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中国除妖师和日本阴阳师的学园养老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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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桃花结姑娘=桃生,红团团=糯米,蓝团团=雪莓;内含提灯,石纪
O武陵人捕鱼为业
O概要:这是一个买鱼钓鱼反被钓的悲伤故事。
——
当掌勺人打开锅盖,一股鲜香随着热气扑面而来。一条鲈鱼躺在锅里,翘着尾巴,瞪着眼睛。师傅大勺一挥,茄汁随着分明的切痕渗透进鱼肉,包裹住鱼身。顺势再撒上一把松仁,着实吊人胃口。最后在嘴里点上一颗饱满水灵的樱桃番茄
“您要的松鼠鲈鱼~拿好咧。”
素馨盯着食盒里的鲈鱼好一会儿,咽了咽口水后盖上盒盖,谢过了店家。拎着食盒脚步轻快,直往回走。说素馨刚和她那位新除妖师处了一会儿,就与她十分不合。朱锦这女娃长得一副俏模样,资质不差,却脉虚体弱。别以为她对外笑意盈盈就以为她是什么闺阁小姐。论脾气,她比男儿还要倔强,颇有些“大女子主义”的意味。有时候一个人不知道在钻研什么,可以连一整天水米不进。素馨屡次劝她吃饭,不是被挡出来,就是被她一个法术糊弄出去。斗法斗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哼,素馨轻笑一声,提起食盒瞥一眼着上头的木纹。山人我——
——自有妙计。这次我就不信她能耐住性子不上钩。
这么想着,素馨就被人群挤进了商业街的主干道。人流推着花妖不停向前走。冷不丁有一股急流从素馨身边窜过,把素馨手里食盒直往前挤。迅猛之势分明是要借着人流掩护将食盒硬生夺取。素馨披帛一抖,整个食盒被丝绸带上天空,高高跃起。抢夺之人没预料到素馨不往回抢,反而向上抛。一双眸子死死盯着食盒,跟着食盒“火力全开”,一双充当手的前爪着地,后腿一瞪,凌空跃起,张嘴刚叼住食盒的把手。那条起事儿的披帛将食盒周身卷住连着他一同裹住。素馨扬手将袖子抖落,伸出手心。那食盒转眼功夫就从披帛里转移到了素馨手中。只留下一只小妖精,一脸惊愕的被困在绸缎里,拖回到素馨面前。
猫妖。素馨看着那小妖精一双毛绒绒的尖耳朵,一对尖利的瞳仁,两条细长尾巴,两个被缠住响不了的铃铛,还有抢鱼主力——四只快爪。“你叫什么名字?”素馨出于礼貌,蹲下身子笑着问。那猫很是生气,扭头不答。倒像是素馨得罪了他。“为什么要抢我的鱼?”
“凭什么说是你的鱼?”一说到鱼,这猫妖冲天的火气就往素馨身上撒。
“这是我从店家那儿付了钱买的呀。”
“付了钱的鱼就是你的喵?笑话?”
“此话何意?”
“鱼都是自然之物,就没有是谁的这一说!况且这鱼是我先看上的!就是被那捉鱼的抢了去喵!”说到此处,他本来铁青的脸色硬是给气得起了一大块红晕。
“你有何凭证?”
“我就是凭证!我还会说谎喵?”
见素馨不在接话,猫妖整个脸噌得一下全红了,毛都竖起来,呲牙低鸣。倔强的眼里起了些水雾,在眼眶里打转。
“好好好……”素馨见这喵如此执拗激动,怕是真是被渔夫抢了鱼。心里也心疼他。伸手打开食盒,并起两指唤出一片迎春藤叶,在鱼生上一划。将鱼切为两半取出。翻手那片叶片变成锦缎,将半条鱼包住,送到猫妖面前。
“可我也是付了钱的,你看这样,你我对半分。如何?”
