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孙们,绝不要回头留恋过去……
——因诅咒而注定短命的一族,谁都无法活过两年。 他们将遗志托付给子孙后代。 纵使这孩子倒下去。 纵使那孩子也死了。 仍要向前迈出步伐。 由子传孙延绵不断的思念。 哪怕只是一小步仍要向前进。 一族的夙愿,不外乎肃清这禁忌宿命的元凶,为子孙夺回未来——
RPG游戏原作《跨过俺的尸体前进吧》的同人企划。接受玩过或没玩过的玩家。恋爱战斗日常探索等元素都可以随便创作的综合企划。主要可以生孩子。
神明人设截止日期:6月15
家族设定截止日期:6月15
人类人设截止日期:无截止日期,永久可投
【這一個月都在跑親戚比較忙匆忙打卡】
照理來說,自從那次浩劫之後,一族便失去了“年少”的概念。但大秦野美惟子仍然記得老僕曾經描述過的景象——從天邊飛來了金色的大鳥,將一族的魂魄帶回故地的景象。記憶很模糊,或許是日後聽人描述才在腦海中捏造出來的,但大秦野美惟子卻仍然將那個當做是珍貴的回憶。
對於美惟子來說,一族詛咒最令人痛恨的部分並非是只有兩年的生命,而是無法正常地像凡人一樣生育子嗣。想要延續後代,就要去向神明訴說請求。按照家中老僕的說法,女子十月懷胎,一朝分娩,這樣的自然規律對美惟子而言,就像是夢中的景象一樣。十個月就算對相較來說長壽的一族來說也太過漫長,從一個軀體上生長出來另一個軀體的過程更讓人難以理解。但是那些一族外的人類,確實就是用這樣的方式繁衍生息的。
丈夫也是用同樣的方式繁衍子嗣。這麼想著,美惟子不忍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丈夫——一起度過了大概幾個月的人,恐怕會在自己死後找其他女性度過一生吧。
明明現在在僅剩幾個月性命的女人面前露出一副好伴侶的樣子,但難保過了幾年不會離去。想到這裡,美惟子又感到頭痛了起來。
穿過狹長的山谷,被三猿所引導,最終到達的是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就這麼過去,興許能找到志同道合的神。在大秦野家統御的土地上,興建了不少神社神灶,運氣好的話或許還能和大神誕下子嗣。要不要生孩子呢?生了的話,就會是像自己一樣只有兩年壽命、或是更短性命的孩子。這樣短的時間,孩子說不定還沒明白過來怎麼正確地維繫家族就已經死了。反過來說,沒有孩子,讓身為普通人的丈夫來運轉可能要更好一點。
如果不生孩子,大秦野這個名字就會斷在這裡,自己也就成了死去的兄長、父親眼中的千古罪人。
美惟子歎了口氣,拉著一黑一白兩隻貓兒,向前走去。
“人類、人類!要同我們玩些什麼呀。”美惟子聽到十一的喉嚨裡面發出來如同真正的貓一般的聲響。
“倒不是玩,就像之前所說的那樣,要請您二位和交神。”
“交神得要好玩一些,可以吧?我們想要人類陪著我們玩。生下來的孩子會是什麼樣的?我想知道!因為感覺很有意思!”
美惟子看著孩童樣的神靈,思考著對方所說的話,停在泉眼前面。
果然如同他們所說那般,小指頭長出來了紅線。
一黑一白兩個神靈仿佛得到了什麼新玩具似的,研究著這段紅線。
“孩子會是什麼樣啊?像人類那樣嗎?”
“我希望他能更像您。”美惟子說著,抱起來兩人中的女孩,“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要回去玩嗎?”
