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向征集界面:【http://elfartworld.com/works/144050/】
当你眼睛睁开时……你不记得任何事……
你会怎么做?
一个不断失忆的推理悬疑型的企划。
以记忆、信任、背叛和沟通为联系!
人设募集完毕。
联系方式QQ:3515332163
龙与虎
“这样那样唱著歌儿的,是前进的幽灵船,不论善恶终是不复存在,行进在寂静的街道上。”
“动物的生死在你手上不值一提,那么人又如何?”
“你是为了杀戮才端起枪支的,当你的手已经被你杀死的生命的鲜血沾满时,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拯救?”
“没有。没有。一切皆为虚妄。”
“拯救。”一个声音说,“拯救。”
“再见。”那个声音说,“再见。”
“再见。”我说,把猎枪背上了背。
大和抚子冲我微笑。
不,那不是。
美杜莎冲我微笑。
真失礼啊。
对方说。
那么倒带——倒带——
安妮•海瑟薇冲我微笑?
今早我见到了最古怪的景致。
我在去往住宿区的路上,清晨又热又黏腻,一年中的这个时节皮肤总是汗津津的,衬衫总也干不透。当我经过岔路口的时候,看见了被烧得一塌糊涂的公园,空气中弥漫着鸟毛被烧焦的恶心味道,让我想起了我还是猎人时候的森林火灾,足足五天它才灭掉。我只背了一杆猎枪和一个网球包,左手的冰啤酒变得越来越热。我知道不该当街喝酒,可管他呢,我刚刚才经历了漫长的旅途,一点儿也不想再管这些复杂的事情了。
我上楼之后和我住对门的人(我不知道还有人住对门,我以为这里还挺宽阔的)正在用钥匙开门,他头发乱的可以,让我好奇他今早起床后到底有没有梳头发。
“您好。”我的邻居对我说,“您是住在这间吗?我在你的隔壁,我叫罗桑夏。”
我一开始没能从外貌上辨认出来对方是男是女,如果不是那异常能够证明对方是男性的声音,我也许会喊错——不,也许不会,他一马平川,穿着典型男式的衣服搭配。就算我是瞎子也该看出来对方的性别了,即使那张脸太有欺瞒性也不能成为认错的理由。
“你好。”我对他报以微笑,“我是格伦维尔•瓦伦丁,叫我格伦就好了。”
“格伦先生也是来这里参加这个课题的?”那个叫罗桑夏的大西洋扁贝(注1)问,他看起来性格和脾气都很好,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像他是个贫穷的人的样子,我没弄清楚他为什么来这里,如果能享受到平和的生活的话,反正是我就会选择和平。
“是的。”我说,“因为我很穷嘛——万一赢了怎么办,那我不是赚翻了。”
那位中国人笑了笑,好像觉得我说的话很有趣似的。接着我们俩互道再见,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没有问我的猎枪是怎么回事,我也没问他为什么要来这里。这大概就是陌生人之间最应该保持的距离。
我走在去赌场的路上的时候,有辆车急速滑过我身边。阴沟里的水溅了我一身,我其实本身并不是很在意,毕竟我走的是个死角,那辆车的倒后镜应该看不到我。但司机还是冲了下来,我看着他的金发碧瞳,心想这就是NPC哦,和人真像。
他向我道歉,问我有没有事,我恍惚之中甚至出现了幻觉,但是我知道他不是,所以我说我没事,他看起来好像依旧很愧疚的样子,问我喜不喜欢吃墨西哥卷饼,如果可以的话可不可以请我吃,我很遗憾地说我得去工作,中午在那里蹲马路上吃盒饭,而且没法赶回这边,本来我以为这样就算了,谁料想他执意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是有时间一定要打电话给他,否则他会一直良心不安。我莫名其妙地就答应了。
