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了!!
应该来场甜甜甜甜甜的恋爱不是吗!!
七月七日开企
banner虫哥画的哦!!!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赞美她!
在以下三个题目中任选两个
心跳加速
四目相对
吃醋
永生是一场谎言
题目是契诃夫说的。
唐棣觉得现在他们的状况和小学生在他妈的修学旅行一样。
这种排队买绝味鸭脖一般的队伍是什么情况,每组人拿一个蜡烛进黑漆抹乌的地方,这种百变小○魔术卡的既视感又是怎么回事。而且还按组进去,搞什么,一个地下室居然还是旅游胜地了么?
唐棣觉得有点蛋疼。他在此之前完全没有关注过自己的邻居,以至于当他看到自己的队伍的时候他欲言又止。一个粉毛正太,一个大龄萝莉,一个怕黑的正常人,一个神神叨叨的超大龄道士(朋友我看见你口袋里的道符了。唐棣如是说),一个看起来居然还怪正常的女生,还有他一个意识体。
“道法自然,一忘皆空。”旁边的罗灯微笑着拍了拍源伍翏的肩膀,以一副看破红尘的语气给正在以震动模式颤抖的黑发青年打气。
由你和他说这句话怎么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呢。唐棣在心中波涛汹涌地吐槽,你是个道士唉好吗,让别人和他说我觉得还比较可信。
结果在这种操蛋的时候,他们组要进去了,他身为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自然对于暗黑地下室无所畏惧——但是对源伍翏来说这可能是要他命了,看得唐棣都一时兴起想去吓他一两下。
但是他没去做,他是个混蛋不代表他什么吓人的事儿都想去参加一下,而且他还颇有恻隐之心地觉得这样吓人好像并不太好——都是一起住的,又没人干什么犯法的事,他也没必要非得做那个恶人。
但是很明显上帝不这么想让他就此做个好人。
一进地下室他就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卧槽”。在这个封闭环境里简直可以说是回响不绝乎。对别人来说这可能只是怪吓人的,但是对唐棣来说这个声音真是太他妈耳熟了,这不是什么故意吓人的伎俩或是什么恐怖的东西的预兆。唐棣淡然地往那个方向一瞥——
果然。脸着地的司空茂。
他看了眼罪案现场,没啥好推理的,很明显是司空茂正在兴高采烈地伏地调查(到底有他妈的什么好调查的。唐棣如是说。这只是一个地下室好吗兄弟。)的时候,没看清路的七草可怜——对,他们组那个看起来还怪正常的妹子,一不小心踹在了司空茂的身上,司空茂受到意外攻击HP-1SAN值-1,一下子大呼出声。
“啊啦?”踢到人的七草可怜毫无愧色,只是笑着故作吃惊地捂了下嘴,“不好意思,你太矮了我没看见呢——”
NICE JOB。唐棣看着司空茂一脸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女人这么开心.jpg的样子在心里贼开心地给七草可怜点了个赞,看外貌还以为道不同不相为谋,结果内心底居然是队友,没有比这更令人惊喜的事情了。
“哎哟。”好心想去拯救被踹后一脸懵的司空茂的唐棣警官开口,“这不是名侦探司空茂吗,趴在地上做什么呢,寻找前往小人国的道路吗?”
“什么?你谁?为什么认识我名侦探司空茂?!”司空茂首先震惊了一下唐棣突然搭讪的行为,然后忍不住大笑出声,“等等你那个头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玩意儿这年代还有人这么杀马特的吗你走出去不嫌丢人的吗?!”
“不是吧,都多少岁了居然还有自称名侦探的人?工藤新一都只自称高中生侦探好吗?”旁边的七草可怜状似震惊地捂住嘴,傻子都看得出她对司空茂自称的嘲笑,“就算是中二也该长点心了吧?”
“还有你趴在地上做什么?”唐棣抬了抬下巴,“又发生了什么命案需要出动我们鼎鼎大名的初中生侦探了?”
“神他妈初中生,我是大学生!你全家都是初中生!”司空茂不敢对女生出言不逊,只能龇牙咧嘴地冲他反驳,“看你小小年纪不学好染头红头发你他妈才是初中生吧!还有你他妈到底谁啊!”
