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Dragon讲述的事人类为了保卫地球与外太空龙类的战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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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甄:第二章主线(文案):work/122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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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沙夜战①
当太阳的光芒逐渐笼罩南半球的海洋,北半球的大陆早已进入深如鸦羽的黑暗,印度半岛的塔尔沙漠,白天灼人的热度也随着黑夜的降临在极端的时间内消散。
“我以为你不会继承这项‘家业’了,华伦。”老阿尼瑟夫带着轻浅的笑意看向自己身后已经身着黑衣的养子,将一盏发着暖光的油灯递了过去。
“我不得不干这个,父亲。”华伦没好气的回答“我不曾上过学,在社会上我生活不下去。”他伸手接过那盏老油灯,突然有一种想发,他认为他的一生就好像这盏油灯里的火焰,为了生存被看不见的界限困在这片沙漠之中,满眼只有无尽的黄沙,他走不出去,因为离开了那个界限他便只有死路一条。
老阿尼瑟夫苍老的脸上也染上了悲色,他回忆自己的人生,在这座黑塔中度过童年与青春,从父亲手里结果这盏提灯,每夜每夜的在沙漠中巡视,看管那些古老的黑色岩石,他交付了自己的大半辈子在这片沙漠,他的父亲也是,而如今,这残酷的诅咒即将由他传给他亲爱的养子,伴随这那盏暖色的老油灯一起。
他没看到老阿尼瑟夫的脸上在他的身后露出了悲伤的神情,华伦不知道他的“父亲”与他有着相同的经历,他的养父在沙漠活了大半辈子,现在年近60的阿尼瑟夫,除了他这个从沙漠边缘捡来的养子,再没有其他亲人。
没人知道这个沙漠里到底有些什么,除了他们这些世代镇守沙漠的人。
他们在这座沙漠中央的黑塔中度过一生,无法离开,就好像这个沙漠对他们的诅咒,让所有守塔人都抱着对社会的恐惧与仿佛天性一样的敌意,对沙漠外的世界望而却步。
华伦是唯一一个走出沙漠的人,却也未能走出这残酷的诅咒,他在即将到达新德里的时候退缩了,害怕了;最终也被恐惧逼回了这片荒芜的沙漠,即将将自己的余生都奉献给这个吃人的地方。
阿尼瑟夫为此心痛,华伦为此懊悔,两人间本就渐渐疏远的情感因此而更加冰冷。
“把那盏灯保护好,华伦。”阿尼瑟夫的声音带着悲怆与担忧,样子20岁的背影在他眼中依旧是哪个12岁的孩童。“无论如何,不要让里面的火焰熄灭。”
这匪夷所思的要求让华伦感到疑惑,他称见父亲无数次在夜间外出巡视都提着这盏灯,而里面的灯火更是从未熄灭,不论白天黑夜,它都如一颗心脏般富有活力,无时不刻的跳动。
有关这灯火的秘密,华伦不知情,阿瑟尼夫也不愿道出原因,于是真相被封尘,关于沙漠的一切秘密都被封锁在这冰冷寂寞的黑塔中。
他们两人都没想到会是永远,直到一些陌生人的到来。
“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即便心中有无数疑问,华伦依然点了点头,他推开塔楼黑色的木门,面对漆黑的旋梯,但他终究是没忍住,将自己多年的疑问问出了口。
“我们究竟在看守什么,父亲?”
“我不知道。”他的老养父回答,他在撒谎。“但我知道这就是我们的归宿,我们的命运。”
“也许不会是我的。”
“但愿如此,愿真主保佑你,我亲爱的孩子。”
华伦关上木门,对父亲最后的祈愿辍之以鼻,就这油灯微弱的灯光,小心翼翼的走下黑石的旋梯。
夜晚的沙漠,风更加凛冽。带着寒冷的气息,但是感谢八月微不足道的降雨,这些在印度内陆看来少的可怜的雨水,却足以让塔尔沙漠中的沙子带上不易被风吹走的重量。
华伦学着老阿瑟尼夫的模样,将手中的提灯高举过头顶,是自己变成沙漠中的一颗明星;火焰的光芒驱散了他租下的蜥蜴与毒蝎,也驱散了他心中不知自哪来的恐惧。
月光被云雾隐藏又出现,如此反复了不知多少次,华伦终于在月光又一次照耀白沙的时候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由黑色岩石组成的岩地,这层岩地没有被白沙埋没,只有表面薄薄的一层,没有了沙子的沉积,这地方好似一个坑洞,深深的陷下去一片。华伦将手中高举的油灯放置与肩头同高,他并不打算跑到这片诡异的黑石岭上去查看,那地方实在诡异,只是站在坑地边缘都让他冷汗直流。
他太过于关注坑底的状况,以至于没有注意自己身后,一个不怀好意的家伙正在慢慢逼近。
华伦只觉得背后一阵钝痛,他惊呼一声,重心不稳,随即整个人向前倾倒,如同一块儿圆石滚下沙丘,背部狠狠地撞上了一块离沙丘比较近的石柱。他吃了满口的白沙,裸露的皮肤上满是细小的伤口,他的背火辣辣地痛,发出痛苦的呜咽,努力睁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他望着空无一人的沙丘,左手油灯的灯罩已经破碎,剩下一地的的玻璃渣与金属的框架,而那明亮的火焰在风中挣扎,好似一个濒死的病人;冷风刮来,这微弱的挣扎也化作一抹青烟,消散在空气之中。
恐惧与寒冷在瞬间将华伦吞没,他颤抖着拿起破碎的油灯,检查其中是否还有丝丝微弱的星火。
没有奇迹发生,这片沙漠只有诅咒与绝望,奇迹与幸运与这座沙漠无缘。
但诅咒却如期而至。
他只感受到背后一阵极寒,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到沙丘上一只被黑雾环绕的红眼怪物。
怪物一步一步走下沙丘,他这悄无声息的步子来到他的面前,猩红的竖瞳中带着冰冷与残忍,死死的盯着华伦手中残破不堪的油灯。
汗水从华伦的额头滑落,他闭上眼睛祈求真主降下奇迹。那兽张开漆黑的口,露出自己的利刃,它深身周的黑雾冷如寒冰,它吐出的气息如冬季的严寒,他将利齿缓缓靠近华伦的脖颈,伴随着利齿嵌入血肉与骨头碎裂的声音,一切重归宁静。
奇迹没有降临,老阿瑟尼夫在黑塔中永远闭上了双眼,黑石岩地多了一具骸骨,被破坏的黑石柱露出其中的青铜花纹,圣洁的月光也不再光顾这片荒芜。
雷声大作。
Cerberus
紫色的雷电从天而降。
Cerberus抬头望着天空,黑云盘旋着形成可怖的漩涡,云层之中夹杂着冷色调的电光,伴随着震耳的轰鸣。
她正身处在一片沙漠,身处一场诡异的雷暴之中;她身周,是一座高塔,或者说曾经是一座高塔,而如今,黑色的石砖落了遍地,只剩半堵高墙依然挺立。
Cerberus缓缓走出黑塔的废墟,迎面而来的呼啸狂风好似那塔中尸首的冤魂,缠绕在她身周不肯离散。她勉强睁开一只眼睛,迎着风沙把视线移到雷暴最猖狂的地区。
那里有一头7只成年非洲象累积大小的怪物,正处在落雷最密集的区域,张着长满参差不齐的利齿的口,对着天空中的黑色漩涡咆哮。
它没有眼仁的眼睛猩红如血,身上伤痕般的花纹发出雷电一样耀眼的金黄光芒。
“雷王……!”Cerberus近乎失声地呼出怪物的称谓,却忽略了头顶向她劈来的一道雷光。
剧烈的灼烧感瞬间遍布全身,白色的雷光遮蔽一切。
“小刻!”
她从床上惊醒,浑身麻木,大汗淋漓。那种被雷电劈中后的恍惚久不消散,让眼前的光景都变得像是在梦中一样,绚丽而不真实;房间内各类物品都已没了形体,变成了一块儿一块儿失了边界的色块,她用右手撑着身体坐起来,几乎疯狂的摇晃自己的脑袋,也不管床边的贝利还注视着自己,她现在只希望能快些从这种令人懊恼的状态中摆脱出来。
“小刻,你没事吧?”贝利将手中装满食物的托盘放到地上,跪在床边,将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他敬爱的首领。
“没事。”Cerberus结果贝利递过来的白色手帕,轻轻擦拭额头上的汗渍。“麻烦你,帮我唤回所有的龙,我有要事宣布。”
“很急吗?”贝利不安地问道“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等到下午再说?”
“很急,是件又急又重要的事。”她回给贝利一个浅浅的微笑,尽管并不发自内心“让所有龙在半小时内干到地厅,我在那里等着你们。”
“好的,我这就去。”
贝利走后,Cerberus躺回床上,盯着头顶上的墙壁看得出神,回味着梦中的景色。
“雷暴,沙漠.....伤疤状的黄色斑纹。”她喃喃自语,声音极小,这时她梦醒后能记得的为数不多的几个细节“您也终于要苏醒了吗?”
贝利不愧为众龙中跑得最快的地龙,不到半小时的功夫,地厅便密密麻麻的挤满了龙,除了阿莱茵那个懒蛋外,就连平常隐居深海很少露面的赛壬,此时正拖着一条深蓝色的龙尾趴在地厅左侧的水池中懒懒的玩弄着自己银蓝色的长发。
“小刻,所有的龙都在这里了,除了阿莱茵,他说他.....”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贝利。”她打断了贝利的汇报,并抱以一个友善的微笑。“你下去休息吧,我即将宣布要事。”
她目送贝利融入龙群,随后拍了拍手,发出响亮的声音。
“安静!”她大喊,噪杂的地厅便立刻安静下来,龙们在某些事上总是互相看不顺眼,但在另一些事上却出奇的团结。
“我不知道昨晚是否有人做了一个梦。”她是自己的语气带着首领应有的威严,却又尽可能使语调亲和“一个有关雷暴,沙漠和黑塔的梦。”
她看到台下的龙门面面相觑,都在有极小的声音问自己周围的龙“你有做这个梦吗?”
没有龙回答,大家都看着自己。
直到队尾举起了一只浅蓝色的和服袖子。
“在下应该做了相似的梦,首领阁下。”蓝头发的加藤家主在众龙的注视下回答。
“哦吼?”Cerberus从石台上一跃而下,向着加藤的方向走来,龙群自动让开一片区域,把两人包围在其中“来说说看吧,加藤家主。”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首领阁下。”加藤对着Cerberus深鞠一躬,她闭上眼睛,面对Cerberus带着伤痕的脸,开始讲诉她的梦境。
“在下梦见了雷暴与沙漠,这与首领所说无异;至于黑塔,在下没有印象,但在下记得一个巨大的青铜圆阵,还有四个极高的黑色黄纹巨柱。”她顿了顿,翻找着自己的记忆“还有饱含愤怒的咆哮,那是龙独有的咆哮。”
周围的龙开始小声地交谈,她发现加藤正注视着自己。
“安静!!”她再一次大喊“你还记得别的细节吗?”
“唔.....在下在那声咆哮后就醒来了,没能看到更多的细节。”
“那么告诉我,那声咆哮中包含了什么?”
“什么?”加藤疑惑的看着Cerberus“包含了什么?愤怒啊。”
“我不是指情感,加藤家主。”Cerberus严厉的说到“我是指意图。”她靠近加藤,盯着对方的蓝眼睛“我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愤怒,大部分同胞的怒嚎总是有原因。”
“含义吗?”