等他走后我才开始看名片,上面写着艾利克斯•埃斯波西托。底下是他的号码,工作地点是帕康斯普希的警察局。这点让我一惊,我以前怎么说也是个偷猎者,看到条子还是会吃惊一下的。然而才到中午我就后悔没答应这位警察先生了,因为这里赌场的盒饭实在是忒难吃了。我万万没想到模拟小镇也会这么还原现实中的工作环境,太令人悲伤了。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给警探拨了电话,问他愿不愿意今晚和我出来吃饭,他接了电话,但是告诉我他今天要加班,非常遗憾地和我道了歉,并承诺我下次他一定出来。虽然我一开始没觉得他会同意,毕竟虽然说是他让我打给他的,但是我并不想让他请我吃饭,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随便在与对方素昧平生的情况下就吃嗟来之食,我只觉得就算是NPC,能AA一起吃个饭交个朋友也是好的,结果遇到了一个大忙人。
我下班后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艾德•琼斯,他正在蹲在地上左手捧着一个饭盒,右手拿着一个牙签狼吞虎咽地吃着章鱼烧,左手挂的塑料袋里还有个被包好的热狗。我看到他在吃的东西不禁想起来我中午那个已经看不出来能吃的午饭,一时间非常心酸,但是觉得抢小孩子吃的东西非常不道德,所以还是收回了手。
但我在啃着薯片背着我的猎枪回去经过警察局的时候还是鬼使神差地准备在警察局门口坐下来,活脱脱一个乞丐,然而令我吃惊的是我看到罗大西洋扁贝居然也在警察局门口,我有点吃惊地停下步子,薯片啪一声掉在地上,我一边狼狈地在所有薯片都凄惨地落到地上的五秒定则内捡起来,一边偷偷抬起头去看正在聊天的罗桑夏和艾利克斯,但是两者看到我过来之后却突然停下了谈话,然后在我深深的懵逼之中罗桑夏先生冲我露出了一个雌雄莫辩的微笑,和我友善地挥了挥手,然后就离开了。我在原地目视他远去,他却头也没回,徒留我和Mr.警察在原地面面相觑。
结果艾利克斯在看到我手上拎的塑料袋的时候愣住了。我对于里面热乎乎的墨西哥卷饼和手上拎着的洋芋片袋子无言以对,一边觉得这样太过于赤裸裸搞得我如同一个基佬一般,一边又觉得这只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纯洁的革命友谊,但我万万没想到这对于警察先生来说是个负担,他面色发青地慌乱拒绝了这个,于是我也尴尬地收回了袋子,走到公寓楼里凄惨地啃了起来。
结果我又遇到了罗先生,他在琢磨他的信箱,我告诉他信箱钥匙被放置在哪里领之后拖着步子上了楼。
墨西哥卷饼真好吃啊。
大和抚子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注1:大西洋扁贝,雌雄同体。
今日无事发生。
正义的伙伴
序曲·起始与终结的循环之章
究竟独自沉睡了几时呢?
还未能稳定住蹒跚学步的身躯,又纵身堕入七重炼狱的深渊,幸福的笑颜转瞬便成了不幸的根源,循环往复直到气绝为止。他的宿命,他悲戚的命运,在此身不曾现世之时就注定被神明所唾弃的灵魂,究竟独自沉睡了几时呢?
但却——但却不必为紧锁心扉的他能否从昏睡之中醒来抱有任何忧愁……
漫无止境的暗夜早已迎向破晓,现在不过是徘徊于短暂的梦境,沉沦于混沌迷失自我的主人一时丧失了作为“生命-Chess-”的自觉,以浑身的伤痕为代价,逃过了必死的命运,从寻不见光的世界里步步攀援,终于朝着“现实-Checkmate-”伸出了手——距这精彩的戏码上演已有数年之久了。
悲剧故事的主人公如今仅是侧卧在床,经受每日每夜都应经受的、普通的梦境轮回,尽管恶魔的低语从未停止,也只是为预定调和所准备的剧目而已。看哪,他的灵魂再度被梦境所唤醒,仿佛窥伺到中意猎物的猛兽般,将模糊记忆构造而成的赝作幻想凶恶地撕裂成破碎镜面的遗像——狭窄视野中所停驻着的、熊熊燃烧的残影,挟带似乎正品尝着世间一切焦躁不安的风暴,循着肉眼无法明确捕捉到的气势汹涌而来。
先是从右眼原本所在的位置上冒出,因丧失一只眼球而变得空荡荡的眶洞忽地受到剧烈的刺激,难以想象的灼热快感透过骨髓传导向全身的痛觉神经。紧接着,是对被酒瓶碎片刺伤过的喉咙的折磨,不明言状的煎熬由指尖开始燃烧到极致,沾满血腥的衣物也逐渐被侵袭之物撕扯得残破不堪……
啊啊,那是属于火焰的记忆,是烧却蜷缩着的伤者所有激烈感情的昨日,是这被烈炎灼痛的右眼在陷入孤寂长眠之前经历的最后一幕,无比热情的终焉。
这火焰又将唤醒同样沉睡在少年心底的恶魔的咏唱,它与少年的意识紧密相连,不论是在梦里,抑或是在现实,都将生生不息地传承下去。
