的沉思状态。
——已经一周了。
夏洛克入院以来已经经过了一周的时间,这已经破了他安分住院时间的最长记录,虽然他确实处于无法走路的状态,但这未免有点不对劲。
詹森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克罗恩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等一下,然后掏出了笔记本。
【你拿着的东西是什么?】
“是班长的夹板,早上去换药的时候发现断掉了,于是打算换一个。”
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得有点动作,克罗恩心想。
“对不起克罗恩先生请不要把我挂在营地门口——”
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克罗恩在和詹森分别之后马上就在走廊里捕获了一个东躲西藏的姚之策。
【你是怎么出来的?夏洛克把绳子弄断的?】
姚之策沉默了,把目光移向别处,于是克罗恩收回了本子。
【可以,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克罗恩拖着姚之策走向病房的时候,又碰到了詹森。
“克罗恩先生,医院里会有老鼠吗?”
克罗恩把笔记本放在姚之策的头上,左手按着他的肩膀,右手在笔记本上写字。
【不应该有,但是会不会从外面钻进来一只也说不定,发生什么了?】
“是这样的,刚刚从班长的病房里传来了咯噔咯噔的声音,很像老鼠啃咬金属的那种感觉……克罗恩先生?”
克罗恩把姚之策扔给詹森,大步走向夏洛克的病房,暴力破解了被从内反锁的门。
随着被门愤怒地摔在墙上,克罗恩看到的是两张空无一人的病床,和大开的窗户。
从此之后,克罗恩记住了夏洛克会撬锁这件事情。
前文: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54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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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斯卡娅致克罗恩·H·霍夫曼的信]
亲爱的卡尔(克罗恩的昵称),已经许久未获得你和洛恩(施特洛恩的昵称)的消息,不知你们可否还好。听说战线又再次吃紧,请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你们自己,好么?请不要为我而担心,我已经跟着后方战线撤离到了勃兰登堡郊外,一切都尚且还好。后方的一切都很好,我们也暂时安全没有受伤,今天艾维斯还说你们完成了一项很关键的任务但是你和施特洛恩都去了战地医院。愿仁慈的父保佑你们,我多么希望我能在你们身边,哪怕什么都做不到,仅仅只是看着你们也好。至少这样我不会因为没有你们的消息,或者书信无法送到前线而得不到你们的消息而一直提心吊胆。
对了,卡尔,你能和洛恩说一下因为战线的扩张我们在两天后还要继续往后撤大概六十多公里的样子,希望他不要为我而担心。我只是一个女人,无法为你们做些什么,或许我能做的最现实的事情就是你照顾好自己不让你们担心,然后每天在仁慈的天父面前为你们祈祷。祈祷上战场的小伙子们保护好自己,祈祷战争能够早一些结束,祈祷被卷入的无辜者能够安息,也祈祷你们能够完整无缺的回到我的身边。
最后……答应我,保护好自己好么卡尔?你是施特洛恩仅剩的亲人,照顾好自己,虽然我知道你为了你认定的战斗可以用自己去换他们的生命,但还是要记住。你,对施特洛恩,对我都是无可替代的特殊存在,好么?
毕竟,我是施特洛恩的妻子,他爱的一切自然也是我爱的一切。克罗恩,你和我那个阵亡弟弟很像,所以我不希望你和他一样,好么?