“是的。”
“在下认为.....”Cerberus屏住了呼吸。
“没有所谓原因,那只是由最单纯的愤怒组成的咆哮之声。”
她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她最希望,也是最不希望听到的回答。
“诸位。”她快步走回石台,俯视下方众龙,彻底拿出首领该有的姿态“我们的第二位君主,‘雷霆暴怒’的帝释天大人。”
她看到台下,加藤睁大了她那双湛蓝的眼睛,红发的荻丝停止了与贝利的交谈,塞壬撑起自己身子让整个上半身脱离水池,胡中瑜抱紧了手中的剑。
“已经苏醒,并将在不久重现人世。”
骇人的沉默后,是雷鸣般的欢呼。
龙儿们为这一消息兴奋不已,荻丝和沈相互拥抱,贝利握住胡中瑜的左手浑身都因过于激动而颤抖,加藤更是落了泪水(因为激动);好像除了塞壬这个2000岁的老人,所有人都沉浸在“第二位君王苏醒”的喜讯中。
但Cerberus心中却五味杂陈,不安占据了她心中大部分地位。“这是个好消息,”她心想“但也是个坏消息,刚刚苏醒的君主往往虚弱不堪,我不能让太昊大人的悲剧重演。”
她眉头紧蹙,神色凝重,看着沉浸在喜讯中的群龙,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
“而且至此大概不会那么简单,我们需要帮手。”她的视线扫过一个个欢呼雀跃的龙们“来保证雷君主苏醒前期的安全。”
“以及我们的安全。”她心想“不论什么人都好”视线落到了塞壬身上。
她需要帮助,哪怕要为此付出一定代价。
Siren
月光总是如此美妙,为海洋铺上一层淡黄色的鳞霜,给予海洋生物们无穷的力量;Siren想起从前,在海皇还未沉睡时,她的族群集体趴在海神庙崖下的岩石上,在满月的时节化作龙形,静静的享受来自月神的赠礼。
而如今,园月依然,故人不在。她伏在荷兰港一处荒无人烟的礁石上,怀着悲伤仰望明月,心中无限惆怅。
但这可不是她千里迢迢从威尼斯赶到白令海的原因;她不是来这里怀古伤今对月吟愁的,他是来找人的,一个组织的首领,一个老朋友,关系很好的那种。
让而那个人却迟到了。
海浪翻腾,悠悠的浪声传来,她的客人终于来此来赴约。
“Arno!”他冲着悬崖上的人影叫喊,人影回应了她,向她招了招手,然后从一处较缓的坡道处来到她的面前,在海风的吹拂中摘下连衣的兜帽。
白发,狼耳,棕金色的瞳孔与两道横贯鼻梁和右眼的伤痕,这是她今晚的访客,亲爱的狼医生,她的挚友,Ori的创始人——Armani.R.Cedric。
“亲爱的,Ciao~”塞壬张开双臂,从她的挚友那里得到一个温暖的拥抱“Nice to see you,Arno.”
“Nice to see you too,Lady.”Armani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Siren身上的海水打湿了自己的衣服一样,他用欢快的语气给予这条深海之龙回应,感受她身上海水的清凉“感谢你不远万里从威尼斯赶过来,Siren.”
“让你赶去威尼斯太慢,于是我过来了。”塞壬放开环抱Armani的双臂,插在腰间,竭尽全力让自己看上去很生气“但是你迟到了,小狼崽。”
“所以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呢?”
“你打算让我怎么补偿?”Armani温和的笑笑“请你吃饭,还是带你去拉斯维加斯赢钱?”
“唔……你请我吃鱼好了。”Siren拖着下巴甩起龙尾“阿拉斯加鳕鱼,能做到吗?”
“当然。”Armani发笑道“但是以后再说,先谈你口中的正事”
“是啊,正事要紧。”她从水中唤起一只半透明的水球,一只同样透明的玻璃瓶被包裹在其中。
Siren动了动手指,水球强悄声息的炸开,她将玻璃瓶递给Armani,并示意他好好看看其中的羊皮纸。
“保证你们的雷君王安全苏醒?”她看着狼医生的脸上露出了类似吃惊的表情“我就说小姑娘怎么突然想和Ori联手了?原来如此……”
“嗯哼。”Siren点了点头,翻坐到礁石上,“但事实上不会那么容易,帝释天的代号是‘雷霆暴怒’他的苏醒可没岚王那么简单。”
“你这是在提醒我小心?”
“算是吧。”
“嗯,我会叫他们注意。”
“你每次都这么说……”她轻声说“上次也是……到了最后还不是捅了篓子。”
“抱歉。”Armani皱眉“这次不会了,我保证。”
“但愿如此。”Siren游回水中,月光打在她宝蓝色的鳞片上闪闪发光。“我该走了,那个小姑娘在等我的消息。”
“这么快?”Armani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装进瓶子递给她。
“她急不可耐。”她将瓶子丢入海水之中,看着它缓缓下沉“恨不得立刻征求你的意见,但可惜小姑娘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用人类的科技。”
“噗。”
“这让她显得滑稽,不是吗?”
“有一点。”Armani回答“要走的话最好快一点,现在4点半,很快就会有船进港。你这个样子可是要被科学家抓去做实验的。”
“别瞎说。”Siren笑了,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我不会被抓,2000多年从来没有。”
“凡事总有例外,亲爱的。”
“那是对你们人类而言,我们能够计算概率,概率太低的是我们不会干。”
“总而言之你该走了。”他叹了口气,从湿润的岩石上站起身,拍了拍Siren的脑袋。
“好吧……”她拨开对方的温暖的手,离开海岸,游向大海。
Armani没有立刻离开,这是他俩见面的习惯,无论如何,他必须保证海龙的安全。只有当海龙完全消失在海面之后,他才会离去。
“她怎么样?”忽然的,Siren停下向前的步伐,背对着他问到。
“老样子。”Armani漫不经心地回答“即使关了维生系统,心脏还在跳动。”
“……还活着?”
“是……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真是顽强的生命力……”
“是啊……”她听见身后传来打火机的响声“混血的生命力……”
“……”
“……”
短暂的沉默。
“我走了……”Siren再次启程。
“一路平安。”Armani吐出一口青烟,在月色下随风而逝。
【离雷沙夜战还有72小时】
“进来。”
红发女子背对着来访者,她的身形苗条,秀丽的长发则被甩在身后。此时她面对的巨大显示屏上面呈现了各种各样的数据和资料。
来访者摘下了帽子,淡粉色的短发抚在额头,两根软软的毛在失去了压制后也随即翘了起来。
“气氛用不着这么严肃吧,你能帮我要回我的打火机么,它被你们的保安收走了。”Archibald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拜托,那可是我剩下的唯一的几个家当了。”
Azalea从抽屉里拿出了“打火机”扔到了粉发男子面前,对方一个激灵接住了差点掉在地上的黑色手枪(打火机)。
“下不为例。”
“啊哈,多谢。”Archibald把打火机放进了包里,“人嘛,总会有么几个收藏的小习惯,特别是看见好玩的东西后……诶诶有话好好说……”
对方似乎没有耐心听他扯皮,又掏出了一把小手枪对着他,黑洞洞的枪口随时会把眼前的人吞没。
“让你来可不是听你讲废话的。”红发女子举着手枪说道。
“得,我错了,大姐咱有话好说,诶!你别扣扳机!”
“砰”
“大姐,你这是……”Achibald看着对面枪口蹦出的小火苗,又看看刚刚自己拿到手的“手枪”,不禁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疑惑的问到。
“打火机我收着了,那把枪你拿去当见面礼玩吧,够轻,拿起来方便。”
“诶嘿,谢谢大姐。”来者搓了搓手掌心,“对了,大姐,有酒不?”
“给我正经点……Archibald……学院的‘前任校长’”Azalea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这个散发出不正经气息的粉毛男子,她邀请他来是谈正事的,不是来喝酒聊龙到底生了多少个混血的。
Archibald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浅,最后转化为了他在学院那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好吧,我以为还可以轻松一点的……”
他拉开了眼前的一张椅子,坐了上去。“关于你说的条件,我可以答应,新任校长的人选你也看到了,是我的高中老师,王老师……以外,他是个混血,上了点年纪,很喜欢…捉弄人……”
Archibald扶了扶额,“我只拜托一件事,他以前因为捉弄人被学生打过,所以,如果他这次又干了什么出格的事,麻烦轻点打…”
“可以,我保证他住院不会超过一个月。”Azalea轻轻笑了笑,“揍人这事儿我最在行,上一个政府领导人就是被我揍跑的。”
【家门不幸】,然而Archilbald并没说出口。
“那么,如果我真的有别的要求,以后会再提,放心,不会出格”Archibald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将后背完全靠在椅背上,“给我个理由吧,好让我能放心把让学院和政府联手。”
Azalea挑了挑眉毛,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了木柜,从里面掏出了一瓶威士忌。
Archibald觉得自己头上的两根毛叮的一下就立了起来。
女性将酒放在了男子面前,一脸“我们有钱,我们任性”,“拿去喝,但不要喝太多,实验从两天后开始,要是发现酒精浓度超标你就给我等着吧……”
【放心,我一晚上就可以解决】然而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Archibald站起了身,为了以示友好,他率先生出了自己的手,“合作愉快,大姐头。”
对方也没有犹豫,很快便覆了上去。“合作愉快。”
掌心的温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冰,带着热乎乎的感觉。
男子松开了手,随机就把威士忌揣在怀里溜达着跑了。“诶嘿,大姐,提醒你件事,我那个老师会降低别人的幸运值所以你不要离他太近啊,诶呦喂!”
Azalea从办公处探出脑袋,看见前任学院校长正死死抱着怀里的酒,膝盖朝地,身体正侧着躺在地上。大概是走的太急,在地上摔了一跤,摔之前不忘翻个身好不砸到酒,一副“人死,酒还在”的模样。
“诶,傻子……”女首领叹了口气,随即便关上了门,门外的那位傻子先生已经迅速爬起来拍拍屁股跑了,她看着Achibald留在台子上的那份资料。
“王先生么……”她看着照片上的长发男子,“下次去拜访拜访吧。”
【离雷沙夜战还有48小时】
“boss?”red轻轻探进脑袋,小巧的猫耳正不断抖动着,她显然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
“什么事啊小红红?”对方看着她,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
“boss,你这么喊我很恶心……”少女面无表情的说道。
“诶,小红红,你这么说会找不到男朋友的。”
“但是boss也没有,而且我比boss要年轻。”少女还是面无表情,嘴里却吐出了一把接着一把的刀子。
“好吧!boss认输!说吧什么事!”Azalea举起了双手表示投降,red的毒舌本领是整个政府都知道的,这么说下去谁知道她会变red吐槽成什么。
“关于之前那位Archibald先生,他刚刚又传来了这个,red将怀里的纸张递了过去。
【加急命令的暗号?叫鸡肉卷??这啥名字??】
“boss你再把纸靠近点就可以吃下去了…boss?”
【罢了,不想管……】
“小红,那个前任校长安顿好了么?”女首领转过身问到。
“收到,已经给房给车,不过……他提出了定期供酒要求……还说,不给就剪断政府的电线让我们过上原始人的生活……”
“哈?”Azalea一脸黑人问号,“他这算是……威胁?”
“应该是的”
“让他剪,政府维修工多的是。”
“……”
Azalea将纸翻到下一页,上面零零散散又打了几个字,
【致我亲爱的政府大姐
介于你上次给我的酒太好喝导致我还想要,你秀外慧中美丽动人我想你绝对会同意长期给一个单身男性供酒以此来消遣寂寞的时光,么么哒。
——Archibald敬上】
“算了……”Azalea啪的一下便把纸压在桌子上。“剪断线的家伙和老鼠一样烦人,让他说的去做吧”“好的长官。”
“对了,小红红”成年女子像少女张开了胸怀,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你要去做个小任务咯~”
“有话请直说长官。”
“诶……无趣。”女子撇了撇嘴,将一卷用红纸条系好的纸交给了少女,“你呢,去把这个交给现任的新校长,我已经和他打好招呼了,明天你就去学院。嘛……总要给老人家一点整理时间。剩下的,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好的长官。”少女接过了纸张,服从命令是必要的,她不会去多疑惑什么。
“对了,boss,之前整理资料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个。”少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好像是政府地下储存库里的……还有一封信,说是给现任政府的……”
“哦?”女首领接过了信和钥匙,“我知道了,先不要说出去,我会自己亲自去查。”
“好的,属下告退”
在少女转身刚刚离开的时候,女性边打开了那封信,信纸略微发黄,大概有一定的年头了。里面的内容却让Azalea大为惊讶。
【离雷沙战夜还有8小时】
“长官,我们发现印度沙漠那里有不明反应,和上次太昊陵那边的反应相同……这次……”
“通知那边的执行负责人,让他们撤离民众,记得部署好边防,这次我们不作战。”
“可是长官……”
“没有可是。”
“明白!长官!”