“唉……?那有个门,我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啊?”笑着的七草可怜对他们组说,但是很明显并没有征求同意的意思,刚说完就瞬间消失了。
“去吧。”唐棣很不走心地挥了挥手,他更在意的是刚刚司空茂的话。
……?
唐棣挑了挑眉毛,心里一跳。蹲下去直视司空茂的双眼。
见鬼。这不可能啊。唐棣心想,这个司空茂明明已经完全忘记他的存在了,为什么还会知道他的头发是染的?说不通,无论怎么着都说不通啊,除非这个司空茂故意装作不认识他,这只是不小心说漏嘴了——
故意装作不认识他。
这个可能的认知让唐棣并不存在的心脏狠狠地缩了一下。
他心里明白无论哪个世界观里的司空茂确实都行还会讨厌他,讨厌到不想知道他是谁的程度。但是真正让他直视这件事还是太过冲击了一点。唐棣知道自己的人生就是个失败作,但是无论做了什么事给别人——给司空茂留下的都是这种印象未免也太过可笑。
但是司空茂很明显懒得理睬唐棣心里的波澜壮阔,真·名侦探·直男·司空茂被一个看起来非常之给的大男人盯得心里犯怵,结结巴巴地问:“干、干嘛,要要要要打架吗,别以为我怕你,杀马特还不给人说吗?”
“没什么。”唐棣低下了头,从地上摸索了几下,抓住了什么扔到司空茂脸上,然后淡定地捂住了耳朵,“你看这是什么?”
蟑螂,泛指属于“蜚蠊目”(学名)的昆虫, 属于节肢动物门、 昆虫纲、 蜚蠊目( Blattaria) , 俗称蟑螂, 是常见的医学昆虫。(以上摘自百度百科)
“沃——草——!!!!”司空茂发出一声震天惊叫,涕泪横飞地疯狂怒吼,连做好心理准备的唐棣都被吓得抖了三抖,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是他们组的蜡烛竟然也突然熄灭了,源伍翏和司空茂的二重唱在整个地下室疯狂回响。
“我知道这是骗局。”唐棣在怒吼下小声说道,“可这是城里唯一的游戏。”¹
“操你妈混蛋你说什么?!”司空茂满脸眼泪鼻涕地冲他暴怒地大喊。
“我说你真是个傻逼。”
唐棣对他冷眼相待。
Fin。
¹:[加]比尔·琼斯说的。
玫瑰是为被斩首而生长的头颅
感觉很对不起一组的小伙伴我居然不要脸地响应了……
题目是阿多尼斯说的。
「身在黑暗中,人人不知所措,
我有一盏小小提灯,可惜已被风儿吹灭,
我伸出双手摸索你,希望你也如此,
我只想与你一起,一起在黑暗中。」¹
无限时间末,他甚至没有一具躯壳。但他至少明白了一切,世界是如何运行的,他位于哪个世界里,而一切的结局又是如何。他有时是一团红色的雾,有时什么也不是。他孤身一人在空无一物的宇宙中央,被不同的世界们包围。在黑暗中获得仅存的,不属于他的世界里放出的一点点阳光。即便如此,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在他还尚且存在的,自己还是作为“人”而存在的记忆里,他过得也和现在没什么区别。他总是孤身一人,惹怒脾气最好的人,说出足以让每个人都恨他的话,嗑药嗑嗨的人都不会喜欢他。
每当一个世界的他做出一个选择,他就多一份记忆,他现在无论承载多少份记忆都丝毫感觉不到痛苦和压抑,也同样感觉不到那迫近的推手,仿佛他的脚后就是悬崖,而靠近死亡的石块已经开始坍塌。
没有。他后来才意识到那是因为他什么也没有。没有感情,没有实体,记忆也随着时间慢慢地消磨,他有时回想起他来的世界的,属于他的记忆,就像在看一本事不关己的书,里面的所有人干瘪而无力,干着他早就熟悉的模板化的事情。好像他的记忆不再是记忆,而是不提供想象能力的书本,干瘪无力,将一切活力都压榨了出来,留给他平扁的,粗糙的印象。然后告诉他,这就是你的一生,如此无聊,又如此失败。
他不在乎他的人生是否无聊或者失败,他也不觉得这是他人评判的了的,他自己也不行。但是就算这样,他也至少在心里还有对他来说重要的东西要保护,是的,也许在某些方面,他是个失败者,他没有朋友,他的父亲恨他,他的母亲对他失望,他喜欢的人也恨他,最后他死了。抱着他无用的,貌似十分重要实则一文不值的自尊死去。好吧,等他成为了现在他是的这种东西之后他再回头看,不得不承认这看起来是个失败的人生,但他毫不后悔,同时也有不想要失败的地方。
所以他决定与神对话。