最后,亲吻你的额头。
爱你的长姐,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斯卡娅
[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军部致克罗恩·H·霍夫曼的信件]
尊敬的德意志联邦国防军第五装甲师第六侦察营下士,克罗恩·H·霍夫曼。基于你在战争中所表现出的无畏,不畏艰险英勇拯救队友,救死扶伤的行为以及人道、博爱、奉献的精神。经过联军高层的评定,我们郑重的宣布,我们将授予您联邦十字勋章。希望您能继续保持您突出的表现,为在前线的少年兵军医做出表率。
荣归故里风万卷,誉名终是英雄得。
最后,向您致敬
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军部少将:马歇尔·V·布莱曼
穿越后的苏醒,私心写了点原先的世界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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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孩提时代,都会有些格外惧怕的东西。小木床下黑漆漆的可怕空隙,大衣橱里窥伺张望的贪婪怪兽;夜半守在门外的红鼻子小丑,眼神可怖的老式娃娃——我们在不可预知的恐惧中颤抖瑟缩,把毛发柔软的小脑袋瓜儿藏在被子下面,好像邪恶的物事终归无法越过温软的被褥。
多年以后,虚幻里凶恶的魔鬼听上去可笑得像餐后甜点上的粉红色糖豆——现实却像魔鬼瘦骨嶙峋的爪子,狰狞地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
心底的恐惧,永远如影随形。
可是温暖的被窝却被遗留在儿童房昏黄柔和的灯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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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听说了吗?”午饭的时候,小汉斯突然对兰斯·布莱利特说。“蝙蝠小子被调去的那个班,昨天突然消失了。”他把铁托盘咣当一声撂在桌面上,寡淡的汤水溅出来,洒了一桌子。
“消失了?”兰斯毫无兴趣地重复着那个单词,一边把盐水草草煮过的鸡胸肉往嘴里塞。
“消失了,不见了;通讯兵联系不上——”
“——返航的侦察机也说B地点压根儿没人驻守。”大汉斯接茬说,一边手脚麻利地往他兄弟的汤里撕着粗面包。
“怎么回事儿?”
“谁知道。也许死了,也许逃了——也许被个‘妞儿’相中了,砸下来轰地炸得连个手指头都没留下——”
“我们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乔·唐突然插嘴说。这位新晋的班长比他们大上好几岁,资历也更长些;他把手里满是划痕的不锈钢餐具气势汹汹地丢进铁托盘,没好气儿地瞪着几个半大的孩子兵。“别磨蹭,姑娘们。食堂外还有兄弟连在等。”
小汉斯撇了撇嘴。“温蒂说我们被指派接替四九小队,执行该死的驻守任务——那破地方离赫迪里防线太近,三天两头不安生!搞不好哪天连我们都……真他妈活见鬼——”他大声骂道,声音在就餐帐篷里远远传开,引得好几个别连的士兵探头探脑地往这儿瞧。
乔哼地冷笑了一声。“汉斯·海曼。”他阴沉着脸盯住大汉斯——那圆脸蛋的胖兵士吓得从座位上窜起来,膝盖骨狠狠撞在简易桌的桌腿儿上——“告诉你表弟,怕得要死可以退伍回家找妈妈——哦,抱歉,你们那儿是个能动的就被推出来充了军,你们俩连哭带嚎地托了关系才来的联合军吧?”
小汉斯的脸涨成了熟番茄。
“不想吃饭就他妈闭嘴。”乔恶狠狠地说——“三五小队,用餐。”
乔·唐站起来,阔步走出军帐。他的身后不再有人言语,钢制餐具的撞击声叮叮当当地响作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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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滑落的水珠无声地砸碎在少年的嘴唇上,砸得他猛地睁开了双眼——说不清是因为冰冷,还是那冲力打得他唇上干涸的裂口生疼——通讯兵巴蒂尔·舒尔茨借着那异样的感触,逃开了擢住他的梦魇。