明眼人看得出来,此时的首领心情不太好,她当然心情不好了,在进入储藏库之后。如果不是red发现了钥匙,她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昔日的政府有瞒过那么多的事。无论是关于那些生物的一切资料,还有做过的实验,以及……对抗它们的武器……
【我本以为,现在的我们知道的已经很多……】
【然而我错了……】
风吹进了办公室,桌子上的纸张随即开始翻页,偶尔停在了某一处。
【我们知道它们会卷土重来,为此我们一直在做好准备。除非是万不得已,千万不能使用储藏库里的东西。坚决不能让它们占领地球,那样,将会是人类的末日。】
雷沙战夜,即将开始。
妈的再赶死线我就自己抽自己一百个巴掌,后期会改,先这样吧(生无可恋脸)
《The Dragon》
第二章
幽静的深夜,今夜似乎与平时太不相同。因为今夜没有一点风,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可是生物和沙尘是不一样的,他们的主观意识太多,可以潜伏到任何的地方,行动到任何的地方,而且,风沙是不一定会杀人的,但是不同的生物之间互相都存在着争斗,相遇,说不定意味着下一场死亡的斗争开始了。
蜥蜴在塔尔沙漠中爬行,不一会儿,就被路过的野狼咬死在了嘴中。鲜血滴下地上,远远地又有一声枪响,野狼被杀死在了远处,嘴中尚留着血的残痕。
而今夜的反常让那个猎人觉得不对劲,政府已经下令要让这一片沙漠的所有居民离开,前往城镇。他也赶紧拿着这落下的战利品离开,蜥蜴被咬断了的尾巴还在地面上弹跳着,像是还未死去的神经还在寻找自己的身体和头部。
【集结之地】
龙已经集合了,他们今夜的聚集地也是这一片沙漠。
加藤是第一个到的,自从她遇上了那个叫做椿的刀客之后,他愈来愈期待新的时机到来,他可以遇到更多有趣的人。只是,她没想到在遇到这些人来之前,她已经迎来了自己心中的“终极”,雷君主。
“君主呀君主~”她的嘴里哼着似是“思念”的歌曲,虽然并不是很着调,但是他此刻的兴奋和激动倒是体现的一清二楚。
在她高兴的时候,她的背部是空的,没有任何的防备,以至于她被喊的时候还愣了愣,“加藤。”她转过头,看到的是红发的荻丝,脸上淡淡的笑似乎带了别的感情,但是更多的是关切。
“荻丝姐!”她很高兴的打招呼,在去见君主的路上,居然还能找到自己的伙伴。
“还有这里哦。”另外一个声音又出现,她再转头,看见的是刻耳柏洛斯和贝利二人的面容。
一个月不见,虽然私下都有联系,可是见面的那一刻还是免不了同族之间的亲切和寒暄。他们之间不多礼,因为多礼本来也正是“冷漠”的一种表现。
他们是战友,是朋友,也是同一个种族。
当他们走在一起的时候,似乎全人类都要给他们让路。
但是也只是“似乎”,在全人类外的一小部分异类,脑子里装的是和正常人背道而驰的思想。许多人恐惧龙、尊敬龙,但他们的脑子里就只有:如何杀掉龙。
当然,跟在他们身后的混血对他们并没有恶意。
刻耳柏洛斯说出:“走吧,大家。”的时候,在空旷的沙漠,只有在龙类的眼睛里可以听到天空的轰鸣声,雷鸣闪电似乎不停地交替着,耳膜似乎都要被穿破。
此时的每个人心里都是不一样的,欢快的、沉重的、庄严的,似乎他们都为了同一个王者而心怀畏惧。
淳甄拿着自己的匕首和枪跟着龙的队伍走在沙漠里,他突然想念起了那个被遗弃在了森林里的自行车。
这一次他确认自己的水量带的足够,足够自己活个两三天了。他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模样,跟在荻丝的身后。虽然他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看出了自己和荻丝的关系,可是他其实并不想给荻丝惹麻烦。因为,他啊,总归是遭人排挤的。混血还是被龙族瞧不起的。
淳甄不敢抱怨也不敢多说话,在一群龙里面,他的身份却是猎人派来的,这可能让别人更加提防他。即使荻丝已经向他们说明了淳甄的身份,首领也加了一些解释,不过此也可见,龙的怀疑技能似乎还是比人类差一些。如果是人类,指不定又有多少法子来进行一些“严格”的测试。
龙可以飞,但是在小片区域飞行速度着实有些太快,可能很容易就错失了某个方位,因此他们还是决定用步行的方式,而他只敢跟着。不可以太近,又不可以太远,他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被盯住了一样,虽然他随时都可以喊大部队,可是这次的任务,似乎比较特殊。
淳甄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团长和自己说的每一个字:“淳甄,这次和龙有一个协议,这个任务交给你做。”
“什么?”淳甄觉得团长应该是发现了自己和荻丝的关系,他总觉得有些不安,因为老爷子的眼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龙要在沙漠复活龙君主,你要去帮他们。”
“我不会复活术,也不会念咒语。”
“不是让你去跳大神。”团长点了根烟,那粗狂的兽爪点着的烟看着简直是袖珍,“似乎君主那边复活的时候需要保护人员,他们需要人手,所以,你去。”
“好,我知道了。”淳甄自知这任务推不掉了。
接着他的手机就接收到了信息任务,当他发现地点在遥远的印度时,他想起了在中国爬沙漠的经历,想哭。以及里面还有一条备注:必要情况可以喊大部队,但是,尽力独自完成。
于是,在这一系列的任务背景下,他跟着龙来到了这广袤无垠的沙漠,他没有龙的感觉,更别说可能知道龙复活的地点,对他来说,这个世界都是安静的,但在龙的耳膜中,似乎传来了远古的呼唤声,引导着他们咏唱龙王的歌,复活他们一直以来所寻找的君王。
当龙停下脚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离死亡近了,但是并不是被死亡拽住了双足,而是死亡就在他的身后,尚未向他伸出那魔爪。
他也分析不出,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也不知道这场命运的终点,到底是宣告着龙的胜利,还是龙的灭亡。
当龙到达了战场的时候,猎人的另一边刚刚准备动身,他们也接到了任务,只是稍有不同。他们也是要去帮助龙,可是,和淳甄的不同,他们的时间明显要晚一些。他们并非同时行动,而是进行后期跟进。
“您担心什么?他是龙派来的奸细?”跟着龙部队移动的监视球观察着一群人。
艾尔曼在去路的途中问着他们的首领,老爷子却只是玩着他的曲棍球,没怎么搭理艾尔曼的诸多问题,“他很危险,在这个时段现在新来的家伙,都不能说是完全的信任。”
“不过他在道上本来似乎就有些名气。”给钱杀人,这似乎是既让人不屑,却又不会缺少的职业。
“谨慎一点是不会有错的,而且你之前不是已经向我报道过,那小子和条母龙有一腿吗。”
“团长,不要说得太难听了,虽然这是事实。以及您怎么肯定龙不会和他有主动联系呢?明明你也把淳甄的联系方式给他们了。不过您这是给淳甄拉外快啊,万一龙有什么人要让他杀呢?”
“那就得看这小子的运气了,”亚尔曼笑了一下,一杆入洞,“万一,他会死在龙的爪下呢?”
“每个人从生出来就注定了死。”只是,死了一个能用的道具,也会很麻烦啊。
而此时,亚迦也跟在艾尔曼身边,表情似乎是高兴和天真,但是他已经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了。从小就会恨人的小孩,长大之后,只会是成为了不得的杀手吧。
他们尚在进行中,可是亚迦在旁侧的副驾驶上,一直涂涂画画着什么,针头、枪支,画的虽然不是很好,可是他还画了龙,被捆绑到扭曲的龙类,像是带着仇恨,所以下手才能够这么的狠毒。
【共乘风】
菲利尔此时跟着守一起准备坐上去沙漠的直升机,他按理说怎么也不可能跟守一起行动的,可是他的运气太好,谁都没遇到,就只遇到了这位老熟人、老战友。似乎昨天他们还一起打过龙似的,可是很明显,他们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没见面了,可是他们并肩作战的事情可能十年的忘不掉。
这世界上能有几个人可以两人一起干掉一条龙的?事实证明,不超过一千个吧?虽然这个数字似乎不是很小的样子。
电话的震动让守意识到了自己的任务详情要来了,当副团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堆后,守没有半点兴趣再详细问,因为大多都已经十分周到了。唉,他突然心疼了自己一下,为什么自己是个比较近战的家伙,要是远程该多好。自己似乎是团队里战斗在最前线的了?虽然自己还不太认识别的……团员。
“了解,任务详细情况已经明确了。”
包括龙的力量、龙的异常,他们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守很清楚这一场战斗既然需要全员一起参加,可想而知是怎样的场面宏大。
岚王的死亡实在是太巧了,可以说是在不清楚的情况下就已经死亡,当他们找到的时候,岚王只留下了一些残骸和骨灰。他们面对的龙并不是这个强大的家伙,而是一个高级的龙而非君主。他们该不该算是捡了一条命?一条,多了一个月光阴的命?
“走吧,听起来会是场恶战呢。”守对着身后的菲利尔说道,他并没有喊这个人的名字,因为这个人此时的名字是另一个,他们之间有一个小小的“交易”,或许是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小秘密”。不过如果这个秘密被别人知道了,他们两个能不能活着回猎人,也成了秘密。
“猎人在管闲事的方面的胆量,是祖传的吗?”当菲利尔知道“雷君主”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的调笑似乎都收敛了一些。
而向来喜欢走一步看一步的守似乎发现了这点异常,他知道每个人都珍惜自己的生命,但是他自己在生命被威胁的时候,喜欢拉个人一起感受自己的生存正在被胁迫的激动,那是一种肾上腺素积极分泌的状况,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这个时候流汗都是畅快淋漓的,“任务又不是我自己安排的,而且你同意过,不是吗?”他可喜欢这么玩了,尤其是和自己的老战友一起。
面对这么暧昧的说法,他只好答应着:“好吧,算我拿你没办法。”
菲利尔耸了耸肩,他此时已经准备好练练字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一大堆检讨书要写,因为……学院本来是没有打算蹚这趟浑水的,可是他却被抓了把柄,不得不被“胁迫”着一起掺和这件事。他觉得自己和龙很有缘,因为只要有龙在的地方,他总是会出现的。哦对,对龙有着敏感度的还有一个人,也正是在他面前念叨着的家伙,守。
至于他为什么会被守强行威胁,又为什么会身处这个组织,自然是有根据有理由的了。
那天下午,在昏暗的办公室,校长办公桌左边贴着一张世界地图,而校长的身后则是许许多多的书籍,而右边则有一大堆屏幕散着蓝色的光线。那是学院里的监控摄像,每一个学生的行动都不会脱离轨迹。这种平时看起来应该是丢给门卫叔叔管的事情,校长却要亲自监管,这当然说明了学院的地位,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杀死,龙。
“主动申请了猎人组织情报网的调查活动……”校长面前站着菲利尔,校长的眉头微皱,因为实在太异常了,“这可以一点也不像你,‘菲利尔’,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你对这个组织产生兴趣?或者,是谁让你对它产生了兴趣……”可是校长的声音稍微有一点停顿,“虽然这并不重要。”
此时,这微微的停顿已经让菲利尔起了疑,他既不想回答,而且也不想知道更多。知道的太多,死的也不会再晚。而回答,也只能让别人起疑而已。
索性,不答不问。
校长的瞳看着他,此时的两个人都是严肃而又认真的,菲利尔平日不正经的状态似乎还是不正经,但是他是尽量“不正经”。为了让菲利尔知难而退,他说道:“但是那群人,跟你的学生们可绝对不是一类人。”这是事实,但是,却也是一种计谋,“那真巧,我跟教人如何大战风车(模拟器)的老师也不是一类人。”如果不能亲自操刀,又谈何实践。
校长最终不知该说点什么,只好同意了他的行动,但只是点了点头。似乎不代表他赞成,而是代表了“你想做就去做,至少不拦你”。
菲利尔准备离开校长室的门时,校长突然叫住了他,“还有件事。”菲利尔十分自然的又回头看了校长一眼,但似乎又是片刻的思考,校长放走了他,“算了,还没有定论,等你任务结束后差不多就都清楚了。”
“哈?”菲利尔纵然有万般的疑问,面对着这个卖关子的行为,他也只有不解和尽量不去了解。
既然校长说了“都清楚”,那么他不急着去知道。
该知道的东西,迟早都会公诸于世。
而在任务接受之后,他立刻前往了猎人所在地,学院早已知晓了猎人的部分行动,当然,是通过政府才知道的,至于背后有什么交易,菲利尔不在意,他只在乎让自己觉得有趣的部分。猎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组织,又是什么样的人创立了这样的组织,组织里边又有什么样的人,他只认识了其中一个,但是仅仅是一个人他已经觉得十分有趣了。他期待认识更多的人,而不是成天呆在自己的教室里,对着一群只想对着风车转的学生,他觉得太没有意思了。
他来到了这个城市的一个地方,跟着资料上所说的那个人,拐过一条一条的小路,又走过一个一个的大街,前面的人不慌张,他也不慌张,因为他只是给这个家伙多点活着的时间,这个大叔。而且,想要彻底成为一个人,一定要观察他的动向和姿势。
终于,在一个人烟稀少的道路,那个大叔转过了头,眼睛看着菲利尔,他批评这个似乎非常没有专业知识的跟踪者,“非常拙劣又不礼貌的跟踪,你是什么人。”他转头,看到的是同样金发和戴着墨镜的一张更加年轻的脸。
“尤里•巴列柯夫……”站着的人推了推那遮住了眼睛的墨镜,“接受调任前往猎人总部的途中,顺便解决一个盗用我身份的间谍。”冰冷的语言吐露,像是裁判长在宣告判案结局,死神在宣告着死亡原因。
而职业的判断让他想要立刻逃离,因为,他会被“代替”。可是在下一刻他决定和这个人拼命,他拔出了利刃,吼道:“开什么玩笑!”