猫妖看着包在锦缎里的鱼,又看素馨面上的笑。点了点头。素馨立刻为他松绑。将鱼送到他爪里让他拿好。正担心他后悔,转身就要走,那猫妖就又追了上来。不是吧?这么快反悔?素馨吓得赶忙把食盒死死环抱在胸口。
“谢谢你。”猫妖对着素馨鞠了一躬,嗖的一下就窜没了影。素馨愣了半天,心里想着这猫说不准也是好孩子呢。
刚摆平了猫妖还没走一半。素馨又听到了细碎的铃声,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条件反射将食盒往里一护,真发现了一个姑娘正用手指挑开食盒盖子凑到缝隙前闻茄汁的香气。
素馨连退几步,背过身去扑住食盒。眨巴两下眼睛,戒备的看着少女。
“小姐姐放心。既然被发现了我就不会动手啦。”姑娘耳畔边上打着一对红艳的桃花结,下头荡着流苏衬得她越发活泼。
“姑娘是……”素馨才放心。那姑娘反手就从衣袖里飞出一张符,直往素馨脑门飞。犯规!你耍诈!素馨刚要用法术起身,却发现自己早被那小妮子封了穴道。素馨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这么高明的道法……看来她是除妖师。
“这鱼究竟好不好吃,我会告诉小姐姐的。”姑娘跑跳着来到素馨身边,接过食盒。提起一瞬间,食盒却化作千万迎春花,随风飞散。真正的素馨趁着小妮子定住自己嘚瑟的时候,早早借着朱锦给她的护符解了那定身符咒,提着箱子抄小路,念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溜得没影了。幸亏商业街错综复杂,有许多不热闹的小铺子将街面隔开。不然还真要被那小妮子追上。素馨见甩掉了那个姑娘,停下脚步靠着墙喘几口气。突然面前窜出来一双红彤彤的妖眼直勾勾看着自己。
素馨才停下脚步,又要开始十米冲刺。
那妖怪没跟上来吧,还没回头看。就听到身旁悠悠的传来一声:“小姐姐……?”扭头,那妖怪竟毫不费力跟在自己身侧。一步一跳,双手抵在头后,侧过头紧盯着素馨。吓得素馨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没自己绊倒自己,踉跄了一下。那妖精跟着自己一起刹了车。停下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强!
“你……你想做甚?”素馨见那妖怪眼神阴森,用衣摆裹住食盒,缩在身子狠狠瞪妖怪一眼。那妖怪长着一对犄角,长发过腰,一对红瞳,衣服松垮。见素馨死死护着鱼,突然明白了什么。蹲下来对着素馨露出和蔼的笑脸:
“小姐姐莫怕,我不吃你的鱼……”
你早说嘛……素馨才松了一口气,那妖怪接话道:
“你给我咬一口就好。”
……
“百解去,如律令!”素馨将朱锦给她的杀手锏甩了出去,高声念道。扭头拼命跑。那妖怪只见眼前一道亮光,周围都浸润在强光里。如同直视正午烈阳,双目刺痛。再睁开眼睛时,就听见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饕餮,你是不是又吓着别人了?”
“我只是想和刚才那小妖认识一下,结果才打了个招呼她就跑了。”饕餮一脸委屈。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净遇上些怪人……素馨重新跑回到大街上。没走两步,就觉得有什么跟着自己。猛一回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奇怪……素馨只好继续走,故意往人流湍急处挤,却始终没有甩掉那种被什么东西盯着后脑勺的感觉,很是烦恼,且越是走,这种感觉越是强烈。猛然间,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当——!”
素馨连忙回头,就看到两个小东西——圆脸红颊水灵眼——就像车祸现场一般,捂着头,趴坐在地上。就看到一只小妖长着圆圆的耳朵,一只小妖长着尖尖的耳朵,四只耳朵都毛绒绒的。
一只一身绒衣蓝色华缎的小妖精,头上戴着一个老鼠形的金扣,胸前还夹着一朵蓝玫瑰胸针。另一只红披风下藏着一团洁白的大尾巴,两只毛绒大辫子系着两个铃铛。
“你们没事吧。”看两人趴在原地都不动弹。素馨赶忙迎上去问道。两人才从刚才的惨烈追尾中清醒过来,抖了抖精神,蹦跶站起。两人纷纷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那个……请问。”红色的团子语速很慢,声音温吞软糯。蓝色的团子没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你知不知道这个鱼是从哪里买的?你肯定知道!快点告诉我啦!”语速极快,把素馨问懵了。
“喂!不要装傻哦!快点说!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啦!快说!快说!”蓝色团子一边说一边蹦跶。
素馨这下才听明白她是在问自己这鱼从何来,伸手往店家处指去。红色团子拔腿就要顺着素馨指的方向走,被蓝色团子一把拉住:“你这么指着到底是哪里?不要想糊弄我哦!”于是,在推搡之中,素馨只好带着两只小妖重新往店家那里走。结果走到一半,一家店飘出勾人的烧鸡味道,红色那只团子被味道控制着就消失在高大的人群里再也找不到,而蓝色的那只,听到远处梅子饭团的叫卖声,一溜烟也没影了。
现在怎么办呢……“小姐可是在疑惑?”