少年兵士试着转动他僵硬的脖子,沉重的钢盔早就滚落了,汗透的浅金色额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无线电设备不知被谁从背上脱下来,规规整整地放在他脚边。尽管脑内震耳欲聋的嗡鸣声让他头昏脑胀,可那对儿冰晶似的蓝眸子依旧很快恢复了应有的通彻和透亮。
小通讯员习惯性地抬手按住了左眼框周围的旧疤。在他最后的记忆里,四九小队的三十来人正蜷缩在那片废墟投下的狭小阴影里中,进行又一次毫无建树的例行会议。焦灼地狱般的热浪席卷而过,风中的沙粒毫不留情地打得少年们脸颊生疼——可是现在,他自己直挺挺地躺在地面上,四肢僵硬、手脚麻木,像具夭亡在沙漠中的尸体——他那把旧步枪还是烫的,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人有些喘不过气;头顶上却没有那吞噬了无数兵士生命的毒辣太阳。尽管空气中仍然满是人类油脂、汗液和劣质烟草混杂的味道,那异样的阴凉仍旧让通讯兵觉得相当舒适——
舒适得头皮发麻!巴蒂尔猛地推掉胸口的枪,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
他的右手摸到了一只嵌满沙粒的战术靴。
巴蒂尔抬起头,视线在右边沉积的黑暗之中,捕捉到了一个忽明忽暗的亮橘色光点儿。也许是他盯得久了,那光点儿往前凑了凑,显出根抽剩了一半的烟棍儿来——那人沉默地待在他身侧的黑暗里,曲着腿坐在砸烂了一半的木头箱子上,事不关己似地抽着烟。
战术手电的黄光一晃而过,照亮了他柔软蓬松的浅灰色头发。步枪兵莫里斯比巴蒂尔足足大上四岁,可身型和脸孔看上去却像是他的同龄人;头发和瞳孔色素都很淡薄,像被以往的生活蒙上了层漠然的灰,让人想起枪口飘散的硝烟。
通讯员一把揪住了他的裤子脚。
“劳驾——”金发的少年撅着嘴冷冷地说——“莫里斯,看够了就拉我一把,感激不尽。”
黑暗中这才倏地伸出一只手。巴蒂尔撇了撇嘴,握住了那人满是枪茧的苍白手指。
“这是哪儿?”——巴蒂尔捉着那只手,紧挨着莫里斯在硬邦邦的板箱上坐下来,自言自语似地问——却出乎意料地得到了一句淡淡的“不知道”,语音带着种吸烟者特有的沙哑。
他随着步枪兵淡漠的视线往外瞧。他们所处的密闭空间相当广阔,同队的少年们已经被齐整地安置在眼前狭小的区域里。有些人早已苏醒,吵吵嚷嚷地乱做一团;有些还躺在地上,仍生死不明。那位总是板着脸的白头发军医来来回回地巡视着,手上的动作干净利落,似乎这境况早已司空见惯。微弱的灯光从极高的顶棚上照下来,笼在少年兵士们身上便只剩下一片幽暗的混沌。
四壁锈迹斑斑的墙面上,巨大的铁质排风扇吱吱嘎嘎地转动着,白光穿过扇叶间的狭小空隙,灰尘在那晃动的光柱中欣喜若狂地上下翻飞;更远处的昏暗中——
巴蒂尔猛地从那箱子上跳了起来!
驯鹿的角。鹰隼的翼。象的獠牙,马的脸——脚下这块用用锈铁箱和烂钢条草草围成的区域外,竟挤满了衣衫褴褛的亚种人!
“我们被包围了!?”小通讯员低声叫道,右手迅速握住了腰侧的枪。
莫里斯只在他身后低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巴蒂尔说——没有得到回应。
小通讯员回过头。莫里斯的手肘拄着膝盖,下巴就搁在撑起的手背上,轻巧地弯起嘴唇,露出一个不合时宜的温和笑容。
“我说——我不知道,也许是吧。”他笑着说。
忽明忽暗的光点儿随着烟蒂从他指间滑落,无声地跌进了脚边的黑暗。
有那么一会儿,巴蒂尔高扬着下巴站在那儿,瞪圆了眼睛气鼓鼓地死盯着莫里斯。可那人笑得很恬淡,不急不缓地又点起一支新的烟。一个鬣蜥脑袋的家伙远远地转头瞥了他们一眼,就不耐烦地缩回了亚人堆儿——它们沉默地挤在一起,满身风尘、神情麻木,看上去对即将降临的命运毫无期冀——像随意堆叠的货物似的了无生气。
金发的少年不再言语,板着脸拉过了脚边的便携式电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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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观赏,欢迎指点~!