站在菲利尔面前的人听到了一声轻浮的语调:“farewell~”
菲利尔快速的挪步,扯住了那人的头发,然后拿在手中的匕首立刻划开了面前的人的喉咙。
鲜血喷溅在了雪白的墙面上,那个人的呼吸断了,鲜血顺着脖子流下来,而且时不时溅出几滴残留的血液。菲利尔的眼睛眨也不眨,直接放开了喷血的身躯,他似乎听到了那个人死之前的话语,但是似乎只剩了几个血泡声。
他此时的表情严肃而冷漠,此时此刻起,他的名字,是“尤里•巴列柯夫”。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墙面,说了一句:“真是总给我添麻烦的动脉血压。”
在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之后,他按照死者身上的功能设备,知道了目的地和任务,也知道了稍许的资料。不过他唯一没有找到的是名单,任务中似乎只有代号,从来都不出现真名。
这也让他觉得很麻烦,只是让他觉得更麻烦其实是之后,他好巧的遇上了自己的老战友。
守在菲利尔前来前的三分钟,刚好还呆在副团长的办公室里,这里四处都是亮亮的屏幕,守恰好也错过了菲利尔每次经过摄像头,虽然速度极快,如果不是他不注意,以他的眼力应该是可以捕捉到的。
而他做完的任务正在上交的时候,菲利尔刚好正在办公室外边,隔音设备太好,菲利尔没听见里面的声音,所以人生就是那么的巧合。
“监控运转正常。”冷淡的电音女声说着,“任务报告已归档。”但是这个女声似乎是全团都有的,唯一没有变过的,这或许也有着某种意义的代表?
“归档完毕。”艾尔曼看着自己的屏幕说道,“只差一个分部的调配人员还没有递交报告资料。”红色的眼睛总觉得带了的怀疑的颜色,但是似乎又不是很明显。因为他们这个职业经常耽搁着。
守听了这句话立马准备跑走,因为,他可不想再多被留一分钟,自己的活说不定又要多一份,他刚说:“没有问题那我就先撤……”身后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汇报请过目,时间略有耽搁十分抱歉,艾尔曼先生。”冷淡的语气,却是守十分熟悉的声线。守总觉得不对劲,当他转过身子的时候,他吃了一惊。整个人的状态都是像是被雷劈过一样,脸上迅速出现了好几根黑线。
“还不算来的太迟。”艾尔曼微微转头看着这个人。
“你……”守的心里全都是吐槽,却知道不能说出口,不然他的老战友就走不出这个办公室了。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老战友很有勇气啊,头发什么的就不说了,只是,着一张二十几的脸却顶着四十几的语气,他自己不觉得奇怪吗。而且这个装束,太容易被认出来了。
“守认识这位从分部来的……”艾尔曼手拿过资料,他并不知道这位的名字,他只知道大概描述,因为人员之间也存在着保密关系。
而菲利尔的声音没有半点波动,他只是很平静地道出了“事实”:“尤里•巴列柯夫,跟这位曾见过一面罢了。”
“啊啊……没错。”守思考了一下,还是认同了这个说法。因为他不知道菲利尔是抱着什么目的前来,又有着怎样的打算。敢混进猎人,那就应该做好了准备。不过这个名字,他还是很想吐槽,而且这家伙说话的语调一点都不像个纯正的斯拉夫老。或许可以比作是口音比英国的七环还要不英语。
“这样啊,还真是巧。”艾尔曼意识到了什么,但没有点破,他也觉得守为了这个家伙辩解,恐怕确实有所原因。
艾尔曼让两个人离开,两个人一起离开,守走在前面,菲利尔跟在他后面。直到一个偏僻的小路,守才停下来脚步,可菲利尔却准备走向下一个弯道。
“喂,等等,菲利尔。”守跑到他的身边,拽住了他的衣袖,一只手又摘下了他戴的那副墨镜,“你跑来猎人这边搞的是什么名堂?”而直视菲利尔眼睛的短短半秒,他吓得差点向后跳好几步,那双眼睛斜下盯着他,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家伙的眼睛……恐怕是个混血。蓝色的眼睛里面藏着似是蛇类的瞳孔,而这种特征只有一种体现,那就是混血。而且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是杀机,他反射性的感受到了危险。
“噗……哈哈哈哈……”菲利尔笑了起来,表情突然由原先的冷漠变成了非常普通的笑,“不好意思太入戏了,”而菲利尔看着面前的守,心里更是觉得好玩,“看看你的表情,伙计。”他还是不肯叫守的名字,他觉得这样还是很有趣。
而守则变成了一脸不知所措,“能稍微有点作为一个被发现的间谍的自觉吗?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守觉得菲利尔要失去自己好多好多次,但都没成功。
而菲利尔只是拿过了守手中的墨镜戴上,他说道:“放心,我并不打算破坏什么,只是想将猎人吝于分享的情报物尽其用而已。”他希望守可以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原本这事儿,学院就不希望他做。
“你的目的是什么与我无关,不想被揭发就帮我一起解决个前线任务。”守从小到大就受的是“物尽其用”的教育,他的脑子里似乎还和这个地方不算真正的团队结合体,所以他总觉得这里的情报被出卖也没什么。而且,他相信菲利尔能来这里,说明了菲利尔可能是主动的,毕竟哪个组织都不会派已经暴露了脸的人来这个目的打探点。
“可以啊。”菲利尔戴上墨镜后非常干脆的回答。
守觉得有些意外,他说:“你这答应也太随便了吧?能按套路出牌吗?”不过这也更证实了这件事恐怕是菲利尔自作主张,和他的组织联系不大。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轻松的答应下来?守扶额,他还当自己难得可以威逼别人一把,“我还觉得这挺像个威胁的……”
“哎?是吗?不过owe you one咯,就当还了。”
“你这样我有点慌啊喂。”守有点想流冷汗。
“再啰嗦我说不定会反悔的哟。”其实菲利尔戴上眼镜之后还是有点入戏,不过他也还是想和守一起GO的,因为跟守在一起就觉得自己会遇上好玩的事情。
守决定还是不要继续说了,万一真反悔了呢?自己可是又要去打龙啊,有个有实力的队友有什么不好?
而此时的菲利尔,拿出了自己的通讯器,关闭。
不因为什么,只是因为他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到他此时正想做,而且最想做的事情。
只是,有一个摄像头跟在他们身后,静静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鸣雷始啸】
“雷鸣声真是越来越大的了。”刻耳柏洛斯仰望着已经黑下来的天空说道,龙的夜视力量让他们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着光,像是忽闪忽明的萤火虫。
淳甄看着他们的眼睛,自己也开启了“夜视”的能力,该感谢岚王的尸体吗……当他喝下了那碗骨灰汤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的瞳孔居然可以变白了,可是他似乎也很不习惯自己的模样。他也觉得荻丝会不习惯吧,自己没有龙角的模样,虽然他已经被戏称为头上长了面包什么的。
“混血”就应该有混血的自觉,所谓做人,就是要做的让自己满意和认真才行对吧,以及不骄傲,虽然能成功提升血统绝对也是幸运而已。他当时对着镜子非常点了点头,认同自己的这一个脑回路。
龙的夜视能力很方便,至少他确认自己的方位和方向,至少不用在昏暗的大漠中,只有自己一个人打着个手电筒。只是他不知道,如果他真的看不到路,又不能打电筒的话,荻丝可以牵着他走。所以此时的这个机会,就被一边的加藤抢占了。
他们爬过好几个山坡,在爬过最后一个的时候,淳甄看见的是盆地,在四周全是荒漠的中间,掩藏着五个小石墩,加藤迫不及待的脱开了荻丝的手滑下去,荻丝刚要伸手拽住加藤,淳甄以为荻丝是不小心要摔下去,一把揽住了她的腰。
黑夜只能让他看见形体,却看不见表情,荻丝的脸红自然也被黑暗过滤掉了,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然后松开了手,他还没来的及说抱歉,荻丝已经顺着轻轻地展开了翅膀飞了下去追加藤了。
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眼睛里有种虚幻感觉,能够碰到心爱的女孩,难道不是让人觉得梦幻的一件事吗,虽然还没有成功完全到手,那方面的。
不过今天晚上之后,我还能有机会拥抱你吗。然后他握紧拳头,他希望自己还可以活下去。
法夫尼尔在旁边装作没看到的走掉了,他似乎并不像真正理会这两个人间的关系,因为他或许能够理解这个混血的心情,只是他觉得这家伙还是搭不上他们的好朋友的,血统方面就很成问题,不过这种混血没多久就死了,寿命短的可真是可怜。但是他似乎有些佩服这个人,因为至少这家伙还能撩的到自己喜欢的人,多少混血爱上了龙最终只能不了了之。看着这样都能成功的家伙,贝利认为,自己追求到刻耳柏洛斯的日子不远了,因为,一个小角色能够追到首领,和一个混血追求到一条龙的难度,恐怕不相上下吧。
刻耳柏洛斯在加藤之后来到了法阵的中心,加藤正高兴地用龙化了的爪子扒着乱乱的沙子,很快,中心露出了再一个图腾。
淳甄站在上面看着,他不确定要发生什么,如果打扰了他们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而荻丝只是远远地望着那个迟迟不下来的人,刚才要是顺势把他带下来就好了,因为这次恐怕有危险,她想要旁边有个可以依靠的人,哪怕她清楚自己比他还要厉害一点。
加藤闹腾来闹腾去的声音转移了她的一点心神,荻丝转头望着加藤蹦来蹦去的身子,和呼喊着“首领快点快点!”的催促声。
刻耳柏洛斯站在了被挖出来的石头中央,此时淳甄才意识到这其实是一个召唤法阵,他不懂龙族独特的法术,而且也绝对不是他的血统能够学会的,他顶多也就只有羡慕和看的份。
金色的火焰点燃在五个石墩上,刻耳柏洛斯头顶上方五米处也燃烧了一团火焰,火焰不是鲜红的,而是青色的内芯和金黄的外焰。火焰剧烈燃烧之后,所有的龙张开了翅膀,他们脚底下的风沙卷起来,盘绕着这一个法阵,但是,风沙没有掀起其余的半点风尘,只有那一片区域的沙子全部被挖开,露出了被埋葬的王座,君王的皇陵。
青铜的大殿,和雕花无比精细完美的石柱,上面镌刻的是君王的威严和他的子民们的崇拜和敬仰,而这种栩栩如生的雕刻,那是只有龙才能做到的神奇。看到的人不禁都会身临其境一般的肃然起敬。那不是从身形上的威胁,而是从灵魂中的震撼。
“风,倾诉我等的召唤;雷,震撼我族的灵魂;火焰与激流盘旋而上,带来世界的巅峰;大山,将会宣告我君无上的王殿。”接着淳甄只听到了龙文的古语,更是对神明的祈求和对君主的忠诚。他不懂,却听懂了他们的誓言。
金色的条纹随着刻耳柏洛斯手指的滑动而形成了一个一个的字符,在中间又画出了和他所站的中间柱子的花纹一模一样。
而下一刻,他似乎催动了自己的力量,风沙开始四散进了云层,雷鸣开始,闪电亦是。而下一刻,天空的裂缝打开,五道雷直直的劈到了周边五个石柱。
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五根石柱刹那之间荡然无存,同时,天上的风沙落下。
风沙落下的前一秒空旷的地域本一无所有,但是,而风沙下落完的下一秒,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星空之下。
憧憬的目光闪烁着,淳甄似乎在黑暗之中看到了和其他“敬畏”完全不同的感情,他感受到了一种疯狂。那个疯狂的家伙向着那巨大的身影走去,但是空中似乎有什么异常,不是干脆的声响,而是电流碰撞的滋滋声,电流也会短路的吧。
淳甄记得,雷君主的名字是帝释天,当然也不知道到底是经过几次加工才有这么中二的名字,可是他觉得这条龙的形象确实是很配,不过,龙的眼睛里都是带了血丝的吗?
