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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圣诞&新年快乐
O糖段子
O概要:人家的姑娘有花戴,秋杉人傻不能买,送上半斤小铁锤,给切尔西做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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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秋杉以前从没庆祝过圣诞节,也从没觉得老一岁是什么开心事。一如既往对时间流逝的后知后觉,和钻牛角尖养成的固守桌前的习惯让秋杉看上去木纳又不讨人喜欢简言之就像个宅男。要如何讨人喜欢,华秋杉并不了解,他只知道切尔西是西方人,圣诞节于她而言是个重要节日于自己而言是个重要机会。
那么问题来了——该送什么圣诞礼物呢?
于是在图书馆,华秋杉歪舔着唇角露出舌尖,目光不停穿梭在书本和笔记本间,手上那支钢晃动得厉害,给安静的图书馆添上点唰唰唰的白噪音。时针配合着嘀嗒作响。又忽然将钢笔往桌上猛地一拍,长叹一口气,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说头朝着面直挺挺倒了下去。脑海里空空如也。
于是在寝室,华秋杉缩在房里,眼镜上映射出白色荧光屏幕。一夜之间博览群段,扫过各类言情小说中的圣诞桥段,用遍各种姿势各种搜索引擎提问该如何度过一个美妙圣诞,瞟过各式谢邀点赞。最后仰头摊倒在电脑椅里呆望着白净的天花板。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做饭,直到听见厨房里传出实验失败的巨大动静,冲出去就看见露西披着围兜一手拿勺一手拿铲背后冒着黑烟。
于是华秋杉小心翼翼在硬板纸上画着正方体分解平面图,用尺规用铅笔,一笔一划。亲手将礼物盒拼起来包上红色的包装左端详右端详,又撕掉换上绿色的上看看下看看。还不如红的好看……最终将自己全部的心意都装进那个小盒子里,用丝带扎起。对着礼物盒独自一人愣神——送这个她会不会喜欢啊……
等到华秋杉从里面醒过来,才发现日历上的日子早就过了圣诞节。
“华——修——商——”切尔西依然没能念对秋杉的名字。
要怎么办?说自己忘了?不行这样会显得很没诚意,而且自己这情况也不算忘记这么说太亏了。说自己错过了?这说出来自己都不信……把锅丢给露西,说俄罗斯是1月7号过圣诞的,再提前给切尔西拜个早年?这么做就是个智障……秋杉就像一根木头一样抱着红色的礼物盒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切尔西发觉了秋杉的异样,左右打量着这根木头。随后指着礼物盒:“这个是送给我的么?”
“啊……这个……那个……我……不是……”
“好嘛,不是我的礼物啊……”切尔西就要伸手接过礼物盒了。
“不不不,是你的。”华秋杉看不得切尔西失望的神情,脑子一热就把礼物盒推到人家刚要收回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臂弯里。然后秋杉死盯着面前的切尔西欢喜地拆开礼物盒,露出里头一把做工稚嫩的铁锤。
这盒子里头实实在在,除了一张贺卡一把锤,再无其他。
秋杉的脑子里这时候在想什么?秋杉这一刻哪还有时间用什么脑子?
于他而言,这把锤花了他近半个学期的心思,好几次都沾上了自己的血。他现在不知道切尔西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需要什么,在意什么。这是他现在能拿出来的最贵重的东西。一直到盒子打开前一刻华秋杉都认为这是他能送的最好的礼物。此刻华秋杉看着这副情景脑子嗡地一响:于切尔西而言,它算个锤子?
华秋杉正懊悔自己醒过来得太晚了。
“哇!可以用来做飞机!”切尔西将锤子拿出来,好奇地端详起来,然后发现在锤头刻着三个中文字——华秋杉。用手抚了抚上头粗糙的刻痕。
“你……喜欢?”秋杉看着切尔西高兴地样子,方才漫天大雪的心境突然回暖。
“我当然喜欢,谢谢你!”
“不是为了照顾我的面子而说的好听话吧?”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切尔西瞪着水灵的眼睛问。
秋杉看到这个模样的切尔西心里刚结的冰全都化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切尔西眨巴眨巴眼睛,更不明白了。
“没什么,圣诞快乐,切尔西。”说完华秋杉一拍脑袋,“啧,已经不是圣诞了。”
“圣诞快乐,新年也快乐。”切尔西抱着锤子笑得灿烂。“华球傻。”
“切尔西,是华秋杉——秋天的秋,杉木的杉。”
“球天的球,傻木的傻?”
“不是不是,是秋杉——”
于是新的一年也在“华球傻”的不知不觉中悄悄开始了。
202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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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冬至日的最长夜晚才过不久,细心的人怕是早就发现每天的夜色开始有渐渐退却之势,几秒、或是一分钟,容得下情侣们冬夜畅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此珍贵的夜晚,怎么能看着它白白地逝去?
蛋形圆顶的双塔簇拥着教堂;黄叶落尽的枝丫在橘色灯光前落下一个黑色的剪影;商店街中,不知是哪个店家率先放起了好听的和声,继而整个街道上热热闹闹响成一片;街上人头攒动,男孩子生怕弄丢了心爱的伴侣,紧紧的拥着怀中娇小的人儿;女孩子生怕自己的心意传达得不够明确,拉着爱人的手在月下传递着自己的爱意。
“让一下让一下我赶时间。”说着就无情的分开牵着手的情侣,从他们之间匆匆走过,似故意又似无奈的只留下一个捉不到的黑色身影。
当然,就算是平安夜,人们也不总是成双入对——有本来就是独身而行的,也有被独身而行的人强行拉开的。
她在又连续拆分了十几对情侣后,掏出风衣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随之眉头一皱,干脆放弃恶趣味的“游戏”,挑了个人少的小道,专心致志赶路。这一来,一路自然是顺风顺水的,她抵达约定的圣诞树下的时候,她的朋友甚至还没到。
“啊……”她又四下张望,确信不是自己眼花,“太好了!理绪!!到的比我晚!”