素馨回头就看见一位俊俏公子大白天还提着灯,微笑着站在生前,如是问自己。“感觉小姐您身心俱疲……不如暂且到在下这里小憩?”
“啊……不,我……”这男子身上有一股难以描述的幽香,绕得素馨发晕。等素馨发觉这男子身上有大蹊跷——毕竟谁大白天还提灯的?——已经被他引到一个不认识的僻巷里。想要脱身,脚步却被前头的提灯控制着,已经挪不了一步。糟了……符已经用掉了。素馨自知不好,思索起逃跑的办法。突然前头传出吱吱呀呀如蒸烂煮熟铜豌豆,劈金杀鸡一般的二胡声音。一下就把前头引路的提灯所施之术给破了。
“啊……提灯,你带客人来了?”面前正是一家破旧琴行,店主是一个高瘦男子。留着一头长辫子,腿上正架着演奏出神鬼之音的罪魁祸首(那把二胡)。男子看到素馨来了,喜出望外,连忙起身。领着素馨把店里里里外外的乐器全都介绍了一遍。光介绍不够:
“你瞧这长笛啊……对了,姑娘,瞧你这打扮,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找到男朋友了吧?”
“大人莫要打趣了,诱我入圈之人不既是你的契约妖,大人也应该知道我是何物吧……”
“哦——那找到女朋友了嘛?”
……
“拖大人的福,找着了。”
陪着他绕了好大一圈,他才算聊了个尽兴,把素馨送出店门时,把手往素馨面前一摊。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姑娘开头不是听了一曲嘛?不给点小钱打赏我一下?姑娘这么心善一定不会不给的,赊账也可以啊?”
……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总算回到家里,素馨踏进门槛后,立刻把装上的笑容卸下来,露出丧气样子。身心俱疲。抬眼就看到朱锦抱肘立在自己面前,脸上还是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这个死活不肯出来的“深闺小姐”偏偏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在门口迎接自己。
“上哪儿去了?”
素馨赶忙把食盒往后一藏,“我……我就是上街逛了一逛。”
“我给你的符呢?”
“啊……我……我弄丢了。”
“哦。”她听罢就往里走,似乎并没放在心上。
什么嘛……素馨看着朱锦回身漫步回室内,长辫在背后一摇一晃。还以为她开始担心自己了。待她缩进自己那间谁都不可以踏入的“小基地”。素馨赶紧打开食盒,看里头那半条鱼。
冷了不说,卖相也被这么折腾给弄坏了。
“鱼?”
“啊!”素馨被猛然窜到自己身边贴着自己耳畔轻语的除妖师吓了一大跳。忍了一路的惊叫。素馨赶忙揉了揉眼睛,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把盖子盖上。
“不让吃?”朱锦又道。
“冷了……我去给你热一下……”素馨有些不悦,却也没人可怪。
“放这儿吧。我就喜欢这样。”朱锦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到饭桌旁,敲了敲桌沿命令道。素馨知道拗不过这人,只好把盘子端出来。朱锦也没像平日里故意那只有半条鱼这种篓子打趣素馨。找了双筷子,挑了块鱼冻和切成玉米丁装的鱼肉一同入口。抿了抿,品了品——
“还不错。”
“这鱼本来就是名家手艺……”
“我是说你做得不错。”朱锦看着素馨的眼睛,脸上还是一副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随即摘除鱼嘴巴里那颗番茄,高抛丢进嘴里。
——
擅自互动,若有OOC请见谅。感谢您的阅读w
O概要:成妖,与遇见朱锦的故事
——
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期盼春天。
这里被称之为私塾,他就在里头念书。每日等晨光初露,便有一群孩童声声诵读诗书。要说我为什么会注意到他,也许是因为他是那个提壶照料我的那一个。
“喂,你小子这么照顾这株迎春,是不是期望哪天她变成美女来找你报恩啊。”
“我看你还没被先生打到家,是想连藏起来的《聊斋》也被先生收了吧?”