荻丝和刻耳柏洛斯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刻耳柏洛斯立刻喊道:“加藤!快点离开!雷君主情况不对!”
可是此时加藤的眼睛里只剩下了他所“爱”的君主,丝毫不想听别人的任何一句话。
“吼——————”一声长长的咆哮划破了深夜,天空中的云层破开了一个十字架,电闪雷鸣,力量四处释放着,爆下一阵一阵的落雷。
所有的龙迅速飞翔起来,而淳甄立刻找到了一块岩石附近看着情况,这里是空地,随随便便都会被雷击中,不过有个遮蔽物是再好不过,看所有龙的反应,看起来这次的情况真的很糟。
刻耳柏洛斯再次喊了一声:“加藤!”
可是那个女孩没有回应她,加藤的衣服随风飘动,雷有好几次就差点击中她,她的衣服有一点边角都已经被烧焦,但是她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难道她真的在等待死神的到来?
荻丝不得不说道:“首领,加藤好像不太妙啊。”她不自禁地把手按在了自己的唇上,她的紧张已经表现出来了,但是她不敢轻易的去拉加藤,因为“眷属”的思想可能已经被调动了,此时如果轻易地去碰触加藤,她可能会精神彻底的丧失,不过就目前状况来看,这种情况似乎随时而起。
法夫尼尔的眉头也皱起来,他忍不住抱怨:“真是控制不住自己……”这样的加藤,只会添加他们的工作量,虽然知道君主可能会有暴走的状况,但是多加了一个A+,会超麻烦。
而淳甄的“感觉”也知道,面前这个原本是“队友”的人气息也产生了混乱的改变,对付的对手要变多了,“所以,小鬼就是麻烦多。”虽然他课外作业,从来做的都不少。
而在荻丝身边的刻耳柏洛斯,其实是最快感觉到“异变”的,来自加藤的心理异变,“我能感受到……加藤对于雷君主的热爱……”
可是,这份“热爱”已经被冲动和暴走弥散了双眼,他的眼睛不再是清醒的,而是和雷君主一样,充着血并且布上了缕缕血丝。
“肯定是你们背叛了君上……”机械式的转头,那双眼睛充斥的除了疯狂还有仇恨和恨恼,“不然君上绝对不会生气的……”他的身边已经展开了风的壁障,四处盘旋的不是风的呼啸,而风的聚散似乎形成了日本的“镰鼬”,开始向着每一个人攻击。
“加藤!冷静点!”荻丝尝试着唤醒那一份已经被压制的加藤的“理智”,可是加藤的龙息已经开始暴走,
“杀了他们!”这个声音在加藤的心中响起,风的尖叫更加尖锐,似乎和雷鸣“相映成趣”。
每个人都开始对空气中产生的风进行抵抗,可是在深夜中,他们似乎更无法判断方向,只能勉强依靠本能的逃脱。
而淳甄挨着地面,风王的力量似乎让他更加清楚了一些,他的刀每次都划开最尖锐的风,其他的便迎刃而解。聆听风中的声响,它会给自己带来不同的感知,如果是正常的状况,风王的力量是可以被抑制和化解的,但是这种情况,这一类的技能简直就和疯狂旋转的飞镖一样让人不着头脑。
法夫尼尔在空中努力的形成土元素变成护盾,但是事实证明没有办法做到,土元素必须依靠地面。他收起了翅膀降下,站在土石旁边施展大型的防御术,在风出现的下一刻他就召唤一个石墙,抵挡住那该死的风,有时候二十厘米厚的墙壁都会被摧残破坏,他让全身都覆上了龙鳞,他害怕被这样子的风直接刮到。
雷君主的状态开始真正的暴走,大小不一的雷落在了不同的地方,有时候碰巧被加藤的风刮住,带起的是一阵阵的雷风。
荻丝的利爪直接撕破“镰鼬”,当她回头的时候她看到一个镰鼬正向她袭来,可是一声枪响击破了那个风动,虽然皮肤刺痛,但是好歹没有血。
“荻丝!下来!”淳甄对着上面飞着的人喊,“我可以抑制一点风,站在一起,不然攻击会密集很多!”
荻丝站在了他的身后,他们都看到加藤开始起舞,那是……风王之舞?!
“阻止她!”刻耳柏洛斯也喊起来,如果真的刮起了龙息之风,那么这些闪电混在其中,那恐怕这一片变成焦黑的都是很可能的。可是风王之舞的动作中,风声也越来越大,空气中的风刃也愈来愈多,他们似乎已经无法动身了。
衣裙微摆,发丝轻动,眼睛里已经愈来愈疯狂,着仿佛是疯狂的樱花吸取灵魂绽放时所展现的“美丽”。
“我掩护你!”法夫尼尔突然站在了刻耳柏洛斯的身边,用所有的力量开始铸造地墙,而刻耳柏洛斯则开始进行蓄力攻击,他必须以一击火焰穿透所有的风,努力去打断风王之舞。
可是突然,一道惊雷落下,加藤的身子被雷打中了,她的全身像是被重铸了一遍,精神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毕竟她正处于一个兴奋的阶段,而且正在施展力量的途中。这样的攻击对他而言是意外,而且她的舞蹈其实是没有任何的防御的。这一击,来的让他们充满了希望和幸运,但是对她来说,这与绝望无异。
【雷之殇】
此时,加藤似乎清醒了一些,但是她的身体和情绪波动带来的刺激太大,她只能迷迷糊糊的感受到“我……好像被雷君主……打中了……”
接着,她的精神沉进了睡眠,身子也倒下,似乎她最后心里充满的都是悲哀。
“为什么……君主……”她心怀不解,却又不得解答。
倒下的身子被接住,那个一直关心她的人搂紧了一点她。此时,荻丝对于雷君主可以说是好感全无。
君主如何,伤害了在意的人,又能怎样!?
本来似乎还有怨气的荻丝被身后的人问了一句:“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的火气突然又降下了不少。
“看这个状况……”扶着加藤的荻丝抬头看向那个咆哮的身影,“雷君主,已经彻底丧失理智了。”荻丝综合情况分析着,虽然在加藤被击中的时候开始,淳甄也已经意识到了。
“哦……”他冷漠的应了一声,接着他似乎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这和我听说的似乎不一样?!”他并未听说问题其实出在君主身上,而荻丝的表情显然事先已经知道了。
面对淳甄那突然的表情变化,荻丝刚想问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可是一声雷响打断了他们的交流,惊雷劈在了荻丝的身后,淳甄也一时未能反应。但此时着实不再是好好考虑的时候了,如何解决现在的情况使他们最该想的事情。
深夜和寂静已经被龙的吼叫撕咬成渣,整个沙漠都充斥着这样的声音,龙那血红色的眼睛似乎是一轮红月,似乎是引起这一切开始异变的狂月。
要想面对这样的雷君主,又得要有多少人付出多少血汗才能完成呢?
不过,如果心不在焉一秒钟,恐怕生死真的就是一瞬间。
“已经没时间解释了,”荻丝催动力量建造了一个类似于小山的东西,把加藤放在了一个里边,而且他们所在位置离龙很远,应该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做好战斗准备。”荻丝真正释放了力量,龙的鳞片和爪子全部体现出来。
而淳甄也知道,此时他们没有时间再去在意这些奇怪的时候了,“正有此意。”如果一定要有解决现在的办法,按照他的脑回路来想,自然也只有一个“杀”字。双刀再次拿在手,催动起风的力量,开始在上空转移一些雷电的方向,至少确保不会直直的劈到自己。
两个人的行动愈来愈快,向着龙君主移动,淳甄的刀是特质的,因此他只有这个武器能够对龙进行伤害,普通的枪支一定是无法伤害到龙王的。
风的呼啸拂动闪电的方向,而地上的突刺挡开了一部分的雷击。而荻丝听到首领喊道:“你们先牵制,我需要时间来压制君主!”
荻丝和淳甄二人已经冲到了龙王的面前,荻丝在后,淳甄在前,风的气卷上了双刀,淳甄借力直接将双刀插进了龙王腿部的鳞片缝隙之中。
而龙的一声吼声可以听出那双带了岚息的刀对于雷君主的伤害,不是同样属性的攻击,果然力量更强一些。可是,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的。
“荻丝!”淳甄喊着,龙的转了方向,俯瞰着渺小的他,淳甄全身的肌肉绷紧,表情也严肃起来。雷电在他攻击的时候,也传进了他的骨血之中,雷君主的电流居然都可以直接通过这样导入身体了吗?!他觉得自己身体的灵敏度下降了,因为那些电流似乎阻碍了他的大脑控制身体的神经。
而荻丝已经顺着尾巴爬上了龙的身体,她注意到龙已经开始集中攻击淳甄,她想要分开龙的一部分心思,于是也用利爪扣进了龙的背鳞,他认为是转移了龙的注意力的,而她立刻开始念咒语施法。
雷君主此时的眼睛更多的是瞄着在地上奔跑的淳甄,眼睛也盯着他,淳甄只觉得自己是被狮子盯上的老鼠,他开始四处奔跑,希望荻丝能更快一点,可是他再次转头的时候,一道惊雷直接从雷君主的口中喷射而出,他将所有的风力集中在自己的双刀前面,从正中分开了雷电。
可是,不够,还剩余很多。
多余的雷电穿透了淳甄的身体,他觉得几乎都要被电焦了,但是他看见了四周已经浮起来的石块,他知道荻丝的法术已经施展到了一半了。他刚刚半跪下,又立刻撑着自己的刀站了起来,身子几乎是麻木的,但是精神的力量强行让自己站了起来。他本来,不应该是这样一个有如此精神力的家伙。他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为力,可是他知道,有时候,再难的事情也要去做,生命留着就是为了某一天的燃烧而用的。
“雷君主!看我啊!”他在下面呼喊,而身子再次跑动起来,这一次他拔出了自己的备枪,本是打算不用的,可是他不得不用了。打在龙鳞上的声音清脆,像是射击的时候不小心射中了旁边的钢铁扶手。不过,这次他可没有打偏,毕竟这个靶子,有点太庞大了,而且整个靶子分数都一样,都是ZERO。
荻丝看不见淳甄,但是她可以知道他一定很不轻松。她念的咒语愈来愈快,而最后一下两只爪子握紧,像是在祷告。接着,她的手向着天空举起,又像是向至高的神明借着力量,“地之禁锢!”