——John·Kelthuzad是厄运之子,背负诅咒之人,
若你受人恩宠直到二十年华,愚蠢的人子将为此付出代价……
——无须拯救,亦无可拯救,诅咒将伴随你直到死亡,
John·Kelthuzad被撒旦选召,要为他赎罪而作灾祸的囚人……
——你的灵魂因空虚而溃烂,因囚于井底而遍布泥泞,
你将带来永恒的不幸,你的血液充斥着人间的困苦忧愁……
——切记,若你仍珍视上帝赐予人子得之不易的生命,
就应远离任何乐于与你交好的善士,否则他必有祸了……
那恶魔的正体是无名的占星术师,据说曾预知异国毁灭的未来,他如此告诫过无助的John·Kelthuzad,与其占卜巧合得不可思议的幼童。这番饱含恶意与怜悯的警示,化为难以消散的雾霭渗入幼童的梦境,至今仍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苟活的他,他的诞生究竟犯下了多么滔天的罪行。他强忍着被炼狱焚烧的痛苦,吹奏起随身携带的竖笛,悠扬的音色逐渐取代了恶魔低沉的声线,给因过热而变得狰狞的他的表情添上几分淡漠。
可并不懂得如何欣赏音乐的火焰,依旧没有停止蔓延,以烧得辨识不能的脸颊为起点,由周身的衣物向四处飞速扩散,霎时连成一片狂热的火海,肆意侵占为数不多的氧气。梦境里本是不存在呼吸的啊,究其只是大脑紧缚住的潜意识在宣泄自己的不甘罢了,可不知为何他却临近窒息,就像佩戴脚镣的囚犯被人抛弃、明知徒劳地望着折射在水面下船艇的虚影努力扑腾、最终无可避免地溺亡于深海般的乏力感充斥着喉管。
明明应该是无聊的幻象,带给自己的感受却比现实还要悲伤,还有比这些更加讽刺的体验了吗?
于是他又想起崩坏命运的惨状,挣脱脚镣向上游去,冲破扭曲视界的火海,所呈现在眼前的,并不是象征希望与光明的天国,而是荒凉凄清的墓园与恸哭流浪的亡灵。夜幕好比染血的沼泽,暗沉、阴郁、焕发着红光,装模作样地审视着这片不毛之地。
歪歪斜斜列队立足的墓碑们的表层无一例外地迸裂开来,裸露出疯狂生长的青苔,干硬的泥土里趴着奄奄一息的蛆,断成两截的尸体甚是滑稽。少年已亲眼目睹过停驻在枯树上那只老鸦无数次坠下枝丫,以致于清晰地记住它临死前高耸的双足,它们直直地朝向高傲的天空,浑然不知自己主人腥臭的脑髓救活的尸虫正聚集在一起,感谢击碎它头部的石碑的馈赠。避开令人生厌的景象,他只能将目光放在面前的亡灵们,它们从不会为找不到回家的路疲倦,他也知道亡灵愈加稀少的道路的尽头有着什么,那是他必须抵达的地方。
是的,此处为由厄运牵引去往死亡之人的墓园,属于民众的墓园,无差别埋葬着命数未尽的人们。所以他必定会与他的厄运相会,在再度意识到自己背负着无辜的亡魂们以后,才能够从梦境与真实的夹缝中脱离,回到他独居的小屋中去。
他又何尝没有诅咒过无趣的命运呢?然而,对自己无能的愤懑也终会趋向平静吧。只是若能忘却积满灰烬的往事,想必要比被迫接受命运来得更加幸福,因此,才决不能停下步伐。
少年小心翼翼地沿着记忆的道标前进,践踏过横躺在脚边的石碑,为了结束今晚不太愉快的旅程前往墓园的最深处。那里有着比所有墓碑都要不祥的他的厄运,其存在本身便是沉重的锁链,锁住他感情的罪魁祸首。撞破的亡灵们化作缕缕轻烟紧随其后,无处不在诉说着“诅咒-Taboo-”,少年即将进入名为过去的囚牢,重新经历痛苦的折磨直到刑满释放,他了如指掌。这只是作为普通人活下去的必修课程罢了。
三扇覆盖着晦涩咒文的大型墓碑矗立在眼前,每一扇墓碑的正中间都有着别致的凹槽,似乎连通了什么机关、墨金色的魔术纹路隐隐可见,少年承受着只针对他无形的风压步步贴近第一扇墓碑,将手心覆盖在凹槽上,紧紧贴合住了。墓碑兴奋地躁动起来,贪婪地汲取着少年的血液,隐藏在咒文之下的魔术纹路挨个点亮,构成巨大的羊头图案。与此同时,脚底铭刻墓主生平的文字渐渐浮现,基座发出轰隆的响声,在那之中,通向地底的阶梯缓缓升起,恶魔的低语重现……
——囚人啊,愿你无尽地忏悔,
愿你之所行皆揭示你之罪责,加重你的痛苦吧,
若你有此决意,有朝一日,定能得到你所渴望的“幸福”吧……
第一扇墓碑·开启。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