“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打得就是你!”
我本就是窗畔枝头那朵迎春,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春天来到时,先于众艳,绽放吐蕊。不会动,不会思,不会言。可就在一天又一天临风招展的过程中有什么涌入我的身体,装成生长,开放,朝阳这些我本就知道的东西混进我的根络,我的茎脉。随着水分流进我周身各地。一点一滴,一时一刻。随之我开始能感受到风拂过我的花苞,所带来酥麻的颤动;雨点打落在茎秆上,闷沉的叩击;阳光照耀在幼瓣上,温热的暖意……还有那位提壶之人,朝我微笑时,像风拂、像落雨、像阳照的感受。
我还能听见他说:“快要开花了啊……”他的声音一直从我的枝梢传到地底深处最远的根畔。对,快要开花了。
今日我知道了绽放花瓣称之为“开花”。这件对我来说只不过命中注定的事,却使他变得如阳光一样温暖。这份对花苞绽放的情感,被他称之为期盼。而我这份毫无来由的不愿令他期盼落空的心愿,化作生长的力量——比养料,比土壤,比甘露,比阳光更为蓬勃。终于,在落下第一片春雪时,在我那尚小的花托之上,嫩黄的瓣慢慢向外伸展屈曲,原被包裹住的蕊心接触到了外头廖俏的春风,底下包裹着的萼片慢慢放开花冠向下沉落。
他所期盼之事,我做到了。
就像私塾先生给优异学子奖赏一般,他将更多的目光倾注在我的身上。同时我也得以借着外伸的枝头向屋内张望,能更多的了解他所处的轮回。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春去秋来,日升月落,年复一年。我枯萎,又发芽,盛开又凋零。在声声诗书里,我听懂的学问一日多过一日。在花开花落间,我期盼春天之情一日多过一日。
期盼在下一个春天我可以收获更多人的艳羡,期盼在下一个春天我可以更多回报他的希冀。
“你这枝迎春……”
不知道是哪年的春天,我遇到了一位女子。是学生口中的“道士”受私塾教书先生所托,来办什么差事。说是平日云游四方,有降妖除魔的大本事,平日一副笑颜,却很难让人亲近。行事出挑,换句话说就是有些疯癫。
这个疯子成了第一个与我说话的人。
“吾既唤你,何不显形?”果真如传言中一般行事怪异。
“何谓显形?我不正在先生眼前么?”
没想到刚才还跋扈的疯子,听到我这话竟然飒然一笑:“你这未成的花妖倒是有趣。”莫说别人,如今连我都觉得他是个怪人。她好似看出了我心中所想,不以为然,更确切的说,是不屑辩解,眉眼中的轻浮狂傲能比天高。她将兰指一拈,像是做顶嘴的惩罚,折了一朵半开的花苞。随后正了神色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可知你病危将死?”
“先生当知我等草木随天道循环,春生秋眠,从无生死一说。”
“敢问阁下,要是寻常草木,怎会人之言语,懂这人道轮回,知晓悲欢离合?”
问得我一时无言。
“敢问阁下,你如今,到底是花,还是人?”
寒风过境,催落多少新蕊,悉悉索索。
“不入人道,不入花道。堕入妖道,可不是病危将死么?”