平坦的大漠冒出了一大堆的的石柱,准确的来说那些不是石柱,而是青铜柱,淳甄觉得龙的力量太强了,而且这些青铜的来源大约就是地底下埋葬的青铜宫殿。仅仅是这么一个时间就可以改变所有青铜的力量。
“即使是君主,很抱歉我也不得不如此无礼。”她知道自己应该是尊重而不是伤害,但是现在的情况应该是首先保护好自己人。
青铜的高密度让雷君主被困在了一堆铜柱中间,被围绕着无法自由动弹的雷君主更加的愤怒,力量也更加的放肆。可是,青铜柱的高度让许多雷主要是冲着高处攻击,大多也不过是返回自身而已。
而淳甄趁机从一堆青铜柱中绕开,去和荻丝汇合,他笑着对荻丝说:“哈,干得漂亮。”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刚的伤口好像和愈合了一样,他似乎彻底的放心了,“这样就好了。”
而淳甄背对着龙,不知身后的危险。荻丝大喊道:“笨蛋!快闪开!!”君王的腿开始努力的活动,甚至踩断了一根青铜柱,正向着淳甄袭来。
淳甄猛地回头,本是疑问,但他看到龙爪的一个瞬间他的反应线瞬间加快,他用劲一跳,胸口撞到了旁侧一根柱子上,固然疼,但是好歹避开了这猝不及防的一击,他果然还是太大意了。
他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这次又撞着了上次那根断了的肋骨,好不容易恢复了,这次他觉得差点又要断一次。
“咳咳……”看着原地的碎青铜片,“差点就死定了……即使被限制了还这么强……”他心里是大写的心塞,“你们龙族的力量真变态……”他咳了咳,总觉得嘴里有一股血腥味,天知道这次哪儿又伤着了。
“还有心情说风凉话……”荻丝刚刚升起的土墙已经塌了一半,“看来刚刚那一下你应该能躲开。”他似乎,比想象的强一点了。
“因为有荻丝你在嘛。”他的头发随着风扬起来,眼睛里似乎全是温柔。虽然背对着,但是他坚信自己会活下去,他现在有着生存的意义了。
荻丝的眼里似乎是有些惊讶的,她一直觉得淳甄比自己弱,可是不知道现在的淳甄,似乎已经在不停地进步了,和初次相识,已经有很大的不同了。
龙和人类差距很大,而混血其实和人类也并无有太大区别。他们的寿命也会短,荻丝记得,当初她就是这副模样,那个时候淳甄才十几,而自己已经成年了,可是按照换算的话,现在,她还是成年不久的模样,可是这个人的年岁已经大了,他的岁月超过了自己,这是不是说明他从比自己小变得比自己大,是不是也会先自己很多年就死去。她害怕思考这样的问题,因为这种问题,不可能不伤感。
而淳甄似乎没有发现荻丝的思考,他只是专注着现在的场面,他说道:“不过,麻烦了啊。”龙开始摧毁一根一根的青铜柱,雷鸣声也变大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无法能够对战这样的龙王。
荻丝咬牙,眉头皱了皱,淳甄看她的时候似乎都有些意外,她喊道他的名字:“淳甄。”同时她的龙爪张开来,一把拽住了淳甄的衣服,“我会给你制造机会。”然后她的瞳孔骤缩,像是做了艰难的决定,“快走!”她说完,松开了淳甄的衣服,而地上突然涌出了大片的地刺,每一根都差不多有两人高。
唯独剩下了一条退路,等着淳甄走上的退路,而这条路等淳甄离开之后,这条路也会封死,被地刺填掉。
“不行!我怎么可以逃走!”你才应该是逃走的那个,我才是应该留下来帮你抵挡一切危难的男人!
而荻丝知道该如何劝走他,“那你觉得,你打得过吗?”淳甄一直是个懂得知难而退的人,但是只有在她的面前是例外,她知道淳甄总是想要在她面前表现出强大的一面。
可答案,明显是不能的。
淳甄果然,不出所料的动摇了。
“那不就明了了,你现在走说不定还能找到救援。”荻丝转过身去,生怕多一眼就会真的想让淳甄呆在这里。
“等等!荻丝你怎么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救援在哪里,而我也不知道。
“别废话了!”荻丝打断了他的话语。
“走!”淳甄听到了这个命令,他的面前出现的也是地刺,他只能从后方看到荻丝飘舞的红发,还有那坚毅的背影。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爱上了这个女性,这个让他尊敬而又深爱的女人。
他咬牙,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留下除了碍事,也不会有别的用处。他突然觉得,逃离也是需要勇气的一件事,也是要背负自己的心理压力的一件事。
荻丝突然觉得自己又变成一个人了,但是不一样,她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了支柱,她似乎也终于放下了心,她最想要做的唯独不过是想让他不要出事。原来,这自己的世界,此时她的世界中心,早已不在是围绕着龙王了,而是围绕着“他”一个人的。
“为了你,我一定会坚守住。”
“为了你,我一定会回来。”
两个人心里同时说道:“所以,你一定,要活着啊!”
而在一段距离外的刻耳柏洛斯,等到十分钟之后,施法终于进行到了尾声,法夫尼尔此时终于有些闲暇时间来恢复一点体力,之前为了首领能够顺利施法,他不停地在各个地方拦截雷电的攻击,精神力高度集中,几乎都要疯掉了。
还好那边还算给力,现在雷电主要被吸引过去了,这里的状态还算不错。法阵快画好了。
好一段时间之前,刻耳柏洛斯就已经打开了通讯器,滋滋的电流声持续了好一段时间一直没接通,终于在那些青铜柱吸引雷电的时候,终于接通了,猎人那边的老爷子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你们到哪里了,你们似乎有些晚点,要扣钱的。”
“亲爱的龙首领,我们猎人向来准时,还有三分钟就可以到你们哪里了,按你的要求,一秒都不会差。”
“快一点。”
“额外业务费哦。”
挂断了通话。
【雷沙夜战】
在刻耳柏洛斯画好结界并打开通话的五分钟前,守和菲利尔正慢悠悠的看着沙漠中狂暴的龙,正在摧毁掉那残余不多的青铜柱。
而菲利尔的眉间是在抽搐的,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不知不觉地就被带来了这里,这个,无比远的荒漠,但是天空中的暴雷和闪电让他看得清楚这个地区,和那条龙无比硕大的身姿,“伙计……你们猎人还真不容易……”来的都是各种荒漠,上次好不容易去个古建筑旅游还弄坏了古建筑,现在他经常走去酒吧的路上,都能看到他这伙计的通缉令。
守打了个哈欠,“哈……那可不!”守思索了一下半个月前的工作,他觉得这次的环境还算好了,至少还有专机接送,“沙漠还算好了,上次热带雨林里我还被老虎追了两条街呢。”
站在一旁的菲利尔表情是十分尴尬的,他拿着自己最常用的大刀站在那里,脑补了一下被追了两条街的形象,不过说到底,热带雨林为什么会有街,多半是这个人不听劝阻,孤身一人看到老虎就想摸,然后被追了两条街。
接着,他们身后有一个圆滚滚的球体,还长着天线……飞到了他们面前。接着守看到了那个球后面的A字母,他就知道这个是副团放过来的监视器了。看来不能老老实实的叫菲利尔了,菲利尔扮演的人是谁来着……忘了。
球体里面传来了电音:“守,这种危险程度和奖励级别的任务,让‘偶然见过一面的同僚’跟来,你还真有一套嘛。”听到这么棒的夸奖,他先拉着菲利尔的手臂宠溺地比了一个“V”字给摄像头看。
“嗨呀,新款监视器?副团长你还是这么咬文嚼字,他硬要跟来嘛,团规不禁止带打手吧。”守特别无所谓的解释道,可是旁边的菲利尔心里倒挺不是滋味,他这绝对是有一部分被“威胁”的,虽然另一部分是因为他愿意来猎人玩。
而另一边的艾尔曼无可奈何,确实,就是这样的。团规只规定了不能随便带新人,但是这样子有经验的人是可以的,而且他对这个“尤里”也很感兴趣,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是虚拟身份。其实菲利尔身份暴露的时候,一方面是艾尔曼并不是用电脑主机查的,菲利尔上交的文件里面本来就有病毒,会把电脑里面的尤里人员照片改掉,可是他不知道,同样的人艾尔曼在自己的自用电脑上面还有一份,搜索的时候,照片明显不一样。
他觉得这很有趣。
他知道这个人是外面来的,而且之前守走的时候他派去的监视器偷偷地跟在后面,他们的对话和举动已经被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似乎看这个状态,既然守愿意带他来,而且看“尤里”的状态,似乎也有点意思。不如直接一起利用了算了,有个免费的劳动力,也很值,只要中途不卖队友就好,就算卖队友,自己也会给他远程打一针镇定剂。
艾尔曼回答守:“随便你,这次的击杀对象虽然已经被削弱不少,依然不能小觑。你最好多上点心,”而在此时,守正非常认真的拨开了一个什么东西的塑料纸,“不要出什么岔子。”
正在整理枪支和药品的副团抬头看了一眼屏幕,突然发现守正丢了一颗糖进嘴里,他忍不住吐槽:“喂喂,守,你有在听吗?”而旁边的菲利尔对于猎人这种十分不守秩序的行为惊吓到了。不管是大姐头还是校长一定都会把他们叫到办公室,好好地喝一杯夏日特饮:凉白开。
而关于这么久才发现了他在吃泡泡糖的副团长,守已经发现了此时他们的状态了,兴奋让每个人都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守忍不住也笑起来,“啊啊,你们,好像已经等不及呃嘛……”因为他听到了哼歌的声音,这是猎人里面一个小鬼特殊的喜好。
亚迦此时已经拿好了他的狙击枪,兴奋地盯着远处正在扭动着身体的巨龙,而嘴里哼着一些不知道出处的歌曲。
他们不是乘坐一辆直升飞机来的,所以他并不知道现场到底有哪些人,他只知道副团长来了,没想到那个只知道打辅助的小孩也来了,准确的说,所有人里最危险的也就那个小鬼了,成天感觉都在打着什么鬼点子,真是太鬼畜了。
“副团长和身边的亚迦……?”然后他用小指弄了弄自己的耳朵,这两个家伙一看到龙就不着边了,尤其是副团长,“好危险呐。”听到守在吐槽自己的队友很危险,他心里也都……不是滋味,这个组织到底有多凶险啊,“要不是有钱我才不来。”
说完这句话,天上就来了一道惊雷,打在了二人的身后。
此时,青铜柱已经全部被破坏。
“隐蔽!”于是突然一阵沙尘飞起遮掉了摄像头,飞起之后,艾尔曼屏幕中突然看不到人了,他赶紧调视角四处张望,最后他一个手滑往下调了一点,看到这两个人正在沙坑之中,亚迦在旁边哈哈哈,而艾尔曼忍不住觉得这两个人像挖沙子的小学生:“你……你们干嘛啦。”
“哎呀,别发强人所难的指令嘛……大沙漠的哪来的掩体啊,真是为我们的生命担忧想让我们参战,除非……”
“无须担心。”通话中响起了沉稳的男低音。
守似乎隔着声音就闻到了烟味,不知道真的是从大漠的某处飘来的,还是他的神经让他把那个厉害的人物,“诶……厉害了这个阵容。”
此时的亚尔曼已经全副武装,趴下开始瞄准了,“我在。”狼耳竖起来,眼睛盯着远处的目标,他的全身已经绷紧,军人的习惯让他已经准备好了攻击。
“没有商量的余地呢,”这条命,还得为了钱去拼,“走吧,尤里那什么柯夫!”守拿着自己的电锯和副团的球开始向前跑去。
菲利尔不敢说话,因为他怕话越多越会暴露身份,这个组织似乎他只见过所谓的“副团长”,团长的面他还未曾见过。
“引导弹。”副团长用枪射出一个明亮的子弹,穿破了黑暗的道路,二人跟着那一束“流星”的奔跑。
而远远地看到了那一道“流星”的时候,刻耳柏洛斯说道:“开始了。法夫尼尔,让荻丝过来,不要再牵制雷君主了,雷君主,由猎人那边解决。”
“是。”
法夫尼尔的翅膀张开,立刻飞往那边。
而刻耳柏洛斯开始正式催动抑制的法阵,当法夫尼尔到达的时候,荻丝的身上龙鳞有好几处被连着弄伤了,可知君主的攻击是有多么的狂暴。在下一次尾巴的抽动袭来的时候,法夫尼尔喊了一声“荻丝!”接着同样使用了比荻丝造起的更为厚实的盾墙,拦住了那一击。
“法夫尼尔……”
“快点跟我去那边,这边由猎人全员来牵制……”
“可……”他还没有回来。
“没时间说了,你挡不住的,快点。”法夫尼尔一把扯住了荻丝飞走,原本荻丝站的地方又成了一片焦土。
“首领!”荻丝看到全身都是汗的刻耳柏洛斯,喊了一声,他没想到启动这个法阵是这么费力的一件事。
“你辛苦了,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压制雷君主,这样下去别说我们能等到清醒的雷君主,可能我们自己都得死在这里。你们站在另外两边,一起催动法阵,这个法阵用的是土系,方便你们念咒语。”此时地上的结界突然变得亮起来,雷君主的上空出现了神秘的暗色连云,而雷君主的四周开始长满地刺,像是防不胜防的大洪水一样涌现。
“是,首领。”如果说他要残害我的同伴,那我愿意与君主为敌。
法夫尼尔和荻丝站在了另外两边,一同开始了压制的力量。