简单提到的角色就不一一响应了,有问题请私~
下接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7291/
非常抱歉,Chern和迦洛的角色没有在这里找到,所以上面的响应并不完全。
还有非常对不起各位亲妈让你们等了那么久OTZ,如果发现有OOC不要大意,用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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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气弥漫,笼罩着那个带着金色护目镜看起来还带着几分稚嫩的白发年轻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个少年兵,但是对于他出现在这里佣兵服务中心里的人却意外的表现了一致的默认。因为他们在不久之前已经亲眼见识过这个年轻人的本事,纵然他身材并不高大甚至比起佣兵服务中心前台的人都显得有些娇小。然而,他所蕴含的爆发力看他手臂的肌肉线条就能够理解一二。
“呼……”白发的年轻人百无聊赖的再度将一口烟气呼出,就在几个小时前他接到联络说雇主希望他能够在这里等待这次任务的搭档。然而现在距离约定时间连五分钟都没有,雇主和所谓的搭档都没了下一步的信息。护目镜后那双拥有浓艳的化不开蓝色的皇家蓝双眼微微眯起,他并不清楚自己之前冒着危险将戴尔斯·迈尔斯藏匿的事情是否是对的选择,对方做了什么他自然非常清楚……“真是……我到底在想什么。”他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士兵牌,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面前全息投影的资料上。迦洛;狙击手;25岁;是纯正的人类,这些是他所知道的关于自己的搭档的全部信息,不管怎么看都太寒酸了一些。
Idun刚走进佣兵中心的大厅就被浓烈的烟味冲的皱了皱眉头,很快他就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个坐在等待区域看着资料信息的白发年轻人身上。那个年轻人很面生,并且带着几乎当上了大半部分脸的金色护目镜。然而这不是他注意点,按照他的判断这个年轻人不管怎么说似乎都不是应该抽烟的年纪,而此时此刻对方却旁若无人的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烟就仿佛有数年烟龄的老烟枪一般吞云吐雾,时不时的调整投影上面的资料信息,而那个资料上的照片很不巧他正好认识。
[迦洛前几天在抱怨自己要和一个医疗兵执行任务的事情,难道这就是那个医疗兵?]
Idun皱起眉头,他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变成了小孩子的过家家,不过这好像正好解释了为什么这个年轻人是个生面孔的这件事。这样想着,他快步走向了那个年轻人,最终停在了他的面前。
“据我所知这里并不禁烟,先生。”沙哑的声音响起,作为军医的Idun立刻做出了判断对方应该声带曾经遭受过不可逆转的伤害。“所以我在这里吸烟似乎并没有影响您,并且,我成年了。”这样说着,克罗恩拿出了通行证。
是的,Idun看得很清楚,然而他也看到了对方的年龄一栏写着18岁,这是正好踩在了成年大关的年龄。“你的嗓子,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他的问题,他知道那种伤应该是遭受到什么重大的事故,“还有,吸烟对你的声带受损百害而无一利。”
“突袭行动,被敌方酸性毒气灼伤。我本可以撤离,但是队伍里的指挥官被困在里面所以我也选择了留下,这就是代价。”克罗恩按灭了烟头,抬起头看了眼那个比自己高处很多的金发右眼带着眼罩的男性。“我是医疗兵。”说完,他还不忘记做了一个补充,以防对方听不懂。
“少年兵?”Idun皱了皱眉头,眼前那个年轻人讲述的方式轻描淡写,如非老兵绝对不会这么冷静。
“……”克罗恩保持了沉默,“您何必明知故问呢?”最终,他选择将问题抛回去,并未正面解答。不过这也够了,因为那一瞬间的沉默足以让Idun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既然对方已经是成年人并且心智比年龄来的更加成熟,Idun也就不打算在继续说什么,毕竟他并不认识那个年轻人也不知道对方遭遇过什么,但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足以说明一件事。而且,那些佣兵在后面议论这个年轻人的话Idun也听的很清楚。这样想着,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版润喉糖递给了那个年轻人,之后就离开了那里,他还有事情要做,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克罗恩拿着润喉糖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一直以来都以战火和痛苦为饵料成长,生命中印象最深的也无非是如何杀人或者如何拯救队友。而这一次……