一语惊人。那女子依然一副笑颜,还笑得越发得意了。
“请先生赐教。”
“这本是你自己的劫,我替你渡有何好处?”我看出她眉间一蹙,欲言又止。最终笑笑,匆匆而别——此处私塾皆为男流,她虽女扮男装,终究不能瞒过数日。处理完事务,修整几日就不告而别,也不知在为何事奔波。到底是个怪人。
好在时光荏苒,春天很快便会过去,我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太久,就会随春的脚步一同沉眠。待到来年春天,烦恼都会消失的。
等待不长不短,我带着这个疑问从沉眠中醒来,准备拿出自己最好的模样,回报给那个少年。只见我面前提着花壶的是一个面目舒朗,气宇翩翩的公子。笑意一如往昔。原来那株迎春花却不知为何花心荡漾,干热异常。
这一年真被那道士言中。我得了病,萎靡不振,心思忧郁。少年更加悉心照料,但病情却越来越严重。看来我的轮回就要走向终局了。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这里,心中烦闷难耐。不,我不能在这里结束。纵然我曾度过数载春醒,可这些不过虚妄一眼之间。这真正活过的时日,还太短。我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就算是痴妄……看着少年紧促的眉头,我涌起了一股倔强,硬撑着一副染病的躯体,生生开出了花来。这短暂的轮回在他期待的眼神里开始,也应该在他如愿的眼神里结束。
虽然入了歪途,不伦不类,此刻的我心里却装满了东西,不再空无一物。前头尽管经历了那么多春夏秋冬,都不及这一刻过得充实痛快。
“若有来世,投胎为人吧……”迷离之际,我竟将这心底执念说了出去。正担心那少年觉得我是不祥之物,那少年却并未惊恐跑远,好像早知如此一般。
“若来世为人,叫素馨可好。”那少年笑着。像风拂,像落雨,像暖阳。
仿佛刹那间,一阵清风拂过我周身,一股复苏之意将春日暖阳照遍我上上下下。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紧接着我感受到自己绯红的脸颊,触地后冰凉的双脚,一双如少年一般纤长的双手。回头望去,自己曾今的身形已经荡然无存。
我看着自己那双人类的双手,再感周围春寒料峭。好似上苍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这哪里是死了,我这是执念过深,成妖了。
“姑娘?”突然一位少年似在叫我。声音十分熟悉。循声望去。是他!那正是当年百般照顾自己的青年。看到旧人,我心里再没先前半分自嘲,他叫我姑娘……他称呼我为姑娘。既然我与他而言与人无异,既如此我是人是妖又何必深究?现在这副模样比从无数次冬眠中醒来更加快活,那为花的时光漫长而寂寞,和现在比起来纵然悠长却索然无味。
我像是真正活过来一样。我张开嘴巴,就要说出那句: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后面却传来一个妇人声音,手里还跟着一个豆丁高的孩童。
“夫人你快来……”青年回身赶忙拉着妇人来。
这一秒,我才觉周围早已不是私塾,成了一座简陋的民宅。曾经围坐在院子里读着《西厢记》结果被先生捉去打戒尺的学生,早就不见了踪影。一草一木都没了原来的样子。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家住何处啊?”那妇人人很好,见迎春花穿得淡薄,还拿来几件棉衣给她披上。
“我叫素馨。祖上原是此地生人,前来寻祖。夫人不必为我担心。”这一家人温和如风,给人一种久远而熟悉的感觉。那是春天的初阳照耀在旧冬大地上——叫醒还是迎春花的我时的感觉。
那青年听闻这名字突然恍然大悟:“姑娘姓名可是取自祖上?”
我点点头。
“原来是父亲故友之女。”
“父亲……?”
“父亲病逝之前,迷糊之中曾嘱托过,若有故友之后前来探望,要我们晚辈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是吗……”原来他的轮回早就结束了。
“我初来乍到,不甚熟悉。能烦劳夫人与我讲讲么?”
……
“姑娘要走了?”
“秋天就快来了……我想赶在它来之前多看看。”
夫妻二人不懂我秋日就会深眠的道理,一头雾水。我就像当初那位道人一样匆匆而别。
悲伤也好,怅惘也好。也许道人所言不错,邪道轮回,自然不能与心上之人长相厮守。可漫漫长路,相陪一路,已是最好的无声之诺。至于其他,强求不得,不如不求。就如他当时也未曾许我一诺,却陪在我身边一样。我也可以默默陪伴在谁的身边,带着期盼互相温暖,好让彼此都不再寂寞。那空虚漠然的花朵生活,我再也不想回去。
我开始期盼下一个春天。
好在她没让我久等,当我睁开眼看到第一个人,真是因缘际会,也是熟人。前一回没得你点播,这一回全当还你个人情,陪你一路吧——
——新一轮回的疯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