刻耳柏洛斯还记得和亚尔曼的协议,“猎人团长,如果真的有异常,接下来全靠你们了,我们可能只能勉强压制。”
“如果没有办法让龙冷静呢。”
“宁可死,不可活留。”
“印度龙……?看起来心情好像不好呢。”引导弹的明亮让他们看到那褐色的身躯和张开的血盆大口。
“就是这家伙?块头还真不小啊。沙漠里惊雷暴雨都拜它所赐吧?”虽然只见惊雷,不见暴雨。
龙嘴四处释放着雷电,他们险些避过,但是地上突然冒出的许许多多的地刺给他们带来了不少障碍,而守脚一滑,差点就坐在了尖刺上,可是那尖刺突然变成了土质的平台,守不禁感叹这玩意儿真好用,可是他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做到的。
“看来不予以牵制很难从正面下手的样子,你说呢,副团长?”守调笑道,他开始向着四周乱跑,每当他要落下的地方,尖刺都会自动变成平台。而突出的尖刺又会为他遮挡掉一大部分的雷暴。
“了解……牵制弹!”副团长立刻拿起了另外的枪支连发五个牵制弹,“判断很快嘛,顺带一提,现在雷君主是暴走状态。”艾尔曼要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
“雷君主?名字倒是挺霸道。”他不禁再次感叹一下,而牵制弹的发出,他立刻认为此时是攻击的最佳时机。“菲利……啊不,尤里大哥你的万能锁链呢?”还记得上次,那个锁链,可是帮了他们不少的忙。以至于这一次,守认为没有比那玩意儿更好用的牵制道具了。
“早有准备……”而菲利尔也知道了这玩意儿的活用,真的超好使,所以他这次还多带了两个,“名字叫错就算了,不是锁链是飞镖啊。”
飞镖还是一如既往的连着长长的鱼线,一边立马扎在了地刺的最下端,另一边有些被菲利尔扯住,那些在菲利尔手中的鱼线,则还未收紧,等到菲利尔跑到雷君主不同的位置,扎在了不同的地面。好就好在现在不是沙子,而是转世,如果是青铜就更好了,这么想着的菲利尔,刚好也看到了露出的青铜砖,他毫不犹豫的把另一边投掷,扎进了青铜之中。
而当这些固定在了地面之后,牵制弹也击中了龙王的身体,特制的子弹刚好打在龙王的腹部,相比全身那里较弱,而牵制弹里面也含有麻药。
守想要能够飞上去,他知道接下来该攻击哪里,可是该如何上去呢……他下蹲,准备扯着一个飞镖飞上去,可是在他还没使用的时候,地面动了起来,突然蹿高也让守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他已经到了龙王的头部附近了,他用劲一蹦,人在落下的时候,他拿起了自己最强的电锯发动,龙王的竖条瞳孔盯着那个突然掉下来的“蚂蚁”的时候,他已经再也没法用这只眼睛看东西了,因为,薄的和瞳孔差不多的电锯,划破了他的眼睛。
而在地面上的菲利尔仰望着这样的守,他觉得这个场景太过似曾相识。而可以确定的是,眼睛就是一个巨大的弱点。
晶体部分流出眼眶,眼球凹扁下去,所有人都不敢去揣测那是怎样的惨呼,这声惨呼甚至给所有人带来了一种被撕裂的感觉,像是自己的每一寸都被生生地撕裂。
而此时通讯球中也传来了巨大的喊声:“回撤!守!!雷君主现在力量极不稳定!”艾尔曼的报表传来一阵一阵的嘀嘀声,空气中的频率开始变得更加混乱。
而此时,强行压制的三人突然感觉自己的血气上涌,刻耳柏洛斯勉勉强强咽了下去,可是荻丝和法夫尼尔的嘴边已经流下了一道鲜血。
守突然接到了一击直雷,他用双手抵挡,虽然被他挡住了,可是不一样。“这是被削弱后的攻击力?论力量讲和之前那条虽然差不多,威慑力却完全不同!”此时的守在空中的他根本没法动弹,他已经下落了一半,怕是再这样下落他不摔死也得半残,可他相信自己不会死,因为旁边还有自己的大兄弟呢。
“伙计……”菲利尔也按照刚才的姿势,地面果然升起了他踏出一步,拽住了守的后领,“我知道你为什么被老虎追了,你这样的莽撞攻击,”龙的另一只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们,似乎是攻击开始变得理智和确定了,“我学生中的战斗初学者可都不会有!”他的飞镖有一支缠在了手上,同时也扯在了龙首上,至少他们不会直直的摔死,“毫无退路的进攻等于无意义的牺牲!”而龙头猛烈的一个撞击,好巧,一个飞镖就挂在那里,刚好也就划破了他们腹部。二人先是腹部被穿透了的疼痛,下一刻则是被撞击的疼痛。
两人都飚了血,守却还在抱怨菲利尔,因为自己没好好上过学,读书少,“不用你说……咳……教……”他的嘴里流了血,而两人下落的重力被菲利尔一个人的一只手中的三圈线给扯着,而且他们还在随着龙头的摆动而摇晃,一滴一滴的血顺着手上的伤口滑下,弄脏了自己的衬衫和手套。可是多么的疼痛,他都没有放开手中抓着的衣领。
当菲利尔以为玩完了的时候,远远的有一个人咧开了嘴轻轻地笑,橙色的头发飘摇,那双橙色的瞳孔也是有着远视的能力的,被改血了的男孩,有着傲人的视力和力量,一发针筒,从枪口发出。
而此时地面上的一块土石升起,守和菲利尔落在了那块升高的地面上,此时菲利尔立刻松开了那个鱼线,他觉得自己的手要废了,恐怕不留伤都很难。他的手臂突然一疼,他回头一看,一个针筒扎在了手臂上,好像直接就打进了血管,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可是,身上的伤口全部都在加快愈合速度,“怎么回事……这是……药剂?浅处伤口在快速愈合……”
土石柱又突然落下来,旁边已经坐下的守对着那个通讯球挥了两拳,他还喊着“死小鬼!就知道你故意不奶我!”而他嘴里还飚着血,其实那是他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两滴,“副团长我听到了!你直接笑出来算了!!”
而另一边的副团,真的是憋笑的很辛苦,舌头在飙血的守在画面上看起来实在是太逗了。
“抱歉啦守尼桑~我动作有点慢嘛~”如果守看的到屏幕的另一边,他一定不会忘记那个笑容,那个嘲讽又带着点嫌弃的表情。
而在他们唠嗑的同时,五根银针从旁边出现,四根银针扎在了守身上,其中有一根扎在了守的脸上,剩下的一根扎在了菲利尔的手上。
“玩笑适可而止。”沉重的男低音一直都没有说话,现在终于再次发出只会的命令。亚尔曼并不希望此时他们会损失队员,不然这次的工资还不够他们赔的。
“我知道啦老爷子~”另一边的亚迦吐了吐舌头,像是开过了一个普通的玩笑一样。
“不要恶意卖萌!痛痛痛痛!”被针扎了之后的部位全部疼了好一阵,不过药效确确实实的发挥了,“果然是故意的吧!”要不然不扎针,要不然扎脸。
亚尔曼不说话,他的射击确实差了一点,但是却可以实实在在的扎到人。
一直都不说话的菲利尔手表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他已经把信号关掉了,可是现在还能收的到信号,这就说明了一件事。
“特急任务,速归。”红色的字飘忽在蓝色的屏幕上,而且还持续发出“BIU——BIU——BIU——”的响声。
一旁的守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接下来要单打独斗了。因为这种警报声,总是伴随着不好的事情发生,就和救护车的鸣叫,警车的宣告一样。守抓住了通讯球,手指按住了那个传递声音的地方。
“啊,抱歉伙计,上次的人情恐怕要欠一部分了。”菲利尔努力笑起来,拍了拍守的肩膀,“上面有令,身不由己,先走一步。”
菲利尔走了两步,又补上:“啊……顺便,你是个不错的搭档。”
“…………”守摸了摸自己的帽子,又把帽檐往眼睛压了压,用菲利尔听的到的声音说了一句:“……你也是。”
菲利尔不会回头,他的命是属于另一个势力的,但是他敬佩猎人的这个人,让他觉得,真想请他去酒吧喝一杯。他偷偷地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塞进了守的口袋里,希望这家伙不会把自己的外套扔了,那个绣着“ORI”的外套。
想到这里,菲利尔都忍不住笑了笑。
就是这样的孽缘,造就了他们之间的好兄弟,好伙计关系。不过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给他上堂课,像他这样,不知道有几条命还够他用呢。
不是每次,事实都会按着他们的想法发展的。
再好的伙伴也会有散的一天,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只是没想到是这么关键的时间点。
守突然觉得自己变成孤身一人的战龙王啦,他身上还带着那个没用上的飞镖,希望这能帮上自己的大忙吧。
“啧,说什么人情啊……早还清了吧。”守十分不满的看了看地面,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种爽快的人也是第一次见。”
你救了我很多很多次啊,没有你,指不定我的尸体已经躺在高级的楠木棺材里了呢。还还人情,简直是我要欠人情了啊。
然后头觉得更累了,听着龙的声音,“不过居然留我一人在前线啊……”
他仿佛都听到前些日子听的歌的嘲笑:“勇敢的少年哟,举起你的长刀,杀死那个魔王吧!虽然没有你的公主,因为你的公主已经不在啦,而命中等你的人心里已经没有你啦。魔王的城堡里,只有一大堆粪土一般毫无意义的金子,你为了金子拼命,却不知道,你的后代,迟早要把这巨大的钱财挥霍一空……”
这条命,还真是不值钱啊。
“对了守,猎人的支援正在赶来……啊!小心后面!”他松开了守,通讯球的方位换了一下。
而守突然想起来自己其实是在战场上的,他拿着的电锯还差点时间才能转到身后,可是龙的尾部已经甩了过来。“糟糕……”他本以为这尾巴一扫是躲不过了的,可是,一个拿着双刀的人交叉着双刀,站在他的面前,脚步纹丝不动,守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而他几乎都没有看到人影,这个人突然就站在了他的面前,这个人的速度可真不是随便说说的。“为什么要帮我……”明明他看到的是龙角。
而那个人一转头的时候,双手握着刀直直的按在了守的双肩上,“猎人!你是猎人吧!!”守此时的心情是懵逼的,为什么长得这么像龙的家伙知道自己是猎人,“我的妈终于找到大部队了!天啊雷君主也太能打了!”看到这个人兴奋得几乎要流下两行热泪的表情,守突然确认了这个人估计……真的是队友。
此时的淳甄,确认自己已经到达了大部队,也找到了自己最靠谱的队友。他之前正打算反回找到一个电流干扰较少的地方,CALL总部,但是他远远地看到的是猎人的小伙伴们,团长和副团都来了,他心里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原来大部队早就已经到场了。
接着他听到了一声枪响,看到两个人直直的向着龙跑过去,他冲过去喊住了副团,说了一下情况,急着回去战场找荻丝,可是副团给他的任务是立刻去支援。他应了一声,接着又跑回了战场上,当他看到荻丝已经和另外两条龙一起施法的时候,他觉得放心了,因为当时牵制雷君主的两个人配合相当的默契,几乎不会让龙的注意力移到荻丝那边。可是他看到那个金发的人离开了,他的眼睛盯着那个人,知道这个家伙恐怕不是什么好人,至少,肯定不是猎人的人。
虽然这与他无关。
于是他在十米外的距离跑回了战场,他觉得或许那个人注意到了他,或许又没有。
“守,这是前线支援,近战负责,安慕希•淳甄。”守看了眼旁边长得无比像龙的家伙,他真的好想看看这家伙头上的角到底是不是真家伙。
“淳甄,这是守,现在开始你们将一起合作。”在说明的过程中,头顶上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牵制弹,大多都是艾尔曼支援,还有许多监视球的另一边开启了火炮攻击,让他们有时间来细细介绍。
“啊,了解。”守回答。
“哦哦,GET。”淳甄回答。
而通讯球继续:“还有,请认真听我说查到的情报。”亚迦在发射了治愈针之后就继续调查资料,他们必须立刻给前线人员提供有用的情报,这样子,他们才有所胜算,很快终于在巨大的资料库中查到了雷君主的弱点,虽然,用的是政府的情报库。“巨龙脖子下可能有巴掌大小的一块白色鳞片,呈月牙状,即俗称逆鳞。从解剖学角度来看,血液从巨龙心脏的主血管涌出,在白色鳞片这里分散到各支血管。”
守和淳甄脑补了一下情况,总之意思,大概就是要砍那里。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能找到这片鳞片并切下,有可能能击倒雷君主。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脾气再好的巨龙一旦被触及逆鳞,立刻就会像火山喷发一样……”而艾尔曼还没说完,就看到两个人开始冲出去了,“啊!你们认真听我说话啊!”为什么自己团里面的近战全都是急性子?!