牙牙学语的小孩跑步跑赢了父亲一般的宣言。
不远处的理绪看着这情景,觉得好气又好笑。她跟着祈跑了一路,现在躲在离圣诞树没多远的小街口,她本来想看看一向容易迟到的苏我祈边玩边赶路,结局到底会怎样,没想到还是被她赢了——尽管是掐点,她并没有迟到嘛。这么想着,理绪忍不住有些失望,她原本打算以祈迟到为由好好捉弄下的,现在看来反而是要嘉奖了呢。还是说干脆的戳穿她逞能的假象,再戏弄一番呢?
“那样果然还是不行呀。”她低声念叨,摇了摇头。这个自尊心强又容易害羞的家伙,万一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戳穿了,可是要逃走的。
“还是普通点……祈亲!”她忽然抬高了声音,从远处一边唤着祈的名字一边跑来。
“理绪!”
祈从手机中抬起头,她立即扯掉架在脸上的墨镜,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彩。
“这个是?”理绪指的自然是她手里的墨镜。
“这个啊,刚才在街上玩了一会,戴着这个看着比较横,不容易挨打。”
“噗……”理绪没忍住笑出了声,“呼呼——那咱只好代替平安夜下不幸被拆散的万千情侣——代表正义来处罚坏心的祈亲啦!”
“我哪有?!我这明明是为民除害啊!你都不知道他们当街就开始秀恩爱,搞得司机光顾着看他们没眼看前面,好几辆车追尾呢。”
“祈亲,没有依据的话可不能让咱信呀。”理绪抬手揪住祈难得好好打的领带,迅速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圣诞树旁的橘色灯光映在她的侧脸上,粉色的眼睛此时看起来像平安夜的红苹果,被白雪的后母挑中涂满甜蜜的毒药,深夜中模模糊糊的令人感觉不真切。她眯起眼睛,舔了舔嘴唇,脸又朝那边凑近了几分:“撒谎的话,就要掌嘴才行——”
“果然还是太痛了!”理绪忽然放走了惊慌的祈,煞有其事的说着,“这起大罪的处罚就留到下次,今日暂且休庭。”
“哈——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祈长出一口气,汗都要下来了。
“咱要怎样?”
“你不是要咬我吗?”
“噗——噗哈哈哈哈……”理绪突然大笑不止。
“干嘛啊……”
“祈亲,真的假的呀,你竟然不懂吗?那你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态撩妹的啊哈哈哈——”
“那……那是工作啊,真有这么好笑吗……”叫理绪一笑,祈反倒虚了。
“没有啦,”理绪摆摆手,揉了揉笑得酸痛的腹肌,“既然是工作的话,有空也给咱服务一回吧?”
“原来你喜欢这种啊,那我试试看。”祈挑眉,不解地笑笑。
虽然不是什么难事,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还是有点让人难为情。现在周边大概没人在看这边吧?她悄悄打量四周,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有心思顾及她们的人大概没多少。——就算有,话也已经说出来了,总不好打退堂鼓。她只好轻咳了一声用以掩饰尴尬,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按在理绪背后的圣诞树树干上,配合她们的身高差低下头。就像日剧经典桥段里表现的那样,说出了她的台词:“可爱的小姐,有空陪我吗?”
“恩、恩。但咱想要的可不是这种呀,咱想要的是这种——”
理绪说罢,踮起脚尖,在祈的额头落下冰凉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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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湿润的、冰冷的东西滴在了她的头上。
“唔……”
大概是前些天落在屋顶的雪化开了,才沿着酒吧屋顶的缝隙渗进来。冰凉的雪水显然和她滚烫的皮肤并不相容,她忍不住皱起眉来,用被子裹着沉重的身体翻了个身,竟温顺的接受了呼唤,没有责怪雪水扰了她的好梦。
她隐约听见楼下酒吧嘈杂的吆喝声与交谈声,心里估摸着大约是酒吧开始营业了,便伸手去够放在床头矮桌上的手机。
意识还混混沌沌的,她几乎分不清自己是从白天躺到了黑夜还是从黑夜躺到了白天。或者兼而有之?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的身体现在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直到她的手指扒住手机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多么糟糕——无力的手碰到手机外壳冷得一缩,竟任由手机摔在了地上。
大概是发烧了。
失败的拿取让她清醒了不少,她习惯性地把手放在额头测试体温,却忘记自己的双手也和额头一样滚烫,只好悻悻的把左手缩回被子里,另一只手继续作努力捡起木地板上安然躺着的手机。
还好、还好,并不是连基本的自理能力都失去了。
她摸起地上的手机揣进被子里,解锁-滑动-桌面,只需一两秒钟。再接下来该点哪里,却不知道。
消息栏空空的,一个来问候她的人也没有。
其实拿起手机的那个瞬间,她忽然产生了给远在家乡的妈妈打个电话的想法。思虑再三,果然还是止住了——一年到头也不知道回家去,只在这种时候才想着打个电话问问,也太混蛋了吧。置于那些平时工作时遇到的一个个说喜欢她的小姑娘们,现在也没了踪影。叶公好龙?或许她们是自己有男朋友,情感不顺才到酒吧消遣的吧……
真好啊。
“啊啊……”她用被子紧紧裹住身体,闭起眼睛低声嘟囔着,“既然都说喜欢我,那就多陪陪我啊……”
这么念出来之后,她又忍不住笑着摇头。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在说什么啊。果然是病了。
这种话要是让理绪听见了,她可是会笑死的……
……
尽管,她听不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