他去了他能去的每一个世界,去寻找所谓的“神”。不知为何,自他死去的那一瞬间,他重新拥有意识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自己只是只量子状态的,没人知道是死是活的猫。他不是神,没有创造、改变、看透一切的力量。他是旁观者,无能为力的旁观者。可他从不是一个放弃者。
「我要保留我的记忆。」他对“神”说。
「等价交换,不变的真理。」“神”说。
当他们这些可悲的旁观者获得了自己在某个世界的记忆作为主意识的时候,仁慈的神往往给予他们一些无趣且没用的能力来让他们觉得自己获取了补偿。用类似于能发光之类的可笑的,萤火虫一样的小超能力去安慰即将面对的永恒的孤独。
他待了太久,自己都记不清自己应该有多少这种没用的能力,但他确实拥有不少,他获得了一个幽灵该有的所有状态。属于他的第一个就是飞翔。或者用他自己的话说,仅仅只是飘浮。他可以浮在空中——哪怕他本来就没有重量。
他用这个换取了记忆中的活力,只为了好好记住一个人。他庆幸没人看到,也没人知道,即使他这么做的时候毫不犹豫,眼都不眨。
为了那个家伙。别说飞翔的能力,连他可笑的自尊都甘拜下风。
后来他知道了一个公寓。但那并不代表他能去。他是悲剧与喜剧的观众,连后台帮手都帮不了,更别说登上舞台的可怜蠕虫。这个世界需要他们,他明白。但他不觉得自己在乎孤独也并不意味着他不怕孤独——最重要的是那个家伙在那里,他依旧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洒脱和冷漠。
「这是违背规则的。」“神”说。
「我知道。」他说。
「你应该面对永恒的孤独。而你却想离开这里,去往温暖的彼岸。」“神”陈述。
「是的。」他不卑不亢。
「既然你意已决。那么你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了吧。」“神”说。
「是的。」他张扬地笑,「我给你我的心,你把我放出去,很划算吧?」
「没有心你就失去了出去的理由,你知道这点吧?」“神”问。
「有趣,你还这么好心呢?」他说,「够了,我同意了,你也没有异议——哪怕是我的,灵魂也是个好东西,是吧?那我做的选择你没资格管,快赶紧拿走你要的东西,然后把老子放出去。」
「交易成立。」“神”说。
于是他来到了世界,带着他残存的躯壳样貌。但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家伙——
他不声不响地搬进了公寓——然后不声不响地被安排了——他妈的——值日任务。
左手扫把右手簸箕站在玫瑰园门口的唐棣是懵逼的。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他懵,他来这之后一个人都不认识,然后突然就要和别人一起打扫卫生了,这个实在是太扯淡了,而且玫瑰园里面这个光鲜亮丽的样子怎么都不像需要打扫的样子,居然奇妙地安排了四个人。
他第一个来的人一头浅色头发,唐棣上下扫视了一下这个人,怎么都觉得这人就是个普通人,他看起来疲於被安排到玫瑰园来清理卫生,至少他脸上没有写着老子愿意。不过他身披围裙手里操着把园艺剪看起来十分专业,让带着扫把和簸箕的唐棣有点肃然起敬。
“墓见坂重。”对方一脸无奈地冲他点点头打了个招呼,伸出左手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但是看起来并不是真的很在意和他一起打扫卫生的是谁。
“唐棣。”所以他也简明扼要地说。说实话他自己并不是很在意和自己一起做值日的是谁,实际上,他甚至都没记住其他三个的名字。目中无人,毫不在乎他人,这就是他,他不想改变,也不在乎别人是不是觉得他就是个混账。
他听见对方垂头丧气地小声念叨阳光房,然后看了看对方的穿着,认为对方真的是很想去阳光房工作,可能在想在的地方连工作都是一种快乐,但他没有心,他没有欲望。所以他甚至在心里为对方感到抱歉,他认识他是因为玫瑰园,这往往意味着他也负责玫瑰园而无法为他做到点什么。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每个人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这才是所谓的正义。于是他开始回忆阳光房的样子。很好,充满阳光,充满希望,有数不胜数的鸟类,还有那家伙——