“还不知道那位先生的名字……不过应该还有机会再见吧,下次再谢谢他好了。”自言自语着,他嘴角弯出了一个弧度。
二十分钟后
“请问是克罗恩先生么?”一个男性的声音响起,这让有些昏昏欲睡的克罗恩激灵了一下后立刻恢复了警惕。他晃了晃自己的士兵牌以表明身份,看起来是自己的搭档或者雇主到了。“你的雇主请你到会客室单独见面。”说完后,那个拥有类人血统的男性示意他跟着自己。
[果不其然,就先让我看看那个神秘雇主到底是谁吧。]
应该说事情果然如他所料么?在门外他就听到了房间里有人对和医疗兵组队这件事感到不满而抱怨的声音。
[哦?想要突击手么。]听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之前在资料上看到的自己的那个搭档是狙击手。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得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略显扭曲的弧度,只是不知道他那位所谓的搭档如果知道自己正在抱怨的那个医疗兵因为长期的战乱而被训练出了几乎什么都会一些的那种技能,会怎么样呢?虽说是雇佣兵,但是果然……和他们那个年代比起来依旧是一群被和平麻痹了神经的人。
与此同时
联邦军军事基地,参谋部办公室
“Hummmmm……有意思。”金发的军官露出了微笑。“本来还以为那些老鼠都跑到三层去了,没想到居然还有遗留下来的。”他合上资料夹将它们丢在桌上就好像没有任何价值一般,随机他两手撑在办公桌上发出了哼笑。“博士,我抓到你的尾巴了。”那双钢蓝色的眼睛中写满了疯狂和算计,似乎他自己没有察觉到,就在他的笑声中夹杂着微不可闻的“嘶嘶——”声。
“听说你在找我,参谋军士阁下?”敲门声响起,一个白发红眼看起来和正常人类并无二致的联邦军下级军官走了进来。“请问是有什么事么?”
“的确。”这样说着,他将一个存储卡交给了Chern。“Alex又不知道去哪儿了,他的通讯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他一直不接,而我这里还有事情所以也不方便去找他也就麻烦你跑个腿。”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当然,不会让你白干。如果你能顺利找到Alex并且把这个转交给他,你这段时间偷偷摸摸运进来的东西我也不是不可以装聋作哑帮你瞒着。”
“还真是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个麻烦的家伙。”虽然这么说着Chern还是结果了存储卡。“不过地方那么大找个人也挺麻烦的,如果您能给个范围我会很感激。”
“多半是在酒吧或者红灯区那里。”
[你一定是故意的,真不愧是蛇类。]在听到这个答复后Chern在心中对这个参谋军士翻了个白眼。
佣兵服务中心那里
迦洛似乎默认了自己的搭档就是一个医疗兵而且还是个之前还没做过任务的新人的这个事实,他打量了一下那个沉默的白发青年最后率先开口大破了沉默。“和我一起干活有几个规矩没如果你能接受的话我们可以继续讨论下一步的事情。”说完他停了一下,然后他看到了面前那个医疗兵耸了耸肩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后他才再度开口,“第一、绝不做多余的选择;第二、不过问工作外的任何事;第三、任务中出现任何意外,为保全自身可见死不救。你接受这些规矩么?”
“……”克罗恩并未开口回答,他只是弯腰拿起了刚刚放在地上的枪支和行囊表示自己已经接受这些,并且准备万全随时可以开始行动。
时间回转到现在
在路上,克罗恩终于弄明白了雇主这次找他的原因。因为佣兵服务中心那里注册信息为医疗兵的只有自己一个,而且这次事件是一次人质拯救行动。
[所以是考虑了最坏的,人质可能受伤的情况么?考虑真是周到道儿让人觉得不爽的程度了。]皱起眉头,克罗恩看了眼被树叶盖满了的小道,这不符合常理他的第六感已经警报大响。不管怎么说这条小道并不像是常年无人走被废弃的样子,固然现在是落叶的时候但是为何这条路应该经常有车和人来往的道路上布满了和地毯一般的树叶呢?难道是……瞬间,克罗恩想要出声提醒走在前面的迦洛,但是迦洛一瞬间仿佛被冻结的动作似乎昭示着他还是晚了一步。
“我触雷了,是松发式的反步兵地雷,你快走。”虽然迦洛面部基本上被面具挡住,但是克罗恩能够听出来他其实在害怕。反步兵地雷虽然他并未实际拆解过,但是理论课程他听了不少,并且他曾经在穿越之前亲眼看过老兵处理这种东西,兴许可以赌一把。迦洛很惊讶,因为他明明让那个医疗兵离开了,但是他却看到对方卸下了背囊和武器拔出了绑在腿上刀鞘里的刺刀开始做起了前期的排雷工作。开什么国际玩笑?难道这个医疗兵打算就用一支军刺排雷么?“我说了!让你快走!”