守开始四处跳动,龙此时还未完全挣扎开鱼线的束缚,而守借着时不时闪现的雷光,找了半天似乎都没看清楚逆鳞的位置。可是,淳甄已经看到了,风告诉他哪里的脉搏声音最大,那里就将是龙全身最大的力量输出口。
地面动了起来,他直直的向上,夜眼让他看到了那一片鳞片,这种本来是让龙族保护君主的能力,彻底被改成了抓君主弱点的能力。
淳甄的脚用力一跳,直直的刀锋嵌入了龙的鳞片旁边,用劲一刎,白色的鳞片脱下,带着龙的鲜血,而他立刻跳下,刀背搭在鱼线上,一路滑下。
而此时,整个沙漠都已经被雷君主身上暴走的雷点亮,天空的云也聚集的越来越浓,逆鳞,果然是不可碰触的东西,这一点淳甄知道的很清楚。而在逆鳞那一处,血色如泉地流下。
此时的守和艾尔曼,只能感叹淳甄速度之快,却不知道他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动力。但团长知道,这小子多半是为了他女朋友。
而另一边压制的龙们也因为实在坚持不住,咳了好几口血,压制法阵已经停止了,但是至少现在暴走的雷已经消耗了雷君主不少的力量,现在和刚才并不会差多少。荻丝赶紧拖着变红了的长袖和衣衫,抱起了沉睡的加藤到了更加旁边的地方,此时龙的希望只能交给猎人,她希望淳甄能够完好无损的回来,现在她已经没有力量去保护他了,而他却还要继续和别人一同作战。
“拔除了逆鳞,雷君主现在被完全激怒了。力量正在迅速的膨胀,情况不妙,你们小心行事,至少全身而退!”艾尔曼看着几乎要爆表的仪器,心里很不是滋味,想不到这两个家伙切的也太快了,他们的大炮都还没有安装好。可是一边的亚迦好像在看着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嘴里依旧哼着不着调的歌。
此时时近黎明,在被雷点燃的空中显得炽白,沙漠的周边显得更为黑暗,简直如同浓墨。像是他们被笼罩在了一个结界之中,不打败这条龙,他们都无法离开这个黑暗的地方。那巨大的身影像是宣告每个人垂死的信号,他们此时面对的才是最大的危险。
为了生!为了约定!
“我可不能让我喜欢的姑娘看到我怂的时候啊。”淳甄拿起了双刀。
“……什么全身而退啊!”守也按开了那个最新被改动过的机关,他的锯子突然展开,而淳甄目测这玩意儿长度大约有10m左右。
“这什么黑科技?!”淳甄唯一用的武器就只有自己的两把刀,其他的从来都是地上随便捡的。而且差点那锋利的地方就碰到了自己的脖子。
“啊抱歉。”守差点忘记旁边有个人。
这个武器,是副团长改造的。那天一大早被强行叫醒的守摸着自己一头乱发,走到了艾尔曼的改装室,他发现自己的锯子被改成折叠式的了,而艾尔曼是经过了一些启发才做出了这样的改造,毕竟面对龙的时候,只有几十厘米的武器太短了,两米都显得太短了。
守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到了远程的每个人的耳中,淳甄在他旁边认真的听着计划“改装后的电锯大约有8m,雷君主力量太强,既然戳眼睛切逆鳞只能让他更狂暴,那就只能用斩首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了。一人受力不均,需两个人合作。”某方面来说,守更希望陪他的是自己的大兄弟。不过这个大兄弟看起来也很牛逼啊,那双黑色的眼白什么的……
“全体最高戒备!!”艾尔曼的一声令下,龙的身子已经彻底苏醒和暴走。四处充满了雷电形成的刀和匕首,穿破了空气中。
黎明前的雷声,像是要被黎明的光明晒死的亡魂在哀嚎。空气中到处都是躁动的气息,像是神明在昭告天下他的愤怒。
每个人的身体都变冷,因为他们的血液聚集在他们的四肢和大脑。他们必须保持冷静又必须保证热血不停。
风中似乎混合了血气,是龙的,也是他们流的。
可是,此时他们不得退缩,他们的双脚必须继续拼命的动起来。
守和淳甄再次移动,现在地面不会动,给他们带来了非常大的不便。可是他们两个已经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了,他们绝对不会后退半步。
淳甄刚好取下了两个已经断掉了线的飞镖,确认了一下使用方式以后,他大喊:“守!用飞镖,勒断龙颈后面的鳞片!还有!对着雷君主的逆鳞处扔!”然后他丢给了在对面的守一个飞镖,守接住之后,学着菲利尔的姿势丢出了那飞镖,智能让飞镖了解了瞄准方向,刚刚好就是逆鳞处的一圈。
“OK!”守确认刀,刚刚好,那个飞镖的末尾扎进了逆鳞那一小块的伤口里,血流的更加快速了。
“快点收紧!”淳甄喊道。
——鱼线拉紧,不断不断地拉紧,此时守只希望菲利尔的鱼线不是盗版货。
“咔——”后方的鳞片被崩碎的声音,雷君主似乎并没有敢于把飞镖拿出来的勇气,因为那个时候可就是喷式的血液了,此时飞镖的陷入,雷君主的逆鳞处涌出的血,看着就像……鲜血的瀑布。
而淳甄,又捡了一个飞镖,两个人开始顺着尾巴爬上了龙的身子,途中被雷划伤了身子的好几处,而后方的支援持续不断,他们身上被扎得到针一点都不少,加速的愈合让身体变得加快疲惫,他们气喘吁吁,却知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辅助,他们可能已经失血过多死了。
爬上逆鳞后面的时候,巨龙身子一甩,淳甄脱了手,险些就要掉下的时候,身后出现了石柱,他远远地看过去,果然是荻丝和法夫尼尔正在单手支撑着地板,另一只手正在划着法阵,“守,跳下来,他们会帮我们的。”
守听了淳甄的话,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相信自己的战友的,两个石柱高高升起的时候。刻耳柏洛斯开始持着咒,控制住了雷君主的动作,让雷君主不再乱动,可是,他可能只能支撑两分钟左右,她的体能消耗太大。
守再次按开了8m长的锯子,锋利的刀面已经被改装过,而落下的位置刚刚好正是被鱼线崩掉的逆鳞背面。他们两个由上往下落下,守的锯子刚刚砍到龙的脖子的那个时刻,锯子的另一边就由淳甄的双刀按住,身子往下压,重力给他们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鲜血冒出,弄湿了二人的衣服。
而石柱也在他们的脚下,帮助他们往前推动锯子提供助力。
而雷君主的上半身虽然不能动,可是下半部分的幅度大的让人觉得扭曲。
一束雷电打进了淳甄的正胸口,他只觉得无比的疼痛,可是他没有时间拿出来,体内就要被麻痹了,可是他的意识还强撑着用力。
“守!飞镖用上!”淳甄喊道。
守拿出了,发现已经中了一把雷刀一边压着长锯,另一只手拿出了飞镖,打开了鱼线,缠绕了十几圈,然后把飞镖投掷到了地上。守也反应过来,立刻照做,以至于他没发现身后的异常,当他也投掷出去的时候,艾尔曼的叫喊声又响起了,可是长着锋利的尾刺的尾巴已经打在了守的背上。
身体被穿透,他的血色沾湿了他的衣襟,和龙血混在了一起。
他的眼睛里似乎出现了老爷子的脸,那天他通过了测试,加入了猎人。而今天,他已经是一名合格的猎人了,可是……可是……他觉得自己会死。
他是怕死的。
他很高兴自己能成为【ORI】的一员,他甚至还想起来那天他举着自己的衣服满意的看着【ORI】的绣纹,那时候他想起小时候,抱着自己心爱的所谓“友情”衣襟被毁掉的时候,心中的疼痛。
他真的怕死吗,他不知道。但是他觉得,加入【ORI】之后,他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他不再真的那么恐惧死亡了。
信仰和“喜欢”这可怕啊,让人把自己最害怕的东西都忘了。
他还是抓着自己的电锯,而且更用力,更用劲的将电锯向前推,“临死前?不。”他可还要……他的瞳孔突然睁开。但他的背部突然被打中了,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针筒打中了背部。
而在遥远的地方,看着摄像头的红发女子正喝着茶,她刚刚对着亚迦下令:“压制。”
他看着这个似乎要觉醒的人,微微地感兴趣起来,“哼……有点意思。”
这个应该死的人,终于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一个人不会死两次,如果两次都没有死,那么说明,这个人,一定是假的死过一回。
“治愈针的效力已经无效了呢……”亚迦装作不知道刚才的那一枪镇定剂是怎么回事,“副团长,去接守尼桑吧。”亚迦又天真的笑起来,“反正淳甄哥哥那边已经分出胜负了吧?”
面对这样掩饰的亚迦,艾尔曼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哪方势力,又是怎样的势力控制了他的生命,让这个小孩子,这么小就已经被改血了。
淳甄开始掏自己的口袋,在守晕过去摔下的那个时候,他终于摸出了口袋里原本捡到的东西,远远地一砸,触碰了那边的飞镖机关,而自己这边的机关也同时按下。
“失礼了!雷君主!”淳甄打开了两边的开关,同时自己的刀开始使用最大的力量向前推进。飞镖的力量收紧,加上另一边淳甄的大力施展。
可受力不均,锯子终于,从骨头那中间开始断裂,而淳甄再次施力,龙颈的右半边被活活地切开。
龙首动脉被活活地切断,而淳甄的身子被血浸湿了,血和汗融合在了一起,他也跌下。这次地面不再是土石,而是沙子,他看到旁边的守落的地方也是沙子,而那些最可怕的出血地方已经愈合了。
巨龙的身子轰然倒塌,而且力量似乎已经膨胀到不能停止的地步,龙的气息已经变成乱流,在天空中,巨大的一声爆炸。
一切归于沉寂。
龙的身子倒下了,血流过的地方长出了嫩芽,死亡的地方又长出了新的生命,世界又宁静下来。
淳甄看向龙的那边,他拖着身子走过去,他们都还好,只是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睛都是神情复杂的。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是,于是又转身拖着身子走回去,他没法用这样的表情去面对荻丝,他也不想让自己一身脏脏的碰到她。
他转过头,勉强笑起来,对着荻丝摆了摆手。
然后“逃”开。
【黎明之恸】
黑色的天空透出了红色,雷君主的身子开始变得黑暗起来,像是这条已经活了很多年的巨龙,终于死在了他自己的“坟墓”上,他自己,本身已经变成了坟墓。红色和灰色混合起来,迷迷茫茫的,所有人都知道,黎明到来了,黑暗已经过去了。
东方的太阳逐渐上升,他们的眼睛也看到了越来越多的景色,习惯了黑暗的猎人们,眼睛里都有点想哭。
早霞变成了鲜红色,光纤穿过了云层,直直的,像是将天空晕成了七彩的。光华温暖的,像是在安抚着他们的后背,像是大地母亲用风中的甘甜来摸着他们疲惫不堪的身子。
淳甄拿起了自己的刀,捡起地上的那块破布,擦掉了遗留的龙血。
然后把刀包好,他觉得身子摇摇欲坠,最终有个人扶住了他,他张开眼,看到的是副团长那双红色的眼睛。
“辛苦了、诸位。”副团长说道。
他叹了口气,如果现在扶着自己的是妹子该多好。
而守被团长背了起来,旁边的亚迦也站在他们旁边,他们正迎着朝霞向前去。
遥远的东方上,出现的是直升机的影子,他们该回去了。
“回家吧。”
此时的菲利尔,刚刚回到学院,学院和政府之间的黑暗旋涡,他暂时还不清楚,但是很显然,背后许许多多的方面已经联系起来了。
长了长长的胡子的老人,正睁着和鹰一样的眼睛,呆在图书馆里等他来。
此时的加藤,刚刚从模糊的意识中醒来,她睁眼,看到的是已经死去的龙君主的尸身,被嫩嫩的青草包围,似乎是睡着了。
但她已经感觉不到雷君主的生命了,她此时已然震惊到泪漫了眼眶,心脏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的疼。
她哭不出声,但是,哭不出声的时候,才是最疼的。
吾之哀恸声,君已不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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