突然出现的祭典似乎不受到时间影响,一真再次谢绝了向自己推销商品的白面老妪,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他感觉自己应该已经走了很远,但是回过头去看,入口好像还是在背后一样,走散的家人也依旧没有见到踪影。
尽管蝶间林家的御狐神说这个迷宫本身应该是没有恶意的,一真还是不太敢走得太深,就算迷宫本身没有对人类的恶意,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很难保证是否有对人类抱有敌意的鬼神存在。这样想来,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毫不警惕地跑出去游玩,甚至最后跑丢的进之助伯伯,大概真的是被毫无娱乐可言的生活憋闷得厉害了吧……
松之丞的走散则是出乎了一真的预料,倒不如说他觉得就算自己走丢,松之丞伯伯也不会走丢,而是和朱夏大人一起把人找到。又或者说,松之丞伯伯本身就难以让人和祭典这种场合联想起来。
沿着好心指路的僧侣指向的方向走了半天,依旧没有找到走散的家人的身影,却意外地走到了安静的林间空地上,就像是有什么结界一样,熙熙攘攘的人群少有人走向这里,甚至踏上空地的瞬间,连燥热的空气都降低了温度。习习凉风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在枝丫之间还能看到飞舞的萤火虫。
虽然是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休息地点,但是没有其他岔路也就说明,走散的家人还是不在这里。
一真叹了口气,慢慢走到空地边缘的石凳上坐下,肌肉获得休息的瞬间,疲劳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一真把头发扎起来,让风能吹到汗津津的后颈和额头,伸手去拿别在腰间的扇子,却摸了个空。
“……咦。”
不好的猜想冒了出来,他有点慌乱地到处翻找,但是本身他穿的衣服就单薄,能放东西的地方连衣甲厚重的松之丞的一半都没有,几个来回就已经找了一遍。
没有,确实不见了。
父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不见了。
“不对……骗人的吧……”
自言自语着捂住了嘴,然后下意识地开始咬着指尖,嘴上虽然吐出了抗拒现实的话,松海一真却并没有再次去翻找自己的口袋。
是在被一堆毛球撞到时掉了吗,还是被擦肩而过的狸猫顺手牵羊拿去换酒喝了,还是说在被人群挤得举步维艰时滑脱了。
现在去回忆大概已经无济于事,祭典里的路并不是固定不变,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走散的家人,就算现在立刻原路返回去寻找,找到的几率也微乎其微。
只是简单地整理了一下现状,松海一真地就得出了“不可能找到的”这个结论,尽管这个结论下的似乎有点太快,但是他确信,这是唯一的结果。
“奇迹”……是不存在的。
他揉了揉脸,站起来打算继续去寻找家人,却被眼前的人影吓了一跳,几乎下意识地疾步后退,取下武器摆出了攻击的架势。
“啊啊,抱歉,一声不吭地跑过来,吓到你了吧。”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有着健康肤色的男人,像是要表现自己没有敌意一样举起了双手,从背后照射过来的光线让一真有点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看到一口洁白的牙齿。
“这个,是你的吧?刚刚人很多挤在一起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
来人往后退了两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长条状的物体,松海一真一眼就辨认出,那正是父亲的遗物。
“你跑得太快了,我追了半天才追上。”
他把扇子往前递出,笑着补充道。
送还扇子的人叫做内屋衣御,和松海一真一样,是“人类”。
——余生短暂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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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与其说是我太乐观了,不如说是我比较害怕去想不好的事情吧。”
内屋衣御整理着言辞,如此回复松海一真。听到他回复的青年歪了歪头,没有做出评论,是不置可否呢,还是觉得不相信呢,内屋无法确定。说到底,刚刚认识的人就这样自来熟地搭话交谈,甚至还要同行,就算被怀疑和戒备也是理所当然的,而松海家年轻的家主看起来和他就是有着天差地别的类型。
举例来说的话,即使在热闹的祭典中,他仍然微微低着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连四处张望时,眼睛也不会睁大而是眯起来。明明和自己一样被热得不断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偶尔碰到他的手臂还是意料之外的低温。
大体上,他是那种会把生人勿近写在脸上的人。
不过这样想想的话,幸好捡到他扇子的人是自己,看他接过扇子时的表情就能猜到是对他非常重要的东西,如果不是自己这种有一点苗头就要闷着头往前冲的性格,大概就真的要遗失了。
“你在笑什么?”
“啊……不,刚刚看到了很有趣的表演而已。说起来,我们去问问这边的摊贩有没有看见你的家人吧。”
衣御有点慌忙地支开话题,对于那份连他自己都能差觉的僵硬,松海一真仍然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点了点头向那个摊位走去,反而让衣御感觉到一丝失落。
他也无法辨别这种心情因何而起,从正面对话到现在,松海一真除了看到他的扇子时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其他时间几乎都面无表情,对于外界的反馈也没有什么波动,像是拨一下动一下的人偶,但是却不像是对陌生人的戒备,更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交流方式。
但是他身上还完全看不到蛇纹的踪迹,想来应该还是出生不久,为什么就会养成这种习惯呢。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四处打听,难免会出些岔子,再一次被松海一真从岔路上拉回来时,连内屋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连连地道歉,而被耽误了找人工作的松海一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摇头示意他不要在意。
“你肯帮忙我已经很感谢了。”
仍然是没有什么波动的语调,衣御却听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他眨了眨眼,最后还是什么没有说。
如果有可能的话,从祭典离开之后还想见到他啊。
突兀的念头在他脑中升起,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感觉到了升高的体温,大概脸也是一样,只能庆幸因为肤色偏黑,大概不会那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