“那不妨自己先冷静一下,尾音都在颤抖明明是想说‘救救我’,稍微坦诚一点不丢人。”确认了周围安全后,克罗恩面向迦洛趴在了地上尽量保持着低姿势。“我并不清楚这种反步兵地雷和我所知的是不是同一种结构,只能试试所以你这段时间里千万不要动不然我们都要完蛋。”说完后,他小心翼翼的拨开了阻挡视线的落叶。“Hummmm……看起来这段时间的确很和平,现在的军工和那个年代没有什么区别,结构换汤不换药我有80%的把握能搞定它。”
“结构?”
“嗯,一般的反步兵地雷是被踩到就会立刻爆炸,但是有些时候一些人会利用触雷的人来吸引他们的队友来救他们从而得到更多的击杀数量。”克罗恩这样说着,从旁边找到了一根树枝。“所以他们会故意将那种触发式的反步兵地雷的触发杆调松一些,除非是手工做出来的,不然不会那么久都不爆炸这种事情当年我跟着部队里的老兵没少干过,姑且可以算是半个行家了。”
“你是叫克罗恩吧……为什么你会那么冷静,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人。”迦洛似乎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年龄刚刚跨过法定成年大关的年轻人并没有同龄人应该有的那份稚嫩。“你……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踏入这一行的?”
“……”克罗恩沉默了一下,最后叹了口气。“我觉得这不会是一个很好的故事,不过既然你想听的话那我也就说了好了。我是什么人或许我说了你也会觉得荒谬所以就不说了,至于我为什么踏入这一行……应该说是一系列的不可抗因素吧,因为我生存的环境连活下去都要拼尽全力,所以我为了活下去,为了复仇加入了军队,然后就来到这里。”话语落下,他将两根树枝用一根非常简易的橡皮筋绑起来插在了地面上,然后又依葫芦画瓢做了另外一个一样的,然后将这两个东西插在了地面上。“差不多了……现在我要用这东西滑到你脚下固定住触发杆,千万……千万不要动。”
与此同时,联邦军基地参谋军士办公室内
金发的男子依靠在窗台上,透过玻璃看着在下面巡逻的士兵,自从上一次袭击事件之后对于那些可疑人员的抓捕并没有落下,而且那些突然高调起来的恐怖分子也在挑逗着这位参谋军士本来就算不上太过强大的神经。最终他回到了桌前拿起通讯器播出了一个通讯代码。并且同时他激活了桌面上的全息投影装置将三名闯入基地的可疑人员的照片和当时的监控录像放了出来,他是情报战线出身,自然比更多的人能够看到一些细微的信息,例如那三个人之中拥有棕发看皮肤略有些黑的人。
“你终于愿意接通讯信息了。”终于,他开了口。“还记得我上次嘱咐你的事情么?你顺路给我办掉吧。这是命令,Alex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不打算对你用强制命令手段但是上面知道你总是在违纪的话我也保不了你。”似乎此时此刻他自己都没有察觉,那双本来湛蓝的眼睛瞳孔突然收缩变成了爬行动物一般的样子。“我也不介意亲自动手不过,你觉得如果我动手的话事情会好收场么?”似乎通讯终端另一头的人妥协了,他的眼睛慢慢的恢复成了原样。“你能明白就好,别让那小鬼察觉了。”说完后,他挂断了通讯。
[跑吧,跑吧,现在盯着你们的可不止毒蛇。跑吧,跑吧,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渐渐地,年轻的参谋军士的嘴角拉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真不好意思,看起来我要率先将你的军了,Minna Marguerite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