那家伙在的地方总是充满阳光。这很好,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慰藉。
但即使他的脑子里风起云涌,他也没说什么。他和墓见坂同学俩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然后唐棣尴尬地推开了门。他骄傲无礼不代表他没有教养,虽然他的嘴是被公认地应该撕烂,但是这不代表他会对只知道一个名字的人口出狂言。
他懒懒散散地扫去地上被墓见坂剪下来的零零落落地枯败的花瓣和花枝的时候第三个人进来了,虽然他的皮肤黝黑,好像比目前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的两个人还不能沟通,他就走进来之后冲本来在里面的两个人尴尬而僵硬地点了点头,与他们点头执意的时候面色有点紧绷,看起来不太自然——作为一个曾经熟识人类面部表情的人民警察,他知道这是对方紧张的体现。墓见坂重倒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然后对方就迅速消失在了他俩的视线里,以唐棣那不高不矮的身高甚至看不见对方在哪。如果可以,他想试着去……至少粗浅地了解一下别人,无论是墓见坂重,还是剩下来的两位。他知道他曾经做人做的很失败,他也放不下面子来去做什么特别……让他觉得不那么失败的事,但是死亡之后他有时间去读书,去了解这个世界,他会慢慢去改变的。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剩下来两个人的名字——作为意识体唯一的好处就是他还有回溯的过程,刨去刚刚的墓见坂重,还有个乌列和宫小路见一。他想也不想就把乌列这个名字给了那位黑色皮肤的先生,毕竟他没见过这么有异域风情的相貌的日本名字——不过如果第四个人是一个波西米亚人那当他没说。
淦,他恨不得飞起来,但是他用它换取了应该有的东西。所以他现在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
他妈的,他甚至有点怀念那个傻逼呵呵的SAS数理逻辑学研究社了,至少里面都是呵呵笑的傻逼们。这种无人可以说话的生活他已经经历了好久了,他习惯不代表他想要。
但是至少那个呆逼SAS社还在,所以……他该满足了。
就在他以沉默以眼泪地面对这个安静如鸡的玫瑰园的时候第四个人也毫无干劲地走了进来,亚洲人的相貌,唐棣在心里默默得意了一下,至少这位长得像叫做宫小路见一的样子。他是黑发黑眼——典型的亚洲长相,长得很秀气。也拥有一身处之泰然的气质。
不过这也不是一位开朗的主,一个人懒懒散散两手空空地走进来,看起来当他远远望去有三个人在里面毫无干劲地打扫卫生的时候好像得到了极大的慰藉,他飞速地冲里面人点了下头道了声好——至少他确实叫宫小路见一——然后就消失在了打开没两分钟的门处。
很可以,很棒。对不受欢迎脾气极差的唐棣来说这是完美的分组。不用说话,不用社交,各司其职的完美的沉默值日。
当他拿着扫把回去的时候,他在三楼到四楼的楼梯拐弯处停了一下。他站在楼梯口,将自己完全置于黑暗之中,他没等多久就看到那个家伙顺着楼梯爬上来——但他没有看见唐棣,只是直接走向了走廊。
唐棣抱着扫把倚在楼梯道的黑暗里。他没有心了。不再有欢喜与厌恶,也没有欣悦与悲切。但这是他曾经想要的东西,他给出了一切他能给的东西去换这个,而他从不为这种事而后悔。
至少对方看起来疲惫而快乐。和唐棣是个惹人厌的家伙不同,他在哪都有朋友,这也许也是他想要的。他没有感觉了,但是他还有记忆。
他很快乐,他还是那张娃娃脸,他一点都没变,他不记得唐棣。一切都很好,世界照常运转。
唐棣再一次拿起了自己的打扫工具,慢慢地往楼上走去。
“难道你从未怀疑,亡灵总因为某些原因重回人间?
是啊,他说得对,亡灵总因为某些原因重回人间。”²
Fin。
¹:选自格雷格·布朗的歌曲《与你一起在黑暗中》。
²:选自罗伯特·弗罗斯特《两个女巫》。